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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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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出重金的必定奇怪,难怪郭家会出重金,这位以前神采飞扬的郭长公子,如今变成一把子芦柴棒。
人的骨头外面必然包裹着肌肉和皮肤,不然看上去只是骨头。郭将军瘦干了,看上去是皮肤包在骨头上,这一副景象,实足的吓人。
郭夫人很是心疼,儿子比周姑娘来的那一天又瘦不少。再这样下去,郭夫人不敢想,她眼眶湿润,用力把泪水忍了回去。
“母亲,请出去办事。”郭朴虽然不能转动头颈,眼角看到媒婆们惊吓的眼光。他恼怒的说一声,郭夫人也发觉。
重新板起脸的郭夫人,把媒婆们全带出去再说事情。郭朴喘息几声,觉得背上疼得能忍住时,又想到刚才长平说的话,家里丫头不少,美貌的丫头也不少。
郭长公子富商家出身,商人家里规矩大多严谨不如官宦之家。但郭长公子是知道自己要做官的,从小就知道苦读以后去当官。
当官的人,要有一定的官体。以前在家里时,郭长公子就不狎玩丫头。后来有了卢家的亲事,卢家提出成亲前少年人理当稳重。虽然没有明说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郭长公子心领神会,他更是不碰丫头。
外面青楼上,有钱就有姣好女子,何必家里惹事情?
而今,要落到丫头相伴,外面寻不到人的地步?郭朴额头上还是冒着痛汗,心里是有如刀扎。真的从此站不起来,从此是废人,娶不到妻子,只能买个丫头相伴?
“你不要难过,母亲一定给你办几个好人家。”郭夫人不知道何时重新进来,她笑得坚定无比:“儿子,一定是好人家!”
不蒸馒头争的是这口气,人在这种时候,眼前会闪过许多。看笑话的人,真心关切的人……。在这样时候,真心固然令人感动,假意也格外让人铭心刻骨。
原本不赞成母亲给自己寻妻的郭朴,突然就变了心思。废人又怎样?嫁鸡要随鸡,嫁狗要嫁狗!
长平的丫头之话,把郭将军的心思打乱。要有陪伴的人,就要好女子!
他慢慢吐出来这句话:“有劳母亲!”郭夫人喜出望外:“你答应了?”这真是太好,以前儿子也还犹豫,认为他是废人他耽误了好姑娘。
“有人陪你,或许你好得快。”郭夫人立即想得一厢情愿,眉梢间有喜色:“你要成亲,这是一件大事情。”
她喜欢地出去,打算更用力的去张罗。在她身后,郭朴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这泪水,为着他的母亲郭夫人。
自己成亲,是母亲盼了又盼的事情,而她盼来的,却是自己不能站立的亲事!
不能怪郭将军时时心灰意冷,少年壮志,全如烟灭,他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不难过?
☆、第十章,丫头们的心事
夜沉静下来,月光下桂花朵朵簇簇放着浓香。在这浓香中,郭夫人几乎是眉开眼笑回到房里。几个丫头梅香兰香等人见到,齐齐由灯烛下面迎出来问候:“夫人今天喜欢,想是公子有起色?”
