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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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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说里面有掺杂了少量的寒凉之物致使花姨娘动了胎气。刘管家已经派人到护国寺去请大夫人了,要是大夫人回来肯定将小姐定罪……”

因为惊慌,云姑说话都快要无语伦次了,眼眶里漫着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旁边的拒霜也跟着抹了抹眼泪,低垂着头情绪低落。

鱼璇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用毛笔蘸了些小碗中的褐色汁液细细地刷在九幽笛的每个地方,浑不在意地道:“一桩小事儿而已,你们的主子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小姐,不可小觑了那些女人,她们……”云姑急急说道。

“她们做了这么多事,你说要是本小姐不回敬一二岂不是不好?”清秀的面容上神情淡淡,那认真细致都放在了上色的九幽笛上,上下眼睫交触的缝隙里,墨玉眼瞳中射出一抹诡异难测的光彩,恍若从幽冥地狱闪现的冥屠幽光,专斩邪煞恶灵。

云姑和拒霜二人听她这么一说,猜想到她或许有了什么主意,心里稍安可还是免不了忐忑难耐。

天边,那躲厚重云层后面的太阳终于落下,天地间很快就被黑色侵袭。重重光影错乱地摇曳,鱼璇玑将完全上好色的九幽笛放在唇边,指尖缓缓起落的同时,一曲幽幽之音溢出。沉抑的笛声里似乎漫出无边无际的昏暗,铺卷成一片暗黑的天地。漫天黑色中,忽然劈来一道如亮如刀锋的闪电,炫亮的白光将黑暗中的一切瞬间照亮,却又在须臾之间消失殆尽……

屋外,风声呖呖,夜雨倾盆,喧闹的声音将其他的喧嚣的压制了下去,唯闻幽咽笛声如泣如诉,似如鬼唳。

九幽摄魂,天地变色,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安陵。”哗哗雨声里,低沉绮丽的男子语调流窜在耳畔,跟着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的腰箍紧。吹笛的鱼璇玑蓦然停下,夜风夹着雨丝从窗口吹进来,吹了她一脸的寒气。背后男子体温较凉,可贴着她的后背时却让她感觉到了冰层深处浓烈的火热。他尖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里侧脸轻轻摩擦着她的侧颊,喃喃喊道:“安陵,安陵……”

宽敞寂寥的屋子里,烛光如豆,冷香缕缕。鱼璇玑拿着笛子的右手垂下,墨玉眸里潋着月儿清冷的光辉,语气冷冽地命令道:“赫连烬,放开我。”

让她无从察觉,在她身侧出入如入无人之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她就只发现了这么一个。

“我要走了。”赫连烬听着她满是不悦的话语,没像往常般见好就收放开她,而是无由头地说出了四个字。箍在她腰侧的手臂更紧了几分,略微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硌得她不适。

“好走不送!”手腕一翻,右手拿着的九幽笛突然袭向赫连烬左肩,看似不快的动作却夹着凌厉的罡气。赫连烬身子扭开一旋,左手夹住袭来的九幽笛,右手却没有放开她的腰。几乎同时,鱼璇玑乘机朝他下盘攻去,赫连烬只是躲闪没有还击,她进他退就是伤不到赫连烬半点。交手十余个回合讨不到半分好处,鱼璇玑微怒,左手手肘狠狠地往后一撞,赫连烬松开抱着她腰的手,转而左手拉住她的手腕。

鱼璇玑后腿高抬朝他胸前就是一脚,赫连烬嘴角微勾,手上拉着她一扯一松,身子飞快避开她的攻击长臂一捞钳住她纤细的腰肢。鱼璇玑眉头拧住,旋而后退半步脚后跟在他脚尖上狠狠地一踩。赫连烬吃痛往后一倾,鱼璇玑就欲脱离他的禁锢,他反手将她扯住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到自己身上。突然之变,惯性砸来的力道让他朝后一跌,两个人顿时大喇喇地倒在了她的牙床上。

头磕在床板上,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赫连烬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到处都弥散着他的体息。

“够了!给我起来!”鱼璇玑怒瞪着身上的男人,身子被他压得严严实实竟是动弹不了半分。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爬起几分得意的笑,暗蓝色的眼眸里亮着别样的光辉,在她显露的锁骨处不深不浅地一啃,沉若暮鼓的音调中不难听出愉悦的成分,道:“你若乖巧些哪里会被我惩罚,嗯?”他将惩罚二字的音咬重,随即又在她耳畔低低地笑了两声。

鱼璇玑黑着一张脸,满肚子的火气没法发,闷声道:“赫连烬,滚!”

