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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异事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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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汉似乎不该比他祖父更有名,他是家中的二儿子,很固执,不肯从商,打小在古董堆里长大,坚定了当考古工作者这个没前途的理想,并且毅然前往大陆从事考古工作。

他的身份比较特别,据说受过不少猜疑,吃过不少苦头,妻子儿子也跟着他吃苦,后来甚至干脆让妻子和儿子定居广州。他长期在中国大陆最西边悠然扒土,一扒就是六年,直到他最后失踪。

老李的出名,并不是他这种反常人“痴线”(粤语:神经病)的作风获得的,而是他的学术成就。他生前著作颇多,涉及西域学各方面,同时还是位西域古文字方面的专家。

按说有这么个英年早逝,出格的老爹,儿子就应该走正道,乖乖从事曾祖、祖父的高获利商业行业。但李弘兄弟却没这样的觉悟,怪只得怪这个出格的老爹当年灌输给李弘的知识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历史、考古。据小李的老妈所言,小李周岁抓周时,抓的可是算盘。实乃悲剧啊,说不定李弘兄弟原本有经商的天份呢。

补充一下,由于李曾祖是个强人,很会挣钱,也很有魄力,他的儿子李祖将他爹的商人才能更近一步发挥。所以,咳,李弘兄弟不干活,靠每年家族企业分红,是足以过上神仙生活的。

据小李老妈所言,她的儿子有一点好,没有纨绔的派头,比家族内那几个闹腾的后生仔好上不知道几百倍。当然,唯一的不好,就是搞什么行业都行,为什么要从事这种高危险(在小李老妈心里确实很高危险)——考古行业呢。

在小李老妈心里,考古属于高危险行业,这样的认知在于小李老妈曾跟随过小李他爹去工作地点——考古发掘现场,见识了村民拿锄头、铲子围困考古队于村口的情景——啧,居然想挖我们的宝物。

穷山恶水出刁民,而可悲的是偏僻、贫困的地方,又往往有重大考古发现。于是关于村干部带领村民刨坟致富、围攻考古工作者的事情,竟然也能发生,考古真是危险行业啊。

当小李跟他**说他以后要从事考古工作,小李老妈苦口婆心还是扭转不了儿子的念头,最后只得妥协,并且于妥协时也做了个要求——习武术。

正所谓流氓会武术,谁也防不住。咳,说错了,是坏人会武术,好人更得会武术!在枪械管制的中国,会耍上点拳脚功夫,还是能派上用途的。

只可惜小李老妈并不清楚,这年头盗墓的都不带锄头、铲子了,而是直接带枪,还是好枪。拳头是快不过子弹的,“冷兵器”跟热兵器没有搞头。

总之,这就是李弘师从粤籍武术师傅学咏春拳的来历,据说李弘兄弟读书时曾空拳制服过三名带刀棍匪徒,救走被调戏少女一名,因此还被学校里的女生花痴了段时间。这个,只是据说而已。

介绍完李弘华丽丽的家族及个人史,再多说一句,李曾祖是个顽固、坏脾气的老头子;李祖是个花心大萝卜,且对亲情很淡薄;老李是个牛脾气——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的人;而李弘兄弟,至少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是这个家族最完美的一份子。

此时已是深夜,翰生打呼噜,翊棠在床上攀来攀去,手舞足导,李弘摘下眼镜,看着同室的两人无奈一笑。

好在早先让店家准备了条席子,李弘铺了席子,在地上睡,连枕头也没有,竟也睡得很舒适,想来是开了一天车,累了。

第二天,李弘车队成员一路高歌,真的唱着《达坂城的姑娘》抵达达坂城,引得路人侧目。

在达坂城又清点了物资,怕不够的做下补充,买点土特产零嘴,打算无聊开车的时候磨牙。于达坂城停留的时间很短暂,达坂城的姑娘也没看够,车队便又开始上路了。

这一路往前开,就将进入荒漠,一路沙子、热风相伴,艳阳高照,队员静寂了,再没人唱: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哪,一定要嫁给我。

