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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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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的话令大臣们议论纷纷起来,众人神色俱变,好一个昏君……见大家惊讶不已,赵匡胤微微一笑,心想,现在你们明白了,赵某的明智和仁慈,不是所有君王都能做到了……

他清清嗓子,接着道:“那刘伥称帝后,风流奢靡不说,还残忍暴虐,基本上不理朝政,整日宴饮作乐,巡幸出游,终日沉迷在美酒,歌女和丝竹乐簧里。尤令人不齿的是他小小年纪,就设立许多残酷的刑事,什么剥皮,剔骨,火烧,人兽同笼等等,他欣赏时,不仅不怕还哈哈畅笑,真可谓比野兽还要不如的心狠手辣……”

众人只听得毛骨悚然,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皇帝,大臣徐延业说:“皇上,如此衣冠禽兽,怎能成一国之主,就算为南旱百姓着想,我大宋应当赶紧发兵相救,可怜一方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啊!”

这话说到赵匡胤心坎里去了,当他了解南汉皇帝如此残暴不仁时,生来具有英雄主义的他,急切的想去将这个禽兽一般的人杀掉为快,这一战不是侵略,更不是掠夺,而是为民除害,相信收复南汉朝廷的行为,会受到南汉百姓的欢迎和支持,但是,他同时明白,只要是战争,百姓总会受到牵连,他希望能先礼后兵,和平解决。

据他了解,南汉和南唐之间,一直关系密切,而南唐主早已臣服于宋,于是,赵匡胤修书李煜,令他出面,劝降南汉主刘伥。与此同时,他又派兵在荆湖一带作好武力收复的准备,万一劝降不行,立即发兵。

开封府这几日热闹起来了,门客幕僚来往不绝,原来赵光义将准备一手材料,关于弹阂丞相赵晋的人证物证一一整理准备齐全,直等着皇兄令下,进宫将所有证据呈献,为防奸细破坏,手下门客一律着口令进出,开封府虽森严,但丞相一帮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早有线人将这边情况通报那边,赵晋慌了,不知道赵光义准备弹阂自己的是什么罪证,需要查个清楚,或者派内线销毁证物,可惜,开封府戒备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眼前一堆检举赵晋的文字证据排列在书案上,厚厚的一摞!

赵匡胤盯着它们,眉头深深的皱起来,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文武百官,大宋的律法对于惩贪鄙、倡廉吏是条款分明的,赵晋爱财,贪赃枉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容忍姑息了,每一次,都念在他功高勋著,又是社稷重臣而网开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他怎么就偏偏不理解朕的苦心,偏偏要辜负朕的宽容大度呢?早年那个大理寺的雷德骧参奏他仗权依势,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敛金聚财,为了保住他丞相的面子,朕竟然当场命人将雷德骧拖出去处以重罪,后来权三司使赵秕又告发他私运木材,修盖府邸,违背了朝廷的禁令,朕也令人将赵秕责杖重罚……等等,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啊,明知开封府与他不和,这些显然是用心搜集而来的证据清清楚楚的摆在朕的眼前,还叫朕怎么为你护短,怎么为你遮掩?……当年那个壮志凌云、雄才伟略的人,怎么就经不起这些金钱诱惑呢?……

赵匡胤踱来踱去,思考着怎么处置赵晋,轻罚不服众,重罚不忍心,……赵光义眼睛随着他的脚步也转来转去。

“来人,传旨下去,即日起,参知政事薛居正、吕馀庆升都堂,与赵晋共同知印、押班、奏事,即与宰相同议政事!……

旨令传下后,赵晋慌了,心里明白这是皇上对自己的不信任开始分割自己的权利,他思考着对策希望能挽回一些,否则,照此下去,自己的人头没准哪天就莫名其妙的丢失了!

