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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冲喜霸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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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是要闹哪样,欺负老子一只手吗?她大光其火,愤怒地抬头,刚要发飚,羽千夜已熟练地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张嘴。”
如果是以前的羽千夜这样做,萌紫玥一点也不惊讶,可目前这厮,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啊?她神色冷清推开嘴边的勺子:“不喝了,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说罢,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身子,起身往内室的床榻行去。
刚坐到床上,还未掀开薄被,羽千夜又阴魂不散地跟进来了。他一手端汤,一手拿勺,神色坦荡地追过来喂她。
萌紫玥处惊不变,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坐在床边不做声。羽千夜将汤喂到她唇边,她态度强硬,拒绝张嘴。
羽千夜执着地举着勺子,她也执拗地不张嘴。
两人无声地对恃了一会儿,羽千夜突然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把打横抱起她。萌紫玥的手本就疼的厉害,再加上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此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伸手去捶他,却听他冷冷喝道:“当心手。”
萌紫玥反应很快,立即用左手狠狠捶了他几拳,但这样一来弄得自己更加难受了,便咬牙道:“放我下来!”
羽千夜抱着她坐到床上,让她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冷哼一声:“放你下来可以,喝完三碗汤。”
萌紫玥闭了闭眼睛,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火苗,气的脑壳疼,遂毫不客气地道:“怎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吃!是怕我不去南疆吗?”
羽千夜丝毫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气定神闲地道:“你又不是阿呆,打一巴掌揉三揉对你能管用吗?我不过是希望你的手早日复原,省得在路途中太过难受。”
萌紫玥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冷笑道:“你一心接近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可谓煞费苦心,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天水族的宝藏而已。可笑我还真以为自已撞了大运,遇到一个有情郎!你顶着痴情种子的名头,陪着我演了这么久的戏,累是不累?”
羽千夜满脸黯然,深遂的眸子晦涩不明,沉默以对。
萌紫玥一脸冷若冰霜,继续数落道:“现在你已经原形毕露,还要演戏作什么?你就是再会腥腥作态,我也不会相信你了!去南疆就去南疆,好歹是我的故乡,何况还有个现成的未婚夫,到了南疆我就和他完婚,在那里生儿育女何尝不好?”
她毕竟精神不济,多说几句都感觉疲累不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便不再言语了。
羽千夜一直垂头看着她,由始至终没有说话,见她疲倦的闭上眼睛养神,便不温不火地道:“你这样说,亏不亏心?虚情假意和真心实意,你难道分辩不出?你有任何不满都可,唯独嫁人一事,你还是早日熄了这份心思为好。”
萌紫玥冷着脸,佯装睡着了,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她心知肚名,自己那一番话纯属借题发挥,羽千夜变的这样冷酷无情,行为处事与以前截然相反,她心里矛盾不已,累积的怨怼情绪倾泄而出,便杂七杂八,或真或假的胡乱指责了他一通,算是替自己出口气。
然而羽千夜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见萌紫玥阖着眼睛不吱声,他干脆伸手贴上她的额头,嘴里不依不饶地道:“先莫睡,喝完三碗汤再睡不迟。”
萌紫玥心道,一碗汤尚且勉强能喝下,三碗汤,你当我是猪么?她依旧闭着眼,不予理睬。
羽千夜见她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喝,便威胁道:“看你这样子,是想我用灌的?”
萌紫玥悻悻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道:“你有完没完?”
“没完。”羽千夜睨着她,理直气壮:“都说你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未免被人骂忘恩负义,我少不得要报答你,就先从侍候你喝药喂汤的小事做起吧。”
萌紫玥闻言,双眼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心情跌到谷底。先前她尚对他抱着希望,妄图用激烈的言辞来骂醒他,可这会他的话不啻于是当头棒喝——他连自己怎么伤的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喂她喝汤不过是不想被人骂,哪里见一分真心?
……
一大清早,太阳还未升起,萌紫玥一就搬了张竹椅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
安子非带着安夏来向她告别。
两兄妹一个俊美贵气,风度翩翩;一个雅致脱俗,美貌绝伦。前者仿佛散却漫天乌云,神采奕奕,意气风华,后者愁眉苦脸,哀声叹气。明明是亲兄妹,同样是回到娘老子身边去,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待安子非一张嘴,萌紫玥顿时明白了,哦,敢情这位也和羽千夜一样,要去南疆夺宝,难怪这么兴高采烈。
但安子非却并非为夺宝的事高兴,他如是说:“小月,我们还真有缘份,这次皇上派我去南疆,我还以为要和你分开了,没料到会和你一道走,真是太好了!”
