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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后宫掉下个嚣张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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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横了他一眼:“关你鸟事!要你管?”

武大郎皱了皱眉。

我还真的是醉了。

我头痛得厉害,胸闷得难受,眼前金星飞舞,视线渐渐地模糊,有一种极度的困倦感,像是潮水,突然之间,将我整个人,淹没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如何上的轿子,也不知道如何回到桂宫,更不知道那些宫女和太监如何把我抬上床去。我整个人,烂醉如泥,人事不知——我这个人,其实酒品极好,喝醉了,不撒酒疯,不说胡话,不哭也不闹,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我这一觉,睡到半夜三更。

朦朦胧胧中,我有了些知觉,感觉到口很干,微微睁开眼睛,刚想嚷嚷说快来人我要喝茶。不想,突然感觉到有个人站在我的床口,正在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尖叫,顿时完全清醒了过来。

床口的那个人,是武大郎。

我又再唬了一大跳,连忙“嗖”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用手背,把眼睛擦了又擦,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又再东张西望了一下,再伸手捏捏自己的面颊。哎呀呀,这不是梦,是现实,武大郎,他,他,他正站在我的床口,看我睡觉。

靠,这武大郎,有觉不睡,无缘无故的跑来这儿干嘛?

我壮着胆子,大声么喝:“喂,你干嘛在这儿?”

朕是来和你圆房(2)

武大郎站在那儿,还是一动也不动,他说:“朕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我背脊一挺,气呼呼的,很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地盘,你私闯——呃,你私闯我的地方,还很不要脸的偷窥我睡觉!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大郎“哼”了声,冷笑:“这是什么话?你是朕的妃子,别说看你睡觉,就是和你睡觉,也是光明正大合法的事儿,就像自家园子里的菜,想什么时候摘,什么时候吃,也由朕作主,何谓说‘偷窥’这两个字?”

“你——”我咬着嘴唇:“你,你想干嘛?”

武大郎不答反问:“你说,朕想干嘛?”

我嚷嚷:“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他。”

武大郎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朕是来和你圆房。”

我一时脑筋生锈,睁大眼睛:“圆房?圆房是什么?”

武大郎盯着我,他的眼神在烛光下,像一只暗夜里贪婪捕食的猫,他嘲弄地说:“圆房就是圆房,还能是什么?”

哎呀呀,圆房,圆房不就是上床么?不就是男欢女爱么?我给吓了个半死,心一下子的就跌落到底谷去,顿时鬼哭狼嚎:“不!不行!”

武大郎冷声说:“为什么不行?你是朕的妃子,朕说行,就得行。”

我情急之中,忽然想起了我左手指的约指,急忙伸出来,把那金光闪闪的戒指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你看,这是什么?”

武大郎才不管是什么。

他喝了酒,估计是想要酒后乱性,我真想不明白,他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对我起色心,图谋不轨?

武大郎突然伸手,把我拉到他身边,然后粗鲁地抱着我,他的手臂很长,长到可以将我整个人拢在他的怀里,然后,他俯就下来,不由分说就强行地吻了我。

我瞪大眼睛,惊愕让我忘了反抗。

武大郎的唇有点热,口腔和我一样,充满了酒的味道。他的吻已然得寸进尺,像蓄谋已久的小兽终获猎物,得意洋洋地慢慢抚弄。他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间,胸膛紧紧贴着我,手掌肆无忌惮地捂住我的胸。

朕是来和你圆房(3)

我吓得尖叫了起来,拚命地挣扎。

不不不,我才不要和武大郎行夫妻之礼。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我怎么能够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随随便便行夫妻之礼?不不不,我才不要!

我对武大郎又咬又踢,一边嚷嚷:“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大叫,说你非礼我!”

武大郎突然就扬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沙沙的,却像玻璃碎片纷纷划过空气的尖利:“笑话!朕是皇上,你是朕的妃子,怎么说是非礼?”武大郎像铁钳那样的手,紧紧拽住我,我无法动弹。他把他的嘴,一点点地凑近我的耳朵,他一字一句,一字一句:“朕今晚一定要和你圆房!不行也得行,违反便是抗旨!抗旨就是要斩头!”