这莫名其妙的臭男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竟跑到她的闺房里跟她动手!某个盛怒中的女人瞪大着眼,想要用眼神将他瞪穿般,却好像忘记了最先动手的人不是赫连烬而是她。

“野性难驯!”他好笑般地轻斥了一句,眼底深处却是泛滥着无边的宠溺,好似一片没有边际的大海,能瞬间将人溺毙其中。

鱼璇玑扭头重重一哼,满脸都写着愠怒与不甘。

赫连烬并没有因为她的表现而生气,腾出右手来手指轻轻地在她脸上滑过,描绘着她脸部的轮廓,摩挲着她每寸细嫩的肌肤。冰凉的指尖压了压她紧抿的唇瓣,鼻腔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颊上带起丝丝可疑的红晕。他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那双满载着怒意的墨玉眼瞳,脸上带着些许认真的神情,道:“跟我回西邺。”

“烬王觉得可能么?”她冷冷地嗤笑着,“再者,安陵不曾觉得自己能做出什么对王爷有利的事情来,更不知王爷要带走安陵目的何在?”

想带她走?她还真搞不懂赫连烬在想些什么。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赫连烬眸光渐渐变沉,语气中不自然地带着几分认真的意味。

这回答听起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却在另一个侧面回答了鱼璇玑的问题。他带她走不是贪图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只是担心她的安危。他知道鱼璇玑是个极为聪慧和狠辣的女子,却怎么也弄不清她所做事情的意图。炎京现在风云诡谲他又快要离开了,心中放心不下她。他自己也清楚身下这个女子是不会跟自己离开但还是来了,事实如他预料般,她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那本就浅薄的侥幸。

鱼璇玑微怔,旋而哼笑了一声,道:“我与烬王非亲非故,你竟然放心不下我,莫非你是喜欢上我了?”

安陵的容貌不美,身体经过她的调养倒是凹凸有致,可赫连烬那般俊若天神见过美色无数,怎么会喜欢上她?鱼璇玑那么说,也不过是挑衅而已。

“若是真的,你该如何?”意外地,赫连烬竟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顺着说了下去。他暗蓝色的深邃双瞳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暗淡的烛光远远地照过来,给她苍白的脸镀上一层蜜色,她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眼帘下拉将眸子遮了大半。脸上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心底是何种情绪。不过,心弦却晃然弹动了。

沉默,世界似乎从此刻安静下来,赫连烬眼底深处那微弱的期盼在她的静寂中黯然陨灭。

“其实,本王跟你开玩笑的。”他忽然扯唇而笑,手上松了抱住她的力道起身来坐在床沿上,长着茧的手指拉着金钩勾住的纱帐,若无其事地道:“本王其实挺好奇的,你如何知道哪些突破寒冰诀修炼瓶颈的办法?当然,你可以不说,本王不会强迫于你。”

鱼璇玑撑着手坐起来,冷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划过异色,启唇轻语:“故人所教。”

赫连烬微楞,本来以为鱼璇玑会不屑回答的,却不想她竟然答了而这答案让他禁不住错愕。她说故人所教,可放眼天下即使是那个给自己寒冰诀修炼的人也没告诉他该如何破开瓶颈,她口中的故人是何人?莫非也是修习寒冰诀的人?

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相府后院大门都难得出一趟,哪里有这般奇遇?

