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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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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就如何?可他们到底该如何?众人心中冒着大大的疑问,可看他不愿说破的样子只好面面厮觑选择不开口。
司空珏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情收在眼底,什么也没说便踱步到帐外。
似近似远,天边高山层叠,绵绵望去看不见尽头。一轮火红的落日似不肯就此离开,攀着山头不愿坠落。飞鸟横渡,群山里野兽嘶鸣,稍去了暑气的风吹拂过这方广袤的土地,夜已经赶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来了。
伽罗关一带多崇山峻岭山势绵延不绝,下靠蛮荒野林,左乃简水谷狭长山谷深林,就算往北走也只有几段稍微平整的路。过了芙蓉城继续往北便是云雾山和三国乃至整个殒荒大陆都无人敢轻易涉足的宽广无知的神秘地域。
问剑山在伽罗关众多山峰中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在诸国未统的千百年间隙中,江湖人慕山峰秀颀,以其地势险要复杂为据,曾先后在这些地方建立了不少势力。问剑山的闻名在于问剑二字,若道渊源,则要追溯到殒荒十八国时期名动一时的江湖铸剑世家叶家的兴衰。
司空珏自幼就博览群书,涉猎广泛。对问剑山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只是在书本见看过相关的描述,也不知真实如何。趁夜色未到,那一抹月白遁入混色中,紧跟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亦跟着追上去。
鸣锣山主峰在众多山峰中相对较高的,由于前方的地势较开阔,西边落日还未落到地平线下,视线较为柔和。司空珏提着真气一路飞驰到山顶,站在视野明朗的断崖处观看着问剑山的位置。暮色纯纯,黄昏时候的山林没有日中时的酷热,显得非常凉爽,山风狂肆地吹动,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于高处瞭望,只见诸峰秀丽参差不齐,期间有一山,半山宛如被利刃劈开,从山脚到山顶一面绝壁,那光滑的山壁就算是善于攀岩的猿猴也没法攀登上去。
山上渐渐起雾,高高山顶上奇异地开着什么花儿,太远看不清楚,却能看见是一片雪白的颜色。隐约中,似有红墙碧瓦的亭台嵌于青山百花中,犹如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夜色侵袭,天地暗沉,问剑山上亮起灯盏两三,幽幽凄凄恍若幽冥之路般诡异。他眸色微沉,转头看向问剑山四周。其山正前有伽罗关巍峨,侧后以扇面之弧张开一片,一团团单独而起的星光火点盘踞,分明是与伽罗关对峙之态。
他倒吸口气,原来万俟楚打的是这个主意!
问剑山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站在山顶上,能把此次汇聚的几方势力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此宴,绝非鸿门宴那么简单!
三日后,问剑山一聚!
他拧着眉头沉重思量起来,若他在问剑山有什么意外,虎贲骑十万人怎么办?
“出来!”枯枝被拗断的声音钻入耳朵中,虽极细微却难逃敏锐的听觉。司空珏扬手甩出一袖劲风劈去,窥见黑暗中那娇小的身影踉跄而出时,他脸色难得地显得难看起来。“清荷,你怎么在这里?”
此次南下他特意安排她留在炎京的,没想到她竟跟来了,那她呢?
“王爷,清荷自知有罪。”夜色还未深不见底,她发现了他眼中的怀疑,双腿一曲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夫人,她也来了!”
