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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风华惊天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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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就好。不过,她恐怕帮不了你。她病了,风寒。”

“今早还好好儿的呢。”

“病来如山倒!”

“臣妾失职了,皇上早上才交代臣妾统管后宫,如今贤妃病了皇上都知道了,臣妾居然还不知道。”什么病来得这样及时?

“这倒怪不得你,朕心情烦乱过去找她说话凑巧知道的。贤妃回去的路上有一片池塘,里头是残荷,她一时心有所感跑那里去看残荷去了,所以吹了冷风。还有什么事?”萧槙不耐烦的说。

“没、没有了。”

“退下吧,前方在打仗,朕忙得很,你把后宫看好了。”

“是,臣妾定当尽力。”

云裳退了出去,风寒啊,那就算了,这个是要过人的。不然,她还可以去看看去。云裳往岫云宫的方向遥看了一眼,他居然如此顾念谢陌。

长门旧例她也知道,她可不是那种不知事的。可是,陈阿娇是汉武帝的嫡亲表姐,馆陶公主为武帝即位出了很大的力。所以武帝才情断恩未绝!可是谢陌她凭什么享有这个待遇。谢家可是当初给皇上使绊子的,如今又通敌。皇上竟然还如此眷顾!

而丁柔此时更是在屋里两眼露出愤恨,过去几个月,他待她也着意温存。可是今天,她连协管后宫事务的资格都没有。如果烨儿还在,何至于此。

“德母妃”贴身宫女引了萧蓉进来,丁柔绽放一朵柔和的笑颜,“蓉儿,到德母妃这里来。”自从萧烨死后,萧蓉便时时的过来看望丁柔。无形中也将淑妃和德妃的关系拉近了。

萧蓉在旁边乖巧坐着,德妃和淑妃闲话。

淑妃轻声道:“没想到真的就废了,更没想到是这么个废法。现在,消息大概插上翅膀,飞出宫门去了。”

“不管怎么废,那也是废了。倒是那一个,立即便摆起了后宫第一人的谱。”

淑妃知道近半年,圣眷除了皇后就要数德妃这里了。今日却什么好都没捞着,自然是郁郁不平的。

“不怕,又不是不知道她。我听说,贤妃那么巧就病了呢。”

德妃一笑,“这是病遁,遁得好!之前有贤妃帮着,还左支右绌的,倒要看看今后她一个人如何唱这一台戏。”忽而美目一转,“不,还要加上你跟我,三个女人一台戏。到时候她就知道皇后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了。要有家世,还要有能力。以为皇后,不,现在该叫废后了,就只是凭了谢家的家世么?”

“还有肖充容,那个女人也不简单。”淑妃淡然的提起如今唯一有儿子的肖充容。

“烨儿,我的烨儿——”德妃立时便红了眼眶。

萧蓉赶紧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德母妃,您还有蓉儿呢。”

“是啊,蓉儿也是你养大的,以后会孝顺我们两个的。”淑妃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宫女,后者便上前带了萧蓉出去玩耍。

德妃疑惑的看她一眼,什么话还要背着蓉儿才能说。

“什么事?”难道她知道是谁害了烨儿?

“有一件事,你觉不觉得奇怪?”

“什么?”

“以我们的年纪,不该很难受孕才是。可是,高位的妃嫔进宫以后,竟然只有贵妃生下个女儿。”

“还有皇后的不是落胎了么。”德妃说完也反应过来,她和淑妃都是生养过孩子,不存在不孕。淑妃还可以说是本元亏损了,她的身体可好得很。

“难道有人对我们动了手脚?”