萌紫玥也从羽千夜的口中得知,关于南疆之行,凌国的代表人物是安子非,而易国,自然非易娇娇莫属。这几个人,都非善男信女,且全是些难缠的角色,真去了南疆,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再加上外界尚有一些觊觎宝藏的江湖人士,情况还真不好说。
听安子非说的轻巧,她不客气的泼他凉水:“莫高兴的太早,去南疆,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啊?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届时不知有多少厉害的角色掺杂其中,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安子非扬眉浅笑,乌黑的双眸熠熠生辉,声音不再慵懒,带着凌云的豪气,自信逼人:“怕什么,左右咱们两个在一起,既可以相互照料,又可以并肩作战,真遇到那不长眼的,咱们遇神弑神,遇佛弑佛,杀他个片甲不留!”
☆、048 疼你如昔
言罢,安子非随手一扬,手中的折扇被他抛上半空。黑色的洒金大扇在空中飞舞旋转,划过一道道金光灿灿的光影,非常的华丽绚烂。
萌紫玥望着他年轻俊朗的脸庞,被他锋芒外露的气势所感,不禁莞尔,“但愿见到那些绝世财宝时,你还能头脑清醒地记得今日所说过的话。”
安子非扬手接住扇子,冲着她晒然一笑,“伤心桥下碧波绿,犹记惊鸿照影时!那些绝世财宝再好又怎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说了,我的七星楼日进斗金,够咱们挥金如土挥霍几辈子,只要有命在,还怕没银子花吗?”
说起安子非的七星楼,萌紫玥此前一无所知,现在同样一无所知,只听安子非说是个非常赚钱的行当,却不知他干的什么营生。
安夏见他们两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拍着桌子,极不淑女地吼道:“大哥,小月,你们两个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我不想回去啊,一旦回去了,皇后娘娘必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们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
她生的蛾眉皓齿,杏脸桃腮,一双醉眼,顾盼之间,光彩照人,端地是丰姿妍丽,玉质天成。可此时她怒拍桌子,作河东狮吼状,与她高贵端庄的仙女形像大为不符。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姑娘常常做些与她外貌大相庭径的行为,让人大跌眼睛。萌紫玥和安子非见怪不怪,一齐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说起她的事,也颇让人头疼,明明是位货真价实的郡主,却因为生得美貌过人而被当朝皇后相中,一心想让她代公主去和亲。由于外戚专权,凌国的皇后比皇上的权还大,饶是谕王爷也无法与之抗衡,幸而谕王妃提前得到消息,急中生智,刻不容缓地将女儿送来栖凤村,对外则宣称郡主到外庄养病了,这才逃过一劫。
安子非十分疼爱这个妹妹,当下便道:“与其回去代嫁,不如继续留在这里,大哥留下人手保护你,若皇后问起,只说你病体未愈。”
萌紫玥略作沉吟,点头赞同:“张少昊会留在栖凤村,他有大将之材,满腹兵法谋略,护住小小的栖凤村完全没问题,你尽可以放心留在这里。”
安子非微微一笑:“张少昊愿意留下来最好,想必师妹也会愿意留下。”
他的话换来萌紫玥和安夏心照不宣的窃笑,范晴心悦张少昊,在他们中这已不是秘密了。范晴是个秀丽温婉的大爱闺秀,张少昊又是个儒雅俊俏的男子,两个堪称良配。
正在这时,羽千夜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他发如墨染,紫衣飘飘,迎着微风,映着彩霞向他们缓缓行来,一张俊脸冷的犹如万年寒冰,幽深若寒潭的美目对其他人熟视无睹,直视着萌紫玥,丹唇轻启:“玥,该换药了。”
又是“玥”,萌紫玥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最新发现的一件事,每当羽千夜冷冷地唤她“玥”,那必定不是自己的千夜。她的千夜只会柔情似水的唤她“玥玥”。
她举起自己的猪蹄,郑重其事地看了两眼,婉言谢绝:“昨日刚换过,怎么又要换了?不用这么勤便吧。”由于每次换药都会疼去她半条命,所以能不换她是坚决不换的。
羽千夜的声音不温不火,没有起伏:“你是个大夫,还是个郎中?都多大的人了,居然好意思像个小孩子,过来。”
他最后的声音像唤小狗似的,萌紫玥老大不高兴,横竖这厮不是她的千夜,她完全没有必要对他客气,遂硬绑绑地道:“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郎中,但这手是我自己的,换不换药我自个说了算!”