“你再说一遍!”司空珏美玉般的脸上出现皲裂的痕迹,紧紧扭在一起的手指是他此刻心情的最真实写照。
苏清荷自知司空珏这回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她也没为自己辩解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夫人说她不想看着你冒险,襄惠帝跟她的仇怨是上辈子的事情。所以,这次她一定要来一趟。”
苏颖醒来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自然也跟着被扯出来。被辱之恨,丧夫之痛好似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知道是被自己的儿子救醒,得知司空珏为她而出海前往
方诸山的事情,虽只听了个大概但其中凶险她也能想象几分,心里对自己越发痛恨。
司空珏此次前往伽罗关没有对她刻意隐瞒,可没说襄惠帝的事情。苏颖知晓后,便央求苏清荷带她南下,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母亲在什么地方?”太阳穴凸凸直起,司空珏的面色跟夜色一样染上了阴戾的气息。
“在十里外的小村子,无影楼的人暗中保护,一路人我们也没有露出任何痕迹。”苏清荷敢冒着他大怒的风险带苏颖前来,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猛然转身,月白的长袍在空中飞掠起一线优雅的弧度,语气转冷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道:“回去好好守着她,不许再来这里,直到伽罗关的事情结束!”伽罗关危险如此,她竟还带着苏颖来了。对这个一向跟别人不同的表妹、属下,他心里再度有了失望的情绪。
青菀的离开,苏清荷也拖不了干系。好似当年他对安陵有了那么点别样的心思,她也在暗中阻挠。
只不过,青菀不是安陵,他也没有对安陵情愫再转向另一个女人。
苏清荷被他的话一哽,眼中的泪委屈地打着转儿,终是无法倾吐出来。化作无声的沉默,湮灭在夜色里。
046 娇妻在怀,稚子喁喁
黑甲精骑从帝月而来,经芙蓉城而向南。
中军大帐,灯火彻夜通明。明亮的灯火灼灼燃烧,幢幢人影倒映在大帐上,显示出帐内忙碌的气息。疲惫写满了面颊,鱼璇玑身形虚幻,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跟前,幸好白钰在旁边拉了把,才让她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
“主上,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可不行,少主和大渊不能没有您。”周梓揪着眉瞅着她,神情严肃异常。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附和,都开口劝她下去休息去。毕竟这是个生了孩子还不久的女人,身体骨又比不得男人怎么能这样没班没点儿地熬着。
鱼璇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为难地揉了揉眉心眼底略过深深的惊思。伽罗关依傍山势而建,问剑山又是在群山绵延中的一座看似不起眼,却又最复杂的。两日后问剑山的会宴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凶险万分,她倒是不怕万俟楚在宴会上使什么阴谋诡计,就怕他们在山上可山下却乱作一团,那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几大势力的主人都在问剑山,山下的几十万兵马就如同没有束缚的散沙,最是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万俟楚敢这么冒险,她可不得不特别小心。赫连烨、赫连烬、大渊都是她的牵挂,她决不能让这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在一场阴谋中就付之一炬。
就这一日的光景,潜龙阁已经派出了不少人前往问剑山周遭查看地势地貌,他们都在努力地将各个部位的形貌拼凑出来,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布局。可人力到底有限,还是在万俟楚严密防守的监视下,大渊的人就是想渗透也不太容易。
