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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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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圣楼很厉害么?为何主上和首领都那个样子?不解,除了两个人外,其余都静等着解释。
“五百年前,天下纷乱,诸国林立,陨圣楼突然出现,一下就名扬天下。”柳屹语音中带着感叹地将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陨圣楼,掌管着天下各国机藏秘钥,他们的眼线遍布整个大陆,所知所掌比流沙更远更深。楼主神秘莫测,曾以一封信使两弱国围攻当时比较强大的黎国,将之灭国。大陆各国皇帝闻之色变,无一人敢招惹陨圣楼。”
“陨圣楼如同神话般崛起,行事手法狠厉乖张,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据说,陨圣楼下有一堂专门提供暗杀服务,但凡出手绝无生还者。他们在杀人后,会在现场留下一朵辛夷花,表示是他们所为。当时,天下诸国纷纷惧怕陨圣楼,竟使得民间无人敢种植辛夷花。而陨圣楼之所在,世间传言纷纷却无人知晓,原来是在雪山深处这般隐秘之地。属下先前见山下辛夷花还在怪异,再看这不逊皇城的宫殿,得主上提点才知原委。天下间,也只有陨圣楼才有这般手笔。”
“天啊天啊,这么凶残啊!”骆惊虹双眼放光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儿,激动地捧着手叫道:“简直凶残得让人爱死了,以后除了辛夷花别的花我都不戴在头上了!”
众人满头黑线,纷纷投去鄙视的目光,还以为他有什么大论要发表,简直浪费了他们的好奇心。
不过,经过柳屹这番话的点拨,再加上鱼璇玑先前说重建陨圣楼的事情,所有人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抵触和不满,个个都雀跃着似乎忍不住想要尽快把自己的势力搬过来,让昔年陨圣楼的光彩重现。
“主上既然想借助流沙重建陨圣楼,不知是否有了详细计划?”柳屹沉稳冷静,就算心中甚喜也没骆惊虹那般夸张。他这话问出来,其他人都眼巴巴地投来目光,好似都在说,快点建吧快点建吧,我都等不及了。
敛起眸中的得意之色,鱼璇玑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递给柳屹,吩咐道:“本座会去把所有的机关都关掉,你们今日就好好熟悉下这里的环境,分配各阁的所在,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带进来,具体事宜本座在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这里地势隐蔽,不会被人发现,却仍需小心。柳屹,本座要离开月余,你给本座找两个身手好的暗卫。希望,等本座回来后,这里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啪啪啪啪,金算子将盘算拨动老响,一张圆脸都快拧成花儿了,道:“主上放心,我等必然花最短的时间,用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情!”
“主上啊您就放宽心,我们四人办事儿那可是绝对牢靠的。”妩媚而笑的骆惊虹媚眼扫过在场诸人,笑得那个花枝乱颤啊。
“主上,铁锤向您保证,您回来的时候陨圣楼肯定会名扬天下!”大块头也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孙淼定然竭尽所能!”潜龙阁阁主的话虽短,却很有气势满含坚定,就是柳屹也郑重地跟她点头。
白逍自认风流地摇着扇子,笑道:“主上,你什么时候下山,属下给你赶车?”
没志气的!这句话一致招惹到了四个阁主的鄙夷,这白逍好歹也是流沙老祖宗主子的后人,怎么就这么没骨气的不干大事儿偏跑去赶车!