淑妃蹙眉,“不知道,谁能下这个手?我也就是一个揣测,之前皇后把皇上的时间占去一多半。如今她被废,可又在打仗。皇上关注后宫的时间肯定也少。只是,我看着像杜宝林肖充容她们之前,也没有什么承恩宠的机会,却也顺利受孕了。算了,也或许是我们没福分。”

德妃抿嘴思索起来。

而此时的谢家,还没有得到谢陌被废的消息。

妞妞如今已经在掌管家中中馈,如今没有人来客往,倒也简单。虽是家门被围有些害怕,也还是打叠起精神处理庶务。

丫鬟婆子都退下了,正想歇一歇,忽然见负责采买的祥叔家的媳妇儿被人领着匆匆而来,不由得疑惑。如今,谢家唯一出得去的便是祥叔了。所以,他媳妇儿来此必定有事。于是叫人领了进来。

“何事?”

“孙小姐,奴婢的公公出去采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我来告诉孙小姐。”

“好,你近身来告诉我。”

妞妞听了之后赶紧回内宅要把话告诉父亲。

旭旭现在也不能去树人院了,在家由父亲教导读书习武,现在正在庭院里蹲马步。胯下一根禅香点着,半天都不见少一点。

他看看香,又看看谢阡。谢阡板着脸说:“一炷禅香可以点五个时辰。”

“啊——”谢旭再无力支持,往后倒去。他开始听说罚蹲一炷香的马步,以为很轻松的,可现在都两刻钟了。

妞妞进来看到的就是老弟轰然倒地的小身影,好在爹爹把他接住了。

黄氏看不得儿子受这份罪,早早的到一旁屋子里绣针线活去了。家里现在这样,绣得自然是有一搭没一搭,她叫了姜姨娘作陪,两个人说着话。黄氏自然是想在姜姨娘这里套点话。毕竟她虽是皇帝赐下的贵妾,如今已经生了一子,心头也该向着谢家才是。姜姨娘得了嘱咐,只让她放宽心就是,万事都有人担待。黄氏听了心头才稍稍安定一些。

谢阡见女儿此时进来,朝他一福身,“爹爹,女儿有话跟您说。”便点了点头,“好,进来说话。”

“姐姐要说什么,我也听听。”谢旭说。巴盼着父亲同意了,就不必蹲马步了。这可比洛王殿下被罚倒立还苦。

“你回去好好休息,再敢爬到树上看外头,就真的让你把那炷禅香蹲完。”

“是。”谢旭听到不用蹲了,便高兴了起来。

谢阡带了妞妞到书房,女儿这么正经的回来说有话说,想来不是普通的话。

“爹爹,神谷在京城的药铺掌柜说,段大侠已经见着淮王了,他是被软禁在梁王的大军之中。只是被看守得极严,纵是段大侠那样的高手也无法近身,更别说救得他出来。听说段大侠受伤了,还挺不好治,是中的蛊。”

“蛊?你没听错?”谢阡瞪大眼。

妞妞摇头,“虽是几度学舌,但想来就是这个没错。”妞妞跟着谢阡也学了些医术,开始祥叔媳妇儿学得不像,她也是连蒙带猜的。

谢阡点点头,“我去告诉你爷爷去,你回去吧。”

“是。”

谢怀远听了,沉思了一阵,“我想起来了,当年梁骁少年成名,生得又好,一度还有过玉郎将军的美誉。他征战的时候就和苗疆王女有过露水姻缘。如今,那王女已成了女王,段大侠应当是中了她们的蛊毒,他还看到了不少苗兵在军中来去,那想必苗兵也参战了。怪不得梁骁敢行此事。那些苗兵,倒真有些不好对付。而且总共有十万之众,对战事的影响极大。皇上怕是还不知道有苗兵参战的消息,不然,调动的兵力当不只那些。这场仗照这么打下去,是要旷日持久的。谢家现在百口莫辩,等不得了。你设法进宫,把消息透给皇上。这对谢家的处境皇后的处境都能有点帮助。”

谢阡点头,忽然看到总管福叔从外院进来,脸上十分焦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福叔声音有些不稳,“皇后娘娘被废了,大理寺的人来拿老爷和大少爷。”

这下不只谢阡,连谢怀远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废了?如此大事耽误不得,还是得设法让皇上知道。”

说话间,奉旨承办的大理寺卿与齐王已经进来了。

谢怀远扬眉,“王爷是来抄家的?”