翊棠有些吃不消酷热,啃了一路西瓜,边啃边望车窗外的飞沙走砾边后悔他怎么就到这种地方来了。

“七月进罗布泊不是最佳时间。”

未离开乌鲁木齐时,向导老武就说了这样的话。

“是最差的时间吧。”翊棠当时还补充了一句。

“还好还好。”

司机老谢随后表示他在夏季也进过罗布泊,没那么恐怖。

毕竟,考古队、普查队都还在罗布泊里蹲着呢,还有花钱找罪受的那些有钱游客。

酷热在正午时达到了最高点,而后逐渐下降,下午时温度便开始滑下,虽然还是闷热,但总比被炙烤的感觉好受些。说至此,得补充一句,老谢那辆车居然半路抛锚了,修车的时候,热得他浑身汗如雨下,脱得只剩条裤衩。

黄昏,酷热的罪魁祸首——太阳老公公终于西沉了,让人想挥手跟它说拜拜,外加补充一句:您老明天别上来了。

到黄昏,被炎热天气摧残了一天的翊棠已经蔫了,李弘倒还精神十足,虽然他开了一天的车。

不过翊棠将很快复活,当车队开进一处雅丹地貌,太阳老公公洒下最后的余辉时,翊棠如打了鸡血一般,猛得挺起身子,挥手大叫:龙城!这就是龙城吗?

前方,翰生的车已停下,人也下车了,他站在车边,也在挥手。

龙城,今晚的扎营地点了。

众人下车,站在夕阳夕照的龙城,都忍不住做眺望姿势。

晚霞照耀着这些起伏绵延,神似古城遗址的土丘群,显得那么宏大,那么壮观,这是大自然的神斧之作,造物主的奇迹。

“龙城,故姜赖之墟,胡之大国也。”

李弘站在土丘上颂道,他似乎也很激动。

这里就是李弘一直念念想到达的地方,他的父亲曾跟他诉说过,龙城壮丽的景象。

“龙城非城,只是大自然的造化,古人并不知道雅丹地貌这种说法。”

翊棠攀上李弘所站高处,远眺这壮丽景观,他听到李弘念出的句子,会心一笑。这句子,翊棠很熟悉,它出自《水经注》,翊棠也对这里十分的向往。

想当年,玄奘同学路过这里,也曾发出过感叹,那时候一路相伴着酷热,根本没有白龙马,也没有神通广大的孙悟空。

夕阳逐渐隐没于地平线,远方高大耸立的土丘犹如一具具宏伟的武士,与耳边呼呼作响的夜风,在讲述着一段古代丝路的传说。

这是一片传说之地,罗布泊,我们进来了。

第五章 摩托车队

第五章 摩托车队

夜里气温骤降;经历过白日的炎热;可谓是冰火两重天。正午李弘留意过气温高达四十摄氏度,而夜晚李弘又查看了下温度计,发现在十度左右。

又冷又热,身体不强大的人根本承受不起,进入荒漠,要么热死,要么冻死,要么这样被摧残几天,再遇场风尘暴,就公德圆满,养尊处优的人说不定就挂了。

扎帐篷是技术活,翊棠技术很差,只好翰生与老武去干,他们是老手。翊棠与李弘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回搬了几趟,本来冷得哆嗦的翊棠也不哆嗦了,就是觉得头有些晕,胃也很难受。

翊棠将睡袋抛进帐篷,弯身喘了口气。见翊棠很疲惫,翰生本着照顾小兄弟的义气,关心了一句:

“小朱,你别忙活了,先去休息。”

“好。”翊棠擦了下额上的冷汗,缩进了帐篷。

翊棠体魄自然没常年进出罗布泊的人好,也没有习武人的强健,他第一个趴帐篷里,倦得不想动,倒也不奇怪。

司机老解在做晚餐,在沙漠里伙食实在好不到哪去,罐头,干货,米、面,再炒盘青菜,凑合了。

酒是必须喝的,翰生带了不少好酒,还买了堆下酒菜,这些下酒菜要么真空包装,要么封保鲜膜。在沙漠高温下会马上变质的东西,自然都没买,美味也打了点折扣。

饭烧好了,菜也炒好了,饭菜香溢出,翊棠还趴在帐篷里没动弹。

李弘本着他“祸害”翊棠,拽他进沙漠的责任,进帐篷唤翊棠吃饭。进了帐篷,发现翊棠裹着毯子,正在吸鼻涕。

“吃饭。”李弘唤道。

“哦。”