“本座不用你赶车,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鱼璇玑眼睫微颤,卷长玲珑下墨瞳凉凉,将白玉哨掷给骆惊虹,道:“你派人将白钰寻到带回灵墟。”
“属下遵命。”骆惊虹笑嘻嘻地拱手,鱼璇玑做了个散的手势,流沙的人便各自掠开,雄纠纠气昂昂地去巡视他们流沙日后的总部。鱼璇玑则凭着记忆,前往某处寻找机关开启之处。
白逍跟在她后面,有些闷闷不乐地道:“主上,你准备给属下安排什么事情啊?”莫非因为他没找到二哥,主上怀疑他办事能力,要他去干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
“有了白家的财力和流沙的金玉阁,日后应该不存在缺钱买粮的问题。白家逃脱,襄惠帝定然把四处都盯得紧紧的。本座要你去暗中收购些铁矿石,以便日后铸造兵器。若是还有空闲,不妨弄些良驹。”兴兵伐谋,兵器铠甲不能少,尤其是骑兵。他们现在有了强势的情报网,足够的银钱,那么是该准备着秘密训练军队的事情了。
嚯,这果然不是小事!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光亮越盛,欢喜地朝她一礼,见她有事要做便自己去各处转悠转悠。或许自己日后会住在这里,他不妨先去挑个好地方。
流沙四阁搬入灵墟,由柳屹亲自督办,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远行的鱼璇玑则乔装了一番,一人一骑沿天诀和蛮荒交界向东到了风族大王子水墨死去的边城临城。去年水墨离奇死在临城,风族王还兴兵天诀,一直打到了浮图关。襄惠帝派安禄前去处理,她听说安禄派人查了案件后找出了真凶交给风族,并且上书襄惠帝送了些物品去风族慰问,这事儿才这么盖过去的。
出了灵墟范围内的雪山,一路上则是晴天朗日温暖得跟犹如春夏之交。鱼璇玑去了黑色斗篷,换了身轻薄的玄色右衽广袖大衫,头上戴着黑色垂纱的斗笠,轻然地行走在临城的大街上。这里还是天诀的领土,百姓多是天诀服装打扮,其中也不乏一些异族服装的,她这样子的也不稀奇。
“呦,这位公子一个人啊,打尖还是住店啊?”挑了家干净的客栈,门口站着小二,见人是朝着自己店里来的,马上就迎了上去。
“住店吃饭,把马拉下去好生喂养。”鱼璇玑简短地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大跨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好咧,贵客一位,吃饭住店啦。”小二朝店堂中吆喝了一声,外面有人把马牵走,而鱼璇玑则被小二领到一处干净的饭桌前坐下。“客官,您要吃些什么?咱们小店不仅有天诀的美味还有蛮荒的野味,竹叶青酒更是一绝,您要不尝尝?”
“随便来几样临城小菜,再上一坛酒。”蛮荒人的菜肴在边界上被人称为野味,前世她倒是没吃过蛮荒的东西,但听说他们这一带的人都喜欢甜的东西。于她,偶尔吃点甜还行,要是一桌子都是甜食她估计自己可能会恶心地想吐。
临城风味菜,胃口上偏辣一些,配上当地特酿的竹叶青,吃着倒是另有番风味。
“客官稍等,马上上菜。”小二笑着吆喝了一声,把布帕往肩膀上一搭,对着厨房方向一阵吆喝。
鱼璇玑自己动手倒了杯便宜的花茶,路上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她还真是有些渴。咕噜灌了几口,心里凉凉的把太阳带来的热气都给驱散了。手指转着茶杯,眸光透过垂纱扫过客栈大堂中吃饭的客人,听着他们时不时的谈论。
“你听说没有,天族在白石山的预言?”隔壁桌有个大胖子,敞开衣襟赤着脚,手里正拿着根鸭腿朝对面面皮白净的高个男子问道。
高个男子嗤笑道:“消息灵通的立冬那天就知道了,现在都已经冬至了,不说大陆上有一半人知道,起码有四分之一是知晓的。”
“哎,那些知道的都是大城,像是临城这么偏远的地方,一般都是今年知道去年的消息。”大胖子不满地瞪眼,不服气地又道:“你这样子,是不是知道那预言都说了什么?”
高个男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手上捡起一粒花生米往空中一抛,身子晃动着张开嘴,将花生米接住,笑道:“天下事,都是我的掌握中!”
“你以为你是天机子啊?”大胖子脸上肥肉一横,看起来甚是凶煞的样子。“你要真有那么神,现在还用在街头骗人算卦?”
