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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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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年男子。他形容枯槁,蓬头垢面,身上的铠甲被砍破战袍染满了鲜血,有的已经凝结干涸,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血红印子。百丈的距离,夜色又深让人不太能将他看得真切,但司空凌还是从那身形中看出了几分瞿偓的影子。
那人孤傲,以如此屈辱的姿态被抓送到主子面前,他眼底有着无穷无尽的愤恨,哪怕不能在做出什么反抗可身体还是挺得笔直。
“哑了?”鱼璇玑抬首看着城楼上司空凌变化不太清楚的脸上,嘴角冷酷地迸出两个字。士兵会意,要腰侧拿出一副铁爪,左右两人一人一个朝着他琵琶骨上就抓去。冰冷的铁爪,森森冷意从皮肉传递,刺骨的疼痛几乎要把脑中的清明贯穿。好像是受不了,被看守住的人在无力放抗之下,哀恸惨叫起来。那凄厉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有着迫不及待想要赴死的决然。
抓在青砖上的手指猛地用力,上百年都不曾被风噬腐化的青砖竟被他手指的力量给捏碎了半块。司空凌双瞳已变得猩红,这一刻脑海中闪过诸多影像,最多的便是对自己的深深的失望。从小生下来就是地位尊崇的皇子,母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最后却落得什么下场?亲生父亲把他当做别人儿子上位的踏脚石,挚爱自己的娇妻和来不及落地的孩子双双死去,亲手培养起来的铩羽骑在万俟楚和鱼璇玑的阴谋中渐渐被毁之殆尽。如今,就是他最后依仗的人落入鱼璇玑手中,被她贯穿琵琶骨,他亲眼看着却不能救他。
就连这栖身的雒邑城一般,过不了多久也必将失守。
他这一生似乎都在做别人的棋子,多次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最后却是把自己带进了死胡同里。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报,王爷,西门被攻破了!”浑身是血的士兵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跑上前禀报一声,拖到极致再也没法挽救,倒地死去。
“王爷,南门也被攻破了!”
“北门出了叛徒,打开城门把门外大渊士兵引了进来……”
一个个消息狂轰滥炸般奏响在耳畔,火光晃动人影纠缠,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道。他僵硬的身体徐徐转过来,眼眸掠过那些正在跟不断上爬的大渊士兵厮杀的将士,衷心的下属们带着急切的神情劝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先离开这里再图他谋。”
“王爷,属下掩护你趁着混乱赶紧离开雒邑,不然等大渊大军进城,想走都没办法了。”左岩身上也挂了几处伤,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可他已经无暇顾及,努力地劝说司空凌。
一张张满带着焦急的神情在眼前晃动,他忽地抬手示意他们噤声,左岩等皆不知他想做甚么,个个睁大眼睛盯着他冷得完全没有了申请的脸。“本王是天诀的凌王,天诀的国土,誓死都要守卫!”
这一句表明身份的话语落下,他们大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可……
“本王知道你们的意思,可天诀都不在了,身为天诀司空皇族的皇子,本王岂有颜面苟活!”他这话立场十分坚决,容不得人有半分置喙。“今日,雒邑在,本王在。雒邑灭,本王死!”
“王爷?”
“王爷?”虽猜到了他的打算,可听他亲口说出来,众人还是觉得心惊胆颤的。凌王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与雒邑共存亡了。
司空凌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再说了。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不是个明知的决定,可他知道什么叫做大势已去。他不甘心就那样失败可再起无力,就算死也该是皇族该有的死法。尤其,他还是曾统领几十万人马的大将军!
“属下誓死追随!”见他态度坚决,在沉静下来后左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他一起。
其他人见状,联想到先前的禀报,如今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被擒拿只是早晚的事情。或许,顽固的抵抗有什么意外的出路。出奇一致的想法,跟着也纷纷表态:“属下愿追随!”
