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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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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锦墨再次开口:“公主,这是微臣述职的折子,请公主过目。”
内侍接过他的折子,躬身呈给莫离,她才恍然回神。
锦墨仓州之行的经过莫离已知道的一清二楚,此际却不得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转身回座,将折子匆匆浏览一遍,问:“罪臣杜任和陈准可押送回京?”
“是,微臣已将二人交由大理寺羁押。”
“大伙都看看尚御史的折子吧。”
莫离示意内侍把锦墨的奏折送与内阁大臣传阅。
一时有人禀道:“小小仓州知府竟有胆子私卖官粮,挪用朝廷历年拨给的赈灾款项,此事定有幕后主使,请长公主派人严查,不可放过。”
便有人跟着应和,莫离点头:“从灾民口中夺粮的确可恨,着大理寺即刻审问人犯,一旦查出幕后指使着,不管他是三公九卿还是皇亲贵族,一律死罪!”
众臣称“是”。
以权谋私
莫离又道:“这次平息仓州饥民暴动多亏尚御史,差事办的甚合我意,着升督察院副御史,以表嘉奖,众位意下如何。”
两列内阁大臣神色各异,锦墨短短两个月由一名布衣官升三品,升迁之迅速史无前例,但他的确又在仓州立功,有些大臣有心劝谏长公主,又恐怕劝也无用,纷纷看向韩明忠。
另外一些大臣则明显露出喜色。
韩明忠犹豫片刻,出列道:“公主,陛下曾言三品以上官员任命要由内阁审议。”
言下之意,即长公主无权直接任命三品官员。
莫离知道三品以上官员遇有急事,无帝诏也可临时进宫求见圣驾,意味着能自由出入宫禁,韩明忠到底不肯相信锦墨。
可明日承泰就要回京了,莫离要在政和殿设宴犒赏三军,唯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入席。
她还要为日后打算,要锦墨做她的驸马,议事时有足够的品级和她并肩而站。
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他列内阁末位,三跪九叩遥遥相望……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刻意换上便装,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莫离无视韩明忠不赞同的目光,固执己见:“那么,现在就议,勿需各位再另上折子写票拟。”
如此,谁敢当面得罪锦墨,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是驸马,就是皇夫。
立刻有几位大臣持赞同之意,其他人则不发一言。
明知这几个赞同的大臣是楚王一党,莫离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要锦墨不站在楚王一边,谁利用谁也未可知。
莫离笑道:“既然大伙都不反对,就这么定了。”
拟诏的内侍机灵,当即书写长公主令,请莫离签印,锦墨跪地谢恩。
长公主对待政局如同儿戏,韩明忠叹息,众官默然。
相思入骨
晨会散,大臣告退,锦墨舟车劳顿,回落枫院歇息,莫离去内书房批阅奏折。
如此的平静,可是莫离要用怎样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内心狂风卷浪般的思念啊……那潮涌一浪一浪的迭进,要把她淹没了,无法呼吸。
他就在咫尺,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安全的存在着,却又遥远的不能贴近。
他说莫离莫弃,她就莫失莫忘。
眼前浮动的都是他的样子,冷淡疏离的怒,清风和雨的笑,他救她于剑下,那孤注一掷的目光她不曾忘,不能忘。
是那一瞬间,她无原则的,相信一句:你死了,我会伤心。
会为一个人伤心,就是爱吧。
就是爱吧……就像她如此爱他一般,心不归自己所属,无法抑制的渴念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相思如此难耐,如何解,怎么解?
莫离恍恍惚惚,不知这一天是如何过去的。
黄昏日暮,终于有丫鬟禀报:“公主,锦墨世子睡醒了,晚膳已按您的吩咐摆在落枫院。”
公主府太大,长长的走廊没有尽头,红色的披风在莫离身后猎猎翻卷,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落枫院一步步的临近,又近乡情怯,莫离迟疑地放缓脚步,分离这么久,锦墨是否如她思念他一般地思念她?