翊棠抽了长纸巾擤鼻涕,他就是没中暑也要着风寒,沙漠真不是人呆的。

“喝点酒就不怕冷了。”

翰生手揣了两瓶酒,头探进帐篷。

翊棠只是一时无法适应沙漠的“变态”气温,出了帐篷,坐在火炉边喝酒啃牛肉干吃炒面,人又活蹦乱跳了。

老谢和翊棠干了一酒,这酒挺猛的,翊棠没留意猛灌一大口,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小兄弟,还很青涩啊,要多锻炼,体魄要锻炼,喝酒也要锻炼。”

老谢拍翊棠肩膀。

“咳咳。。。我身体很好的呀。”

翊棠擦擦嘴巴,抓了瓶矿泉水猛灌。

听到翊棠说他自己身体好,众人都面面相虚。这个身体好的家伙,进罗布泊第一天就身体不舒适,此时还裹了条毯子,偶尔还打喷嚏。

好在准备了不少常用药,吃点药就没事,这样恶劣的环境,还是需要先适应一下的。

夜里,众人将帐篷拉好,躺睡袋里,密不漏风,睡得还算舒适。他们准备的是双人帐篷,李弘独占一个帐篷,翊棠和翰生挤一个帐篷,向导和司机睡一个。这些帐篷在背风处安置,结实、耐用,还用沙包加固,除非来场沙尘暴,否则也吹不走。

凌晨,睡梦中的翊棠被翰生摇醒,翊棠抓抓鸡窝头,呢喃:天还没亮。

“就是没亮才要起来,看日出啊。”

翰生提醒。

翊棠果然来个鲤鱼打挺,打挺了下才意识到自己还套着睡袋,急忙拉拉链爬出。

来龙城,最好看看日落、日出,这时候风景是最迷人最独特的。

翊棠出帐篷,见果然其他人都起来了,站在土丘上,往东方眺望。

此时天边微微绽出晨曦,东方欲晓。

前方,站在丘顶的三位“黑色兵马俑”,没能分辨清谁是谁,四周是如此宁静,如此深远。翊棠心情竟有几分静穆,就像他是位吸血鬼一样,在等待着日出。

形状各异的土丘,绵延之处像沉睡的巨龙,突兀之处,则似残墙,似亭台佛塔残桓。龙城,沉睡着无数巨龙的残败古城,当天亮后,这些庞大的神物是否会醒来呢?

这当然只属于神话,属于传说之类的东西,天亮后,龙城仍旧沉寂,龙城非龙非城。

“有车队!”

老谢做孙猴子状,指向远处。

他爬了个高地,视线良好。

“是旅行者吧?”

翰生掂脚尖,不过还是没看到哪来车队,隐隐倒是听到了车声,可见老谢视力极佳。

“不像。”

李弘摇头,他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

“**,来者不善。”

向导老武骂了一句,攀下土丘。

“老武,是什么人?”翊棠没弄懂,不就是一队摩托车队吗?

说不定是跑来这里参加拉力赛的。

“特别熟悉罗布泊,且胆子过肥的人。”

李弘说完话,也攀下土丘。敢在夜间进罗布泊,且还是开摩托车进来,是什么人,还用说吗?

此时,摩托车队已经开远,他们离李弘车队远,显然也没留意到有人发现他们。

“走,我们跟他们后头。”

李弘唤道。

“我说小李啊,你还找你爹不?”老武愁眉苦脸。

对方五六辆摩托车,每辆上两人,身上说不准——不,一定是带了武器,这不是找罪受吗?