“哎,王屠夫,你怎么说话啊?我哪那里是骗人,分明就是泄露天机为他们消灾。”高个男子拿筷子夹菜送进口中,左手又灌了半杯酒,脸上浮着阵阵红艳,不雅地打出个酒嗝,道:“我告诉你,可别笑看我,我真的知道天族的预言是什么。”
“得了吧,我都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说。”王屠夫把鸭腿啃得干干净净,转来有撕下另一只鸭腿,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就是十六个字嘛,听我念给你来听。”
“嗄,你说得出来我就跟你姓。”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高个男子看起来有些微醉的样子。
“好哇。”王屠夫汗水嗒嗒满是油光的脸因为笑着,肥肉全都挤在一起,活像是堆着的烂肉。“听着,那是这样说的,‘帝凰星出,大争风起。天分九将,紫薇为五。’”
“咦,你怎么知道的?”头脑发晕的,高个子还是把王屠夫的话听了去。奇怪啊,他前天才听人谈起,难道消息传得太快,连杀猪的都知道了?
王屠夫笑得猥琐,肥大的手丢了啃得七七八八的鸭腿朝高个男子伸手,眯眼地看着他道:“你还不从了我……”
噗——咳咳——
附近几桌有人喝茶吐了,或是吃饭卡住了,有的忍不住地捂着肚子就大笑起来。就是给鱼璇玑上菜的店小二也被王屠夫的豪言壮语惊得差点脚下打滑,摔了托盘中的饭菜。
“喂,你们笑什么?”自己成了笑料,王屠夫一张脸因愤怒而涨红着,啪地一拍桌子愤然站起来,指着那些嘲笑自己的人质问道。
高个子也感觉到了不对之处,酒也醒了几分,当即起身来解释道:“各位别想偏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完,愠怒地瞪着王屠夫,这个人斗大的字都不认识,还学文人说话说半截,害的旁人误会,真是气恼死了。
“我们想的是哪样啊?”有人痞里痞气地接口,看着他们两人的目光中透着暧昧。好似都在说,大家都知道了,你们也就别解释了之类的。
那高个子气得脸色爆红,当场重重一哼,甩袖铁青着脸就朝店外奔去。王屠夫目瞪口呆地瞪着抛开的他,当即就追了上去,张口就喊道:“你答应要从了我……”的姓,因为王屠夫跑得太快,余下两个字客栈里的人都没听到。而他们个个没结账就跑了,小二也忙着追上去讨债去。
这一小插曲把客栈里沉闷的气氛都活络了,小二为她一一把菜摆好离开,大家再次各自吃着说着。
鱼璇玑安安静静地吃饭,偶尔抿上两口酒,脑中想了想关于天族预言的事情,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饭后直接朝着楼上客房去,她这一路奔波的,身上的汗味都大了,沐浴完后将门窗关上开始打坐。
再度睁眼,天已经黑透了。
夜间不知怎的下了一场雨,热闹的夜市也敌不过那豆子大小噼里啪啦砸人的雨点早早地散了去,整条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待到雨停时,街上也静的很,除了时不时地狗吠声便是梆梆的敲更声。
揉了揉眉心,心中也觉得闷了,在脸上覆了张人皮面具转眼就成了个清秀的女子。下楼出客栈,小二知道她出去散心,还很贴心地为她送来一掌灯笼。夜风徐来的时候带着一丝深夜的凉意从单薄的衣裳侵入身体,轻柔的发被风吹动挡住视线,扑面的冷气让她头脑无比清醒。
临城不算大,在这漆黑无人的深夜里,更显得空旷而寂寥。雨后的夜泛着森冷寒意,一如她的心。
行了百步,前方一辆藏青色的马车阴影中走出迎面而来。车夫打扮的年轻男子挥着鞭有条不紊地赶着马车,高大马车前檐那处挂着一个精致而灯火明亮的灯笼,将时不时被掀起的车帘上的花纹都照清楚了。
两个方向,相同的一段路。
她提着灯不快不慢走着,满目的清冷只看着前面走不到尽头的路,前面的车马似乎怎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夜风疾,手挑的灯笼被吹动内里火光明灭不定,衣袂随风翩动眸色深深如夜不点半点异色。车声辘辘缓缓近前,纱帘摇弋娓娓而动。宽敞的街道上,马车左走人右走一点丝毫冲突。
