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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鸳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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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先生笑着说:“小娘子做的东西灵巧,又不重样,所以大家伙喜欢。”
傅惊鸿听那一声声“小娘子”,心里不免悻悻然,坐在一旁听商琴头头是道地跟两个师傅说话,又叫了一男一女两个管事上前,指着冠子道:“送了东西去,千万要仔仔细细将话说明白了,这冠子上哪一处都有典故,那些典故必要说出来,人家才能恍然大悟然后称好,你腼腆不肯说,人家见了也说不出个好处来,下次就未必来找咱们。”
两个管事道:“姑娘放心吧,你的话我们一句也没错过。”
傅惊鸿一时无聊,便问:“什么典故?”
商琴笑道:“自然是好的典故了,比如用上什么珠子,雕上什么花纹,都要给人家说出一个好兆头来才成。这好兆头,还要用诗句来描摹,不能太过肤浅外露,不然就如同跟人家才定亲的姑娘说什么早生贵子一样,没得讨人嫌;又不能太深奥了,不然人家听不懂,还当我们卖弄墨水。”
傅惊鸿立时会意,明白不过是些寄托多子多福、夫妻恩爱的典故,陪着坐了一会,等老师傅、管事都走了,便悻悻然地仰身倒在她怀中,叹道:“只怕我是江郎才尽了,竟然想不出个更好的点子来。若没有好点子,皇上的心思又琢磨不透,我只怕当真要靠着你养活了。”
商琴手里把玩两根簪冠子的簪子,沉吟道:“你想没想过,兴许,皇帝不许你做官,是因为他慧眼如炬,不肯叫你一身才华糟蹋了?你想,你要是做官,岂不是就要进了部、科、道,那就是定了术业专攻了。就跟我一样,明明男子女子的冠子都能做,一旦被人以为只会做女子的,就丢了做男子冠子的财路。大家里男儿的衣着也精细得很,会来事的人家里男孩比女孩还金贵,这笔银子,不赚叫人心疼得很。”
傅惊鸿会意,搂着她的腰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看了《民生十要》,看穿我深知民间疾苦,且所知甚杂,因此不愿意叫我只去了一部一道?”
商琴连连点头,傅惊鸿道:“你这猜测还算说得通,看来我定力还不够,竟然为了这事着急。待我也慢悠悠地十年磨一剑。十年后再一鸣惊人。”
商琴噗嗤一声笑了,将傅惊鸿推起来,将这屋子里的东西自己收一收,然后放进弃着屋顶高的柜子里,忽地想起最上头的柜子上存着两粒早先凌王妃赏赐的红宝石,暗道用那宝石做了长命锁上的饰物,等毓秀郡主生了孩子送她,便又搬了凳子去勾,踮着脚站在凳子上跳了两下,依旧摸不着,便打算叫碧阑搬了梯子来。
“你求我,我叫你坐在我肩膀上去够。”傅惊鸿仰头看着她笑。
商琴乜斜了眼居高临下道:“不必,你也算不得十分强壮,压坏了你,我拿什么赔?”
“你还担心这个?拿了你自己个来赔。过几年我未必担得起你,如今你年轻又窈窕,还怕扛不起你?”傅惊鸿掐腰矮了脖子,见商琴不动弹,便拍了拍肩膀。
商琴咬着嘴唇,暗道骑驴看唱本,有人想做牛做马,她怕个什么?想着,撩起裙子便抬腿跨到傅惊鸿脖子上,骑着他的脖子,“快起来吧,向左走两步。”
傅惊鸿果真向左跨了两步,两手按在她腿上问:“到了没?”
商琴举着手开了柜子,在柜子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匣子来,打开看见正是那个,手上攥着宝石,却关了柜子门,“不是这个柜子,我记错了,大概是右边,你向右边走几步。”
傅惊鸿仰头,也看不见她拿了什么,便向右边走去,依稀听见她柜子的声音,须臾,又听她说“也不是这个,还要向左走。”
如此来回了几次。
此时傅惊鸿焉能看不出她是存心捣乱,低着头作势要将她摔下来,笑道:“你当真将我看成牛马了。”
商琴惊呼一声,急着去抓傅惊鸿耳朵,手里宝石掉下来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忙道:“我要找的不是这个。”
傅惊鸿听她大呼小叫,便仰着头对她说:“据我娘说,大冬日里家里没钱买柴火,我娘又没鞋子,我爹便背着她在雪地里赤着脚跑着玩笑取暖。”
商琴道:“没叫人笑话?”
