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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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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沿着嫩江,一路迤逦向南,至大赉厅,穿科尔沁草原,仍返奉天,到奉天盛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二十七了,从北方传来消息,海兰泡驻军抵抗不住强大的军事压力和粮食储备渐渐见底的压力,在远东军政最高指挥官阿列克塞耶夫大将和阿姆尔省长官格里布斯基的率领下,向清军最高统帅依克堂阿投降,遵照前面的约定,清军保证俄军的人生安全,一万多人的俘虏取整,一万人于当地关押,并在黑龙江驻防八旗的驱使下,充作苦役,加强海兰泡城防,在海兰泡建立府治,上表朝廷要求派驻流官,我回复让瑷珲副都统凤翔从奇克勒回海兰泡驻守,暂时以军管恢复秩序,当地原先的俄罗斯居民四千多人,亦视为偷渡者就地关押,每日以劳役充作刑罚。妇孺交由阿列克塞耶夫和格里布斯基的亲卫三千余人一同由龙旗军负责押往海参崴交予当地俄军。

至此,第一次海兰泡战斗结束,海兰泡自中俄北京条约之后,正式收归中央政府统治。

黑龙江将军依克堂阿具本呈上了有功人员的名单,连顺凤翔以作战勇敢并列第一,从北京返归瑷珲探亲恰遇战事的袁崇焕七世孙骑都尉寿山,以其悍勇压制俄国人的反抗;其弟,瑷珲马队统领,年仅二十一岁的永山,因克复奇克勒,也一并受奖。黑龙江参战兵将每人均浮升一级,当月领双饷,

对于依克堂阿的上述处理,我当然是一一准复,并且晋依克堂阿一等男爵,奖赏完了是要求,要求其将将军驻地移至海兰泡,黑龙江一地,要以海兰泡为重镇,徐图恢复北方失地。并且要求其限期呈进黑龙江发展计划,目前人口偏少,将来我是要大规模从关内移民过来的,内的那些没有土地的佃农,会很乐意到这一片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的,这也是从根本解决辽东问题的办法。本世纪初以来,俄国人屡屡侵犯我北方土地,其中之一的理由就是既然是你的土地,为什么没有你的人民在这里?这是从多尔衮入关以来就有的弊政,虽然在咸丰十年时,考虑到北方的问题,曾经下令部分开关,在短短三十年内,辽东从近乎于无人区扩展到如今的一百多万人口。但是大清人口近五亿,辽东这么辽阔的土地上,才区区一百多万人,比例严重不协调嘛。所以,还是要全面开关。

但是这又涉及到观念上的冲突,辽东乃满洲根本之类的理由,在一些人脑子里面是根深蒂固的,这全面开关,一定会招致许多人的反对。而这些人,一定与我要整治的那些人,有相当程度的交集。

哼,一切等我回北京再收拾吧。

在盛京,自然要对奉天一地的军政发出命令,一切依旧是围绕着攻克海参崴这个战略目标,盛京将军裕禄辖下七万余骑步兵,除留下一万人看守祖陵之外,全线驰援延吉,珲春一带。同时,吉林将军长顺辖下原留守吉林府的两万余人,全线调防至黑龙江,归由依克堂阿节制。原进驻密山府的两万骑步兵,待龙旗军押送战俘一到,立即划归聂士诚节制,全线向海参崴进逼。

同时还有命令给海军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立即与英国交涉,起调联合舰队完成对海参崴的海上合围。海军刘步蟾部,完成对长崎港的战略封锁,必要情况下可以给日本声明,皇家海军在济州岛及朝鲜海峡一线举行实弹演习,为期两个月,如有外船闯入,立时予以击沉。

这是一场大赌博,赌的是我调理了大半年的军队,能不能下好这一盘大棋——将俄国人在远东的势力连根拔起!