“这样,我和翰生过去瞧瞧,你们在这里等。”

李弘也想到三辆车一起过去,不适合盯梢,很容易被发现。

“我也去。”翊棠摩拳擦掌。

可别看翊棠人长得螳螂,胆子却很肥。

“记得带上卫星电话,也有个照应。”老解提示。

看来这个李弘搞了两只卫星电话,此时派上用场了。

翰生二话不说,去开了车,李弘进车厢,翊棠也要跟上,李弘拦了他。

“你不是生病了?”李弘问。

“睡一觉就好了。”

翊棠不理会李弘,扛了把考古尖头铲就钻后车座。

“别乱来,我们还指望算工钱呢。”老武苦口婆心。

原先他也没想到这三个游客——其中两人据说是搞文物的,也勇猛得过份了点了。“放心啦,这小子要是挂了,你可以找他家族要钱。”

翰生没个正经,根本不觉得他们这是冒险。

也没心思和老武老谢磨口舌,翰生开了李弘那辆牧马人,追上适才摩托车队行径的路线。

车开动后,李弘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军刀,在手里耍了两下,动作居然很熟练。

翊棠坐李弘身边,额头在冒冷汗,第一次觉得李弘兄弟有亡命之徒的“神采”。

“翰生,你有带刀吗?”李弘问。

“没有,我有咏春拳。”翰生说得很牛。

“有好些年没练了吧?”

李弘将军刀抛给翰生,翰生动作利索接过。

武术这种东西,就跟块铁一样,不适当敲打下,会生锈。

翊棠咽了口口水,那把军刀看起来很酷,再低头看自己放一旁的考古铲,翊棠不得不思考这玩意除了能拍人,还有其它用途吗?

“李弘,还有军刀吗?”翊棠也想要一把。

李弘二话不说,从车里摸出了另一把,丢给翊棠。

“防身用,不要乱扎人。”

李弘还叮嘱了一句,翊棠这家伙看起来不起眼,却可能是个捅坏人都不眨眼的人。

武器都发放了,沿着摩托车队一路留下的车痕,李弘三人远远跟随,他们倒都无畏无惧,反倒是在龙城看物资的两位雇员为他们三人担心。在这两个罗布泊老熟人的认知里,罗布泊有两种人较特别,一种是不宰白不宰的老外,此宰乃是宰钱;一种是宰你没商量的盗墓贼,此宰,乃是宰命。

第六章 土垠

第六章 土垠

远远跟着摩托车队,行使的方向是龙城的西面,越开越觉得这帮家伙目标是土垠,这里真可谓盗墓“圣地”,每每在新闻里出现“土垠”二字,十有八九与盗墓有关。

早年那些西方探险家——其实称之为窃贼更合适,便“光顾”过土垠,再经由这些年盗墓贼大肆挖掘,这地方到底还剩有多少文物?

坦露地表的文物,犹如坦露的婴儿,显得那么无奈与柔弱,丧失了最后一层保护,也无力去抵抗外界的侵害。

车开至接近土垠遗址旁的一处雅丹土丘,李弘等三人下了车,将车隐藏于此。他们徒步前行,在土垠一处残墙下蹲点。此时,前方的摩托车队在百米之外,这群匪徒在一处有着众多木庄的小土台下停车,摩托车倒放在阴影处,倒不是怕被发现,而是担心正午炎热烤坏了车。

李弘之所以下决心要跟踪这些人,在于没有人胆敢夜间进罗布泊。沙漠与别的地方不同,这里参照物少得可怜,没有GPS进罗布泊的向导都会迷路,何况是漆黑的夜晚,这是群经常进出罗布泊的人,罗布泊对他们而言,熟得跟进隔壁邻居家一样。