内力平凡,却身带怪异强悍的武功;本该识字不多的人,竟能阅览群书还懂得医术;他们费了十几年的功夫才找到阴阳泉所在,而她却先他一步打开阴阳泉还懂得如何使用;能背诵出寒冰诀扉页的内容,懂得寒冰诀每一层修炼的玄妙……

一桩桩一件件数出来,再对照以前的安陵的行为,除了一张脸外,谁能相信她是往日卑微怯弱的相府六小姐?

她变化太大,应该是他在北邙山乱葬岗跟她相遇时,她便跟以前完全不同。

真是经历了生死攸关才会这样性情大变?放在别人身上他或许会相信,但是对她便没那么肯定。

她有很多秘密,可惜他没什么时间去发掘了,而她也不肯跟他走……

安陵,什么时候我才能剥开你一层层的防备看到真实的你?他微微晃神,双眼没有焦距地朝桌上灯盏里那弱得快被风吹灭的烛火望去。

“天晚了,烬王你该走了。”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低头用手抚弄着方才纠缠时弄乱的头发。

外面,夜雨如注,哗哗哗只听得雨声一片片。夹着湿意的冷风进来,她微垂着眸子,遮去那悠悠冷意。抬首,他被烛光染了暖色的侧颊落入眼中,似刀削斧刻却找不出一点突兀的棱角,摇曳的光影落下,往日里所见的冷酷也削去了几分,更易亲近了。

赫连烬扬了扬唇角,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不知所谓地说了句:“一点也不像你。”说罢,竟没有作何纠缠就朝门口处走去。

鱼璇玑微有讶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屋中他身上的冷香味还萦绕着,她略略愣神,今夜的赫连烬好生奇怪。

有时,自诩聪明的她也闹不清赫连烬的话几真几假。但她很明白,感情这东西她再也不会碰,赫连烬真喜欢她还是假喜欢她也就没多大的意义。她握紧了手里的九幽笛,眼眸看向黑沉沉的夜空,今晚她还有事要去办呢。

------题外话------

这两人一见面就会打架,可璇玑老是被咱们的战神王爷给制服了,哎,不强的复仇女伤补不起啊!

081 害她的人,通通该死

花姨娘悠悠睁开眼来,入眼便瞧见了熟悉的八宝纱帐。咧咧嘴,喉咙里干痒得厉害,兀自咽了口口水,抬手撩开帐子气虚喊道:“小菊,小菊……”

外间守夜的小菊正在打盹儿,加上外面风雨声太大,没有听到花姨娘的叫声。花姨娘恨恨地骂了几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到桌旁,伸手一探壶里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便自顾自倒了一杯送下肚子,浑身也舒坦多了。

屋里点着盏落地莲花灯,喝完水的花姨娘垂头看了看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肚子嘴角泛着怒意。

“姨娘,您醒了。”不放心进来的嬷嬷瞧她站在桌旁,忙上前去将她扶着,唠叨道:“姨娘啊,你这是双身子啊,外面夜冷雨大的,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起来了。”

“李嬷嬷,小菊那小蹄子是不是在外面睡着了?”花姨娘看进来的人是她,脸色有些不好地朝外面瞪了几眼,道:“这小蹄子总是干不好事情,明儿个就让牙婆卖了去免得放在眼前看着心烦。”

李嬷嬷是个机灵人,看花姨娘生气了,满脸堆笑地扶着她往软榻上去,谄媚道:“姨娘说的是,那小蹄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府中不规矩,为姨娘守夜竟然还睡着了,着实没用,老奴明天就把她给处理了。姨娘白日里受了惊吓,不知现在身子如何了?”

花姨娘扶着肚子,哼了哼,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生气,却又愤愤道:“今儿个本是好意去她那里,可谁知道那小贱人竟然给我下药,幸好孩子保住了不然我非杀了她不可。”有日她去兰园,无意间听到安悦和大夫人说话,知道皇后竟然内定了鱼璇玑为十皇子侧妃。她当时就惊讶,但听她们说得言之凿凿便想着以前她是得罪过鱼璇玑的,可能她做了十皇子侧妃之后会找她麻烦。

所以便带了玉如意去碧瑶阁,一来算是跟她化干戈为玉帛,二则套套交情,说不定日后会有事求到鱼璇玑。谁料到啊,她去了一会儿就下腹流血,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李嬷嬷跟个人精儿似得,自然知道花姨娘现在恨着鱼璇玑,又做出番疑惑的样子,道:“姨娘,老奴觉得这事儿有问题,您的胎好好的,偏偏去碧瑶阁喝了杯茶就险些落胎了……”

“……”半躺在榻上的花姨娘眼睛一转,怒道:“你是不是收了那边什么好处,来当说客的?”