我心中还是很忐忑的,世界第四,亚洲第一的皇家海军,战斗力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虽然从兵棋推演上来说,皇家海军连同中英联合舰队,在东亚足以殄灭任何海上对手。但是这毕竟是实战,战争的进程,往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轻松。

日本人应该很清楚地知道我的目的何在,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在北海道安插下的那颗棋子,但是他们应该很敏锐的知道我的目标即使这一次不是他而是老毛子,那么老毛子一完蛋,下一个就轮到他!

想来想去,还是加了一道旨意给袁世凯,让他暂停在朝鲜的动作。同时令驻日参赞汪凤藻署驻日钦使,每日搜集日本军政动向,发回国内上书房,军部,以及肃亲王善耆。

待我回北京之后,善耆的清政衙门要分出一个部份来负责国际情报事务,由他负责。而原有的清政衙门,由刘光第负责。

离开盛京,近十日的路上辗转,终于在四月初五抵达北京回宫。郊迎的一众王公大臣一如往常,只是明显的,看着我阴沉的脸时,面色都比以往更多了些敬畏。

一回到宫中,万事未动,先将恭亲王奕忻召到宫中,询问近期的进展。奕忻当日被我在朝堂上当众责骂,乃是我与他商定的仿效三国周瑜打黄盖的计策,以他在宗室中的地位声望,又新遭贬斥,自然而然的会被荣禄那一群所看重投效。

果然,奕忻带给我的消息是惊人的,站在那一边的力量大的有些令人惊讶,其中最让我心痛的也最让我吃惊的,正是我倚为柱石,将龙旗军一手交给他的礼亲王世铎。

看着我愕然不能相信的神色,奕忻扑通跪地请罪道:“皇上,奴才万死,不肖子孙误我,不肖子孙误国啊!”

我又是一惊,难道载滢……不明真相的载滢,他也要反我吗?于是疑惑地问道:“载滢?”

“载滢不肖,已被奴才杖责,下手重了些,正延医……”说到这里,奕忻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我心中不忍,亲手将他扶起道:“怎么了?六叔你慢慢说,都是自家兄弟,朕怎么也会宽恕的。”

“奴才不肖,奴才对不起祖宗……”奕忻神色恍惚,我虽是心中难过,但为了弄清楚这背后庞大的黑幕,我还是硬着心肠听着:“奴才一生四子,两幼子无福早夭,逆子载澂,祸害了先帝同治爷,逆子载滢,口出忤逆之言,心生非分之心……奴才无德无能……奴才请皇上赐死!”

我闻言一惊,何至于?何至于?到底有多大的事情?

放下安抚奕忻的手,我背手在书房踱来踱去,边听着奕忻的哭诉。≮更多好书请访问。。≯

事情却还要从载沣看上的那个戏子说起,那个叫杨翠喜的戏子,小名叫二妞,年幼被卖给姓杨的乐户家里,十四五岁身体就完全发育成熟,生得花容月貌,偏偏生性好淫,也有一副好嗓子,善于演唱淫靡的妖媚曲子,远在没被载沣看中之前,就艳名远播天津卫,与当地一个叫李叔同的才子打得火热。(李叔同,即弘一法师,此人之所以出家,大半原因是为着这个戏子。此事有时间上的提前,出于剧情需要,请见谅。)

载沣将之纳蓄私宠之后,经常在他那些个京中王孙之间饮酒作乐之余引出炫耀,终于一次在酒后的见面中,杨翠喜那个水性杨花的性子终于引起了礼亲王世子诚厚的垂涎,诚厚有个古怪的爱好,喜欢养些蛇和刺猬之类的古怪宠物,拿出来逗弄杨翠喜,一来二去之下很快就搭上了手,载沣是何等身份?哪会在乎诚厚这么个破礼亲王世子?当下呼喝怒骂起来,一开始诚厚还让着点他,最后载沣刷了杨翠喜两个耳光之后,诚厚也便加入战团,与载沣对骂起来,后来这个圈子就越扩越大,睿亲王世子德长和豫亲王世子本格这两个远支兄弟站在了诚厚一边。稍微有些喝多了的本格突然冒出一句:“你不就仗着皇上嘛!早晚叫你依仗不成!”