“好,听本王号令,点其兵将随本王出城迎敌!”一声令下,威风赫赫,恍似当年战场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城下大渊中军内,白钰骑马到鱼璇玑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恭维笑意道:“主上果真是料事如神。”
“你该庆幸一切如我们所料那般,否则大渊将耗费更多的兵力和财力拿下雒邑。”鱼璇玑绝丽的面庞被头盔的暗影遮挡着,声音沉静清冽,隐约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一抹轻松和感叹。
白钰应是,静静站在一侧。前方战场上,雒邑城门缓缓打开,以司空凌为首士兵们蜂拥而出,好似带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与大渊的士兵刀兵对上。鼓声擂起,中军所在倾巢出动全线压上。夜太黑,有时候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闪光的白刃染着艳红的颜色,兵戟喑哑,妖娆夜色中绽放出朵朵血花。
鱼璇玑静坐在乌骓背上,冷眼看着眼前厮杀的场景。冰冷的夜里,忽然觉得心也如夜风般凉。墨玉瞳仁越过重重叠叠的人影,一眼就看到了被大渊众人围困的司空凌。在伽罗关受的伤并未痊愈又多次动怒牵扯伤情,如今被逼到绝境犹如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身上中了几箭,每个动作都显得很吃力,火光中隐匿着情绪的脸庞上,她恍惚看到了曾经的虞诀。只是,虞诀的付出换来了天诀的建立,而他又能得到什么,或是换取什么?从某些方面看,他跟虞诀真有些模糊的相似。
眸光偏转,她调转马头,渐渐远离了背后喧嚣的修罗场。
雒邑一战持续到了第二天天明时分,离城不远的山岗上鱼璇玑一站就是一夜,骆惊虹来时就看到她笔直地站立着,身上堆了层薄薄的落雪,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主上?”他轻声唤了句,有些怕她站着睡着了,不敢惊动她。
背对着他的人稍微一动,继而慢慢转过来,嗓音微哑:“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夜,她忽然觉得有些折磨人。好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昨夜司空凌亲自下令打开了东门,我们的人趁机混进去,将西门、南门、北门打开,经过一夜后铩羽骑驻守在雒邑的士兵战死的战死,被擒的被擒。百姓们惊闻昨夜大战,都还不敢出门,方便了我们清理那些漏网之鱼。”眉宇间满是得意和欢快的神情,雒邑一战可谓是解决了他们的一个大患。
司空凌一死,远在蒲州的瞿偓便没有了依仗,对他们来说对付起他来就要容易得多。
“嗯,回城看看。”这样的结局是在她意料中的,鱼璇玑并没什么开心愉悦表现出来,神情还是很淡漠。骆惊虹不知她为何这般,不过也看得出来主上心情并不是特别好,也就忍着没有问。
两人翻身骑马上去,用寻常赶路的速度前往雒邑,三刻钟后顺利到了东城门。这里是昨晚厮杀最惨烈的地方,横七竖八满地尸体,残肢断臂处处皆是,一夜薄雪覆盖不住满地的猩红。百余个士兵牵着马车收拾战场上的尸体,她眸光微微扫过,便在高地错落的横尸中发现了司空凌。
他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态,长枪直插入地下,右手紧紧握住,身上中了约莫有二十箭左右。血凝固在周身,身上唯一一处干净的可能就是他右半侧的脸。凝结的积雪让尸体僵硬冷冻,眉睫下那双曾经亮若黑曜石的瞳眸已经没有了光彩,瞳孔已然涣散开去。早晨的风,带着凌冽的寒意吹动,残破的战袍一角被掀开,露出血肉翻飞的伤口。
他高大的身形久战不倒,好似在告诉那些活着的人,即使是死他也不屈服地倒下。
“以王侯之礼,葬!”
