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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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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纵然喜欢她,可是表哥可是姑母的亲生儿子,做亲娘的自然更喜欢亲生的儿子多一些;她要是想要和表哥在一起,就要多多的讨好姑母,听从姑母的安排,至于那个周颜,就先让她萧遥一段日子。
……
这边,因为夏如君的亲自交代,果然是让周颜过上了简单轻松的日子;而且因为他的刻意安排,几乎将外界所有的流言蜚语全部挡住,此刻的周颜,就像窝在舒适的港湾中一样,每天只要享受和煦的暖风和阳光的照拂便好,世外的一切繁杂,再也无法钻进她脑子里搅乱她的心底。
风华殿中什么都有,再加上夏如君又常常搬来各种各样的东西送来,就怕她住得闷了,不舒服;而先前一直缠绕着周颜的孕吐也好了不少,整个人多少能吃下去一些东西,气色也看上去好了很多。
转眼间,她也算是来到宫里住了有三五天的时间,自从怀了身孕后她身子一日比一日懒散,成天就像睡在踏上最好能一醒来孩子就已经落地,她不用在跟没了骨头似的靠在踏上蹭着没劲儿。
“姑娘,这是我给小皇子绣的小腿裤,婢子的手艺不太好,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才是了。”被夏如君指派在周颜身边的宫女小香捧着一汪明晃晃、黄橙橙的小腿裤,小裤脚上用金线绣制了一条小小的飞龙,当真是活灵活现,好看的紧。
周颜自从住进风华殿的时候,这帮奴才也都知道她已经怀有了身孕,只是大伙看夏如君极为亲近她和孩子,便早已猜出这个孩子定然是夏如君的;小香机灵通透,被派在她身边当贴身宫女,做了一手的好针线活儿,眼下拿来这样的小裤腿送来,可见更是七窍玲珑,心思巧妙。
许是有了身孕后,这常年来被她藏在男装背后的女儿态也开始慢慢散发出来;现在的周颜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裙,宛若荷花般的裙摆如涟漪波动,轻轻盈动;一头乌黑的长发依然是被懒散的挽了一个发髻,除了一根玉簪子,当真是什么首饰都没有;可就算是这样,也难掩她本来就出彩的眉眼和眉宇之中寻常女子没有的薄薄英武之气。
小香看周颜拿着小腿裤看得仔细,就知道她是喜欢的,又凑着说道:“姑娘,皇上待姑娘真是极好的。”
周颜知道这帮家伙都是夏如君身边的人,恐怕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被他一一交代过,眼下看这小丫头开始拐到夏如君身上,不免笑了声,一手抚摸着已经开始有些凸显的肚子,一边洋洋问道:“哦?那你说,他对我怎么好了?”
小香生的讨喜,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此刻看她难得跟自己说了话,更是来了劲儿:“皇上从来不与女人亲近,除了姑娘奴婢们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而且现在姑娘有了身孕,等加以他日生下龙子,姑娘的富贵日子就是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
周颜知道,这帮家伙们成天盯着她的肚子看;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夏如君的,除了李新和他们两个,再无第四人知道;而知道她已然有了身孕的人除了风华殿里的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知晓;夏如君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瞒住了所有人她有了孩子,有瞒住了知道她有了身孕的人这孩子究竟是有几个月大;他一直在等待寻找时机,然后告诉世人她有了他的孩子,然后再随便编个幌子说出这个孩子的月份,到时候瞒天过海,谁想再彻查也是难办。
周颜想到这里,就不禁哂笑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个皇子呢?”其实是男是女又能怎样,她能改变什么吗?如果真要她说出一个希望来,她倒是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千万不要是个男孩子。
小香没看出周颜脸上一闪而过的些许期待,只顾着自己说道:“不管是男是女,皇上定然都会喜欢的;皇上那么喜欢姑娘,姑娘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皇子。”
看这一口一个‘皇子’的小丫头片子,周颜当真是哭笑不得;刚想要说什么训斥一下这还没成亲就一天到晚喊着孩子的小妮子,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接着,就看见夏如君大步阔阔,风流潇洒的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下了早朝没多久在御书房里处理公务亦或者是接见朝臣,怎么这时候跑到她这里来了?
