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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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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突然说道:“夫人,我不放心大小姐,我想随她去京城,我也与大小姐说好了的!”
小兰看了看小菊,也鼓起勇气说道:“夫人。我也想随二小姐去京城,我唯一的亲姐姐嫁在京郊,我想离她近一些。”
小妩也忙不迭地上前表态,“我一直是跟着夫人的。小婉跟三小姐去了,总得留下个人来保护夫人,夫人你还让我跟着你吧?”
杜萱娘与雪竹对看一眼,这不正是她们想要的结果?但是被杜萱娘这一弄,全变成她们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了。
“也罢,既然是你们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勉强,好在你们的嫁妆也和韵儿几个一样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到时你们离开时便一起带走。我会嘱咐韵儿与青橙为你们两个在京城留意合适的人家,争取在明年将婚事办了。”
小菊与小兰含羞称谢。跟赵韵儿和顾青橙两个去京城也是她们两个早就商量好的。京城繁华地谁不向往?再说她们负责保护的赵韵儿与顾青橙一出嫁。她们留在杜家也没了意思,杜萱娘身边有雪竹与小妩,根本用不着她们。难不成还叫她们去保护三个少奶奶?人家都有用不完的陪嫁或亲信之人,那时才更没意思,不如趁早跟着原主子去京城看看,说不定还能寻个好婆家。
小妩这时小声嘟囔道:“都走吧,剩我一个人住那屋子,省得再有人跟我争床!”声音里有浓浓的不舍。
雪竹听见暧昧一笑,“你还有心思想床的事?赶紧求了人去向周书生家提亲吧,省得晚了让别人定了去!”
小妩大窘,小兰小菊两个也露出调笑的神情,唯有杜萱娘不明究里。
等三个女孩子出去后。雪竹才笑着说道:“我也是昨儿个才听说此事,还没来得及和夫人说。我们家铺子左边有一个摆了好几年的书信摊子,摊主便镇头东杨寡妇的独养儿子周旭生,据说读书极用功,才学不输于人,连二少爷与三少爷都赞叹过,所以才让周管事允了他在我们铺子旁边摆摊。要说这周旭生也算生不逢时,偏偏遇上这几年战乱,朝廷没心思开科取士。再加上家贫,母子二人只靠几亩薄田维持生计,于是周书生便出来摆摊替人写书信,本就赚不了几个钱,偏这周书生是个热心的,遇到那些个贫苦可怜的,他不但白帮人写信,还将纸钱都奉送了,在街头上倒是博得了好名声。看到他二十几了还没娶妻,有热心人便给想给他做媒,谁知这周书生都回绝了,一门心思等我们家小妩呢。”
“哦,这中间又有什么典故?”杜萱娘越听越感兴趣。
“我也好奇这事,小妩这丫头成天跟在我们身边,哪有机会让这周书生给看入了眼,便问了几个门房,说是上半年时,周书生替人写书信时,遇到个山里来的不讲理的汉子,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争执起来,周书生便被这汉子揍了,恰好遇到小妩路过,看这山里汉子不依不饶的吵闹不休,觉得心烦,几拳头便将这山里汉子打跑了,算是给周书生解了围,谁知这周书生由此便对小妩入了魔,声称此生非小妩不娶。每天除了写书信,便是巴巴地守在门外,只要一见着小妩便上前去一通之乎者也,夫人也是知道的,小妩这丫头拳脚功夫在五姐妹中排第一,却只会认自己的名字,那里听得懂这周书生掉文?开始时倒还耐住性子听他念叨,多得几次小妩也恼了,作势要将这周书生揍一顿。”
“啊,小妩这丫头性子怎的这样暴?”