房中设着锦香榻,郭夫人喜滋滋地坐下来。几个丫头皆是知心会侍候的,又有管着房内房外洒扫的妈妈们也进来,咂着嘴带笑也道:“夫人面上是喜色。”
大家的黑眼子里,都有长公子病情好转的猜测。要知道自从长公子受伤回家,郭家人自觉得头上乌云笼罩着的,就是长公子的伤不得好。
见大家随着自己笑得喜欢,郭夫人佯嗔开着玩笑,先嗔怪两个妈妈之一的钱妈妈:“老货,偏你看出来我是喜色。”
钱妈妈被这样笑骂,她比不挨骂的人还要咧大嘴。她是郭夫人娘家陪来的丫头,虽然称之为“老”,其实年纪只比郭夫人大上两岁,梳一个光溜溜的发髻,青色绣几点花草再加上一个松树的衣衫合身的裹在身上,是个打扮伶俐的中年妇人。
这房里的人,别人不敢说话时,独钱妈妈会说上一句。
见到郭夫人实在是喜颜色,钱妈妈双手合十念佛,欢天喜地自以为自己猜得不错的道:“我的佛爷,不枉夫人日日敬佛,夜夜烧香。我们家长公子,可是这郭门十二房里会撞龙门的一个独苗苗。他受伤回来,阖家哭出来几海几江的泪水。不要说夫人心里担心,成天没有一个笑模样儿,就是我这等人,也是眼泪都哭干。如今夫人有了笑,一定是公子身上有喜事,这万万的,是错不了。”
她站在地上灯影儿里说着,其实上眼皮子机警地瞅着郭夫人的神色。丫头们个个机灵,也同时看着郭夫人面容。
见她初听到烧香敬佛就叹气,再听到长公子会撞龙门面色一沉。这些旧事,让郭夫人更心痛儿子的受伤,见钱妈妈一味只猜郭朴会好,郭夫人当然不会喜欢。
人人心里明白,人人只是不说出来。长公子的伤,请来多少名医都摇头。祖父郭老爷子至今出门在外,为孙子四处寻觅名医。就是郭夫人自己心里潜意识里,也有认为儿子不知道几时能好的沉重心情。
她这一句不知道几时能好,其实是郭夫人不敢想郭朴不好的一个变通句子。
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长公子的伤,是难以痊愈的。
钱妈妈会察颜观色,最后把话翻过来,说了一句趁郭夫人、如郭夫人意的话:“一定是公子身上有喜事。”
此人善颂善祷,及时想到为公子找到名医也算是喜事。她没有想到公子的亲事上去,是公子腰都直不起来,就成亲也谈不上别人家里圆房有孩子的喜庆。
这最后一句话,让郭夫人心花儿开。她急急忙忙告诉丫头和妈妈们:“看看钱妈妈,是知道我心的人。”她笑逐颜开:“公子要成亲了,你们说,我怎么能不喜欢,怎么能不开心?”
两个妈妈愕然一闪而过,赶快笑得嘴要合不拢:“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要……”要是寻常人,理当是恭喜就要抱孙子。话说到这里算她们变得快,对看一眼一起把话头改过来:“您要当婆婆了!”
郭夫人心知肚明她们的停顿,她没放在心上,还是欢欢喜喜地道:“可不是,公子今天也答应了。这个孩子,我虽然挑中了人,他别扭着,我怎么能放心。”她笑容越发的慈祥,面上带着红烛的微微光晕,看上去格外推心置腹要说话。
四个丫头梅香兰香菊香竹香也愕然,粉面上愕然停留有一时,梅香黯然垂头,眼睛看到自己绣鞋上的一朵子梅蕊才惊了一下,再抬起头勉强堆出笑容,吞吞吐吐道:“恭喜夫人,恭喜公子。”
梅香是这般模样,与她并排站着的兰香是差一点儿眼泪飞。烛光下,可以见到她眼眶子里水光泛着,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换上笑容牵强地行下礼,也正好掩饰自己的泪水:“恭喜夫人。”
下一句恭喜公子,兰香怎么也说不出来。公子以前多英俊,他伤成这样,新进门的少夫人会对他体贴?兰香无端的,起了一腔忧愁。
菊香是个粉茸茸的面庞,平时一笑让人解忧,今天她听过郭夫人的话,两道秀眉就此颦着,一只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拧着袖管儿,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抚胸口。衬上她的颦眉,大为西子捧心之态。
而竹香,好似晴天霹雳打在身上。她直接腿一软,眼看着要坐在地上,听到别人恭喜声,就势跪下来,低头口称:“恭喜夫人。”这样自觉得掩饰过去。
郭夫人太喜欢,对于丫头们的神情各一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喜不自禁。这喜色让人冷眼瞅着,要比郭朴当年中举她还要喜欢。而且话,也似飞奔而出,片刻在心里也不能藏着。
看一眼雕百果桌围的小桌子,郭夫人喜盈盈:“明天开库房,把那一套石榴结子的摆设拿出来,给公子房中换上。”
妈妈们答应着,又眼角看到丫头们情态,心中暗暗好笑。自从公子少年长成,家里适龄的丫头们芳心都被拨动。此时扭捏的扭捏,伤心的伤心,在两个妈妈看来,也算是情理之中。
郭夫人还是看不到,继续她的喜不自胜倾诉:“公子和我拧着,说不肯要。他想通了,我多喜欢。老爷呢,快请老爷回来,不要再算他的铜钿钱,公子转过来了,公子要成亲。”
随着这喜欢的几声话,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酱紫色府绸衣衫,中年发福面有胖肉,自然的笑容总在面上,这是郭朴的父亲郭有银。
在外面就听到妻子喜悦的笑声,郭有银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摇着袍袖点一点头迈进门槛:“夫人,找我作什么?”