旭日金光洒遍这座久经风雨的城郭,她缓缓地抬头望着北方,唇畔有浅浅的弧度勾起。
自今后,天下格局——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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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完结了,下一卷进入完结卷,大结局应该有十万字左右,我找编辑请假,将结局分两次上传。第五卷第一章亲们不要订阅,我会在今明两天之内把它修改好后,亲们看道【已修】再订阅吧。凰谋到如今不容易,感谢各位一路的支持。结局,我会用心去写,将稳中还有些没交代的都交代了。
001 长风破浪,万里沧海 (已修)
今年初春时节,天气竟比寻常年份都要温暖得多,冰冷了一个季节的河流纷纷过早解冻,道道水寒雾气在旭日东升的早春清晨飘摇氤氲而起,树枝上也长出嫩绿的新芽,远山的枯槁之色渐渐变得明丽清新,给这片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土地带来了一抹新的生机。
长长的队伍随蜿蜒的山道弯曲前行,跋涉过几座高高的山头,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宽阔天地间那条磅礴气势汹涌的大河横亘。那是大陆上最长最大的河流,也是当今天下格局的一个分阶点。
驾着乌骓马缓步山岗之上,远远瞧见那波涛汹涌的长河,蓦然地想起被流放那年的在长河岸遭遇伏击,为求生存不得已夹缝求生跳下长河,被河中水类啃咬险些毁了容貌,从而遇见逍遥子彻底地改换容貌的事情。旧地重游,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红花绿树还是那般可爱的孩子,逍遥子还是那个不修边幅的臭道士,可惜那终究是存在于回忆中的东西。她,不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安陵,而是大渊万人之上的主子,帝月摄政王赫连烬的王妃。时间若弹指烟云,乍一眼便已改换了天地。
“主上,今年春来早,长河上的浮冰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咱们随时都能乘船渡河。”白钰捧着张牛皮地图骑马自后方来,抬头望着金色的旭日,清瘦了不少的脸颊上沾染着由衷轻松的笑容。“渡过了河,过不了多久就该见到烬王了。”
“怎么,你那么想念赫连?”鱼璇玑回眸凉飕飕地朝他一望便撇开,淡漠道:“玉落这次没跟着来?”
“……”白钰错愕,刹那脑子转过来,道:“属下只是有些惦记小主子了。”
鱼璇玑无视他忐忑神情,眸光掠过宽敞无涯的河面,微微紧了眉,若有所思:“潞州还是没攻下?”
白钰闲散的神情敛住,颔首道:“瞿偓负隅顽抗,是要用尽最后的兵力将大渊的兵马拖死。司空凌没有后人,如今战死在雒邑,详情瞿偓应该调查过。故而才把目标锁定向我们,他那是要为司空凌报血海深仇。”
“长河以南现在已经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就算他瞿偓有什么通天本事也拿不回半座城池。”星池已经归属大渊,现在被化为南域,由万俟星姐弟暂时管理。万俟氏在万俟楚死后有能耐的不过就是万俟星了,但她跟自己有过约定,保全星池的百姓,留下万俟氏的血脉,所以这星池只能是她大渊的。
她可不怕万俟星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待到解决了长河北方的司空珏,天下就尽在他们夫妻的掌控中。万俟星想翻出什么浪子,除非她敢付出永远无法回转的代价。至于万俟乐,他为了复仇与水如云结成夫妻,成为风族驸马。或许他对水如云并没有太多的真情厚爱,可水如云有。有她看着万俟乐自己倒也用不着担心什么,毕竟水如云是个明白大局的姑娘,天下归一与万劫不复的界限她是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大渊军队渡河,这南方唯一的瘤子也得切除了,她可不想弄出什么后院失火的事情。
“主上有何妙计?”白钰见她沉思良久,以为她想出了什么好点子呢。
鱼璇玑缓慢地摇头,手指在马鞍上敲了几下,道:“本座也没想到什么绝妙的法子,不过有个人应该可以。”
“谁?”莫非陨圣楼中还有什么能人是他没发现的么?
