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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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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儿子从小男扮女装,这些年又扔到花霰国不闻不问,连死后都没有半点心痛,难道您还不绝情?”

熙兰面色大变,飞快地四下看去,好在内室没有旁人瞧着,强压下心头震惊,低斥道,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清楚楚自己的儿女都成了棋子,对待旁人的女儿却百般信任,若不是你这些日子对南宫绯雪如此纵容,她怎么敢昨晚偷袭了我,险些置我于死地?”月罂尽量压低了声音向她说道,无论如何她也是自己的母亲,还要尽量维持着她的脸面。

熙兰眉头蹙起,看着怒目而视的月罂,火立刻窜到了头顶,她不容许任何人对她忤逆,即便是亲生女儿也不容许。还未等她发作,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的低声禀报,

“陛下,雪晴殿的丫鬟来了。”

熙兰眉梢一挑,忽然想起昨天南宫绯雪说,今天要给自己带几个新挑的少年,脸色即刻缓和了几分,冷睨了月罂一眼,暂且压下愤怒的心思,淡声道,

“让她进来。”

然而那丫鬟一进来就扑倒在熙兰脚边,边哭边低诉道,

“陛下,三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熙兰下意识地看向月罂,见她也目光诧异,只得又问,

“什么叫不见了?去哪儿了?”

丫鬟眼角瞟向月罂,又快速地收了回来,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三公主昨天说,她与殿下近来有许多误会,想来想去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因此昨天亲自去金竹园赔不是,可这一走就没有回来。直到刚才,奴婢派出去打听的人发现公主的侍卫全部遇难,公主却没了影踪,这才来陛下这里,求陛下派人去寻找公主……”说完又是一阵低低的哭泣。

熙兰皱了皱眉,看向月罂,疑惑地问道,

“你刚刚说,昨晚见过绯雪?”

月罂冷睨着跪在地上哭成一团的丫鬟,心中冷笑,也不知道是这丫鬟自作主张,将脏水全泼到自己身上,还是这一切都是南宫绯雪的计划,只为了嫁祸于人。不过不管怎样,她此时都有些说不清楚,只得如实回道,

“是,见过。她对我下了媚。药,又扔下一个男人,后来匆匆走了。”

熙兰诧异地看了月罂一眼,像是在判断她话中的准确性,默了片刻才对那丫鬟说,

“你先下去吧,我会派人去寻。”说完唤来门外候着的丫鬟,吩咐宫中侍卫出去尽快出去寻找。

奢华的殿宇中,又剩下她们母子二人,经过刚刚的小小事件,屋中的气氛已然少了些刚刚的剑拔弩张。熙兰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呐……”

月罂眼底闪过诧异之色,疑惑地问道,

“您相信我说的?”

“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信你说的,只是她平日做事很是得体,又深得我心,我先前才没去多想。”

月罂暗暗松了口气,却听她又说,

“这事孰对孰错,还要等她回来我亲自问过,你暂且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会派人唤你进宫。”

月罂等了片刻,见她不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母亲的态度为什么忽然转了个弯。前些日子与她提起南宫绯雪对自己的陷害,她总是说一场误会,绝没有相信自己半分。而今日却十足地相信自己,实在蹊跷,无法理解。

而南宫绯雪怎么会消失了?她知道昨晚那些黑衣人都被杀了,南宫绯雪却趁机逃走,本以为她会回到皇宫,这才亲自前来,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第323章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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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有喜

(二更~~)

………………………………………………………

月罂静静地靠在车壁上,思绪随着马车的起伏而变换。她觉得实在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赶”了回来。

表面上看,熙兰并没有相信那个丫鬟的话,而是对自己表示了信任。可她却又说等找到南宫绯雪之后亲自过问,看样子还是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而自己明明说了昨晚被下了药,她却能不闻不问,就这么让自己回去,现在想想也不免觉得失望到极点。

而此时此刻,南宫熙兰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捏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酒盅,敛眉沉思。她并不怕当年的事露出马脚,即便此时世人都知道了自己当年为夺江山不择手段,对她也没太大的损失。

而她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奶娘将自己的秘密也透露出去,一旦月罂得知了真相,会怎么样?以她在各国的地位,以及许多人的野心,一定会趁机助她一臂之力,让南月国内乱,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熙兰轻抿了一口酒,眸子中流光闪烁。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倒觉得月罂并不知晓内情,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都会采取行动。而自己那个奶娘,到花霰国时不就死了么,她的话除了桐儿会信,哪个人又肯相信半分?