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清,俨然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羽千夜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眼角微微一撇,邪魅顿现,斜睨着安子非兄妹道:“你们怎么还不离开?是想耽误南疆之行吗?”
“……”安夏无语,她很想再拍桌子。这位名叫阿九的男子美则美矣,却是一块不折不扣地完美冰雕,一脸的睨视傲物,不通人情之极,动不动就对人下逐客令。尤其是对于接近萌紫玥的人,无论男女他都不欢迎。那模样,俨然萌紫玥是块香喷喷地肉骨头,他就是守着肉骨头的小狗。
安子非脸上的笑容在见到羽千夜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面对羽千夜的咄咄逼人,他丝毫不动气儿,反而泰然自若,柔声细气地对萌紫玥殷殷嘱咐:“你好生将养,千万要小心,这手可不比旁的,若落下病根就麻烦了。也不用想太多,我一准备妥当便来找你。”
萌紫玥默默颌首,一脸黯然。
安子非这个人,虽然又用假名,又总是神出鬼没搞的很神秘,但却并非什么邪恶之人,甚至还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萌紫玥和他为了栖凤村劳心劳力了这么久,也算结下了不浅的友谊,之间的情份毕竟不同于一般人的。
她望着安子非,轻轻地道:“保重。”
“嗯!”安子非望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帘,不忍看她那双黑漆漆,似会说话的眼睛,那会让他挪不动步子的。
真格儿说起来,他之所以愿意滞留在栖凤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萌紫玥在这里。不可否认,他是对萌紫玥有非份之想,存了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但自从阿九来了以后,他发现萌紫玥喜欢的是阿九,便悄悄将自己的心思藏在心底,只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感情的事情,总会有个先来后到,他是迟到的那个,怨不了别人,他也不怨,只希望阿九是小月的良人,能带给她幸福。
他总是在庆幸,幸好自己对小月用情不深,日子一长,他一定会从这段无望又无果的单相思中解脱出来的。
他们在这边两两相望,互道珍重。羽千夜却眸色黑黑沉沉地紧盯着他们,眼角眉梢凝结着冰雪寒霜,负在身后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周身隐隐有杀气溢出。
……
无星又无月的夜晚,浓浓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人们都静静地安睡着。
简单却陈设精致的房间里,明珠高悬,帐幔低垂,睡在榻上的羽千夜正低低呓语:“……玥玥……玥玥……”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微微地惶恐不安和痛苦:“玥玥……别丢下我……”
房门外,隐匿在暗影里的两条人影面面相觑,交换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紧接着,屋内又传来几句模糊不清的呓语,句句离不开玥玥。其中一条人影忍不住了,将声音压的低低地问另一个人:“风,爷这是怎么了?”
这两条人影正是风胤颢和陌缥郜。由于羽千夜是湮国派去南疆寻宝的人,为防着有刺客来暗袭,最近他们这些近卫皆不敢掉以轻心,故而加强了守卫,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听到陌缥郜的询问,风胤颢低低的吐了一口闷气,心道,他要是知道王爷怎么了就好了。
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可性格却在慢慢地发生变化!先前变的并不是很明显,只是偶尔会怪异了些,后来的变化却越来越大,前后一对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其它的事姑且不提,在对待紫玥姑娘上表现的最明显。以往,王爷将紫玥姑娘看的重逾性命,莫若说她爱伤了,即便她皱一下眉头,他都紧张不已。而这次,他的态度却陡然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居然在紫玥姑娘受伤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几天,令众人诧异万分!