傅惊鸿道:“笑话?一村子的小媳妇大姑娘都愿意自荐枕席,后来村里的老村长看不下去了,老泪纵横地跪着对我爹说,‘你长了这么个风流倜傥样,又这么疼媳妇,一村子的小媳妇大姑娘都迷上你了,叫我们都打光棍!?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快别背着媳妇乱跑了,这一担柴火送你!’”
商琴噗嗤一声笑了,啐道:“胡说八道,怎会有人穷得连鞋子也没有。再说村长既然老泪纵横,他娘子岁数也大了,跟小媳妇大姑娘不相干!哎呀!原来你话里还藏着这么龌蹉的意思!”转而想起早先他们乞讨的日子,“看我好日子过了两天,就忘了本了。”弯着腰搂着傅惊鸿脖子,一时还跟做乞丐时候一样紧贴着他,“走,洋槐花开了,你驮着我摘花去。”
傅惊鸿道:“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去了。”说完,当真要向外头去。
商琴见他当真要出去,忙捂着他的眼睛,“快停下,出去了不知要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傅惊鸿眼前一黑,听到哎呦一声,料到商琴撞到头了,只管道:“出去了,有的是大姑娘小媳妇愿意自荐枕席。”
商琴冷不丁地听见门外有商大姑的声音,忙拍了拍他,“姑姑来了。”
傅惊鸿只当商琴有意唬他,笑道:“姑姑来了?那就叫姑姑看看我这风流倜傥样!少不得她也得后悔嫁得早了……”
商琴心里着急,挣扎了两下,等傅惊鸿弯腰停下,忙小心地下来,理了理裙子,便向外去,到了外头,只见商大姑正站在窗子下跟碧阑几个说话。
商琴笑道:“姑姑怎来了?”
商大姑笑道:“前天下雨,你奶奶大意跌了一跤。如今只说想吃蒸得洋槐花。”
商琴忙道:“可厉害?怎没来告诉我?”
商大姑道:“不怎么严重,不过到底年纪大了些,大夫交代不能起床,要好好养着。”
傅惊鸿出来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摘了新鲜的。”
商大姑叠着手笑道:“不知姐夫一个人能不能够着,要不要叠个罗汉?我也想瞧瞧是怎么个风流倜傥样。”
傅惊鸿料到商大姑从窗口看见了,便笑了笑,忽地一拍手,对商琴道:“我明白我十年磨一剑要磨什么剑了。”
“什么剑?”商琴忙问,商大姑一头雾水,却笑盈盈地等着傅惊鸿说。
傅惊鸿摆着手道:“不可说,待我日后叫你们惊鸿一瞥。”
☆、69到此一游
商琴、商大姑闹着叫傅惊鸿说一说;傅惊鸿有意卖关子不肯说,亲自将镰刀绑在竹竿上;领着商大姑、商琴打了一筐子槐花。
商大姑见傅惊鸿种的菜蔬很好;瞧见能吃的,便都摘了带走。
商琴、傅惊鸿跟着去商家探望商老太太;见商老太太果然没有大碍;留在商家吃了饭,才又赶回来,等回来了,傅惊鸿便弄了许多史书翻看;一边看着看着;默默地写着什么。
如此就进了金秋八月,八月里,商阐、商释、杨文松三个要进贡院,连带着傅惊鸿、商琴也替商家紧张起来,一同去商家送了这三人进考场,商韬不在,商略不住地跟傅惊鸿、傅振鹏三个请商阐他们的老师一起推测这三人的名次,听闻老师说商阐大抵能排个中上,商释、杨文松两个只能中下,商略对这结果满意得很,只是对着傅惊鸿、傅振鹏,不免又担忧道:“若果然是中游,那自是最好,要都是名列前茅,那太招人眼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有贵人抬举我们家呢。”