想到这,心里才略微踏实了一些。这些日子她虽然不理朝政,整日与男子腻在一起,暗地里却召唤回了许多曾经的亲信。她这次离去十几年,不仅是南月国内部,连整个星河大陆的情势都发生了巨变,此时月罂已经登上少皇之位,又得到众多国家的拥戴,自己如不小心谨慎一些,地位就会不保。

现在北冥国刚刚易主,太子还未登基,但手腕狠辣,与南月国的关系也暧昧不清,说不上来是敌是友;花霰国此刻完全是那丫头的靠山,与自己更没半点关系;东效国被灭,元气大伤,已经被北冥国吞并;南面小国趁自己不在皇位的时候,混得风生水起,由于打着为民而战的旗号,受到很多百姓的拥戴……如此算算,现在的状况对自己很不利。

不过许多人都迷信于她的身份,正因为有她的存在,各国才会对南月国有所忌惮,看来此时还不能将她彻底惹火,现在还要借助她的力量。而一旦自己笼络住边境各个小国,掌控好国内各派力量,就再不会留着她……

南宫熙兰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下,随后轻勾起唇角,不屑地轻呵了一声,

“少皇?殿下?若不是我膝下无女,当初岂会将你抢了来?如不是我,想必你此时还住在那个穷乡僻壤里,与你那个狐媚子的娘亲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吧”说完将酒盅狠狠地砸在地上,一想到当年的情形,她就气得发抖。可不到片刻,她又扬眉一笑,仿佛面前正站着那个千娇百媚却清丽可人的女子一样,不屑地自言自语道,

“身份、地位、权力、男人、孩子,无论哪一样,我都从你手中抢了过来,怎么样?即便死了你也是不舒服吧?南宫清兰……”

一连几天,月罂都暗中派人在皇城与金竹园附近寻找南宫绯雪的踪影,可均是无果,同时也并没有听见她回宫的消息。南宫熙兰也派人找了许久,后来索性松懈下来,不再寻找。

而令月罂诧异的是,涑南王府也没太大动静,只是表面上四处贴了告示,派王府侍卫一家家搜索,却没想象中那么声势浩大。而且,月罂后来几次上朝时还遇见了涑南王,对方仍以先前的态度对她,不冷不热,偶尔还会言辞犀利地嘲讽几句,并没有其他异常。

她忽然有种预感,南宫绯雪会不会已经偷偷溜回了涑南王府,所以涑南王才显得这么不着急?她甚至派人悄悄监视涑南王府,看看有没有疑似南宫绯雪的女人进出,不过得到的结果也是令人失望的。

从那天开始,南宫熙兰对月罂的态度也渐渐改变,让月罂有些受宠若惊。前世没有亲人,养父母也早早离开,此时再得到亲娘的关怀,先前那点不愉快也慢慢化去。最后剩下的就唯有哥哥的事,一直成为她心底对熙兰最后的芥蒂。

然熙兰的解释很简单,当时一时心焦,铸成大错,后来才觉得后悔。月罂听完只是叹了口气,哥哥已经去世,即便她昭告天下,说熙兰是个狠毒的母亲,又有什么用呢?

朝堂之上,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看出了眼下形势,便纷纷向月罂靠拢。月罂本不屑这些,无奈不得不表面上与她们维持着亲密的关系。熙兰见此情形,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她可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建立起的皇权就这么落入旁人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就那么悄然发生了,以至于让熙兰堂而皇之地收回了月罂手中所有的权利。

这天,月罂正与熙兰一同用午膳,一个丫鬟刚刚把一盘清蒸鱼摆在桌上,香味即刻飘了过来。月罂拿起筷子准备夹鱼,忽然感到一阵反胃。

她丢下了筷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扶着门框一阵干呕。明明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她仍呕了半晌。

熙兰吩咐太医来为她瞧瞧,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有喜了,一时间屋中的所有人各怀心思,全愣了片刻。熙兰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随即一脸关切地拉住月罂的手,问长问短,一副即将得到孙女的高兴劲儿。

