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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市井生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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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妃抓不到她,就跟杨重说:“别听她胡说,又编排我呢!”

周媛笑嘻嘻的一径退到房门口,扔下一句:“我不耽误哥哥嫂嫂说话。”就出门下楼了。

她下楼进了堂屋,里面却并没人,再往院里看的时候,只有谢希治在跟大郎和二郎说话,周媛走出去,到他们身边问:“坚儿呢?”

“五哥带他去说几句话。”谢希治答道。

是去告别了吧,不知道坚儿肯不肯让五哥走,周媛脸上的笑意变淡,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谢希治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坚儿很懂事,你不要担心。”

周媛点点头,没有说她其实更担心杨川,不知道他得知妻子已经自尽,会是什么反应。

二郎看姑母好像不太高兴,就跑到她脚边,伸手去拉她另一只手,叫道:“姑母。”

周媛蹲□子,将二郎搂到怀里,问他:“二郎想姑母了么?”

“想了。”二郎憨憨的点头,又把嘴巴凑到周媛耳边说悄悄话,“我最想姑母了。”

周媛脸上立刻露出微笑,心也暖了,揽着他一问一答的说话,刚说了没一会,杨重就跟信王妃一起下了楼,叫大郎和二郎进去。

“大郎,爹爹一会儿要跟五伯出远门,你是做哥哥的,记得要听你娘和姑母的话,跟先生好好读书,照顾坚弟弟和二郎,还有你妹妹,记住了么?”杨重先对大郎说道。

大郎频频点头,应道:“孩儿记住了。”

杨重摸了摸他的头,又跟二郎说:“二郎也要听话,跟哥哥一起照顾好坚哥哥,知道么?”

二郎自觉身负重任,十分郑重的点头:“孩儿知道了。”

杨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又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慧娘,好好亲了几口,才让下人带着孩子们出去,跟周媛道别:“家里就要你跟怀仁多挂心了,我们那里你也不用担心,若有事我会让人来信。”

“七哥放心。”周媛收了嬉笑神色,正色应道,“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惦记了,我们在家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杨重点头:“遇事多跟怀仁商议。”又拍拍谢希治的肩膀,“你多让着她。”

囧,怎么就说到这了?周媛正想开口让他多开导杨川,眼角余光却发现杨川父子已经走了进来,她忙转头,看见坚儿红着眼睛依偎在杨川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杨川抱着坚儿走到周媛身前,先对坚儿说:“记得爹爹告诉你的话么?”

坚儿撅着嘴点头。

“那还不松手?”杨川柔声哄他,“去姑母那里吧。”

周媛也伸出双手等着坚儿,坚儿在杨川怀里又赖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松手,转投周媛的怀抱。周媛抱紧坚儿,跟杨川说:“五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坚儿。”

杨川点头:“你多费心。”又叫杨重,“走吧。”

坚儿一听了这句,立刻把头埋进了周媛肩窝,周媛忙一手抱着他一手拍他的背哄,却很快就感觉到肩膀处一阵湿意。

杨川看了儿子几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狠狠心,跟杨重一起出门走了。

周媛顾虑坚儿,就没有往外送,信王妃带着孩子送到了院门口,谢希治倒是一路送着他们与裴一敏等人汇合,又将他们送到了船上,才回转到家。

喧闹了一段时日的院落陡然冷清下来,众人都很不适应,尤其是坚儿,整个情绪非常的低落,每日就是坐在院子门口发呆,也不与大郎他们一同玩耍。

周媛只能什么也不做陪着他。谢希治那里,因为谢文广夫妇还没走,要时常去县城,所以孩子们也没有继续上课,大郎和二郎每日就挖空了心思的想各种游戏,拉坚儿玩。周媛哄着他捧场,如是几天之后,坚儿终于慢慢有了笑脸,肯跟大郎他们玩了。