她双眼密密麻麻布满了血丝,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让她看起来的更加憔悴。众人是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偏偏,烬王去了黑甲精骑的驻地,不在这里。“万俟楚会选择在问剑山宴会,就该是有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肯定会吃大亏。此刻的伽罗关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两国边界,桐封王、凌王、楚帝、星池国师、帝月大军都陈聚在此,绝对不会有风平浪静的日子。本座猜测,这里将会葬送掉一些人。至于那人是谁,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亦或者是我们。”
形势已经很严峻,容不得她再有半点懈怠。
白钰与周梓等面面厮觑,不由地都叹息了,道:“主上,我们是大渊的臣子,这些本该是我们为主上分忧的。”
“特殊时期分得那么清做什么,半个时辰后还有斥候送回消息,我们继续拼,看看怎么破楚帝的布局。”精神稍微好一些,鱼璇玑便又开始端详起先前斥候送来的局部地形图,在沙盘上开始推演起来。
帐外,侍女打扮的女子焦急地站在一侧,小兵在得知她来历后匆匆进去禀报。“启禀主上,府内的宛素姑娘派人来报,少主自从中午开始就又哭又闹,吃得甚少,很是不安。宛素姑娘担心,请主上回府一趟。”
听到爱子的情形,鱼璇玑沉静的脸色有了些许的转变,忙把手中的事情一推道:“你们继续,本座回去看看。”
赫连烬才走,她可不想儿子出什么事了。她可记得昨天离开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赶回去,直奔正屋。以前在阳城时赫连烬觉得儿子总是时不时地闹出动静,吵得他没法跟鱼璇玑亲热,不顾她反对把襁褓中的孩子丢到了清风苑。百日过后,几方势力渐渐靠近伽罗关,鱼璇玑担心赫连烨的安危,把他带在身边养着。
小家伙纵然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赫连烬还是知道这个儿子来得金贵,况且鱼璇玑视他如命,怎么地也不会将他置于危险中,遂同意了她的做法。赫连烬前去黑甲精骑后,鱼璇玑可是时时刻刻都要看到儿子。当然,军营除外。那里除了有她衷心的下属,还有些不安本分的人。线还没有开始拉,网也未收,还不是惩戒的时候。
小小的赫连烨,自然是不适合那个地方的。
寝室内,流风垂幔,淡淡的馨香萦绕在空气中。宛素抱着那明黄襁褓裹着的柔软小身子,焦急地踱着步子哄道:“少主不闹不闹,奴婢给少主唱歌儿……”
宛素是孙淼从潜龙阁中甄选出来的少女,年纪虽轻武功却很高强,再加她耐性极好才被送到鱼璇玑身边保护和照顾赫连烨。她声音柔软,宛如黄鹂出谷般婉转动人,可那小东西毕竟还是不足年岁的婴孩儿,那里懂得欣赏宛素的好从而被她吸引到。软软的侬音才发出两个,赫连烨极不给面子地大声嚎啕起来,那嗓音粗得,听着可是中气十足一点问题都没有。
鱼璇玑一冲进来就听到赫连烨的哭声,风一般掠过从宛素手中抢过襁褓中的赫连烨,轻轻摇晃起来哄着:“烨儿乖,娘亲回来了,不哭,不哭。”小家伙的脸蛋皱成一团,尽管哭得很大声却没见着半颗眼泪,典型的光打雷不下雨。
许是母子间的感应,被那熟悉的气味萦绕着,赫连烨撅着小嘴巴睁开一条眼睛缝儿,瞧见亲娘的模样。嘴角一撇,哇哇哇委屈地滚着泪珠儿大哭起来,鱼璇玑瞧得心酸酸的,忙抱着他走动几步,手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后背。
“主上,少主可能是饿了。”宛素看赫连烨在她怀中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只照顾了这孩子几天,可她却是很喜欢这孩子。总觉得他心中只有通透,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能表达出来。好比这一前一后的哭,在自己怀中是带着置气意味的胡闹,可被主上抱着她分明就感觉到孩子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委屈和伤心的情绪。
“本座这里不需要伺候,你们出去。”鱼璇玑在军营就听说了自家儿子在闹腾,肯定也是饿了。等她们都出去了,便放了纱幔靠在床榻上掀开衣服给赫连烨喂奶。婴孩儿的鼻子对奶香味有着特别的敏感,可能是哭累了也是饿了,赫连烨趴在母亲怀中自动含着,乖乖吃奶。
吧唧吧唧声音,看着赫连烨无忧的模样,鱼璇玑蓦然地想起在百里外的赫连烬。也不知他把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此次问剑山一会,他们若把性命交付了,孩子可怎么办?脑子里沉沉的,连续的疲倦忽然侵袭,靠着软垫的她忍不住地打起了瞌睡。