月罂有点发懵,自己刚十六,竟然有孩子了?另外,不是说她不容易生养孩子么,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而且听太医说,这孩子快两个月了,算来算去时间,该是慕离的……想到这脸一红,不自然地笑了笑,初为人母,总会是喜悦的。

“希望是个女孩,到时候就可以继承皇位了”熙兰满眼是笑,一副慈母的模样,谁知心里却极为扭曲不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月罂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此时竟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肚子里,觉得这感觉太过神奇。轻笑了笑,却并没回答。

“从此以后,你将手中的事放一放,好生在园子养着,不用再来上朝,以免伤了身子”熙兰关切地嘱咐道,实则却想趁机夺了月罂手中的权力。她刚刚醒来时,一切朝政都是月罂打理,奏折也均由她过目,使她对朝政更为了解。

熙兰对此大为不满,然她是南月国的少皇,理应协助女皇做这些事,自己想要将她的权力剥夺,委实困难。此时听闻她有孕在身,顿时觉得有了机会,不如趁机让她远离朝政,收回一切原属于自己的东西。

月罂心中喜悦,正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感到高兴,哪能注意到熙兰眼神中闪过的算计。听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淌过一丝暖流,连连点头应下。

“这孩子是谁的?”熙兰对她的私生活本不那么关心,此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以表关心。

月罂目光温柔,脸颊上飞起两团红润,小声答道,

“是慕离的。”

“是他?”南宫熙兰声音陡然提高,醒来时便忙于朝政,竟忘了那个手腕狠辣的男人

月罂忽然想起她对慕离似乎存有偏见,这几个月来见她没提,本没太在意,如今听起来才有些心惊,轻抿了唇,看向熙兰,

“娘,我一直不得空问,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熙兰眉头轻蹙,自然不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事说出去,屏退左右之后,对月罂轻声说道,

“当年我糊里糊涂地就昏迷了,醒来时魂魄就存在了那个躯体中。起初我还不知道有他参与,后来几年,他偶尔来过那石室几次,我这才清楚。没想到当年我待他那么好,他居然背叛了我”

月罂觉得她这回答没头没尾,虽谈不上漏洞百出,但也让人怀疑,略想了想又问,

“那,真正将您关起来的人是谁?他当时那么小,不可能独自做出这种事的……”

熙兰一愣,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摇头叹息道,

“想必是有心害我之人,或是那个替代我做了十几年皇帝的女人,他与那些人总会有些关系”

月罂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升起的喜悦又慢慢散去,只剩下种种疑惑和不安。若真是他所为,那自己还与他相知相恋,如今又有了他的孩子,该如何是好?如果与他无关,母亲为何要一口咬定了他,总不会平白无故地诬陷一个孩子。

慕离轻靠着窗棂,正翻看着一卷兵书,眉眼淡淡,毫无波澜。偶尔拂过的凉风吹开他鬓角的发丝,徐徐而动,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只白鸽轻盈地落在床边,偏头咕噜噜地叫了两声。慕离取出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手一扬,又将它放飞,随后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字条。

展开一看,眉头皱紧,手上微微用力,纸条霎时变成碎屑,飘飘洒洒地落下。他起身出了离园,让小厮牵过自己的马,匆匆地出了园子。

然他刚走到路的一头,另一头就出现了一排华贵车辆,均是满载而归。熙兰当日赏了月罂许多宝物,出手极为阔气,用十几辆马车拉回了金竹园。下人们兴高采烈地将这些赏赐搬了进去,像过年一样热闹。

(这周都是2~3更,大家不要落下哦~~否则剧情会接不上的。。嘿 》_《)

第324章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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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剜心之痛

慕离刚踏入约定的林中,一道鞭影立即闪过,直奔他的面颊。他下意识地想躲,却又停了下来,对方发现了他的意图,手腕一转,急急地收了力,鞭子却仍然砸在他的脖颈上,顿时抽出一道血痕。

慕离只是微微蹙眉,随后撩开下摆,单膝跪倒,轻唤了声,

“姑母。”

树后气冲冲地走出一个黑衣女人,冷峻的眉眼,剥削的嘴唇,看起来带着几分凌厉的气息。

她走到慕离面前,看着他脖颈上的红印,有一点心疼,不过却低骂道,

“不争气的东西”

慕离轻抿了唇,垂着头一言不发,却听女人又呵斥地问了一句,

“没收到我的信吗?”