这话一出,吵闹着的人全部都愣住了,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载滢,啪的刷了本格一个耳光喝斥了几句,打着哈哈装作嬉闹的样子,拉扯着已经有些醒悟过来的诚厚和本格几人,赔了几句好话,赶紧就走了。

载沣不是笨人,醒了醒酒就醒悟了过来,劈脸将吵闹着的杨翠喜臭骂了一顿撵了开去,细细琢磨着本格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联想到我近期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身子一个激灵顿时酒就醒了。他人虽小,却也沉得住气,心里琢磨着不能去找奕忻,北京城里哪个王爷都不怎么信得过,想了想,立刻进宫去找载洸,他知道载洸是个毛糙人,没敢明说,只是叫他加强宫中戒备,宫里不怎么放心的侍卫要赶出去。载洸不明就理,但见他说的郑重,也不敢大意,照他说的作了。

隔了几天,还是奕忻找上门来,奕忻在家中注意到了几个后辈的异常举动,得知与载沣有关后,亲自来找到载沣,起初载沣一力搪塞,直到奕忻出示了我留给他的密旨之后,载沣这才完全相信了他。

这两个一老一少大清最尊贵的铁帽子王,很快就弄清楚了载滢等人的计划:由他们几人利用各种关系控制的丰台大营丰升阿部七万余众,到发难时再强制说服老头子奕忻,利用他的关系控制步军统领衙门惠崇部两万余人,龙旗军回京后,利用世铎和荣禄,暗杀掉聂士诚,这一万余人。在他们看来,手头有了这十万余众,控制北京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候再矫慈禧遗诏,废了我这个皇帝,立载滢之子溥伟为帝。因溥伟年仅十岁,正好由载滢,诚厚,本格三人摄政。

至于德长的事情,我问起来,发现奕忻一无所知,料想应该是德长这家伙计中有计,自己想来个黄雀在后吧……

听完这一切,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帮兔崽子毕竟是年轻,毕竟是不知道收敛,居然被载沣一下子弄出来了。

叹了口气问奕忻道:“载滢呢?朕去看看他。”

摊倒在地下的奕忻抬起头来,泪眼哗哗地看着我疑惑道:“皇上您……”

我回想起载滢在我夺宫时亲赴天津,在鬼子闹事的时候举重若轻……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犯浑呢?

叹了口气拉奕忻起来,挤出一丝笑容来抚着他的肩膀道:“六爷,这事朕也有错,当初应该提前知会载滢的……唉,不然也不会受了那些人的撺掇。”

“皇上,您三思……”奕忻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道:“这是天命,他那个性子,奴才怎么敢跟他说明?要说受人窜掇,奴才这近半年以来,见的那些人还少了?关键是心里要有江山,老祖宗留下来的江山!”

喘了喘接着坚定地说道:“皇上,这样的忤逆子,不能留,也不值得皇上您为他劳神。奴才亲眼看着载澂死,一点都不痛心,这性子早就磨练出来了,这逆子也是一样。奴才绝不敢对皇上生出怨望来。”定了定神,已然回复了往日那清癯而深邃的模样,淡淡地说道:“奕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来,奴才这辈子没做皇帝,但心里一直是将这江山看成是我奕忻的……奴才只有料理了这不肖子孙,才有脸面去见老祖宗!”

我看着这个老人,心里一阵感动,两行清泪也不禁留了下来。

“皇上这次在辽东用兵,守住祖宗基业,奴才便算是身败名裂,也不能看着这些不肖子孙在京城里分皇上的神,若是前线一旦有失,我大清龙兴之地沦于罗刹之手,咱们这一辈怎么好意思进祖坟?又上哪里去找祖坟?皇上!”

激动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我,怔了片刻后,淡淡地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三家?”