傅惊鸿、傅振鹏原本没什么根基,又没甚亲戚,好容易有个商家,这二人自然巴望着商家能好一些,于是忙又四处请人打探主次监考官员并阅卷官员的来历等等,待听说今年领命主考的恰是隐隐跟太子有些瓜葛的人,傅振鹏便去求了温延棋打听太子的口风,温延棋帮着跑了一回腿,回来便说太子心里有分寸。
商略等人是不信太子当真有分寸的,心里忐忐忑忑地等着,烧香拜佛,只求别叫那三个小子排在上游。
好容易等考完了,商琴、傅惊鸿等人去看,见商阐兄弟三个如脱了一层皮一般,不敢说些什么叫他们心绪不宁,只能安慰着叫他们好好歇息,待过了一日,才请了老师来细问,见今年的题目果然被商韬、商略料中,是关乎民生的。
那老师细细问了这三人的文章,又打发他们三个走,便捻着胡须对商略、傅惊鸿、傅振鹏道:“这般看来,释哥儿、松哥儿八成是要落第了,只有阐哥儿文章还说得过去,能勉强挂在尾榜上。”
傅振鹏怕商略太过担心,忙道:“三个小兄弟年纪小,又是头会子进贡院,有一个能中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傅惊鸿替商略谢了那老师,送了人走,才说:“看来三位小大舅的文章确实不如何,就怕他们名次太前,若取中后呈到皇上面前,只怕不大好看。还有三位小大舅的文章未必不好,只是这考官、判官都是迂腐的人,只认识四书五经,怕是不能欣赏三位小大舅的文章。”
商略拧着眉头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如此终于熬到放榜那一日,傅惊鸿亲自去看榜,将榜单抄了,回来便道:“还好还好,都是中游。”
商略闻言一颗心才落在心坎处,虽说是中游,但已经比老师预料得好多了。
商阐兄弟三个虽听到中游不大欢喜,但也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多求。
过了秋闱,商家人又忙为春闱做准备,剩下的大半年里,家里人都小心地捧着商阐三个。
转眼过年,天尚且冷着,商阐三个便进了考场,今次竟是比上次还受罪,回来三个里头就有两个觉得头疼,要在家好好歇着。
商略这次连请老师问他们三个答得如何也不敢问,只是听商阐说出门跟其他同年说了一说,仿佛他们三个的文章都不大好。
又等到放榜那一天,照理是傅惊鸿去看榜,回来,傅惊鸿便道:“三位小哥哥都挂在榜上,今次是中下。”
“到底是多少名?”商略忙问。
傅惊鸿还没答,便又有报喜的人接连上门,早将名次说了出来,待三报的人来了,又有太子府的长史送了三套袍子冠子来,“太子说,有人嘴快先跟皇上说了商家一门出了三个贡士,皇上叫人特特将三位的卷子叫人呈送到他跟前看了。皇上说文章好,不当只挂在末尾,但榜已经发出来了,不能再改。太子说请三位贡士好好准备殿试,若缺了什么,只管打发人去太子府要。”
商略忙叫了商阐兄弟三个过来磕头谢恩,此时也不打发他们走了,叫人拿了金银歇了报喜之人,等进了内室,立时愁容满面道:“可了不得了,果然太过,就叫人盯上了。不然怎不说别人,偏说我们?”
傅惊鸿道:“爷爷也别担心得太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有人想借着咱们算计太子,三位小大舅的文章也递不到皇上面前。皇上高瞻远瞩,比那些人看得远。”
商略道:“但太子立时登门送礼,岂不是显得咱们跟太子太亲近了?”
傅惊鸿道:“爷爷只管做自己的本职,兢兢业业,不做那贪赃枉法的事,谁也奈何不了咱们。”
话才说完,便听有人笑着说:“榜下捉婿的人来了!”
屋内众人忙迎了出去,见是温延棋,傅惊鸿便笑道:“你儿子才落草多久,哪里冒出这么大的女儿要来招婿?”
