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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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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殷氏的双手着实伤得厉害,连忙取出昨日阿宝从这里拿回去的外伤膏,说,“少奶奶昨日不知老夫人的手也伤了,今日无论如何要奴婢把这外伤药给老夫人带来,红莺现在就帮您涂上。”

红莺轻轻将薛殷氏手上包的布巾打开,用指甲挑了一些药膏缓缓涂上,伸手接过夏荷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仔细给重新包扎好。

包完之后,红莺却看着那帕子愣住了,白色绢丝质地极为普遍,四角各绣一朵莲花,那莲花绣得极为奇特,不只是好看,形状更是状似一个“莲”字,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她不着痕迹的站了起来,笑着说,“少奶奶说了,等她病好一准来看老夫人,请老夫人仔细身体,好好养伤。”说罢往后侧了一步,刚好看到薛殷氏的侧脸。

见她耳后有一颗红痣,惊得猛的退了一步,身旁的夏荷扶住她,疑惑的问,“红莺姑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红莺强打起精神道,“刚才起得猛了些,现下没事了,谢谢姑姑关心。”

“回去好生照顾少奶奶,我这里有夏荷,让阿宝不必记挂。”薛殷氏慢慢说道。

“红莺记下了,红莺告退。”

走出薛殷氏的院子,红莺强挤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十几年前一个温柔影像渐渐和刚才见到的瘦骨嶙峋的面孔重合,如果真是那人,那薛怀锦就应该是辛家的后人,辛家满门抄斩一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状况惨烈异常,辛大人更是被凌迟而死,刮掉肉后只剩骨架还给挂在城门楼上七天七夜,每日蝇虫乱咬,被蛆虫啃得只剩下一架白骨,最后被野狗分而食之,尸骨无存。

而薛怀锦和薛殷氏既然逃过当年浩劫,也本该避走他乡永不回平阳的,现下却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经起了商,还和几位皇子颇有瓜葛,其心可窥一二。

薛怀锦若是想报仇,那阿宝可怎么办?

红莺一时间理不清思绪,头痛万分,转眼已到了自家的院子,还是强打起精神进门,闭口什么也没说,决定再观察看看。

第二天一早阿宝烧还没退,强挺着来到祠堂祭拜祖先。想到自己还病着,昨夜薛怀锦却一夜未归,心里既生气又烦闷,对为人妇的生活愈加失望。

恹恹的来到祠堂,打眼一看险些愣住,这祠堂外看气势磅礴,八角攒尖式的建筑,屋檐八脊各有几只活灵活现的灵兽,外观八根足有腰粗的浑圆柱子,漆的朱红艳艳,很是雄浑。

往里面一看阿娘和夏荷早竟已等在那里,她本就病得头重脚轻,一着急一脚绊在门槛上,被红莺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可胳膊却狠狠撞上门框,顿时半个身子麻痛不已。

“可是阿宝来了?”

“阿娘,阿宝来晚了,还要您来等我。”

“你还病着,不必计较这些,刚才好大声响,可是撞到了哪里?”

“阿宝没事。”看着薛殷氏与夏荷整洁端庄的穿着,阿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却也说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

这时薛殷氏点点头,示意夏荷可以开始了。

夏荷却半天没动,皱眉盯着阿宝。

薛殷氏迟疑的问,“夏荷?”

夏荷方一颔首,朗朗道:“昨日夏荷叮嘱过红莺姑娘今日祭拜需着深色衣裙,为何少奶奶却穿了这一身明亮的黄色?”

