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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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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是哪家的丫头这样没规矩?坐着人家的椅子还要来乱嚼舌根?”

阿宝闻言一下子跳起来,转身扑进安舒雅怀里,头像小猫似的蹭来蹭去,撒娇道,“舒雅姐,阿宝好想你。”

安舒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阿宝的额头说,“就你嘴甜。”说罢拉了阿宝进屋,“在外面仔细过了暑气,我让福禄把那椅子抬进来便是。”

阿宝跟着安舒雅走进屋去,只见这正房空间狭小,别说阿宝现在住的屋子,就连以前在相府的闺房也比这大上不止一两倍。

这便是太子妃的行宫?未免也太寒酸了点?不过布置的倒是新鲜雅致,像是安舒雅这样不拘于俗套的性格弄出来的风格。

阿宝心里好奇这房间的装饰又怕目光过于大胆让安舒雅难堪,抬眼间充满犹豫,一会儿飞一眼这儿一会儿看一眼那儿,见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安舒雅忍不住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宝尴尬的挠了挠头说,“舒雅姐,你别伤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安舒雅脸上一派落落大方,哪里有阿宝想象中的尴尬?就见她把刚刚亲手斟上的茶往阿宝面前一推,嗔道:“你呀,连安慰人都不会,我若是觉得尴尬,又为何请你来?既然来了,就不怕你笑话。”

阿宝尴尬笑笑,道,“这屋子小是小了点,倒是被你布置得很温馨,一直觉得你心怀大志,定然不拘小节,没想到你如此细致入微。”

“游历明川大山是我志向,静下来安安静静的刺绣是我的生活,你说是志向重要还是生活重要?”说完也不等阿宝回答,灿然一笑,指着窗前挂着的纱帐问,“好看吗?我自己缝的。”

阿宝见她这样连忙点头,掩饰的伸手去摸了摸那纱帐,心里却止不住的泛酸,舒雅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那个不怕晒黑每月坚持到曲禹山的溶洞里记录钟乳石涨势的安舒雅去哪里了?那个立志走遍齐宋明川大山的安舒雅去哪里了?而这个窝在小小的屋子里缝纱帐做椅罩的人又是谁?

阿宝强压下眼中湿意,问,“太子对你还好吗?”

“大抵比想象中的好吧。”

这时一直立在安舒雅身后的大丫头红蕊忍不住站出来不忿的说,“小姐就是心善,他那样待你,你还说他好?你敢不敢让阿宝小姐看看,你胳膊上的那些都是些什么?”

安舒雅闻言紧把手臂往袖子里藏,可惜晚了一步,阿宝眼尖,已经看到了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遍布她白皙细腻的手腕,阿宝大惊,叫道,“他打你!”

安舒雅脸上一红,低下头低声说,“没有,不过是手重了些,练武之人,难免鲁莽。”

阿宝狐疑的问,“什么时候弄的啊?”

安舒雅伸手推了阿宝一下,玉面飞红,嗔道,“死丫头没的胡问什么?夫妻之间的事怎好随便拿出来说?”

阿宝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安舒雅接着说,“他每次都毫不怜惜我,粗暴得让我几乎承受不住,却总是在我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偷偷帮我掖好被子,你说这人怪不怪?”

阿宝这才明白安舒雅说的手重指的是夫妻之间那床第之事,糗得一下扑倒在人家的床上,捂着脸撒赖道,“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安舒雅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问,“你最近怎样?和你夫君相处还好?”

阿宝便把近日来薛怀锦的所作所为都讲给安舒雅听,半晌安舒雅拍着阿宝的手说,“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阿宝却丝毫笑不出来,低头闷声道,“好是好,可是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他即便摘来天上的月亮给我,我也痛快不起来,舒雅姐,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安舒雅安慰道,“心动只是瞬间之事,慢慢就好了,过日子本来就要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好。”

阿宝低头嗯了一声,其实心里迫切的想知道有关于朱航的一切消息,明知道不理智,心却如脱缰的野马般收不住缰绳。

踌躇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舒雅姐,我还是忍不住……我想知道,阿航,还好吗?”