温延棋道:“为何招不得?现生一个女儿也来得及。”
傅惊鸿心知温延棋在嘲笑他年纪比商琴大许多,只是笑了笑,心道也不见得大多少。
温延棋道:“并不是我,是外头人,媒婆已经上门了。”
商略赔笑道:“不知是哪户人家?大门大户的,我们可不敢要。”
温延棋道:“若不是大门大户,谁敢榜下捉婿?”玩笑过了,便对傅惊鸿、傅振鹏道:“一件要紧事要跟你们说,今年秋闱题目是《商而无盈》原是论商的,结果取中的锦绣文章里,十篇有八九篇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那些士大夫靠不住,皇上叫我选几个知文识字的商户老爷去贡院里帮着看,只瞒着他们不叫他们知道看的文章是秋闱的文章。想来想去,只先请了你们两个还有商老太爷,再请几位皇商去看。免得动静大了,又惊动那些士大夫,闹得不好看。”
商略忙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那些文章岂是我们能看的?别辱没了人家读书人。再者说,我们也有亲戚的文章在里头,合该避讳一些。”
温延棋道:“这不相干,便是你们捧上天的文章,皇上看了不好,也没法子。再者说榜单已经放出来了,皇上不过是想有个底,知道到底有多少是中看又中用的。”
商略听了这话,到底是愿意给温延棋卖个好,便赶紧答应着,收拾收拾,因不曾进过贡院,不免紧张起来,特特换了一身好颜色的衣裳,才跟着傅惊鸿、傅振鹏、温延棋并四五个很有名望的商户老爷一同进了贡院。
先经过几道大门,因那门楼恢弘,一进门就有穿堂风刮过,众人打了个哆嗦后,都不敢言语,垂手整冠进来,等再进来,不见了守卫,只剩下他们几个,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都是不曾考过科举的,要么是读书不多,就连温延棋那般家里有功荫,不必考试,也不曾进过贡院。这京城贡院在他们心中不亚于皇宫,能进来一次实属难得,因此不免个个激动。
傅惊鸿、傅振鹏、温延棋三个并四五个老爷们抢先一步向那天字一号里闯,因上面横木有些低矮,不免都撞了头,捂着额头争先恐后进去,却见里头早坐着一位正蘸了墨水写字。
那人见温延棋三个争着过来,略抬了抬眼皮子,笑道:“都知道天字一号好?”
温延棋收敛了许多,傅惊鸿看这老者气度不凡,一时也不敢放肆,傅振鹏也客气许多,躬身道:“老前辈坐过了,能不能叫晚辈也坐一坐?”
“你要坐我的位置?”那人笑着问。
傅振鹏听他那般问,一时也不好说话,心道好个不和气的老者,忽地外间传来商略的一句“该请个画师来,将我等坐在天字一号房的模样画出来,回去也好告慰祖宗。”
“该写上我等到此一游。”
温延棋咳嗽一声,拉着傅振鹏道:“傅大哥,不可放肆。”
傅振鹏看温延棋这模样,也不敢说话了,隐隐猜到是谁,心内腹诽这人要微服私访,何必又摆出这唯我独尊的架势。
“人都来了?除了天字一号,叫他们各寻了屋子去看文章。”那人捧着茶水慢慢呷着,将温延棋三个并后头的商略等人看了一眼,等人都走了,便转出来,果然瞧见门外用清水写着四五个到此一游,只那名字被人用水糊了,看不出到底是谁。
温延棋先吩咐人领着傅惊鸿等人走,回头见了这还没干的字,忙替那几位老爷赔不是,“这是老爷们糊涂了,才留下这印子。”
皇帝哈哈笑道:“果然是物以类聚,难怪你请了他们来。你不知道他们经商的人,原本就胆量大一些,思路敏捷。换几个酸儒来,谁敢在这写字?”拉下帘子,又坐在屋内坐了一坐,过了过在这贡院里考试的瘾,等温延棋再来请,才慢慢向外去。
“皇上今年为何又要再叫人看一遍文章?”温延棋心中不解。
皇帝冷眼看他,“到底疼你岳父,这么快就叫他送了雪艳的半本书来。”
温延棋忙低了头,他怂恿靖王爷将雪艳的书送给皇帝,为得是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免得日后因雪艳的事,靖亲王得了不是。
皇帝道:“雪艳文章里虽有风花雪月,却也可见世情。他生于江南繁华之地,死在京城,多少事,他落笔的时候未必都能想到,但却已经写下来了。这便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比他早先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政论有用多了。”
温延棋忙口中称是,又见他父兄同来伺候,便又向后退了两步,跟他父兄一同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身后。
皇帝背着手,将方才自己胡乱做的文章浸泡在房外大水缸里,走了两步,进了天字二号房,见是一位在户部挂了名的皇商家的老爷,见那老爷十分恭敬地将一张张文章细细去看,便走过去,扯了文章扫一眼,摇了摇头,“这人的卷子不必再看。”
那人忙站起来,向皇帝身后看去,虽猜到来人是谁,但不敢口呼万岁,只谦虚道:“请问,您要的到底是什么文章?”