红莺心里咯噔一声,别说昨日夏荷根本没说过此事,即便是说了,一日之内也赶不出一套合身的深色衣物,阿宝性子活泛,衣服大多艳丽有余端庄不足,就今日这一套,也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生怕触了薛家规矩,没想到却还是……

想来昨日夏荷一个人送她出来,也无任何人可以为她作证,见阿宝也狐疑的看着自己,红莺只得低头硬撑,“奴婢一时忘记告诉小姐,请老夫人责罚。”

薛殷氏皱着眉头说,“你们初到薛府,很多事还不适应,一时间忘记也是情有可原。”随后轻咳了一声,阿宝刚松了口气,就听薛殷氏又接着说,“不过祖宗面前无小事,对祖宗不敬,罚还是要罚的。那么……你叫红莺是吧?就罚你在门外跪上两个时辰,请求祖宗饶恕吧。”

红莺弯腰退了出去,边退边给就要按耐不住的阿宝与紫玉两人递眼色,嘴里说着,“谢老夫人轻罚。”

这边夏荷主持的仪式终于开始,她先是点了三柱高香交给薛殷氏,扶着她在祠堂正中弯腰拜了三次,薛殷氏边拜边说,“列祖列宗在上,我薛家第六代长媳薛殷氏携媳妇薛赵氏给列祖列宗上香,望列祖列宗显灵,庇佑我薛家唯一血脉平顺安康,子孙绵长。”

阿宝哪里愿意听这些,心里记挂红莺,又见这祠堂布置得金光闪闪就忍不住四处去看,就见那些祭拜用的礼器全部是镏金的,规格和尺寸竟比相府祠堂所用器皿还要大而厚重,心中不禁长吁短叹,薛家可真有钱!抬眼又往历代祖宗的牌位上瞟,却见那一排排木头排位全部都用黑布遮去了名字,透过黑布隐隐看出里面一纵纵的金色字迹,可具体写些什么却一个字都看不出。

牌位不就是让后人来拜的?这黑布遮起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回头看向门口跪着的红莺,却见她也一脸狐疑的盯着那些牌位,想来也是摸不着头脑吧。

这时薛殷氏祭拜完了,退到阿宝身后,夏荷取过一个软垫示意阿宝跪上去,并问,“少奶奶可把玉镯带来了?此刻需要带上玉镯再跪拜祖先。”

阿宝忙说带来了,伸手往怀里掏,打开包着的锦帕,却突然愣在那里。

红莺连忙上前,只见那玉镯已经碎裂成几段,随着锦帕的打开,不时有小碎块掉落下来。

阿宝突然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玉镯从阿娘那里拿回来后,我一直锁在首饰盒里,未曾动过一次,怎的突然就碎了?”

夏荷忙说,“定是刚才跌了那一下给碰碎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姑姑刚才看见的,阿宝只是胳膊撞了一下,玉镯在怀里,哪里会碰到?”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阿宝还跪在地上,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半晌,薛殷氏叹了口气道,“这玉镯乃是蜀中旱玉打造而成,按理说是要经常涂些膏脂保养的,我眼睛看不见,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大概是风化得厉害,才会碎掉。”

夏荷连忙跪下,一脸惶恐,“老夫人明鉴,夏荷深知这玉镯的重要,每月必会拿出来油浸一日,哪里来的风化之说?定是刚才少奶奶不小心撞碎的。”

紫玉突然上前一步,“你不要乱说,小心说谎话嘴巴烂掉,小姐刚刚根本没撞到胸口。”

阿宝连忙怒斥了她一声,紫玉却撅着嘴狠狠跺了跺脚。

夏荷思量片刻,突然蹲下,伸手到阿宝怀里摸索,片刻之后带出一条玉佩来,正是薛怀锦给阿宝的定情之物,雪玉凿成的龙凤呈祥挂佩。

夏荷皱眉说,“玉镯虽然没有直接撞上它物,可是刚才少奶奶跌了一跤,许是手镯正好撞在这玉佩上了。”

十四章:好委屈~~

夏荷皱眉说,“玉镯虽然没有直接撞上它物,可是刚才少奶奶跌了一跤,许是手镯正好撞在这玉佩上了。”

阿宝吓得快要哭出来,连忙用目光向门口的红莺求救,红莺此刻正皱着眉头,缓缓说,“当时老夫人把玉镯交给少奶奶后,是红莺亲手锁进匣子里的,当时见到镯身上有几道明显的裂痕,红莺只道是古物,没做他想,要按照姑姑所说是旱玉制成,切每月均有浸油,又怎么会有裂痕呢?”

