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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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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笑声清浅好听,使得龙誉心中怒火莫名少了半截,却紧紧啃着他下唇不放。
“啪……”突然,他们身后传来竹篮掉落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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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巴了这么久,来几章阿哥阿妹温馨生活,菇凉们,允许否?
157、生灵如何,与我何干?
“啪……”突然,他们身后传来竹篮掉落地声音。
龙誉闻声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衣裳已洗得有些发白,梳着双辫,年纪正值丰茂少女正愣愣看着他们,满面通红,脚边躺着一只翻了盖竹篮,竹篮里几只红鸡蛋滚落黑泥地上,显得异常扎眼。
然,龙誉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女便转身跑了,跑得匆忙,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阿妹,我猜那个小娃娃肯定以为我们野合,所以脸才红成那般跑了,啧啧,阿妹,不行哪,这么光天化日就往阿哥身上扑,会有伤风化。”烛渊保持着被龙誉压倒姿势,没有直起腰,笑吟吟道。
“我压我男人,我又没压别男人,有什么不行?”龙誉毫无羞涩之态,只瞪着烛渊挑挑眉,“这个阿妹之所以会羞呢,定是她还没有和她心爱阿哥对过歌,若是对过歌,怕是跑小树林也不会少,阿哥,我说得有无道理?”
苗疆恋爱自由开放,将情歌对着对着对到树林里是常事,只要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老人们也乐得如此,从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可耻事情。
“阿妹说有理,还有我说没理份么,我还是为我脖子着想,可不想被狂躁小野猫咬断喉咙。”烛渊直起腰,与此同时龙誉离开他身体,转身走到那个被少女遗落翻倒地竹篮旁,烛渊微微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龙誉,“不过阿妹却确确是把那个小女娃娃吓着了,还把东西忘这儿了,阿妹你说,要怎么办呢?”
“拿去还给她,还能怎么办?”龙誉没好气地白了幸灾乐祸烛渊一眼,有些牙痒痒,若不是他那么欠揍,她会这么青天白日地往他身上扑咬他以至于把小阿妹吓跑了吗!?
龙誉边说边蹲下身将竹篮放好,将滚落旁红鸡蛋一一拾起放回竹篮里,这才发现竹篮里还放着一块干净碎花蓝布,布里裹着几张烙饼和几个白馍,并非是龙誉有意解开蓝布,而是竹篮倾倒,蓝布轻裹得东西便显了出来。
“阿妹,我饿了。”正当龙誉将蓝布重裹好时,烛渊不知何时蹲到了她身旁,凉淡眼睛正看着她面前竹篮,有些可怜巴巴道,使得龙誉正拿起竹篮盖手不禁一颤,心中顿时莫名疼,可旋即又听到烛渊低低浅浅笑声,“啧啧,阿妹为何手抖呢,莫不是阿妹以为我真可怜巴巴地饿了?”
龙誉咬牙切齿,将盖子重重扣竹篮上,而后哗地站起身,走到他们方才坐过田埂拿起镰刀和竹篮,扭头便往山下走,瞧也未瞧烛渊一眼。
这个该死白面小男人,是越来越喜欢惹她玩了,非要惹得她怒火中烧才甘心。
“阿妹,这田垄野草还没割完,天也还没黑,就下山了么?这可不像勤劳阿妹。”烛渊负手而立龙誉身后悠闲走着,管龙誉前边走得很,可他却一直能寸步不离,且还一副脚步闲散模样,如非有龙誉前飞走着对比着,丝毫不觉他脚步与寻常有异。
龙誉沉默,视烛渊如空气一般。
“啧啧,阿妹不理我?”烛渊叹了一口气,“小野猫牙痒痒也至少给我口水喝,我渴了呢。”
烛渊话音刚落点,一只水袋便砸到了他怀里,龙誉依旧继续往前走,烛渊则是嘴角上弯,待下了山,龙誉却面前两条分岔小路前刹住了脚步。
“阿妹去往昨日所救那位阿奶家,便能将手中竹篮还到方才那个被阿妹吓跑小女娃娃手中了。”就龙誉顿住脚步时,烛渊温温淡淡声音她身后响起,将她脚步间停顿之因与心中所想瞧得明明白白,“所以阿妹想要去还竹篮,就走右边。”
龙誉还气头,还有些不服气,用力哼了一声便提着竹篮往左边岔道走去,烛渊但笑不语,只站原地不动,没过多久,龙誉便又原路返回了,返回时凶神恶煞地瞪着烛渊,来到烛渊面前时将两个竹篮连同镰刀一起塞到他怀里,凶道:“换你拿了!你敢说不拿我就咬死你!”
