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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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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她负气回娘家前曾捉了一袋子毛虫放到老夫人屋下,那时夏荷说过老夫人常年服用汤药百虫不侵,如今又怎么会被毛虫给咬了呢?

四十章:赴约去~~

记得上次她负气回娘家前曾捉了一袋子毛虫放到老夫人屋下,那时夏荷说过老夫人常年服用汤药百虫不侵,如今又怎么会被毛虫给咬了呢?

怕是薛怀锦宫中内应传来消息告知宫中发生一切,薛怀锦怕她与朱航旧情复燃故意使出这招苦肉计来,他大概也不知道薛殷氏不怕虫,更不知道阿宝知道这件事情。

何苦呢?

阿宝迈入祠堂,见到薛怀锦孤身一人跪在祖宗排位前,神情没落,好似一个做错事请求阿娘原谅的孩童,眸子里即悲伤又孤寂。

她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说,“夫君,起来吧,我知道并没有什么虫咬阿娘的事情。”

薛怀锦惊道,“阿宝……”

“夫君,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你以后也不要再这样,不必说那些甜言蜜语,不必大半夜去等昙花,我们好好过日子,过平常人的日子,好吗?”

薛怀锦低头沉默半晌,随后站了起来,干脆答道,“好!”

阿宝接着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许再沾花惹草。第二,不许对我阿爹不利!”

薛怀锦表情一僵。

阿宝见他这样心里有些没底,问,“是不是,是不是你已经……我阿爹失踪的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薛怀锦连忙说,“我敢发誓和我绝无半点关系,只是要我在祖宗牌位前应允你不杀你爹,你不觉得是难为我么?”

阿宝这才想到两家的血海深仇,叹了口气说,“夫君,我们回房说吧。”

两人回了房,紫玉已经准备好了晚膳,阿宝无心吃饭,恹恹的说,“紫玉,你先下去吧。”扭头问薛怀锦,“夫君,我很挂心阿爹,我知道你恨他,不过我绝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你在我家这几年也应该了解他的,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这当中必定有误会。”

薛怀锦冷笑一声,“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呢?我在你家几年,他从未提过。”

阿宝沉默不语,当年的事情究竟回事要等阿爹回来才能知晓,可是他失踪了呀!

阿宝踌躇着对薛怀锦说,“你应该知道我阿爹失踪的事吧,那么,我能有一个不情之请吗?”

“你不说我也要找到他的,杀父之仇我必须亲手报。”

“那么,你是不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

薛怀锦表情矛盾起来,思量良久才说,“一切等见到你爹再说,我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若真的是他做的,我不能承诺你放过他。”

阿宝认定阿爹绝不会做那样龌龊的事情,便没在这件事情上执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撂下碗筷上床歪着去了,招招手对薛怀锦说,“我累了,夫君今晚睡书房吧。”

薛怀锦面露失望之色,喊了紫玉进来伺候,自己往书房去了。

睡至半夜,阿宝觉得肚子饿得睡不着觉,不忍心叫醒睡熟的紫玉,自己便下地找到一盘子点心捡着吃了几块,想到薛怀锦晚膳也没用,不知是不是和她一样饿得睡不着,索性批了衣服把剩下的半盘子点心给他送去。

离着书房老远便看见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两个挨得极近的身影,阿宝脑袋嗡的一声响,手中的盘子差点落了地。

这么晚了红莺怎么会在薛怀锦屋里呢?

屋内红莺站在薛怀锦的身旁,指着桌上一张地图说,“箱根城是前朝旧都,招兵最为顺利,城郊有都灵山脉掩护,最适合练兵藏兵,就是运送粮草有些困难,这么大批的粮草,如何能掩人耳目送进山里呢?”