王爷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去了哪里?不要说其他侍卫不知道,饶是他和陌缥郜都不清楚。
总之王爷消失了几天,去向不明,把他们这些侍卫急的团团转,满世界疯找。找不到时,一个个险些抹脖子上吊,风胤颢还一度怀疑是他们中的内奸所为。
就在他们束手无策时,王爷却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次回来,他的性格就彻底的变了,行事风格与以前截然相反,对待紫玥姑娘也淡淡地。若不是他们太熟悉王爷的一举一动,几乎要怀疑王爷是别人假扮的。
但若说王爷对紫玥姑娘的情意不在,或者变了心,却又不尽然。他虽然冷着脸,却依旧像以前那样围着她转来转去,喂药喂饭并不假手他人,就连换药这种事也是亲历亲为,更令人不耻的是,他竟然还想陪睡……
当然,依紫玥姑娘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得逞,连枕头带人一起被赶了出来。
见他抱着个枕头,可怜巴巴地在风中黯然沉默,他们这些近卫感觉实在没脸见人,纷纷跳河地跳河,抹脖子的抹脖子,撞豆腐地撞豆腐,钻墙缝地钻墙缝……
陌缥郜见风胤颢沉默不语,不由闷闷地道:“小风,是不是我们中间有人背叛了爷?”“谁背叛了爷?”蓦然,房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一身白色宽袍的羽千夜立在门内。
“爷!”风胤颢和陌缥郜竦然一惊,怔了一瞬,急忙躬身拜见,神态恭敬。
羽千夜微敛眉,抿着嘴,不高兴地道:“我怎么睡在这间房里呀?王妃呢?”
“……王妃?”风胤颢和陌缥郜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主子,心话儿说,您什么时候有的王妃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羽千夜眉一挑,更不高兴了。
就在方才,他做了个残忍无比的噩梦——梦到他又做出惹玥玥生气的事,玥玥因此不要他了,然后还笑着与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了。他活生生的被吓醒了,醒来时冷汗透体,不住地喘息。
他的心怦怦直跳,后怕不已,一边抹着汗,一边庆幸这只是个恶梦,玥玥怎么会不要他呢?他们都私定终身,成了真正地夫妻,还有什么人和事能将他们分开呢?偏偏他又发觉玥玥不在身边,且他并不在玥玥那间房里,而是在另外一间,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噩梦成真了,毫不犹豫地就下床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瞪着两个笨侍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本王将紫玉王佩送给了紫玥姑娘,从今往后,她就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宝睿王妃了!既然有了王妃,你们就都给本王规矩点,别在本王的王妃面前没大没小的。”
“……”风胤颢和陌缥郜呆木若鸡,眼若铜铃的看着他。
羽千夜语带警告:“往后,你们的招子放亮一点,但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子想接近王妃,多远就给本王拍飞,省得你们王爷戴绿帽子,你们脸上也跟着无光。”
“……”风胤颢和陌缥郜顿时泪流满面,王爷,你还可以更有出息一点么?
羽千夜宣布完重大事情,一脸轻松,抬腿欲走。风胤颢怕他又无缘无故的消失,忙问:“爷,你去哪?”
羽千夜斜睨着他:“废话,自然是去找王妃。”
风胤颢期期艾艾地道:“爷,您……您还是莫要去自讨没趣了……紫,不,王妃不会给您开门的……”
羽千夜停住步伐,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笔直修长的背影显出几分落寞和孤寂。稍后,他步履无风的向前行去,翩然的步伐间一如既往的自信逼人,并淡淡地道:“风胤颢,你越来越蠢了。”
“……”风胤颢满脸悲愤,他哪里蠢了?说实话都不行啊?忠言逆耳,古人诚不欺我也!陌缥郜扯着嘴角要笑不笑。
……
萌紫玥自右手受伤后,睡觉时便多了一分警觉,稍微感觉到点异样,她立即睁开了眼睛。明珠幽幽的光芒中,羽千夜正坐在床沿,一只手悬在离她脸半寸都不到的地方。
她眸色一寒,习惯性的伸出右手要打开他的手,但还未没等她打到,羽千夜已一把捉住她纤细的右手腕。
盯着她缠着白色的布帛,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他黑色的瞳仁倏地放大,满脸震惊,似难以置信,声音颤抖地道:“玥玥,你的右手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他的眼圈已泛红。
萌紫玥冷睇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少在这里假腥腥了。”说着,右手臂用力一挣,羽千夜怕弄伤她,及时地松开了手,嘴里不住道:“小心点,你小心点……一定很疼吧。”
萌紫玥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了,无论是他的话语,还有动作,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拥被坐起,淡淡地觑着羽千夜泛红的眼眶,不冷不热地道:“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滚吗?”
