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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公主难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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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她自己牵着马骑的话,那马已经听话的开始走直线了。

文夕第三日就让韦天放开了缰绳,自己一个人有模有样的坐在马背上腰挺的倍儿直。若不是身材矮小,绝对是一个风流倜傥骑着白马的公子哥儿。

这般又过了一日,文夕还是放弃了这宝贝白马,从新又钻进了马车。一路上小玩意没少收集,文夕请客,几人好吃的也没少吃。一辆马车里面一角堆的都是买来的东西,从吃的到穿的,自然还有玩的。

赵朗说的没有错,平城确实不远,路上这般又走了小十日便已经进了平城地界。可是总是会有意外,本来这十几日里都是艳阳高照,偏偏进了平城地界就开始下雨。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这时候的雨虽不是很大,还是有几分寒气。坐在马车前赶车的常乐连个斗笠都没有,这般在细雨里淋了半日已经冻的有些哆嗦,骑马的韦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多披了一件斗篷,雨里走的久了也有些受不了。

眼看着城门就在前头,常乐许是心里急,甩了一下马鞭高声吆喝了一声。那马倒是听话,猛地就加快了速度,可不知是马车跑得时间太久才是怎的,随着马匹跑出去后轮子一晃一晃就甩了出去。常乐从马车上滚出去老远,车厢里文夕脸朝下撞上去,云秀仰面翻了个跟斗摔在马车厢厢侧。

韦天快速过去勒住马缰绳,常乐也顾不得满身的泥,吓的连滚带爬的扑到车厢边,抖着嘴唇道:“主子摔着了?摔着哪儿了?云秀,云秀,快扶主子出来。”

文夕和云秀本在里面裹着被子打瞌睡,马车翻出去时毫无防备,身上倒是没什么,脑袋却撞上车厢。云秀还好些,文夕额上竟然撞出一个包,此刻她用手捂着,仿佛能感觉到它想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云秀扶文夕坐起,自己先爬出去,揉着后脑勺抱怨道:“你慌什么,眼看就进城了,磕着主子了都。”

常乐半爬进去,扶文夕出来。文夕捂着额头闭着眼睛良久才缓过气,打了个哈哈道:“睡的正好呢,梦见翻车了还真是翻了。常乐你还真是应景。”

常乐见她一直捂着额头,脸色都吓白了,忙拉出薄被支起来挡住雨,急急道:“主子这额头,可是摔着了?”

文夕皱眉轻碰了碰,呲牙咧嘴的吸了口凉气,摇摇头松开手道:“没,嘶~~出师不利呀。”

常乐眼尖,看见她额上那个鼓起来的包,狠狠的抽了自己个一个大嘴巴,哭丧着脸道:“奴才该死,摔着了主子。”

文夕从他手里接过被子自己支着,安慰道:“先修车子吧,咱们还是赶紧进城才好。”

偏生雨又大了一些,常乐苦着脸跑出去寻车轱辘,韦天也就近将两匹马栓到树上,解下车厢后面裹着毯子的白马也拴过去,过去帮忙装车轱辘时才发现,车抽那里因为方才翻车时摔的太猛,又擦出去一段,竟然折断了一角。

两个人试着将车轱辘装在断了一小截的车轴上,好不容易对好,韦天一拳捶下去,本来是想将车轮子捶进去,却不料整个车轴从车厢下正中间的位置,很不给面子的折成了两段。

常乐气呼呼的瞪着韦天,韦天气呼呼的瞪着瞬间散了架的马车。

“算了算了,骑马,不差这一点路,车子不要了。”文夕扔了薄被,扯出一条毯子道:“把东西装起来带走,车子,阿嚏……”

文夕揉揉鼻子嘟努,“要是夏天就好了。”淋雨就当是淋浴了,可这鬼天气,实在是冻得人想发火。

雨又急了些,常乐爬到车厢里将东西一包包裹好递给韦天。文夕身上已经淋湿,裹着被子反而更潮的难受,干脆就站在树下等着他们。远远的见有马车驶过来,常乐离得近些,迎上去几步笑着拦住了路。

“哎哟哟,我看看这是谁?”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飘进众人的耳朵。

“哈哈哈,还真是,果真是报应啊报应。”那人掀开车帘对里面的人道:“公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马就报。”

文夕看看那斗笠下的圆脸,心底嗤了一声抬头望天。

常乐也认出了来人是谁,腆着脸道:“这个,车子坏了,我家主子受不得冻,能不能借您的马车一用?”