这座宅院乃是位于距伽罗关五十里外的小山村中某个没落大家族的庄子,被白逍买下用来做鱼璇玑和赫连烨在后方歇息的地方。宅子也就三进三出,伺候的仆人也少得可怜,总得来说看来勉勉强强有那么十多个人的样子,若没点眼力劲儿的还真什么都看不出来。暗处,暗卫潜伏警惕地注视着接近宅院的每个可疑的人,不放过任何能伤害到里面人危险出现。
什飒紫漂亮的暗紫色鬃毛被一种特殊的颜料染过,不再漆亮反而显得暗沉,满身的毛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是马厩中那喂草料没喂饱养好的次等马。赫连烬亦是易容成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骑马飞驰在并不宽敞的路上。沿途有村人看见了都远远地躲开,生怕遇上什么强人。要知道伽罗关离这里不过几十里地,兵荒马乱的可都不敢到处乱跑,更何况主动去招惹麻烦。
畅通无阻地来到别院,门房听到马蹄声早就暗暗观察,在见到来人又瞥了眼被毁容的什飒紫,立马就认清了其身份。忙上去牵马,道:“老爷您回来了,夫人正在房中陪着少爷呢。”
“嗯。”赫连烬淡漠地应了句便赶回去,满身风尘来不及去洗净,只想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子。到屋前,内力深厚的他听到那细细的呼吸声,脚步顿时放轻嘴角含笑推开门进去。
奶香味很浓郁,掠过重纱,一眼就锁定了在榻上安睡的鱼璇玑。衣裳半敞开,露出雪白的山峰。赫连烨小脑袋埋在她玉峰的阴影下,口中还在吮吸着。墨黑色的眼瞳乌溜溜地转了转,看到易容后走近的赫连烬,竟吐了奶咧嘴咯咯似要发笑。
“臭小子,可别吵醒你娘亲了!”沉睡中眉头还紧紧皱着,赫连烬瞧得心里一疼,伸手轻轻地替她拢好衣衫将她身子放好。揭开人皮面具退了衣裳,捞起吃饱喝足的赫连烨轻轻置于怀中,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一点,苦笑道:“就你小子最逍遥。”
瞧瞧他亲娘累成什么样,自己这个当爹的也是昼夜不歇地赶路才能这么快回转来。
“赫连,你回来了?”朦朦胧胧见隐约觉得赫连烬回来了,她还以为是梦,若非听到他对赫连烨说的那句低语,也不会睁开眼睛。这一看,还真让她惊愕了。赫连烬不是该在黑甲精骑驻地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们。”娇妻在怀,稚子喁喁,从前想要的幸福终于得到了。不管前途再怎么凶险,他一定要守住这一切,哪怕是用性命相搏。“放心,这次问剑山会宴,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047 我不放心,楚帝诡谋
鱼璇玑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连带着年幼的赫连烨也没在半夜醒过,乖乖地一觉就跟着她娘一起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清晨的阳光从窗棱照进地堂上,泛着净白的亮眼的光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纱幔被清爽的晨风吹动,带着清新的花香味卷入内室。摇曳的轻纱中,朝南方向摆放着的青玉案前,穿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手上拿着案上的图纸,手指比划着似乎在想什么问题。隔着雕花窗笼射进来的日光破碎地打在他身上,异于中原人平和的深邃轮廓宛如玉雕而成,闪烁着淡淡柔和靓丽的光晕。
皱眉,抿唇,挑眼,像是不小心从画卷中走出的画中仙,每个无意识的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蛊惑。
没想到一睁眸就看到如此养眼的画面,要是个梦那就永远不要醒过来吧。在鱼璇玑觉得有些恍惚之际,耳畔便传来他磁性的喑哑声音:“娘子,为夫好看么?”瞧瞧,都看入迷了,他可真没想到自己就早起看下东西,也能把那迷茫的人儿看呆了。虽然他一向不喜以色蛊惑的勾当,但在自家娘子面前,他倒是很庆幸自己这副面皮长得还不错。
说话间,他人已经撩开珠帘朝床上懒懒趴着的鱼璇玑走了过去。双手从她腰下一叉将人搂起来,在额间眉心细细地吻上一遍,抚着他馨软的身子低声道:“娘子,还要再睡一会儿么?要不要为夫来陪你?”
他低沉的语音中满带着宠溺的柔情,让脑子有些短缺的鱼璇玑晕乎乎地陷入呆萌状态,一双墨玉瞳不再带着清冷孤寂而是如水般润泽,看着就让人心中忍不住地被触动。他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颊上,触电般的感觉一下流窜全身,鱼璇玑猛地一机灵仰头望着他,脸上微带着窘色的道:“赫连,你真回来了?”