夏荷哼了一声,冷声道,“玉镯的保养都是由城内最大的首饰铺子金卦廊打理的,每月出入都有账目可查,红莺姑娘可是怀疑夏荷说谎?”

红莺埋首说不敢,这时阿宝突然说,“确实是有裂痕的,当日阿娘给我时我便看到了。”

薛殷氏皱眉问,“既然看到又为何不说呢?”

阿宝沉默不语。

薛殷氏接着说,“无论如何,这玉镯是在阿宝手里毁掉的,我薛家家规森严,玉镯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庇护之物,毁了就得受罚。当然,既然阿宝说这镯子拿到手里就是坏的,那阿娘也不逃避责任,阿娘陪你一起受罚。”

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夏荷连忙跪下,“老夫人不可,您身子不好,万万使不得。”

阿宝此刻却突然惧色全无,伸手擦了把眼泪,腰板挺得直直的,抬高下颌,像一只倔强的天鹅,“阿娘不必如此,阿宝犯错,自该受罚,不愿连累他人。”

薛殷氏点了点头,道:“按家规毁掉祖物男子杖责五十,女子罚跪十二时辰,阿宝既然认罚,那就在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跪着吧。阿娘也有错,没有和你交代清楚,阿娘理应受罚,并不是你连累的。”说罢噗通一声跟着跪了下来。

就算是身体强壮之人也受不了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一直跪着,何况阿宝正发着烧,一个时辰不到便已经东倒西歪昏昏沉沉,仅凭着一股子倔强之气一直坚持着。

紫玉夏荷等人早已被打发出祠堂去,眼见着天黑天亮,转眼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几人焦急的等在祠堂外面,终于远远盼到了薛怀锦的人影。

几人将昨日事情一说,薛怀锦脸色巨变,连忙推开门一看,薛殷氏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阿宝背对大家跪着,一动不动。

薛怀锦气急败坏,指着阿宝骂道:“叫你凡事三思怎的不听?非要闹出事情来绞得家里鸡犬不宁!阿娘若是有事,我定不饶你!”说罢抱起薛殷氏往外走,突见阿宝跪在垫子上而薛殷氏的膝下只是一抹凉地,痛心疾首道,“原来只道你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看简直不分老幼尊卑且自私到极点,我对你失望透了!”说罢抬腿就走。

红莺和紫玉还未来得及搀扶,就听“噗——”的一声,阿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人惊叫一声小姐,又听“咚——”的一声,阿宝已向前倒去,额头磕在砖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她本来烧的混混沉沉,只凭着一口心气硬挺着没有昏倒,对左右之事已然麻木,也不知老夫人什么时候倒下的,刚才被薛怀锦一骂,头脑有几分清醒,心里却极度憋闷,喉头一甜,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阿宝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只见薛怀锦斜靠在她的榻前,一脸胡茬,邋遢至极,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突然就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一下子收回手去,却不小心惊醒了榻前之人。

“阿宝总算是醒了,紫玉,快去熬些粥来,红莺,让候着的医官快些进来。”

薛怀锦面露惊喜,拉住阿宝的手,眼睛竟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

医官上前把了脉,说是风寒倒是退了,只是心气郁结,若是不及时化解,怕是要留下病根。

薛怀锦连忙问如何化解,那医官却说心病自然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这位夫人看起来像是倔强之人,凡事不可过于执着,否则伤身伤神,久而久之定要坐下病的。

临去之时又对薛怀锦说,男人胸襟宽广,凡事忍让些又能怎样?说罢叹了几声气,倒像是见惯了此种状况,薛怀锦连声称是,道了谢送走医官回头见阿宝依然扭着头不肯发一言,心中十分无奈。

“阿宝,那日我气昏了头,你不要记恨夫君。”见阿宝不为所动又说,“当年我薛家惨遭灭门之灾,唯一留下来的祖物便是这个玉镯,此物对我薛家意义非比寻常,我见它被毁自然心急,说话重了些,你千万不要在意。”

阿宝还是不说话,薛怀锦无奈叹了口气,接着说,“阿娘被你连累一起罚跪,腿疾犯了,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医官说怕是要躺上三五个月了,我见她双手抱着药布,腿也动弹不得,真是心痛。可看你头也磕破了,发烧烧得人事不省,心里更是难过。你二人都是我至亲之人,且也都彼此关心,怎么到了一起便要生事呢?”