“可不是?看她平时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四五个男人都不是她对手,这周书生那经得起她那拳脚的惊吓,当天回去便病了,这周书生的老母却是个成了精的,哭哭啼啼地上门来给小妩道歉,说周书生病得快死了,临死前想亲自给她道歉,所以她特意来请小妩到她家里走一趟。于是,小妩这傻姑娘便上了这周家母子的套,听说小妩到周家后看到周书生屋里全是她的画像,你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那经得起这阵仗,当即便落荒而逃,后来更是连我们家大门都不敢出了。”雪竹笑是甚是开心,在五个女孩中她最喜欢的始终是爽朗而又没心没肺的小妩。
“怪道小妩今年突然转了性,从个毛毛糙糙的丫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原来是让人给逼的!”杜萱娘也由衷地替小妩开心,这周书生应该是真心爱重小妩的,周家虽穷了些,胜在人口简单,适合小妩这样的性子。
“夫人,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抽空去周家走一趟,看看周家的情况与大家所说的是否相符。我觉得将小妩许配给这样的人家也不错,穷点不打紧,凭小妩的私房与将来夫人为她准备的嫁妆,生活当无虞,等到战乱平息,说不定这周书生还真能给自己挣个身份回来,到时小妩的日子就更不用愁了。”
“也罢,我知道你当小妩亲侄女一般,这事便交给你去办了,还有小妩她们三个的嫁妆钱是三百两银子。小兰与小菊的让她们直接带银子走,小妩那份我便交给你去置办,不够再来找我拿,她们五个人中只有小妩是从我们家嫁出去的,可不能太寒酸了。”
“这个雪竹知道,不过银子的事夫人也不必操心,我这个当姨的岂能一点银子不花?夫人与大当家这几年赏了我那么多的东西,我又没个儿子女儿来享受,不如早点当个散财童子,得两句好话罢了。”雪竹倒了一杯热水给杜萱娘,虽是笑着的,却带着几分凄凉。
杜萱娘心中一动,自己怎么将雪竹给忘记了?她从不提她夫家的事,只说生了一个儿子早早便夭折了,如今到杜家这么些年,既没见她与那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也没见她夫家的人来寻。
“雪竹,你忘了你自己!”杜萱娘看着雪竹的眼睛说道。
雪竹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睑垂下,好半天才说道:”谢谢夫人从来不问雪竹的过去,实际上我也一直想找时机与夫人说说我的那些破事。我出生在岭南,六岁时家乡遭了水灾,亲人将我放在家中唯一的木盆里才让我捡了一命,却从此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准确地说我是被我亲舅舅卖掉的。人贩子将我带到长安,卖给一大户人家服侍长我两岁的小姐,后来又成了陪嫁丫头。”雪竹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看不出悲喜,”陪嫁丫头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是女主二乙怜田士习乌币冬的右苗良升HR拓蠢的:二乙层熟共丰十岩的时援探卜的妇Rp份倡柏石不古
☆、三二三迟到的真相〔一)
杜萱娘疼惜地拉着雪竹的手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忠义仁善的,谁对你好,你一定加倍对别人好,幸好我们从来没将你当下人看待过。雪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寻找一门好亲事,让你正正经经地做女主人。”
雪竹低下头,“只要不让我离开夫人身边,雪竹的一切都听夫人安排。”
“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离开?就算将来我们两个成了牙齿都掉光的老太婆,也要在一起喝白米粥,这是我们两个的约定。”
“嗯,我一定努力活着,服侍夫人一辈子!”雪竹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决。
昭王府也派了府里的大管事及司礼监的官员前来杜家送期,日子定在开年的二月初八。
由于洛阳与崇州仍被叛军控制着,赵韵儿的送亲队伍必须绕道泷右,平常果州到长安也要五六日,这一下要多绕一半的路程,尽管是轻装上路,果州到洛阳也得十日左右,于是杜萱娘决定在十二月十日那天发嫁赵韵儿。
颜彦自从嫁给张义后,前后也经历了好两场喜事,这次由她操持赵韵儿的婚事,虽然日子紧了些,但是将王谏之成亲时一干人员和现成的用具又重新调配起来也不费事,于是几天时后杜家老宅与新宅又被布置得喜气洋洋起来。
