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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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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脸色放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平卢兵马使史思明你应该知道,他的长子史朝义就是冰冰的生父!”

“史朝义!”杜萱娘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史册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啊,李冰冰竟然是他的女儿,“如今曲翠栊已被送走,你拿什么证明冰冰姓史?”

“不需要曲翠栊,冰冰自己便可以证明,你难道没有留意到冰冰耳后有一块火焰形状的胎记?这是史家人独有的标记,史家的直系血亲中有一半人在同样的位置有同样形状的胎记,所以冰冰是史家人无疑。”

“好吧,我暂且相信冰冰姓史,可是这与李家的大业有什么关系?难道送给史家一个私生女史家便会给予你们李家方便?人家有得那条件还不如自己起事,干么要便宜你们?”

李进目光炯炯地看着杜萱娘,“萱萱,你猜得真准!难怪崔颖会说你是天下最聪慧的女子!”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萱萱!有问题么?我总不能和崔颖一样叫你萱娘吧?”

“请叫我杜娘子,或者杜氏!”杜萱娘忍住一阵恶寒,郑重地说道。

“我喜欢叫萱萱这两个字,你可以将它听成是杜娘子,或者杜氏,这不妨碍你我二人说话!”

二人又开始了一阵斗鸡眼,这回是杜萱娘先败下阵来,“随你吧,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但是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请继续刚才的话题!”

李进露出得意地笑容,像刚偷吃了狐狸的鸡,看得杜萱娘赶紧转过脸去,一个男人没事笑得这么妖气做什么?此人适合长期装酷。

“李家不是想要史家的好处,而是送给史家好处,给他们信心,让他们早日起事,冰冰算是附送的,如果你不舍得,换别的也一样。”李进呷了一口酒说道。

“如此便多谢大当家了!”杜萱娘大喜道。

“我姐姐叫我阿四,我父亲和母亲叫我四郎,尚儿与青橙叫我四舅舅,我建议你从中挑一个你喜欢的称呼!”

杜萱娘虽大多数时候是圆滑世故的,可是骨子却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李进突然这般好说话,她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忙爽快地说道:“那我便叫你阿四吧!”

接下来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杜萱娘也忍不住喝了好几杯女儿红,这酒喝起来清洌,后劲却极大,杜萱娘的脸上开始上色。

“阿四,你们李家难道也想与安禄山与史思明一道起事?”杜萱娘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事,怎么也得提醒一下这个看起来也不那么讨厌的家伙吧。

☆、一五五拜托

“萱萱,你竟然连安禄山都知道?你从来没去过北方,你是如何知道的?”李进惊讶得连酒泼了自己一衣襟都不知道。

“我……,”杜萱娘一时语塞,喝酒果然误事,“你们不是说我是最聪慧的女人么?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吧?或者你就当我是仙人,未卜先知好了。”杜萱娘觉得自己连撒谎的水平都严重退步了。

李进仔细瞅了瞅杜萱娘的脸,看着杜萱娘的窘迫,突然大乐,“我看你不是仙人,倒像是精怪,比如说专门迷惑男人的狐狸精之类的。”

杜萱娘不想再在这话题上绕,“我说正经的,难道你真的想当皇帝?”

李进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带着几分悲凉说道:“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皇帝,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这个狗屁家主位换我惨死在族人手中的父亲母亲及姐姐姐夫活过来,然后去一个清静的地方,种几亩薄田,养几只畜牲,与父母亲人,妻子儿女平淡度过一生。”

“你这愿望恐怕难以实现。”杜萱娘忽然又开始同情面前这个男人来。

“未必,”李进突然打起精神来说道,“虽然我父母及姐姐姐夫不在了,可是我还有尚儿,青橙,还有我未来的妻子和儿女们,所以这个家主位再难我也要坚持下去,直到大唐战乱四起哪一天。”

“这话怎么说?”