赵光义却在暗处笑了!这下你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你以为凭一个宰相的官位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别忘了,赵光义还在你之上!他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过了。

“娘娘,皇上命人送来一篮异邦水果,说是异邦外交使进贡的。”

正梳洗时,侍女拎来一篮香气扑鼻的水果,是么,异邦而来的?不免好奇的起身观看,黄色的果实不就是芒果吗,那些红红的果子颜色鲜艳,果香独特,二十一世纪里,我们叫做火龙果,还有伊丽莎白小香瓜等等,其实都是南方水果,只不过,在宋朝某些地域还属于外疆,所以这些颜色样式北方不常见的水果,侍女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不由笑起来,摘起一枚龙眼,剥开皮,放在嘴里,甜美的滋味熟悉而温情,在上官蜜的时代里,经常买回一堆龙眼抱本小说,坐在阳光里,享受甜美和温暖的感受……

含着那枚引来无限回忆的果子,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感觉像是前生里的记忆,若是前生,却又这般清晰,仔细,没有轮回的孟婆汤,所有的经历都封存在脑海里,此刻,却因为一枚小小的果子,开闸般的任记忆洪水滔滔而出……

上官蜜,那个以写作为生,不爱做家务,只喜欢睡懒觉的上官蜜……

萧松,那个温柔幽默,刚强自信,永远一脸笑容面对困难的男人……

赵匡胤,或者是萧松,面目重叠在一起,他们,那个一身武官打扮,笑容温和,眉目熟悉的男人……

当年偶遇时的经过,瞬间都重复在眼前,失去萧松的痛苦记忆和赵匡胤年轻的笑脸不断闪现着,似乎在提醒,失去的就在眼前,眼前的不会失去……

闭上眼,咽咽喉咙,那甜蜜的滋味还在,虽然有个浑圆的核儿顶着舌苔,但,现实,却真是很无奈,一切,是真的,身处宋代的上官蜜,已经面目全非,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身在千年前,需要经过千年时光的流转,才能轮到那一天?若是记忆永不消失,叫人怎么对待变幻的处境,和失去的人?天!……

腰被一双手轻轻环住,温暖的身体在身后紧紧搂住几乎站立不稳的人,不用想,知道是胤。

“为何流泪?”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吗,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伸手摸摸脸颊,果然湿湿的一片,嘴里的那枚核儿还在,含着怎么说话,正想吐出来,嘴被衔住,挣扎之间,核消失了,胤笑吟吟吐在手掌心,看着溜圆的核儿,道:“原来是吃着这小果儿呢,朕也尝一尝,是不是难吃得要流泪才对?……”

他伸手剥开一粒放进嘴里……突然脸色转为痛苦,捂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只是张大嘴呼气……

天灾

“啊!!!”惊慌失措之下,正想高呼“来人”,手被胤一把抓住……

一抬头,他双眼诡秘,满脸轻松得意的笑着……原来是中了他的计!真是,吓得人家还以为,气恼的抽回手,却抽不了,手腕被紧握着一带,就倒在他怀里。

“怎么,生气了,朕看你流泪,只是想逗你开心的!”

用拳头使劲在他胸口捶了几下,真坏,为什么要骗人啊,让人家担心害怕,还以为你遭受陷害,真该打,偎在胸前忍不住眼泪又出来了,这个男人啊,为什么就是个皇上,假如是个平民百姓多好,没有争斗,没有阴谋,没有战争,只有夫妻间的平静生活,住农家小院,种一陇蔬菜,养几只鸭子,生一堆孩子,早晚陪伴着彼此,相亲相爱,哪怕粗茶淡饭,也是恩爱幸福的,可是,却不会有这一天了,胤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的生命将在五十岁时划上句号,会是怎样情景结束这一切,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他不在了,我绝对不会苟活……生因他而生,死亦他而去……

趴在他怀里,拼命呼吸这穿越千年才得到的气息,心里的话无法说出,也不能抹去,能懂的只有老天,每一秒钟的共处,都是珍贵无比的礼物,下一秒钟的相处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别离,而别离之后,是永远的消失么……