王八蛋!这是拐着弯说她蠢!
“我可没说阿妹蠢,阿妹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戴帽。”烛渊将龙誉塞给他竹篮抱紧,手中提好,也将镰刀握好,走到与龙誉并肩而立处,看向直通往村子去右边小道,淡淡道,“阿妹这是需要我和你一同去么?”
龙誉瞪烛渊瞪得狠,像是无声骂他明知故问。
“呵呵,阿妹不怕我这模样吓着人么?”烛渊牵出一抹浅笑,“阿妹就不怕自己被别人用异样眼神看待么?”
那匆匆而逃少女,不仅仅是因为觉得羞人,是因为看到了他,从她惊诧眼神中,他清楚瞧见了惊恐,与之前那牵着自家小妹来田埂边偷看他们少女一般眼神,那是无可掩饰害怕。
呵呵,也是,他是个生来就命中带煞不祥之人,今日因白头而被视为异物,也无甚可悲,再可悲事情他都经历过,已无需乎,可是她不一样,她和他不一样,他可以不乎旁人看他眼光,却不能不意旁人因他而将她也视为异物。
所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阿妹边能找到你想要找小娃娃了,我便不随阿妹一同去了。”烛渊说着,将少女遗落下竹篮往龙誉面前递,“来,阿妹把竹篮拿着,去时候,若是可以,借些能修补屋子工具回来,以好让我阿妹不用再住透风屋子。”
龙誉没有接过烛渊递来竹篮,只是定定看着他,眼里已没了怒意,抬手用掌心蹭掉他左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些许灰泥,看着他略显苍白面容,再替他将垂肩上白色长发理理,这才接过他手里竹篮,提手里,用另只手握住他粗糙冰凉大掌,却突然将烛渊手放到嘴边,用力咬住,良久才松口。
“我就是要阿哥和我一起去。”龙誉将烛渊手握得紧紧,又恢复了眸中怒意瞪他,将他往右边小路上拉,“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阿哥是我男人。”
龙誉转身背对烛渊后狠狠咬住了自己下唇,将心中所有疼痛狠狠咬住不至于再控制不住自己想搂着他哭。
说不心痛是假,他虽然从不会多说什么,也从不会面上表现出什么,她甚至觉得他对圣山以外世界是喜欢可又隐隐害怕着,憧憬着却又抗拒着,她心疼他,想一直陪着他守着他,让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却因他,他被旁人以异样眼光看待,他原本可以好好,好好……却为她便成如今模样,让她如何不心痛如刀绞?
然,无论他便成何种模样,无论旁人以怎样眼光看她,她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即便天理不容,她就是逆天而行也绝不会离开他,世俗异视又如何,她就是要向世人宣示他是她。
所以,她不怕,亦不乎任何人眼光。
可是,她不想旁人以异物眼神看他,她不想他受任何委屈,可她能阻止别人想法吗,她能就这么拉着他让他走到众人面前吗?
其实,她也害怕,害怕他受不该受伤害,下意识地,龙誉将烛渊手抓得愈来愈紧,以致掌心还沁出了细细汗珠。
“阿妹紧张什么呢,不过是到村子里走一遭而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阿妹守幽潭草泽时也没这么紧张。”烛渊本是被龙誉拉着跟她身后,现下走到与她并肩之处,语气凉淡却温柔,“阿妹,我乎什么不乎什么,阿妹应是知晓得清楚,根本无需紧张害怕,既然阿妹想我与你一起到村子里去,我便随阿妹去就是,阿妹总不能因着我不见人不是?”
“况且,我还是自信我没有丑陋到见不得人地步,应该不至于让阿妹拿不出手。”测眸,瞧见龙誉紧紧抿着双唇,烛渊忽然笑得轻松,“是不是,阿妹?”