“李家经营多年,如果将所有的力量聚积起来,虽不敢说取李唐而代之,蜀中复国还是做得到的。可是讽刺的是,李氏内部从第三代起便四分五裂了,真正掌握在嫡支家主手上的力量不足三分之一,我父亲做家主时形势更严峻。我嫡亲伯父们联合旁支发难,下毒害死我父亲母亲,妄图抢夺蜀王符,幸好有我五叔及我父亲手下许多如清叔一样的忠义之士舍命护持才有我李进的今天,后来他们竟然还是害死了我唯一的姐姐和姐夫,你说这仇我要不要报?”

“李家雄心勃勃的人大有人在,可惜却有我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在前面挡着,逼得他们只能在背后捣鬼,再加上昔日家族内的互相残杀,大家多有仇怨。李家想再恢复昔日雄风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了,好在他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看不清形势,非要去与安禄山。史思明之流的凑热闹,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成全他们,我要让他们越快起事越好,希望能借唐军之手铲除掉李家这些毒瘤。我只管保我李家嫡支的血脉延续便足够,至于所谓的复国,谁爱去谁去罢!”李进冷笑着说道。

“到时一起事,李氏便都归入了叛贼一类,你们还能独善其身?恐怕朝廷最先要办的便你这位李氏家主。”杜萱娘忍不住提醒道。

“萱萱放心,我自有安排。他们一旦确定起事,我便交出蜀王符,让家主位另传。然后在他们起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投效唐军,哼,到时我就是李家实打实的叛徒了,萱萱。到时你可不能嫌弃我!”李进显然也有了些醉意,想伸手过来抓住杜萱娘的手。被杜萱娘巧妙避过。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原来你早有打算,对了,你怎么会断定安史之流一定会败给朝廷?”

“气数,唐廷虽经历了武后乱政,但唐廷的根基并没有动摇,反而有加固的趋势,这说明唐廷气数还未尽,就算是当今的玄宗皇帝,虽有目前有两名奸相当朝,弄得朝廷内外怨声载道,但是也远未到动到根本的地步,而且此时的李唐不但各地粮草充足,名臣良将也比比皆是,安史冒然起事之后,如果能在半年内一举攻陷朝廷,杀了李隆基,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越到后来便会越艰难。”

“佩服,可惜了,你这样的良材却生在了蜀中李家。”杜萱娘由衷地赞道,看来古代男人的智商还是相当高的。

李进得了表扬,竟然得意地笑了,“我若去朝廷做官,定不会比崔颖差!”

杜萱娘眉头轻皱,这家伙一直念念不忘崔颖可不是好现象,“你们两个一个是枭雄,一个是贤臣,根本没得比,就好比你考不上进士,他也不会你的这些武功谋略一样,各有所长!”

“我真有这么好?”

杜萱娘老老实实点头,“你实际上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李进突然没语言了,呆呆地看着杜萱娘,小麦色的肌肤泛起可疑的颜色。

杜萱娘被李进看得浑身不自在,便站起来活动活动快坐麻了的腿脚,“阿四,谢谢你给了冰冰另一个人生,她跟着我们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至少将来不会成为罪属。对了,这是你上次交给我保管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杜萱娘将那块蜀王符交给李进,既然李冰冰的事已经解决,这个东西留在他们身边只能招来祸患。

“这个你留着当几天玩物吧,我用得着的时候再来取!”李进是铁了心的要和杜萱娘牵扯不清,岂能轻易将这东西收回?

李进不收回,杜萱娘也无法,只得又塞回钱袋里,李进突然又开了两坛女儿红,一坛放到杜萱娘面前,一坛自己抱着猛灌,那酒滴得满身都是,果然麻雀披上彩衣也变不成凤凰。

二人都不再说话,李进抱着酒坛子,杜萱娘端着酒杯,二人默默地与杯中之物较着劲,石洞内有一种奇异的宁静与舒缓,仿佛都回到了自己的那一方安全港湾,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重担,说不出的放松。

杜萱娘在不知不觉中也喝了差不多快一坛子女儿红,饶是她平日里酒量不错,此时也快有些扛不住了,谁知李进那厮又拍开一坛强行塞进杜萱娘怀里,又用他那双与他男子气十足的肤色极不相衬的凤眼眨啊眨地诱惑加暗示她,杜萱娘借着酒意又灌下半坛,然后彻底醉倒在那张巨大虎皮上。

谁知此时的李进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哪有一丝一毫的醉态,俊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酒量可真好啊,不过比我还是要差点!”