羽千夜想察看她右手的伤势,却又怕她挣扎弄伤了她,正进退两难,冷不丁听到她无情的话语,又想到自己做的噩梦,脸色瞬间苍白,心里难受极了。
他黯然垂头,令人心动的长睫不住轻颤,素来动听的声音中夹着难过和酸楚:“玥玥,我们已是夫妻了,并说好了的,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萌紫玥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不是阿呆,你这套对我不起作用。”
“玥玥,你说什么啊?”羽千夜怔怔地望着她,眼神既黯然又脆弱,好似受到了伤害。但目前他最关心她手上的伤势,便指着她的右手,好声好气地道:“你先给我看看你的右手,我瞧瞧伤势如何,其它的我们等会儿再说,好不好?”
萌紫玥垂下眼帘,冷淡地道:“你这个真是不可理喻,不是刚给我上过药吗?为何还要看?”
“我给你上过药?”羽千夜眸光一凝,眉峰聚起,再次确认:“我真给你上过药吗?你没骗我?我为何不记得这事了?”
萌紫玥微抬眸,不动声色的端详打量着他,依旧是精致玲珑的五官,眉飞入鬓,眼若明珠灿烂,长长的睫毛可以立住蜻蜓,与白天那个冷若冰霜的羽千夜几乎一模一样。
但仔细辩别,还是有微微的区别——白天那个羽千夜冷酷孤傲,看她的双眼带着冰冷,而眼前这个,衣袍飘然,优雅清绝,满脸担忧的看着她,双眸温柔似水,带着微微惊痛与央求,令人心生同情。
她心里狐疑不已,觉得事情处处透着蹊跷。羽千夜究竟为何如此反复如常?他不是已彻头彻尾变了吗?现在又为何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羽千夜见她沉默不语,似陷入沉思,美目光芒一闪,趁她不备,飞快地抓过她的右手,托在手掌中细细打量。光看着,他就有些受不了,双眼中满含痛心和忧虑,喉咙微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萌紫玥默默的看着他,见他的神情丝毫不似作伪,又等待了片刻,见他眼中似有水汽,然后去解包扎的布条,便轻描淡写地道:“不用看了,差不多快好了,也不是多严重。”
羽千夜并不抬头,固执地道:“我看看,只看一眼就好。”
萌紫玥十分平静地道:“何苦呢?我已不想再和你反反复复下去了。”
羽千夜动作一顿,突然抬头,一脸正色地道:“玥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感觉我很不对劲!不是说假话,虽然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身体好似也没毛病,但我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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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夜话刻字
萌紫玥静静地望着他,不言不语,仅用一双透彻人心的黑眸望着他。
明珠淡淡的光芒中,一头如云的黑发顺着她的肩头披散下来,笼罩住她柔美的身影,仍是光亮可人,衬着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清丽如画的眉眼,当真风情万种,妩媚难言。
尽管她沉默不语,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动容,可羽千夜已经很感激了。至少她嘴里没有像方才那样吐出那样无情的话语,令他惊痛莫名,有一种将要被抛弃的感觉,也没有挣扎,安静地任他握着他的手。
“玥玥。”他望着萌紫玥微微一笑,如是说:“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惊,也不要怕,倘若我说完后,你还是不想见我,也不愿意理我,那我……”
萌紫玥神色自若:“你要怎样?”
羽千夜垂下头,对着她肥肥的猪蹄,轻轻地道:“那我就一辈子缠着你,直到死为止。”
萌紫玥远山翠眉一挑,明眸微睐,上下睃巡了他一眼,冷哧一声:“我还以为会怎样,也就那点子出息。”
羽千夜丝毫不以为忤,仅是淡淡一笑:“我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能求得心爱之人为妻,已是心满意足,自然是她到哪,我就到哪。”
萌紫玥微微撇过头,转开视线,假装没听懂,望着虚空处沉默起来。
羽千夜暗暗窥了她一眼,见她似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不着痕迹地挪动身子,离她更近了,近的可以闻到她身上幽幽的清香,以及淡淡的略带清苦味的药香。他得寸进尺,居然想凑上去亲亲她。
萌紫玥倏地回过头来,斜睨着他。
羽千夜呼吸一窒,两人的脸离的很近,近的气息相闻。
他长睫轻轻眨了几眨,佯装自己什么也没干,就那么眼巴巴地瞅着萌紫玥如花的面容,明亮的眼神既纯洁又无辜,低柔地道:“玥玥,我们已是夫妻了,夫有错,妻当劝戒,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惹你伤心了,但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是不会变的。”
他还敢提这个话?也好意思提?有人像他这样,刚甜甜蜜蜜地私定终身,转眼就翻脸不认人的么?萌紫玥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心底一片冰冷,说是三九严寒也不过如此。
她眸中寒光顿射,冷冷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夫妻?谁和你是夫妻?以你湮国宝睿王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拿些虚头巴脑的话来哄谁?打量着别人都是傻瓜吗?你扯着情深意重的幌子,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天水族的宝藏而已,当我不知道呢!”