一屋子的奴才都跪在地上行礼,小香更是端了茶水糕点送上来;夏如君随手拿了茶杯抿了口,就快步走到靠在软榻上的周颜,穿着一身尊贵龙袍的他,更为显得俊朗非凡、浑然天成的天子之威。
周颜靠在软垫子上连起都没起来,早就习惯了的奴才们也都从周颜对夏如君态度上的散漫慢慢归位平淡;谁不知道,现在皇上的心肝宝贝肉,就是眼前这不用给皇上行礼,甚至还可以拿皇上打趣的周姑娘。
夏如君一靠近周颜,果然第一个动作便是趴在她的肚子上,像个找乐子的孩子,听了许久之后,又是失望而归:“怎么还不动?他怎么这么懒?”
周颜早就习惯了夏如君这幅常常孩子气的模样,可眼下还是又被他逗得一笑:“我本以为自己已经都心急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心急;最起码肚子要好大的时候,才能听见小孩子踢肚皮呢。”
说着,周颜就比了个大大的手势,夏如君一下睁大眼,心焦火燎的模样:“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颜暗瞪了他一眼:“你真这么喜欢小孩儿,出去到外面抱一个玩去,被成天一来就跟狗闻见肉味似的,凑上来就乱听。”
夏如君看出周颜有些恼色,也分不清她是真的恼了还是又在打趣他,忙放低了姿态,说:“我这不是只喜欢我们的孩子嘛。”
说完,他就从怀里宝贝似的掏出一方红绒巾做成了小布袋,然后打开从里面那出一块上等羊脂玉做成的长命锁;羊脂玉做成的锁子其实也不足为奇,不过要说这块长命锁的珍贵之处便是锁子中间有三颗猫眼石般大小的上等炎血宝石;这炎血宝石又名帝王石,本是就极为珍贵,可夏如君却要人打造出来嵌进长命锁中足看其用心,当真是真诚至极。
周颜看着他将长命锁放进她手里,灿烂的一笑,道:“给咱们孩子的,你先替我收着。”
“孩子还没出生你就这样,恐怕不好吧!”周颜看着那号称帝王石的宝石,想到这历来皇帝的玉玺皆是由这样的宝石做成,现在他却将这东西送给她和孩子,究竟是当真将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还是要她知道他的真心。
夏如君看着周颜犹豫不决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说可以给你就可以给,有什么好不好的,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今天还有个人介绍给你认识。”说完,夏如君就朝着打开的宫门口看了一眼,扯着嗓子喊了声:“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快进来吧!”
周颜看了一眼夏如君,又顺着他的眼神朝着门口多看了两眼;就听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背对着灿烂的太阳光,大大方方的从殿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阳光下的他,五官精致而刚毅,英眉浅眸,挺鼻薄唇,周颜早就在几天前的惊鸿一瞥中便已知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当他从阳光下朝着她走来,眼角带笑,嘴角浅泯,高大挺拔的身姿宛若世间最挺直高大的山峰,只是一个走动的动作,便似乎已经聚集了光华日月的光辉,让她心口一紧,差点喘不上起来;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古怪,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朝身后噌,不太想与他过于靠近。
夏如君没有注意到周颜的动作,只是开心的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岳凌天,咱们可是说好的,朕带你来见阿颜,你可要告诉朕,你给朕这次带回来了什么样的礼物。”
岳凌天从进来到现在,眼睛从头到尾都看向那疏懒的靠在软榻上,明明未施粉黛、未着珍宝,可就是那样斜斜的倚着,便已经让他再也移不开目光的那个女人;原来,她穿女装是这个样子啊!
“其实草民这次带来的礼物不仅仅只是送给皇上你的。”岳凌天开口,可那双浅眸还是专注的看着周颜。
夏如君只顾着扎进岳凌天带来的东西上,满心的焦躁:“你还要送给谁?”
岳凌天上前一步,在对上周颜那双慌乱的眸子时,微微一笑后,声音清浅而要人发醉:“你!”说完,岳凌天就看了一眼不明真相的夏如君,再对上周颜那骤然睁大的眼睛时,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啪啪’两声后,大殿一片死静。
就在周颜以为空气和自己就要被这突然造访的岳凌天冻住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两个人影在恍然间便从外面冲了进来,在看清楚是她的时候,惊喜中带着颤抖的哭音,大喊:“老大!”
077:美!老大你真美!
周颜抬头,在看清楚那两个朝她跑来的人是谁时,惊喜、复杂、难以言说的欢喜一瞬间全部都闪现在她清亮的眸子里;二话不说,就从软榻上飞快跳起,慌乱的脚步带着重逢后的喜悦,急急的就朝着那两个人跑去。爱萋'
“季海!赵括!”