“当然,我阿哥是漂亮!”龙誉也扬起嘴角笑了,弯弯眉眼暖阳下美丽耀眼,“对吧,我阿哥?”
正如他所说,她无需紧张害怕什么,何必太过意世俗,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与他一起就好。
“那是当然。”或许与龙誉呆得久了,烛渊也自身体会了什么叫没脸没皮。
只是走出没几步,龙誉便扭着头左右瞧瞧,前后看看,确认四处无人后垫脚烛渊脸颊上用力啄了一口,让烛渊愣了愣。
“阿妹突然之间这么挠人,不怕我我拉你进小树林么?”烛渊嘴角弯弯,低头看向正一副得意模样龙誉。
“哈——”龙誉突然松开了烛渊手臂往前跑去,笑声朗朗,“我知道阿哥不会,因为阿哥爱干净!”
因着龙誉跑跳,她背上那编成一股及腰发辫便左摇右摆,插于发间小银梳春日温和阳光下闪着柔亮光,时不时回头向烛渊招手,让他些走,那样笑靥,让烛渊心中所有凉意数散去。
可终烛渊还是没有随龙誉真正走进村子,只是倚小道旁一株老树下等她,龙誉没再拉着他继续往前,强制让自己依旧笑着,转身飞地往村子里跑,她要去回,不能让她阿哥独自等她太久。
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弥漫上心头,眼眶里打着转,龙誉抬手用手背用力抹掉,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不要紧,阿哥只是不喜人多而已……
烛渊背倚着老树,看着无人小路上龙誉身影逐渐消失,才昂起头,看湛蓝苍穹中云卷云舒,良久,将系竹篮边上青布帕子解下,拢起散肩上长发,将青布巾缠了头上,待他正正将青布巾头上系好时,远处田垄上有三两男子扛着锄头走来,远远看到站树下烛渊便绕了开去,往另一条路回村了。
烛渊只是眼神凉淡,面上无甚表情,只静静等着通往村子小路头他等人出现。
“苗疆巫神大人,请原谅这些从未走出过深山孩子们吧……”突然,沙哑苍老如碎石声音烛渊身后响起,烛渊只是轻轻阖起眼,面上无丝毫惊讶神色,似乎早就知道声音主人存一般。
一名身形矮小且佝偻干瘦老妪拄着手杖颤巍巍走到烛渊面前,那干瘦身子宣示了她风烛残年,好似一片枯朽叶,只要一阵风拂过便从枯枝飘落,永远离了生命支撑。
巫神?呵……真是讽刺……
老妪拄着手杖站烛渊面前,沟壑满布苍老面容上满是尊敬与虔诚,“老身思量了整整一月,心中仍是不安,终是来见巫神大人一面,还望巫神莫怪老身无礼迟迟未见巫神,实是老身这身子骨躺卧一月不得起。”
烛渊只是沉默,轻阖双眸没有睁开之意,老妪没有意烛渊对她无视之态,然拄着木杖枯槁老手却微微颤抖,连着唇纹深刻乌唇也有些颤抖,“老身虽未离开过深山,可老身始终是苗疆人,不忍见苗疆生灵再受涂炭之苦,巫神大人既是苗疆命定里巫神转世,为何不舍救救您子民。”
“苗疆生灵如何,与我何干?”烛渊慢慢睁开眼,眼神虽是直视老妪,可视线却不老妪身上结点,仿佛透过老妪看向很远很远地方。
他亦信奉巫神,他亦知道他命格是巫神命格,可他却不相信,若他是巫神转世,他又怎么会生来便带着不祥与杀戮,若他真是巫神转世,他就不会受苦难,若他真是苗疆巫神转世,他就不会这二十年眼睁睁地看着苗疆百姓受王室欺压而只是作壁上观且还推波助澜,眼睁睁看着苗疆被中原欺凌直至后关头才肯出手,这样心中满满是仇恨与报复他,怎么可能是巫神转世,呵!
况且,“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以何来拯救整个苗疆?”
他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救赎人,又怎么去救赎他人?