薛怀锦道,“这倒不成问题,我们薛记在箱根绸缎庄很多,将粮草藏在送绸缎的车里便可,出城后途径都灵山时再卸下便可,就是送绸缎的马车只能走官道商道,藏兵之处却都在荒芜人静的深山,看来得靠人力把粮草从商道上背至山里了。”

红莺想了想,说,“这倒未必,前人已经给了我们经验,诸葛亮发明了一种车,叫木牛流马,专门为蜀军运送粮草的,蜀地多山,那木牛流马最适合在山地上使用。书载木牛流马方腹曲头,一脚四足,头入领中,舌着于腹,载多而行少,独行者数十里,群行者二十里。垂者为牛舌,曲者为牛肋,刻者为牛齿,立者为牛角,牛仰双辕。人行六尺,牛行四步。若是能做得出来,最是省力方便。”

薛怀锦眼中迸射出激赏之色,拍了下桌子说,“好!这几天你先去别院研究这木牛流马,若是做出来了,我有重赏!”

红莺低头说,“红莺不要赏赐,只要能替父报仇就够了。”稍后一抬头,问,“经费问题可解决了?”

“若蝉约了林公子初十那天在画舫面谈,应该问题不大。如今我薛记的收入勉强可支撑军需粮草的费用,若有朝一日两军对垒,武器装备又是一笔大的开销,单凭薛记的能力不足以维持,还是需要拉拢豪商加入的。”

红莺点了点头,这时只听屋外“咣当——”一声响,红莺喊了一句,“什么人?”身子嗖的一下已推开门跃到外面,看到呆呆站在门口的阿宝和地上摔得粉碎的盘子和点心,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薛怀锦也出了门,一愣,随后赶紧把阿宝拉进屋里,“三伏天夜里也凉啊,穿这么少不怕冻着?”

阿宝呆呆的问,“夫君饿吗?我给夫君送点心来了。”

“我吃过了,再说点心也摔烂了。”

“哦,刚走到屋门口不知打哪儿蹿出一只野猫来,唬得我一下扔了盘子。那你既然不饿,我便回去了。”

薛怀锦拉着她的手说,“先坐会儿,我还有话说呢,今儿我让红莺出城去别院给你取来了寒玉做的凉席,回来的路上马车坏了耽搁到夜里才到,这不刚刚给我送来的,你既然来了就带回去吧,夏日里睡这个最为清凉。”说罢将一个包袱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阿宝这才微微笑了出来,道,“原来是这样啊。”

薛怀锦疑惑的问,“那阿宝以为是怎样的呢?”

阿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伸出小拳头比划了一下,“以为你老毛病又犯了,吃野草吃到我身边来了。”

薛怀锦哈哈大笑,瞟了一眼红莺说,“即便是我想,人家也不愿意呢。”

阿宝打趣道,“那倒是,你哪里配得上我们红莺姑娘。”

红莺脸上一红,伸手拿过不知哪里弄来的寒玉凉席,心道薛怀锦扯谎的本事可真大,信口拈来这些鬼话,说起来却脸不变色心不跳,没的害得她受累不好意思,嘴上却说,“我送小姐回房。”

主仆二人走至门口,阿宝突然回头说,“夫君,请记住答应过阿宝的事。”

薛怀锦闻言一惊,微微点头。

六月初十,天气闷热不堪,园子里的蜻蜓纷纷贴着水面低飞,蚂蚁一窝一窝的倒窝,看来是有一场大雨要下。

薛府花园里阿宝身着一袭火红灯笼袖长裙立于湖边,无风的天气使她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生气。

“紫玉,你说我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姑爷不是答应你不再寻花问柳了吗?他既然已经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再去找那柳若蝉,你今日单刀赴会,好好杀杀她的锐气!”

阿宝踌躇道,“可是去了不就说明不信任他吗?”

紫玉跺了跺脚说,“小姐真笨,他又不会去,怎么会知道你去了呢?既然不知道你去了,又怎么会知道你不信任他呢?”

阿宝点了点头,说,“倒也是,唉,可惜红莺回老家去了,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我就怕听你的最后听出祸患来,天知道你是即我之后惹祸精第二!”