“不不不,老奴绝对没有。”李嬷嬷连忙摆手,解释道:“相府里看六小姐不顺眼的多了去了,姨娘你今日又是怀着好意去的,别人知道了心里肯定不爽快。要真的出事,六小姐脱不了干系你们两人交恶是小,孩子没了姨娘就没有保障,那些女人还不得偷着乐啊。”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一石二鸟?”花姨娘也不是个蠢笨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李嬷嬷话里的意思。的确,她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成为相府的妾室后被相爷后院的女人看不起。她能求的就是生个儿子,将来不至于没个依靠。要是孩子没了,她还怎么继续活?相府的六小姐自从死而复生回来后就性情大变,狂妄冷傲甚至不把相爷放在眼里,被人记恨也是自然的。

今儿个这倒也算妙局,只可惜没把她们都弄死。

李嬷嬷故作沉思,说着:“老奴只是觉得六小姐应该没有那么蠢在自己的地方害姨娘。”

“也是。”花姨娘怒哼两声,“安陵比以前聪明了太多,换做是我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相爷去了浮图关,大夫人又不在,她们正好下手。”

就在此时,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李嬷嬷想起她从碧瑶阁被送回来现在才醒来,肯定是饿了,便道:“姨娘们知道你受了惊吓,白日里都要送了不少好东西,老奴这就让小厨房给你炖些东西吃。”

花姨娘恹恹地抬了抬手,道:“去吧。”李嬷嬷很快退下到外面,将打盹儿的小菊唤醒,又叫了个丫鬟吩咐她们做夜宵的事情后,这才回转进屋去伺候。

“姨娘心里是不是猜到是谁?”看花姨娘满脸沉思的样子,李嬷嬷皱紧了枯树皮般的眉头,小心观察着。

花姨娘摇头,叹气:“这大宅院的女人们之间看起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想要我这孩子活不下去的就多了去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她千防万防的还是遭了别人的道,心里的警觉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咱们得好好留意了。”李嬷嬷满脸谨慎,感叹着说:“这府里都是踩低看高的,就不知道三小姐和卫姨娘怎么想的,还跟六小姐那么亲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花姨娘忽然心头发紧,好似想起了什么般,紧抿着唇不语。

李嬷嬷把床上收拾好,看她还在思量就没去打扰,轻悄悄地走出去。

外面,风雨更加狂肆无阻,忽然一道闪电撕开沉重的夜色,跟着响雷阵阵,那轰响中也不知打破了谁的美梦。

李嬷嬷没惊动任何人就出了花姨娘的院子,撑着油纸伞拐过长廊,到一处偏僻的拐角,见有人背对自己站着当即垂下头来恭顺地喊了声:“六小姐。”

“如何?”轻微的语调,在滂沱大雨的夜中轻不可闻,李嬷嬷却耳尖地听到了。

“一切都按照小姐吩咐的跟花姨娘说了,她现在没有怀疑六小姐您,应该是对大夫人和卫姨娘起了疑。”李嬷嬷不敢有瞒,回报道。

“那便好。”鱼璇玑的话里听出什么什么情绪,转了身就欲走。李嬷嬷小跑上前,低声恳求道:“六小姐,老奴已经按你说的话办了,您什么时候能把那东西还给老奴?”