“白逍。”
“三弟?怎么可能?”他惊愕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写满笃定的脸,问道:“三弟在我们白家这一代中是经商的翘楚,可让他上阵杀敌,这?”
她扬手制止他满脑子胡乱的猜想,嘴角微弯,狡黠如狐般,道:“本座自然是知道白逍更精通于经商之道,可那瞿偓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来守蒲州和潞州的,我们在伽罗关损兵折将,就是攻下司空凌手下的其他城池也损耗了不少兵力。现如今大渊北上势在必行,决不能因为一个瞿偓有何改变。”
“主上莫非是想用拖字诀?”白钰细想了番,觉得可以让白逍出马又能将瞿偓给制住,只能以智取和时间周转。
鱼璇玑笑着颔首,分析道:“司空凌军队的补给早就不足了,瞿偓那边想来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本座会让周梓挑选了心腹跟着白逍,让他们困住蒲州和潞州,让这两个地方完全封闭。相信假以时日,不待我们自己出手,瞿偓都会按捺不住先发制人。届时,白逍他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想擒住瞿偓那还不简单。”
“属下明白了,这就让周将军去办这件事。”总算能解决瞿偓这个心头之患了,郁结在心头的气总算消了。
“顺便让人看看什么时候天能晴好,渡河之事刻不容缓。”不单单是想念赫连烬,还有那被他一起带走的儿子赫连烨,小东西如今已经有十个月零二十三天了。都说这个时段的孩子是长得最快的,可能等到她看到的时候,赫连烨应该有她小腿那么长了吧。那长开的容貌,是像她一些还是更像赫连烬?
好想见他们父子俩!
“得令!”身为她下属心腹,白钰当然明白她此刻所思所想。之于大渊未来来说,早入渡过长河与赫连烬的人汇聚,也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鱼璇玑的命令被很快地传达下去,大军在长河岸边集结驻扎,只待日子何时有了足够的船舶便可乘风破浪一路向北。
转眼即过了三日,因白逍离开前往潞州,白家的某些事务便由白钰处理。金玉阁在金算子的筹划下,购置了一批船舶以备渡河之用。经过几日的休整,大军一扫之前的疲乏精神奕奕地踏上大船,行水而北。这日晴空万里正行东风,白钰亲自过问过着附近生活的渔民又有潜龙阁精通天象的人推测,未来几天都将是东风横吹,天气清朗。对于要渡河的大渊来说,这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顺风顺水,天气又晴好,那么昼夜行船不出两日就可达到北岸。而那时正值夜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打虎贲骑一个措手不及,妙哉妙哉!大军依次上船后便扬帆起航,不多时就都离开陆地上了。
距离大渊营帐有些距离的山坳处,两黑衣人面对着面,其中一人抱手朝已经远去的大船瞥去,问道:“你的人确定没问题?”
那可是十几万大军,不是几百流民贼寇,想要一举歼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对面的人那样信誓旦旦他还是心存疑虑的,毕竟鱼璇玑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智谋,而她手下陨圣楼能人众多。这次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他也将一无所有,那个目的也无法完成。
“哼,你若不信我,当初何必找我联手?”答话的人嗓音中透着明显的苍老,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人。黑巾包裹着他的面部和头,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充满着阴翳和狠毒的眼瞳里凶光毕现。
“拭目以待。”留下四字,他化作道黑影消失了朗朗乾坤下。
白日过去,夜晚来临,天空中鲜少地挂着满空澄亮的星子。大船顺风而行,白日掌舵行船的已经下去休息,换了另外一批人来顶替。苍茫的水域上前后不见岸,只有水波粼粼在星光下翻滚波动。以两艘大船为中心,周边散开无数条相对较小的船舶,如棋子般密布在水面上。月上中天,几乎大多数人都沉静在飘摇的梦乡中,小船昏黄船头灯随风晃动,像是什么约定般,散落在大船周围无数小船中有十几艘忽然间射出带火的利箭来。
顺风的方向,小小的火焰不仅没有被吹灭,反而越发大了。先是对准大船,随后就是相邻的小船也跟着遭了秧被箭矢射中,快速燃烧起来。
“起火了,救火,救火!”