落枫院依旧安静,满树枫叶暗红,在寂夜的风里婆娑呢喃,树叶如徐徐坠落的蝶,扑向注定的命运。
干脆卷曲的叶子在脚下呻吟,莫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远远看见橘色的灯火,锦墨的剪影投在窗棂上,亦和多月前,她来此探访他所看见的一样的孤高清傲。
可是,有些东西毕竟改变了,不是么?
柔情款款
光影一闪,锦墨的身影消失窗前,门扇打开,他对着她露出微笑,风华灿烂:“怎么才来?”
心,忽然就踏实了……
丫鬟们事先打扫过落枫院,除了按莫离吩咐不动满地落叶之外,其余地方整洁有条,屋内更一尘不染。
熏笼里银碳正旺,温度刚刚好,锦墨替莫离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然后捻一支香扔进香炉,袅袅的轻烟散开,充满暧昧不明的气息充斥于空气中。
红烛照他眸光滟滟,如水的温柔,莫离禁不住心跳脸红,啧道:“你总瞧我做什么?”
锦墨轻笑,走前执她的手,问:“离儿,可曾想我?”
莫离羞涩低头:“没有……”
“真的没想?我可一直想着你呢。”
莫离怔住。
本是一个极冷清的人,她从未希冀过的他能说出甜言蜜语,可此刻,他偏偏就自然地说出来。
心口处,什么东西溢满了,莫离快活的想落泪。
锦墨忽然松开手,道:“过来,陪我吃饭。”
案几上摆满酒菜,锦墨转身先一步落座,伸手烫酒。
精致的酒器更衬托欣长的手指,动作流畅亦如他的人一样温文优雅,莫离看的入迷,好半天才在锦墨对面坐下。
一杯酒已经递来,锦墨道:“少喝点,可不许醉了。”
莫离啧道:“这还没喝呢,你就开始劝酒。”
“我是怕你……”锦墨顿了顿,笑而摇头:“罢了,久别重逢,随你吧。”
两只酒盏默契相碰,仰头饮下,酒入喉,清冽醇香,整个身体暖融融的,唯觉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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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私语
莫离笑起来:“终于见面了,真好,这些日子就像在油锅上煎烤着,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有多难缠,我生气了想找个说话都没有。”
“今个我回来,看见公主府突然多出御林军侍卫,离儿接管御林军了么?”
“是,再过几天,父皇就要下旨,正式立我为储君……其实我不在乎当不当储君,但总不好辜负父皇的期望。”
“离儿不当储君,想做什么?”
“去江南,锦墨,还记得你替我买的宅子吗?我一直想着,等京中之事忙完,就带你离开,我们在江南泛舟归隐,采莲放歌,自由自在的便是一辈子。”
莫离怅然叹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那一天。”
锦墨眸色微闪:“离儿真能放下朝中的事?我今日回来,见晨议时离儿决断政务雷厉风行,而朝臣们似乎也肯听命,将来你做储君再继帝位,君临天下纵横捭阖岂不比普通百姓好上千百倍?”
“他们那里肯听我的,不过是表面罢了。锦墨,唯有设身处地才能明白当储君的难处,现在朝中大臣分成几派,我看不透,要不是韩相在中间斡旋,我早就不行了。”
“是啊,仓州一行,多亏韩相帮忙,要不是他,我或许就回不来了。”
莫离一怔:“什么意思,你是说韩相在中间……”
锦墨点头:“不然你以为以我御史的身份,思王千岁就肯发兵救助么?是韩相发密函知会思王。”
莫离茫然:“可当时韩相说你有自救的本事,我以为思王总归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助你一臂之力。”
锦墨淡淡道:“韩相谋略胜在八面玲珑,离儿,有他助你做储君,他在一日,你大可放心一日。”
这话听着是好话,可莫离总觉得别扭的慌,说不出哪里不对头。
酒后深吻
锦墨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离儿,陛下近日龙体可还安康?”