“收到了。”

“那为何不速速回国?”

慕离犹豫了一下,坦荡荡地抬起眼眸,与女人对视,坚定地说道,

“侄儿已为父皇母后报了仇,如今想要留在南月国,望姑母答应。”

女人听完气得眉梢立起,想也没想地给了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又骂道,

“北冥国刚刚易主,你弟弟又一直没有寻到此时内忧外患,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舍弃国家,你还有没有心”

慕离轻咬着唇,眸子里闪过从未有过的倔强,仍固执地答道,

“侄儿从未想过坐上太子之位,更没想过登基做皇帝,可以协助姑母,为您尽一份力,却不想随您回去”

女人气得倒退了几步,眸子一窄,像是要喷出火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看起来不说出当年的实情,他是坚决要留在这里了。于是强压下怒火问道,

“你可知当年支持何启篡位,暗中派兵支援的都有谁?”

“东效王。”慕离回答之后,隐约地觉得心头不安。他当时年纪虽小,后来回忆了那时的情势,却知道支持何启的力量必然是庞大的,区区一个东效王也是远远不够的。听姑母的话怕是还有其他国家,他只能抿唇聆听,不再言语。

女人冷声一笑,仿佛还记得当年肆意蔓延的火焰,将整个皇宫烧得片甲不留。含着恨意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我告诉你,还有南宫熙兰”

慕离飞快地抬头,满眼都是惊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姑母为人虽然严厉,却从不说谎,尤其是对待自己,必然不能因为让自己回国而编造这种谎言,那么,当年间接害死父母的人还有那个女人不成?

“如何?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杀父弑母的凶手身旁,准备去娶她的女儿吗?”女人几乎是咬着牙问的。当年她不得已才将慕离送到南月国,毕竟那时只有慕家这一个地方让她放心,而她当时也确实存了私心,希望慕离接近熙兰的时候趁机杀了她,以报当年之仇。

然世事难料,她从慕离口中得知,那时的熙兰身体里并不是原本的魂魄,也就暂且压下这个真相,没再对他提,否则以他儿时毫不掩饰的性子,一定会与南宫熙兰玉石同焚。

此时的南月国已经告别了短暂的夏季,树林中一片阴冷。冷飕飕的风从树木间穿梭而来,将那个单薄的身子瞬间击透。慕离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即便他心有七窍,也仍理不出个思绪。而这一切都在他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就这么铺天盖地压在自己的肩头……

也不知是如何回去的,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幽灵,骑在马上毫无知觉。脑海中都是姑母的那番话,久久回荡。杀父弑母之仇永世不能忘,东效王就是最好的例子而那个人却是她的亲娘,魂魄虽然丢失,但她的身份却永远不会变化……

月罂沿着小路走向离园,到了门外才知道慕离刚刚出了园子,去了哪儿无人知道。不过潼儿说,慕离走时并未带什么东西,想必只是去了附近,让月罂到里面等候。

正巧也无事,月罂打算亲自将孩子的事告诉他,就留在离园等着他回来。她本就有些心烦,见屋子里没人,就到处转了起来。

即便没有侍从,他的房间也永远会保持干干净净的样子,不像自己那花月轩,每次丫鬟收拾完,她又弄得一团糟。倒不是她有意捉弄人家,只是她这个人散漫惯了,自己的房间必须弄得像猪窝一样,心里才踏实。

月罂斜倚在书架旁,摆弄着上面的小摆设,玩了一阵子又觉得无趣。放回去的时候手臂一扫,不小心将一个石盒子的盖子弄掉了,好在那盒盖很结实,只是发出了一声脆响,却没有摔碎。

月罂忙将它捡了起来,打算重新盖回去,可视线飘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微微一怔,觉得很眼熟。疑惑地将里面的黑色香囊取了出来,见上面绣着几枝梅花,风霜傲骨,很是精致。可就在下一刻,她头脑中似乎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所有过往照亮。

月罂呆愣愣地举起香囊,凑到鼻息间闻了一下,虽然味道已经变得极淡,但那味道,她终身不忘

自己在望南山那晚,曾经与婉儿女扮男装偷偷下山,遇见了一个卖香料的女人,这香囊就是那女人说要送给自己的。她闻过之后就不省人事,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直到前些时候,南宫绯雪的一席话让她有些明白,自己怕是早就被她下了毒,而下毒之人,绝对与那个卖香料的女人有关她后来还专门寻了皇城中有名的大夫,得知自己确实被下过毒,只是不知为何毒竟然解了,那时体内仅有些残毒罢了。