鱼璇玑回转身,眸光凉薄,淡声道:“放心,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年前清理府库之前本小姐一定将你家传玉佩送还给你。”

“……”李嬷嬷被她的话一噎,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抬头用眼神哀求着她。鱼璇玑眸色深得如此刻的夜,伴随着莫名的危险气息朝她凉凉看来,李嬷嬷浑身发凉,咬着下唇惊慌道:“是是,小姐说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老奴就先告退了。”

伛偻的身影迅疾消失,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鱼璇玑淡漠地看着,嘴畔只余下了浅薄的冷嘲。这个李嬷嬷本来在掌管内院的管事手下做事,后来出了错被罚到花姨娘院子里伺候。她有个儿子整日游手好闲的,上次趁着安勇向林尚书的女儿林佩佩提亲打开府库的机会偷了一尊白玉观音,半途上被云姑撞见,慌乱中白玉观音被她儿子打碎。

李嬷嬷赶来拉着儿子向云姑又是哭又是求的,云姑考虑到她们在相府的处境便没有告发。拿了李家传家的玉佩作为信物,日后李嬷嬷必须尽心为她们办事。果然,今次就用着了李嬷嬷。

她让云姑查过了,给花姨娘上的茶的丫鬟没问题,但她在途中去了趟茅房,很明显有人趁着那机会做了手脚。她虽敲不定谁是主谋,也知道也就那么两个可能,才让李嬷嬷在花姨娘耳边提点提点。

哼,害她的人,统统去死!

花姨娘靠在榻上心里烦躁得没法子,两个丫鬟推门进来将做好的夜宵放下,她便退守让她们退下。动手舀了碗银耳羹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盘中的桂花糕散发着清香,她拿了块在口中咬了两下。突然,外面哗哗雨声中好像有笛声传来……

谁大半夜的还在吹笛子?花姨娘心下好奇,凝神仔细听了起来,听着听着手上就一松,桂花糕滚落在地,跟着整个人都软软地趴在了榻上。

屋中,蜡泪堆砌光火消陨,渐渐陷入黑暗中。窗外,雨势更大夜色更沉,这一夜终究在喧哗中度过。

------题外话------

璇玑的还击,咳咳,当然还有其他重要事情发生,这里素铺垫……

082 一尸两命,囚禁祠堂

下了整夜的雨,到处都湿哒哒一片。鱼璇玑犹在睡梦中,恍惚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在谈论什么。待到她睡醒吃早点的时候,云姑带过来一个消息:今早丫鬟进去伺候时,发现花姨娘躺在软榻上笑着像是睡着了似的,却没有了呼吸。卫姨娘派人找了大夫来,说是花姨娘已经断气了,现在官府的人已经来了将花姨娘的院子重重包围着。

一尸两命!说到这个时,一旁伺候的拒霜都忍不住颤了颤,云姑也几多唏嘘,唯有鱼璇玑淡漠无痕吃着东西。

“小姐,畅春园那边派人来说请小姐过去一趟。”刚吃完,黄香便赶来,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官差和卫姨娘院子里的李姑姑。

“小姐!”云姑和拒霜看着架势,暗忖不好,担忧地挡在她跟前。

李姑姑不客气将云姑她们一推,趾高气昂道:“六小姐,老奴也是奉命行事,你跟我们走吧。”

“卫姨娘吃斋念佛的,身边却跟了如斯凶悍的狗,真是让本小姐有些意外。”鱼璇玑优雅地喝了两口茶,端坐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被她骂做是狗,李姑姑气怒正欲还口,跟来的两个官差中有一人谦逊有礼地道:“事关人命,请六小姐跟我们过去。”

那人说话行礼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心里稍微舒坦些。鱼璇玑缓缓起身,云姑和拒霜两人就转了过来,伸手给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疏离道:“即使如此,那就走吧。”

“六小姐,请。”那官差很有礼貌地回了句,让她走在前面。云姑她们担心不已,生怕这事跟鱼璇玑扯上关系,给拒霜使了个眼色,云姑也紧跟着就朝畅春园那边去。

鱼璇玑踏进畅春园时,相府中的公子、小姐和姨娘们早已齐聚在院落里,花姨娘的屋子被包围着,里面有官差进进出出寻找线索亦或是盘问下人。她的出现,让原来低声交谈的人都停住了,纷纷朝她这里看去,好像能从她身上找到什么杀人的证据般。

因为死的是相府怀有身孕的姨娘,且人又死得离奇,京兆尹陈温亲自带来前来查案。问询了众人之后,觉得这个相府的六小姐跟死者有纠葛,就传讯了她。陈温见将人带来了,立即上前正色道:“六小姐,昨夜你在做什么?”