顺昌甩了手里的马鞭乐呵呵的笑了半天,轻飘飘的说了句,“雨太小了,不过瘾啊不过瘾。”

上天或许真的想给他一次公平,他话音刚落就吹过来一阵风,风后雨丝就更密了。顺昌甩着鞭哈哈大笑。文夕脸上更黑了,见韦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发粗声音道:“走了,和一个奴才说那么多做什么?”

顺昌这才看见靠着一匹白马,站在树下的文夕,脸上也跟着黑了几分。

文夕接过韦天手里的缰绳转身准备走,临走了心里还是觉得有气,扭头狠狠的再瞪一眼,却见车厢里探出一个人头,可不就是那长相虽不及宋轩,也有几分隽秀,就是有点傻缺的宋弘吗?

文夕瞪眼的眼神没抛好,因为他的突然探头眼角一抽差点成了斗鸡眼,转了转眼珠子才活络过来,又活力万分激情四射的皱着鼻子狠狠地瞪过去一眼,骂了句“小心眼”,牵着马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光棍节呀亲~~神棍节快乐呀亲~~

哈哈~~偶课完去买了一堆吃的,这法子过节真素不太好,还没从光棍变成双棍呢,自己就成了一个小肥肥~~

不知道为嘛还是不能送分,回头俺问问去。钓鱼咯,鱼饵——宋弘小弟的吻一枚,谁要??

32

32、32呆子的好处 。。。

雨算不得大,可这般淋了半天,文夕浑身还是湿了个半透。尤其是头发,虽然是男子样式的发髻,可因为方才摔的一跤,几缕凌乱的散出来,此刻就贴着脸颊往下吧嗒吧嗒的滴雨水。

因为冷,一张脸反而更白了,看在宋弘眼里就带着些病弱的娇柔。可偏生那一双眼,火辣辣的瞪过去,半途又似抽了筋,转了转才对准他的方向射过去一眼。宋弘竟觉得那是两个火球,呼呼生风的冲过去,带着一些熟悉的暖意。

“赵公子。”不及细想,宋弘已经随着心意下车,快步走过去道:“上车避避雨吧。”

文夕冷着脸看过去,嘴角一勾眯着眼睛哼笑,“别呀,这是报应到了,我可不敢不受着。”

“顺昌无意。”

宋弘伸手去牵马,文夕冻得白皙的手都有些发青,本来力气也不大,竟一个不留意就被他拿了去。宋弘摘了头上的斗笠扣在文夕头上,转身让顺昌赶马车过来,将白马往车后的横木上一拴,转头看文夕,示意她上车。

文夕心里本还有气,可是看着牛毛细雨已经变成了猪鬃,一面暗骂春雨下的不像春雨,一面鄙视自己拉着云秀上了马车。常乐他们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跟在马车左右。

顺昌本还有些不乐意,奈何韦天一直冷着脸,腰上还挎着刀,他频频看过去都是对上轻蔑的斜视,终是嘀咕了一声作罢。心里却暗自安慰着,咱不是怕他,实在是和一群不讲理的人没理好讲。

车厢不大,坐三个人微微就有些拥挤。文夕坐在里侧,一只膝盖侧不过去,只能抵着他的靠在一起。一时无话,宋弘也似是有些尴尬,马车行出去一段儿才咳了一声道:“要不,脱了湿衣服,车里还有一件披风,就先裹着。”

文夕眯眯眼,云秀则瞪了眼。宋弘想着即使都是男人,让这么一个小兄弟光着膀子裹着披风似乎也有些不妥,脸上一时就更精彩了。

文夕搓着发青了的手,想着以后要在平城做生意,若是没记错,这家伙好像说过自己是做玉石生意的,也许某天还得合作呢。这么想着,文夕抬眼瞄过去一眼,不热络也不冷淡的开口道:“宋公子怎么这时候出城了?”