齐王摆手,“先生说哪里话。皇上特地派弟子来,不就是要给您、给谢家留脸面么。”当年齐王自然也是在南书房读书的,他的孙子和谢怀远的孙子一般大小,但他却比谢怀远小了将近二十岁。

“那就请宣旨吧。”

既然是有通敌的嫌疑,魏国公那边又始终没有回应。朝中便一直有人上折子要求查办谢家。只是皇帝一直挡着。今日废后的旨意一出,便有人立时又提了出来。

不过因为废后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些人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皇帝便派了曾在谢怀远手里读过书的齐王前来督办。而且言明只是暂时羁押查办,不是抄家,不得惊吓到谢家的女眷孩童。

谢怀远对齐王说:“王爷来得正好,老夫托王爷给皇上带两句话。”以谢怀远的身份,即便是即将为阶下囚,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有分量的。齐王忙道:“先生请讲,弟子洗耳恭听。”

“第一,有人去了梁军大帐,见到淮王被看守严密;第二,那人还看到梁军中有许多苗兵。听说苗疆有十万兵马呢。皇上如果要问详情,可打发人去神谷在京中的药铺。”

谢怀远与谢阡二人被宣完旨的大理寺卿带走,只是没有上刑具而已。而如此要紧的两句话,齐王立时便跑进宫求见皇帝面奏。

萧槙听了,震惊的说:“还有十万苗兵?”这倒真是个天大的消息。可是,朝廷的兵马可禁不住再抽调了。各处边关须得守好,虽然有协定,但若边防不稳,那些异族人自然也是会乘虚而入的。这下子棘手了。

“是,先生还说如果皇上要知道详情,可以遣人去神谷在京中的药铺询问。”

“神谷?郑达,差个人去药铺问一下,段大侠的身体可有大碍,如果能够进宫,朕想亲自问问。”萧槙知道这个段远就是当年帮着谢陌逃婚的,对他本来没有好感。可是如今他做的事,倒是当得起一声大侠的。不管是为了和皇兄的私交,还是天下大义,他总归是闯梁军大营探出了消息,而且还是有苗兵参战这样重大的消息。另一个皇兄是受制于人的消息就更加的重要了。

药铺的人很快回话,说段远行动无碍,可以进宫。

V 39 蛊毒

9

萧槙挑眉,又说伤得不好治,又说行动无碍。过了好一阵,段远慢慢吞吞的跟着小六子往乾元殿走。小六子没看出他伤在哪里,就看出精气神不大好,便关怀了一句:“段大侠哪里不适?”

段远轻声道:“中了苗人的蛊,如今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小六子一惊,也只得慢慢吞吞的陪着他往里走。

郑达出来看怎么人还没有到,便有先行一步的小太监告诉他段大侠中了蛊,所以脚步很慢。他便进去回了萧槙。御书房里此时还有陈亚夫、云太师等一干重臣在一同等着听一听梁军里的情况。

兵部尚书看皇帝的神情,于是站起来说:“皇上,臣出去迎一迎段大侠。”

萧槙点头,虽是江湖人,但是如此作为正该礼遇。

对于兵部尚书的礼遇,段远也只是拱了拱手,道了声‘有劳大人’。他一向是自由来去江湖客,不惯官场那套。

进去行礼之后,萧槙着人给他搬了椅子让他坐下说话。萧槙却是没对满堂的人说出消息是谢家递上来的。毕竟谢家都已是被封府了,还能跟外界通消息,这说出来对他们不利。他知道神谷没有其他门路可以让消息直达天听,所以找上谢家。段远若是没有中蛊,以他那种在宫中偷偷住过几年的脾气,说不定早闯宫直接对他说了。

之前他说有人闯了梁营,云太师等人还不大相信。他便说了此人曾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皇宫里藏过几年,还是淮王无意中才发现。这个说出来,皇家挺没有面子的,普通人家的屋子被人来去自如都很丢脸了,何况是皇宫。不过这样一来,却是加深了段远闯梁营的可信度。毕竟皇宫都可以进来借住几年的人,去一趟梁营自然不在话下了。