过了年谢文广夫妇也要告辞回去,周媛将自己给谢岷夫妇准备的礼物交给了他们,请他们带回去,因吴王府裴太妃也有馈赠,她就回了一份礼,余外还给杨川的长子熙儿带了许多衣裳用品。

在他们走之前,杜氏有一日来见她,看见坚儿跟大郎他们玩,想起来跟周媛说:“当日在扬州,我与母亲去吴王府,还曾见过诚王府大公子的。”那孩子跟他们茜娘年纪差不多,听说与诚王颇为相像,她当时可怜那孩子的遭遇,就多留意了几眼,此时正好可以说来给周媛听,让她多一些安慰。

“太妃怜惜大公子,特意留在身边教养,一应饮食起居都亲自照料,不用旁人插手。大公子也很孝顺懂事,很得太妃的喜欢。”

果然周媛听了略觉安慰:“那真是有劳太妃了。”回头又跟谢希治说,请他写信的时候,替他们兄妹多谢裴太妃。

谢希治应下了,在父母临行前,又特意去跟他娘说:“娘去姨母那里时,也留意一下诚王府大公子。这孩子一人在江南,两位殿下都很惦记。”

裴氏听了叹气:“此事你姨母也说了你表兄几回,做的实在不够仁义。要么便不要放人走,要么就好人做到底,爽爽快快干干脆脆。”说到这她想起儿子本就不愿跟杨宇多来往,自己实在不该在他面前再说这些,忙就收住了话头,“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

谢希治郑重谢过了母亲,第二日与周媛一起把父母和兄嫂送到码头,看着他们上船走了,两人才相携回去。

☆、第100章 北伐

至正四年的春天;周媛和谢希治是在收各种战报中渡过的。

这一年二月初二日,诚王杨川和信王杨重在益州誓师北伐,要率十五万大军北上征讨韩广平,同日;吴王杨宇在扬州响应,并随后率王府卫队和扬州等地府军沿运河北上。

在此之前,流寇刘青于正月初六日率军攻克洛阳城;将被他们奉为新帝的兴王迎入了东都行宫。正在他忙着休整打算西进潼关攻克京师的时候,韩肃分兵来援的援兵到达,再次将洛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与先前的区别只在里外换了人。

二月十三日;诚王所部经梓州、阆州、巴州一路向北,到达梁州城下。此时经过沿途整合;他们所率大军已有二十万之众。

梁州刺史黄勋、都督彭新和都是韩广平的心腹,因此虽见诚王等人来势汹汹,也没有弃城而逃,而是紧闭城门,静待援军。

梁州是京师通往巴蜀之地的门户,背靠秦岭、南屏巴山,又城高池深,实是易守难攻,宋俊命人强攻了几次,都未能撼动城门,于是两方暂时僵持了下来。

二月二十六日,韩肃终于带着援兵赶到梁州城外,不料却在接近城门前正中裴一敏所设埋伏,若非他身经百战,所率兵马又都是精兵良将,险些就要损失惨重。城内彭新和怕他有失,率军出城来接应,裴一敏见好就收,抢了他们小半粮草后鸣金收兵,从容撤退,韩肃不敢追击,只能先带着援军入城。

在韩肃入城之后,杨川他们又不急着攻城了,只团团包围了梁州城,独留了梁州与京师的交通要道,只等京师有粮草或援军到达时,才派兵遣将出去劫掠伏击。

如是几次之后,韩肃先撑不住了,竟主动出城邀战,双方接战几回,互有胜负,战事一时僵持了下来。

另一方面,杨宇在北上途中也遇到了一些阻挠,不过他多年准备,又有水军这个秘密武器,一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乎没耽误什么时间就到了洛阳。

此时的刘青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先前他围困洛阳几个月,把里面围的粮食消耗殆尽,他们才得已破城而入。等他入城之后,时间仓促,所做的储备也不够,所以现在不过被围了一个多月,就有些撑不下去了。