“哎哟,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你儿子呀,要成亲了,”郭夫人是第一个站起来对他道恭喜的,她满面春风,满面喜色,满面嫣然,闹了一个中年夫妻不常有的事情,欠一欠身子含笑:“恭喜你贺喜你,你呀,要当公公了!”
郭有银愣住,郭夫人立即恼怒上来。这怒色还没有发散于外,郭有银嘿嘿笑几声:“天大的喜事,地大的喜事,这是大喜事。”
他笑容在面颊上抖动,眼睛里却闪着光芒。朴儿成亲?夫人只想到儿子有人陪伴,只怕是想不到老婆在房里,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吧?
夫人,只是一个女人,她不明白男人的心情!
☆、第十一章,夫妻商议
郭有银溥衍的话,不能让郭夫人满意。她分明看出来丈夫的惊奇,上前扯住袖子,和他理论起来:“你不喜欢?”
“没有没有,夫人说哪里话来?”一只衣袖被扯住的郭有银,还有一只手可以摆动。郭夫人不依不饶,顾不得家里人都在,而且商人家里也没有太多规矩,她一伸手去揪郭有银耳朵:“你明明不是喜欢模样?”
妈妈们和丫头们忍笑后退一步,这样的房中闹剧,时常会发生。
郭老爷是个典型怕老婆的人,他陪笑躲过郭夫人的手,摆动的手捂在耳朵上,陪笑道:“我喜欢,我要当公公,你看看我这笑,我多喜欢。”
他捂耳朵的手,改成指自己面颊。耳朵闪出来,郭夫人用力揪住:“快实说!”郭有银哎哟哎哟叫起来,明明不怎么痛,也要喊成百分痛:“夫人呐,这耳朵可是我的,这不是你的。”
“废话了不是!这要是我的,我还能揪住!”郭夫人揪着他到榻上坐着,自己站着逼供:“你刚才那是什么神色?”
她这样站着,松开刚才扯着的衣袖。郭有银有一只手松动,对着妈妈丫头们往外面起劲儿的指。
妈妈和丫头们知道要说私房话,忍着笑走出去,并带上门。
没有了看的人,郭夫人也没了兴致,松开自己的手,站在丈夫身前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郭有银未语先笑,郭夫人要啐他:“不许笑!我儿伤得这样严重,我哭还来不及,你怎么笑得出来!”
“夫人,我的夫人,你给儿子娶上十个八个,家里也养得起她们锦衣玉食。只是有一样,儿子是青年卧床,房中多几个娇滴滴的女子,他看到吃不到,不是更添他的难过?”郭有银苦笑,把实话说出来。
郭夫人初想想有道理,再一想又要啐他:“他看到了,就想着努力的好,用心的受用才是。让你这么一说,我成了煎熬他的人!”
“也差不多!”郭有银接上一句。郭夫人对着他愣了一会儿,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对着烛台不无愁思。
刚才的喜气,这一会儿全不见,只有她面上忧愁无限,衬得红色烛火也有些凄楚。
不忍心的郭有银来到她身边,抚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我天天和夫人缠不够,你想想儿子眼前放几个如花似玉的,时时让他想着他不行了,他能好过?你看他房里不要一个丫头,全是小子。”
“那是他军中呆习惯,小子们侍候他习惯了。”郭夫人心里也有几分依从,人还要强辨。话说到这里,郭有银哈哈大笑起来,郭夫人狠瞪他一眼:“你怎么了!”