当一个线头被人捉到的时候,她往往能沿着这根线寻找到许多东西出来。还记得婉儿说过,赏月殿中的药香炉有问题,而负责里面药材的人,只有女皇和慕离……

月罂站在书架前,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她不相信他会利用自己,也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想要害她。而一个个真相摆在面前,让她如何还能继续相信本以为两人有了肌肤相亲,如今又有了孩子,心便踏实了,没想到……

“殿下,慕公子回来了。”潼儿在门外轻唤了一声,见月罂一动不动地背对着门站着,有些疑惑,正想再开口,见慕离已经走了进来,这才退下。

慕离停在门外,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里像被压了石头,沉沉地有些透不过气来。略吸了口气,迈进了门槛,到月罂身后轻声询问,

“等很久了?”

月罂默默地站着,脚好些生了根,无法动弹,更没办法回头看看这个从转世起就一直依赖并深爱着的男人。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和煦温暖,如三月暖风拂过,使人心尖都暖了起来,然此时听在她的耳畔,却像是在嘲笑,嘲笑自己被骗了这么久。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躲着自己,即便她来找他,他也以什么理由搪塞回去,似乎并不想见她。当时她只当他真的忙,或是有什么要紧事,也没闹着黏在他身旁,然此时想想,便明白了许多。

轻声一笑,笑中却是无比的苦涩,淡淡地答道,

“我不该在这儿等着。”如果不等他,她就不会发现这个香囊,也不会将这一连串的事情想通想明白;如果不等他,她此时也不会这么心痛,仿佛一颗心生生被人剜去,血流了满地。

慕离觉得她语气不对劲儿,还有一丝颤抖,想要扳过她的肩膀,她却固执地不肯转过来,只得绕到她面前,俯低身子锁住她的眼,又问,

“怎么了?”

月罂垂下手臂,宽大的衣袖将那个香囊盖了起来。她微垂着眼,轻声反问,

“为什么要把我娘的魂魄锁在那个尸体里?为什么?”她抬眼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愤怒、懊恼,平淡得没有任何涟漪。

慕离一向心静如水,淡定从容,然这一刻,心却慌了。她与他吵闹,或是哭叫,他都觉得很正常,而她这么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他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没有任何回答,他答应过王夫,不会将他的存在说出去,而此时的解释,也更显得苍白无力。

月罂轻轻扬了扬唇角,又问,

“那是怎样?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慕离慢慢透了口气,缓缓说道,

“对不起。”千言万语,如今只能对她说一句对不起,无论是他的隐瞒,还是不可避免的欺骗,他只能用这一句话回答。

一瞬间,心像浸入了冰潭之中,细碎的冰扎进柔软的心上,疼得有些麻木。月罂愣愣地点了点头,机械般地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慕离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可却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能说出口。月罂又等了一阵,听到身后呼吸声有些急促,却没半点解释,不由得又是一笑。拂开他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他无力地靠在书架上,疲累地闭上眼睛,如果没有姑母的那番话,他一定会将她抱在怀中,即便她恼她,骂他,甚至动手打他,他都不会放她走,然此时此刻,她的亲生母亲是害死自己爹娘的帮凶,他如何还能与她温存?

视线一转,赫然看见那石盒子的盖子忘了盖,里面却空空荡荡。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所有事,她的平静,她的质问,她目光中掩藏不住的悲哀……想到这,慕离冷吸了口气,想也没想地追了出去,已然没了平日的淡定。即便她不再相信自己,他也要让她知道,他的确隐瞒着她一些事,可却从未害过她

第325章误会太多

收费章节(8点)

第325章误会太多

(二更~)

…………………………………………………………………

月罂不知不觉地走到千月湖旁,此时天气虽冷,湖中却并未结冰,上面缓缓地浮动着一层雾气,看似来如梦似幻。

她将那个香囊紧紧攥在手中,紧到手心被里面的碎屑硌疼。耳畔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凉风一闪,对方已经站到她面前。

慕离微微喘息,即便面对几十万敌军,他也没有此时忐忑。看着面前那双熟悉的眼眸,早已没了往日那般清澈纯粹,剩下的唯有死寂,他顿时心痛如绞。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解释,

“那个香囊,并非我的……那时偶尔得到,就放在了那个盒子里……那盒子可以解去毒性……月儿”慕离正说着,忽然见她擦身而过,连忙低唤了一声。

月罂又停了下来,也没回头,反而问道,

“你本就懂医,为何迟迟未看出我中了毒?”