杨宇到了以后对双方的第一态度都是一样的:招降。可惜双方谁也不买账,于是他只能先跟围城的韩氏嫡系交战。刘青十分狡猾,得了这个喘息机会,并不轻举妄动,而是端坐城头,看着他们两方在下面交战。

军师兰襄合屡次相劝,让他向杨宇投诚,他都不为所动。兴王杨瑞也有意与吴王联手,先剿灭朝廷围困洛阳的人马,他只笑说不若坐山观虎斗,然后就不理会杨瑞了。

******

“二哥去了鄯州?”周媛听了谢希治的转述十分惊讶,“那二嫂呢?”

谢希治刚从外面回来,头上都是汗,他接过周媛递给他的湿布擦了擦脸,又把外袍脱去,才坐下喝了两口茶,答道:“二嫂留在益州舅父家里。”

周媛坐到他旁边,捡起团扇给他轻轻扇风,又问:“陇右节度使是叫皇甫云吧?听说有异族血统,他会理会二哥么?”

“皇甫云早年就与韩广平不合,两人协作在西域平乱的时候,曾被韩广平抢了几回头功,后来韩肃,”谢希治说到这个名字不由顿了一下,他见周媛面色不变,认真的看着他静听,又继续说了下去,“在凉州时,也与皇甫云井水不犯河水。”

周媛继续给他扇着扇子,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当初上奏要求朝廷加军饷的也有陇右吧?”

谢希治点头:“是有他,不过韩广平没腾出手来,也就一直没动陇右。陇右地处要冲,为京师在西北的屏障,韩广平轻易也不敢寻他的晦气。”

“可是,我恍惚记得,先帝在的时候对这位节度使好像不大待见呢。”周媛蹙眉回想,“韩广平准是没说他什么好话。”

这回谢希治不好说话了,他们兄妹言谈中不拿自己父皇当回事是一码事,他这个女婿却不好说这话,于是只能委婉的答道:“皇甫云似有近二十年不曾进过京师,想来与皇室疏远也是难免。不过眼下天下已经乱成如今这般,陇右却还是平稳如常,想来皇甫云并没有趁火打劫之心。”

也就是说,谢希齐这次去是想搏一搏了。周媛有些担心:“万一他把二哥捉住了交给韩广平……”

“以皇甫云的为人应该不会。”谢希治看周媛摇扇子摇的有些累了,就自己接过来扇,解释道,“他本与韩广平不睦,且二哥才名满天下,听说皇甫云十分惜才,想来不会对二哥如何。”

周媛这才略微放心,又问了他几句此番上岸的情况,听说这次海船贩回来的货物已经卖出大半,很是高兴,“这样看来,还能赶得及六月出海。”

谢希治点头:“我已经跟人接洽好了,六月初就有船队出海。”

两人正说着,叶儿进来回报说大郎和坚儿、二郎来了,周媛让请进来,与孩子们说笑了几句,又带着他们去正院与信王妃吃饭,谢希治不方便过去,就自己留在房里吃了。

信王妃见了她就埋怨:“我不是说了叫你陪着驸马吃饭吗?他一去三天,刚回来,你还不陪着吃顿饭?”非要赶周媛回去。

“哎呀,嫂嫂,不过就是蹭你一顿饭,瞧你嫌弃的。”周媛赖着不肯走。

信王妃板了脸:“若是平时也便罢了,驸马今日刚回来,你留他自己在房里吃饭,像什么话?这还是新婚呢,快点回去!”说着去推周媛。

周媛无奈:“我是担心嫂嫂看着几个孩子吃饭太累,你自己吃不好。”

“我不累,自有下人们帮我看着,你快回去管好驸马吧!”信王妃不为所动,硬是把周媛推出了门。

周媛明白她的好意,只能顺着她应道:“好,我听嫂嫂的,明日再来陪你。”又嘱咐几个孩子好好吃饭,才出门回了东小院。

谢希治一番奔波,身体颇有些疲累,又是自己吃饭,不免就失了胃口,正对着周禄精心准备的饭菜发呆,就听周媛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怎么?没有我陪着吃不下?”