风又来,发丝轻舞,将她的视线剪乱。发落回旋之际马车侧方薄薄的纱帘被风有意无意地那么一卷露出车内人如玉光洁的下颌。错身而过,淡淡的冷香味在空气中散开,本来几步的路却好似割裂了毕生的时光伛偻来走。
那一瞬,心中竟有一股沉沉的压抑感升起,仿佛这样一过便是永远的错过。
“停车!”马车内的人粗声低吼,下垂的车帘晃了几下,还不待马车停下便见着有墨色袍服的男子从马车中翻身而出,转瞬间就站在了街中央,双眸带着焦虑朝后望去。只瞧见夜黑街静,哪有什么身影什么灯光,方才那一眼似乎只是南柯一梦的虚幻。
“爷,你怎么了?”车夫迅速地将马车停下,一脸讶异地跳下车朝他问道。
男子俊美的面容上露出沉凝的神色,双眸中带着略微失望的情绪,喃喃道:“我感觉到她了,可一下就不见了。”
011 碧水如云,护冷美人
鱼璇玑没有在临城多做盘桓,休息一晚后第二日早早地就上路朝蛮荒进发。过了界碑,蛮荒那方树木葱郁花红柳绿,俨然是夏日才有的气候。一座高山一条河流,隔绝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蛮荒位于大陆陆地最南,西、北部分别接壤星池和天诀,再往下则是斑斓之海的广阔海域。风族,乃是蛮荒众多部族中最为强势的族落,虽然不曾统一过蛮荒各处,却被各部族所忌惮,为其马首是瞻。
她要去圣兽山,必须从蛮荒第一大城——尧城,也是风族的统治中心经过,绕开风族向西封锁的防线才能进入荒无人烟,与星池久麓群山挨近的伏龙山脉。圣兽山,则是伏龙山脉其中一座,亦是鲜为人知的天族领地。
在梨山后山,那个叫做盘羽的男子将梦仙花和灵蓟草给她作为交换,要她前往圣兽山取得灵瞳。世人不知灵瞳为何,可她却是无比清楚,那是天族承天之泽归地之灵的圣物,吸收着天地精华而生长,能够凝聚灵力,是天族天机子修习灵力之根本。而它,其实还有一个名字,那便是——神蛊。
花阡陌曾跟她讲过,灵瞳神蛊本为一物,据说是天族的第一任天机子在神仙府邸偷取出来的神物,在助天机子修炼获得灵力能够观星象预知天机的同时,也带了个诅咒。但凡被选中为天机子的天族人,在获得神蛊灵力时,他们本身却是要失去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并不固定,可却成为了历任天机子痛苦的根源。
别人羡慕他们的能力,殊不知他们更希望自己能平凡些,像一个正常人般生活。
神蛊的存在那是天族的机密,非同族而不得知。盘羽知道神蛊的存在,要么他本是天族人,但是居心不良想要得到神蛊;或者,他是其他隐世遗族的人,并且对天族甚是了解。孰料,他在打神蛊的主意时,也把鱼璇玑的目光吸引住了。
她不知自己何时会殒命,复仇之路已经稳稳地踏了两步,她决不允许自己这样死去。神蛊之效,凡人得之可续命百年,并有灵力不修自得。若是她将其得之,那么可以借助神蛊的灵力将灵魂锁在身体中,保住性命就是最大的幸事。
至于那个盘羽,他押注在自己身上,不过是想要找个替死鬼探天族内部虚实,借机夺取神蛊而已。她在前往雒邑时将尾巴摆脱了,从临城一路向尧城她故意装扮招摇,盘羽手下之人若是有心,自然知道她就是去圣兽山送死的那人。
蛮荒整体地域并不大,而从临城到尧城也不过七八日的时间。蛮荒部族众多,各族的打扮因气候环境之故大同小异。女子上身着对襟齐腰纱衣,下身多穿圆筒裙子或是裤管肥大的裙裤,头上绾发以银质头饰装饰。男子则是短衣长裤,样式简单。长发绾在头顶,左耳惯于吊环。
鱼璇玑一路行来,入乡随俗地给自己装扮了一番。黑色对襟荷叶袖齐腰紧身纱衣,将纤纤细腰勾勒出来,宽大的袖子里白若冰晶的肌肤更是透过薄纱的墨色隐约而现。下身同样颜色的裙裤,头上披着黑纱罩着头的同时也将脸部给遮掩了起来。满身墨色,在蓝天绿树的世界中,独具魅惑,似有似无地撩起人探究的欲望。