“不,巫神大人是苗疆尊神,定不会弃苗疆于不顾!”老妪颤抖声音异常坚定,与其说她不相信烛渊说话,不如说她不相信苗疆巫神真会眼睁睁看着苗疆生灵受苦受难。
烛渊没有再回答老妪话,而是收回幽远目光,看向通往村中小道。
老妪终是没再说什么,道一声“巫神大人,老身离开了”,便颤巍巍匆忙忙掩进路旁几乎及腰高野草丛中离开了。
呵,巫神,巫神转世……
烛渊看着通往村中小道,眼神幽深如深潭,冰冷如霜雪,看到那抹他所熟悉身影小道头出现时,眸中幽深与冰冷慢慢淡去,背部离开了身后倚靠老树,慢慢走到小道上。
“阿哥阿哥!”远处,龙誉脸上扬着满满笑意朝烛渊跑来,两只手上均提着一只竹篮,只是左手提着竹篮较她右手提着竹篮大些,没有遮盖,让烛渊清清楚楚瞧见了篮子里装着榔头刨子以及锯子,而她右手里提着竹篮很是眼熟,尤其是被竹篮盖盖着露出一角米花蓝布,俨然是她方才提去归还那一只竹篮。
龙誉开心地笑着蹦到烛渊面前,将左手提着竹篮提起烛渊面前晃了晃,笑得得意,“阿哥你瞧,我把你要东西借来了,猜猜我有没有被别人躲得远远或者被轰出来?”
“阿妹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阿妹有没有被轰,除非阿妹是傻子,被轰了还这么开心。”烛渊嘴角上扬,自然而然地顺势拿过龙誉晃他面前竹篮。
“傻子就傻子呗,反正有人疼,我是傻子,那肯定也有人和我一样是傻子,阿哥,你说对不对?”龙誉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得愈加如花般妍艳,抬起左臂挽上了烛渊右臂,将头歪侧着靠着烛渊肩头,又将右手提着竹篮晃到烛渊面前,笑吟吟道,“阿哥你猜,这只竹篮子为何还我手上?”
已是日落时分,本就清冷村东显清冷,已无一星点人影,烛渊坑坑不平小路上慢慢走着,龙誉则倚着他,路也不看,只跟着他慢慢往前移步,夕阳斜照,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影子交叠着,到影子末端,只似一人之影。
“公傻子猜不出来。”烛渊浅笑答道,然,方才佝偻老妪颤抖如砂石般话仍萦他心头,一时间挥之不去,令他眸中笑意有些散淡。
他从想过救赎任何人,可这仅仅是他而已,他知道,有一个人与他心中所想是完全不一样。
安平安平,真可以一世平静安宁么?
龙誉心情很是大好,丝毫没有察觉到烛渊眼眸深处异样,本是抬头兴奋地要告诉烛渊些什么,陡然发现他头上竟又缠上了不禁,嘴角笑意有些裂缝,突然见到前方不远处路边野草丛中有几朵淡紫色小花,便将手中竹篮塞到烛渊怀里,而后撒开他手,跑到前边将小花摘下,再扯了些韧草,垂首编编捣捣起来,烛渊从后走到她身旁时,她转身将烛渊头上缠着青布巾扯下,再将一顶编好野草环戴到他头上,正有黄昏和风拂过,草环上几朵小野花便轻轻摇曳着。
龙誉看着烛渊倾斜而下长发,染着落日余晖,有种淡而苍凉味道,却还是微微歪头笑了,“阿哥戴这个比戴布巾好看。”
烛渊没有阻拦龙誉举动,只是任她将自己缠头上青布巾扯下再将一顶还带着青草幽香杂花野草环戴到他头上,看她笑意吟吟,看她又重揽住了他手臂,往他们所住小木楼走去,只是但笑不语。
“阿哥是怎么知道那个把竹篮落下小阿妹是昨天那个老阿奶家孙儿呢?”龙誉从烛渊怀中拿过方才她塞到他怀里竹篮提手中,继续将头靠他侧肩上,不等烛渊答话她又继续道,“还是不问你了,阿哥绝对会说‘当然是我脑子比阿妹好使’话,问也白问。”
“阿妹倒是将我心看得透彻呢,连我想说什么话阿妹都知道。”
“那当然。”龙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变得兴奋地抓住烛渊手臂,紧紧盯着烛渊,漂亮眼眸亮晶晶,“这个篮子里东西是老阿奶家儿子媳妇答谢我们昨天山里救了老阿奶,让他们小女儿来给我们送些答礼,谁知他们小女儿竟然将篮子打翻后一句话没说就匆匆跑了,正要来寻我们呢,我想想,觉得我们肚子还是需要填,就没有矫情地推拒,然后然后,阿哥你猜,老阿奶那和善一家人还跟我说了什么?”