第089章 国,家

“去叫厨房预备晚膳,朕与恭亲王爷共进,去跟皇后说一声,朕迟些与她说话,再去跟载洸说一声,今夜宿卫由他亲自负责。”面对恭亲王的异样的询问目光,我没有正面回答,叫来了寇连才,通知他去预备。

“皇上。”奕忻看着寇连才远去的背影,吁出一口气来,犹豫着说道:“我大清宗室人才日渐凋疏,若是皇上能垂怜到这一层……”

我摇手止住他,沉着脸道:“六爷,朕知道你的意思,朕刚刚也想过这一层,宗室本就人丁不旺,要是再兴一场大狱……”低头重重一叹道:“朕又何尝想杀太多的人?话说得难听点,即便是朕将他们全杀了,说不定到时候载沣又生出什么念头来呢?兄弟阋墙,实在非国家之福啊。”

奕忻愣愣地看着我,被我的话所惊呆了,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笑了笑道:“说到底,是朕的德行不够,宗室里才会有这么多人反朕。另外一层,是朕还没有子息,无端的让人觊觎大位。”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面色一肃道:“奕忻听旨,着自即日起,恭亲王奕忻复议政王称号,加管宗人府,加总理旗务大臣。钦此。”

奕忻急急跪下听我说完了,谢了恩起身,我摇了摇手示意不忙,命寇连才叫来载洸,接着说道:“还有事情交由你办。你位分尊崇,有些事情非你办不可,你即刻去传旨,一,奕忻去世铎,仁寿,义道宅邸善加抚慰,言说朕亲厚之意,召德长,诚厚,本格,溥伟入宫,交由载洸暂居于瀛台。二,以上书房名义加发廷谕,急召孔令贻入京面君,加为宗学教授,附瀛台教导诸王孙。三,载滢有可恕之处,令其在家思过,由奕忻善加管教,令太医院善加诊治。第四,载洸,这是给你的旨意,你去醇亲王府传旨,着令醇亲王载沣即刻启程赴丰台大营,传朕谕旨,即行领丰台大营军事,丰升阿加兵部尚书衔,实授兵部侍郎,着其即刻进京面君。你不用去丰台大营,传旨后即刻回宫。第五,寇连才去荣禄处传旨,荣禄统领科技院有功,着加兵部尚书衔,即刻进宫面君。其六,王长泰去荣禄府第传皇后懿旨,令荣禄家眷即刻进宫,皇后要找他们说话。其七,寇连才再去神机营传旨,着令恩佐实授都统,即行戒备听旨。好了,就这七条……”我一连串说了这么多,长吁了一口气,疲累之态尽显无遗,摇了摇手道:“都跪安吧,各去传旨……”

众人跪在地下愣愣地看着我,最后还是奕忻慈和地说了一句:“那奴才告退了,皇上您好生休息。”这才一起退去。

休息?我也想休息,但是这时节,我又怎能休息?北京城防十七八万人,有十万多人立场有疑,我敢睡?

当下起身,推开养心殿小书房那小小的窗格,远远望见几个身着明黄的侍卫站着,心中稍定,轻咳一声,走出书房,过西长街,穿交泰殿去了钟萃宫见隆裕。

钟萃宫里比往常要冷清不少,远远望去一个个宫女束手而立,低垂着脑袋。走的近些,竟然能听到砸碎东西的声音。我心中的烦恼顿时又上来了。

进了钟萃宫,只见满地的狼藉,隆裕像个疯妇一般散着头发坐在床沿喘着粗气,见到我来了,一惊之下身子一颤,几乎跌落床沿,跌滚着行礼。

我厌恶地摇了摇手道:“起来吧,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火?”

隆裕有些异样地看了我一眼,扭捏着起身,我想着呆会还要靠她笼络住荣禄的家眷,于是深呼吸了几下,叹了口气道:“皇后,你是六宫之主,也是六宫表率,生这么大气,是为着什么?”虽是心绪平静了些,仍是不耐与她多言,挥手道:“叫人收拾一下吧,朕已经叫荣禄家的进宫来了,今晚你帮着朕笼络一下。”

“皇上天下之主,臣妾岂敢不尊?只是宗室氏人家有男人的,皇上您未免也……”隆裕赌气似的说出这等话来。

我一愕,莫非隆裕是为了这些事发火?怔怔地看着她,竟然一句话都不想说。

隆裕依旧兀自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皇上瞧上东洋女子,人家巴巴的就送过来,皇上瞧上人家闺女,人家娘俩自顾的往宫里凑,这些个臣妾都不在乎,皇上嘛,天下至尊,但是宫里同治爷留下的女人,皇上您能不能高抬龙爪,放过了呢?您这样,臣妾这还算什么六宫之主?”她越说越上兴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仍是边哭边说道:“也是臣妾姐妹没用,不能给皇上添上皇子公主,但皇上您也不能连先帝的人都不放过啊!”