这几人说了几句此人胆大妄为的话,萧槙摆摆手说非常时刻,既往不咎,当前大势也需用到这样的人。陈亚夫等人知道当年雍王府就养了不少江湖人,便也不再多说。

“段大侠,你把闯梁营见到的对朕与几位大人细说一下。”

“是。”段远心头对萧槙多有不满,谢陌被废,谢家父子被拿,这自然都要怪到他头上。抢了人家的媳妇又不好好照看。他一个江湖人可不懂那么多朝堂大局。可是,家国天下,这个他看不顺眼的臭小子如今是皇帝,要平息战事让老百姓不受那么多苦都在他身上了。

“我自然是乘夜偷偷进去的,进去之后便只管朝着最大的营帐去。”

萧槙莞尔,既然打的是奉皇兄为主上的旗号,梁骁自然是要安排他住最大最好的营帐。这个段远倒也是粗中有细。

“梁营防得很严,不过我一个人来去也没有什么阻碍。心头还盘算着,到时候找到萧楹,以他的轻功我带他一带,应该也不是多大累赘。”

众人听他没用谦称本有些不满。可皇帝都不在意也就只能由他去了。又听他对淮王直呼其名,还形容为累赘,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得了皇帝嘱咐,知道江湖人一贯这么不讲礼数,此时又急着听他的下文,便无人打断。

“我用匕首在帐篷上划了一条缝,看到里头萧楹在椅子上端坐着,身边围绕了一群光着脚丫的美貌苗女,还有个披着头发的男的口里念念有词的,看着倒像是在行什么巫术。”

巫术?

萧槙身子倾前,“那淮王什么表情?”

“好像挺痛苦的。后来我就被那个男的发现了。原本也不会中蛊的,可那些光脚丫的美女脚踝上带了一串铃铛,响起来有点乱人心智,我一时不察便着了道。然后大营被惊动了,萧楹好像也清醒了过来,很焦急的看着我,却说不出话来。我怕再不走就得交代在那里了,拼着最后一口真气闯了出去。还好小水派了两个高手接应我,不然这条命真得交代了。”

萧槙又问:“你看到的苗兵多么?”

“多得很,不过都是在靠近大帐的地方。”

萧槙点点头,“段大侠,此行有劳你了。朕知道你是为了天下百姓,不过朕还是要谢谢你。你且到侧殿暂歇,让太医来替你瞧瞧伤势。”

“行,那草民也谢谢皇上了。不过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有求于人,段远终于想起来要自称草民了。

萧槙看着他,“你说。”

“草民想先见一见故人。”

萧槙知道他说的是谢陌,不过好在他还知道不能明言,“郑达,你亲自带他去一趟。”

段远跟着郑达走了,余下的人自然是就这个消息商量对策。

玲珑在岫云宫忽然看到小初子迎了郑达进来,走得是慢慢吞吞的,不由得有些奇怪的迎上来,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段大哥?”

段远冲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可不就是我咯。陌儿还还好吧?”

郑达听到这声‘陌儿’眉头都打结了,这要让皇帝听到还得了,叫得这么亲热。

“好着呢,好着呢!”谢陌笑嘻嘻的从里头冲了出来,先停在郑达面前,“郑达,你怎么学乌龟走路啊,我看到你半天了,你才走到这里。”

郑达见她果然是好着呢,气色红润又如此活泼的样子。却不好分说乌龟走路的事,只躬身道:“皇上让奴才同娘娘说一声,国丈和国舅就照他同您商量好的,请到大理寺暂住。大理寺卿已经得了嘱咐,将二人安排在一个干净清净的地方,要什么倒也都方便。国丈那里有国舅随身伺候着,娘娘尽请放心。”

“嗯,你回去把。”谢陌站到了段远面前,“怎么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说来话长,就是你说的学乌龟走路,那也是我不是那个公公。”