皇帝背着手道:“看你也像是个有为之士,你教导你家儿孙经商时,说些什么?便依着那些话来挑。”
那位老爷也机灵,忙道:“学生明白了。”忙又去看文章,此时便是一目十行,不等皇帝转身,就有四五个学子的文章被弃在一旁。
皇帝略点了头,又向外去,一连走过十几间,却不见人,便蹙眉问温延棋,“人呢?”
温延棋也纳罕,转而道:“定是他们猜到皇上的身份,又想过一过在这贡院里考试的瘾,便都去了远处看文章。”果然寻了个差役问,那人说傅惊鸿、商略等人都去最后头了。
皇帝先不以为然,随后跟着温延棋向后走,走了一炷香功夫,才在黄字号院落外看见不知哪位老爷用手蘸水又写了一句“到此一游”。
温延棋眉头一跳,心道这些人果然胆大。
皇帝摇了摇头,不肯再慢慢寻找,便叫差役领着去,果然在最后几间院落里找到人,还不曾进去,站在门外便听有人说:“邹兄,这位的文章大有你家家规的风范,你当仔细瞧瞧去。”
“可惜了了,这样的人合该去做买卖,不当去死读书。看他文章里字句很是不通,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可惜不入翰林学士的眼。”
皇帝听了,便叫人搬了凳子领着人在外听着,听了一会子,皇帝起身低声道:“这些商人比士大夫还会取士。”
温延棋道:“各有好处,这世上非此即彼的事不多。”
皇帝道:“是不多。”说着话,又问:“傅惊鸿在哪一间?”
☆、70盛世二字
温延棋到底比不得儿子,许多话;皇帝跟凌郡王说了;却没跟温延棋提;因此温延棋只当皇帝因《民生十要》才留心到傅惊鸿身上;忙又问了人;搀扶着皇帝过去。
又走了一会子,才听见一个人说:“爷爷,您老头略高一些画着才好看。”
又有人说:“惊鸿,你瞧;皇上叫论商;竟然有一大半话里藏话嫌这题目有辱斯文的。”
温延棋抬头,便见傅惊鸿蹲在一小间外,正手里捏着一支笔趴在板凳上仰着头给谁画像,再走几步,听那小间里的声音,果然里头坐着的是商略。
温延棋咳嗽一声,看皇帝冷了脸,暗道不该叫他们来贡院,换个地方他们未必如此。
傅惊鸿忙站了起来,商略听到动静,便也出来,傅惊鸿也从一间里出来迎着。
皇帝问:“文章都看过了吗?”
商略忙道:“都看过了。”
“这样快?”皇帝蹙眉不信。
“回……这位老爷,又不用看字体、辞藻、文理、章法,只看里头的意思。不过须臾就能看完。”商略道。
皇帝听了,便不言语,问:“你是商略?你儿子商韬做了参谋随着出海了?”
商韬忙答是。
“你以为出海的下一步当是如何?”皇帝问。
商略道:“操练海军,造船,造红衣大炮,防外敌来犯。”
皇帝一滞,“为何早先不说?”