季琳儿在家里是小霸王一个,对持家管家一窃不通。杜萱娘便让她跟在颜彦后面学些管家的经验,还将礼宾这一摊子交给她去管,季琳儿便与王谏之两个找出一本古书,说是要让家里的帮工严格按照《周礼》上所记载的的礼节来给赵韵儿送嫁,一时间二人将个杜家后院弄得是鸡飞狗跳。
杜萱娘只在一旁看着,既不出言阻止,也不让雪竹等人去帮忙。反正这些个帮工对寻常待客那一套当已烂熟于心,至于季琳儿搞那些新花样,便随她去,若到时实在看不下去。让帮工还照原来的行事便是。
给赵韵儿送嫁的头一天。去平阳晓义庄的陆掌柜父子及时赶了回来,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早得了信的王亦诚和呼儿韩,杜萱娘一看这四个人的脸色便知道,陆掌柜父子此行一定又没有结果。
“这也算是我陆家难得的一次失手,我们用尽了各种法子,包括将朱大义那老小子唯一的孙子都抓到手中来要挟他们,朱家人仍然不肯松口说出谁让他们除掉屠夫几个的。”陆勇懊丧地说道。
“郡守府还没有消息?”陆掌柜一脸的疲惫,为了寻找李进的下落,陆家,尤其是陆掌柜算是李进旧部中最不辞辛劳的。
杜萱娘心下焦虑不堪。偏又不能形诸于色,朱大义这边打不开缺口。意味着寻找李进的步伐又得延后,郡守府那人狡猾无比,到现在仍无动静。
“还没有,他在与我们比耐心。”
呼儿韩一拍桌子说道:“大当家的事一直这样拖不去也不是办法,我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人绑了来,再请陆老爷子亲自审问,不怕他不说实话。”
陆掌柜瞄了呼儿韩一眼。冷笑道:“如此容易,我老陆家早这样干了,先不说郡守府如今在果州是一家独大,谁敢轻易冒犯?否则就先得做好与郡守府撕破脸的打算。再说,那郡守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那只老狐狸虽然不敢出府门,可是我们的人也进不去郡守府,只能在郡守府四周盯着那老狐狸的动静。”
“实际上我们等的是崔大人的态度,”王亦诚悠悠地说道。“他不说话,我们谁都无法动他。”
于是,大家又将目光转向杜萱娘,杜萱娘与崔颖之间的过命交情果州上下无人不晓。
崔颖容许杜家在自己地盘上开治铁场,买卖铁器,屯驻大量私兵,杜家更是无限度地支持崔颖,尤其是在果州被围时,杜家与李进主持下的李氏商行没有选择逃避,不但直接带兵协助崔颖守城和牵制吐蕃兵主力,还在财力与物力上倾力支持,可以说果州大捷,里面绝对有一半是杜家与李氏商行的功劳。然而最让人痛心和意想不到的却是李氏商行大当家李进在这场战役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的杜家触角已经伸向京城与皇家,六个子女也与权贵联姻,地位是水涨船高,再加上青牛寨的王亦诚与杜家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杜萱娘愿意为了李进孤注一掷,与郡守府撕破脸,未必就没有胜算。
但是杜萱娘放得下她与崔颖的那份生死情谊?
“再给我两个月时间,等我将韵儿几个人的事办完,郡守府之事一定要有个了结,清叔,阿勇你们刚到家,先去歇息,明日早点过来喝韵儿的喜酒,亦诚你今晚去谏之他们院里住,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孝顺你们一回。呼先生,你也去看看春花吧,她怀的这一胎吐得厉害,已经好几天没吃啥东西了。”杜萱娘神色如常,唯有雪竹明白杜萱娘在话多的时候必定是心里最难受之时,忙过来给杜萱娘轻轻揉肩。
王亦诚几个也神色黯然,他们也不想看到杜家与郡守府反目,那意味着又一场腥风血雨的出现,但是李进也不能不寻回,他的下落与生死不但是杜萱娘的命门,也已经成了他们几个的心病。
“也罢,我们便先回了,这事是得从长计议,就算与他们翻脸,我们也得有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
陆掌柜说罢,站起来就要告辞,却听小金在门外说道:“夫人,崔大人与韩先生来了。”
几人神色一凝,该来的总算来了,纷纷又回身坐好,杜萱娘深吸一口气,对雪竹说道:“给崔大人与韩先生准备新茶,再去与小方说一声,说韩先生来我们家作客了。”
陆掌柜却抬手阻止道:“我们暂时不要动,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这只老狐狸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既然敢出府,必定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王亦诚也点头道:“萱娘,你先稳住了,我们几方加起来未必就输了他!”