武大郎声音平稳,和缓,悠长的韵味,但语气中,却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还带着某种恨恨。

武大郎的话,一下子的就刺激了我的自尊。

我只觉得一阵怒火,还有一股内在的仇恨,在狠狠地噬咬着我的脏腑。我盯了武大郎,突然就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朝他紧紧抓着我手臂的手张嘴狠狠地咬下去。武大郎吃痛,“啊”了一声。我想也没想,猛地用力推开他。

武大郎给我这一推,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站不稳,前赴后继的,重重的砸在旁边的茶桌上。武大郎的脸,狠狠砸到桌子边角,有血,从他的鼻子里淌出来,很鲜艳的,落到唇上,还有下巴,再落到他身上的衣服上。

我有些怔住,迟疑了一下。

武大郎没有把他脸上的血擦去,而是朝我走过来,再次用手臂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我狠命地挣扎,将我的长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手背。武大郎忽然就愤怒了,一个耳光,就朝了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过来,那么重,那么用力,发生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噼啪!”

我一下子的,就跌到地上,瘫软在那儿,浑身酸软无力。

武大郎的身子冲过来,一把的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接着很粗暴地横腰抱了我,把我扔到在床上。

朕是来和你圆房(4)

尔后,武大郎像了饿狼那样扑过来,身子重重的把我压了在他身下,他的双手,则像藤萝那样,在我光滑的肌肤上缠绕,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暴虐的,强横的,带着兴奋和征服的气息。

我在武大郎的身下,一边与他奋力的扭打着,一边大声地尖叫:“救命!救命呀,皇上要强暴我!”

武大郎冷冷地说:“你叫救命也没用,没人会救你!”

我又急又气:“武大郎,你到底是不是人?”

武大郎那张帅气的脸孔,突然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他的眼睛喷着火,里面燃烧着最猛然的恨意,呶牙脉齿:“潘金莲,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告诉你,我当然是人,还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我如今就要让你见识,我是怎样的男人!”

我拚命地大叫:“救命!救命!”

我喊得声嘶力竭也没用。

外面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并不是没有听到。听到又怎么样?谁会那么脑残,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估计外面的那些小太监和小宫女,人人都装聋作哑,别说大气不敢出,连屁也不敢放,怕影响了人家皇上和他的妃子性趣。

我和武大郎,两人在床上,那样窄小的地方,咬牙切齿的进行一场强暴与反强暴的角斗。我狠命地抗拒着,武大郎粗暴地逼近。我反抗,武大郎进攻;我再反抗,武大郎越发铁马金戈地进攻。

我哪里是武大郎的对手?武大郎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年轻,很的力气的男人。

两人在你来我往的进攻与反抗,暴力与反暴力中,我渐渐落了下风。武大郎终于很胜利地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扯去。此时我的身下,涸湿了一滩血,红色的一片,很刺眼。那滩血,在我的身下,渐渐地浸开来,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尤其的无奈,也尤其的凄凉。

真的是巧,我的“大姨妈”真的是来了。

我停止了挣扎,很无助地闭上眼睛,一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任武大郎,宰割的肉。

朕是来和你圆房(5)

武大郎说得对,他是皇上,权力至高无上,要杀死我,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既然我进了皇宫,做了他的女人!不管你爱不爱他,我得守规矩!他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他要我站着死,我不能坐着死!

违反便是抗旨!抗旨就是要斩头!

我又是害怕,又是羞辱,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上天真他妈的是残忍,竟然这样待我,把我扔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还不算,还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做皇上的古代男人,尽情地欺负我,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好让我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这样一想,我禁不住鼻子一酸,满腹的辛酸,还有无尽的委曲,无助,凄凉,顿时像了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终于,还是忍不住,我放声嚎啕了起来。我的哭声,像了我身下的那滩血,那么茫然,萎靡,又那么彷徨,悲怆。

武大郎愣了一愣,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不知道是我身下的那滩血,还是我悲惨的哭声,总之,武大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武大郎瞧我,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的嘴里,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的话。我只顾哭,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楚楚,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些什么,好像是骂人的话。随后,武大郎便翻身,从我的身上落了下来,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懂得怜香惜玉,并没有在我的例假期,强行的要我。

我还在哭,哭得稀哩叭啦的,平日里的神采奕奕,趾高气扬,此时此刻,已消失得无踪无影,无处可寻。

人心总是肉做的是不是?哪怕是做皇帝的武大郎。

武大郎一时心软了下来,只得怜香惜玉,放下架子低声下气:“哭什么哭?现在朕不是放过你了么?”