他惊喜的转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嘻嘻,嫂嫂赶我回来的。”周媛走进去坐到他身边,“怎么不吃?我特意叫周禄做了你爱吃的呢。”

谢希治提起筷子,笑道:“正要吃呢,你就回来了。”说完挟了一筷子黄瓜炒蛋吃了。

周媛转头叫叶儿去取点桃花酒来,又给谢希治挟菜:“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就是他们从海上带回来的土豆,我们把它切丝浸水,炒的时候加点番椒和醋,酸辣脆爽,你尝尝。”

谢希治尝了一口,赞道:“我还当此物与番薯一般吃法,不想还能这样炒。”

周媛接了叶儿送回来的酒,给谢希治和自己分别倒了一小杯,回道:“也可以像番薯那样拔丝吃,还能与各色肉食同煮,滋味各有不同,明日我叫人杀鸡,与土豆一同炖了给你吃。”

“那就多谢公主了。”谢希治笑着举杯,与周媛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夫妻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天,又喝了一壶桃花酒,谢希治看着对面憨笑的周媛,只觉一身疲惫尽去,心里只有满足和喜悦。

吃完饭时候还早,两人携手出了院子,在外面消食散步,周媛拉着他站到坡顶,指点着下面的农田说道:“别看咱们这一片地不大,出产却不少,这里土地肥沃,虽才是第二年种,却已经快及得上养熟的好地了。”

“嗯,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不过现在岛上人手少了许多,他们忙得过来么?”杨重和杨川走的时候带走了两百卫队精锐,加上还有要出海的,现在岛上剩下的卫兵只有一半了。

周媛伸手戳戳他的胳膊,笑道:“一瞧你就是不懂农事,咱们这才多少地啊,哪用得了这许多人?我还打算叫他们再往东面开垦呢!可惜这次他们带回来的土豆不多,只能先少量培育,慢慢再到大片地里种。这东西垫饥、产量也高,又比粟米容易储存运输,若遇荒年,可是能救命的。”

谢希治很惊奇:“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产量高?”

“……”周媛呆了半晌,脑中急转半天,才答道,“不是那管事说的么?我记得他说南洋种植这东西的地方颇多。”

谢希治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过么?”

周媛目光诚恳,坚定的点头:“说过的。”

谢希治也没在这事上多纠结,当下笑道:“我这记性也差了。”

周媛十分心虚,忙转移话题:“江南来信了么?算着时间,父亲母亲也该到扬州了吧?”

“信还没到,不过应是已经到家了,父亲应不会在扬州多停留,只怕已经回徐州了。”

周媛还惦记着在吴王府的熙儿,听说没有信,颇有些失望。不想过了几日,当江南的信来了之后,还有让她更失望的。

“杨宇竟然带着熙儿北上了?兵车战阵之中,他带着熙儿去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100章咯,好快呀

每次开文的时候,想到结局都觉好远累不爱

可是写着写着,就快完结了呢,忽然成就感爆棚~

☆、第101章 许诺

谢希治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一遍母亲写来的信;最后说道:“他应是不放心,怕我们想法把熙儿从吴王府带出来。”

周媛确实动过这个心思;可是谢家又不听她指挥;哪会听她的话把孩子带出来;所以她也只是想想罢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一动;开口说道:“这么说来,现在他也不信任你们家了?”

“这也是常理,二哥没有把五哥带回去;我们又成亲了,他心里对谢家多有忌惮也是难免。”谢希治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不知祖父对此作何感想。”

哈哈,谢岷估计会有点憋屈,周媛忍住笑,另问道:“那此次吴王北上洛阳,你大哥可跟着去了?”她对谢希修实在改变不了印象,也不愿改口。

谢希治也没在意她的称呼,只点头:“他是吴王府司马,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对了,吴王此次率军北上,阵中有一员大将还是你我相识的,你猜是谁?”