燃烧的大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惊恐的士兵们来不及穿衣奔跑在甲板上,熟悉水性的立马就跳了水,可不懂水的人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哪条小船还能载人,拼了老命地挤上去。黑夜中带火的箭如流星坠雨密密麻麻射过来,片刻功夫有的小船已经完全被大火给包围了。呼喊声,惊慌知错的恐惧声和落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被夜里的风给吹散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顿时照亮了半边夜空,整个船体完全被大火吞噬了。
此刻,一抹幽蓝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在万千星辰中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
长河南岸,看到天空中那幽蓝的颜色,伫立在江边的一群人眼中顿时放出了狂热的光芒。
“王爷,老臣终于给你报仇了!”一身戎装,老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和兴奋,双腿弯曲跪在尖利的石子上面,朝着南方深深地拜了两拜。
一群下属见状,忙过去搀起他,劝慰道:“侯爷,您放心,王爷在天有灵一定看得到那个下贱女人的下场。”凌王兵败雒邑,身死战场,铩羽骑死的死散的散,就只有武陵侯瞿偓手下的人还是一股绳的。对于那位主子他们也曾真心相待,可惜天妒英才让他死得太早。而这一切都是鱼璇玑造成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她好过,更不会让大渊就那么霸占了曾经属于他们的疆域。
“王爷,老臣一定不负你所托!”瞿偓太过激动,推开下属伏地嚎啕起来。“鱼璇玑已死,下一个就是赫连烬,老臣穷尽所有定要让那两人为王爷您陪葬!”
“啊呸,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我们主上和烬王给司空凌陪葬!”没听到下属们的声音,倒是周围多出了异样气愤的音调。还处在兴奋状态中的人都回过神来,惊慌地四面打量,没发现人在那里啊。瞿偓弹起身来,隼利的瞳眸扫过周遭,手中长刀刀柄紧紧地被握住,身为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这点警惕怎么得也是有的。
细细嗖嗖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临近,刀兵在光火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站在长河岸边的百余人不消片刻就被早已潜藏在周围的人给包围了。
“你们是鱼璇玑那贱女人的人?”有个副将怒目圆睁,不怕死地朝着带人出现的白逍喝道。
先潜伏在暗处就听到有人说了他们主上好多坏话,就是忍不住了才跳出来,这个丑八怪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骂主上,简直是活腻了。白逍一张脸都气得纠结在一起了,啪地下收了手中的折扇,恶狠狠地道:“司空凌的臭狗,敢骂我大渊主上的人已经见阎王了,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跟你们凌王见面了。”
“鱼璇玑没死?”心思缜密的瞿偓听出白逍话中有异,心头猛然惊起,直觉不好。苍老的虎目的瞪圆了,仿佛要吃了白逍一般。
白逍摇扇冷笑,满目鄙夷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想要我主上和十几万大军葬身漫漫大水中?告诉你,备好的大船中有一半是次品,行到半途上遇到大浪就会打烂了。主上和一半的将士早就渡河去了,至于你们今晚烧的不过是那本来就不该下水的船。人么,当然也是你们的人了。我大渊的军队可是要北上和虎贲骑一决雌雄的,岂可轻易地就毁在这长河中。”
这一切还多亏了那个陨圣楼的叛徒,让他不费力就抓住了瞿偓,不过那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陨圣楼建立还未出过叛徒,邢思阁的刑具也生了铁锈,是时候用鲜血来浸泡下了。
“天意么?”瞿偓老脸一阵灰白惨绿,怔着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解决,他们明明算计得很好的,除非是那个人泄露了机密……