好像是昨晚就回来了吧!她隐隐约约觉得是这样的,可为什么自己会睡得那么沉,竟然都没确认清楚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要是遇上坏人,这可是个致命的危险啊!想想,她又蹙蹙眉伸手搂住他脖子一脸苦闷的样子:“为什么你回来我都没发觉?”
就算累也不至于这样!
“以你的警惕怎么会没发现。”赫连烬空着的手勾开她的青丝,对她的疑问并没打算多回答。她武功不俗,自己也没有刻意隐藏,哪怕是她累得睁不开眼睛,本身对危险的敏感预知也会让她警觉有陌生人进入。她之所以那样迷迷蒙蒙的,也就是确认了他的身份,才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对此,赫连烬是欢喜的,就算她对别人再冷冰无情,可在他眼前她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
他喜欢的也是这样一个她!前世的虞诀太苦,而他也无法参与。这辈子,在她是安陵的时候他们那样相遇,上天就注定了这场缘分的开始。她活得压抑,活得痛苦,有了他后他便要她永远都做个小女人,能整日陪在她身边看到她幸福安乐的容颜,他就满足了。
她惫懒地打了个呵欠,甩了甩头脑子清醒起来,才想起他不该出现在这里。连忙坐起来,蹙眉道:“你这样回来了,黑甲精骑那里怎么办?”
“放心,为夫自有准备。”他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噙着笑意看她任有三分呆愣的容颜,忽地凑过去吻上那柔软的樱唇。唇齿相依,熟悉的气息接踵而至,炙热地将她包围。她难得热情地顺着他的意,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思念融在行动中,告诉他哪怕短短时日她也是极为思念他的。
清凉的早晨微微带上几分旭日的热度,内室中的暧昧气温一路攀升。腰带不知何时被撤掉了,雪白的身子半露在空气里,带着清淡的奶香味。他暗蓝的双瞳褪去暗色,渐渐变得澄澈清明,呼吸如目光般变得焦灼起来。啃过精致的锁骨,正要继续下去。旁边不知何时醒来的赫连烨却突然放开嗓子嚎起来。
那哇哇的哭叫声立即惊到了在床上差点开始下一步动作的两个人。听到他哭,鱼璇玑立即清醒忙推开赫连烬去把那小东西从大床最里面抱出来。动作熟练地拍着孩子的后背,猜测他可能是早起饿了,将其抱在怀中开始喂奶。
而赫连烬脸色一黑,恨不得把这个坏事的小子给丢到十万八千里以外。此刻鱼璇玑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更让他觉得憋屈得很。
早知道他就不让鱼璇玑生下这混小子了,专门坏老子的好事!
“你还跟儿子吃醋么?”抽空抬头的鱼璇玑发现他这副郁闷不已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起来。赫连烬闷哼声,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朝门外去,唤丫鬟进来伺候。
日头升得更高些,抛去早上那点不快,一家人在一起愉快地吃了早饭。鱼璇玑把赫连烨放在摇篮中,正想跟赫连烬讨论下问剑山会宴的事情。小厮来禀报,陨圣楼中有人前来。只当是来汇报前线消息的,鱼璇玑并未怎么在意,让他去把人带进来。
只是,来人进来时,鱼璇玑脸上明显地闪过一丝阴霾,赫连烬亦是双瞳发寒。