紫玉追着阿宝捶打,两人你追我跑绕了几圈全都气喘吁吁的,紫玉捶着腿抱怨,“也没听说红莺老家还有什么亲戚啊,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孤儿的吗?她这一走活儿全都我一个人干,可快要把我累死了。”

“没的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不是给你找了个帮手吗?”

“那丫头笨的像猪一样。”

“就你聪明!”

“你说对了,就我聪明,唉,你到底去不去啊,太阳都快下山了。”

阿宝又犹豫了片刻,一拍大腿说,“去就去,谁怕谁?”

紫玉连忙兴奋的说,“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说好单刀赴会,带你去算怎么回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看家吧。”

紫玉一蹦老高,叫道,“不带我去干嘛问我意见啊?没的让人空欢喜,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说罢撅着嘴跑了。

阿宝嘟囔道,“丫头比小姐脾气还大,说话竟然还挺押韵的。”

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出了府拐了几个弯便是一条羊肠小径,阿宝轻车熟路的敲开一闪破旧的大门,虎牙一亮,对开门人说,“马车一辆,去香•;艳,老价钱,走不走?”

那人一连声的说走,进院子牵出一匹掉了牙的老马来,领出门套上车,说,“贵客请上车,里面今天刚换的座套,干净的。”

阿宝往后退了几步再往前跑,到车前抬腿一跃,一下子蹦上了一尺来高的马车。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对阿宝说,“我闺女和你一般大,可没你这机灵劲儿。”

阿宝心不在焉的答道,“那您闺女一定很文雅。”

“穷人家的孩子也没读过书,有什么文雅不文雅的,左右是要嫁人的,能相夫教子就行了。”

阿宝也没吭声,车夫不再多话,晃悠了好长时间车才停住,阿宝正迷糊着,耳边听到碧池的水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到了吗?”

“香•;艳到了,您是去吃酒还是……”

“晚上不是不接待女客?送我去河边,我去画舫。”

见车夫不解的看她,又补充道,“会一个人。”

阿宝跳上若蝉的画舫,里面立刻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柳若蝉。

阿宝觉得她瘦了许多,一袭随身的桑蚕丝长裙下一副瘦瘦的骨头架子,精神也不似往日那般好,脸上神情却还是骄傲的,仰着下巴对阿宝说,“难得你敢来。”

阿宝嗤了一声,“有什么不敢?你还能吃了我?”

柳若蝉冷笑一声,“不能吃了你,但能毁了你!”

阿宝斜眼瞥了她一眼,也跟着冷笑几声,挨着柳若蝉的身体挤进门去,远远抛出一句话,“那我可等着了。”

柳若蝉耸了耸肩膀,跟着进了画舫,对阿宝说,“既然想看真实的薛怀锦,那就不能在明面呆着,委屈薛夫人了,暗格里躲躲吧。”

阿宝想到那天与受伤的若蝉躲的那个又矮又黑的暗格子,心里一阵不舒服,想了想,看到若蝉挑衅的脸,腰一弯钻了进去,笑话!她有什么事不敢做?不就是钻个暗格子吗?

阿宝在暗格里呆了良久才听到外面有动静,若蝉的脚步声凌乱了起来,显然是在往外跑,这时就听若蝉无比雀跃的说,“怀锦,你终于来了。”

薛怀锦进门先环视一圈,皱眉问,“林公子呢?不是约好了吗?”

柳若蝉神色失望,强打起精神说,“林公子早前派了人过来说有事来不了了,我看叫人去通知你也来不及,定要在路上错过,就想等你过来再说。”

见薛怀锦不为所动,若蝉又说,“我也很想你,想见见你。”

阿宝就听哐啷一声,大概是茶杯放得太用力,薛怀锦说,“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的,只是男女之事,以后休要再提。”

半晌没有动静,接着柳若蝉尴尬的咳了几声,说,“好吧,不提就不提。不过天已晚了,门主在我这里用过膳再走吧,我让东娥烧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薛怀锦踌躇半晌,说,“也好。”

接着便是杯盏交碰的声音,那两人也不说话聊天,闷死人了。

阿宝暗自开心,夫君说到做到,倒是她小肚鸡肠了,刚想推了门偷偷跑出去,就听见薛怀锦一声低喘,压抑着声音说,“若蝉,你下去。”

柳若蝉执拗的说,“不要,明明想要得紧,装什么清高?看,都蹦成什么样了?”