“今天,你死在这里就是天意!”白逍也不跟他啰嗦,手上做绝杀的手势,下令围杀。
这夜,杀戮不止,与漫天江火共舞。
史料记载,雒邑攻破,在蒲州据守的武陵侯瞿偓闻讯,誓要为司空凌报仇雪恨,夺回原本属于凌王地盘上的疆域。然,设计不成反被围杀,与众多心腹一齐死于长河岸边。凌王势力,就此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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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改章节为第五卷正文章节!周二奉送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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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云潼关下,一赌苍生
随着蜿蜒的狭窄阶梯而下,墙上的油灯光火越来越弱好似禁不得任何风吹就要熄灭般。弯弯曲曲盘旋幽深不见底端,乍看像是有无数鬼魅盘踞,遇到新鲜的气息便蜂拥上前争抢,仿佛想要把人给吞噬了般。清脆的开锁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摘去头上的帷帽,身边有人接过恭敬地退在旁边。
“主上,是否要属下?”开锁之人含胸弓腰,极为恭顺地询问。
鱼璇玑扬手制止,示意他们在门外守着,自己踏着不足一尺宽的石阶拾阶而下。
脚步轻若猫狸,越往下便更能听清楚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皮鞭抽打和浅声的呼痛闷哼的声音。沉闷的音调恍似从地狱地下发出来,带着森森凄厉的悚然传播开去,将一切好奇的欲望统统拦截扼杀在想象中。陨圣楼在秣陵暗桩的囚牢,倒真是别具一格修建得跟十八层地狱般,每次往下走都有种朝地狱前进的感觉。
沉沉的压抑里,她目光虽越来越暗的光火一起便暗又变亮,踏下最后的几级台阶便已经到了地牢最下面。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被盯在铁架上浑身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披头散发目光凶戾如狼的男人。
“主上!”沾了盐水的皮鞭落下,回转来便看到她的身影。寒冰肃然颔首,恭敬行礼。
“他是想抵死不招么?”她语气中尽是冷酷和对对方不自量力行为的讽刺,转向苟延残喘的人,道:“殷震,寒冰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好盟友武陵侯已经被白逍诛杀在长河南了,司空凌的势力完全土崩瓦解。如今星池尽在本座的掌控中,你还有什么后招能想出来?”
跟瞿偓联手,想坑害她大渊十几万将士的性命,这便是触犯了她的大忌,不死不行!这柳屹经营流沙几十载不曾出过问题,却栽在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儿子身上。要她说,这殷震到底是不是柳屹的儿子还有待商榷。要不是她多留了些心眼儿,那么几日前渡江可就真的遭了道了。
“你本事不小!”殷震抬头,咽着血沫子咬牙切齿地瞪向前方的鱼璇玑。
啪!寒冰的皮鞭倏地甩过去一鞭子直接从他脸上斜打下去,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即皮开肉绽,温热的血顺着破开的伤口流出来,让那被血液凝固干涸过的鬓发再度湿润。他猛然握紧双拳剧烈挣扎,却逃不掉千年寒铁所铸造的铁索的捆绑,手腕脚腕处更是白骨森森,可怖得紧。
“本座本事大小你早就该知道。”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她是不想浪费时间的。殷震的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她也有办法撬开。“外界传闻巴图待你如亲子,而你更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让本座猜猜,你用柳屹这个跳板进入陨圣楼,想必是巴图的主意。他那人野心不小,更何况他还跟流沙有一定的渊源,定是想方设法要将流沙据为己有。可巧,你就是个绝妙的棋子。”