“主上。”柳屹如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行走时脚步中略微虚浮之感。他身后跟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看那脸颊上的刀疤痕迹,应该是新受伤的。除了这个陌生的,一向行踪飘渺的孙淼也在其中。
“本座回来后只是听骆惊虹谈过你的近况,竟不知你身子已经糟糕成这样了。”鱼璇玑眸色微暗,眼角余光打量着他身后的男人,据骆惊虹说他们那次去救柳屹,无意中柳屹竟发现他还有个儿子。可这儿子身份非同一般,乃是星池国师巴图的入室弟子——殷震。
藏灵山庄一聚天下英豪,殷震是代表巴图来的,却没有在藏灵山庄出现过。依轻鸿阁的消息看,他是被人拦截的。以前一直猜不出那批神秘人的身份,自从鬼面的浮出,万俟楚的出现她才发现那都是一个人——盘羽搞的鬼。当年,盘羽必然是想要拉拢巴图势力,也是对刚兴起的陨圣楼的一种考量。
柳屹只说了两个字,可他们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种迟暮将衰的意味。巴图将柳屹擒住,对他可谓是十八般酷刑轮番上场,若非有深厚的武功底子他早就死在国师府的地牢中了。殷震的出现,让她有些不好的感觉,偏偏是这样的时候……
柳屹强硬撑着身体的不适道:“谢主上关心,属下已经到了这般年纪,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所难免。”抬头,兜帽下被黑纱遮盖住了的面庞上露出一双精明饱含沧桑的眼眸,望着淡漠以对的主上,从眼底折射出来的是令人道不明的情绪。
“身体不好就养着。”他们来这里不会是仅仅为了跟她说这些废话的吧?眼眸瞅向他身后的孙淼,鱼璇玑挑眉扫了眼,便伸手摇着摇篮道:“孙淼,这里没有外人,你要禀报什么就说吧。”
赫连烬是自己的挚爱,柳屹是流沙首领,至于那还看不出会有什么动静的殷震……
她淡淡地笑着,忽地朝赫连烬呶呶嘴:“你这个当爹的整天漠视儿子的存在,小心他以后不亲近你。”赫连烬冷哼一声,模样有些“凶狠”地瞪着摇篮里不知悲欢喜乐的小东西,威胁道:“他敢!”。换来的,是她嗔怪的一眼。
旁若无人的亲昵,让三人微微一怔。孙淼人也精明着,忖罢便上前一步道:“白逍让属下来告知主上,粮草已经运送到了,大渊就算与他人开战也不会吃了无粮之亏。”
“做得好!”她展颜绽放出灿烂的笑意,明媚的日光都比不上半分。目光转向柳屹,语气微微一变:“你呢?”
听不出情绪的喜恶,柳屹语气如常。“属下已年迈且身子大不如前,流沙也该换个首领了。”
“是他?!”她挑着眼,眸光所向之处便是柳屹背后的殷震,勾唇莞尔道:“柳屹,本座只问你一次,你确定是他?”
柳屹埋头,这回语气很肯定。“没错!”
“首领,你……”孙淼一时惊诧于他要把流沙交出去,身份还是他们都不怎么信任的殷震,脸上揪着股不太明显的薄怒,想说话却被鱼璇玑给打断了。
“那就下去安排吧。”鱼璇玑简单的一句话,明显地是打发人。
“……”孙淼欲言柳屹和鱼璇玑此举都太过轻率,可她显然不想再说什么。柳屹的神情看不清楚,可他却动作利落地转身离开。始终没有任何表示的殷震如木头人般跟在他身后,很快就出了院子。满腹的疑虑得不到解说,孙淼不甘地朝鱼璇玑瞥去却只看见了她没有表情的侧脸和赫连烬淡漠的“下去”手势。
一股气憋着,闷头就走。
“陨圣楼人才不俗!”他靠在一旁勾着她的墨发,慵懒得如家猫般眯眼。“那个殷震有问题。”
“是不是有问题要不了多久就知道了。”鱼璇玑往后一靠窝在他怀中,轻声道:“赫连,明天就是问剑山会宴了。”
!