“怎么了?”谢陌变了脸色。当年跟着段远出京,他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玲珑拉拉谢陌,“娘娘,进去说吧,哪有把客人拦在院子里的。”

“哦。”谢陌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段远进去。

进去之后,段远简单的又把话说了一遍。

“你表哥应该没什么大事,还挺有艳福的,日夜和那些美貌苗女相对。那些脚丫可真白!”段远和谢陌说话一向是没什么忌讳的。要是没有要紧的事,谢陌这会儿还要问他一句‘有多白?’。

“别说七说八的了,你就说你到底怎么了吧。”表哥她暂时倒不替他担心,梁骁此时断不敢动他的。

“中蛊了。”

“蛊?什么蛊啊,解不了么?”

段远蹙着眉头,把苦处对谢陌说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左手钻进去了一只雌蛊,右手钻进去了一只雄蛊。我现在得用全身功力抵制着,不能让雌蛊和雄蛊相遇。”

谢陌整个一瞠目结舌,半天才找回声音:“难道他们遇上了,要在你体内生小蛊?”

段远苦恼的说:“可不是,而且还不是一个一个的生,而是一窝一窝的生。我开始还以为那个家伙,就是给我下蛊那个他骗我。可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小水留下的那个陶大掌柜也这么说。还有啊,雌蛊和雄蛊在我体内,是食我的气血为生。我还得每日里补气血喂养它们。”

谢陌心道,每日里补气血,那不跟女人家坐月子一样了。而且坐月子怎么也就是一个月四十天的,他这个可不知道得多久了。可是想归想,眼里可不敢流露一丝同情。不然段远马上就要跟她翻脸的。他也是心头憋得太苦了,实在想找个人说说。她在宫里,不会时常和他见面,又不可能把话给他泄露出去,所以才找上她倾诉的。唉,一个义薄云天的盖世豪侠,居然中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蛊。这可真是要人命。

“我让太医正来给你瞧瞧,他是个医痴,说不定能有些法子。”萧槙提拔的这个太医正,与别人不同。一心扑在医术精进上,倒没有旁人那么多弯弯拐拐。就凭他敢对痛失爱子的皇帝说除非剖开大皇子的肚子,否则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吃了不妥当的东西。谢陌就知道这个人是真的痴迷于医术。

太医正本来就得了皇帝的话,要给这个三军之中勇闯敌营的大英雄问诊,皇后一遣人叫,立时抱着药箱就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将雌蛊或雄蛊任杀死一只。”

谢陌眨眼,这么简单?要这么简单肯定神谷的人就下手了,太医正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马上又听他说起:“但是,这个过程很凶险,蛊虫反噬非常严重,段大侠的身体又是如今这样。如果到时候蛊虫杀死了,说不定段大侠也……”

段远面色黯淡,陶大掌柜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太医正也这么说。

谢陌倾身问:“多大的几率呢?”她因时常见太医正,且后者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了,所以也没弄那劳什子的帘子。反正萧槙都同意让段远来见她了。

太医正想了想,“五五吧,太过冒险了,最好还是先养着,让下蛊的人把蛊虫召唤回去。”

段远听着倒是觉得又多了一分希望,陶大掌柜给他说的几率是四六。这个太医正看起来倒是有些真本事。实在不行,他便赌了。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谢陌横他一眼,“别乱来,还是太医正说的稳妥,将来设法制服下蛊之人给你取蛊。你开药方吧。”

太医正一时脸上很是古怪,强制镇定了一下说道:“娘娘平素让药娘给制的药丸子就是现成的药。再没有比那更合适的了。”

水清幽给谢陌开了固本培元的药方,药娘每日里熬煮。谢陌嫌麻烦,便让药娘同太医正一起想办法帮她制成药丸子,一天吃一颗。那些可都是难寻的珍贵药材制成的,而且颇费工时,药娘现在每日里就在后院里忙活这事。她从浣衣局回来以后,对谢陌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之下也只有在她的日常用药上多下功夫。