三十八章:遇阿航~~

踌躇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舒雅姐,我还是忍不住……我想知道,阿航,还好吗?”

话刚问出口,门外便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瞧瞧这是哪家不要脸的小娘子,白日里还惦记着自己夫君以外的男子?”

但见安舒雅脸上一片尴尬,站起身行礼,道,“殿下过来也不通传一声,我这有客,没的吓到人。”

朱骁讥讽一笑,“有什么体己话怕被人听?莫不是你二人凑在一起互诉对老三的相思之苦?哈哈哈哈,好一对恬不知耻的荡妇!”

安舒雅表情平静而安详,淡淡说,“舒雅一向看得开,殿下刚才说的这些舒雅就当没听见,你白天向来不登我门,既然来了,定是有事,殿下且说,找舒雅何事?”

朱骁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冷着脸说,“刚才裴艳姑姑来说母妃要我二人过去说话,我说你这里有客,姑姑便说一起带过去给母妃瞧瞧,她好久没见过外人,正无聊的紧。”

安舒雅看了看阿宝,对朱骁说,“殿下先行一步,我打点一下就来。”

朱骁瞪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去,阿宝眼尖,看到他背到身后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根白玉簪,正配安舒雅今儿穿的这套黔丝踏雪寻梅裙。

阿宝心里对这二人关系止不住的好奇,此刻却不是问话的时机,皱着眉头问,“舒雅姐,要不我先回去?”

安舒雅眉头一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你怕见他怎的连见他娘也怕了?”

“谁说的?我,我,我只是肚子痛……”

安舒雅哈哈大笑,扯了阿宝的手说,“那就去如妃娘娘那里看看太医吧。”

阿宝无奈被她拖着往如妃娘娘那里去,走的是侧门,正是上回太子过寿阿宝稀里糊涂走错路走到的那个偏僻小门,出了门往北一拐便是如妃娘娘居住的未鑫宫。

进了宫门立刻有个有眼力的小宫女迎上来,微微一福说,“娘娘让奴婢来迎迎太子妃,说人都齐了,就等太子妃一个了。”

安舒雅疑惑道,“今儿还有谁来给母妃请安吗?”

那丫头笑着说,“二皇子伉俪和三皇子都来了,现下正陪着娘娘说话,娘娘开心得嘴都合不拢呢。”

阿宝早在听闻三皇子这一句时脑子便“嗡——”的一声响,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心道,怎的怕什么来什么呢?

本来强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现在见了面还忍得住吗?

安舒雅关切的扶住阿宝,悄声问,“要不你装肚子疼先回去?”

阿宝却突然脖子一梗,“我有什么好怕的!”说罢一扭一扭走到前面去了,留安舒雅在后面无奈摇头。

跟着那个迎出来的小丫头进了一间大屋子,那屋子房顶比阿宝进过的任何一间屋都要高上许多,抬眼往上望去却不见房梁,只有许多轻柔的淡粉色纱幔飘荡在半空,随着从门口拂进的清风微微摆动,仿若仙境。

正对面一面硕大的铜镜照得来人都忍不望向镜中的自己,阿宝也不例外,照着镜子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微微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镜子前面是一个圆形木桌,很大,约能坐下十人,桌子红木质地,桌面上繁复的雕刻着许多花鸟鱼兽,估么着是如妃留人用餐用的餐桌。

右手边一扇雕花木门,领路的小丫头一撩门帘朝里面行了个礼,“娘娘,太子妃及赵家小姐到了。”

阿宝的心随着安舒雅弯腰进门的动作狠狠揪在了一起,一打眼便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正立在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

那妇人三十多岁,皮肤白皙细嫩,眉眼摄星憾月,虽然身材已经微微发福,却也看得出当年的绝代芳华,而和那天无意中从朱骁的画像上看到的如妃娘娘比,眼前这位显然更加祥和安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心满意足的安详。

如妃见到安舒雅,笑着朝她招手,“太子妃久不来看我,可是嫌弃我这个老人家了?”说完往她身后张望,道:“这就是赵丞相的宝贝疙瘩?画像已经见过几次了,真人倒是头一遭遇到,倒也是个美人儿呢,你说呢,阿航?”