杜萱娘眼眶一热,仔细看了屋内众人一眼,缓缓点头,所谓患难见真情,这些情谊应当永远铭记。
“萱娘,听说陆先生回来了,我特意带了韩先生过来,你们不会介意吧?”崔颖神情憔悴,语气也很萧索。
而最让众人吃惊的却是坐在一辆被人推进来的木轮车上的韩先生,原先一头的黑发雪白如银,双眼无神,脸颊深陷。
“各位,好久不见,韩略着实想念大家,所以今日才特意央了大人带我前来。”韩略说道,竟然连声音也嘶哑难听。
杜萱娘最先从惊讶中回复,脸上牵出一抹笑,“的确好久不见韩先生,没想到韩先生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夫人没想到,实际上韩略也没想到,虽然我从来没为我做的事后悔过,但是如果你们实在好奇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便是你们所说的报应,不知这样说,各位可有些解气?”韩略一字一句地说道。
杜萱娘等人,包括崔颖都脸色骤变,不能确定韩略自己报料的报应指的哪件事。
“韩先生可以说得更明白些。”杜萱娘稳住心神说道。
“给我沏上好的西湖龙井来,我可以慢慢地给大家解惑。”韩略抬手捊着额下几根花白的胡须,做出回忆的姿态。
雪竹忙将早就泡好的龙井茶沏上,端到韩略跟前,却见韩略无动于衷,崔颖过来拉起韩略的手放到杯子上。
众人又吃了一惊,这韩略原来眼睛也瞎了,难怪会说自己报应,看来李进之事真的是与他有关了。
崔颖此时却说道:“先生不必说了,你身上仍有余毒未清,就我来说这件事吧,我让王宝先送你回府。”
韩略却笑笑说道:“大人是又想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扯吧?大人又没有做那些事,如何说得清楚?我知道大人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你也坐回去好好听我说道吧。”
崔颖迟疑着,眼睛闪过痛苦和自责,但最终还是回到在椅子上坐好。
“韩先生请说,我们洗耳恭听!”杜萱娘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颤抖,那是久盼不得的谜底即将揭开时的激动与恐惧。
“先从哪里说起呢?嗯,就从夫人决定在李大当家与大人之间选择李大当家开始吧,韩略不懂什么男女之间的情爱,但我还是替我家大人的痴情不值,为夫人的眼光而叹息,我家大人的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只知道打杀,而且满身铜臭的俗人?夫人此时可否为韩略解惑?”韩略的脸朝向屋角,眼神无光。
“看来韩先生确实是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如果此种情爱能用语言说清,便也不叫情爱了,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情不自禁,不受任何外物所左右。即便李进是一介大字不识的乞丐,他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李进,就像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崔十一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李进让我爱了,十一让我信了,所以我与李进是恋人是夫妻,与十一只能是朋友是亲人,我这样说先生可明白?”杜萱娘脸上浮起激动的红晕,雪竹忙递过一怀静心茶。
☆、三二四迟来的真相(二)
韩略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摇头,崔颖心神不定,似乎并没有听到杜萱娘的话,王亦诚脸上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大人是守礼的读书人,更是有抱负的好男儿,感情事虽然让他郁怀,但也不影响他经营果州,造福百姓,这样的人历来是我韩略衷心佩服的,所以我韩略甘愿一辈子效忠。夫人借助李家的势力,在果州渐渐风生水起,对于一方父母官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是大人却选择无条件信任夫人,甚至连李大当家在果州的动作都忽视不见。好在夫人也是个奇女子,大人也没信错人,果州面临危难时,夫人与李大当家俱都挺身而出,与果州共存亡,韩略由此对夫人与李大当家刮目相看,同时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韩略停下来喝茶,转动了一下脖子,杜萱娘的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她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
“经过夫人谋划的果州首战大捷与李大当家在山里对吐蕃兵的围杀堵截,夫人与李大当家不但在果州兵之间声名大振,在果州民间也是如神人一般的存在,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果州的地盘并不大,夫人乃女子,又是土生土长的果州人倒罢了,但是李大当家风头太盛可不是好事。李大当家是什么身份,想必在场各位都心知肚明,即便是大人能暂且饶过他,朝廷能容忍李大当家么?一旦战乱平息,铲除李家势力的重责,十之**仍会落在大人头上,因他是果州郡守,责无旁贷,于是韩略便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让李大当家从果州消失,又能免去将来的刀兵之祸?”
杜萱娘双手紧握,骨节泛白。李进的无妄之灾。竟然来自这么个可笑的理由!陆掌柜等人脸上也都出现了愤然的表情,唯有崔颖呆坐地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闻夫人有孕,韩略觉得这是上天赐给郡守府的良机,此时,铲除李大当家有许多的好处,其一,果州战事已经进行到胶着状态,没有李家协助,果州也能等到援兵到来。若李进此时突然死在敌军手中,则更能激起李家军与杜家军的同仇敌忾之心。其二。夫人虽没有与李大当家正式成亲,可是李家的事务却是渗入很深,恰好夫人又有了李大当家的骨血,李大当家一死,他的死忠必然归附夫人,到时夫人的势力将更加强大。夫人是果州人,必会用心经营果州。这与我们郡守府的目的是一致的,再加上夫人与大人相交莫逆,即便将来夫人与大人仍无缘成为夫妻,夫人也必不会背叛大人,这真正是一举几得的事!”