“总不会是欧阳明吧?”他应该没有这么全能才对。

谢希治听到这个名字就挑眉,看了周媛好几眼,才摇头:“不是,是谷东来。”

周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谷东来?他会打仗?莫非他有什么来历?”

“你先告诉我,为何会猜是欧阳明?”谢希治不答反问。

……,周媛摸了摸鼻子,答道:“杨宇身边的人,我一时就想起来他了么。”说完又调侃谢希治,“你怎么对这个表侄女婿颇有成见似的?”

谢希治失笑:“什么表侄女婿?还没成亲呢。”他回避了周媛的问题,又说谷东来,“我也是上次听二哥说的,谷东来本姓方,他父亲叫方景训,原是韩广平麾下的一员将领,后来不知因何事被韩广平下狱,家眷籍没,子弟都流放了。谷东来因缘际会被吴王所救,改名换姓扮作伶人,留在了扬州。”

所以说韩广平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得罪了多少人啊!周媛颇有些感概:“我还真没想到,当初只觉得他气质出众,不太像个伶人,没想到竟是将门虎子。对了,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刘一文呢?”当初在扬州,刘一文对她很友善,她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

“他倒没什么来历,是个货真价实的伶人。不过他与谷东来交好,此番也跟着北上了。”谢希治答道。

交好?是她想多了吗?想起当初杨宇在她面前做的那些戏,她就忍不住有些想歪,不过这些人现在跟她无干,她也就不多打听了,只说他们自己的事,“回去探亲的船员们都回来了,这次你还要送他们去广州么?”

谢希治摇头:“我就不去了,让无病陪着管事们去,他与那边的客商已经很熟,顺便再去把余下的账收一收。”

“无病还挺能干的,他多大年纪了?是不是也该娶亲了?”

以前周媛对谢希治身边这两个僮儿的印象,就是无病话少、长寿话多,长寿多做些贴身服侍的事,无病往外面跑比较多。成亲之后发现这两人真的像一对夫妻似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无病脑筋灵活,外面的事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长寿心细踏实,日常琐事从不用谢希治操心。

“他父母求了我,给他定了舅家表妹,本来该成亲了,只是我们现在身处岭南,往来不便,一时还没定下婚期。”谢希治答道。

周媛想起无病是世代服侍谢家的家仆,家人一定是都在扬州,也就明白了,“要不然等忙过了这一阵,就让他回去成亲吧,总不好再耽误。”

谢希治点头:“也好,等我与他说。”

“那长寿呢,可定亲了?”周媛又问。

谢希治笑起来:“你今日怎么有心情关心他们二人的事?长寿还不曾定亲,你看着有谁合适,也帮着留心一二吧。”

周媛哼了一声:“我怕你忽略了,才多嘴问一问的。”说完看见叶儿走进来,就指着她对谢希治说,“你瞧叶儿如何?配长寿绰绰有余了吧?”

叶儿是来回禀晚饭做好了的,听他们家公主说了这一句,当时脸就红了,扔下一句:“周公公传话说饭已做好了,问公主可要传膳。”就扭头跑了。

“……,有你这样当面问的么?”谢希治无语。

周媛呆了一会儿,吐了吐舌头:“我看叶儿平时大方的很,哪想到她忽然害臊了。”自己起身到门口去叫她,“也不等我答话就跑了,你怎么去回周禄?传饭吧。”

回来又问谢希治:“怎样?叶儿生的也好,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她是嫂嫂当初从京里带出来的呢,又机灵能干,一般人我还舍不得她嫁呢!”