她这一路走得并不快,等真的到了尧城的时候,已经是出发后的十天。蛮荒的天气向来都是以大晴天为主,有时会在天晴的同时下一场大雨,可气候却是一如既往地热。鱼璇玑骑着马慢悠悠地走进青砖砌成的城门,尧城的热闹便跃入眼底。不算特别宽敞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不少年幼的孩子都背着大竹筒,里面插着新摘的鲜花向路人兜售。
这里的建筑,平民家的房屋还有街边一些普通店铺多以砖瓦和竹子材料做成。富户贵胄们则是住高大,修建精美的砖瓦房屋。也不知今天是什么节日,街上的人都穿着新装,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模样。
鱼璇玑挑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宽敞的客栈进去,店内吃饭的人并不多,她一进去便有年轻的小二笑脸迎上起来。“客人辛苦,快进店内坐坐,去去暑气。”
“尧城最近有热闹?”这客栈布置跟通常所见不同,同一大堂中用打磨得光滑的明光石做成的珠帘,将位置高地两处分为普通区和雅间。鱼璇玑拿着包袱走向以屏风做挡的雅间其中一间,坐下随意一问。
小二听她这么问,只当她不是尧城人,淳朴地笑道:“客人是远到的吧?今天是尧城的万火节,明日正好又是我们风族公主出嫁的日子,这几天尧城人来人往,驿馆里其他部族送礼的人都快住不下了。”风族公主?她在来的路上听过,风族王可是有很多公主的,也不知这次出嫁的是哪一位。公主出嫁,那边的防守是不是会松懈一些?思忖间,小二已经给她倒了当地有名的凉茶,随口点了几样菜,把目光投向了跟屏风相对的窗外。
大片大片的紫竹舒张着繁茂的枝桠,肆意地生长在这片阳光明媚的土地上,竹林中还稀稀疏疏种有各种颜色的剑兰,点缀了一眼茂密的绿意。鸟儿婉转歌唱,在竹林间欢快地飞翔,剑兰的香味随着竹林轻风而来,无一处不是在给人轻松愉快。这个世界,就像是个无忧之所,就算心绪再烦躁的人见了也会平静下来吧。
小二很快将她点的几样菜送来,鱼璇玑看了几眼不由地眉头蹙紧,这风族的东西果然“特别”,还没吃就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墨玉眼瞅了瞅跟着端来的一碗莲花粥,将耳边的黑纱取下,露出一张如月清皎的绝美面庞。阳光透过窗外短短的屋檐射进来,照在盛着莲花粥的白瓷碗上,绽出耀眼的白光,反射到她冰晶般莹透的肌肤上,刹那间恍若是镀上了圣洁的光华,让她整个人美得飘渺虚幻。
拿着白勺搅了搅,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米粒软糯混合着莲花的清香,味道微甜中带着丝涩,倒是很合她的口味。垂头,享受着窗外日光照射,放松地坐着喝起粥来。
不过,老天似乎喜欢跟她唱反调,她难得轻松,偏偏就有人来扰了她的宁静。
“哎呀,莫顿王子,快请进快请进。”店外,一年轻男子领着六个侍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迎客的小二见之,马上殷勤地迎了上去。
“哈哈,本王子今天高兴,快把好酒好菜准备上。”被唤作莫顿王子的男子模样俊秀,可能常年处于日照较多的蛮荒,他的皮肤较黑,却掩饰不住他的俊气。一身褐色华丽的贵族装扮,左耳上吊着有镂空龙形的银环。大步穿过明光石珠帘,直奔鱼璇玑所在的雅间。
“王子,这里已经有客人了。”小二看他走的方向,心里顿时喊了声糟了,忙追上去想要在他进去前拦住他。
莫顿对小二拦自己的举动显得有些不满,转头飞快地横了他一眼,跟着莫顿来的六个侍卫立马将小二挡住,训斥道:“你这个没长眼的,不知道王子每次来都是坐那个位置么?再说了,待会儿王子还有贵客要来,那个雅间里不管是什么客人,见着王子都要恭恭敬敬地把雅间让出来。”那态度嚣张,语气蛮横,好似他们就是天王老子般。
那边算账的掌柜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见小二哭丧着脸,忙赔笑解释道:“王子,真是对不住,小的真不知您今天会来,要不您换个位置?”