烛渊没有急着回答,而龙誉似乎也没有期待他回答,只自顾自兴奋地接着往下说,“嘿嘿,老阿奶大孙女五日后嫁人,老阿奶儿子媳妇请我与阿哥一道前去吃喜酒!这就说明安平大伙不再排斥我们了,而且方才我从老阿奶家出来时还有几个阿婶问我田垄里野草除得如何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我们就走得远远,这是好事,对不对对不对,阿哥!?”
能被一直把他们当做外人排斥着安平村民接受,于龙誉来说是一件莫大开心事情,因为她心里,他们是要这儿住一辈子,不可能总是这样一直只是两个人过日子,她不想要这样清冷,她想要给他是完全温暖幸福,没有与他人往来,终究也是孤单,仅仅只有她陪伴而没有世间人情温暖,不是她先给他全部。
“到时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龙誉将烛渊手臂搂得紧紧地,双眸亮亮地期待着他答案,心有些紧张,她害怕他会拒绝,毕竟上一次台凯,她就明显地看出他热闹人群中不悦,而这一次,他是否会同意?
烛渊第一反应是要摇头拒绝,因为他还做不到能完全不意旁人因他诡异白头而施以她异样眼神,而且,将自己扎于人群之中他确不喜,可看到龙誉万般期待眼神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阿哥好了!”龙誉开心地笑得将眼睛完成倒月牙,情不自禁地踮脚烛渊脸颊上吧唧一口,笑声难掩兴奋,“还有还有,我还听说了,明天是出山换物日子,阿哥,我们也去吧,换些我们需要东西回来,怎么样怎样?”
可是龙誉刚说完,自己就先蔫吧了,他们拿什么去换呢?
“嘘,阿妹,别吵。”突然,烛渊压低了音量,轻声道,伸出食指向前指了指。
------题外话------
段考来临,大叔要连续三天监考,忧桑……
158、阿哥,我们回家吧!
“嘘,阿妹,别吵。”突然,烛渊压低了音量,轻声道,伸出食指向前指了指。
龙誉立刻噤声,循着烛渊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路旁混杂着野草矮灌木丛,安静日暮中,突然抖了抖,龙誉紧紧盯着那抖动杂草灌木丛,只见它又抖了抖!
龙誉眸中冷冽骤起,杀气聚敛,慢慢松开了烛渊手臂,正欲挡到烛渊面前却被烛渊抬起手臂挡她面前,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压自己唇上,含着浅笑向龙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
就龙誉拧眉不放心时,前方那杂草灌木丛一次抖了抖,而后有东西从中窜了出来!
只见一只耳长大而直立,短尾,四肢细瘦且后肢较长,臀高于肩,蹄子窄尖,浑身棕色,背上有淡橘黄色斑点动物站静悄悄小道上,好似此刻才察觉到此地除它以外还有另外东西存,正扭过头看向烛渊与龙誉,如黑葡萄一般圆眼睛眨了眨,警惕地抖了抖耳朵,而后扬蹄就往深深林子处跑去。
龙誉从警惕后惊讶中回过神,突然猛地抓住烛渊挡她面前手臂用力摇了摇,抑制不住心中兴奋激动道:“阿哥阿哥!獐子獐子!那是獐子!”
龙誉一边激动地摇着烛渊手臂,一边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棕色獐子,眼见那只獐子蹬着长长后腿就要蹦出她视线,她正要将手中竹篮扔到地上时,烛渊先她一步将手中东西全部塞到了她怀里,龙誉只觉面上一阵疾风扫过,烛渊已经往那只奔跑獐子追了去。
“阿哥阿哥!抓住它抓住它!!”龙誉显然比跑去追獐子烛渊还要激动,扬着手蹦跳着也想要追上去,奈何她一移动,她双手无法揽住三个竹篮,于是三个竹篮便有两只掉落地,连着两把镰刀掉落她脚尖前阻挡了她脚步,使得她不得不停原地弯腰将散地上东西拾起,还不忘冲前方不见了身影烛渊大声叫唤,“阿哥,一定要抓到它啊!不能让它给跑了!抓活抓活!阿哥可不要把它给弄死了啊!”