四十一章:听天命~~

柳若蝉执拗的说,“不要,明明想要得紧,装什么清高?看,都蹦成什么样了?”

薛怀锦又是几声喘息,说话间已经带了几分□,却还是压抑着,“若蝉,别逼我对你动粗,快下去。”

“不要,坐在你身上又不是头一回,哪一次你像这般禁不得诱惑?定是你家那夫人房事不行,喂不饱你,看看,都忍成这样,会伤身的。”

“柳若蝉!让你下去听到没有!”

阿宝暗叫,你叫她下去?你不会推开她?长手做什么的?分明就是自己也想……

柳若蝉跟了薛怀锦几年,最是知道他在这一方面的喜好,趴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媚着声音说,“怀锦,就在这桌上如何?你我一动,杯盘叮当作响,多么销魂……”话未说完已经惊呼了出来,“啊——你,你轻点……我,我受不住啊……”

原来是薛怀锦忍受不住,站起身将柳若蝉压倒在桌上,阿宝只听见“刺啦——”一声响,心顿时凉了大半。

薛怀锦的喘息更甚,间杂着嘴唇亲吻在肌肤上的吧嗒声,还有柳若蝉夸张的呻吟,阿宝只觉得脸上有如冒了火般的滚烫,心却冰块一样的凉。

“怀,怀锦,你多久没做了,怎么……啊,你轻点啊……”

薛怀锦沉默不语,柳若蝉又说,“别,啊——你这样我受不住啊,你也知道多久没碰过我了,我,我现在哪里禁得住你这样,我,我现在都快不行了,你,你先别碰我,我,我自己脱。”

“若蝉……快,快给我……”

接着便是衣物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叮叮当当极富节奏感的杯盘交碰的声音,听着这脱衣服的速度,可想而知这两人有多么的急迫。

阿宝在暗格里暗暗垂泪,他,还是忍不住吗?这究竟是要怪他立场不坚?还是怪她不能满足于他呢?亦或是后者带来的负面效应便是前者,可若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取悦于他,那他这一生便也不能忠实与她了。

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生活!阿宝暗想,我要休夫!我要休夫!

思量间忽听薛怀锦狂吼了几声,随后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想着这两人必定是要闹腾一阵子的,没想到几下子就完了,阿宝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偷偷跑出去已经不可能,难道还要继续躲在这里?

若蝉娇喘未平,边穿衣服边失望的说,“几年来头一次这样快,我还没尽兴你便泄了。”

薛怀锦沉声道,“许久没碰女人。”稍停片刻接着说,“这次是个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若蝉,别逼我将你逐出辛子门。”

“我逼你?我拿刀还是用枪了?你这是吃饱了打厨子,过河拆桥,薛怀锦你何时这样卑鄙了?”

薛怀锦不做声,阿宝却是听不下去了,柳若蝉说的没错,他就是卑鄙无耻!外加阴险狡诈,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到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太太过愚昧?

不管怎样,左右阿宝是按耐不住了,一把推开暗格的门,伸手遮了眼睛适应光线,见到薛怀锦惊愕的目光,竟然笑了出来。

“夫君,前几日答应我的事今日便犯了,你说我该当如何呢?”

薛怀锦脸色一变,心道糟糕,一把抓住阿宝的手皱眉说,“回府再和你解释。”'TXT小说下载:。。'

阿宝甩开他,骄傲的仰着头问,“回府?回哪个府?你若当我是你夫人,又何来今日之事?”

薛怀锦急道,“你若当我是你夫君,又怎么会躲到这里偷听?”