宋弘忙道:“送朋友出行,在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会儿,不料就下雨了。”

又是静默,宋弘低着头片刻,抿抿唇低声道:“上次京里……”

文夕见他半天没说下去,接过话道:“听说上次你离京时马车出了点问题,好在没事。”

谁脸皮厚谁就天下无敌,这一点文夕似乎比宋弘无敌的多。

宋弘果然就转了话题。“赵公子怎么到平城来了?”

文夕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这里以后是公主的封地。”

宋弘果然牙疼似的皱了皱眉,接着就又没话了。

这人也呆的可以,认定了她是公主的相好,也就再没往其他方面想过。文夕看着他皱眉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道:“你不是说公主对你有意思?这次她可是搬到平阳来了,你们还真是有缘分。”

宋弘皱了眉,抬袖擦了下本就没汗的额头,这才道:“赵公子说笑了,定是别人误传。”

“哦?那你之前可是专门跑了一趟京城。”

宋弘窘迫的搓搓手,“那是顺道,正好是要去京里看看玉石生意。进京就听人议论公主,恰好又有地方卖将军画像,想去看看魏将军模样,这才……”

文夕轻笑了一声,“不过你放心,我帮你问过了。”

见他抬头看过去文夕才道:“公主说,宋弘?哪一个?宋丞相的弟弟吗?”

宋弘咧嘴笑笑,听见车外的顺昌道:“公子,要到府里了,公子先回府还是?”

宋弘看看文夕,“赵公子还住在公主府?”

“是啊。”

宋弘点点头冲外面道:“先去公主府。”

文夕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家在哪里,但显然平阳人都知道。也是,赵朗自得了文夕的话就着手在平阳建公主府,短短三个月,就推平了原先的房屋,一座气派的公主府落成。因为建府,平阳人的年都没有过好,这也算是赵朗登基以来做的第一件扰民的事。

顺昌撇撇嘴,甩着马鞭顺着大街往前奔,直到一条宽敞的新街前才一拐放慢了速度。韦天策马向前,到了府前,见人在宽敞的门厅下恭恭敬敬的立着。韦天下马,掏出腰牌亮了亮,在马车到之前将马缰扔给守门。

顺昌勒住马,见公主府里面急匆匆的迎出来一群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一时间被这排场惊了一下。

宋弘率先下车,见马车两边站着这么些人,吓的脚下滑了一下。心想,看来这个赵文在公主面前还是极有身份的。

有人放了脚凳,云秀率先下来,扶着文夕下了马车。文夕见这阵势也是一怔,随即就摆摆手,转头对宋弘道:“总之,还是得谢谢你的马车。”

宋弘看看快步上来撑伞的下人,有看看安心享受的文夕,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终是又闭上嘴拱了拱手,上车离开。

“公子,那个赵公子什么来头?怎的有那么多下人?”

车厢里半天没有声音。

“奴才觉着吧,那赵公子做驸马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个子矮了些长的女气了些。嘶,你说,那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竟然喜欢这样的男子。”

“公子,都说男女互补。像公子这样的,就适合找孟小姐那样小巧玲珑的,站在身边儿一高一低,看着正合适。那公主是不是大个子,才找这么个白面小生?”

“唉,公子,老爷子前日里还和孟老爷见了面,听子茂说,谈起了孟小姐,老爷也有那个意思呢。啧啧,孟小姐可是咱们平城出了名的知书达礼,长的又漂亮。”

宋弘想着文夕之前瞪抽了的那一眼,虽说是瞪眼,可总是掩不住一丝柔意,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又说不通。微微烦躁的听着顺昌絮絮叨叨,待听见他说什么白面小生、孟家小姐,终是没忍住一脚踢了出去。

顺昌听见身后的风声麻利的跳下马车,跟着马跑了几步,等车帘落下才又一跳重又坐了上去,嘴里不满的嘟囔道:“公子,不带这样的。那个赵公子这般欺负咱们,公子都送他回府,我什么都没干,还要,哎哟……公子你还真打呀!”