李进缓缓坐到杜萱娘身旁,扳过她软软的身子,撩开她额上的发,露出杜萱娘嫣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安静地搭拉着,高挺的小鼻头微微熙动,红唇微张,强烈地吸引着已经意乱情迷的李进,那个地方的温软他早已经品尝过,如今已经成瘾,每个清冷的夜里那种神魂颠倒的感觉都会来袭。

此时,魂牵梦绕的小人儿就在眼前,就算她还穿着那身碍事的衣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寸肌肤,包括有几个细细的疤痕他都了如指牚,李进闭上眼睛,极力压下身体狂涌的燥热,慢慢俯身上前,想首先撷取香唇的甜蜜……。

“咳,大当家……,现在快到卯时了,不能,不能再耽搁了……。”陆掌柜远远地躲在洞外小心翼翼地喊道。

李进突然很想有将陆掌柜暴揍一顿,塞到麻袋里,扔到椅子山顶上去暴晒的冲动,要不要这么尽职尽责呢?

李进颓然地坐起身来,好半天才恢复正常,恨恨地朝外面喊道:“进来吧!”

陆掌柜满脸赔笑地进来说道:“再过一会子这椅子山可就热闹了,再不下山恐怕就……。”

“不必解释,我知道!”李进转身温柔地抱起杜萱娘,像是在抱一件易碎的瓷器,让陆掌柜有些傻眼,“清叔,你小心些,别颠坏了她!”

陆掌柜双手平伸,战战兢兢地接过杜萱娘,正要转身离去,又被李进叫住,“她和尚儿,青橙一样,清叔,阿四拜托你了!”

陆掌柜忙垂首答道:“大当家放心,有我陆家在,必有他们三个的平安!”其实陆掌柜心里却在嘀咕,“这丫头应该不像是会记仇的人吧?”

当张义与顾尚起来为老王掌柜他们开门的时候,发现了睡在凉椅上的杜萱娘。

“母亲怎么会睡在这里?还喝了酒!”张义闻到了杜萱娘身上浓浓的酒气。

“或许是与妹妹们睡在一个炕上太闷热,便出来乘凉了,顺便喝了些酒,我们别吵醒她,让母亲再睡一会儿。”顾尚也是个心思缜密的,早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嗯,好在后面的院子快要建成了,母亲与妹妹们就不用受挤了,我去给母亲拿件衣服来盖一盖。”张义转身进屋去了。

顾尚拈起杜萱娘的衣角闻了闻,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果然是四舅舅最喜欢的二十年女儿红!”

新院子在五月初正式完工,前后历时三个多月,总共花费了二百三十多两银子,杜萱娘趁势又请那伙匠人将前面的铺子也进行改建,谁知那匠人说陆掌柜家也要重建院子,但是他可以另找一队工匠前来帮她,然后两边同时开工,不过进度可能会慢上一些,杜萱娘当即表示没问题,旁边周家的皮货铺子一直空着呢,肉铺可以移到那里去,不会耽搁肉铺的生意。

☆、一五六新院子

为了让赵韵儿与李冰冰的身子更快的恢复,杜萱娘决定尽快搬进新院子里去,于是便忙着请人丈量屋子打家具,置办必需的用具。

新院子基本上按图纸完成,一些地方按实际情况做了些小小的改动,变得更方便舒适美观了,比如那些水流的通道基本改成了石头槽子,埋在墙壁中或者地下,且一点都听不到水流声。

来参观的人们也对这种闻所未闻的净房羡慕得很,但是有几人有张家小院这样好的地利,后面山上恰好有永不枯竭的干净水源呢,所以大家也只能赞叹一番便罢了,唯有陆掌柜那个土豪竟然想到从青龙河中引水,然后造一个大大的水车将水送到屋顶上,以达到杜萱娘家一样的效果,当然他想做到流水不断也是不能的。