“大人这话好生奇怪。”鱼璇玑傲然站立,没给陈温行礼,脸露讥诮。“安陵不过一闺中女子,入夜之后当然是在屋中休息。况且昨夜那般风雨,大人以为能上街看灯逛夜市还是坐在庭院中观星赏月?”

不需聪明也能听出她话中的薄怒,陈温脸上难看,故意咳了声,道:“有没有人能证明六小姐昨夜真的在屋中休息没做过别的事情?”

“有,昨夜在我屋外守夜的是丫鬟拒霜。”她回答得不快不慢,让人无从挑出不对之处。

赵姨娘故意哎呀了一声,拿着帕子掩嘴,道:“拒霜可是你屋里的丫头啊,她说的话怎么可信?”

“本小姐乃是碧瑶阁的主子,难道在自己屋子里住着还要找别的院子里的人来伺候?”鱼璇玑蓦然冷笑,反唇相讥。

“你——”赵姨娘脸上带着愠怒,气得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吊儿郎当的安和乍见鱼璇玑这么不给赵姨娘面子,当下挽起袖子走上前来,气势汹汹地教训道:“安陵,我姨娘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说话的?怎么,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你算什么东西!”本以为鱼璇玑会被吓着,却没料到她张口来就是这么一句,那脸上的冷冰覆盖了厚厚一层,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别说是安和了,就连站在家眷跟前的陈温都是一愣,相府的人更是被震得半晌无语。

陈温见场面僵硬,满脸堆笑道:“丞相大人乃本官同僚,如今丞相在外相府又出了这般人命大案,于公于私本官都要过问一番。本官方才问过其他人,说是花姨娘昨天在六小姐那里喝了杯茶险些导致落胎,六小姐怎么没派人来向花姨娘致歉过?”

“昨天的事包括花姨娘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我下药害了她,既然如此我何必派人来讨这些无趣。”她负手而立侃侃而谈,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模样。微锁着的眉宇间露出些许凌厉来,无形中侧漏傲然霸气。

陈温虽官不及丞相大,后院里也是妻妾成群,自然知晓女人们那些争宠的手段。照理说,她是小姐而花姨娘只能算是半个主子。犯不着在自己院子里下药害她。陈温觉得这算是相府的私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干涉,不过那花姨娘死的太奇怪……

陈温思忖了半天,最后道:“花姨娘被害之事太过蹊跷,本官会好好查查的。”这陈温虽然惯做溜须拍马的事情,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让人仔细勘察了现场,顺道将花姨娘的尸体带走,打道回府。

众人看衙门的人走了,有的人瞧着鱼璇玑心里总有些失望,本以为陈温听信他们的说辞而鱼璇玑无法证明自身清白就会被抓走,谁知道陈温就问了那么几句话就放过了她。安和母子更是气愤,论身份大家都是庶出的,安陵又不受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们难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安和一张还算俊俏的脸上满满的怒气,快速地扬起手来朝着鱼璇玑的脸上就招呼了去。

回神来的人只看见他高高扬起的手快要打上鱼璇玑的脸,双眼瞪得老大,眼瞧着巴掌快落下了,鱼璇玑突然起来素手一把扣住安和的手腕。嘎吱一声,好像是骨头错位,跟着安和便“啊”一声如杀猪般惨叫起来。与此同时,鱼璇玑厌恶地将手一松,安和的手腕顿时就跟没有支撑般垂了下去。

“和儿,和儿。”赵姨娘吓得双颊煞白,惊慌失措地扶着他,不停地问道:“和儿你怎么了?”