夏如君看着那风风火火的人像根炮仗似的往门口冲,吓得一身的冷汗,也不管这满大殿的人,喊着就追上去:“我的姑奶奶,要你慢着点!”
周颜才不将夏如君的叮嘱放在耳边,只顾着朝着季海和赵括奔,在靠近两人的时候,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现在穿着女装,还跟以前一样,上前就抱住了季海的脖子,踮着脚便紧紧地搂住了她肝胆相照的兄弟。
整座大殿,顿时安静的连风都不敢闯;夏如君在后面追上来也被周颜这大喇喇的动作惊住,顿下脚步拧着眉看着周颜抱着别的男人眼圈发红。
季海和赵括只是听岳公子说今天会带他们来找老大,连日来的殚精竭虑、牵肠挂肚终于要见到这梦里也想,吃饭也念的人;可是这人突然由一个大老爷们变成了穿着曳地长裙的漂亮大姑娘;这要季海一下怔在原地,傻乎乎的扎开手臂连口气都不敢喘。
饶是赵括冷静,也被周颜这一身女装吓住;刚才他们只顾着往里面冲,再加上又是背对着光线,哪里看得清这大殿里的人,待终于瞅清楚的时候,就看一个大姑娘冲上来,二话不说抱着季海就是一顿紧搂着,那模样,当真是亲热欢喜到了极点,只是这相貌……
赵括呆了,看着挽着发髻,穿着长裙的周颜,尖声叫道:“老大,你、你这一身是、是……”
周颜红了眼眶,连身体都有些激动地瑟瑟发抖;突然听见赵括这惊天一地叫唤,这才明白过来,恋恋不舍得松开季海的脖子,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大大方方的站在两人面前;面颊不知是羞涩还是激动,稍稍有些发红,却更显得极为娇艳欲滴,当真是芙蓉姿色、天然雕饰。
看着面前这愣头愣脑的俩兄弟,周颜稳住激动澎湃的心情,摊开手臂让宽大绢美的袖摆轻慢妙动,她的个子本来就比寻常的女子要高挑一些,双腿更是又细又长,常年练武的关系整个人挺拔而匀称;腰细腿长、皮肤又被养的又白又细,眼下被这妙曼的裙装一衬,正是如绽放在碧绿荷叶上的纯白莲花,亭亭玉立、皎皎迷人。
周颜笑看俩愣小子的傻样,问:“怎么?当真不认识我了?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真是好看极了!”季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抢着回答:“老大,原来你男扮女装的模样竟然比真正的妞儿都美上几分。”
周颜听见这话,眉尖发黑的跳动了几下;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夏如君听见这话,很没形象的噗嗤一声,然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虽然没大笑出声,可那抖的像鹌鹑似的肩膀却要人更生气。
赵括也被季海这句没脑子的话惊得一愣一愣,好在俩楞货里面还有一个是正常的;就看他走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周颜后,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笑着说起来:“老大,原来你是巾帼英雄,女儿男装不让须眉。”
周颜沉沉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朝着还算聪明的赵括点了点头后,就白了一眼被赵括这一句话点醒的季海:“怎么?真觉得我男扮女装这么好看吗?”
季海张大了嘴,傻呆呆的杵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了,然后在瞧见周颜那眉梢眼角略略带着的柔媚风情,一下恍然大悟,然后又像是变了天似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周颜就嚷嚷起来:“老大,原来你是个妞儿啊!”
周颜依然白眼送给他:“呦,听你这口气是看不起女人呐!”
季海的嘴巴合了合,可整个人早就傻眼了,连自己说什么都搞不明白:“老大是个妞儿,我们是爷们;老大以前常常跟我们混在一起,上次被一箭射在屁股上,老大还扒过我的裤子替我擦过伤,还当着老大的面儿扒过尿;老大,你怎么能这么不厚道!”