正房三间,挨着厨房那间自然做了饭堂,打算设一张中间有一层活动桌面的大园桌,旁边角落里又放了两张大方桌,方便客人来时用餐;中间那间做了客堂,便做了时下唐人普通人家的装饰陈设,正面一张大榻,上面摆了一张八仙桌,可坐可脱鞋上座,正堂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松鹤延年图,左右两边自然是一溜儿的圈椅和小茶几。

剩下那间自然便做了杜萱娘的卧房,特意铺了上好的红木,一张不比现在的炕小的雕花大木床,光这张床便花了十两银子,不过杜萱娘一点不心痛,一个人要在床上度过一生三分一的时间,不弄张舒服的床怎么行?

杜萱娘的大房间用屏风从中间隔开,外面一间打算做大家每天例行的晚读时用的起居室,请人做了许多的软垫放在木地板上,中间一张大大的矮几当书桌,粱上挂了一个可以自由调节高度的八头大油灯。这个自然是陆掌柜的匠心之作。

左边的两间自然归张义与顾尚一人一间,书房与卧房两用,订做了同一规格的大床与书桌书架还有衣柜,另两间当然是女孩子们的,每间房都放了两张大床,两个妆台,两个大衣柜,这几个人早早地便自己安排好了,根本不需杜萱娘操心。

周玉娥与顾青橙喜静,自然是要住在一起。赵韵儿与李冰冰两个闹腾的,平日里便好得要换裤子穿了,想将二人分开住肯定不行。而且二人早就计划好,要先下手为强,将那面大镜子抢先搬到自己房里。

至于后来的苟春花,因为与杜萱娘是一个辈份的,当然是要享受单间的待遇。两间客房中的一间便留给了她。

因为睡床增加了,寝具自然也得增加,唐人普通人家大多是用干净稻草垫在床下做垫被的,但是容易长小虫子,不得已的杜萱娘只好特意跑去李家商铺托李丙七去外地买了二百斤棉花回来,又卖了十多匹棉布。请了三个针线好的妇人来家里做了十床垫被,二十床盖被,那银子如流水般哗哗地往外流。好在人们眼中张家有三处来钱的“金矿”,花钱大方些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反而觉得这杜萱娘心正不藏私,挣来的钱都花在了置办家业上,而这些东西将来都是要留给张家唯一的继承人张义的。

因为自己喜欢下厨。杜萱娘最上心的地方还是厨房,绞尽脑汁恁是让她鼓捣出了现代厨房的格调。整洁的灶台,通风良好的大烟囱,永远不用挑水的大水缸,专门倾倒污水的水槽,饭锅,炒菜锅,蒸锅,汤锅并成一排,还有专门烧干净热水的大铁锅,连陆勇看了都暗暗咂舌,这得花多少本钱啊?

除了一排高大的橱柜,厨房正中还放了桌子与凳子,煮饭中途还可以坐下喝喝茶,最让苟春花满意的是厨房后面用围墙围起来的地方有各个净房与厨房溢出来的干净水汇成的大水池,可以用来饮牲口及洗衣服,这就意味着她们不用寒冬酷暑天去外面的小溪边洗衣服了。

这一家人便这样兴奋地忙碌着,准备着,沉浸在快要搬新家的幸福中,对面的陆掌柜各种羡慕嫉妒恨,每天都要到张家的新院子里去转一遍,誓要让自家将来建的院子比过张家的。

这期间椅子山上与猪场在张富贵的管理下,没出什么茬子,肥猪出栏了二十多头,除去本钱每头也能赚个八百钱左右,算起来还没有卖一头猪的猪肉赚得多,但是这本身就是为了补充肉铺的不足而建的猪场,所以赚多赚少倒可以不必太计较。