商略一愣。
皇帝也醒悟到商略的身份,只觉自己打了自己嘴,商略便是说了,他焉能听到?
商略低头道:“人微言轻,虽有进言,但不能上达天听。”
皇帝道:“是了,定有人心胸狭隘,以为听了这话,我就会怕招来外敌,不许出海。”又去看傅惊鸿给商略的画,“这画是要回去供着?”
商略略红了脸,惭愧道:“是要烧给祖宗的。”
皇帝心里也明白这些人有生之年进了一次皇城贡院就如在天宫里吃了蟠桃宴一样,笑道:“即是这样,那就慢慢画。”随着温延棋去一间里坐下,又有人又送了八盏插灯过来,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皇帝先将筛掉的扫了扫,见头一份就是会元的文章,不由地失笑,又慢慢去看。
温延棋的父兄示意傅惊鸿接着给商略画。
皇帝又去看傅惊鸿三人取中的文章,看了一遍,不禁感概万千,又接连看了三四次,叫道:“表哥,你来看,这才是真正的锦绣文章,可惜这样的人竟然名落孙山,若是他回去发愤图强还好,若是他一蹶不振,那就是错杀人才了。”
温延棋的父亲忙恭敬地进去看,略扫了一眼,便也叹道:“这人一手字见不得人,文理又有些错乱,措词又有些张狂。才气是有,可惜心性不好,太过狂狷。这人知道名落孙山,定会一蹶不振。看他文章上叫人掐了指甲印子,定是他没进考场便已经得罪了人。不好不好,这人用不得。”
皇帝听了,果然将这试卷丢了。
傅振鹏在外听得胆战心惊,暗道上头取才竟然这样严苛?不会为人的不要,太过圆滑的只怕也不讨人喜欢。有个指甲印子就能被看出这么多事来?难怪人说“欺上瞒下”也是才干,上头人也未必就是傻子由着人欺瞒。
傅惊鸿也不觉竖起耳朵去听,商略更是汗流浃背,后悔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一时被傅惊鸿怂恿着画像。
皇帝看了许久,忽地冒出来一句“雪艳书里头写到跟他妹妹琳琅成亲那日了。”
众人不明所以,傅惊鸿虽听见了,心里明知道皇帝说给他听的,也只装作不知道,商琴是他从商娘子手上抢来的,是不是谢家女儿,他心里清楚;只怕那滴血验亲做不得准,只是雪艳忒地无耻,竟然去写书。
皇帝原要试探傅惊鸿是不是也是重生之人,又顺着蛛丝马迹猜到商琴就是雪艳书里的妹妹,因此才说了这话,话音落下,不见傅惊鸿有些不对劲,便不好再说,叫温延棋收了文章待回宫后再看,便又问傅惊鸿:“听说你新近也在写书?”
一个也字,平地里叫傅惊鸿如被雷击一般,越发小心谨慎地道:“算不得书,草民闲来无事,翻了翻史册,依稀看破一个词,因此先要写出来……”
“什么词?”皇帝问。
傅惊鸿放下纸笔,说道:“草民看破的是‘盛世’二字。纵观史册,能称得上盛世的寥寥无几,且能被草民看得上的盛世,更是没有。什么万国来朝,不过是花了银子给自己买花戴,什么钟鸣鼎食,不过是报喜不报忧。还有那些国富民丰的,竟是只管在吃喝这些生银子的地方使劲,一旦外敌来袭,便不堪一击……”
“放肆!”温延棋兄长喝道。
温延棋脸色一凝,看了他兄长一眼,便不言语。
皇帝也冷笑道:“好个狂妄的人,竟是比早先落第的那位还要狂狷。”
傅惊鸿、傅振鹏、商略三个忙低头跪下。
“我问你,会生银子的地方,你以为是哪些地方?”皇帝又问。
傅惊鸿道:“享乐的地方来银子快又多,但却未必是次次回回都有银子。衣食住行,这些……”
“不通!回去仔细写了文章叫凌王爷送来!”皇帝斥道,见天色不早,便令温延棋等收拾了文章回宫。
皇帝走了,傅惊鸿不由地也出了一身冷汗,商略道:“不该说这些,太过锋芒毕露了。”
傅惊鸿拿袖子去擦额头的汗,低声道:“见了那位,我哪里有胆子去想什么,心里还没想到,嘴里就说出来了。”又扶着商略向外走。
商略道:“这里头怪冷的,咱们只是坐半日就受不住,那些屡败屡试的人当真可敬可佩。”