“等我问问长寿吧。”谢希治嘱咐周媛,“你私下无人的时候再问问叶儿,看她愿不愿意。”

周媛应了,等饭送上来,跟谢希治一起吃了饭,又携手出去散步消食。两人出门时顺带叫上了三个男孩,带着他们出了院子玩,三个孩子你追我赶,在外面撒了欢一样疯跑,两个大人看的也不由高兴起来。

“十娘,等天下平定了,你想在哪定居?”谢希治忽然问道。

周媛扭头看他,思忖半晌才答:“其实我不想回京师,可来日若是五哥登上至尊之位,我实在不放心熙儿和坚儿。”五嫂已经不在,到时杨川另立皇后,这两个孩子没人庇护,怎能叫人放心?

谢希治明白她的意思,就握紧了她的手,另问道:“如若不需考虑外物,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

周媛侧头想了一会儿,笑道:“那自然是扬州了。”在扬州的那段日子是她过的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而且又有眼前人陪她一起尝遍各色美食,怎不让人怀念?

这个答案让谢希治露出会心的笑容,“可惜。”他微微叹了一声。

是啊,可惜,他们二人实在很难回去扬州生活了,周媛也跟着叹了一声,又问他:“你呢?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地方?”

“这里就很好。”谢希治伸手往眼前比了比,“远离尘嚣,有你相伴。”

周媛听了这一句心中温软,看谢希治时,发现他眼中神色认真,正定定望着自己,就笑道:“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很好。”她一边说一边荡了荡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往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就是了。”

谢希治大为震动,眼睛紧紧盯着周媛的眼睛问:“当真?”她一贯有自己的想法,要去哪做什么,从来都是自己打算的好好的,今日竟能说出随他去哪都跟着的话,让谢希治怎能不惊喜?

“当然真了,你不信我?”周媛故意撅嘴问道。

谢希治脸上漾开笑容:“信,怎能不信?”若不是此刻身在外面,还有孩子们在旁边玩,他真的很想将周媛拥进怀里,好好抱一抱她。

好容易天慢慢黑了,将孩子们送回正院歇着,夫妻二人携手回房,沐浴更衣就寝,谢希治才终于把周媛牢牢抱在怀里,将衷肠话儿说了又说。

此后因两路战线都陷入了胶着中,前线少有信来,即便有信也多半是报平安,让身在“世外桃源”的周媛等人牵挂的心慢慢放下,如常的过起了日子。

六月海船再次跟着船队出海,他们更没了心事。每日上午谢希治给两个大的上课,下午则与周媛一道带着几个孩子玩,有时是一同下地种菜,有时是领着他们去田间走走,教他们认一认各种农作物,这么玩了一个月,孩子们身体都壮实了一些,脸也都晒得有些黑了。

可是周媛的好心情很快被一封信打破,她捏着手里的纸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谢希治:“堕城而亡?怎么会?好好的人在城头上,怎么会自己跳下来?”

“有传是因听了吴王之言羞愧而自尽的,”谢希治脸上神色也很不好看,“也有说是被刘青逼迫的。”

周媛好半天才镇静下来,“那九嫂他们还在刘青手里么?”当初兴王杨瑞奉旨进京的时候是带着家眷的,后来被掳的时候,家眷也一同被刘青掳走了。

谢希治点头:“应该是。不过,若吴王以此为由强攻洛阳,只怕……”

只怕凶多吉少,周媛心情异常沉重:“这信里说的不清不楚的,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形,真让人担忧。”

谢希治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肩安慰:“想来不日就有详细情形传过来,你先别急。”

周媛叹了口气,只能听了他的话耐心等候,可是却没料到,兴王从洛阳城头坠落而亡这件事,最后竟会成为一个悬案。

按理说当时城上城下近十万人,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跳下城楼坠亡,肯定是大家看在眼里的。可偏偏事情过后,竟传出了许多不同版本。

有说是因兴王力主开城门迎吴王进城,刘青不肯,恼怒之下推兴王下来的;也有说是兴王威胁刘青,不开城门他就跳下去,刘青不理,他自己跳下来的;还有说是吴王言语相逼,说兴王不忠不孝,兴王无地自容,纵身一跃的。总之,各式各样的说法甚嚣尘上,却没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决赛马上就到了,好激动好激动!