郭有银眼中闪动光芒,格外有温柔:“啊夫人,我现在想得明白,你是对的,给他娶亲,三房不够娶上六房,六房不够娶上十二房。”
“说煎熬他的也是你,说多娶的也是你?”郭夫人嗔怪地道:“你又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郭有银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微笑对郭夫人道:“自从朴儿回来,你见天儿的怪我,说我只知道数银子钱。你的心全在他身上,我可不要数银子钱。”
郭夫人白他一眼:“我只当你不能见儿子受伤,躲在银子钱里日子好过。”这一句话扎得郭有银泛起苦涩的笑容,长长叹一口气:“我也的确不能见,多健壮的一个孩子,这鱼跃龙门,可是咱们家里这几代里第一人。祖父那一代,五叔祖也饶幸中了,作官没有两年就被黜。”
下面的话,郭夫人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她不乐意的皱着眉,秀眉还如春山一般。郭有银笑看一眼,接下去道:“五叔祖回家来,自此足不出户,嘴里只念叨着流年不利。我从小年年去看他,年年听在心里。儿子中了举当了官,到两年的那个坎儿,我天天胆战心惊,心惊胆战,不想那一年灯花儿连爆两个,我还在想这个坎理当过去。唉……”
他再叹气,再道:“不想应在这里。”郭夫人拿手里帕子砸他,咬牙道:“你就是乱思!你的心思我明白,你以为可以父凭子贵,儿子受伤,伤的是你那乱想的心,你那没有当成官老太爷的心!”
“夫人!”郭有银恨不能把心捧出来给她看:“我对着他就为他难过,我少去看他,我更难过。再说我不是有意少去看他,你如今只管他,父亲无心生意,大把银子钱拿着出去寻医生,我得管铺子!”
郭夫人恨恨地道:“如今你说来,初时说不好,怎么又说好?”郭有银笑得有些古怪,郭夫人催了又催,郭有银才低声道:“前几天开酒楼的刘老六来看我,神神秘秘的问我朴儿还行不行,我骂了他几句,他说休骂,说弄几个脱光的女人或许有用。”
“啐!我啐!”郭夫人面色涨红,连连的出声。郭有银在这啐声中笑容满面:“我又把他一顿痛骂,自他走后,心里一直想着儿子为什么不要丫头侍候。虽说小子们是跟熟他的,这侍候病人,还是丫头们更轻手轻脚。都怪刘老六不好,他胡说一通,我这心除了银子钱,余下的一点儿心思就跟着他转,想着儿子不行了,见到好看的女子肯定更难过。这不,才刚这耳朵被你狠揪了一下,我又想起来他的法子,或许是有用的!”
郭夫人手中帕子早就砸过他,此时空着手无物可用,取下手上一个红宝石戒指砸过去,骂道:“这是什么混帐主意!”
骂得郭有银只对着她笑,郭夫人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算你有理,我呢,也实告诉你,这法子,也是别人对我说的。”
“是哪一个?”郭有银问出来,郭夫人也神秘了,低声道:“是九房里的三弟妹来对我说,”郭有银冷哼一声:“她不打好主意吧,她娘家有好些女子,难道你不知道?”