“骨头断了,骨头肯定断了。”安和惨叫着,也顾不得什么相府公子的尊贵形象,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卫姨娘从震惊中回神来,慌忙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来。”上前来,那惯素祥和的脸露出无措来,询问道:“二公子,你不要紧吧?”

“疼,疼死了——”安和哭丧着脸,泪水横流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好似是死了爹娘般。

赵姨娘扶着他,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道:“这孩子就是看不惯我被小辈欺负,这还没出头就被弄断了手腕。相爷啊,你为什么不在府中啊,你看我们娘两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连尸体都瞧不见了……”

“三姐,安陵太放肆了,竟然敢捏断二哥的手腕!”这边安晴也看不过去了,气愤地朝鱼璇玑瞪眼。跟在身边的安纯也气怒不已,对鱼璇玑只有厌恶愤恨。安悦敛着如水柔的双眸,紧抿着唇看着痛苦哀嚎的赵姨娘母子,却是没有说什么话。鱼璇玑的狠辣在她对安晴下手的时候她就瞧见了,只是这群人没有记性,老是去招惹她,不然怎会落得这般?

鱼璇玑的强势,蠢姨娘公子小姐的算计,这鹬蚌相争,有时候倒挺有趣的。

“你们别着急,我给二弟看看。”看不惯一大群人哭哭啼啼的安勇皱着粗黑的眉,大步朝前来,抬起安和的手腕揉了下。安和再次惨叫起来,满脸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赵姨娘哭噎着朝安勇道:

“大公子,和儿他太疼了,你给轻点儿啊。”她这宝贝儿子从小被人伺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何曾受过这般痛楚。

安勇摸了摸后,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骨头错位了。”说话间突然将安和的手腕一拉,安和这次连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张大了口,安勇已经把他的手放下,道了句“好了”。赵姨娘忙上去帮他扶起受伤的手,安和顿住试探性地动动手,随即惊喜地叫起来。

“没事了,不疼了。”

“虽然现在不疼但还是要回去上些跌打药,不然日后每逢阴月天气会疼的。”安勇常年混迹军营,这样的小伤实在是常年。他是军人,才不会像安和这种纨绔子弟般碰一下就痛。不过他这位六妹倒是让她惊讶,一个养在闺中的弱女子能有这般手力,啧啧……

他虽回到炎京却鲜少与她见面,听说有次她跟白逍出去游湖深夜回来,丞相大怒罚了她院子里的人,她不仅出手伤了管家安顺还把另外一个侍卫的手骨都踩碎了。她今日只是让安和的手骨错位,想必要碎他的骨头应该也不是难事。

这六妹,实在是深藏不露!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小丫鬟领着大夫跑的急匆匆的,两人来到花姨娘院子时感觉人都快虚脱了。

赵姨娘忙道:“虽然大公子给你接好了手,但还是看看,这样娘才能放心。”安和也怕留下什么毛病便没反对,带大夫朝自己的院子去,赵姨娘也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受伤的正主儿一走,余下的人也深觉得没意思,瞅了瞅旁若无人站在一处的鱼璇玑,见卫姨娘已经朝她走了去。

“大夫人应该还没有回来吧?”卫姨娘刚走进还来不及开口,鱼璇玑已经冷然出声,表面上像是询问可语气中却满是不容置疑。

这话一出口,卫姨娘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心头悄悄地爬起阵火气。碍于在场的人很多,她也不便发作,温和中不失哀伤,勉强一笑道:“府中出了花姨娘这样的大事,姨娘也做不了主,好在大夫人应该傍晚就能回来了。大家都受了惊吓,就先回去歇着,什么事等大夫人回来发落。”

她表现得极为大度,一丝哀戚落在面上,却无形中给人感觉,好似被鱼璇玑欺负了般。

安勇面露不悦,卫姨娘却拍了拍他的手背,叹气道:“娘有好些天没见你了,去娘那儿坐坐吧。”故意拉住他似乎不想让他多事,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她是含泪将委屈往肚子里吞。安勇眼神犀利地朝鱼璇玑看了眼,顺从地跟着卫姨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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