—文—朱航微微一皱眉,转瞬神色恢复正常,笑着说,“这世间还有人美得过母妃么?”

—人—如妃嗔了一句,“猴崽子活腻了,没的连我也敢消遣?”

—书—朱航连忙一脸委屈状,“什么世道?说实话也是错?”

—屋—如妃哈哈大笑,“你们这群猴崽子,就知道哄我开心,罢罢罢。”

安舒雅趁着空挡连忙拉着呆呆愣愣的阿宝给如妃娘娘行礼,礼毕恭敬的站在朱骁旁边,怕阿宝慌张,还特意拉着她的手。

这时如妃娘娘对阿宝说,“听说你爹下江南了?可有书信回来?”

阿宝皱眉摇了摇头,道,“阿爹向来疼我,出门这么久不送信回来倒还是头一回。”

如妃安慰道,“丞相此去公务繁忙,必定是给忙忘了,你不必挂心。”转头对朱骁说,“阿骁最近功课如何?”

朱骁不自然的将一直嵌在如妃身上的目光调转方向,生硬的说,“功课如何又怎样?在你心里自然及不上阿航,坏也是坏,好也是坏,有什么区别?”

如妃被他一句话噎住,有些不知所措,想厉声呵斥又怕招来他更多叛逆,想软言相劝又怕他再次口出逆言,正无奈时就见又有人撩了门帘子进来,正是与阿宝有一面之缘的江芷。

江芷手里端着一碗汤水,走路小心翼翼的,笑嘻嘻的对如妃说,“姨母快尝尝阿芷炖的银耳雪梨羹,夏日里最是清热消暑,表哥朝我要了几次我都没理他,今儿特意做来孝敬您。”

如妃赶紧顺着台阶下了,笑着对江芷说,“就数你最有孝心。”

话音未落江芷不知为何身子一歪,猛地往前扑去,一碗汤水不偏不倚正好全都洒在如妃身上,众人皆惊,纷纷抢着上前帮如妃擦拭衣服上的污渍。

如妃脸色不好,说教道,“说过你多少次了也不知改,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江芷委屈得眼泪直流,哽咽道,“姨母冤枉我了,侄女走到薛夫人面前,突然感觉脚下打横钻出一个东西来,我手上端着碗,躲又躲不过,只好硬生生挨了一跤。”

众人目光都亮闪闪的移向阿宝,她暗道自己是遭了小人陷害,她的脚好好的站在那里,哪有什么打横伸出来的东西啊?

这不是江芷第一次陷害她,上次阿宝因为心情郁闷无心与她周旋,回府后还后悔没有绝地反击,丢了相府小姐的脸。

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阿宝刚想开口辩白,身旁的安舒雅突然拉了她一下,一晃神间就见安舒雅往前迈了一小步,盈盈跪倒在如妃面前,“母妃恕罪,刚刚是舒雅觉得裙子穿得不舒服,抬脚踢了一下,没想到正赶上江小姐路过,害得母妃脏了衣服,请母妃责罚。”

如妃盯着安舒雅看了半天,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末了才笑了笑,“无心之过,舒雅起来吧。阿芷随我到里间打点一下。”

江芷含恨看向阿宝,不甘的跟着如妃往里间走,这时阿宝却突然大喊,“如妃娘娘请等等,阿宝有话要说。”

如妃一愣,脚步慢了下来,就听阿宝朗朗说道,“舒雅姐刚才不过是怕阿宝受罚才认了那欲加之罪,其实刚刚我们站的好好的,哪里来的打横一脚这种事?分明是江芷想要陷害我。”

如妃缓缓转过身来,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陷害你?”