周颜听着季海的胡言乱语,很显然这小子受惊过度有些言语失常,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样子;尤其是那双被憋得血红红的眼珠子,当真是跟受了这辈子最大的欺骗和侮辱一般,就差一头撞死在一旁的柱子上,干脆这辈子再也不要睁开眼睛跑到周颜面前丢人现眼。
周颜毕竟还是心疼这被她耍的一愣一愣的小子,当年在西北战场,她装男人装的都快自己把自己当成真爷们了,自然很多动作和言语都大而化之;再加上她颇为疼惜亲兵将士,常常和一帮老爷们打诨成一片;当年蓝天白云下、黄沙营帐中,那一个个年轻健康的面容常常在大日头底下扒了衣裳光着膀子到处乱晃;男人扎堆在一起,哪里有什么禁忌可言。
西北军的士兵都被周颜训练的颇能吃苦,除了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没事可干;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没娶老婆的比娶了老婆的人都多;一扎粗老爷们聚在一起,不是喝酒聊天就是捂着身上的那杆枪嗷嗷叫着要媳妇;季海最是能捣蛋,成天没个正型;常常聚集着一帮和他一样爱玩爱闹的捣蛋鬼在军营里撒野,不是比试枪刀功夫,就是搞一些要人几乎恨不得捏死他的流氓事儿。
像他说的一箭射在屁股上的糗事,还是因为他顽劣,跑到射击场上乱蹦乱跳,谁知一位小兵正在练习射箭,没找好目标,手臂上又没多少劲儿,一不小心被射中红心,反倒是一下扎进季海那白花花的屁股上,疼的这小子当是就炸了毛,屁股撅上了天嗷嗷叫着要找人拼命;那小兵一看自己伤了先锋大人,当时就吓得肝胆寸裂,就差跪在地上要季海也给他屁股上来一箭以求补偿。
周颜听说了这件事,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去看季海;这小子颇有尊严,前面死活不肯脱了裤子要周颜验伤,最后看周颜强硬了态度,这才咬着小手绢呜呜哭着趴在床上,生生露出了他身为男儿最隐秘羞涩的地方给另一个‘真爷们’看;当时赵括还安慰他来着,反正大将军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谈不上什么吃亏。
也正是因为赵括的开解,他也慢慢想通,然后在周颜面前就更加肆无忌惮,完全就像解放了天性一般无法无天起来,有时候去把尿都喜欢拉着大将军起来;还常常在嘴边挂着一句话:“只有一起尿过尿的兄弟,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兄弟。”
当然,那时候只有他在一旁眯着眼睛爽,周颜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嘘嘘的声音就跟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霹雳啪啦的浇灌在黄土大地上。
当年在老大面前做尽了丑态之事,只因为真心将老大当成可以为之拼命地好兄弟,一生追随的好将帅;可是现今一看,原来老大顶着一张伪爷们的皮欺骗了他这颗多愁善感、敏感脆弱的男儿心,而且还当着他的面笑的如此不知悔改、不明错误;季海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不如死了算了,嗷呜一声就扑在了赵括的肩膀上,捶着兄弟的肩头就闹性子:“老赵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都被她看光了,笑话完了,事后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杵在这儿,这不是诚心要我以后找不到媳妇,捞不到婆家嘛!”
赵括看这小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便知晓这打击的确是有些大了;一边安慰着季海那颗稚嫩的心脏,一边看向早就被他这一闹闹得满殿人哈哈大笑的模样,自己其实也是憋着笑憋得辛苦,嘴角的肌肉都快抖的发硬了。
周颜看着季海又像以前开始闹腾起来,听着耳边那阵阵欢快的笑声;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热流,她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心真意的轻松过了,又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毫无做作的笑声了。
想到这里,不由生起感激,转身就朝着站在后面对着她微微而笑的岳凌天,本来还有些排斥他的心理瞬时化作一缕风烟消云散,主动走到那高大俊美的她面前,一直陈黯的眼瞳像是被流过的一汪清泉洗过,亮晶晶的,声音因为感激而有些发哑:“谢谢你。”
岳凌天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只感觉她当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惊艳,尤其是现在,就算是勾着头,小小的脑袋只到他的胸口,可那模样却跟飞舞漫天的蒲公英一样,惹人怜爱。
“我也只是顺手帮了他们,姑娘不必挂在心上。”岳凌天说着,就看向赵括和季海,由心而说:“在你的身边有一帮这样为你肝脑涂地的兄弟,真是这辈子最大的美事。”
周颜心口怦然一动,抬头看向他,他长的可真高啊,就算是她仰着头看他,却也只能到他心口的位置,刀削似的脸颊如鬼斧神刀雕刻过的一样,一棱一角都是致命的诱惑。
赵括安慰着季海,走上前对着周颜道:“老大,知道你出了事我们兄弟就到处找你,一路打听走访,又遭遇重重搓着,好不容易来到了云海;要不是岳公子的商船经过搭救了我们一把,恐怕这时候我们和老大早就天人永隔了。”
周颜一听赵括这话,又看他很明显比在京城黑瘦了不少,当真是吃了不少苦,一时间心头发热,忙声问道:“难道除了你和季海,还有人来到北夏吗?还有你说搭救?难道是有人在害你们不成?”