韩略说到这里,突然得意地笑了,目眦疪裂的陆掌柜一掌拍过去,却被一旁的王亦诚架住,“陆先生请听他说完!”
崔颖也忙着过来将韩略护在自己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哀痛地看着杜萱娘,常说崔颖与韩略情同父子,此时崔颖的动作将那传言做了最好的印证。
“清叔,让他说完!”杜萱娘声音清冷绝然,已经没了刚才有激动。
“可惜啊,夫人竟然将李家大权拱手让出,只凭一已之力寻找李大当家。”韩略摇头晃脑地叹息一阵后,才又接着说道:“我费尽心机得到李家信奴的信任,知道了夫人将有孕的消息山里的李大当家的确切时间,由此推算出盼子心切的李大当家回果州的路线与时间。便将这消息有意透露给吐蕃人的探子,想借吐蕃人之手灭掉李大当家,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吐蕃王妃竟是李大当家的旧相好,她得知消息后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劫人,而且还重金请来东瀛忍者。也亏得我心思转得快,知道李大当家出道多年,岂是那吐蕃兵杀得了的?又请了江湖上最出名的几名杀手,跟在李大当家后面,想趁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李大当家暗杀掉,做成吐蕃兵杀了李大当家的假象,为保万元一失,我还找了与李大当家长得极像的人让屠夫带着,不管当时他们有没有暗杀成功,都将那人伪装成李大当家的样子当场杀死。”
“吐蕃王妃的手段也确实高妙,利用她对龙泉驿镇地形的熟悉,还真的让她在千军万马之中劫人成功,当时差点连我请来的那几位暗杀高手的都被瞒过,好在李大当家也是个厉害的,在昏迷前留下了暗记,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他引来的人却是他的催命鬼。可惜我韩略的眼光实在太差,竟然找了屠夫几个废物,不但连两个忍者都干不过,还让他们分开逃了,不过好在李大当家到底还是回不来了,我的目的也算达到,后来杀他们灭口也是从请他们出手之前便想好的,这事我连大人都没有告诉,自然不能让这几个人怀惴着这个秘密活在世上。现在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你们要如何处置我,息听尊便。”韩略说完之后便浑身脱力般,软软地靠向椅背,双目紧闭,崔颖则紧张地看着众人。
陆掌柜悲愤得泪流满面,陆勇怕父亲伤心太过,忙将陆掌柜拉到椅子上坐好。
杜萱娘却艰难地笑笑道:“虽然韩先生说的这些与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我还是要谢谢韩先生今日特意前来说明此事,只是韩先生为何说一半,留一半?阿四果然是给屠夫几个杀了?别忘记了我们也曾抓到过其中一名杀手,所以我们从来都不相信阿四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所以还请韩先生告之阿四的下落,杜萱娘将感激不尽,之前先生做的那些事我们也可以一笔勾消,不知韩先生意下如何?”
韩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笑一声说道:“夫人以为李大当家是铜铁做的?他先是中了东瀛忍者的毒,又被屠夫几个亡命追杀,夫人觉得他还能活命?那忍者带了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能跑多远?为了自己活命,勉强逃了两天到底还是扔下人质跑了,至于要找李大当家的埋骨之处,请去找那个阴间的屠夫。至于我,早已经成了废物一个,早死晚死都一样,只要你们不再对大人猜测怀疑就足够了。”
杜萱娘突然冷笑一声,“原来你是想让我们相信十一没有参与此事!不知是否韩先生眼盲心瞎的缘故,韩先生竟然觉得自己身为郡守府最受十一看重的谋士,做了这些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之事后,会有人相信十一没有参与此事,或者毫不知情?就算我杜萱娘看在与十一昔日的情分上,不亲自出手,难道你觉得李家人会放过你们郡守府?尚儿兄妹能放过残害他们亲舅舅的凶手?韩先生是否太真了些?我保证只要阿四一日不出现,李家与杜家的报复便一日不会停止,韩先生既然视十一为子,你岂能如此为他四方树敌?所以韩先生还是说出阿四的下落的好,我可以尽量让李家与尚儿兄妹相信此事与十一无关,否则我也爱莫能助!”