048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幕降临时,天边便闪出了即刻亮闪闪的星子,将漆黑的夜空一番点缀。舒悫鹉琻远望,空寂中一抹轻灵出尘别样惹人注意。
“……左翼军从侧方去夹击,步兵于右,中军伺机而起。”浓黑的剑眉不曾平展开,火光跳动下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时留下几多暗淡的阴影。司空凌抬首,望向身侧的左岩,问道:“桐封王、大渊、黑甲精骑和楚帝都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不见风吹草动一切照常。”左岩手中捏着东西是暗卫送来的消息,但从上面看那几方人都安安静静的,军队更是不曾调动过,似乎明日的会宴不过是几个朋友叙旧说话,根本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事实怎样?那一场凶险万分的宴会,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
瞿偓留守雒邑后方,守着他凌王管辖范围内的广大地域。此番带在身边的也是新近从铩羽骑中提拔起来的将领,作战经验不消说是丰富的,也正因此才被带来。司空凌脖子一扭骨骼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响,墨黑的眼瞳中折射出沁人的幽光睥睨着一众人,宛如深谷的群狼之首,又像是雪原上骁勇的獒,散发着凶悍而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没有动静?不知该说他们沉得住气还是本王手下的暗卫太无用了!”
“王爷息怒!”帐内的众将闻言无不心惊胆战地跪下,直觉今夜的凌王实在可怕得很。
左岩亦是被他冷言惊心,不知该怎么言语。其实,他说的很对,不是桐封王等有伺无患就是他们的人太弱了。可话说回来,军队调动是何等大的动静,不可能一个人都不惊动。他更加愿意相信是桐封王他们有了别的打算,在按兵不动等待着什么时机。而他们此刻调动兵马,貌似有些莽撞……
司空凌黑眸暄绚着危险的暗芒,一股失望在脸上流露出,心中一斥没用的东西。拂袖坐下,沉声道:“本王刚才说的你们都听懂了没有?”
“属下遵命!”实在怕惹恼了眼前凶戾的这人,众将埋头硬着头皮回答。
他似才满意地点头,挥手让人下去,众将如蒙大赦般鱼贯而出,生怕落了一步就被抓回去。见那些凌乱匆忙的脚步,左岩心头泛起涩意。这些人只是怕了王爷,怕真心相待的并没有几人。如此下去,只怕他们的势力会如千里大堤般溃于蚁穴毁于一旦。他真是,担心不已。
“左岩,本王让你去通知桐封王的事情,你办好了?”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他竟没察觉司空凌已经靠近了他身边。
感觉到他身上越发冷厉的气息,左岩越发恭顺了,道:“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将口讯送到,桐封王答应一叙。”
“那好,把她带上。”司空凌勾起唇角,眼底弥漫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丑时一刻,远远闻听山上有鸡鸣之声,天空仍旧昏黑一片。一处偏宅高楼上,幽幽灯火在屋中亮起,在黯淡无光的世界中撑着一片朦胧的清明。
海公公担忧地站在一侧,瞅着桌上的沙漏眼皮子不住地打架,可那穿着简素锦衣的帝王还站在窗前,就是给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睡着了。不过,“陛下,明日还有宴会,您早些歇息吧。”
天上黑黢黢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陛下怎么就看那么久呢?“你说今夜怎么样呢?”万俟楚饶有兴致地抱着手,倚靠在窗棱旁,嘴角弯弯地似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
海公公不明所以,老实回答道:“今夜无风,夜中甚凉,兴许明日晨起会起雾。”二十多年前初入后宫的他带着刚出生的万俟楚逃命,可惜在半道上被人砍伤眼睁睁地见万俟楚被人抢走。被踹入江中侥幸不死,便流落到了山野中做了二十几年野人。对于山林中的变化,他可是看得极准的。
起雾么?万俟楚微抿嘴角,他看起风起云涌吧!
“陛下,您休息……”海公公见帝王神色不明,机灵地想起明天的问剑山会宴,就算是再怎么迟钝也该想到陛下是忧心明天的事情。可他只是个没用的宦人,帮不了他什么忙。但他们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陛下这般又是为何呢?
万俟楚侧过脸来,火光的明亮照上,为其镀上熠熠光彩。“你下去。”
“陛下?”海公公不甚明白帝王突然叫他离开为何,想再问时却见他眸色已经暗了下来,识趣儿地退下,将一方幽冷清静留给万俟楚。
脚步声走远后,暗处突然跃出个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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