慕离上前一步,又站在她面前,敛眉答道,

“子母毒若不开启,始终与常人一样,任谁都无法看出来”

月罂静静地与他对视,见他一贯平静的眸子中是难掩的懊恼,淡淡地又问,

“那晚为何会来得那么巧?南宫绯雪刚走,你便来了……”

慕离眼中的情绪立刻冷却,一点点沉了下来,凝成无边无际的失望与悲痛,他缓缓地反问道,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纵的?为你下毒,看着你痛不欲生,又在最恰当的时刻赶去救你?”

月罂仍是一脸平静,与其说麻木,不如说心死,想到那晚经历的肮脏事情,如果他再晚来半步,想必她绝不会苟且活着,于是轻轻一笑,又说,

“你可以瞒我、骗我,却不该让那恶心的男人碰我……你瞒着我将他关进地牢,又让他逃了出来,如今却说一切与你无关,我还怎么信你呢……”

也许用一颗理智的心来分析,会勉强从中寻到蛛丝马迹,然此刻月罂心思大乱,被无数真相与谎言压住,很难再保持一颗敏锐的心。她淡淡地看着这个爱了许久的男子,似乎是又想到什么,浅声问道,

“那个取代我娘的女人,曾派出三十万兵力帮助北冥国,难道真是为了帮何启?南月国不是没有能人,为何独独派你随援军亲赴战场?你为了雁儿挡下一箭,不惜自己的生命,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北冥国的将军,还是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月罂苦涩地一笑,声音低得像是没有任何力气,缓缓地又问,

“对不住了,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铭太子’?”

南月国大军刚刚回国,北冥国就换了主人。先皇的亲妹妹,朝云公主暂时掌管国玺,掌控着朝政。她昭告天下,先皇的长子未死,即将回国,同时也宣布北冥国的雁将军是先皇妾侍所生的女儿,并封雁儿为郡主。

月罂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便隐约感觉到,所有事情都在向着不同方向发展,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她当时只是希望,他是真爱她的,与她的身份无关,即便他想要借助她的力量,也不会损害这段感情,然此时此刻,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

慕离即刻僵在原地,张了张口,却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误会多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起初他只是觉得自己隐瞒了身份,只要北冥国易主,他便可以向她解释。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罢了,他会放弃一国之位,还是她的夫,还会留在她身旁。但此时……

月罂缓缓地叹了口气,心中空落落的,静静地向前走了两步,忽又停下,犹豫了片刻,才从头上取下那根戴了近两年的雪玉簪,转身递给了他,却不敢抬眸再看他一眼,

“这簪子……想必我戴着不太合适了……”

慕离身子轻轻一颤,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这雪玉簪是母后留下他唯一的东西,说是送给未来的儿媳,他送给了她,便是将她看做自己的妻子。慕离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没有接过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接过,两人便真的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然他不接,她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昔日弥漫着欢声笑语的千月湖畔,如今一片萧瑟清冷。过了半晌,慕离才缓缓抬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动两下,将那簪子攥在手中,随后一扬手抛了出去,低哑了声音道,

“不值钱的东西,扔了便是……”

月罂心脏猛烈一跳,飞快地看向簪子掉落的方向,正落入千月湖中,绽放了一小片涟漪。回眸看去,面前那双狭长的眼眸有些空洞,只是黑得更为沉醉,使人无法猜透半分。看着他缓缓转身,她眼泪终于再也藏不住,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无声无息。

直到那角白色衣袍消失在竹林深处,她才踉踉跄跄地转身,飞快地跑进了千月湖。

千月湖虽然很大,却不深,湖水只能没入腰际。她刚刚跳下,忽然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紧到她有些无法呼吸。偏头看去,是一身浅紫色的华丽锦服,那张熟悉的脸庞又呈现在面前,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咽了回去,轻声问道,

“水寒?你怎么在这?”

两人此刻站在湖水中,衣裳都被水浸湿,冷澈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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