郭夫人笑得胸有成竹:“我当然知道,我打算给儿子娶亲时,特意请她过来告诉,我是神佛面前求过符,儿子要娶不沾一点儿亲,不带一点儿故的人才和合双全。”
此时笑着的郭夫人,不无狡黠。
☆、第十二章,算计郭家的钱
郭有银夫妻在房里闲话,房外如水的月光下,轻手轻脚走过一道纤秀的身影,这是青衣的兰香。
她走到正房门外,悄悄伸头往里面看一看,再侧耳听上一听,自己轻咬银牙思忖着今天不上夜,夫人应该不会使唤自己。踏着月华,兰香蹑手蹑脚往郭朴住的房子而去。
几株子桂花被轻风吹探到廊柱旁,廊柱后站着一个同样苗条的身影,幽幽然看着兰香往公子房中去。
郭朴自从伤病回来,郭夫人要亲自照料他,收拾自己院中的房子给他住下。不过十几步远,就是郭朴的住处。
这偷看的人,是丫头竹香。她本来也犹豫着要去看看公子,见兰香走在前面,就候在这里呆呆看着。
隔开十几步远的地方,可以见到郭朴的房门。那门已经掩起来,门上的喜鹊登枝雕花在月光下微闪光泽。
兰香左顾右盼,回头见院中无人,只有凉浸浸的秋月。她鼓一鼓气,走到房门前欲伸手去推。不及推时,门“依呀”声中开了,小厮长平含笑立在门内。
不是作贼也心虚的兰香着实吓到,她手抚着胸口,小嘴儿里险些发出惊呼声。脚步后退两步,才吃吃地说出一句话:“你……”
女儿心事被窥破,兰香由不得泪水盈盈。她心里百转千回,原本就是来看望郭朴。这样一吓,把她心底里的委屈全惹出来。
公子自从回家中,丫头们百般问候,家人们百般问候,公子都极少见人。前几时,郭夫人在这里见客,一堆的姑娘们可以进去,惹得丫头们无不委屈连连。
外人们都可以见,自己家里人倒不能见。兰香打定主意跺过脚,今天一定要来看看公子。少年公子是英俊人,知道他重伤,知道他形销骨瘦,可是小厮们粗手笨脚的,怎么能服侍得好?
兰香一抹泪珠儿滚下,对着长平颤巍巍的恼怒低声道:“作什么吓我一跳,我来看公子,怕你们夜里贪睡服侍不好。”
长平对她嘻嘻,嗓音也压得极低极低:“公子睡下,你敢来打搅?去吧,早对夫人说过,公子只要我们服侍。”
“你!……混奴才!”兰香气得更是珠泪滚滚。她眼眸里满是伤心,怎么是打搅,怎么不要别人服侍?
看长平,生得不算蠢笨,是个五官端正的少年。可是,怎么能有女孩儿一般的细心和柔声。兰香哽咽着全怪上长平和临安:“都是你们挑唆。”
长平刚愕然,兰香掩面轻泣而去。在她心里认定这个想法,是这些奴才们不好,他们只要拦下公子的好来,平白不肯分给别人。等到公子好了,一定只看重病中服侍他的人。这些坏奴才们,不肯半点儿服侍给别人……
兰香泣着离去,寻一个隐蔽地方去哭。廊柱下的竹香黯然神伤,公子他,还是不肯见别人!想来伤重,是不能见人。怕人笑话也有,怕人说不好也好。公子去年回来探亲,还是意气风发的将军一个。今年……
竹香也泪珠儿往下落,再往公子房中看一眼,轻抬眼眸,与长平的眸子碰到一处。虽然隔得远,竹香也吓得头一缩,“砰”地轻响再伴着额头疼痛,这才想到自己人是藏在廊柱后的。
这廊柱粗虽然不及合抱,站一个秀气的人在后面也不大容易看得出来。以前公子没有受伤时,四个丫头常爱躲一个在这里吓别人。自从公子受伤,这把戏是久久没有玩过。
长平既然看不到,竹香吁一口气。见长平往这里看一眼,又往她一侧的竹子林看了一眼,这才进去关上房门,把喜鹊登枝的门上雕花又呈现在月华下。
“唉……”竹香轻轻长叹着,没有注意到长平刚才所看的竹子林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原本就在竹子林后偷看,把丫头们举动全看得清楚。此时见到竹香叹气,她把刚才的不怀好意换上一脸笑,悄步儿走过来。
竹香正在伤心,越发觉得院子里的秋月凉似寒水。也不用帕子,抬衣袖拭去眼角里要落不落的两滴子泪珠,不防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有人带笑道:“傻丫头,在这里想什么?”
这一下子,把心思沉浸在别处的竹香吓得魂不附体,急急转身来看,这才收起惊吓,犹是心有余悸地抱怨:“三奶奶,这么晚了你来作什么?”