倒是香草常常因为家中之事请假,杜萱娘选择了体谅,谁家没有个意外之事?不能因为这个便否定了人家平时所做的努力,但是最终香草还是来见了杜萱娘。

“东家娘子,我……。”站在杜萱娘面前的香草有明显的憔悴,眼眶含泪。

“不是说过么,私下里别叫我东家娘子。”

“杜姐姐,我,我今天是来向你辞工的。”香草抬起头来,艰难地将眼泪忍了回去,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李甲一已经出手了,秦掌柜娘子有一天出门晃荡时,不知怎么的摔到一个粪坑里差点淹死,被人救回来后病情便加重了,常常一整天不说话,只要秦四丫稍不留神便去找刀子砍自己的脖子,或者四处放火,昨天夜里秦四丫睡死了没看住,这疯婆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种将她们家的厨房烧掉一半,也就是说这秦掌柜娘子是一时都不能离人了,秦掌柜便提出让香草回家来看着这秦掌柜娘子,若是任她这么折腾下去,怕是将他们家一把火全烧光了都是说不准的。

“秦四丫也看不住她?”杜萱娘也没想到让秦掌柜娘子真的变疯会是这样的结局,直接让她损失了一个好帮工。

“秦四丫已经许给了几千里外的益州姨母家的跛脚儿子,过两天便要成亲了,秦三丫如今也是靠不着的了,听说已经让她的主家配给了一名养马的小厮,十年八载都回不了家一趟的,秦家两个儿子就别说了,大媳妇恨不得永远不回龙泉驿镇,二儿子也入赘给了别人家,如今只有我是使唤得动的了,我不去看着谁去?”

香草想想又苦笑起来,“杜姐姐也不用为我担心,托你的福,我家那大婆子现在把我当成了你,一见了我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实得很,我也想着跟你学了这养猪的窍门,回家也养几头试试,正芳毕竟比我大得多,我好歹也要为我将来做点打算。”

“如此甚好,你若差本钱或是养猪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找我,只不过将来你家养出来的猪可不能卖给别人去哦!”

香草眼眶又开始泛红,“看杜姐姐说的,你是我的再造恩人,我岂能做出那种事?本钱当初我还攒下了一些,买几头猪苗应该也足够了,只是想着不能再帮杜姐姐做事,心里觉得愧得慌。”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卖给我们家的奴隶,有什么愧不愧的?再说我们不也还是门对门的邻居么?以后我们两家仍然常往来便是。”

“杜姐姐说的是,香草没有父母亲人,杜姐姐这里便是香草的娘家了,只怕杜姐姐将来会嫌烦!”香草破泣为笑,从前因为秦三丫母女与杜萱娘的恩怨,香草自惭形秽,对与杜萱娘交往想都不敢想,如今罪魁祸首尽去,秦张两家恢复正常来往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杜萱娘也舒了一口气,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如果每天一出门便看见一堆敌视你的人,那也太闹心了些。

因为秦家这件事,杜萱娘又想到了张家与苟家,不知李甲一又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来,瞅了个空子直接问苟春花,“你上回说想给三妞做双鞋,怎么没见你动手?”

谁知这一问,立即招来苟春花的一大堆眼泪,“二嫂,大牛,二牛与三妞已经去长安了,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杜萱娘又立刻来了精神,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这回李甲一做得更精彩,张家三虎死性不改,死掉的两虎尸骨未寒,这剩下的三个又开始与人争强斗狠了,混乱中不知从哪里杀出一个高手,生生将三虎全部打成残废,如今张家三虎成了张家三龟,缩在家中连门都不敢出了,更别提再去欺负乡邻。

张氏因家中发生过血案,受了点惊吓,也老实了一阵子,某天不知哪根神经短了路,铁公鸡一般的张氏竟然大发善心施了一碗馊稀饭给一个外乡来的要饭的老头子。

就是这碗饭让苟家庄人又恨又忌,想着这狗屎运怎么就落到张氏这个懒婆娘头上了呢?