阿宝暗惊如妃说话如此切人要害,她与朱航之间的事本就见不得人,哪里能当着这许多人说?正踌躇间就听江芷咄咄逼人的问,“说啊,你倒是说啊,这一屋子的人我为何偏偏要要陷害你?”

阿宝低头沉默不语,这时朱航隐忍压抑的斥了一句,“阿芷!你少说两句!”

安舒雅也在后不停的扯着阿宝的衣服,阿宝却仿若不知,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足以倾城的笑颜,这笑颜半分讥诮,半分了然,看得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娘娘,她为何要害我您心里不清楚吗?阿宝还当这是你二人合演的一出大戏呢。”

如妃眼睛瞟向朱航,见他不为所动方才怒斥道,“大胆的丫头!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我念在你是太子妃闺蜜的情分上不处置你,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欲走,阿宝又是高声一喝,:“娘娘请留步,阿宝的话还没说完呢。”

朱航情急之下顾不得礼数,走过来扯过阿宝的手低吼道;“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不是右相府,可以任你翻天,快走,快给我走!!”

阿宝哈哈大笑,甩开他的手说,“即便是到了天宫十八殿,也要讲个理字不是?”说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站到屋中间去,盯着一个端托盘的小宫女问,“今年宫里可是缺冰块?”

宫女迷迷糊糊的摇头,阿宝便接着说,“既然不缺冰,断然没道理大热天解暑的汤水还是温的吧?大抵是有人早知道这汤是要洒的,怕冰坏了娘娘,才故意用的温汤!”

话音一落江芷已经脸色煞白,如妃却说,“谁是谁非也要等我换了这身湿衣服再说,你这丫头嘴倒是利,真是无理也能辩三分。”

阿宝还要再说,无奈被安舒雅死死扯住衣角,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进了里间。

朱骁冷哼道,“阿芷还是那般沉不住气。”

朱航气呼呼的把阿宝往门外扯,阿宝叫道,“放手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一天不惹事你便浑身不舒服是吗?”

“我惹事?你说我惹事?朱航!你自己摸摸良心说,我和你那表妹一共见了两次,她次次都要来害我,究竟是谁在惹事?偏心也不是这样的偏法吧?”

说道委屈处,阿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安舒雅安慰道,“三殿下是为你担心,触怒了母妃可不是小事,他那人一着急便说不出好话来,你又不是不知。”

朱骁瞪眼道,“你倒是了解他!还好意思说,恬不知耻!”

安舒雅闻言低头不再言语,二殿下夫妇见几人神色气愤怕闹出事来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几个就别再添乱,不管谁是谁非,扰了母妃的好心情就是错,等会儿谁也别再多嘴,都听母妃的便是。”

张水菊跟着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夫君说得对,惹恼了娘娘可不是好玩儿的。”说完走过来柔柔拉住阿宝的手说,“太子大寿那天你唱的歌我至今还忘不了,你这样的妙人不该如此执念的,争个你死我活又能如何?搭上自己可不值啊!”

这时如妃领着江芷走了出来,两人皆换了干净衣裳,如妃脸上带笑,也不提刚才那件事,着人给几个人都搬了椅子坐,说,“来者有份,都尝尝阿芷炖的银耳雪梨羹,因我胃寒吃不得冰,累得你们大热天也要跟着我吃热汤了。”

朱骁冷笑一声,说,“宫里冰块多得是,嫌热的自己加冰便是,干嘛非要喝热汤?”

如妃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人,给太子的汤里加些冰块。”

阿宝知道如妃这是变相在替江芷解围,自己也没其他证据,既然她们没再死缠烂打,那么这口气她便只好忍了。

众人汤水喝得差不多了,如妃笑着说,“今儿女眷来得不少,并且个个聪明伶俐,那你们说说,我这三个儿子,哪一个更为出众呢?”