羽千夜眼神一黯,欲言又止,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他该怎么向玥玥说起,许多事,他当时做的时候很茫茫然,就是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然而他清醒的时候,那些与玥玥无关的事他都能记起来,并记得一清二楚。可大凡与玥玥有关的事,他怎么用力也回想不起来。只知道当时自己一定是惹她生气了,或是伤了她的心!
每次玥玥不理他的时候,他都追悔莫及,恨不得杀了自己!要知道,这世上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玥玥。说什么天水族的宝藏,那与他有什么相干啊?天下的宝藏再多,能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相提并论吗?
思及此,他轻轻抚摸着她皓白的手腕,低声道:“你信我,在我心里,你比天下任何的宝藏都重要!我若是说过什么伤害你的话,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请你相信我,那绝对不是出于我的本心!”
这些话,他说过不止一次两次,都是些老生长谈,萌紫玥觉得他死性不改,这会子说的好听,十又**明天又会变卦,一直反复不定,鬼知道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低低的,一字一句地道:“口、是、心、非。”
旋即,挣了挣被他握着的右手腕,不耐烦地道:“放开我,我累了,你走吧!”
羽千夜黯然沉默片刻,轻轻放开她的手,转身真走了。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关门声,萌紫玥抿了抿唇,看着床前充当屏风的蓝色帷幔被风吹的一起一荡,打算起床去关门。她晚上一直是一个人,张安兰她们怕她右手不方便,都自告奋勇来给她陪夜,却被她一一婉言谢绝了。她只是手伤着了,许多事还是可以独立完成的。
还未等她走到房门口,羽千夜又折回来了。他广袖宽袍,白色衣袂飘荡飞扬,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优雅出尘,微挑的美目如夜幕一般黑。
见她盈盈立于眼前,他眸中有璀璨的星子闪过,轻舒广袖,举起手中握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古朴盒子,腆着讨好的笑容:“玥,我那个精于岐黄之术的师傅留下的药,外敷的,内服的都有,全在里面,我给你换上……”
在萌紫玥带着微凉的鄙视目光中,他慢慢收住话头,不知所措地道:“玥玥,为何这样看着我?你再生我的气,可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这些药都是我师傅精心制作的,比郎中的药不知好多少倍……”
萌紫玥收回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置可否地道:“你到是对你师傅的药推祟有加,这药我已经用过了,你贵人多忘事,忘了也不一定。”
羽千夜立时明白过来,绝口不提是自己帮她上的药,聪明地道:“是那个惹你生气的家伙上的?”
萌紫玥冷哼一声,伸手将他往外面推:“正是,所以你可以走了。”
羽千夜的修长的身躯如山岳矗立,岿然不动,言语中多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欣慰:“还好,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还知道给你用最好的药。”
萌紫玥怔了一怔,水眸中有微光一闪即逝,手下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羽千夜何许人也,本来就抱着赎罪的心情来的,此时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他迅速的将房门合拢,用空着的一只手拉起萌紫玥的手腕,央求道:“玥玥,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的伤,然后我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你。”
……
与此同时,位于栖凤镇上的一套两进的院子里,宗瀚和萨觋师正盘腿坐在几盏灯笼之下。
灯笼是八角灯笼,上面画着几道奇怪的符号,闪发着幽幽森森的萤蓝色的光,将周围的景色也照出了几分诡异和阴森。
萨觋师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连帽斗篷,腿上横放着那根怪异的饕餮手杖。
他今夜与往常不同,头上的连帽被掀开,露出了他皱纹横杂、沟壑从生的脸,一头灰白的头发很长,弯弯曲曲地随风飘荡在空中,犹如千万条细小的蛇爬在他头上。头顶戴着一根古怪的头链,有一个闪着红光的兽首垂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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