☆、第102章 悲喜

就连身在现场的欧阳明;也很难确定兴王到底是怎么跳下来的。

当时兴王站在城头,与吴王交涉;要吴王与他联手,共同讨伐韩广平;吴王先指责兴王自立为帝的行为;又劝他悬崖勒马,未为晚也。接着提起被韩广平屠戮的先帝子孙;以及刚被韩广平杀害的诚王姬妾子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份外恳切,要求兴王以大局为重,开城门迎自己进城,并要刘青投诚。

他自认官军;刘青却是流寇反贼,所以连联手讨伐这样的字眼都不用,反要刘青投降。兴王听了一时无话可答,城头上安静了一会儿,欧阳明只以为他们是在商量对策,不想等了一会儿,城头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那人在跳下来之时还叫了一声:“父皇,不孝子来见您了!”

他呆呆的看着城头,眼见有一人探出半个身子,似乎想要抓住兴王,却没够着,要不是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了回去,险些也跟着掉下来。

吴王也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第一个反应过来,下令:“攻城!”又命贴身护卫在大军掩护下强渡护城河抢回兴王的尸体。

最终当日虽没将城门攻破,可是他们却顺利的抢到了兴王的尸体,吴王主持发丧,自然把这笔账算在了刘青头上,说兴王乃是受刘青逼迫,不愿助纣为虐才舍生取义,同时借此鼓舞士气,正式开始猛攻洛阳城。

“大公子,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欧阳明走进灵堂,想叫还在守灵的杨熙回去睡。

杨熙穿了一身孝衣,一动不动的跪在灵前,也不理会欧阳明。

欧阳明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蹲下来,低声劝道:“斯人已逝,大公子还当节哀。”

杨熙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他:“我阿娘和京里的弟弟妹妹,都不在了,是吗?”

他细长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闪现,却倔强的睁着眼睛,好像是怕一眨眼,那泪水就会落下来,欧阳明心下怜悯,哄劝道:“谁跟你胡说了?没有的事。”

“你骗我!今天吴王在两军阵前都说了!”杨熙提高了音量,直直瞪视着欧阳明。

欧阳明默然,心想也不知是谁嘴这么快,竟然就让他知道了。

杨熙见他默认了,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他飞快转头,不想给欧阳明看见自己的眼泪,索性伏倒在地吞声哭了起来。

欧阳明这才明白,这孩子一直留在灵堂守灵,恐怕不只是为了兴王,还为了他自己的母亲。眼下看他哭的浑身颤抖,却硬是不肯哭出声来,就叹了口气,叫灵堂里守着的人都退了出去,在门外看着,给杨熙留出痛哭的空间。

等众人都退出去,里面才终于渐渐传来呜咽声,那呜咽声越来越响,最后更有一声一声呼唤娘亲的声音传出,让守在门口的一众人等俱都听得伤心不已。

欧阳明一直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等到里面声音渐歇,他才亲自进去,将哭的力竭的杨熙抱出来,送回了房去,又嘱咐侍女好好服侍着,自己去跟杨宇复命。

“是我疏忽了,”杨宇揉了揉眉心,“忘了嘱咐他们。耀明,眼下战事吃紧,熙儿这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他还小,需要有人开导着。”

欧阳明应了:“王爷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大公子。”

杨宇现在确实没有心力顾及杨熙,把这事交给欧阳明之后,就一心筹划怎么拿下洛阳。他与欧阳明合作已有数年,欧阳明替他做了许多他不方便做的事,所以他一直很信任欧阳明,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竟然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至正四年四月二十九日,兴王杨瑞在洛阳城头坠亡,同日,吴王杨宇向洛阳城发动猛攻,流寇刘青据城死守,双方连续交战二十余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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