“还好,总归是老样子,父皇去了南苑调养,御医说到来年春日天暖细心加以调养,就会有起色。”
莫离是深信的。
肺结核病人拖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没有,古代虽然科技落后,但作为一个皇帝,他享受的是目下最好的医疗条件。
“那明日,陛下会亲自至政和殿犒赏三军么?”
“明日由我主持,之后承泰再去南苑谢赏问安。”
锦墨点点头:“仓州差事办完,我本应先拜见陛下述职,不过现在由你掌管政务,又是另一番程序。”
“那是自然,明日你随我们一起去南苑见父皇,指不定他见你差事办的好,还要赏你点什么呢。”
锦墨微微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臣子是本分,且离儿已升我为三品官,我倒不盼陛下再有什么赏赐。”
“那么,你盼什么?”
“能这样静静地陪着离儿说话就好。”
是啊,两人一面用膳一面絮絮地说着分开后发生的事,能和锦墨把酒闲话对坐交心,是之前从一直奢望的温馨场面。
莫离莞尔:“还记得当初我来这里找你……”
她顿了顿,脸颊被烛火衬得微红:“我说,我喜欢你……你当时回答,我不喜欢你。”
锦墨嘴角轻扬,身体倾前,隔着案几轻亲吻莫离的脸颊。
他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让莫离醉了。
不知如何就落到他的怀里,那吻,由轻柔至而热烈,他吮吸她的呼吸,她的唇,像对待至宝小心翼翼,怜爱不尽。
莫离靠在锦墨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放,才不至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那清冽熟悉的气息,就像是思念了无数遍,以为再也不能够接近的时候,经历生与死,又纠缠在一起!
男欢女爱
锦墨的吻落在耳际,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莫离努力保存最后一丝理智,轻颤着挣扎:“别……”
锦墨声音低哑,央求:“今夜,我赴你旧约,离儿,给我。”
从未经历过情事的莫离,抵挡不住所爱之人暧昧的乞求。
莫离彻底软了,方才喝过的酒在身体蔓延开来,炙热灼烫,烧的她欲望丛生,喘息着,抱住锦墨。
身体一轻,天旋地转,莫离回过神,已被锦墨放在床上。
衣服一层一层地被解开,他的吻随之而来,从耳际至唇,至面颊,至脖颈……所到之处,寸寸肌肤无不炙烫难耐。
莫离忍不住溢出低吟:“锦墨……锦墨……”
手探进他的头发,束发的玉簪在指尖落下,浓且密的黑发如蛛丝缠绕住她的身体,莫离困在网中央,是锦墨的猎物,无处逃脱。
他的每一根发丝宛如沾着情药的羽毛,亲吻她身体每一寸,他的唇更是点燃她欲望之火,莫离辗转呻吟,身体敏感的不属于自己,彻底臣服于锦墨的身下。
锦墨亦不知自己是如何褪下自己的衣服,莫离的反应让他无法继续将过程延长下去,只觉满身的血脉膨胀到极点,他要被某种东西撑的炸开,必须立刻找到发泄根源。
锦墨额上,背上全是汗珠子,忍耐着低喘:“离儿,给我……”
身体一挺进入她。
莫离疼的尖叫:“不要啊……”
锦墨的动作僵住,他并没有想到莫离居然会疼。
好色的长公主,府中豢养过不止一个的男宠,现还有一个檀奴,她怎么会疼?