她以前还真不知道巴图跟流沙和柳屹都有牵连,柳屹身为流沙的首领,掌管了太多的机密。这首领换人是要万分谨慎的,可他竟求了自己要殷震做他的继承人,他的目的多少有些耐人寻味。如今想来,看来那都是他与巴图间不死不休的较量。但非常可惜,巴图死在了伽罗关。殷震没有了依靠,逼不得已只能自己出手。
“若非国师大人遭遇不测,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好日子过?”被人如此直接地戳穿目的殷震气结,怒目欲裂。
“哼,难道你以为他活着就能改变什么?”鱼璇玑不怒反笑,“他活着的时候与虎谋皮,结果还不是照样死在了对方的算计中?殷震,本座可以好心地告诉你,巴图若是安分地不参与伽罗关之事,就不会死那么早。况且,他的城府比起万俟楚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哪怕年纪比人家长了那么几十年,脑子却是退化的。”
“你抓了我到底想怎么样?”他挣扎着向前倾,对着寒冰和鱼璇玑咆哮出声,回音螺旋般激荡,听着分外渗人。
她冷哼,不屑道:“你不过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叛徒,本座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不过我陨圣楼自建立以来还未曾出现过叛徒,你这是头一个怎么说也得留下点东西,警醒后人才是。邢思阁阁主铁锤亦是现在是我大渊战将,他惩罚人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你一定要好好领教。”
“你想折磨死我?”他怒目几乎要挤破眼眶,口中含着血沫子的口水随说话喷出来,看得人直觉额心。
鱼璇玑微微闪身到一旁,眼底闪过丝丝厌恶道:“你还不至于让本座花费那么多心思。”大渊军队成功渡过长河,在秣陵上岸,接下来就是切断司空珏东部势力,将其围困在与赫连烬回合。殷震不过是个桥梁小丑,她才没有闲工夫去折磨他。
“梳洗,三日后,三军校场。”她背转身,有离开的动向。
寒冰闻之脸上微微迟疑,喊住她道:“主上,他怎么说也是首领的儿子,何不赐他个隐蔽痛快的死法?”
鱼璇玑正想说没人知道殷震是不是柳屹的儿子,嘴巴还没张开,被拴住的殷震蓦然大笑起来:“哼,用不着你们假好心,我才不是柳屹的儿子,我是国师大人的孩子。就算死,也绝不向杀母仇人低头!”
他语气中太多决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仿佛根本就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哼,真是可悲,竟是个认贼作父的畜生!”寒冰寒着脸一鞭子抽过去,啪地下右脸上又是一条血肉翻飞的伤痕,嗤道:“当年首领大人身受重伤被你母亲所救,两人日久生情有了夫妻之实,也才有了你的存在。可是后来巴图带人找来,杀了你母亲将你抢走,想作为要挟首领的筹码。二十多年过去,你成了他手中最尖利的棋子,为他杀人放火在所不惜。这期间你可曾想过,他几时待你如亲子?”
“骆阁主带人从星池将首领救回来,你半路出现假装帮他们脱困,首领开心之余还是担心你被巴图利用继而会对陨圣楼不利。故而暗中吩咐人小心地看着你,只是你演戏的本事不错,哪怕巴图死了也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不过,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这次你与瞿偓联手行动败露,就是首领让人散出消息的,他希望你能收手,但你却没有。”
首领统领他们多年,将流沙治理得极好,陨圣楼建立才有了那样好的基础。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希望首领因此郁郁寡欢。
“这不是真的!”殷震嘶吼着冷笑,“你们休要花言巧语欺骗我!”
他不是柳屹的儿子,从来不是,一直都不是!这两个人定然是在演双簧骗他,想要他放弃为国师大人报仇的信念。
不理会发疯的殷震,鱼璇玑蹙眉问道:“这是真的?”巴图千般算计,埋下如此一笔,看来跟柳屹是真的水火不融了。
寒冰颔首,自从殷震被抓后首领就一直在别庄养病,闭门不见。大家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主上以极刑处置殷震,他要如何?这也是大家为难之处,想必主上此刻也多少有了些顾虑。殷震此人的确该死,但不宜太过张扬。
“那就做成人彘,塞进酒瓮之中,放于驻军大营的辕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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