偷看的人,是郭家第九房里的三奶奶马氏,她此时走上前来,对着竹香还要打趣:“这是秋天,若是春天,我当你在伤春。”
“看您说话,”竹香有些扭捏,面上泛起红霞。红霞初上面颊,竹香想起来问马氏:“天这般晚了,三奶奶来又为着什么?”
马氏见问,叹上一声,眉梢儿垂下:“我不放心,再来看看公子。唉,竹香,你说说看,大公子可是咱们郭家的一个福星,这下子他病了,他有伤睡着不起来,你说我这心里,可有多么的难过。”
心里本就难过的竹香,经不住这样的话,她哭了一声又强忍住:“三奶奶,你……你不必再说,公子会好的。等他好了,比前儿还要强呢。”
伤心难过的马氏从眸子深处打量着竹香,心里不停地在盘算着。郭朴一回来,就从马车里直接抬到房中,郭夫人亲自照料。
他的人是一天一天的瘦得脱形,马氏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郭朴不能再好。一想到他不能再好,郭家这一大注儿的财,马氏的心里就突突地跳着,这是她睡不着的主要原因。
劝郭夫人给郭朴成亲的是马氏,而郭朴娶哪一个,马氏也是重重放在心里。这郭家大房里,可是一大注儿的金山和银山!
☆、第十三章,三奶奶小有能耐
马氏的话,让竹香伤心不已。马氏趁机再说一句:“哥嫂在房里,看你哭得,泪人儿一般,我的心都疼。来,你不当值吧?”
竹香点一点头,马氏拉着她:“换个地方你擦干眼泪,才不会让人看到笑你。”要是平时,竹香未必会随她去。
怎奈今天听到郭朴要另成亲的消息,又被马氏引得心里伤心难过不能自制,竹香就随她去了。
她们走开几步,往竹子林后去。郭朴住的房门再轻轻打开,长平和临安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微微一笑看上一看,再重新进去。
难怪公子不要这些丫头们服侍,这些人的嘴里,是不会严紧的。跟随郭朴在军中的长平和临安,是根深蒂固明白话不可以多说的原则。
月光静静照下来,竹子林后是芍药花丛。这里有几个石凳子,间隔得不太远。马氏殷勤用自己帕子垫上,拉着竹香坐下。
竹香是郭夫人的丫头,平时多受家里人尊敬,见这样,也半推半就地坐下,嘴里还道:“我怎么能和三奶奶并坐?”
“看你伶俐的,我真是喜欢你。”马氏带笑按着她坐:“咱们不是那官宦人家,要是那官宦人家,是不能这样,是要有个主仆尊卑。郭家几代商人,商人不论规矩。”
竹香也知道家里是这样,还是欠欠身子道:“只怕别人看到要说。”马氏鼻子里“嗤”地一声笑,自己也坐下道:“不怕你笑,当初我成亲时,我母亲对我说郭家怎么有钱,肯定有规矩。其实嫁过来看看,逢年过节坐桌子吃饭,蹲在椅子上的还有。”
竹香扑哧一笑,分解道:“那是乡下的亲戚们,他们惯于蹲门槛儿吃饭,这习惯怎么改得了。”马氏自己也笑:“皇帝还有三分穷规矩,我想着过年吃饭,也是坐不惯桌子的。”
闲话三、二句,两个人都觉得亲切得多。有风吹来,带着夜里花香和竹子叶香,马氏悠然觉得享受:“这里多好。”再对竹香有嗔怪:“对了你这丫头,我看着你也为公子担心,怎么你倒不去服侍,那些小子们,哪里有你们会。”
竹香被搔到痛处,急急地告诉她:“三奶奶,你冤枉了我。”说到这里又要哭,马氏心里好笑,嘴里忙劝:“不必再哭,有什么说的,快快告诉我。”她手轻拍胸口:“我虽然不能,该说的要说。”又故意道:“这大哥大嫂也是,平白的好人不去侍候,这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在病着。”
“三奶奶,”竹香彻底被这些话打倒,掩面又泣了两声,竹筒开始倒豆子,丫头们也是一心的闷闷,竹香算是第一个:“您说说看,公子不让丫头服侍,或许是他自小儿就尊重,这亲身的事情不愿意让我们来管,”
丫头满面含羞,羞羞答答告诉马氏:“可是我们是丫头,是卖身在这里,主子比天大,理当去服侍才对……。”
马氏瞪大眼睛,不时的插一句问话:“可尿床吗?”竹香红着脸:“不知道。”马氏叹息道:“这城里也有几个睡卧着不能动的,吃拉都在床上。唉,小子们怎么会收拾?”