阿宝听闻此话觉得更加气闷,正好此时红莺进得门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对薛怀锦说,“姑爷,生事的人恐怕不是小姐,您来看看我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薛怀锦皱眉看了一眼,问:“哪里来的黑豆?”

“姑爷且别管红莺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先摸摸这黑豆上面有什么?”

薛怀锦拿起一颗豆子摸了摸,觉得滑不溜丢的拿捏不住,一个不留神掉到地上,只得在托盘里又小心拿起另一颗闻了闻,疑惑的问,“菜籽油?”

红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豆子是我趁大家不注意在祠堂外的门槛边上捡到的。”

阿宝大叫了一声,“有人故意害我?”

红莺不理阿宝的大呼小叫,直直的看着薛怀锦问,“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姑爷难道不该给小姐一个交代?”

薛怀锦皱眉道,“你们暂且等等,我去问问姑姑就来。”

阿宝这次病得不轻,薛怀锦一走便又昏昏睡去,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薛怀锦却已经出了远门,说是去了临县,得三五天才能归来。

阿宝眼睛瞪得溜圆,“你们说,这不是躲我是什么?我还等着他给我交待!我倒是痴心妄想!”

紫玉捂嘴笑,“小姐生气的样子活像个雌老虎。”

“红莺倒是觉得姑爷躲出去反倒是给了咱们一个交代,小姐想想,若这事与老夫人无关,姑爷又何须躲?”

阿宝更加气愤,“既然知道是他阿娘陷害我,为何又不为我正名?如今我在这府里还有何脸面?人人都认定我是个惹祸精,头天进门便烫了婆婆的手,第三天祭祖又摔了传家宝玉累病了老夫人!”

紫玉小声嘀咕,“小姐本来就是惹祸精。”

“臭丫头,你家小姐被欺辱成这样,你还有心思调侃我?你现在就给我打包行李去,我要回娘家省亲!”

红莺皱眉道,“小姐不可意气用事,哪有刚嫁了几天受了点委屈就要往回娘跑的道理?临行时姥爷不是说了吗,凡事叫你能忍且忍,就当是为他还债了。再说小姐姑且也替姑爷想想,若是要为你正名,就必要让老夫人背上这骂名,他一向孝顺,即便知道自己亲娘不对,也万不可能把此事声张出去。”

阿宝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他就舍得让我背黑锅?才刚嫁过来几天就如此对我,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紫玉,还愣着干嘛,我说回娘家就回娘家,堂堂右相的女儿还能让人随意欺负的吗?”

紫玉义愤填膺,小跑着打包裹去了,嘴里还说,“对,咱们相府的人就是不能让人随便欺负!”

红莺见事情已无可挽回,无奈的上前帮忙,这时厨房端来刚刚煎好的药,送药的厨子甚是激灵,放下药碗打着千说,“少爷听说丰县有味药材是治外伤的奇药,涂了之后伤口不留疤痕,这不天不亮就起程寻药去了,听说那药只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数量极少,又不易保存,即便能采到也要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少爷不假他人只身犯险,足见对少奶奶用情之深,少奶奶真是好福气,少爷对您真是好。”

阿宝一听,也怔了半晌,表情渐渐变得平和,又想到这些天受的委屈,竟默默的掉下泪来。心道算他还有点良心,否则一辈子不理他!

见阿宝这样,紫玉没好气的问,“我们还走吗?”

阿宝想了想,点点头说,“走,这就回相府去。”

紫玉摸了摸脑袋问红莺,“小姐该不是烧糊涂了吧?”

红莺却说,“有些话是该向丞相大人讨问清楚了,紫玉,收拾好了我们就快些走吧。”

这时阿宝突然诡秘一笑,说,“走是要走,不过走之前要给我那好婆婆送点礼物。”

紫玉抻着脖子问,“什么礼物?”