“你若不做亏心事怕我偷听做什么?”

看两人吵得凶,柳若蝉突然扑哧冷笑一声,“薛少奶奶,可曾后悔来我这里?”

阿宝还未答话就听“啪——”的一声响,柳若蝉捂着脸应声倒地,看着薛怀锦还未收回的手,阿宝心里更是失望。

薛怀锦咬着牙说,“若蝉,念你救过我的情分我几次三番忍你,今日忍无可忍,破了打女人的戒,你别怪我无情。”

阿宝看着薛怀锦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狰狞的表情,想那如玉般温润的公子竟也有动手打女人的一天,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倒在地上的若蝉狼狈不堪,衣衫本就被薛怀锦撕得支离破碎,如今头发散乱,半边脸又红又肿,眼神哀怨却充满狠辣,“薛怀锦,我不怪你无情,因为我爱你,我对你有情。可是这不代表我会任你宰割。”说完目光转向阿宝,眸中多了几分恨意,“我说过我会抢回他,我柳若蝉说过的话必当全力以赴做到,你等着瞧吧,今儿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吗?看来你的好戏我是看不到了,因为我今儿就要休了他!他若不愿,那就把我绑着,只要让我钻了空子,必将逃离薛府那个变态的牢笼!”

薛怀锦表情万分痛苦,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一把抱过阿宝说,“阿宝你原谅我,最后再原谅我一次,若是再犯……若是再犯,天打雷劈!”

阿宝哈哈大笑,“天打雷劈?若是老天有眼又怎么会让我嫁给你这个畜生!”说罢狠狠扯开他的手臂,转身离去。

薛怀锦跟着追了上去,倒在地上的柳若蝉起身掸掸身上沾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说,“林公子说,入不入门都听我的,把我哄高兴了,你的军费自然有了着落。”

薛怀锦闻言脚步一滞,这一恍神间就已不见了阿宝的身影,他颓然的垮下了一向骄傲挺拔的肩膀,瞬间苍老了许多。

跑出画舫阿宝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她站在船头,迎风而立,大红色裙子即刻被雨浇得湿透,雨水顺着她青涩稚嫩的脸上流下,从下巴上纷纷滴落,乱了归处。

阿宝仰着小脸,任雨水噼里啪啦往脸上浇,衣衫贴在身上更显身材娇小,似飘荡在碧池黑暗波涛中的一株小小蔷薇花,慌乱而无助。

她该怎么办呢?最有主意的红莺不在,阿爹又失了踪迹,她该何去何从?她觉得应该回相府去,可又不能把紫玉一个人扔在薛府,对,回去接紫玉一起回娘家,然后等红莺回来再做打算。

阿宝确定了自己行动的方向,走过浮桥跳上了岸,却发现本该等在岸边的马车没了踪影,大概是看雨势太大找地方避雨了。

阿宝于是往香•;艳的方向走,那边似乎有一小片密林可以遮风挡雨,车夫大叔应该是到那里去了。

此时天已全黑,城郊本就荒凉,大雨倾盆的状态下路上无一人行走,只闻风的怒号声和水浪拍岸的啪啪声,阿宝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冒凉风,不自觉的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可怕的是,身后似乎也有脚步声跟着她的频率在走,她快脚步声便快,她慢脚步声便也跟着慢了下来。

阿宝战战兢兢的回头去看,却只是雾茫茫的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没人更可怕啊!她怕的本来就是鬼。

一番惊吓之后,阿宝索性拔腿就跑,身后因跑动带起泥水的声音这次分外明显,阿宝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大喝了一声,“什么人跟着我?”

暗黑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人来,天黑雨大看不清模样,穿着倒很是讲究,虽然被雨打湿也看得出是有名的安来蜀锦做成的长衫,大概是一个去画舫玩乐的公子哥。

阿宝故意大声说话给自己壮势,“你干嘛跟着我?”