疑惑也只是一瞬,锦墨继续进入,莫离的啜泣像是催情的媚药,他更无法控制自己攻城掠池的欲望,侵占或者占有,唯有此,才能解脱他男性的强势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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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船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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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缠绵
疑惑也只是一瞬,锦墨继续进入,莫离的啜泣像是催情的媚药,他更无法控制自己攻城掠池的欲望,侵占或者占有,唯有此,才能解脱他男性的强势欲望。
他要莫离在身下哭泣,要她臣服于他,要她无助,要她乞求他的垂怜……
——不敢相信她的真心可以维持多久,只有趁她还迷恋自己的时候,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莫离觉得自己像是滔天巨浪里的一叶小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锦墨的动作逐渐激烈且迅猛,他紧紧抱着怀里纤弱的身躯,体会她的颤抖,体会她的疼痛,体会她绝望地低泣。
是啊,是绝望,天地之大,只有他们在黑暗中拥抱融为一体,骨肉相连。
而她,却是他不能,也不会爱上的人。
多么可悲。
单调的动作诠释诸多的困惑,他们同是行走荒原求生的兽,互相噬咬,亦互相需要。
赤裸的身体纠缠,严丝合缝那么紧密,宛如一个人的战场,亦宛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安慰。
锦墨低吼,释放身体的欲望,连同心底里,曾升腾起的一丝丝莫名的情感一同释放。
春梦事了,锦墨拨开莫离额上粘连潮湿的发丝,细细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累了罢,就在这里睡,可好?”
莫离不语,只睇凝锦墨黑而深的眸子,直直地望进去,像要看穿他的心一样:“锦墨,你喜欢我么?”
问完,苦笑,她其实和所有的女人没有两样,总想索取男人的承诺,可是她那么的想知道,尤其是现在。
锦墨叹息:“离儿……你总爱问这句话……”他的吻重新炙热起来,似要凭借这吻,回答莫离。
莫离觉得自己又要被他融化了,挣扎着:“我要回寝殿睡,明日还要迎接护国军返朝,你也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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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假意
莫离觉得自己又要被他融化了,挣扎着:“我要回寝殿睡,明日还要迎接护国军返朝,你也早点睡吧。”
锦墨蹙眉片刻,方点点头:“也好。”
他拦住欲起身的莫离,先自穿上衣裳,才扶她起身。
亲自将繁琐的女装为她一件件穿好,系上最后一根丝扣,锦墨抱住莫离,下颚抵在她的发丝间,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离儿,对不起……”
“情不自禁,我……懂。”
莫离庆幸锦墨此刻看不到她羞红发烫的面颊,但还是期期艾艾的,低声继续说:“我同样……情不自禁,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们说的却不是一件事。
锦墨并不揭穿莫离错会他的意思,只顺水推舟:“是,本来我就是你的人。”
听到锦墨这句话,莫离突然就觉得自己方才瞬间的怀疑十分可笑,患得患失,她在患得患失而已。
锦墨曾为她写:莫失莫忘,莫离莫弃。
内敛如他,已是最明显诚挚的誓言了,何须再怀疑?