顺昌捂着后脑勺一脸的哀怨。

~~~

护送“公主”的队伍五日后才到,平城的林知州带着衙门的人在城门守了两天,才见到公主的豪华马车。

一众人行了礼,林知州走过去隔着帘子低垂着头介绍公主府的位置,半天也没听见公主开口。常乐笑呵呵的道:“公主一路劳累,怕是睡着了。林大人先回去,等什么时候得空了,咱们再去请就是。”

林知州听闻这公主脾气不怎么好,又刚遭休离,生怕她心里不顺,让整个平城都跟着遭殃。本已经备好了接风宴席,想着请了公主过去再介绍一下平城现状,希望她接手之后能别给平城下什么难以实现的条例。见常乐这般说,想了下也确实不是时候,拱拱手就跟在车架后,一直将人送到公主府前才回去。

云香裹的严实,披风连帽子都戴着。林知州连公主长的什么样都没看到,就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消失在高墙那端。

想想平城的未来,林知州叹了口气。再想想如今圣上的旨意,又稍稍安了心。再想想林府那一桌奢华的饭菜,不禁一拍大腿心中大痛。

嘶~~高价让人从外面带的鹿肉燕窝虾蟹,可是花了不少银两,回去自己吃也舍不得呀。

有了自己的府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园子里的人不少,少说也有百十个。不过她这个院子还是随着她的心意,只云香云秀常乐三个,外加了两三个粗使丫头,但一般不踏进她的房间。文夕将自己的院子唤作夕园,二冬也留在府里,不过派在外院,文夕计划着等自己的店开了,派他过去撑个场面,最起码是个自己人,做什么都放心。

上次淋了雨,文夕倒是没什么,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又用暖炉暖着美美的睡了一觉,虽然有些鼻塞,但是很快就好了。不过苦了常乐,倒是没发烧,只是流涕一直不止,被云秀嫌弃的赶出了夕园,小十日才彻底的好了。

期间林知州又上门一次,文夕隔着屏风见了一面。说让他一切照常,还跟着朝堂上的律法走,不过交上来的税直接到公主府这边就是。具体的政策等她熟悉了情况以后再说,但基本不会再变。林知州见她不似玩笑,一颗心这才放下了。

文夕歇了几天,便带着云秀和常乐开始往城里各条街跑,一面看这平城的结构一面留意店面。正如宋轩所说,这平城的商业真的很发达,比之京城虽然要略逊色些,但是因为没有京城那般明确的分区,也更热闹一些。

文夕穿过一道最繁华的街,第一眼就看上了街中间一家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走到前面才看见一个大大的“宋”字,再看看里面实木架子上的玉雕,心里就猜出个大概。

文夕背着手瞄了眼那门匾,倒是简单,三个字——玉器行。她倒是好奇,那个呆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门面。

还正在想着,里面已经有小厮迎了出来,笑着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有什么想买的想看的?用不用小的介绍一下?”

文夕看看那穿着讲究整洁,长相干净利落的小厮,笑了笑走了进去。

“公子想看小件儿还是大件儿?大件儿二楼有请,小件儿一楼随意看。您先看着,有需要招呼小的一声。”

小厮声音明朗而不聒噪,也知道适可而止,不给客人制造压力,文夕心里暗自给这店面加了分。

一楼四周的摆放着玉簪玉佩玉镯等小物件,文夕四下看着,随意取了一只玉镯。她虽然不懂玉,可还是看出来,这玉镯比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只小猪,质地可就差远了。

文夕摸摸袖下的小猪,鼓鼓腮帮子放下镯子。那小猪其实很可爱,她当初生过气还是没舍得扔,最后换了根彩绳,让云香编成了镯子,那小猪就稳稳的趴在两朵用细线编出的蔷薇花间,眯着眼睛勾着嘴角,一副欠扁的模样。