我哭得抽抽噎噎,凄凄惨惨的:“你现在不欺负我了,改天还会再欺负我。你是皇上,就懂得摆皇上的架子,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武大郎过了一会儿才说:“朕以后不会对你用强了,还不行么?”

我不相信,还在哭:“你不过是说说而已,又做不到。”

假慈悲,没安好心眼(1)

武大郎“哼”了声:“朕是堂堂的一国之君,说得到肯定做得到!”

话虽然是这样说,估计武大郎是很不甘心。他盯着我看,那张阴沉沉的脸,一会儿是茫然,一会儿是痛苦,一会儿是悔恨,一会儿又是气苦,一会儿又是悲怆——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武大郎突如其来的,就生气了。

他冲上前一步,抓过梳妆台上那个造型精致的青花瓷花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哗啦”一声巨响,青花瓷瓶落到地上摔了个五分四裂,那盛开的水仙花,散落满了一地,青的叶,雪白花瓣,黄色花蕊,顿时狼藉一片。

随后,武大郎便大踏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的敲了五下。

啊,五更天了,快天亮了。

秋天的气候,说变就变。前半夜月亮还露出了脸,到了后半夜,月亮就躲进厚厚的云层里去了,星星消失得没了影儿。

五更天刚过,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沥沥小雨,后来就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再后来,响雷一个接一个,闪电很响地划破了天空,周围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喀嚓喀嚓”地飞舞。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哗啦啦”的雨水声,铺天盖地的从了天空中倾泻下来。

雨声,让我更觉彷徨无助,让我更觉凄凉。

我喃喃的对我自己说:“潘飞儿,不要再冒充潘金莲了,不要再呆在这该死变态的古代皇宫了!你一定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哪怕二十一世纪的肉身给摔成断手断脚的残废人,或是摔成肉桨,哪怕在二十一世纪已死了,但,你还是要回去!哪怕,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孤魂野鬼,也比做这劳什子的古代人强!”

如何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是不是肉身死了,脑电波冲出来,然后就可以回去?

是不是?是不是?

我突然就发起恨来,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赤着脚,疯了那样冲出去,站在屋子外面,张开双臂,仰起头,淋着雨。

假慈悲,没安好心眼(2)

风在“呼呼”的刮着,雨在“哗啦啦”地下着。雨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倾泻到地上,溅起一大片一大片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

这个时候,一个响雷,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白森森吓人的闪电,横空而来,照亮了半边天空,像是把整个天空都划破,天要塌下来那样。

我不是不害怕的,但我紧紧咬住牙齿,我希望闪电,可以把我劈死。

我没被劈死,很快被淋了个落汤鸡,全身已湿透,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寒战。

春梅冲了过来,带着哭腔;“娘娘——”紧接着,西门庆和两个太监也跑了过来,西门庆声音焦急:“娘娘,不要这样!娘娘,有什么事情,求娘娘回到屋里再说。娘娘,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

雨水不停地打落到我脸上,我的身上。

那些太监和宫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够把我搀扶回屋子里去。我浑身早已湿透,整个人已冻得麻木,我不停地哆嗦着,已无法说出话来。

这雨一淋,我就给淋病了。

我发了高烧。

大概烧得厉害,我头晕目眩,额头滚烫,就像烫热了的烫斗那样,不但浑身感到疼痛,甚至烧到意识模糊,呼吸急促,还不时的发生一阵阵的抽搐,感觉到自己一会儿像置身在冰窖中,一会儿又像被火烧得火烫,忽冷忽热,唇干舌燥。我迷迷糊糊地躺了在床上,还说了胡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嚷嚷了些什么。

我好像哭了。

我好像狂叫了妈妈,好像狂喊着:“妈妈妈妈妈妈我想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到了武植——啊不,是武大郎,他坐在我床口,紧抓住我的手,原本清冷的一张脸,变得无比的忧虑,无比的焦急,无比的怜爱,甚至他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飞飞!飞飞——”

“飞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谁叫我飞飞?