“哼,本王子今天就进这个雅间了。”掌柜没把里面的客人赶走让他享用这个雅间,在尧城受惯了被人吹捧奉承的莫顿王子顿时就黑脸了,非得对着干。立即绕过屏风,朝里面就走了进去。
雅间内的鱼璇玑虽听到外面的争吵,却没料到对方是朝着自己这里来的。感觉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右手撩起黑纱在耳上一挂,将那美丽的容颜遮挡住。扭头,墨玉瞳中射出幽幽利光,宛若利剑般朝进来的莫顿就射了过去。
兴冲冲走进来的莫顿莫名地挨了记冷冽的眸光,身体猛地停住,撑大眼对上了那坐在明光之中的女子。黑纱衣裤,隐约间似乎能瞧见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头上罩着的黑纱将她的头和脸都遮住了,却留了双寒气凛凛的墨玉黑眸在外,那眼眸中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冷凝倨傲。明亮的日光照射在她身上,黑色纱衣起了湛湛柔亮白光,她眼睫扇动眸色流转,恍若九天之上看透世间沧桑的尊贵神者。
这人就该是雪山上近年不化的积雪冰晶,卓然而寂美,清冷气度如此逼人,想来面纱下的容颜也如神女般美得令人窒息。
莫顿眼睛都亮了,没想到今天会有这般艳遇。
鱼璇玑对他毫不掩饰兴趣的眸光感到一阵不快,敛眉眼底沉寂着戾气,若非是因为自己还有重要事情在身不便惹麻烦,她肯定会把这双讨厌的眼睛挖掉。不用思忖,一把抓起桌上的包袱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眼见美人儿要走,莫顿急了,二话不说双手张开扣住门边,将去路挡住,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姑娘,本王子想跟你聊聊。”
“滚开!”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不好情绪,她秀眉微蹙,墨玉瞳跟着凉了几分,冷漠地下着命令。
“姑娘,脾气太差,男人不会喜欢。你温顺点,本王子只是想跟你说说话,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莫顿把自己平时没有的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一口白牙随他说话的动作亮出来,白晃晃的让她满心不爽。
砰!他话都没说完,鱼璇玑抬手一扇,阴戾的罡风快若流行闪过般朝莫顿袭去。没防备中的莫顿心惊之下,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打了出去。身子撞上雅间门口的屏风,噗通声摔出去的空挡身下的屏风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王子,王子,您没事儿吧?”这一变故来得突然,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莫顿在地上接连呻吟了几声,侍卫们才回过神来。店内其他客人听到响动,纷纷围了上来,将不大的空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顿感觉胸口被震得生疼,有口气喘不上来,异常难受,指着雅间皱紧双眉痛苦地喊道:“快,把人给本王子抓出来。”
“是。”听到吩咐,侍卫们毫不迟疑地拔出刀朝着雅间内冲了进去。可进去一看,里面除了摆着的小菜,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糟了,逃跑了!”雅间内传来侍卫的叫声。
被扶起来的莫顿怒火上心,朝内吼道:“蠢货,还不快去追!”