一屋子女子面面相觑,心里自然都认为自己的男人最好,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三十九章:设奸计~~

一屋子女子面面相觑,心里自然都认为自己的男人最好,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舒雅,你是太子妃,你开个头。”

安舒雅面色微红,想了想才说,“母妃这样问,儿臣便实话实说,不过你们可不许笑话我。”说完瞧了一眼朱骁,接着道,“世人皆道太子性格冷漠粗暴,鲁莽无心机。舒雅却觉得他冷漠的外表下内心最是柔软脆弱。因为没有安全感,总是怕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应,心里越是在意嘴上就越为苛刻,实乃名副其实的口是心非!”

太子怒道:“没的在母妃面前浑说!给我滚出去!”

如妃怅然道,“阿骁,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你的福气啊。”

朱骁冷哼一声,“徐良睇还在东宫等我,儿臣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看安舒雅脸色,疾步走了出去。

如妃叹了口气,缓缓道,“他的心结要如何才能解得开呢?舒雅啊,你要多费心啊。”

“儿臣明白。”

“水菊,这次换你来说,我问的是他们三人哪个更为出众,可不许像太子妃那样和我打太极,正面回答。”

张水菊笑了笑,轻声说,“儿臣觉得三殿下小小年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实属不易。”

如妃点点头,问江芷,“阿芷觉得呢?”

江芷面色绯红,绞着衣襟说,“要论出众自然要数太子殿下,若是他不好又怎么能做太子呢?”

如妃笑着嗔道,“你们这群猴崽子一个比一个精,舒雅所问非所答,你与水菊又来这招口是心非,欺负我这个老太婆眼拙看不出?”眼风一转看向阿宝,问,“薛夫人,你也来说说吧。”

阿宝知道如妃叫她来是存了心思要害她的,她是个倔脾气,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舒心,你不想让儿子喜欢我,我便偏偏要拿这个来气气你!

阿宝眼珠子一转,笑得虎牙亮闪闪,“要说最出众嘛,在阿宝心里自然是三殿下喽。”

如妃神色一僵,挑了挑眉毛,“为何是三殿下?”

“很简单啊,论武功二殿下比不过他,论文采太子殿下也比不过他,那自然是三殿下第一喽。”

朱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芷脸色则更为难看,如妃面无表情的说,“若是你这样论,论武功阿航比不过阿骁,论文采他又比不过阿文,那他岂不是要排最末了。”

阿宝一时没想到这点,嘴巴张得像吞了鸭蛋,弄得如妃娘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舒雅见气氛好转连忙拉着阿宝告退,如妃准了,两人抬脚往外走,安舒雅正嘘了口气,暗道今日有惊无险幸而全身而退,身后如妃便缓缓说了一句,“慢着!”

两人正走到门槛处,一脚里一脚外的被如妃这么一喊本就乱了步伐,外间房梁上挂着的纱幔又不知为何突然落下一缕,正好蒙在阿宝的头上。她脚下不稳,视线又被遮挡,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可以扶着的东西,不料左手边便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一下子被她碰倒,摔得粉碎。

阿宝心里一惊,心想这下逃不过了,碎了如妃的花瓶,她可有理由整治她了。

如妃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到门边看了看,轻声说,“啧啧,可惜呀,是我最喜欢的花瓶呢,冬日里就靠它盛装那些绽放的梅枝呢。”

安舒雅连忙跪了下来,“母妃请恕罪,阿宝也是无心之过,请母妃宽恕她吧。”

朱航也赶紧上前,撒娇道,“正好我那里弄来一个百年前的老物件,比这个瓶子好看百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儿我就着人给母妃送来,咱还摆在这里。”

他若不出声如妃还未必一定要罚阿宝,他这一说话如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这么多人为阿宝求情,当事人却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梗着,像一个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战士。

如妃冷声问阿宝,“你说呢?我该不该罚你?”