原来几天后,那个要饭的老头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长安城里有名的大财主,因在苟家庄附近遇了盗,被洗劫一空,以至于饿了好几天肚子,张氏那碗饭恰好救了他一命,于是这人被下人寻到后,便想着要报这一饭之恩,敲锣打鼓地寻到张氏门前,各种名贵谢礼奉上。

张氏那个得意劲,村人的妒忌就不说了,后来那个老财主听得张氏寡居,居然动了再娶的心思,便托了媒人上门,说自己一生无儿无女,老妻也早就亡故了,如果张氏愿意嫁他,她生的三个子女也可改了姓跟他去,将来的万贯家财自然全是大牛二牛两兄弟的。

☆、一五七乔迁(一)

这等好事落到这种寡妇头上,谁不都得睡着都笑醒?张氏立即答应下来,想偷偷将苟家的田产房屋都买掉,结果被苟氏宗族阻止,说张氏既然要带子改嫁出宗这房子田产自然不能让她给志卖掉,就算苟家没有未出嫁的苟春花,苟氏的家产也得交回宗族处理。

张氏没法,她再厉害也不敢与整个宗族叫板,便在临嫁前将地契与房契都送来给苟春花,也算是小小地报复一下她惹不起的族长等人,因惧怕杜萱娘,张氏连屋都不敢进,说了几句场面话,放下东西就走了,所以也没人给杜萱娘提起这件事。

“你是说苟大牛与二牛已经出姓?”杜萱娘也暗暗心惊,这招也太厉害了吧,这下张氏母子想回头都没有可能了。

“嗯,所以我才担心,若是那家人对他们不好,那可如何是好?他们岂不是连家都没有了,况且一旦我出嫁,那房子田产也是带不走的。”苟春花忧心忡忡地道,终于不再像从前那般懵懵懂懂,也开始想事了。

“唯一的办法便是你入赘一名夫婿,他们自然便没有理由收回你们家的东西了,将来如果张氏那边出了事,你还可以为大牛与二牛谋一席安身之地。”杜萱娘说道。

“二嫂,你真好,大嫂从前那样对你,你仍为他们着想!”苟春花依着杜萱娘的胳膊又激动地说道:“从二嫂收留我的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什么都听二嫂的,所以我的事都请二嫂为春花作主!”

看着苟春花感激和信任的目光,杜萱娘有些心虚,若将来苟春花知道张氏遭遇的一切都与她有关,不知她还会不会说她好,还如此相信她。

眼看新房子里的东西都置办得差不多了。杜萱娘便将家里人不具名的出生时辰抄给看日子的先生,得出六月十五日搬家于家宅最有利,未时点火升灶迎灶神最佳。

陈掌柜等人听说后,都说到时要来庆贺,杜萱娘连忙婉辞,说要庆贺也得等前面铺子建好后,地方宽敞些再请大家来助兴,陈掌柜等人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提此事。

但是因为一旦搬入新房子,前面的旧院子便得立即拆除。否则进出就会显得很不方便,杜萱娘首先便想到了正堂屋里面张正的灵位,是时候将其移入宗祠了。

便与张义商量在六月十五之前。择个吉日将张正的灵位送到离龙泉驿镇三十多里的张家村的祠堂里安放,最后选在六月初八那天。

杜萱娘是继妻身份,必须得去,顾尚与顾青橙挂的是张家二房的名头,也得去做个样子。六月初八那天,张义顾尚提前告了假,素衣麻服的四人雇了两辆马车,带足了三牲五礼,张义怀抱着张正的灵牌,由陆忠陆勇两个亲自带了明的暗的人马浩浩荡荡去了张家村。

因为有了上回苟家庄的前车之鉴。陆忠两兄弟甚是紧张,搞得张家村那些张义的同宗也紧张起来,以为来了个很了不得的大人物。殷勤有加,谁知一连串盘问下来,又发觉这家人不过是做生意的,失望得很,总之一行人是闹足了笑话。