杜萱娘的话准确地戳中韩略的痛处,他当初铤而走险便是为了崔颖,却没想到反而弄成如今这种局面,崔颖受连累是免不了的了,呛咳几声后,才不甘不愿地说道:“我比你们还想知道李进是死是活,当初听屠夫回来说,他们一直追着那忍者,但是那忍者的逃命功夫着实厉害,竟然让他一直逃到益州,那忍者眼见实在逃不了,才将手中的李进扔给他们,竟是一个穿了李进衣服的稻草人,后来他们沿来路回去找,也是一无所获。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吐蕃王妃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劫人,便集中力量调查吐蕃王妃,才知道那王妃的真实身份,想来想去觉得李进十之**还是落到了她手上。我先后派了五六拨探子去康定府,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倒是发现曲翠栊十分喜欢一名戴面具的哑巴侍女,同食同宿,一旦我们的探子费尽功夫接近这位侍女,立刻便会被察觉,先后已经有五名探子折在她手里,如果康定府真有什么可疑的便是这位侍女了,或许你们的人厉害些,能抓到这名侍女,从她口中或许能得到李大当家的下落,毕竟她是曲翠栊的心腹,曲翠栊若有重要的私密之事不可能都自己动手或者出面,总是需要人协助的,至少口风总会透露一点。”
屋内一片沉静,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崔颖突然出声,“萱娘,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韩先生会偷偷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我若知道半点风声,这事便绝不可能发生。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李进,因为我一直都知道李进痛,你会比李进更痛,而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痛?然而如今这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到底韩先生是郡守府的人,我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该得的惩罚我崔颖绝不推诿,只是韩先生中了那个银狗的毒,眼睛看不见,也不能行走,至今身上仍有余毒,太医说……他只有几个月好活了。我也知道这相比起你们受到的伤害,这些远远不够,所以你们若还不解气,我崔颖愿代韩先生受过,崔颖只想请各位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让崔颖能在郡守府中送走韩先生!”
☆、三二五谢罪
说着说着,崔颖的泪水已经盈眶,再正直的人也无法将是非观念正确地用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这是人类的通病,可是杜萱娘仍然觉得很受伤,韩略是崔颖的良师益友,是崔颖的亲人,他可以为他求情,但她杜萱娘又算崔颖的什么人?她痛失夫君,肚中的孩儿有可能连他们父亲的面都见不到,难道崔颖看不见?或者他们之间的情谊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崔颖,你还真将这歹毒的东西当成你的亲老子了?如今看来说你对此事不知情谁敢相信?”呼儿韩跳起来指着崔颖的鼻子骂道,“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大当家对你,对果州如何?夫人对你,对果州又如何?你们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我呸你个无耻,无良的狗官!老子生平最看不得你们这起子阴险狡诈的小人!”
杜萱娘突觉有些万念俱灰,看着鞋尖淡淡地说道:“呼先生你别生气,十一要对韩先生全他的情义,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也不好妄加指责,对韩先生的处置也不是我们几个说了能算的,但是我刚才既然答应他只要说出阿四的下落,我个人可以对他既往不咎,现在我们便等着康定府那边的消息,如果韩先生说的那侍女果然是一个突破口,我刚才的话便算数。”
王亦诚担忧的目光在杜萱娘脸上转了一圈,再去看脸色苍白,石化当场的崔颖,心中泛起一丝对这个心软得没有原则的男人的同情,韩先生视他如子,他不能眼看着韩略死在他面前,可杜萱娘也是视他为最好的朋友和亲人啊!他刚才为韩略求情,便是对他与杜萱娘之间的情分的践踏,这个可怜的男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
“崔大人,请带这位韩先生立刻离开!面对杀夫仇人,我也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
崔颖机械地推着韩略往外走,缓缓回头凄凉地看一眼同样木然的杜萱娘,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反倒是韩略长叹一声说道:“杜夫人。所有的恩怨都因我而起,我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待的!一人做事一人当,韩略希望夫人不要迁怒于大人。”
杜萱娘看着崔颖一行消失在大门口,心中的锐痛在渐渐扩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有料到这割舍之痛来得如此猛烈。
“杜丫头你尽管守诺,我陆家几代人都忠于大当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陆掌柜站起来,绝然说道。
“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涉。我虽答应了我自己暂时不动韩略,却不一定能劝服你们不找韩略报复。只是请你们尽量做得干净些。”杜萱娘淡淡地说道,杜家与陆家到底还是要继续在果州这块地盘上扎根下去,与郡守府是不可能明着翻脸的。
几人心思各异,俱都坐着不想动弹,突听门外一阵喧哗,小金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回禀,“夫人。韩先生死了,是自杀死的,就在我们家的大门外!”
好一个门前谢罪!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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