假慈悲,没安好心眼(3)

是武植?还是武大郎?不会是武大郎。“飞飞”是我的小名,只有我老爸老妈这样叫我,武植有时候也这样叫我,但武植大多数的时候都叫我“潘金莲”。我讨厌潘金莲,我不想做潘金莲,但我,还是做了潘金莲,武大郎的潘金莲。

我又再哭了。

我好像又再叫:“我是潘飞儿!我不要做潘金莲!我不要,不要,不要做武大郎的潘金莲!武大郎,我不喜欢你!武大郎,我恨你!”

后来我喊累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感觉到很久,久到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就在恍恍惚惚中,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春梅的哭声,她的嗓子哭哑了,一边哭一边说:“娘娘你别吓奴婢,你快醒醒啊!娘娘,奴婢求求你了,醒醒啊。”

我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但我还是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我眼中的,是春梅一张憔悴而又焦急万分的脸,她的眼睛通红,哭肿了,她一会儿握着我的手,一会儿又摸摸我的额头,还不停换着敷在我额头上手腕上的湿毛巾,湿毛巾热了,又换上冷的。

我虚弱地叫:“春梅——”

春梅身子猛地一震,顿时把脸转过来。

我努力的,张了张嘴巴:“春梅——”

“娘娘,娘娘,你醒了,真的醒了!”春梅看到我睁开了眼睛,还开口叫了她,顿时喜极而泣,又是哭,又是笑,她语无伦次地说:“娘娘!娘娘!你,你醒过来了,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吧?”

我轻轻地说:“我没死。”

春梅急了,又哭了起来,她哽咽:“娘娘,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她一边抹着眼泪:“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想活了。”

我叹了一口气。

我想死,还死不了呢。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他给我把脉:“淑妃娘娘淋了雨,邪寒外袭,以致血气失调,肺气失宣,身子难免虚弱些。幸好淑妃娘娘年轻,只要好生调理,身体就会慢慢复原。”又再说:“微臣一会儿为娘淑妃娘开几剂药方,须得好好调养,才不至于日后落下病根来。微臣愿淑妃娘娘的玉体早日康复。”

假慈悲,没安好心眼(4)

春梅双手合在胸前,先叫了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太医开的那些药,苦得不能再苦。古代就是落后,西药还没有传入中国,无论生的是什么病,都得喝那些中草药煲的药水,又是难闻,又是难喝。

我勉强喝下去后,又再昏沉沉的要睡去。

还没完全睡着,听到有人说:“参见皇上。”

好像是武大郎来了,好像是他在问:“淑妃怎么样啦?还没醒过来吗?”

好像是春梅回答他:“回皇上,娘娘醒过来了,吃了些东西,还喝了药,如今又睡了。”

武大郎又再问:“太医来了没有?”

春梅又再答:“回皇上,太医来过了,给娘娘开了几剂药方。”

武大郎再问:“太医怎么说?”

……

我的眼睛睁不开来,他们的说话声很轻,也低,飘飘忽忽的,有一句没一句钻进我的耳朵去。我在他们一问一答中,渐渐的睡着了。

我这一觉,睡得好沉,好安稳,梦也没有。

醒来后,春梅告诉我,皇上来过了,听说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又回去了。看到周围没人,春梅偷偷对我说:“其实皇上对娘娘挺上心的。娘娘病的这几日,皇上日日来,坐在娘娘床前,也不说话,就抓了娘娘的手,皇上的表情很难过。”春梅又再偷偷地说:“娘娘,奴婢,奴婢还看到皇上红了眼睛。”

不是吧?武大郎竟然会为我难过?

我还真的不相信。

估计,武大郎是猫哭老鼠——假慈悲,没怀好心眼。

虽然退了烧,可我整个人还是难受得厉害,头痛身痛,鼻子塞,还咳嗽。深秋的天,寒冷将至,零落的树叶随风在空中做最后的旋舞,无奈而又绝望,呼啸而过的风声,透着微微寒意,久久不竭。我穿了很多衣服,整天缩在屋里不出门,可还是觉得冷。

这风寒,来如风,去如抽丝,断断续续的,竟然拖了一个多月,辗转反复,我喝了不知道多少碗的中药,喝到一嗅到中药气味,就恶心。

后来这病,终于渐渐的,无声无息的就好了。

这两个女人,是女人中的败类(1)