“啪!”我实在忍耐不住,一巴掌将她刷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发了什么疯了?从哪听了这些个胡说八道来在朕面前放肆!你……你荒谬!”

我这一团的事情,居然这个婆娘还在这胡闹这些个捕风捉影的事情,还在这闹腾!

隆裕捂着发烫的脸,右臂撑在地下,就那么摊着,忽然发疯了似的松开捂脸的左手指着我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放肆!”我怒极反笑,狞笑着指着她道:“你越活越糊涂了!你叫朕什么?来人!”屋外几个太监面面相觑的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跑了进来。我转头道:“皇后疯了!好好看管着!别让她在闹起来伤人!”转身跨出门去,想了一想又回过头来,驻住脚步道:“负责皇后起居的是谁?出来见朕!”

那个曾经与我有过几次露水之缘的叫小桃的宫女束手束脚地跑了出来,跪在地下道:“回皇上话,是奴婢,是奴婢伺候得不好,请主子原谅皇后吧。主子责罚奴婢!”

我冷冷的自鼻间一哼,说道:“朕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朕问你……”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太监侍卫们道:“你们都退开去,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句,朕扒了你们的皮!”继续对小桃道:“最近都什么人来跟皇后说过话?哪来的那些个胡说八道的事情?你在皇后身边,也不知道给朕开导开导?”

“回皇上话。”小桃颤栗着身体抬起头来道:“也没什么人来过,就是前几天荣大人的家眷在宫里与皇后说话时,先帝瑜妃也一同说话,幼兰多看了两眼,惹恼了瑜妃娘娘,撒起泼来说了……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说主子要收了进宫时一直服侍主子长大的先帝荣庆皇贵妃娘娘什么的。主子娘娘先头还没在意,人都散了之后越想就越气,兴许是想歪了,皇上您如天仁厚,饶过主子娘娘吧。”

天,什么瑜妃,什么荣庆皇贵妃,我见都没见过,都是什么事啊,这老娘们受了什么鸟人的指使在这里闹腾?突然一惊,这荣庆皇贵妃不就是寇连才说过的那个什么德长要认她做母亲的?会不会是德长搞得鬼?

我静了静神,心绪稍定,说道:“你起来吧,去伺候着你主子娘娘,好生劝劝她,不要再闹了,呆会荣禄家的进宫来,也让她多劝劝。”我背手抬头,想着幼兰这丫头看人的眼神是蛮无礼的,但是这瑜妃也不至于就此说了那些不知轻重的话吧?她是什么身份?说得难听点,就是死鬼同治留下的寡妇而已,在这宫里她们敢得罪谁?又有谁把她们当主子敬?怎么会有胆说出这么胆大妄为的话来?

德长给她许了什么好处还是怎么的?我背着手伫立在原地思索着,直到被身边的寇连才叫醒过来才发现,这家伙已经传旨完毕了,我问道:“朕交办的事情,都弄完了?”

“回皇上话,都交待完了,皇上您用膳?自回来还没进一口膳呢,先头已经叫厨房预备了的。”寇连才体贴地说道。

我看了看他忠诚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这家伙这几天吃了我的无名火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笑了笑道:“不用了,德长他们都去瀛台了?”

“回皇上话。”寇连才汇报道:“德长等四人已由侍卫押赴瀛台,荣禄一家已经递牌子进来求见,皇上要不要见?”