以上是其一,其二是这些人没带多少物资,进罗布泊,必须携带大量的水与食物,尤其是水,与性命相关,但这些人骑摩托,并没有专门用于载水的运输工具。

至于其三,也是最明显的一点,这些人背着工具,不是别的,是各类挖土工具,人手一把。你要说这是搭帐篷用的,鬼才信。

摩托车队成员将摩托车停放好,便开始踩点,见有文物袒露的地方,便往下刨。

土垠地表布面大大小小的盗掘坑,满地的现代垃圾,也不知道这群盗墓贼是第几次光顾者。一轮一轮的来,挖多挖少,都是空手致富之道。

可能一般人很难想象,一小块古代西域的彩色织物,只要保存好,价值几千美金。

在这篇浩瀚无垠之地,散落了多少古代丝绸驼队的货物,埋葬了多少西域先人及汉王朝留下的珍贵文物。

摩托车队在辛勤的在刨沙土,清晨,温度还不热,正是干活的好时机。到了正午,即使是他们这些适应了罗布泊的人,也要找荫凉处支帐篷休息。

李弘小组三人,趴残墙后,静静看了一个多钟,见这些人小有收获,心情复杂。即要担心他们真挖了什么贵重文物,又要担心再这样蹲点下去会被发现。因为已有两位盗墓贼朝李弘他们所在方向接近,虽然还有一定距离。

“现在怎么办?”

翊棠捏紧军刀,小声问坐在残墙基下抽烟的李弘。

“人太多了,干不过啊。”翰生说。

他还特别留意到了其中两位大汉十分的魁梧,跟他不相上下。

“我们回去。”

李弘说得平淡,他的话真让人吃惊。

“他们一天忙不完。”

李弘可以肯定这一点,这么多人直奔无垠,没挖些好东西,不会走。

既然李弘这么说,翊棠与翰生都没意见,他们需要支援。

悄悄返回汽车停放的地方,三人坐在阴影处,商议接下来怎么办。李弘的打算是:这群盗墓贼别想着带东西逃跑了,遇到他们算这群盗墓贼倒了血霉。当然,当下最紧迫的是:他们必须马上报警。

李弘用卫星电话报案——他没自治区文物保护部门的电话,倒是很机敏打电话去楼兰文物保护站,让看护人帮他报案。虽然,等县公安局的人进罗布泊逮捕盗墓贼,可能已是第二日了。

报完案,李弘便与老武联系,跟老武说了大致情况。老武听到李弘说他报了案,并不吃惊,凭着他平日常进出罗布泊,他几乎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盗墓贼。

“什么?报完案不就完了,还抓什么盗墓贼。”

但老武还是吃惊了,抓着话机大叫。

按说老武很有冒险精神,且也是个铁汉,如此怕盗墓贼,实非他胆小,而是见识过这些人的贪婪与可怕。

李弘说老武他们不用过来,他们就在土垠扎营,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汽车停靠的地方,虽然离盗墓贼有一段距离,但攀上这片雅丹土丘丛的制高点,能看到这些在土垠古城活动的盗墓贼,能监视他们的活动。

上午,就在紧张之中渡过,正午太阳毒辣得厉害,李弘三人在土丘阴影处休息,他们啃干粮,喝水,补充体力。翊棠热得受不了,干粮咽不下,爬回车厢里翻找出了几颗缩水桃子和两根黄瓜——翊棠特意放在车上当零嘴的。

分了李弘与翰生,翊棠自己剩一颗干缩桃子,一根黄瓜,便将两样东西都吃入腹,再吃了罐八宝粥,喝了瓶矿泉水。

吃饱喝足,翊棠把外衣扒了,垫地上,躺着休息。

这家伙能吃能喝,虽然怕热,但胃口这么好,应该也没中暑迹象。昨夜之所以小小着凉,那是因为第一次进罗布泊,对日夜温差没准备,天冷了,就顾贪凉,忘了添衣物所致。

李弘没翊棠这么悠然,他攀爬土丘,监视了会“敌人”,确认了即使坏人也是要休息的,才安然回土丘阴凉处躺下。

正午,炎热得可怕,比昨日还热,四周灼热的地表,似乎连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变形,四周的景物都十分的不真实。

三人都用矿泉水拍身体,进行物理降温,翰生还涂抹防晒油,原先取笑过翰生与老武用防晒油的翊棠,也跟翰生要些过来涂抹袒露的四肢。

事实上,连李弘都携带防晒油,在这样的温度下,有胆袒露四肢,到外头逛一圈的人,奖励是晒得脱皮,起气泡。

度过这最炎热的时光,下午…多,翊棠正昏昏欲睡时,李弘接了电话,是县公安局的吕队长打来电话,询问盗墓贼情况。

李弘交代今日他们应该会驻扎土垠,没离去迹象,还问吕队长他们什么时候近来。吕队长说已经开车进来,最快也得明日,晚上他们也不敢贸然上路,要扎营。

“你们有没有被发现?”吕队长问。

“暂时没有。”李弘回答。

“夜里退回龙城,我们明日正午前一定赶到。”

吕队长看来担心盗墓贼发现被人盯上,会干“灭口”的行当。

“你们几个人?”