怀里的蜜儿泪眼朦胧,她闭着眼睛,如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她害怕什么或者担心什么……朕心里好痛,不能堂皇给她皇后的位置,只能像隐居般在后宫藏留,每一次来到,和每一次的离开,她都依依不舍,似乎末日来临,这怀抱,只想为她张开为她所有,她担心的还有什么呢,也许是朕的安危,或者是外界的流言,若不是这社稷江山重担在身,朕真想日夜陪伴呵护她,怎会忍心将她独自留在寂寞的宫殿里,唉……

开宝三年初,南汉皇帝刘伥愤怒的撕碎了南唐使者带来的大宋劝降书,断然拒绝投降!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怪不得我大宋发兵南下了!大宋皇帝赵匡胤别无选择,他已经做到了先礼后兵,本不愿兵至南汉生灵涂炭,既然南汉刘伥执迷不悟,大宋也算为名讨伐暴君,师出有名!

大宋十万大军旗甲列列,装备整齐,士气昂昂,从道州出发,浩浩荡荡向南进发,一路上,众将士士气高涨,飞速翻越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大庚岭等崇山峻岭,气势磅礴的来到南汉边城贺州城下。南汉军在湖南江华一带摆开阵势,准备与宋军一较高下。

同年六月,江北各郡暴雨连连。河南,山东一带更是大雨如注般连月不断,黄河水陡然上涨,终于在澶州冲破大堤。滚滚洪水,卷着高达数丈的浪头,奔腾咆哮,一泄千里,向东冲入低洼沼泽地带,竟然在十几天里,平地汇集成了一个烟波浩淼的千里平湖。这就是后来有名的梁山泊。而水灾肆虐之处的房屋倒塌,庄稼尽毁,黎民百姓四散奔逃,人与禽畜尸首四处飘荡在湖水中,瘟疫,饥饿,将水灾蔓延的州郡居民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灾难里。

消息传到京师,举国震惊,大宋皇帝又惊又怒!立即派官员前去勘察灾情,结果却是,由于澶州官员平时对防洪堤坝缺乏管理,修缮,和维护,才导致洪水决堤,同时,汛期来临,官府也没有对险情提前预防,疏散百姓,而是听之任之,而洪水泛滥之后,又束手无策,救援措施不能及时跟上,致使民众大量死于水灾中……

听闻调查报告后,大宋皇帝赵匡胤拍案而起,下旨速将澶州州官追拿归案,严加查办。

众臣里不少臣子跪下求情,“皇上,那澶州知州乃圣上亲舅舅,能否法网开恩,轻饶罪名……”赵匡胤何尝不知是亲舅舅啊,只是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看来众人求情的份上,念及舅舅年老体衰,将他革去官职,遣送回乡罢。

他虽怒火冲天,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将自己的亲舅舅定为阶下囚啊。

眼看机会来了,是真正打击赵光义的时候了,既然澶州知州被削职返乡,就应该有人为此事担罪!赵晋等人赶紧立折上奏:“陛下,黄河水灾,殃及无数百姓失去家园,澶州知州年事已高,防汛管理上有些漏洞,可以理解,但是身为分管防汛的澶州通制姚恕却罪不可赦!澶州千万百姓葬身洪水之中,无数家庭遭受流离失所,皆因姚恕渎职之罪,若不杀他,何以平民愤,安民心?臣等建议将姚恕缉拿京师,交大理寺审讯定罪!……”

开封府赵光义气恨难平,好个赵晋,明着大义凛然,严惩不怠,说的是为民心,平民愤,暗地还不是公报私仇,落井下石!明知姚恕是我得力助手,申请将他派往澶州就是想分散开封府人员,这也忍了,原指望过个任期再将姚恕调回,偏生遇到洪水破堤,你若不奏折上报,皇兄也许就随着轻罚知州一起将他轻罚了事,你却率众喊着为民请愿,为民惩凶的口号,将皇上满腔无处发的怒火全部算到了姚恕的头上,分明是针对我开封府赵光义而来的下马威!赵晋啊赵晋,不扳倒你,此恨难消……

赵光义听闻皇上将姚恕处以凌迟,急忙上折求情,却被驳回,赵匡胤生气的批道:“尔之言,尽于百姓矣……”意思是,你要是说什么求情的话,先去跟澶州那些家破人亡的黎民百姓说去!