我笑了笑,还算听话。背手踱了几步道:“带他到乾清宫跪着,女眷送到皇后这……不,送到前面承乾宫暂住,他儿子良揆,嗯,一体送到瀛台去吧,叫侍卫们加意保护,若有走失,负责侍卫一体诛九族。传旨给前瑜妃,带她到钟萃宫前跪着。你再找人去传旨,叫善耆刘光第进宫,在乾清宫候驾。叫太医院出两个医正,去恭王府看看载滢。就这么办。”末了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道:“载沣去了丰台了吧?叫载洸去乾清宫候着。”

寇连才一一记下,应声去了。我定了定神,缓步向乾清宫走去,准备好去面对老奸巨滑的荣禄。该怎样处置他呢?

第090章 肃

“荣禄来了?”待到进乾清宫大殿的时候,我的心情完全平复,在我回北京之后的这几个时辰后,一系列的雷霆动作,加上奕忻等人的全力配合,局势已然完全在握。一进乾清宫,就看见老老实实跪在殿中央的荣禄,以及垂首侍立在一旁的善耆刘光第,和载洸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中央的荣禄说道。

“回皇上话,奴才来了一阵了。”荣禄的表情泰然自若,稍显瘦削的脸上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恭敬的行了叩首礼,淡淡回话道:“皇上刚回北京,就如此勤政,实乃我大清之福,不过皇上龙体要紧,臣恭请皇上圣安。”

“朕躬安。”我哈哈一笑道:“但心里却不安啊,荣禄你知道所为何事吗?”

荣禄神态自若,平静回话道:“奴才知晓一二,似乎是宗室子弟中有些人行止不端。不过奴才以为,那些都是疥癣之疾,而非心腹之患。”

我踱身回御座坐了,俯视着跪在底下的荣禄,心中暗暗佩服此人的定力之坚,脸上却是一沉,提高声调道:“那么照你荣禄看,什么才是心腹之患呢?”

“回皇上话,我大清之心腹之患,依奴才看,乃是皇上春秋正盛却无皇子阿哥诞世……”荣禄面不改色,却真的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目前最大的危机,只听他继续说道:“国无嗣储,则小人必生异志,此正乃宗室诸子弟心生妄念之根源。皇上!”说着,他深深地伏下身去,匍匐着身子说道:“奴才恭请皇上扩大后宫,今岁国家适逢大胜,正可复选秀女,以兹庆贺!”

我听了他这一番说话,竟然不由自主一怔,以前真的没发现,难道我们的荣禄同志真的是这样一个大大的忠臣吗?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却见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匍匐的姿态,我又犯了难,我本意是好好让他跪一阵的,却不想他借着说话来了个这么个姿态,要是我叫他起来,势必他就顺势站起身来回话,要是我想表达让他继续跪的意思的话,势必又很难开口,总不能说“荣禄你给我跪好了”或者“荣禄你跪直了”。

“荣禄你说的也有道理。”想了想还是算了,让他起来便是,身为君王却跟臣子在这上面斗心眼,也太可笑了些,便笑了笑道:“你这也算是老成谋国之言了,起来说话吧。”说着,向善耆看了看,说道:“善耆,朕这次返辽东祭祖,又逢边患,有日子没寻你说话了,上次交办你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皇上话。”善耆走到荣禄身前,躬身将手头一些卷宗双手举过头顶。我示意寇连才接了过来,展开看了,谣言事件的调查报告,绵延数万字,我抽着前面的节略看了,与前面所报的确也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牵连到荣禄。

我合上本子搁在案上,抬头道:“办的不错。你跟刘光第差事办得好,朕回头再封赏你们,朕对你可是寄予厚望,我大清宗室人丁凋零,又出了些个忤逆之徒,是朕德行有亏啊。恭亲王年纪渐大了,宗室的事情,你要多担待着些,今儿叫你和刘光第来,一来是问问这个事情,二来,近来边患日重,虽说北方小胜一场,不过还不足以威慑宵小,前头叫汪凤藻抄送你日本事宜,也是为着这个,朕的意思,你那个清政衙门要有专人负责对外,不仅仅是东洋,还有西夷,荣禄与洋人交道较多,你们多亲近些。刘光第你仍旧负责前事,刑部的事务也要管起来,朕对你是格外加恩,你也该多为朕分忧才是。近来京中不宁,你们多注意些。好了,朕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两个跪安吧。明日再递牌子进宫来见朕。”说着,向善耆使了个眼色,善耆点了点头。