死了就不比活着值得让人喜欢了!
獐子獐子!那可是好东西!她正愁着明日要拿什么东西到山外换些必需器物回来,就让他们撞上了一只肥健獐子,如何能叫她不兴奋激动?
龙誉激动声音空旷村边小道上回荡,给即将散去落日余晖平添一分世间温情。
龙誉冲着空荡荡小道大声叫唤叮嘱也不知烛渊是否听到,她一想到烛渊那杀人取命只瞬息无形千丝引,便觉得那只活蹦乱跳獐子有断脑袋危险,若是断了脑袋,那能换到东西就少了,可不能让它阿哥手中断了脑袋或者死了!
这么想着,龙誉将三只竹篮并镰刀一起掂手里,往烛渊追着獐子离开方向追去了,可她还没跑出几步,便见深深林影中显现出烛渊身影,斜照余晖中愈来愈清晰,不仅是他面容,还有他左手抓着东西——一只双耳被抓着提着似乎没了气息獐子。
龙誉一见烛渊手中死獐子,连忙三步并作一步冲到了烛渊面前,将手中竹篮一齐扔到了地上,而是抢过烛渊手中死獐子,有些伤心地看看獐子,再看看烛渊,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问道:“阿哥,獐子死了?”
“哎,第一次碰到见了死獐子忘了郎阿妹,原来阿妹心里我还没有一只獐子重要,真是太伤心了。”烛渊面上一副哀伤状,“难道阿妹现该关心不是我有没有受伤么?伤心,真是伤心。”
龙誉没有理会烛渊哀伤,只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了阿哥,别装了,要说你被一只温和獐子咬残了或者踢伤了,我第一个鄙视你。”
“遇上这样没有同情心阿妹,真是伤心又伤心。”烛渊又哀伤地叹了口气,然而他双眸却扬着浅浅笑意,“所以,打死獐子是正确选择。”
龙誉闻言,狠狠瞪住了烛渊,开始咬牙切齿,“阿哥,我不是叫你抓活吗?”
“当时我耳朵选择了暂时耳聋。”烛渊眸中笑意晕染上嘴角,温柔炫目,却让龙誉恨不得又想狠狠咬他几口,把他嘴角咬破,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正当龙誉牙痒痒要骂烛渊时,她手中獐子耳朵似乎轻轻抖了抖,令她不禁将目光移到獐子身上,而后又看到獐子短小尾巴微微抖了抖,心中对烛渊咬牙切齿顿时全无,立刻变为笑盈盈地伸手挽过烛渊手臂。
谁知烛渊像闹小脾气似撇开了自己手臂不让龙誉挽到,继而瞧也不瞧龙誉一眼便往他们所住小木楼方向走去。
龙誉手半空中捞了个空也未生气,反而是笑盈盈地,一手高高提着昏迷獐子,另一手臂串起三只竹篮再捏住两把镰刀,摇晃着有些沉甸脚步跑到烛渊身边,将右手中獐子递向烛渊,晃了晃,“阿哥,你收获,你拿着呗。”
“手突然残了,没力气拿,不拿。”烛渊凉凉道。
“拿呗拿呗,阿哥你看我腿短手短,这么提着它,我吃力它也吃力,要是阿哥辛辛苦苦抓到了猎物就这么被我拖回家给拖死了,岂不是浪费了阿哥劳力?”龙誉笑得没脸没皮,依旧将手中獐子烛渊面前来回晃,那模样哪有手酸又担心獐子死掉表现。
“有个阿哥说,人都没獐子重要,不拿。”
“有个阿妹说,她知道错了,求她别扭阿哥大人原谅,就帮帮她那短胳膊短腿呗。”龙誉边说边用脑袋烛渊手臂上赖皮似搓了搓,笑意盈盈换成了一脸真诚。
“看蠢阿妹对自己认识得还算清楚份上,阿哥就勉为其难再给阿妹当一次劳力。”烛渊一脸淡漠地说着,却伸手接过了龙誉手中獐子。
龙誉右手得了空当,便立刻揽住烛渊胳膊,厚脸皮地笑着往他怀里蹭,而烛渊也没有甩开她,便这么让她搂着自己胳膊。
“是是是,阿哥聪明,辛苦我阿哥大人了。”
她阿哥总是口是心非,有些别扭,却异常温柔,总是能让她觉得满满开心,让她能真实地感觉到他存,感觉到他就她身边,很近很近,他不会知道,这一个月来,她时常会夜里醒来,因为她害怕他存只是她臆想,她害怕她醒来看不到他身旁,不过,幸好,这一切都是真,他是真真实实她身边,与她一个名叫安平深山小村寨平凡地生活着。