季海这时候已经恢复过来,他这人快人快语,又是嫉恶如仇,一下就跳出来,抢过了赵括的话:“老大,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听说楚襄王府一门被灭,我与季海便去郡王府寻你,可郡王爷谢绝见客,王府门口紧闭,我们就试图翻墙就去,却不料这王府里住了一批好生厉害的黑衣人,看见我和赵括进来就乱砍,我们担心那些人是郡王爷的人马就一路放水,欲以和他们好生商谈,谁知那帮人无耻混蛋,伤了赵括,还想要杀了我;还好当时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准被那帮王八羔子宰了。”
“郡王府突然冒出来这些人让我们一下就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召集西北军的亲兵商量对策;谁知那时天子圣旨,不经由八位将军的同意就没收了你的帅印,然后又派禁军和御林军控制着八位将军和在京的西北军,我们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头,而且那时候老大你生死未卜,弟兄们都急坏了,所以大家就连夜反了起来;杀了前来阻拦的御林军,派人再度潜入王府时才知道你早已不知去向,大家生怕你遭到恶手,就齐心逃出了京城,然后一路且走且打听,一边要防着天子派来的杀手,还要暗中提防着一批黑衣人的追杀;事后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云海,身后的黑衣人却不料和那帮杀手汇成一股,弟兄们早就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和劳累耗损了体力,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正好岳公子的商船来了,岳公子是个好人救了我们上船,然后就将我们带到了北夏。”说完,季海就朝着岳凌天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当真是男儿义气,义薄云天:“岳公子大恩大德,季海今生难忘;等他日只要岳公子开口,季海上到山下油锅,也会对公子报恩。”
周颜听着季海的这番话,本来发红发胀的眼眶更是酸涩的快要支持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滚落下来;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受了很大的苦,虽然只是三言两语的交代,可她能够想象,这一路上为了找寻她,他们受了多大得罪,吃了多大的苦。
赵括看着季海跪下,自己也跪下朝着岳凌天叩头;岳凌天当真是站的直挺挺的受了这两个大好男儿的跪拜,接着快步走上前亲手搀扶起他们:“两位兄弟快起来,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们能与周姑娘相遇,便好了。”
周颜脸上挂着泪,看向季海和赵括:“跟随你们一起来的,有多少兄弟!”
季海看周颜脸上挂泪,美目盈动,这小子还害臊起来,可又不敢耽误的回答:“老大,您亲手训练的亲兵都跟我们一起来了,弟兄们加起来近八百人;大家都誓死效忠老大,老大去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周颜鼻头更是酸涩。
赵括也跟着表态:“老大,我们要么是穷沟子里出来的人,要么就是被西蛮人杀了亲人无家可归的苦娃子,除了种田上战场,就什么都不会了;当年若不是老大你亲手训练我们,让我们加官进爵,吃香的喝辣的,恐怕这时候我们要不就是死在西北战场上,要么还是一个小兵,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大家都念着老大给的恩情,这辈子都会对老大不离不弃,誓死追随。”
周颜只感觉心口发胀,难言的一股热气从心口位置传到四肢百骸;看着面前这对她忠心不二的两个男人,此刻已经不仅仅是满腔满腹的感动和感激;这种近乎用生命做出的宣言,再次要周颜尝到了并冰封的灵魂重新唤醒的冲动和胀满心腹的激情;一张俏生生的脸更是带着醉人的红,刚才哭过的眼睛显得尤为明亮,就连外面灿烂正好的太阳都堪堪被比了下去。
夏如君看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现在定是极快活的,当着众人的面也开始无所顾忌,上前就从后面拦住了周颜的腰,动作熟练而柔情,凤眸一扫众人,再次低头看向周颜的时候,尽是满心满眼的疼爱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宠溺。
“阿颜,你看,离开了大周你并不是一个人,你会有我,有赵括和季海,还有无数追寻你而来的人;将来,还会有他。”夏如君意有所指的抚摸着她的小腹,似乎想要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跳动:“我们都会陪着你,永远不离不弃。”
季海和赵括刚来,自然不清楚这北夏帝怎么和他们的老大如此亲昵,而在看见老大似乎并不反感北夏帝的轻抚和拥抱时,更是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成天都想着怎样从暗杀的手底下侥幸活命,然后再寻找周颜;可先如今周颜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北夏帝的怀里,很显然两个人似乎还有点什么,一时间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站在一旁的岳凌天在看见夏如君抱着周颜的时候,不动声色中,好看的眉眼里一闪而过几分怒色,可是当他又无意之间看清夏如君那双手爱惜疼惜般的放在周颜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的时候;心,猛地一颤,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恨不得将那穿着宽松裙衫的小腹看出一个洞来,接着,在一脸铁青的同时整个人都入灵魂出窍般的愣在原地,手脚冰凉。
078:岳凌天,你真好样的
众人皆没有注意到岳凌天的古怪,他本就是个极会隐藏情绪的人,那如雷击的震惊只在他的脸上停格了不下三秒,接着在一抹风清云动的笑容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爱萋'
季海毕竟没有赵括来的沉重,看见老大和北夏帝关系匪浅,这心里总是挂着古怪,仗着胆大站出来说道:“老大,你来到北夏,那郡王爷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来了?”