“你们老板可在?”文夕回头问。

“在。公子是想谈生意?”

“不,我找他说些事情。”

那小厮见他很熟稔的模样,笑着点点头上了楼。不一会功夫下来一个年近六十岁头发灰白的老者,文夕惊讶的微张了嘴。那老者虽然略瘦,但是笑起来很是温和的模样,看见文夕微怔了一下,随即就笑着道:“这位公子找老朽何事?”

文夕脸颊皱了皱,慌忙笑着拱拱手道:“晚辈弄错了,宋老板见谅。”

那老者看见她抬手时不甚露出的镯子,待看见那嵌在彩绳间的玉件儿目光闪了闪,再细看文夕的长相,心下就有两分笃定。遂笑着道:“可是找弘小子?看料去啦,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要不你在店里等一等?”

“不用了,晚辈……”

“爷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老者笑,“回来啦,有人找。”

宋弘这次去挑料收获颇丰,得了一整块两尺见方的毛坯,心情正是绝佳,待看见文夕脸上的笑更大了一些,快步过去道:“赵公子怎么来了?恰好,我得了一件宝贝,一起过去瞧瞧?”

文夕嘴角抽了抽,老者笑着摇摇头道:“怎不问问人家找你何事?”

宋弘笑了两声,点点头道:“找我什么事?”

文夕心下翻了个白眼,摇摇头道:“先去看看你那件宝贝吧。晚些再说。”

宋弘第一次淘到这么大的软玉好料,心下不免有些激动,见文夕这么说,也没做多想,伸手拉住她的就往后院走。文夕下意识的挣了挣,见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一时倒不敢怎样,只一转念的功夫,就被宋弘拉去了后院。

33

33、33得失不好计算 。。。

顺昌已经赶着马车从后门进来了,看见宋弘拉着文夕过来,撇了撇嘴嗤了一声。

文夕也撇撇嘴,甩开宋弘的手背在身后,咳了一声道:“咱俩很熟?”

宋弘怔了怔,兴奋的状态下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空气,重又托着她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松开。到车边和顺昌一起将其中一块大个的毛坯搬下来小心的放到后院一旁的紫藤架下,冲文夕招招手道:“过来看看,这玉怎么雕好?”

文夕终是稀罕,扁扁嘴走过去,看着石桌上丑丑的石头道:“你确定是好玉?我看着怎么是石头?”

“不确定,也就是赌石。其他的都是蒙头石,这块却已经裸了。”宋弘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那裸出来的一块莹润奶白的缺口,皱眉道:“只是不知道里面能有多大的玉。”

文夕伸手摸了摸,滑腻冰凉,看那颜色皱眉道:“这是和田玉?”

“是和阗(tian),是一个牧民拉过来的,石料集市上各地的人都有。”

“那可就值钱了。”文夕咋舌,“曾有秦王许十五座城池换一块和氏璧,虽然是玩笑。你这石头要是能切出来一半,那和氏璧也就不算什么宝贝了。”

“和氏璧?谁的收藏?”

文夕摇摇头,“别问我,我不懂玉,瞎说呢。”

宋弘笑了笑,“我也不期待这玉能切出来多少,只要能把成本捞出来就成。玉不琢不成器,关键在于雕琢。即使一块普通的玉石,雕刻手艺上乘的话,也是有收藏的价值。”

“你这石头花了多少银子?”

“两千两。”

“两,两千两?”文夕瞪目,“要是这里面就着鸡蛋黄大小的一块呢?”

“就是就蛋黄大小,里面能和表面这玉质一样,勉强也能回来了。”

另一边搬小块毛坯和籽料的顺昌哼了一声道:“人家要一千两,小门小户的不敢赌啊,就是赌出来鹅蛋大小的玉,切废了也就废了。也就公子你老实,看上就看上了,非得当场夸一夸。您就是多那么一句话,就有人出来竞价了。要小的说,赌那石头说毁就毁了,倒不如籽料来的实在,一看就知道好坏。虽说小了点儿,可是磨个串子,雕个簪花,销路好呀。公子你就是剥出了宝贝,多半也不能咱们留着,指不定谁不掏钱就要了去呢。”