李弘担心人手不足。

“有一队兵团武警一起前来。”

吕队长不天真,他和这些盗墓贼玩过很多次猫抓老鼠的游戏了。十一个盗墓贼,后头可能还有物资车,这是一个大团伙,他不会掉以轻心。

通完电话,李弘心里有了底,现在倒没什么担心的了。

李弘见翰生在土丘上,便也攀爬上去,翰生指了指前方,只见土垠遗址上,盗墓贼们凑在一起,似乎有了什么大发现。

由于距离遥远,外加近视——度数不深,李弘因此很少戴眼镜,李弘隐隐看得见他们从沙土坑里抬出了什么东西。

“像是棺木。”翰生小声说,他看清楚了。

“糟糕,快下来。”翰生急忙缩身,滑下土丘。

有盗墓贼朝他们这方向眺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们。

“怎么了?”

翊棠见翰生模样慌张,问了句。

“我担心被发现了。”

“最多以为我们是旅游者吧。”

翊棠猛灌加盐矿泉水,他很确定身体盐份流失得很厉害。

“但会派人过来巡查。”

李弘也认为一般游客,只要携带卫星电话,看到盗墓都会报警,这些盗墓贼并不傻。

“那我们回龙城。”翰生建议。

“翊棠,你扒下沙。”

李弘取出插腰间的卫星电话,脱下衬衣将电话包住。

翊棠急忙扒沙挖坑,他知道李弘想干什么,不是每个游客都携带卫星电话,这玩意很贵,通话费更贵得惊人。

将卫星电话埋了,翊棠在上头铺衣服,继续躺在休息。

果然,没多久,两辆摩托车快速开来,带头的魁梧大汉四十岁左右,皮肤晒得像奥尔良烤鸡翅一样的颜色。

“干什么的?”

魁梧大汉瞟向翰生,翰生不予理会。

大汉的两位手下很不客气,摸向停靠在一旁的牧马人。

“啧啧,这车真不错。”一位精瘦的年轻人摸了摸汽车,眼里露出了贪婪神情。

翰生与翊棠亮出了军刀,李弘挡在车门前,一脸冷戾。

“我们是旅游者,你们是土匪?”

李弘说时眉头都没抬。

这些人未必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的,毕竟两处营地离得远,总不至于还不准人爬土丘吧。

魁梧大汉示意手下搜车厢,还扫视了下这三人,见三人都是短衣短裤,也藏不住一把卫星电话。

“罗哥,没有。”

精瘦男子从车厢爬出,他所说的没有,自然是卫星电话。

“罗哥,有水果和一箱牛肉干。”

另一位深眉目的小弟抱了箱牛肉干出来,显得很高兴。

“你大爷!”

翰生发飙,这箱牛肉干可是他的零食和下酒佐料,这些死盗墓贼,整一活土匪!

李弘拦住翰生,现在不是滋事的时候。

“走!”

罗哥唤上小弟,将那箱牛肉干捆车上,便如来时一般,扬尘而去。

“李弘,他姥姥的,你拦我做什么?”