夏如君只感觉怀里的那具柔软的身体猛地一僵,在他再抬起头瞪季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本是笑容妍妍的周颜恍如碰见洪水猛兽一般,消瘦的脸上腾起一层可怕黑厌的怒色:“郡王爷?恐怕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乐不思蜀的时候。”
赵括察觉到了周颜的异色,眉心不安的拧了下;他毕竟要比四肢发达的季海机警很多,这一路走来,虽然他们在为周颜的生死安危忧心忡忡,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古怪味道;总是觉得一切事情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着实要人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坦。
季海没有赵括那样的深思远虑,傻根根的只是不明白,刚要再张开口问,却被周颜一口打断。
就看那身着裙衫的女子,本是一张极为靓丽出彩的脸,此刻却夹杂着最鄙夷的讽刺,似乎接下来的话是她这辈子最不愿意提起的那样:“你们说一路上有一批黑衣人在追杀你们,那批黑衣人就是花容月派的;还有我为何出现在这里,都是拜他所赐。”
季海整个人都怔住,呆呆的看着周颜脸上鄙夷的笑容,吞着口水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括不相信:“老大,你会不会弄错了?郡王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他曾经想到过各种可能,但却没想到会有这样光怪露地的事情;娇弱堪堪的郡王爷会是幕后黑手?怎么可能?!
“心狠手辣?”周颜笑了,眼睛如寒星般闪烁着微光:“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楚襄王府上下被灭的血海深仇,我被迫远走他乡,还有你们受到的种种伏击;这一切的一切我一定会一件一件的找他讨要换回;从我离开大周的那一刻起,花容月就与我势不两立,镇国公府就与我势不两立,大周朝,我再也不会守护半分。”
周颜几近咬牙切齿的说着,微微发红发胀的眼眶因为太恨了肌肉不自然的抖动着;那种近乎咬碎、扯烂、毁灭的恨意,让她瞬时宛若变成了另一个人,杀戮、血腥、残忍、几乎充满了她的生命,她的一切。
季海本来还不肯相信,现在看见周颜这样,也终于开始正视问题,回忆当初,也察觉到了一些古怪和疑惑:“怪不得我们去找老大,没找到人也就算了,还在王府里差点被那帮黑衣人杀了;郡王爷、不,是花容月他一直在欺骗我们。”
“他不知骗了我们,还骗了全天下人。”说着,周颜就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有了点弧度的肚皮,连日来的修生养性已经让她从痛彻心扉的痛苦中挣脱出来,现在的她,冷静的就像一只正在浅眠的雄狮,只要养精蓄锐后,就会反扑回来:“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他下地狱。”
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哪怕就算是蒙了尘,依然无法遮挡住它冷冽霸道的个性,周颜就是那把蒙尘的宝剑,蓄势待发、但请出鞘。
岳凌天走上前,从后面看着站在前面的周颜;只能瞅见她微微松开的领口处露出的一片洁白的肌肤;窗外,带着清香的栀子花味儿顺着清风吹进大殿,殿内,紫金香炉香气袅绕,红色纱帐飘若仙尘,美人亭亭玉立,未施粉黛却天然姿色,不用雕饰已华贵无双,一缕发丝调皮的钻进她的领口里,她却全然不知;那一白一黑的颜色竟然比世间最迤逦的色彩都要看着勾人;尤其是再配上她那双倔强霸道的眼神,当真就像一直威风八面的母狮子,强悍的震慑人心,魅惑的要人甘心为她生死。
“周姑娘性格刚烈自然是好的,只是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错失了这世间应该珍惜的一切。”岳凌天上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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