赵光义深深吸口气,将难堪狠狠的压了下去……

姚恕因渎职罪被处死了!也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因为失职罪而被处死的官员。

盛夏之际,炎热无比,夜里蚊虫困扰,睡觉也不踏实,胤日夜操劳国事,夜里休息若不安然,身体怎么吃得消,想着现代社会里的那些风扇,灵机一动,不如做个巨大的风扇,为他驱暑赶蚊,他必定会意想不到惊喜的……得买个纱笼,做巨大纱扇得有个外框,再由人操纵,来回摇动,便可以带来风扇般的习习凉风了!心里想着这个主意,换上便装,带了两三个侍女,来到城里市集。

卖篾筐的工匠还没听说过要定制巨大篾扇的,他瞪着眼,看我比划了半天,想象着样式,终于有点明白,答应先试试。

选好最薄的丝布,按尺寸将它们交给缝纫的大娘,大娘倒比那些工匠领悟得快,听我描绘,就明白了用途,将这两个主要的材料准备吩咐齐全后,松了口气,来到附近的茶楼,品品茶看看街景歇息会儿,等他们都做完,再回宫罢。

人祸

一个高高扬起的道幡在风中飘扬……由远而近……

目光顺去,道士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是他,那个断言王雪衣命数已尽却有还魂重生的人!心一抖,手里的茶杯险些端不住了,回头吩咐侍女,“快,去将那个道长请上来!”

焦急里掺杂着惊喜,期待里有些许的惴惴不安……

“贫道见过娘娘!”道长未等开言,先行施礼,到底是有道行的人,一眼看穿布衣装扮的本来身份。

“此处不便,道长还是平常称呼吧,见过道长,实在冒昧,请用茶!……”定定神,想想要问的话,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将身边的侍女们遣开,人多嘴杂,思考半晌后,决定求他帮我预测一下将来。

“道长,今日能有幸得见,实在有缘,只是小女子不知该不该问……若是让道长为难,不答也可。”

“既来之,注定乃是缘分,施主有话直说无妨。”他面色平静,似乎料到会有什么问题。

“那好,恳请道长指点,皇……噢,是小女子的夫君如何能躲过五十岁的劫?”想了半天,只能将希望寄予道长了。

“施主,荣华富贵自有天命,虽然人力强盛亦可胜天,但生死之事,不可定论啊,至于能否避开劫难,还看本人如何作为了。自古得失皆为因果循环,生死有患,尘缘疲劳俱有根源,善因结善果,恶源得恶报,你家夫君天性良厚,仁慈无边,容忍恶源才导致恶果……”

“道长,你的意思是……?”失声叫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真的只要他消失胤才能逃过劫难?“非也,请施主不必多虑,事在人为。”道士掐指算了算,接着道:“那劫数既定之时,须观天象如何,贫道此刻也不能断言。”

“天象?”不明白,只好请教。“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那年,十二月二十日,若晴朗无雨,施主夫君可健康平安,延寿一甲;若风雨交加,则万事难料,劫数难逃!”道长目光灼灼,手指蘸水,在桌上画了个“日”字!

“避开此人,一切平安无恙!”