傅振鹏忙跟着说是,一同搀扶着商略出去,半路跟其他老爷汇合,再路过天字号,就见四个龙飞凤舞的“到此一游”黑墨字,两个机灵的老爷料到这字定是皇帝留下的,忙问衙役讨了纸张将那还湿着的字拓下来。
傅惊鸿等陪着将那四个字看了又看,直等到字彻底干了,才向外走。
果然外头温延棋还留着等他们,温延棋将几位老爷一一谢过,只说上头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他们,又说:“几位既然想过一过进贡院的瘾,为何不花钱捐了监生?监生虽小,却也是得了功名的一大台阶。”
众人先不明所以,后见温延棋但笑不语,忙领悟到是他们不知哪里被皇帝高看了,皇帝要提携他们,他们又没有功名,才叫他们捐了监生,日后好提拔他们,忙又磕头,含含糊糊地谢恩。
温延棋特意多给了傅惊鸿一个砚台,笑道:“你别怕,看看凌王爷就知道了,陛下越是骂,越是看重的意思。回头好生将文章写出来。”
傅惊鸿答应着是,商略有要请温延棋吃酒,温延棋也不推辞,答应着跟商略等人一起商家。
商略试探着问:“榜单都已经贴出来了,再挑出来的人要留着做什么用?”
温延棋道:“大抵是要破格录用,不用再考科、道,直接分到各部去。”又见方才说捐监生的时候商略不大动心,便又特特叮嘱:“商太爷是定是要捐一个的,若你不捐,我掏了银子替你捐了。”
商略忙道:“我一把胡子的人,连个童生也不是,捐了也进不得贡院考试。”
温延棋笑道:“有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商太爷这样的人,从贡院里走一遭,只怕就是状元了。”
商略听他还有言下之意,不敢再推辞,暗道就是两三百两银子的事,若捐了没用,就权当做打水漂了,“到底是皇上英明,不叫贤才抑郁不得志。”
傅振鹏问:“那雪艳又写了什么文章?”
温延棋低声道:“大抵是他两辈子的事了,这话万万不能传出去。”
傅振鹏连声称是。
傅惊鸿先还费神,半响便不问,见商略竟然跟两位同来的老爷们携着手论起儿女亲家的事,只管跟温延棋一起去商家吃酒,等吃得醉醺醺的跟商琴一起回家,进了房里,便瘫在榻上由着商琴给他脱靴子,喃喃道:“我竟然也有进那贡院的一天。”
商琴看他醉了,便笑道:“你还有上朝堂的一天呢。”扶着傅惊鸿起来去隔间里洗澡,一边去脱他衣裳,一边道:“奶奶、姑姑喜得了不得,好多人上门说媒,不是翰林家的姑娘,就是御史家的小姐。”
傅惊鸿将手摊入商琴衣襟,又伸手慢慢揉弄,见成亲一年了,她才刚刚丰满,手下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见她要将他手拉出来,便两根手指用力地在红樱上一挤,含含糊糊地问:“奶奶挑中谁了?
商琴只能由着他,起身探着身子将他衣裳挂在屏风上,又扶着他将他裤子脱下,“奶奶说要任凭爷爷做主,爷爷说,不要权贵也不要清贵,赶紧定下两个还算门当户对的,不然隔几天,少不得要有人要将嫁不出去的女儿指过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傅惊鸿醉眼朦胧,只看见商琴殷勤地扶着他用帕子给他擦洗,笑道:“你爷爷知道妻贤夫祸少,不像有些人,只当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就是好的。据我看,他大抵要找两个商户女儿。”说着话,一双手又不老实,又探到商琴裙子里。
商琴将他手拿出来,拧了帕子给他擦身,草草给他擦了,又扶着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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