回来后。杜萱娘便立即着手将肉铺和杀猪棚子搬去隔壁皮货铺,腾出地方来好尽快拆掉改建。最好能赶在秋季之前将新铺子建成。

地里的蕃薯藤长得极茂盛,杜萱娘担心它光长藤不长蕃薯,便让张富贵对蕃薯藤实行翻沟处理,不让它的孽根生长,只让它们集中力量生长根部的蕃薯。

那辣椒或许是因了土壤与气候的原因,植株长得并不高,叶片也不大,长出的辣椒也是极小个的,杜萱娘一时找不到原因,担心这回是连种子都难收回了。

没想到的是那小辣椒长了十多天后,居然有了朝天椒的影子,杜萱娘大喜,想着这朝天椒或许就是这样变异来的。

杜萱娘将成熟的第一批青辣椒给陆掌柜送去,教了陆勇一道青椒炒鸡蛋,辣得脸红筋涨的陆家三口大呼过瘾,让杜萱娘很有成就感。

六月十五很快便到来,一家子一大早便起床收拾东西,赵小六,燕青,胡氏,阿碧等女工也过来帮忙,杜萱娘亲手在新房子的正堂屋门上挂了一面辟邪的铜镜,然后焚香燃炮仗,每个人身上都酒了艾水,跨过一只火盆,便可以正式进自己的房间了。

各自放下东西后,大家又齐聚厨房,未时的厨房点火仪式才是重头戏。

民以食为天,古人崇敬灶神,认为将这位灶神贿赂好了,可以让一家人少挨饿,所以每一家人另起炉灶时,都得请一位灶神进家中供着,杜萱娘入乡随俗,在有可能饿肚子这个问题上一定得慎重对待。

厨房正中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供品,香蜡钱纸,还有一只沙漏,每一只锅里都装上了水,灶下也塞了柴薪,周玉娥,苟春花几个一人守着一只灶,只等时辰一到便一齐点火。

杜萱娘带着张义与顾尚两个站在桌案前紧张地盯着那只沙漏看,生怕错过时辰。

厨房里的仪式完毕后,胡氏等人便将杜萱娘拥到气派的客堂里,将他们凑的分子送了上来,“东家娘子,这是我们十人凑的二两银子,虽然寒碜,好歹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东家娘子千万收下!”

杜萱娘心下自然感动,他们辛苦一个月也不过三百五十钱工钱,自己省吃俭用地,却拿出一大半来给她送贺礼,这实在是让杜萱娘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的心意和贺礼我都收下了,胡姐姐,我们今天中午就在新房子里吃饭吧,我亲自做辣椒给你尝尝。”

两桌人的饭菜在胡氏等人的协助下很顺利地弄了出来,大家对那辣椒的味道从尝了第一筷子后便开始拒绝,但也有几个人试着吃第了二筷子,有了第二筷子,自然不愁的第三,第四筷子。

很快赵小六与燕青两个家伙便喜欢上了这味道,将数量不多的辣椒炒肉给全部瓜分了。

午饭后,杜萱娘叫过张富贵,拿出三两银子给他,“今天我们家能搬新房子,全靠大家平日里一门心思地帮衬我们家,因此有好事也得大家分享,张管事这里有三两银子,是你们每人三百钱的红包奖励。”

大家都愣住了,他们凑份子每人不过二百钱,这是将多的钱都还回来了,老王掌柜忙说道:“东家娘子如今也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怎能还要你的红包?再说将事情做好也是我们应该的,再拿东家娘子的钱,便没多大意思了。”

“你们不必推辞,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难道我的心意你们便不领情了?你们家中的情况,我也清楚得很,我如今的情形好歹也比你们强些,不能我们家喝汤,别人家吃肉,你们却连骨头都没有,这怎么行?你们又不是卖身的奴仆,将来有机会了,我也希望你们能和香草一样自立门户,所以,你们现在帮我,你们的工钱能省便省下些罢,好作将来的本钱!”

杜萱娘一席话说得大家都安静下来,各自思绪纷纷,感动不已,杜萱娘不但给了他们尊严和养活自己及家人的工作,还给了他们希望。

帮工们刚收拾好离开,陆掌柜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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