文夕嘴角抽了抽,“也就遇见你这样的,我以后要不也和你做生意,保赚不赔。”

“我也是怕赌输了,价钱提到两千两,若真是只有这裸出来的一片,又薄的话,那就亏了。”

“所以你加价买回来?”文夕抱臂看着小心翼翼翻看着大石块的宋弘,想了下哼了一声道:“骗人,看你呆其实精着呢,你肯定是觉得自己赌对了。我敢保证,你有八成的把握。”

宋弘跟着笑,“这料至少要废八成,我只期待有两成的好玉,咱们去切了看看。”

文夕看看那大石,琢磨着即使有两成,若是真是上好的和田玉,这小子也一定赚翻了。不过就如顺昌所说,出来的玉大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文夕看着宋弘仔细的画线,指挥者操刀师傅铡、錾。过了好久才从中间断开,果真还是石头。宋弘倒是面色没变,只是下面的动作就更小心翼翼。屋子里噪音有些大,站的近了还有石头粉末飞起来扑到脸上。文夕虽好奇,在被錾飞的砂砾溅到眼皮子时还是疼的闭了眼。

宋弘过去牵着她的手安置到门口道:“你且坐着,好了喊你。”

常乐跟着顺昌看琢玉去了,云秀嫌这边的声音大,远远的坐在紫藤下的石桌边嗑瓜子。文夕摁着眼睛下面被溅疼的地方想,赔了,这次是想找他说说店面的事儿呢,可怎么的就被忽悠到这脏地方来了。

“出来了。”一声粗嘎的满带惊喜的声音,让文夕下意识的蹦起来就窜了进去。

都说见面分一半,即使不分一半,让她看见了该不该分一小块,哪怕是废料再利用呢。看着玉从石头里出来,若是能得一块,比用银子买来的有意义的多。

那石头只剩了书册的长宽,出来的那一面有鹅蛋大小,同样是莹润的白,虽然还没有到打磨的程序,已经可见光泽。

文夕惊喜的看一眼那动刀的师傅,学着宋弘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切口,转而注意到扔在一边的切片。文夕将那一指厚薄的石片捡起来,心疼的道:“可惜了,就这么扔了?”

宋弘看了看,“厚度不够,不过琢出来一块小号的玉佛还是够的。”

“俗。月亮玉兔多好,小巧了才可爱。”文夕看那余下的石头,“能有多少?”

“整齐的话。”宋弘比划了一下,一个中号饭盒的大小,“这么大吧。”

“那你不是赚了。”

那中年师傅呵呵的笑,“公子眼力好,从来就没错过。不过这玉,放在那儿不值钱,琢出来才宝贝。这么大的玉反而不好雕琢。”

宋弘也跟着笑了两声,接过文夕手里那片,用炭笔画了个什么放到了一边,继续让师傅切割。摩擦的声音实在是太刺耳,文夕看看那片废料,嘟嘟嘴就跑到了门口。

唉,真小气啊,她还准备捡个便宜呢。真是眼馋,做这行看来风险大些,但是若遇上不懂石的卖家,那利润可是想象不到了。

文夕托腮想着自己的酒楼,听着耳边凿石的叮当声,坐在阳光里昏昏欲睡。

“赵公子。”恍恍惚惚有人在耳边低低唤了一声。

“赵公子,醒醒。”文夕迷糊的睁开眼,微微转头,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呆呆的眨眨眼,心想,这呆子也还是记仇呢,自从平城遇上就喊她赵公子。

文夕微微张嘴打了个矜持的哈欠,挤吧挤吧眼道:“切好了?”

宋弘愣了愣,待发现自己弯腰盯着她的红唇看时,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文夕雾煞煞的转转脖子,见宋弘的模样心下一突,不及细想就一掌拍过去骂道:“你心里琢磨什么了,龌龊!”

宋弘被拍的往后扬了扬了身子,终是心虚,艰难的动了动喉结,这才道:“那个,赵公子很困吗?”

文夕虎着脸瞪他。

宋弘搓搓手,“你看看这玉,有些可惜了。”

“怎么了?”文夕瞄了眼那饭盒大小还连着黄质的白玉,不解的多看了两眼,还不忘再盯一眼宋弘,这才走过去,小心的抱起那玉端详。

“不是很完整吗?”

“玉质不均匀,估计中间不太好,若是整块琢,个头上去了,却不是极品好玉。若是切开了,你知道的,也有些可惜。”