阿宝却故作神秘的贴近她俩的耳朵,小声嘀咕,“一百条毛毛虫如何?”

十五章:回娘家~~

阿宝却故作神秘的贴近她俩的耳朵,小声嘀咕,“一百条毛毛虫如何?”

于是可怜的紫玉便肩负着重任来到了薛府花园一角的隐蔽之处,那里栽着数棵小榆树,这种树最容易生虫,紫玉拿着筷子猛夹一通,不一会儿便捉了一小袋子,足有百条之多。

拿着装毛毛虫的袋子,紫玉佯装从老夫人居住的后院经过,趁人不备将那小口袋准确的扔在了薛殷氏的后窗根下,眼见着一条条虫子往窗子里爬去,紫玉笑着拍了拍手,心道,让我干这事,真是大材小用!

回房后阿宝和红莺已经打点好行装,三人不做耽搁,立刻启程。

三人途径薛府后门,发现家丁下人围做一团,场面像是送别,阿宝生□凑热闹,拉着红莺紫玉走上前去,但见一人中等年纪,背着包袱已走到后门口,像是负责打扫祠堂的老许。

阿宝一个眼色红莺便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众人见是阿宝,都垂目不语,反而是老许豁达一笑,说:“没什么事,大家这是在送我呢,老许差事做的不好,连累少奶奶和老夫人受伤,没脸在府上做下去了。”

阿宝皱眉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就听老许徐徐说道,“那日老夫人说少奶奶要来祭拜祖宗排位,命老许将祠堂仔细打扫一遍,老许知道此事甚为重要,头天便将祠堂从内置外规整的一尘不染,第二天天刚亮厨房的阿毛突然上吐下泻,让我帮他接洽后院运送生活补给的车队,我见离祭祖还差好几个时辰,便应承下来。没想到半路一袋黑豆漏了底,洒了我一身,脚下一滑又碰倒了一锅菜籽油,也不知是哪里存了泡了油的黑豆,待我回到祠堂时才掉在门口,少奶奶一脚踩上绊倒,碎了祖上玉镯,害得老夫人和少奶奶罚跪了一天一夜,老许真是罪过!”

阿宝几人面面相觑,但见老许脸上也有些许无奈,便知道这人定是薛怀锦找来的替罪羔羊,阿宝于是说,“你若不嫌弃,跟我回相府某个差事吧。”

老许面露喜色,连声道谢,还很有眼力的接过红莺紫玉手里的包袱,紧紧跟随在三人身后。

前面紫玉趴到阿宝耳边小声问,“我们干嘛要带上他啊?长得猴头八相,一脸奸猾。”

阿宝却豪爽的说,“我替老夫人背黑锅,他又替我背黑锅,说到底老夫人间接害了他,我才是直接害了他,做人要凭良心,他本来在府上好好的,因为我惹上这飞来横祸,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红莺皱眉道:“小姐哪里来的歪道理?明明是老夫人设局害你,姑爷又顾忌老夫人名声不肯说出事实而找了老许顶罪,说来说去都和小姐无半点关系。”

阿宝拍了拍红莺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红莺,你很不厚道哦。”

阿宝三人回到相府,刚到大门口却见一顶软轿远远停着,轿子旁几个兵士模样的人等在一边,阿宝紧走几步,迎面正好碰上刚刚迈出大门的右相赵刊。

阿宝疑惑的问,“阿爹这是要去哪儿?”

赵刊却说,“你这过门没几天就回娘家,可是又闯了祸了?”

阿宝连忙吐舌头,见赵刊好似着急要走这一肚子委屈便无从吐起,只狠狠跺了跺脚,说,“薛家老太欺我太甚!”