两人谢恩退了开去,我凝视着肃立在侧的荣禄,半晌不说话,他自然仍旧是那副样子,目观前方,不言不语。

末了还是我打破尴尬,开口道:“载洸,你带荣禄去瀛台看看那几人吧,交待侍卫,别亏待了那几位爷。该供应的要供应,别乱了尊卑。”

载洸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问什么,没那个必要,善耆的人自然会照顾荣禄,不用什么事都要我来御审。荣禄在见过了那几个王孙之后,再到清政衙门里说话也许会老实点吧。

两人躬身告退,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招呼寇连才道:“走,咱们去钟萃宫。”起身走下御座,往内宫走去。

至钟萃宫必经承乾宫,路过的时候,我心中不由就泛起幼兰那直勾勾的幽幽眼神,暗叹一声,往深邃的宫院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钟萃宫的院子里,果然见着一个女人直挺挺地跪着,身后几个宫女太监也都陪着跪着,隆裕的寝殿已经掌了灯,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宫室内也是静谧一片。

“皇上驾到——”随着寇连才一声宣驾,几个女人都回过头来,敬畏地看着我举足跨进庭院。也许是我今天身上的杀气重了些,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

我没有理会,沉着脸进入寝殿,迎面正见到跪在地下的隆裕,我看了看他,示意寇连才出去。

“皇上,臣妾知错了。”隆裕挪动双膝,爬到我的身前,抱住我的双腿哭泣,仰着脸恳切地看着我道。

“朕不怪你嫉妒,嫉妒也是罪,知道吗?但是朕不怪你这个,朕怪的是你听信别人的胡说八道,也太没脑子了!”我心中一软,将她扶了起来道:“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你是六宫之主,这后宫里的事情,都是你该管的,这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朕出去两个月就成这样了?外面跪着的,是朕特意叫来让你来问的,你却在这里面跪着?有点皇后的气质嘛,好了,拿出你六宫之主的气质来,出去问问那个瑜妃,是谁教她在你面前说那些话的?”

“臣妾……行吗?”隆裕还是脑子简单,听我这一长篇大论的说话,早已忘记了哭泣,犹豫着问道:“臣妾知道是不该听她胡说八道的,荣庆皇贵妃是伺候皇上您长大的,怎么会……臣妾脑子昏了皇上……”

我好气又好笑,说着说着又回去了,但又不好发作,又哄了几句道:“好了好了,朕不是说不怪你了嘛。你去,照朕说的问她,是谁教她说的。去吧,荣禄家的两口子在前面承乾宫候着见你哪,快点去把这事情办了,朕在这给你做主,别怕。”

隆裕又忸怩了几下,终于还是出去拿出了皇后的架子询问起来,瑜妃这么久一跪,什么胆气也没了,三问五问之下很快就招供出是德长所示意,因为荣庆皇贵妃是光绪的嫂子,实际上比光绪大了十几岁,在光绪四岁入宫时又对光绪特别好,基本上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光绪。所以虽名为叔嫂,实情同母子。如果光绪真的荒淫无耻到连这样一个事实上的母亲都不放过的话,加上荣禄会劝我开选秀女,出于他所说的那个我也很认同的子嗣上的理由,我一定会同意他的建议,这样就更加坐实了我荒淫无耻的风评。

一个大清皇帝,排斥满人亲贵,奕忻被斥逐,睿,豫亲王闲散,先前诛杀庆郡王,瑞郡王父子;排斥老成谋国之大臣,如翁同龢等人;背弃祖宗成法,剪辫子等;这种种条条,都为那些谋逆的子弟提供了宣传口实,一切种种,都是为着废帝之后的理由而准备的。

至于谁是主谋,不外乎三个亲王,或者他们的世子,载滢明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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