当下谢陌差点失声笑出来,那可不就跟她一样,要固本培元,调气补血么。

段远看她憋得厉害,哼哼两声,“你要笑就笑吧。”

太医正在旁听了他说话你你我我的,而皇后,不,小谢娘娘也不恼,心头暗自称奇。

谢陌收住笑意,“我不笑,要不你该说你是虎落平阳了。”

这下段远撑不住笑了,半天止住,“好了,你都自贬身份,这么卖力逗我了,我再苦着脸就不好看了。奇怪,你这被废了还住这么好的地方,还太医正随传随到的。”

太医正心道,可不是么,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啊。他在后宫行走,知道贤妃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也觉得是病遁。如今看来,小谢娘娘倒是躲了不少清净,尤其这里还不属后宫管辖的。至于为什么叫小谢娘娘,那自然是因为冷宫里有一位大谢娘娘了。

谢家一连出来两位皇后本是让世人都艳羡的,结果三年之内,先后被废,国丈国舅如今还被关到了大理寺审讯,其他家人也都被圈禁府中。不明内情的人怕是会以为谢家垮了吧,可是看这岫云宫的种种,完全不是啊。皇上明显是迫于当前大战的形势不得已而为之。

谢陌让玲珑去叫药娘过来,人很快就过来了。

“娘娘,您找奴婢?”

“是,介绍一位大英雄给你认识。”谢陌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就看到段远一脸的不自在。她闷笑了两声,很快把段远闯梁营的事说了,又说了他现在中了蛊,正需要她制的药丸。

本来那药丸是药娘费心专门给谢陌准备的,让她给别人用,给当然是得给,但心里肯定会有些不情愿。如今听说是这样一位大英雄,又是这个缘由受的伤,便立时道:“段英雄稍待,奴婢这就去拿。”

玲珑这才明白怎么没有叫药娘直接把药丸拿出来,心头佩服自家小姐办事周到,什么都顾全了。那药的成分和做工加起来,着实是金贵得不得了。如果药娘眼里露出一丝丝不情愿,段大哥肯定也不会要这个药了。现在,让药娘给的心甘情愿,以后还会更加卖力制药。而段大哥也不会伤了面子。

药娘拿了个药瓶出来,“因为药很难得,工序又麻烦,所以只得十二颗成药。这里药瓶里有十颗,段大侠拿去,三日一颗,饭后化水服用。以后奴婢加紧制药就是。”

谢陌摆手,“不必太赶,三日一颗,你平均一日制得出一到两颗就够了。”还好不是跟她一样,一日一颗。不然,光是做这个,就让药娘忙不过来了。实在不行,她倒是可以从嘴里省出来一些。

“是。”

段远也不跟谢陌多客气,把药瓶揣进怀里,谢陌道:“就不久留你了,不然好半日都走不出宫门。”说着还端起了茶盏。

“你——”

看段远脸都扭曲了,谢陌忙放下茶盏,“说笑的,说笑的,我说你就别硬撑了,回头坐马车出去吧。”

段远挑眉,“能在宫里坐马车?”

“你办了这样的大事,难道破这么个例都不成?中午请你吃饭,吃好的。”一边给玲珑一个眼色,玲珑会意,便下去安排。

中午的菜上了上来,段远也不懂,就看着很好看,吃着也很好吃。比他那些年偷吃到的还好吃的样子,而且吃了饭再服了一颗丸药,浑身都舒服多了。就一点不好,饭菜全做得软软糯糯的,估计是因为谢陌的牙口不好。

谢陌却是肚子里差点笑翻了,面上还得若无其事的。

直到着人把段远送走,玲珑才撑不住笑了出来,“娘娘,您居然给段大哥吃月子餐!”