翰生很恼火,毕竟对方只三个人,真打起来,他有把握打赢。

“那位叫罗哥的,腰上有枪。”

李弘点了支烟,他能理解为什么老武与老解害怕这些人。

“好像有,他腰上用T衫盖的地方,有东西鼓起。”

翊棠也留意到了。

“也就他**的一把军刀。”翰生不信。

“是枪,走动的时候袒露过枪身。翰生,我们必须回龙城。”

李弘可不打算让这些盗墓贼有机会来光顾他们两次,第二次说不定就动真格的了。

翰生这会没再抱怨了,他宁愿被捅一刀都不愿被枪击,捅人得一刀刀捅,开枪的话,可以一口气解决他们仨。

将卫星电话挖出,收拾了下东西,就急忙开车回龙城。在这样的荒漠里,杀个人埋黄沙里实在太容易了。没有人救援,没有人听到呼救,自此成为失踪人口。

第七章 夜奔

第七章 夜奔

眼见黄昏已到,李弘三人还没回来,老武便打了李弘电话,他担心出事情了。李弘接通,只说了一句话:十分钟后到。

显然他们已在返回的路上,并且没出事情。

十分钟不到,老武看到了李弘那辆红色牧马人,挑这个颜色,也就是为了显眼。在沙漠里,不仅车、帐篷颜色要鲜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要挑在沙漠里颜色显眼的,这是为了失踪后,方便寻找。

既然李弘三人回来了,老谢便开始准备晚餐,他手艺好,照顾自己的胃口时,同时也照顾别人的胃口,真是个好人。

吃饭时,翰生想起了他那箱牛肉干,骂骂咧咧,一大箱价格不便宜,更重要的是这些新疆牛肉干特别美味。

“在罗布泊里,盗墓贼多得像牛身上的虱子,这么大个地方,没居民没警察,不盗白不盗。”

老武念叨,他都不知道见过几回盗墓干活的,虽然一般都是三两人成群,像这次这么多人的倒是少见。

“不只是盗墓贼,游客也会挖古物,又没人监督,东西挖了都塞行囊里带走。”

老谢对抓盗墓贼不感兴趣,也就在于他对这样的现象已见怪不怪。

虽然如此,游客和盗墓贼还是有本质差别的,游客是冒险过程里拿点战利品,回家纪念;而盗墓贼是有多少挖多少,变卖走私。

“不至于吧。”翊棠很吃惊。

“结伴前来的都是朋友,在场又没其他人,古城遗址那么多,东西都散在地上,让进来冒险的人不起这念头,难啊。”

翰生倒是很了解。

翊棠看向翰生,想起翰生说过他曾和朋友驾车进来过,这家伙还不是也。。。

“我们还是有文物保护意识的,没动过一铲子。”翰生补充说明。

他可是个有素质的人,最多就是拣几样袒露地表的古人遗物。

“中国研究西域古文字的人,必须跟大英图书馆购买于中国境内挖走的古文书的影印片,没有例外。这是笔不低的花费,而且想搞到一份也并不容易。”

原本沉默喝酒的李弘,冷不丁冒了一句。

他的话一说出,众人都沉默了——听不懂。

“这是早年那些所谓的西方探险家的‘功劳’,不只是大量古文书简牍,壁画都成片割走,**。”

翊棠自然听懂了,他提起这事就生气。当别人跟他说起斯坦因,斯文。赫定是伟大探险家时,翊棠从来都会在“伟大”之上加上两字:窃贼。

“经由盗墓贼之手,新疆出土的文书,织品、甚至干尸,还在源源不段的流往国外,日本、俄罗斯、美国,英国、瑞典。。。。。。”

李弘念出这些国家的名字。

他尤其记得他高寿的曾祖父跟他说过,当年在安阳小屯村发掘的队伍中,有大量的日本人。后来李弘在相关资料上读到,中国出土甲骨文,至今有一万多片被日本收藏,这是个可怕的数字。而事实上,这只是无数的文物流失例子中的一例。

文物,不可再生资源,文明历史象征,一个国家的财富。

有外贼,有内贼,一百年过去了,外贼少了,内贼倒更多了,真是个无奈而可悲的循环。

翰生看向李弘,他可想而知盗墓贼落李弘手里,大概会有什么下场。

“明日,民警什么时候到?”

老武掏烟点上,这些搞文物的,有他们自己的观念,但自己只是个向导,将李弘三人带到目的地,任务就完成了。

虽然说耽误了一天,价格自然要跟上,但他还是想早点完成这任务。

“说是正午之前。”李弘回答。

“我担心,晚上这些盗贼会来袭营。”老解脸上有担虑。

他先前已知道盗贼发现了李弘三人,并顺手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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