抬头,与他脉脉对视:“我亦是你的,锦墨。”
和世上所有的相爱情侣一样,每一次分开,哪怕只一分一秒,都难以忍受。
莫离眷恋锦墨胸膛的温暖,抱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推开:“我走了。”
锦墨沉吟:“不如我送你回寝殿。”
这一送,锦墨必然是要留在寝殿,莫离却实在是疲惫至极,摇头拒绝:“不用,几步远而已,明日我要早起,就别闹了。”
锦墨并不强迫,遂为莫离披上披风,又认真地将头发拢进风帽里,叮咛道:“别在园子里逛,夜里风大,仔细受凉。”
他击掌叫人之后才打开门,一阵寒风吹进来,案几上的烛火摇荡几下,明暗之间,几个丫鬟提着琉璃灯上前:“公主。”
承泰归来
锦墨击掌叫人之后才打开门,一阵寒风吹进来,案几上的烛火摇荡几下,明暗之间,几个丫鬟提着琉璃灯上前:“公主。”
莫离便被丫鬟们簇拥着去了。
目送莹莹灯火消失在小径尽头,锦墨立刻恢复一贯的清冷神色,好像刚才的温和笑容只是浮在脸上的面具,一抹即去,痕迹都不曾留下。
他转身掩上门,因没有睡意,走到窗边桌案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却毫无心绪,抬头漫不经心扫视屋内景象,凌乱的床铺,尚未收拾的案几,思忖着要不要现在叫小厮进来收拾。
突然,锦墨的目光又迅疾地转回凌乱的床铺,待看清楚月白色的罗缎上的一点暗红色血迹时,手里的书掉地,发出空寂的声响。
良久,锦墨望着那处女之红,就那么怔怔地站着,脑中一片空白。
护国军得胜回朝,两天前就在离京城五百余里的庆州驻扎,庆州是昭玥朝练兵的地方。
护国大将军韩承泰先上奏折请表,由乾安帝亲自批红,钦天监选好吉日,承泰方在这一天领两千亲兵正式抵京入城。
东门,又叫太平门。
几月前,长公主在这里送大军启程,誓师之言余音回荡九城,承泰果然不负众望,今日,她在这里迎接护国将军凯旋而归。
莫离卯时起身,沐浴熏香,着朱色袆衣,梳宫鬓戴弁笄插十二支金花,辰时乘青辂出公主府,随驾金吾侍卫持仪仗护送,辰时末抵太平门,登城墙。
城墙上,无数的黄帐华盖遮天蔽日,百官早已肃容在列,见长公主大礼参拜。
巳时,城门外数里远,出现黑点移动,慢慢是就看清是两骑先锋高举昭玥螭龙大旗与护国军大旗迎风而来。
少年英雄
巳时,城门外数里远,出现黑点移动,慢慢是就看清是两骑先锋高举昭玥螭龙大旗与护国军大旗迎风而来。
那两人两骑速度极快,转眼就到城墙下,翻身落地,单膝拜倒,大声道:“护国军前锋参见长公主,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声音未落,便听见天际一线铺天盖地地腾起黄烟,如雷的马蹄声滚滚由小渐大,竟至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大大的“韩”字旗为首,铁甲骑士龙卷疾风朝着太平门方向奔驰而来。
城墙上执礼的礼官持令旗一挥,金鼓起,合着那两千马踏黄土的声音,宏壮不可言述。
莫离站在城堞边,俯瞰这彪悍骁勇的气势激动不已,眼看他们越来越近,为首的银盔银甲将军大手一挥,竟整整齐齐地勒住马缰,队伍严谨有序,一骑与一骑之间的距离不差半分,两千人齐齐下马,举刀戬,朝城墙上行军礼。
待为首将军单膝跪地,抱拳大声道:“护国将军韩承泰幸不辱使命,现得胜归来,向吾皇交令。天佑昭玥,万年昌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两千名将士随后跪地,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如震雷响彻云霄。
莫离提声回应:“大将军辛苦,三军将士辛苦,请大将军入城。”
沉重的太平门被数名戍卫营兵士缓缓推开,两千名护国军重新上马,驰入昭玥帝京。
莫离率百官从城墙下来,承泰已立在下面等候,见面跪地:“参见公主千岁。”
莫离赶紧扶起,凝视承泰,眼眶不由发酸。
一场战争,将当初腼腆英俊的少年郎磨砺成坚硬的磐石,他黑了,粗糙了,也更魁梧。
原先还显稚嫩的五官现在棱角分明,浓眉星目凝练坚毅,身上带着塞外风沙的沧桑,一身银甲遮不住彪悍气势。