阿宝胸脯一挺,说,“娘娘不是早想好了?何必多此一问?”

“好,好,好,你有骨气,我看你在门槛上跪上几个时辰之后骨头还硬不硬!”

朱航一惊,噗通一声跪下,“母妃不可,这门槛又高又窄,几个时辰下来可是要跪断腿的啊!”

阿宝反倒笑了,“阿航别急呀,娘娘让我跪门槛,又没说是横着跪还是竖着跪,阿宝便自己做主了吧。”说罢顺着门槛的方向跪下,两腿跨坐在门槛之上,那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分明是像如妃挑衅。

众人想笑却不敢笑,纷纷憋得厉害,如妃气得嘴唇发抖,指着阿宝的手指颤啊颤的,半天才顺过气来,挤出几个字,“打,给我拖出去打!”

朱航一下子拦在阿宝面前,大喝道,“谁敢打她!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阿宝闻言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什么利用啊,什么虚情假意啊,有他刚才那句话,统统都不算什么了,以后,她不再恨他,只想忘了他。

如妃冷冷的看着朱航与阿宝二人,目光剧痛,叹了口气说,“众人都散了吧。”

待人群散尽,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如妃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幺儿啊,你叫阿娘好生失望。”

朱航倔强道,“阿娘也让儿子好生失望,你一向宽厚,下人犯错都很少责骂,今日为何屡屡针对阿宝?”

如妃冷哼一声,问,“我为何针对她你难道不知道?和有夫之妇牵扯不清,若是传了出去看你父皇不会轻饶你,我今日就是要她知道,招惹你不是好玩儿的,她若知趣,以后便离你远远的,若是不改,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阿宝嘟囔道,“谁稀罕你的臭儿子?连群狼都打不过还闹得自己一身伤,再说长相也太过普通,还入不了我阿宝的眼呢,你自己若是喜欢,栓跟绳子绑在身上好了,没的跑出去招惹我。”

朱航哭笑不得,心道这小祖宗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他往火上浇水,她在那边浇油,这火可怎么灭啊。

如妃叹了口气,对阿宝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不和你多说,你便在这里跪着好好想想清楚吧。”

阿宝问,“要跪几个时辰啊?”

“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起来。”

阿宝连忙一拍屁股站了起来,“谢娘娘宽恕,阿宝已经想清楚了,其实阿宝早就想清楚了,想不明白的是您的儿子啊,所以您要罚便罚他吧。”

如妃瞠目结舌,大概是没见过这样无赖的,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话反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了一句,“大胆!”

朱航连忙按着阿宝跪了下去,低声叮嘱道,“别再乱说话,一切有我。”

如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咬耳朵的两个人,心里钝刀子割肉一样的钝痛,冷笑着说,“阿航,你愿意陪她跪便陪吧,你是个聪明孩子,对错你心里自知,明知错还要为之,大抵也是耐不过一个情字,阿娘老了,管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径自走进里间。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朱航忙扯了阿宝站起来,问道:“腿可跪痛了?”

见阿宝摇头才放下心来,想到她刚才故意触怒母妃差点挨了板子,火气蹭的一下便上来了,他攥紧拳头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

等两人出了宫门,阿宝转身就往自家的马车的方向走去,朱航拦住他,低声说,“竟连和我说句话都不肯了?”