“日”字?什么意思?不明白,疑惑问道“谁是日?”道长拈须犹豫着,似乎考虑说与不说,这时,茶楼外突然刮起一阵打着旋儿的黄沙尘土,街上不少摊位被突来的风沙强劲掀倒,行人纷纷掩面奔跑躲避,道长闭上眼,叹口气,默默无语,半晌后垂眼歉道:“请恕贫道点到为止,若再泄露天机,你我都要引祸上身啊!”他站起身,双手合什接着道:“告辞,恕贫道无礼!施主保重!”言毕,飘然而去。

道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那幡旗顶尖的穗越来越远,茶楼上的人,木然的望着那一抹灰黄色深深叹气……

难道不能改变?道长说的避开那个有“日”字的人,到底指谁?当今朝廷能对胤构成威胁的谁是那个“日”?赵晋么?那晋字下面不是个日吗?赵光义的名字里可没有“日”啊,难道我记错了?赵光义登位成为宋太宗是胤顺理成章传给的么?他不会影响胤的命运?……脑子有点乱了!不是说赵光义是宋太祖最后见到的人吗?那段谜一样的去世,他是最大的嫌疑!唉,怎么又说有“日“的男人才是危险……史书里记载的本是模棱两可的话,关于那段历史!到底是什么真相,谁也不知道!查清楚谁是那个危险的“日”是眼下最关键的!

因为这个难解的谜,做风扇的快乐心情一落千丈,郁郁回宫,将朝中大臣的名字列出来全部梳理了一遍,有些倒是有日字部首的字,但是官位卑微,根本不可能兴风作浪,是谁呢?带着疑问,晚饭也无心咽下,只想寻找答案。

赵匡胤轻轻走近,见花蕊独坐池边,低头沉思,并无察觉,心里好笑,朕再轻点,蒙住她的眼睛……

身后脚步声很轻很轻,有人过来,能够达到这样的功夫,除了张永德,还能是谁,永德来了!他是黑衣卫,暗中接近各路人等,一定了解很多事情,问他也许能有眉目,心里一喜,欣然的回头笑道:“永德…!”“德“字刚出口,就猛然收住了!是呆呆的怔住了!胤!!!

赵匡胤也吓了一跳,原以为她不知道有人进来,正准备伸手时她却突然转身,可是,刚才她叫什么来着?永德?……是指张永德吗?……

他开始皱起眉头,眼睛看着她,一言不发,心里考虑是不是听错了,但,确实是真的有那么一声称呼回响在耳边,永德!满腔气血一下掀起,翻腾成嫉妒……永德?好!永德!……一抹冷笑在他唇边淡淡泛起……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的眼睛,随即又心虚的低下眼帘,望着脚尖,怎么这样不小心啊,会害了张永德的!……可是自己和张永德之间什么都没有啊,清清白白,上天可鉴!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是的,有什么要害怕的呢?不过就是叫了声名字,这能说明什么呢?她立即抬起眼睛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毫无惧色坦然的看着他……

逐渐,他眼里的冷笑变得深邃起来,没有解释吗,竟然叫出一个男人名字,怎么还能这样无所畏惧的神色?永德这两个字,能叫出来,至少不是目前公开的关系,一个退隐的臣子和一个后宫不出的妃子,难道,他,老天,心口紧缩了一下,张永德的功夫自己是清楚的,翻梁上顶如履平地,难道……赵匡胤心口一阵剧烈的紧抽,疼痛从那里化开,充遍全身……他忍着,手捂着胸口……

她惊慌了!不是为了自己,现在,这承受痛苦的神情让她慌乱和惊讶,他想到了其他,才会是这样的痛苦,……不是这样的,胤,怎么不相信我?就像对待高怀德,张永德只是我的朋友,你的眼里分明是怀疑后自己给自己的伤害,不是这样的,胤,想象并不是真实的,怎么跟你说呢,天啊……她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想让他靠身上歇息一下,他奋力推开她,踉跄着脚步向屋外走去……

他怕让她看到,自己脸上开始潮湿一片。。。。。

“皇上!”她痛苦的叫了一声,希望他停下脚步,回来,她告诉他一切,关于这段友谊……她会跪下来恳求他原谅,自己保密着这些,不是因为私心,更不是因为感情,只要他相信,她的心里,身体只有他才能占据,其他,都不要怀疑,用生命捍卫的爱情,怎么能够被怀疑?她要解释……可是,他截然远去,头也不回……

傻傻站在原地,心里委屈难捺,这一切,要怎么解释才能相信?