来人却没有被她吓到,反而越走离她越近,步子歪歪扭扭,竟是个喝花酒喝多了的醉鬼。

“我警告你,你可别过来哦,我可是练过武的!”

那人仿若未闻,转眼已走到眼前,阿宝这才想起来要跑,转身时却不小心踩到长裙,自己绊了一跤。

滴落的雨点不停的往眼睛里去,什么都看不清楚,阿宝只觉得自己满手的粘滑泥泞,勉强撑着想站起来,眼前忽然一黑,竟是那人贴了过来。

阿宝本能的大叫了一声救命,声音已经带了支离破碎的哭腔,只盼自己走得不太远,薛怀锦能听到她的呼救赶来救她。

转念又一想,他此时应该在那画舫上和柳若蝉或者是东娥倩碧等人再次寻欢作乐,怕是满耳朵都是柳若蝉的娇吟,她叫得再大声又有何用?

想到两人青梅竹马情浓时百般欢乐,如今她深陷危险境地他却在别的女人怀里不能相救,心中一阵阵的绞痛。

万念俱灰之下索性默不作声,心道若是被污了身子往前走两步便是碧池,往下一跳也就清白了,何苦这样委委屈屈的活在世上。

那人见她不再反抗反倒停了下来,一张嘴一股浓重的酒气直逼阿宝的鼻子,“你就这样任我宰割?”声音瓮声瓮气的好似洪钟般响亮。

“这样一会儿死时好歹能留副好样貌,若是和你撕扯得体无完肤,就怕没人能认出我的尸首来,我可不想做孤魂野鬼。”

那人更加惊奇,坐起身子不再压着阿宝,“你想死?”

“不想,可是女人糟了蹂躏不是都要跳河的吗?”

那人笑了开来,说话有条有理,并无半分醉态,“谁说的,你大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里荒寂无人,又有谁会知道?”

“那不是骗自己吗?世间还有人愿意骗自己的?这倒是奇了。”

那人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了,临走对阿宝说,“小姑娘,你涉世未深,不懂人间冷暖。其实这世间不骗自己的人才是奇人,若是事事能顺心自然可面对现实,无奈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能称心如意,要学会自欺欺人才会活的轻松啊!”

阿宝想到安舒雅嫁给太子后那张强颜欢笑的脸,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抬头还想和他理论,却早已不见了人家的身影。

她嘟囔了一句怪人,手撑着泥地站了起来,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刚才那个怪人,“今日天黑认不清姑娘面貌,取你腰间玉佩当做信物,他日再见也好有个依凭。”

阿宝一摸,腰间挂着的她与薛怀锦的定情之物雪玉玉佩果然不见了,于是大骂了几句小贼,原来采花是假偷东西才是真!她一时不查竟着了这贼人的道了!

心里暗骂自己白痴,本来挂在胸前的东西,被上次祠堂事件一搅合便被她改挂腰间,却方便了那小贼下手,当真是倒霉至极!

再一想自己已决定和薛怀锦决裂,留着那玉佩又有何用,丢了便丢了,又有没什么要紧的?

想通了的阿宝继续往香•;艳方向走,行至香•;艳后门又遇到一个冒雨赶路的年轻小生,那人头带一顶黄绸帽,身穿天青色长袍,低着头走路,差点将阿宝撞倒。

“对不住啊,姑娘,在下不察,差点将姑娘撞倒,你没吓到吧?”

阿宝耳尖,虽然来人极力压低声音她却还是分辨出来了,一时间惊喜万分,拉住那人的衣角兴奋的喊,“莎莎!怎么是你?”

谢莎莎猛一抬头,疑惑的问,“阿宝?”

四十二章:好绝望~~

谢莎莎猛一抬头,疑惑的问,“阿宝?”

香•;艳二楼牡丹堂里,阿宝拿着谢莎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干净衣裙换了,迫不及待的问,“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你阿爹到处找你呢。”

谢莎莎冷笑道,“他找我是怕把我弄丢了没法向展将军交待,又不是真的关心我?”

“展将军是谁?”