“不是不肯说,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月初一你失约了。”

“我故意没去,以后也不会去了。”

朱航见她如此说话便知她心意已决,自己再没有死缠烂打的道理,可是她那个夫君,当真是让他放心不下。

“阿宝,小心薛怀锦,你阿爹断了与朝廷的联系,我怀疑是被薛怀锦给劫了。”

阿宝一挑眉,“哦?有证据吗?没的平白诬陷我夫君,你安得什么心思?你屡次利用我套我夫君消息,这次休想再故伎重演。”

朱航神色一痛,怅怅然后退几步,失魂落魄的说,“原来你便是这般想我的……”

阿宝心里绝不比朱航少痛一分,看着她痛,她更难过。

其实她现在是相信朱航对她的心的,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他死心而已,注定了这般命运,少牵扯一分也是好的。

阿宝心道,有你今日陪我罚跪之情,此生无憾了!

这时朱航说,“你可知道你夫君究竟是何来历?他是前朝辛家的遗子,你爹当年与他爹同朝为官,父皇攻进平阳之后你爹臣服新朝他爹却拒不称臣,他们一大家子人打算逃到城外去,这时你爹将他们藏了起来,却又掉头领着官兵围剿他们,辛家一百多口人惨遭灭门,不料却逃出了辛怀锦和辛殷氏两个。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说他会放过你爹吗?”

阿宝叫道,“你说谎!我阿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若是那样,又岂会收养夫君?”

朱航闷声说,“这个我不知道,或许是出于内疚,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薛怀锦的底细吧?反正结果是他养了一头狼,养来养去最后却来对付自己。阿宝,丞相到达乾关时还用过通关令牌,在那之后便如消失了一般,左右跟随的侍卫也很久没有传过信回来。”

阿宝急道,“听说反军现在很猖獗,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朱航冷笑一声,“反军最大的头头每天便睡在你的身边,你却来问我?”

阿宝小声说,“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朱航闻言眼眶微红,想下决心放手却又舍不得,踌躇半晌终于勇敢的上前几步一把抱住阿宝说,“若我不怕世人非议,想带你远走他乡,你可愿意跟我?那时我不再是三皇子,你也不再是相府千金,和我在一起不再有豪宫美宅锦衣玉食,你可愿意?”

阿宝怔了半晌,悄悄擦干眼泪说,“别傻了阿航,你出身皇族,哪儿来的自由身呢?即便你可以离开,那如妃娘娘呢,你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宫里每日受你大哥的冷嘲热讽?我们命该如此,放弃吧。”

朱航浑身蜕了力般软了下来,手从阿宝腰上滑落,最后瘫在地上成了一堆烂泥,阿宝闭眼不忍再看,转身朝前大步走去。

阿航啊,昔日玉树临风的冷面小王爷,为了一个早已嫁作他人妇的我悲伤至此,可值?阿宝暗想。

随着阿宝离去的脚步,朱航的心也一下下凉了下来,待阿宝走到马车前,只听身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阿宝——”

阿宝心中剧痛,正上马车的腿一个踉跄几乎扑进了马车里,她慌忙的撂下帘子说,“回府,快些!”

一路上洒落无数泪珠,终于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心里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心头仿佛被巨石压着,气都透不过来。

回府时天已微黑,紫玉正守在薛府正门前,没头苍蝇似的踱来踱去。

阿宝下车问,“可是有什么事?”

紫玉见到大救星一把拉住阿宝,“不得了了,老夫人被毛毛虫蛰得遍体鳞伤,都说小姐平日最喜捉那些玩意玩儿,定是小姐弄伤老夫人的,姑爷一人难以平民愤,为了保护小姐不受家法处置一直跪在祠堂请罪呢。小姐快去看看吧。”

阿宝皱了皱眉,心道这也太巧了点吧?那边朱航陪她罚跪,这便薛怀锦便也替她受罚?

“红莺去哪里了?”

“她说有点私事,小姐刚出门她便也跟着出去了。”

阿宝快步往祠堂走,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已经走到祠堂门口,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又是一招苦肉计!

这次并不是薛殷氏害她,而是薛怀锦!

记得上次她负气回娘家前曾捉了一袋子毛虫放到老夫人屋下,那时夏荷说过老夫人常年服用汤药百虫不侵,如今又怎么会被毛虫给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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