退却

深夜,御书房内,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长长的映在墙边,如一尊雕塑般许久未动……大宋皇帝赵匡胤沉浸在那一声惊喜交加的呼唤里,……那个名字不是朕,却是朕身边最信任的人!

二更鼓响,夜色更加浓重。应旨前来的张永德悄然进屋,见皇上束手而立,望着墙上那幅画沉思着……那寂寞的神情、满身的惆怅,令张永德不由一楞,来不及多想,随即行礼道:“属下拜见皇下,不知有何吩咐?”

“永德,你且起来,”赵匡胤伸手扶起爱将,“朕有话问你。”

张永德默默的看着他,心中奇怪怎么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为了安全,他不会这样的。

赵匡胤也认真的看着张永德……

良久,他低下头,无语的踱开……这双眼里只有尊敬、诚恳、忠实!

“皇上?”张永德不知何事,皇上这般注视自己。

赵匡胤缓缓转身,平静道:“永德,你可知,在朕心里,你不是旁人,更不是下属,是朕的兄弟!想当初你我共在柴荣手下,共患难,同甘苦,多少次经历生死,浴血奋斗在战场,看着无数兄弟在身边倒下,你我一直相依相助……直到今天!对朕而言,你不是兄弟更胜似兄弟,”他停住话,紧盯着张永德的眼睛,突然厉声道:“你可将朕当作兄弟看待?”

张永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眶发红,一字一句坚定道:“皇恩浩荡,永德从来不敢怠慢,今儿皇上即使让永德一死,永德亦毫无怨言!”

赵匡胤咬牙切齿一握拳,道:“朕手里,握着天下人的命,不要什么人命!朕要你说实话!关于花蕊夫人,可有秘密未说?!”

张永德脸色一下白了,瞪大眼睛看着赵匡胤!

“怎么?果真有秘密瞒着朕?”赵匡胤弯下腰贴近他的脸,眼睛狠狠盯着那双惊慌的眼睛。

“属下不敢!皇……皇上知道了?”张永德结结巴巴的问道。

“哈哈哈……”见他紧张成这样,赵匡胤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却是冷冷的,“朕只当你天地之间没有惧怕,才让你做黑衣卫头领,没想到,一个秘密,就吓成这样,教朕怎么将机密大事托付你去担当?……”

张永德索性一磕到地,伏在地上……

“你!大丈夫这样……成何体统!起来!”

张永德整理衣服后,抹抹脸,仿佛下定决心,咬肌抽搐着……终于,轻声道:“皇上,请听永德将事情原委详细禀报……

于是,他将当初花蕊发现他的黑衣卫身份,自己如何暗中为她做事,特别关于开封府中毒事件里的解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将下毒之人说成是赵晋之流所为,而解药乃花蕊所赠。“娘娘知道属下忠诚可信,经常托付属下将一些外界的动态汇报于她,娘娘也是为皇上的安全担心,并无其他,属下该死,早应该将此事禀告皇上,可娘娘吩咐别让皇上分心,国事繁忙,做臣子的只需料理好后顾之忧……”

赵匡胤眉头舒展了一些,心里的郁闷顷刻间消散了不少……原来她只是利用他黑衣卫的身份帮她传送消息,仅是这些,自己不应该多想到其他!不过,身为后宫嫔妃,联络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仍然是跨越皇宫规章制度的行为,花蕊对自己没有二心,保不定被旁人知道,会惹来闲言碎语。

心里轻松了,声调也降了下来:“永德,朕误会你们了,不过,卫士身份暴露,理当遣出黑衣卫,愿意接受惩罚吗?”

张永德一揖到底,低头恳求道:“皇上,求您让属下留在组织里吧。”

“为何,理由是什么?”

“属下愿马革裹尸还,不愿做怡然文官,此生,若不能战死沙场,或日夜守侯陛下身旁,永德当死不瞑目!再此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身份已经暴露,如何继续守护?”赵匡胤沉下脸来。

“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娘娘不会将属下的身份暴露出去的!”