“那有什么可惜的。”文夕对着太阳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小心的放下,这才道:“切开就切开呗,挖掉不好的地方,断口能连在一处就好了。做不成大件不能做一对儿吗?若是男女,还可以分开收藏。若是一家有个双胞胎,也可以一人一块,多好的事情,多好的寓意。”

宋弘愣了下,笑着点头,“也是。”转身让人将那玉和几个边角料收起来,这才喜滋滋的道:“赵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直想着能得一大块呢。”

“你到目前为止,得的最大的多大。”文夕跟着他出门,随口问。

“大的我还不太敢赌,越是大块毛坯,赌输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爷爷刚放我自己去赌石时,我也见到这么一块裸出来的坯子,高价钱买回来了,切开才发现就那裸出来不到一指厚的玉,做个镯子都不够,玉质也不够好。”

“那你不找那人算账去,这是欺诈。”

“愿赌服输,道上规矩。”

宋弘洗了手脸,又换了净水让文夕清洗,自己且回屋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出来道:“赵公子找我有事吗?”

“呃。”文夕正擦脸的手顿了顿,露出两只大眼睛转了转,干笑了两声道:“有啊,有事请你帮忙呢。”

她方才好像拍了他一巴掌呢。

“先吃饭。”宋老爷子从前面二楼推窗看过来,遥遥地扬声道:“宏小子,人家寻你来说事,你先拉人家去那破屋子里钻。也该晌午了,饭间慢慢谈。”

宋弘笑,“爷爷一起。”

宋老爷子嗤了一声,摆摆手关了窗子。

“去哪里?”宋弘问。

文夕有些挫败,“随你。”

宋弘不知是开窍了还是怎的,想了下道:“你方才说想和我做生意,是玉石生意吗。”

“不是。”文夕肚子饿,说话也有些无力。

“我又不懂玉。我想开酒楼,找不到合适的店面。”好在她是个吃货,懂得吃也是个本事啊。

“平城酒楼不少,各式样的都有。”宋弘沉吟片刻,“咱们先去醉仙楼吃一顿,你看看人家的布置如何。”

文夕皱鼻子,“真俗!”

“你若是开酒楼要什么店名?”宋弘吩咐顺昌备马车,领着文夕从后门出了院子。常乐云秀连忙跟上。

“那得好好想想,不能抄人家的,剽窃多不好。”文夕摸摸咕噜噜开唱的肚子,皱眉道:“像海底捞、小肥羊什么的,哎,要不就叫天然居得了。那还不如醉仙楼呢,其实醉仙楼也挺好,仙呐,比人还高一级。寻仙楼吧,占同一个字好竞争呀。”

“好。”

文夕斜过去一眼,“那海底捞呢?”

宋弘许是没明白过来海底捞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只微皱了一下眉,“也好。”

嗤,怪不得这么大一个店面,只靠一个“宋”字招牌,三个极其写实的字——玉器行!文夕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叫烧宋弘吧。”

宋弘笑,转而问:“想吃什么?”

文夕扁扁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好像很熟似的,其实之前还恼过。”

“我没恼,是你恼了。你来平城,我该招待的。”

“你对谁都这样?”

宋弘抓抓额,“没有,就看着你熟悉。”

“哦~”文夕拉着长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拍了下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咱们前一世是好兄弟,好兄弟,我要找一个宽敞位置好,后院要大,前面要至少两层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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