莫离张张口:“承泰……”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无数的感激之言都变成无力多余。
南苑面圣
莫离张张口:“承泰……”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无数的感激之言都变成无力多余。
承泰象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咧咧嘴,笑道:“离儿,我不苦。”
此际,他却又露出稚子一般的神色,只有在她面前,他永远是当初的承泰,不曾变,也不会变。
莫离亦笑了:“去见见韩相吧,这几个月,他时时为你担心。”
承泰点头:“那我去了。”
他转过身,韩明忠就在不远的地方,慢慢走过去,父子两见面没有多余的话,承泰亦如从前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父亲。”
韩明忠拍拍他的肩膀,神色极骄傲欣慰,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臣纷纷上前恭贺他们父子,赞美之言不绝于耳。
莫离一直看着,笑着,心里亦是高兴。
忽而,她看到的熟悉的身影。
锦墨并没有参与到恭贺的人群中,只远远地站着,仿佛局这样的喧闹,这样国之喜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终于,他回望莫离,微微地笑起来。
身边所有的场景退却,声音消失,天地间,只有锦墨,绝世而独立,侵占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百姓倾城而出,欢迎他们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英雄。
今日,承泰备受瞩目,骑在战马上英姿勃发踌躇满志,不知俘获多少少女芳心,而他不知道,他与他想要的,已经失之交臂了。
承泰随莫离去南苑觐见乾安帝,同去的还有韩明忠与锦墨。
乾安帝方吃过药,被莫离与高全扶坐起身,接受三拜九叩大礼。
或许是因为见到承泰凯旋归来,乾安帝十分高兴,精神也稍好一点,招手叫承泰近前,呵呵笑着称赞:“果然出息了,听说你不仅用兵出奇制胜,且艺高胆大,仅率两千骑兵诱敌军至峡谷,万军之中取其上将首级,此一战叫阔邺闻风丧胆,称你为血豹,可是真的?”
谢主隆恩
承泰赫然地抱拳:“微臣一点薄名,不敢劳陛下挂齿。其实那一战微臣亦是被逼的没办法,阔邺死守桑城,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我护国军不惯塞外风沙,许多兵士的手脚都冻伤了,实不能再拖下去。”
“那么,护国军中可有人对停战提出异议?”
“主战的人还是有的,毕竟忠烈侯……”
承泰顿了顿:“但能退守回西府,大伙还是高兴。将士征战数月在外难免有思乡情绪,微臣按长公主诏令安抚,现军心已然安定。”
乾安帝点点头:“当初朕亦是顾虑,恐我军将士难以适应阔邺苦寒气候,曾就此事和你父亲商谈过好几次,唉,可惜朝中大臣们并不做如此想法。”
承泰迟疑道:“微臣也听说了,微臣亲历桑城之战,其中艰难险恶并不是在京城的大臣所能想象到的。阔邺大旱一年,那些阔邺将士数次篝夜杀出桑城抢劫我护国军粮草,个个都跟饿狼一样不要命,到最后,我护国军竟不得不派出一半的兵力保护粮草,好像这场战争不是拼输赢,而是拼谁比谁更怕挨饿……其实……那些阔邺人很可怜。”
乾安帝感叹:“所以阔邺下降表之后,离儿才会调三千石米粮救济阔邺,却因为此,大臣们联名上书,折子都堆到朕这里了。”
“长公主心怀仁慈,这次多发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我护国军将士甚为感念,微臣代将士们谢陛下与公主恩典。”
承泰说着,就要另施大礼谢恩。
莫离赶紧扶住他:“需父皇与我感激三军将士才对,实不敢受将军大礼。”
乾安帝笑道:“韩相,你这个儿子比你当年强多了。他如今立下大功,你说,要朕如何封赏才好?”