我病的这期间,也有不少人到桂宫来探望我。武大郎没有再来。据说,他不在宫里,去了西池别苑。那西池别苑,是一座皇家苑囿,也是皇家进行合围较猎,训练兵马的场地,在京城南二十里。是历来皇上游乐,散心,骑马,打猎的好去处。

我巴不得武大郎不在宫里。

我不想见到武大郎,也害怕见到武大郎。

这武大郎,有时候,他,他——他还真不是人!我老是提心吊胆着,武大郎吃饱饭没事干,会想出什么招数再来折磨我。虽然说,大家生活在同一座皇宫屋檐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我是驼鸟心态——遇到危险时,鸵鸟会把头埋入草堆里,以为自己眼睛看不见就是安全。

躲得一时算一时是不是?

太后虽然没亲自到桂宫来,可她也挂着我,三头两天派人过来探望,又是燕窝,又是千年人参送过来,还让宫女传话过来,要好生养病,把身子调理好,千万不要给落下什么病根子。

一次太后还差人给我送来一件狐皮子斗蓬。

那位宫女说:“太后说天气渐渐转冷了,淑妃娘娘身子弱,太后让人专程赶缝了这件狐皮子斗蓬,让淑妃娘娘早晚穿来防寒。”

斗蓬拿过来的时候,刚好李娇和孙雪娥过来探望我。

这两个人,其实没那么好心肠,她们来看我,不过是作作样子,走走过场秀。看到太后送的那件斗蓬,李娇和孙雪娥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妒意。

孙雪娥说话喜欢含沙射影,当下笑了起来,娇声说:“淑妃娘娘在太后的眼里,到底是不一样,什么宝贝稀罕的东西,太后都舍得往淑妃娘娘宫里送。”

我淡淡地说:“不过是一件斗蓬而已,有什么宝贝稀罕?如果你也想要,也让太后送你一件好了。”

“哎呀呀,淑妃娘娘,臣妾怎么会有这样好福气?”孙雪娥说。

一旁坐着的李娇也开腔:“臣妾和孙充仪妹妹出身可不如淑妃娘娘大富大贵。淑妃娘娘的好福气,在宫中,可是无人能及的。”

这两个女人,是女人中的败类(2)

孙雪娥又再说:“虽然臣妾出身不如淑妃娘娘,可在宫中久了,宝物还是知道些的。按理说,狐皮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臣妾也不是没见识过,去年皇上还打赏一件给臣妾呢。但太后送给淑妃娘娘的这件狐皮子斗蓬,狐皮子是通体的白色,一丝杂色也没有,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就显得宝贵了。”

春梅听不过,替我回答:“那是太后对淑妃娘娘的厚爱。”

孙雪娥和李娇又再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更不忿。那孙雪娥,拉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说:“对呀,太后对淑妃娘娘,是特别的厚爱。”

我没有理她,低头喝我的茶。

我不是很喜欢喝茶,不过古代没有咖啡,也只能喝茶了。

我和孙雪娥李娇这两个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李娇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笑了一下,突然说:“孙充仪妹妹,皇上不是出宫去了吗?皇上出宫有多长时间了?”

孙雪娥说:“快一个月了吧。”

“奇怪。”李娇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我说:“淑妃娘娘身体不舒服,按道理来说,皇上也应该记挂着,怎么还有心情去西池别苑?还在那边呆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皇上对淑妃娘娘的病根本不上心?”

孙雪娥一拍手:“李昭媛姐姐说得极有道理。妹妹也是这么想,如果皇上对淑妃娘娘的病上心,早就差人过来问候,或亲自过来探望了。”孙雪娥恐天下不乱,看着我笑:“淑妃娘娘,不是臣妾多嘴,臣妾是切切实实为淑妃娘娘着想啊。臣妾心里想着,为什么太后对淑妃娘娘这么厚爱,而皇上却对淑妃娘娘不怎么上心呢?”