又听几句再插上话:“我才回娘家,走以前来看他,见他又瘦了,这饭难道也吃不下去?”竹香紧咬银牙骂长平和临安:“想来他们不会劝着用,病人都克化不动,要有劝的人。”
“唉,”马氏在这里只叹气去了,叹过又上下打量竹香,把她当成一个知心人一样的说话:“知道我回娘家去作什么了,我是一片心思全为着公子。”
桂花轻轻落一点几点,飘在两个人身上。马氏拂去,又仔细看过这里再无别人,拉着竹香的手小声道:“这公子的事情,我劝着大嫂为他找门亲事,好服侍,也许还能生个娃。”
竹香面上的神色一动,马氏认真看在眼里。又装着浑不在意道:“我想大嫂肯定要把你们几个里给上两个,所以我呀,来拜托你呢,”
“三奶奶拜托我什么?”竹香说着,马氏紧接着道:“我娘家几个侄女儿,全是百里挑一的贤惠,只是有一样,穷些。不过穷些好啊,那有钱的姑娘小姐,怎么会守得住?竹香好姑娘,以后嫁一个过来,她不会亏待你,望你好好指点。”
见竹香嘴唇又嚅动几下,马氏再黯然道:“郭家门里几十个,就公子一个会跳龙门的。”又展颜笑:“也许这事我同大嫂说不成,大嫂要给也是给身边人。竹香好姑娘,你以后登高枝儿,千万记得三奶奶对你没有二心。”
竹香垂头:“夫人,已经给公子定下亲事。”马氏一惊:“是哪一家?”竹香轻声道:“有三家,哪三家还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马氏对着竹香的欲语又止,心好似揪在她这不吐话的小嘴儿里。竹香话已说出来八分,最后两分虽然最重要,还是没忍住:“哪三家不知道,但是前几天您不在,约了好些家姑娘来说话。”
马氏心里恨得有如一声震雷响,她对郭夫人献策,虽然得到要“不沾一点儿亲,不带一点儿故”的人,窥视郭家钱财的马氏当然不会就此袖手,她急急地回娘家去寻主意,不想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晴天有霹雳。
“是哪几家,你可还记得?”马氏心急如焚,竹香认真颦眉,为马氏也为自己回想,她不无难过的报出来:“有汪家,赵家……。还有咱们本城的周家,周家的姑娘还去见了公子,而且送来好几枝子人参,指明了是给公子的。”
“不要脸的丫头!”马氏骂得痛之入骨,她一下子通明,觉得自己很是明白。原来周家的姑娘,也打这个主意?我呸!
假意劝过竹香几句,马氏推说夜深要回。离开竹香,气得一张脸成酱紫色,嘴里正嘀咕着不知道骂哪一个,又见到水中有一个倒影,好似在哭。
这是哪一个?
☆、第十四章,马氏的不满
兰香在水边儿上哭得正痛快,见马氏走来。马氏这一会儿脑子不够用,幸好她的主意是来时就打好。对兰香劝几句,也对她道:“有在这里哭的,不如去服侍,怎么倒不要你们?这样不好。兰香好姑娘,三奶奶我日夜忧心睡不着觉,想为公子寻一门守得住的亲事。想来你们是大嫂心爱的丫头,有朝一日你们共处,多多指点。”
说过这些话,马氏脚步儿飞快走回家去,去寻自己丈夫商议。
马氏嫁的郭家九房里的老三,大名叫做郭有铁。膝下有一儿一女,这一代取名是木字旁,马氏爱吃枸杞芽儿,儿子就叫郭杞。郭枸,就不大中听。女儿,望她事事如意,唤她如意儿。
这是一个小小院子,虽然不大,却是花木扶疏。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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