“这组织建立之初,朕就说过,若有暴露,一律驱逐。现在,朕按制度处理,难道要朕出尔反尔?”“不敢,属下遵命!”

“带上所有,你去罢!”赵匡胤挥挥手,神色之间不舍难过,痛惜又无奈……大宋的律法若只是为平常百姓设定执行,那还能叫律法么?纵然张永德是最贴心的人,可他泄露了身份,只能罢职回乡了!

地上的人,慢慢站起来,转身,慢慢走出去,脚步之沉重似有千斤铁拴着……

明月绕床妆容干,夜深惜别恐君寒。相思满枕潜入梦,凝神无语抚罗帐。

纸上字迹未干,浓浓的散发着墨香,提笔落上款,盖上章印。

“娘娘……”那熟悉高大的身影第一次大白天在门口站定。是张永德。

“将军?怎么了……”情知不对劲,从来,他不会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侍女们惊讶扭过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属下前来告别,往后……娘娘自己珍重!”他抱拳道,并未进屋。

“告别?将军要去往哪里?”

“回故里。”

“是皇上的意思么?”

“……告辞……”

又是一个因为我而被贬回的人,一个曾经和他生死与共的兄弟,高怀德的回乡,尚且耿耿于怀不能放下,愧疚始终折磨着我;张永德的离职被削越发让这种愧疚积聚到了极点!

愤怒像火苗一样在心中腾起,奔跑着来到胤的寝宫,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休息。

果然,他在凉亭里小睡,池塘里的荷花纯美无比,蝴蝶扑闪着翅膀传送着甜蜜的花粉,一派安然祥和的港湾,他若船中的钓者一般,翘着脚,眯着眼,轻微的鼾声围绕着放松的身体,将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遣回故里,却若无其事的安然酣睡,真够心胸开阔啊,气恼之下,不顾侍从阻拦,冲到凉亭里……

一阵风扑面而至,挟的蜜粉香味只会是她,脚步声突然消失,却能听见喘息,竭力控制着呼吸,但这甜甜的气息,不说话的沉默,朕何尝不知,都是与它有关。

“站着干嘛,坐下说话啊。”

“非要那样吗?……”

“……”

“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关系到政治,朝廷,与你想的无关。”

“什么政治,朝廷,都是借口!”

“你,胡搅蛮缠!”

“是的,你是皇帝,你可以随便作主、决定任何人的命运!”

“你……!”

“身为皇帝,无论什么决定都是百分百正确的!因为根本不需要去想,一个小小的决定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很深的伤害!……”

“住口!不许再提了!”

“遵命,皇上,臣妾妄言了,请恕罪!或者,将臣妾赶出皇宫……”

“你!放肆!”

大宋皇帝不能允许任何人这样顶嘴,赵匡胤一怒而起,站起来,目光里喷着火苗,直射而来……

瞪着那簇火苗,没有再说一个字,心里深深感到绝望,如果成为皇帝注定都是这样,不可一世,决断孤行,那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上官蜜至深至尽的人了,眼前的男人,威严,高傲,或许是个好皇帝,但,那些曾经令人心动的特质,却消失了……

坍塌

八月的夜晚,晚风习习,开封城的夜市繁华热闹,更胜白天的喧嚣,各类商贩并未因夜色降临而歇摊回家,而是振作精神,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显都市之繁华。

赵光义巡视一圈后,带着手下回到府里。

老管家摆好晚饭,四荤四素一列排开。

赵光义倒满一杯酒,刚要饮下,门口侍卫来报,有客来访。

谁会这个时候来府里?按说是晚饭时间,来访也不礼貌啊,除非冲着喝酒来的?正琢磨着,来人已经随着通报的侍卫进了屋子。他抬眼望去。

来人四十多岁,身材修长,冠巾华服,三缕长须顺直而下,干净中透着儒雅。

走进客厅,见主人正在用饭,男子忙上前行礼请安。赵光义起身回礼道:“原来是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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