而烛渊确确是口是心非,他只是喜欢与他意阿妹玩笑,喜欢看她牙痒痒时候张牙舞爪小野猫模样而已,这样他才觉得她不是如他一般心冷如冰,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会意他阿妹。
两人背对即将落到远方山头后斜阳慢慢走着,龙誉挽着烛渊胳膊踏着欢步子,将头轻靠烛渊肩头,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她打算。
她说,这只獐子呢,留着,到明日用他们来时用来驮东西那匹老马驮到山外去,换些白米油盐,棉花与棉布,回来好给阿哥缝枕头,铺盖,还有夏天也不远了,他们只带了几套春衣,夏衣只带了一套,也要整些棉布回来缝夏衣,不然夏天到了他们两人都要光着了。
龙誉还特意说,必须用老马驮东西,因为出山路还是有些远,一路上要是都自己掂东西话会很累,所以阿哥不要生出把老马扔了或者换了念头。
烛渊浅笑,道是阿妹是越来越猜准他心思了,龙誉则自豪点头,那当然,我阿哥我当然猜得准。
龙誉又说,明儿回来要是天色还早话,就上山砍些木头吧,她要住屋住屋,不要再住顶头破窟窿窗户还掉扇像随时都会塌破屋,她要她阿哥必须修好给她,不然不给他做铺盖不给他做夏衣,烛渊含笑点头,又玩笑说他怎么这么可怜,就这么被他阿妹呼来喝去,一点儿都没有所谓阿哥大人享受感。
龙誉没理会他玩笑话,只继续说自己,还有别忘了重要了,一定一定要把秧苗换换来,不然他们那田垄就白理了他们就等着喝西北风了,顺便再看看有没有菜籽,他们屋前那块地挺肥,不种些什么话就可惜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阿哥你也想想看呗,除了这些,我们还需要些什么?”说到后,龙誉用手捏着下巴,拧眉深思。
“想不出。”烛渊如实答。
“那不想了不想了,明儿去了缺什么话自然就会想得到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头獐子够不够换我们需要东西呢。”龙誉自个儿拧巴半天也没再想出缺些什么,后只开心笑着,“阿哥,我们回家吧!”
家?烛渊心微微一颤,继而暖化。
“嗯,回家。”
------题外话------
难道菇凉们不喜欢温馨戏?还有,这不是故事结尾,菇凉们不要误会了~只是这个别扭阿哥苦了这么多年,先让阿妹给他暖暖,不过分吧?
这几天学生段考,监考比上课还想屎,6场监考,还要改卷,字数量周末补上~
159、把我当太监还是和尚?
出山要赶早,因此龙誉昨夜没有把自己关到小屋里忙活,而是早早便窝烛渊怀里睡了,许是因为平日里太累了,又或是白日事情让她很开心,烛渊怀里蹭了蹭便睡着了,烛渊本是被龙誉蹭得有些难耐,可看到她愈来愈乌青下眼眶,终只是静静地让她枕自己手臂上睡了。
然龙誉安稳睡去后,烛渊只是睁着眼看着屋顶,感受着从四壁空漏木缝中涌进屋里冷凉夜风,脑中过往一切与龙誉笑靥交替出现着,混着今日巫姑老妪所说话,使他久久未眠。
良久,烛渊将龙誉脑袋轻搁他大氅上,拉过他嫌弃旧被子为她盖上,下了床,走到龙誉这一个月来夜里一直忙活且还不让他踏进一步屋子前,抬手扶上门把手,只是他手门把手上停了许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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