赵刊面露忧色,这时那轿边一个教头模样的人催促道:“路途遥远,还请丞相大人抓紧时间。”

赵刊无奈的看了看阿宝,说:“阿爹要去江南查案,此一去怕是半年一载也回不来,你,你自己个儿要照顾好自己,对你婆婆能躲则躲,躲不了就得忍,我赵家欠他们母子良多,你切不可再任性妄为。”

阿宝一肚子疑问要问,无奈阿爹神色匆匆,只得咽下所有疑问,关切的说,“阿爹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时赵刊身后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上前一步,拉住阿宝的手说,“宝儿放心,有云姨跟着呢。”

阿宝见自己最亲的云姨也要跟去,撒赖的拉住她不放,嘴里一个劲儿的嚷嚷,“不让云姨走不让云姨走。”

赵刊面露尴尬,云倩却红了眼眶,扯下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她身上的阿宝说,“好了好了,你都嫁人了,难道还要把云姨也带去婆家?你阿爹不会照顾自己,让他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就放心?”

阿宝这才不甘不愿的说,“那你们可要早点回来。”

赵刊朝身后一招手,几个下人立刻搬着大箱的东西往轿子后面的马车上运,这时阿宝身后的老许突然站了出来,说,“老许空有一身力气,远随丞相远行!”

赵刊吓了一跳,疑问的看着阿宝,阿宝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说,“阿爹,我害老许丢了营生,你收留他吧。”

赵刊胡子一抖,无奈道,“那你便跟着我吧。”

———————————————————————————————————————————

阿宝回府已有五日,现下病刚好利索,额头上的伤也结了痂,黑紫黑紫的一大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三人百无聊赖,索性绣起花来,此刻每人手上一个花绷子,看上去倒是架势十足。

红莺面色平和,下针提针很是顺畅,看得出对刺绣是极为熟练的。紫玉看上去倒是努力,头低得快要抵上绣品,额头也隐隐冒汗,但见手下一方丝帕上面花红柳绿乱糟糟的一片竟看不出绣的为何物,这还不算,那时不时的一声尖叫才真真让人头疼。

“紫玉,你这哪里是绣花?分明是在杀猪。”

红莺笑了笑,“我倒觉得她这是在捅马蜂窝,一针捅下去,一群马蜂飞出来,蛰的她连喊带叫。”

阿宝哈哈笑,“对极对极,就是捅了马蜂窝。”

紫玉一脸苦相,抱怨道:“小姐,紫玉的手指都要扎烂了啦,你们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谁叫你不会绣还偏要绣?白白糟蹋了一块上好的锦帕。”

“你们都在绣花,难道要我在一旁呆坐吗?”

“你这哪里是绣花,明明是在绣自己的手指头,哈哈。”阿宝低头捣鼓自己的绣品,不理紫玉的气急败坏。

只见紫玉啪的扔掉花绷子,贼贼的凑到阿宝身旁,皱眉问,“小姐,你就绣这个给姑爷吗?不怕他夜里做恶梦?”

“骷髅多头好啊,辟邪!做什么噩梦,你当谁都像你一样胆小?”说道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夫君何时才能归来,我这额头都快好了,他的药还没到,真要是有个什么要命的病,早被他给拖死了。”

红莺一愣神,说道:“这几天路上不太平,反军作乱,怕是路不好走。”

阿宝忙问,“那阿爹岂不是很危险?”

只听红莺慢慢说到:“那些反军都是些前朝志士,以推翻齐宋朝为己任,丞相大人本为前朝旧臣,现在转而投靠齐宋,确实是反军的眼中钉肉中刺。”见阿宝一脸惊慌,忙说:“不过大人不是带了几个随从沿途保护吗?若是沿路都走官道,应该不会有事。”

“咦,一提到反军作乱小姐为何首先想到右相大人而不是姑爷?”紫玉若有所思的问。

阿宝一愣,想了半天才笑了笑,拍了拍紫玉的肩膀说,“差点被你唬住,夫君虽然银子多,可和反军又无瓜葛,有什么可担心的?”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也不十分明了,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如此啊。

“阿爹也真是的,府上那么多下人,偏偏抢我最亲的云姨。”

原来云倩是阿宝娘亲的陪嫁丫头,阿宝娘去了后一直悉心照顾阿宝,赵刊几次为她做主安排亲事都被她一口回绝,如今早已过了婚嫁之年,是个老姑娘了。

阿宝突然贼贼的问,“你们俩谁知道云姨如今多大年纪了?”