李娇和她一唱一和:“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在西池别苑很开心,天天骑马呢。皇上好像忘记淑妃娘娘身体不舒服了。”

孙雪娥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皇上何止忘记淑妃娘娘身体不舒服?臣妾听那些奴才们说,皇上不准他们在跟前说起淑妃娘娘,违反的,责令仗打二十板。听说,有两个太监多嘴,无意中提到淑妃娘娘的名字,就被仗打了。”

这两个女人,是女人中的败类(3)

李娇装作惊讶:“真的?是不是淑妃娘娘惹皇上生气啦?哎呀,淑妃娘娘,如果皇上真的是生气了,可不好办,皇上,皇上,会,会——”

孙雪娥装了心惊胆战的样子,一双眼睛却鬼鬼祟祟的观察我的表情,小声地说:“以前的皇后娘娘,便是下场。臣妾,可,可不敢惹皇上生气。还是懂些分寸的好。”

言下之意,说我不懂分寸。

我懒得理她们。

她们是幸灾乐祸,巴不得我成为第二个皇后娘娘,巴不得武大郎立马对我来个就地正法,五马分尸,这样她们就少了一个假想强劲情敌。这两个女人,是女人中的败类,没一点独立自主精神面貌,是武大郎忠实的哈巴狗,而她们唯一要做的事儿,不外是争奇斗艳,争风吃醋,排挤自己的假想情敌。

后来我不耐烦了,很不客气地对她们下了逐客令:“我困了,要休息一下,如果你们没什么事,请回吧。”

我才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要听她们费话。叽叽喳喳的,鸡一嘴鸭一嘴,纯粹是暴力强奸我的耳朵。

我没有那么弱智,和她们一般见识。

没过多久,孟玉楼也来探望我了。 孟玉楼到底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一举手一投足,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高贵之气,与李娇儿的平庸俗气,孙雪娥的市井气,不是同一个档次,级别要高出N多。

“姐姐身体可大好了?”孟玉楼问我。

我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孟玉楼叹息了声,过了一会儿她说:“身体健康很重要。姐姐,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是高处不胜寒,自个儿的身体只有自个儿爱惜。”

“可不是?”我笑。

我突然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有一个很有名的女作家说的话,我背书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喃喃地说:“我要有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再没有的话,有健康也是好的。”

孟玉楼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又再叹息了一声:“这话说的又何尝不是?”

孟玉楼是在宫中,难得的唯一明白人。她为人谨慎,性格温和,不轻易得罪人,也不轻易给别人得罪,表现得不卑不亢。不得皇上宠,虽有遗憾,但她也没想到要和人争斗,抱着“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的坦然。

不安分的女子(1)

我问她:“妹妹,你到宫里有多长时间啦?”

孟玉楼说:“两年多了。”

“这样的日子,你闷不闷?”我又问。

孟玉楼苦笑了一下:“习惯了,就不闷了。”

我很是烦恼:“我就是不习惯。我觉得在这皇宫里,就像一只笼子似的。我烦死了,也闷死的。我真不甘心,在这儿困一辈子!”

孟玉楼低头,轻轻地说:“这是命中注定。我们都无力,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病完全好后,在一个阳光安好的午日,我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刚午睡起来,喝着下午茶。她仔细地端详了我一下,然后说:“嗯,淑妃,你脸上的气色还不错,估计这病也痊愈了,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大病初愈,要好生养着,多吃些补品,要多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我低头说:“是。”

太后又再瞅瞅我。叹气:“淑妃,本来你人就瘦,没多少肉,如今这一场病,越发瘦得离谱,一张脸尖尖小小的只见眼睛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张单薄的皮包裹住一具骨架。”

这太后,人心还不古,倒会形容。

我装了恭恭敬敬的样子:“谢太后关心。”

太后说:“淑妃,哀家听那些奴才们说,你和皇上吵架了是不是?你这病,也因为和皇上吵架而引起的是不是?”

我咬了咬嘴唇,眼眶一下子又红了:“皇上,皇上欺负臣妾。”

“皇上怎么欺负你?”太后问。

“皇上,他,他,他——”我只是委曲,说不出来。因为武大郎对我的“欺负”,是理所当然,我不给他“欺负”,是属于抗旨行为。

还好太后没有再继续追查,武大郎是如何“欺负”我。

太后只是抱怨:“哀家想不明白,皇上和你到底是唱哪出戏。说皇上对你不上心嘛,刚听说你病了,皇上焦急得不得了,对身边的太监乱发脾气,还守在你床口,握着你的手红着眼眶,哀家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么失方寸。但你的病还没好,皇上就自个儿跑去西池别苑去了,对你来个不闻不管。”

不安分的女子(2)

我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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