谢陌嗔她一眼,“不是你去安排的么?再说那哪里是什么月子餐,就是大补气血而已。我不是也陪着吃么。”

玲珑小声说:“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谢陌摇头,“如果段大哥是想听人恭维他,就不会来跟我说话了。反正我就是这么个促狭性子,他哪能不知道。我要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他才觉得受不了呢。如今有他送来的消息,就看皇上能不能把表哥救出来了。到时候就一切都好办了。”

至于御书房内,段远离开后,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有苗兵的事不用争论,自当责令有司去处理。争论的焦点是淮王到底是被胁迫还是在故布疑阵。

云太师认为是故布疑阵,陈亚夫没有下结论,兵部尚书则小心翼翼的说他认为淮王没有反,因为从军报上看,淮王并没有参与军事,只是露了个脸而已。余下人等各有附议,一时吵吵嚷嚷的。也有人保持了沉默,淮王与今上争储位不过才是三四年前旧事,两年前还闹过一出清查淮王旧党的大案。皇帝的心病怕是不是这么容易去除的。而且,此事事关重大,慎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也有人联想到谢家头上去了,谢家是当初最坚定的淮王党,淮王与国丈又是郎舅至亲。此次因为这一场大战背上通敌罪名。一是因为魏国公府出尔反尔,二就是因为淮王出现在梁军大营。可如今对谢皇后对谢家的处理却颇有些微妙,这内里的深意也不好揣测。

众人争论了一阵,意识到皇帝始终没有开口,便都闭上了嘴巴。

“请皇上圣裁!”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萧槙心头其实也很矛盾,他最后摆了摆手,负手出去。

淮王的立场,魏国公府的立场,是这仗里最至关重要的。萧槙站在汉白玉栏杆旁俯视皇城,郑达把披风给他披在背上。

“皇后还好?”

郑达的嘴角抽了抽,“回皇上的话,皇后她好着呢。”现在阖宫上下都改口称小谢娘娘,可是在皇上嘴里还是皇后。

听到这个回答,萧槙的嘴角也抽了抽。可以想见正在见故人的谢陌是如何的欢喜与恣意。摸摸嘴角因为着急上火长出来的几个小泡,如今岫云宫他是万万不能去的,媳妇的热炕头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如果是问她,她定然会说皇兄是被胁迫的吧。她从头到尾就是这么认为的。也许连老丈人都不敢下这个断言,但是有两个人是一定会这么说的,当着他的面也这么说。除了谢陌,另外一个就是不语大师。不去考虑那么多的利益还有利害关系,就如他们两个一般去相信皇兄的品性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萧槙重新走了回去,在门口没让人通传,侧耳听了听,发现里头吵得更厉害了。索性闲闲的抱了手臂听着,里头无非还是那两种观点,听到陈相像是站了起来,“诸位,这里可是御书房,不是菜市场。”

然后是云太师的声音,“既然是御书房,御前重臣自然是有话直说,方才皇上在此,老夫也是这个话。淮王勾结两个国公,搅得天下大乱。今日淮王家眷便被押送进京,正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淮王的事还有疑点,该当同谢家家眷一般处置。该明正典刑的倒是另有其人,只是皇上慈悲法不及幼童罢了。”陈亚夫不紧不慢的说。

这话把云太师堵了一下,怎么说固城长公主也是他的亲甥女,而梁国公嫡长孙梁濬则是他的侄孙。之前一直闹腾说谢家通敌,闹腾得最厉害的就是云家,而公主的事却被轻轻揭过。

云太师不好接这个话茬,若是说梁濬该杀吧,是表明了大义灭亲的态度,可就把宫里的胞妹还有甥女给得罪死了。好容易谢陌被拉下马,裳儿独掌后宫,全靠胞妹在宫里帮衬支应。可是说不该杀吧,那可是嫡嫡亲亲的梁国公血脉,一点怀疑都没有的逆贼之后。所以被陈亚夫这么一顶,云太师便沉默了。

如今固城长公主闭门不出,公主府实际上已经和谢府一样是被封起来了。而云裳掌宫,因着与萧枫的情谊,还有对云太妃的投桃报李,在用度上倒是颇有几分优容。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公主是金枝玉叶皇家血脉,下嫁梁世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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