这边,跳窗而逃的鱼璇玑正想去把自己的马骑走,刚到马棚那边,身后即传来衣袂破空的摩擦声。一道碧色身影矫健若龙朝她后背就攻了去,闻之动静鱼璇玑身子一旋右手作掌朝着袭击的人反攻而来。两双柔软的手掌相对,内力碰撞震出一圈掌波,那抹碧色似乎不曾料到鱼璇玑的内力这般深厚,犹如只断线的风筝般被打飞了出去。
“哎,痛死我了。”
鱼璇玑收住掌力,立即就听到了对方痛苦哀嚎的声音。转眸看去,那抹碧色实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眉似柳,双眼如杏,鼻子高挺,嘴巴小小红润。她的皮肤是泛着健康光泽的麦色,那模样比不上现在的自己,却也是美人胚子。在她打量的时候,少女揉着胸口和被震得几乎麻木的手臂,哀怨地朝她一瞪,有些生气地道:
“我又不是要杀你,你干嘛那么用力,差点被你打死了。”少女长长的黑发半绾,头上插着四五支银质的流苏钗,身摇头动流苏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阵阵而出宛若击乐。她人身材高挑,穿着碧色的交领紧身纱衣,衣角用银丝绲边,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绿牡丹,下身则是碧色的肥管长裤。碧裳轻盈,松松软软穿在身上,恍似烟云一团绕身。
“你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鱼璇玑冷眼瞥去,周身寒气溢出恍似从盛夏直接进入了冬季。
似乎感到了寒意,碧色少女却还是嚣张地抱着手,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死人!”既然麻烦已经有了,她可不在话多添一些。鱼璇玑眸子微敛,寒凉的光从瞳仁中射出来,端是如冰刀霜剑,那种森冷直直侵入骨髓。身形一晃,手掌聚集了八成的内力朝着衣少女打去。
“别别别。”看她来真的,少女的脸色骤变,身体急速反应跳入一堆马草中慌忙躲开了她强势一攻。双手迅速地扒开身上沾着马草,抹了抹脸道:“冷美人,别误会我对你没恶意的。”
冷美人?对于这个突然的称谓,鱼璇玑挑起了眉梢,眼中是不可窥视的深邃。
少女从马草堆中爬出来,想靠近她一些又怕她突然对自己动手,只好保持段距离站定,脸上挤出笑容来解释道:“冷美人,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刚才在客栈里,我看见你把王兄打倒在地,那动作那姿势实在太美了,就忍不住心痒痒的想跟你较量下。”脸颊上爬起尴尬的红晕,她讪讪地笑了笑,继续道:“我曾经打遍蛮荒各处高手,已经没人是我的对手了,看见那样的你,难免地心动了。”
“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没有伤人之心的。”怕她不相信,少女举手做出立誓的样子,极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黑纱下,面部表情的鱼璇玑在听了少女的话之后,看向她的眸光深了许多。她叫莫顿为王兄,那么她就该是风族的公主。满身碧色,功夫了得,她忽然想起来了来路时常听到的四个字,碧水如云。
风族王后所出的嫡系公主,喜穿碧裳,姿容秀丽。然个性颇为火辣,如男子般好武艺,时常在外招惹是非,简直成为了尧城一害。说得就该是眼前这位,风族七公主——水如云。
跟她一样出名的还有就是跟她一母所生的哥哥莫顿,这个王子不好政务,常带着侍卫在大街上游手好闲,虽比不上妹妹声名狼藉,却也是个不讨喜的人。
“原来是风族七公主。”知晓了对方身份,即使水如云接连保证自己没有坏心,鱼璇玑却也没什么好语气,冷然道:“你要是没记错,刚才在客栈被打的可是你的亲哥哥。”
鱼璇玑对莫顿出手,虽然没下重手,可也得让对方苦上段时间。水如云仅仅是试探自己?就算是平常人,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后,也不会相信水如云的说辞。
“你只是打伤了他又不是打死了!”水如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张口就接了她的话。
鱼璇玑闻言,墨玉瞳中的幽光冷森森的,让人直觉寒气压抑,无端发冷。
见她不相信自己,水如云有些急了,憋红了脸道:“冷美人,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我明天就要嫁给白族的王子了,这好事儿都是我那个亲哥哥背着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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