谢莎莎给阿宝递了一杯姜茶,说,“展鹏展将军,跟着皇帝陛下打下江《文》山的开国元勋,这十年来一直《人》镇守北关,近日才《书》回京述职,如今乱《屋》党横行,内忧大于外患,大概是调他回来准备应对内战了。他年过三十仍未娶亲,我阿爹已经将我许给了他,聘礼都收了。”

“你不愿意?”

谢莎莎突然一拍桌子,瞪着眼怒吼,“赵宝妍!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可是太子都娶了舒雅姐了,你爹又不可能让你做侧妃良睇,再说那太子嚣张跋扈的有什么好?”

谢莎莎的目光突然温柔了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语速都慢了下来,“你并不了解他,我自小进宫做五公主的陪读,每日和三位皇子五位公主一同上课,一起玩耍,最是知道他了。他旧时并不是这样的,都怪如妃娘娘偏心三皇子,导致太子哥哥内心日益偏执,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不过他本性并不坏的,小时候我因为人长得高大并且喜武常常被男孩子取笑,每次受了委屈都是他替我打抱不平,即便是现在性子变了,也没见他真正伤害过谁,那些粗暴的行为,不过是想保护自己脆弱的心吧,他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若是没有一个坚硬的外壳,又怎么能保护自己柔弱的身体呢?”

没想到谢莎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阿宝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半晌才问,“那你是不打算回去了?那你爹要怎样像那展将军交待?那人也不好得罪吧?”

“那老狐狸把我当做物品随意送人,我还管他如何交待?再说那展将军花名在外,不仅夜夜沉醉花街柳巷,传说更是对良家妇女有特殊癖好,他镇守的北关大姑娘小媳妇人人视他如洪水猛兽,听闻那里白天晚上都见不到半个女人,全是怕被他看中强要了去,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呢。”

阿宝张大嘴巴说,“乖乖隆地咚,那不是采花大盗吗?”

“也差不多了吧,所以我宁可逃跑也不要嫁给那样一个魔鬼。”

阿宝点头道,“确实很可怕,比我夫君还可怕。”

莎莎见她神色寂寥,问,“怎么了?和薛怀锦吵架了?”

阿宝便把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和谢莎莎讲了一遍,莎莎听后思索片刻说,“阿宝,我劝你离三皇子远一些,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阿宝大惊,不小心打破了茶杯,也顾不上喊人收拾便问,“为什么这样说?”

“天下即将大乱了,阿宝,若皇室被颠覆,三皇子自然没有好下场。”

“你怎知乱党一定能赢?”

谢莎莎看了阿宝一眼,奇怪的说,“薛怀锦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阿宝摇了摇头,其实刚刚她故意将薛怀锦想刺杀朱航一事瞒住没讲,即便他百般对不起她,她也不会真将他的身份暴露出去,夫妻间的事合则过不合则散,没必要致人于死地。

“阿宝,如果可以,最好离薛怀锦也远一点。”

“这又是为何?”

谢莎莎叹了口气说,“详细的不能跟你说,你只要记住这两个人都很危险,前路未知,你先不要选择,等一切归零再做打算,现下最要紧的是保持中立,谁的事你也别管。”

阿宝疑惑的问,“莎莎,你好像知道好多?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住在哪里?”

“你且别管我做什么,总之是大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只需听我的便可。”

“那你真的不回左相府了?”

谢莎莎神色黯淡了下来,“回去等着入虎口吗?我又不是傻子。”

“可是你不回去也做不成太子妃啊!”

谢莎莎鬼魅一笑,道,“这可未必。”

阿宝再详细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肯多说了,问她有事怎么找她,她却说她自会联系阿宝。

离开香•;艳后,阿宝在密林处找到了大叔的马车,在车上她又将谢莎莎的话回味了一遍,却万万找不出要离朱航远一点的原因来,他没有好下场,那她陪他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

如今她对薛怀锦彻底失望,断没有理由再拒绝朱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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