厚此薄彼
韩明忠心中骄傲,并不露出半分,抱拳:“犬子今日成就全亏陛下栽培之恩,他上阵杀敌尽臣子的本分而已,如今已官拜大将军执掌兵权,实不敢要陛下任何封赏了。”
乾安帝想了想,道:“也罢,承泰年纪尚小,权高位重未必就是好事,多历练几年再说吧,免得引起……”
乾安帝未为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所有人心知肚明,莫离偷偷瞥一眼站在殿侧的锦墨,朝他安抚地笑了笑。
锦墨垂眸不动,不做任何表示。
这厢,承泰双手呈上述职奏折,高全双手接过来,正欲交给乾安帝,乾安帝却道:“念吧。”
这才是承泰接任护国军将军之后,与阔邺交战的经过,承泰如何战术策略,调遣用兵无不详尽。
说了许多话,乾安帝露出疲态,时不时地咳嗽轻喘,却仍旧仔细地听着,偶尔询问承泰当时为何要如此用兵,听他解释又发出啧啧称赞,同来述职的锦墨完全被忽略了。
莫离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插言道:“父皇,尚御史也是刚从仓州赈灾回来,您要不要看看他的奏折?”
乾安帝抬头:“也好。”
锦墨上前跪地,呈上奏折。
而乾安帝将锦墨所呈奏折粗略地看完,也不过是淡淡说了一句:“难得尚御史第一次办差便如此妥当,高全,传朕旨意,赏赐尚御史白银千两。”
锦墨大礼谢恩,默默退到一边。
莫离大失所望,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乾安帝别开脸,问韩明忠:“承泰今年有二十三岁了吧?”
“是。”
乾安帝蹙眉:“怎还未娶亲?”
“微臣的意思,先立业后成家,犬子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
乾安帝笑道:“先前的事不提,承泰现在官居大将军,在朝中是一等一的英雄栋梁,算是建功立业了吧?只怕韩相要担心谁能配的上承泰了。”说完,大有深意地看向莫离。
再动杀机
莫离却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到乾安帝在再说什么,只怔怔地发呆。
这边承泰看出乾安帝的意思,顿时按捺不住欣喜神色。
而韩明忠却是沉吟不语,半晌,突道:“陛下,犬子还有一要事禀报。”
“何事?”
说到正题,承泰恢复肃容,看了看站在殿侧的锦墨后,欲言又止。
乾安帝脸色便是一沉。
大殿的气氛突然就古怪起来。
莫离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倒是锦墨不动声色的抱拳:“陛下,因迎接韩大将军回京,微臣尚未来得及去督察院交差……”
“去吧。”
“是。”
锦墨施礼,躬身后退至殿门口方转身,从容而去。
莫离简直无法相信,乾安帝会如此不信任锦墨,而锦墨知情识趣回避,就这么走了。
她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被乾安帝看重啊,煞费苦心,安排他们见面,结果却差强人意!
对于乾安帝和锦墨来说,他们君臣只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可对她来说,却不仅仅如此——锦墨那么出色,为什么乾安帝就偏偏视而不见呢?
莫离既失望又气愤,愣了许久,忍不住质问乾安帝:“父皇,您为什么冷落锦墨?”
乾安帝急咳几声:“离儿,锦墨只是臣子,你想叫父皇如何。”
莫离哑然。
在乾安帝眼里,锦墨只是普通臣子,他用帝王该有的态度对待他,何错之有?
乾安帝并不知道锦墨对她来说,有何等的意义。
莫离灰心丧气地垂头不语。
韩明忠将莫离复杂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越发忧虑重重。
他虽摸不透锦墨,可凭锦墨是尚世胜的儿子,就留不得!
韩明忠不落痕迹地转开话头:“陛下,护国军那些将士应如何行赏?”
乾安帝先对高全使个眼色,高全会意,挥手领着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出去,并掩上殿门。
内奸暴露
乾安帝这才问承泰:“你的意思呢?”
“陛下,微臣不敢妄言,但凭陛下决断。”
乾安帝越发欣赏承泰,笑道:“如今你的性子竟跟你父亲越来越像了,若换别人立定要为部下力争些好处,趁机收买人心,偏偏你们父子俩遇见这种事能撇清则撇清,倒让朕心里不忍了。”
承泰笑回:“陛下,那些将士出生入死,微臣亦想为他们争些利益,可微臣更担心有人因此心生警惕反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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