紫玉摇了摇头,红莺答道:“去年说起过,说是二十四了,那今年就是二十五了。”

阿宝唉声叹气的摇头,“都是我误了云姨,那么美的一朵花,还没嫁人就要凋谢了。”

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我去见你家小姐还要什么通报?这群不懂规矩的,全部拉下去打板子!”

红莺连忙迎出去,“莎莎小姐快请进,他们不懂事你别计较,小姐在里面呢。”

谢莎莎怒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进去,边走边对红莺说,“下次记得叫我谢小姐,我们这的方言莎莎就是傻傻,整天有人叫我傻傻,你说我还能好吗?”

红莺一路陪着笑脸,还没进内间就听阿宝在里面哈哈大笑,故意咬着字说,“傻傻小姐,最近可有聪明了点儿?”

谢莎莎连忙跑进去,一把揪住阿宝的耳朵吼,“我正心不顺呢?你还敢来触我霉头?”

“哎呦哎呦,你轻点啊,又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似的?”

谢莎莎突然泄了气般的瘫在阿宝的闺床上,双手捂住脸说,“红莺紫玉,你们俩先下去。”

阿宝见她似是认真,也忙收起玩笑的表情,拉了她坐起来一看,竟然满脸泪痕,忙说,“红莺紫玉都是自己人,不用回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付被欺辱的小媳妇样。”

莎莎一向性格坚毅,女子中少有的豪爽大气,听阿宝这样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去管脸上的泪水,只倔强的梗着脖子说,“昨晚太子殿下遇刺了。”

阿宝一惊,忙问,“伤得重吗?”

莎莎却突然发起狠来,“都怪你夫君送了个什么董月珠,你知道吗?那董月珠是反军的人,昨晚皇上设家宴,太子命董月珠献舞,那女人跳着跳着突然飞了起来,武功当真了得,瞬间便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来,直冲皇上而去,恰好那时皇上掉了玉佩正弯腰捡,那时董月珠剑锋已到,无奈大势已去,不甘心的转剑朝皇上身边的太子刺去……她也真够狠心,白白长了一张酷似如妃娘娘的脸,心却如蛇蝎般歹毒。”

这时红莺低头说,“当今皇上开国时枉杀多少忠臣良将?那些忠良之后断没有不揭竿而起的道理。”

谢莎莎跳了起来,指着红莺骂道,“你这丫头倒是胆大,都胡扯些什么?这话若是传出去非治你个叛国罪。”

阿宝不耐的嚷嚷,“别吵了别吵了,莎莎,你快说太子怎样了?”

“倒是没什么事,那时坐在殿下身旁的三皇子突然冲出来挡了一剑。”

十六章:探病去~~

“倒是没什么事,那时坐在殿下身旁的三皇子突然冲出来挡了一剑。”

阿宝手一抖,茶碗“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个粉碎,她瞅着谢莎莎愣愣的问,“你说谁给挡了一剑?”

“三皇子啊,不过伤的也不重,他情急之下用手握住剑尖,生生逼得董月珠退了半步,这时京辑处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不多时便生擒了那董月珠。”

阿宝松了一口气,嘟囔道,“既然没事你哭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夫君。”

“我哭的是今日早朝皇上怒斥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说是要早日立下太子妃来约束殿下。可是我爹,我爹那个老狐狸非说如今太子根基不稳,还要再观察看看。我,我哪里等得了啊,听说刚下早朝没多大会儿如妃娘娘便招了安舒雅进宫了。”

阿宝没精打采的问,“那安舒雅不是三皇子的相好?”

谢莎莎恨铁不成钢的冲着阿宝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皇室婚姻还能由得自己做主?”

阿宝却只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谢莎莎是个急性子,见阿宝魂不守舍的就有些心急,跺了跺脚说,“我走了,早知道你变了闷葫芦我也不来找你,白白费尽口舌却连半个主意都拿不出。”说罢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过了会儿阿宝才缓过神来,问,“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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