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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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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可找到了?”
“没有。”他神态依旧懒散,拿着茶盅盖轻刮着茶叶末,却不喝。眼角睨见玉石屏风后露出的一个毛绒绒的小猫脑袋,抿唇一笑。
“你回来之后在月儿的店铺中过了数日,为何不及时传消息回来?”女皇微微蹙眉,没了喝茶的兴致,难道情报是假的不成?那里也没有吗……
花寻看着榻上雍容华贵的女人,见她眼神中带着一抹疑惑,似探究地将他看着,忽然扬眉一笑,垂眸间,眼神多了几分暧昧,
“只是数日不见公主,实在挂念得很,一时不得空,还望女皇恕罪。”
熙兰眼皮跳动了几下,虽然对他这些日子的反常行为有些疑惑,但他说的这个理由倒也真实。年轻的男女在一起确实是如胶似漆,何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过这并不是你往日的性子。”她见花寻眉目含情,丝毫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顿了顿又叹道,
“那日只是得了一个线索,便派你去调查,这次辛苦你了……”
花寻轻垂着眼眸,也不言语,唇角仍挂着浅笑,似乎毫不在意。
“听说,你在西司国遭遇了埋伏?”熙兰话锋一转,打量着面前的俊俏男子,却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花寻不慌不忙地吹了吹茶叶末,斜挑的眼线向上扬起,形成一弯绝美的弧线,轻啜了一小口茶之后,不屑地答道,
“几条杂鱼罢了。”说完停顿了一下,言语里有了不悦之意,又反问,
“难道女皇另派了人手跟踪花寻不成?”
“你为我做事这么久,我何曾派人跟踪过你?”熙兰面色不变,但碰触到对方含笑的凤眼,却心底一沉。不过只短短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她自然不会被他的气焰吓住,
“只是有人碰巧见到罢了。”接着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我见你许久不曾回来,还以为你中了那伙人的埋伏。”
花寻轻笑出声,嫣红的阔袖掩住大半张脸,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
“女皇还真会说笑,若花寻这么容易中对方的埋伏,又怎能安然地活了这么多年?”
熙兰也附和地笑了两声,慢慢点了点头,
“也是,听说没留下一个活口,不过有些奇怪,”熙兰停了下来,睨向花寻。
花寻心里陡然一惊,隐隐地觉得她得到了什么线索,不过表面上仍平静无波,垂眸继续喝着茶。
“那些人都是咽喉中了一剑,一招毙命,我只记得你擅长用刀,却不曾听说你剑法也如此了得。”这正是那人向熙兰密报的关键之一,先前无论什么任务,花寻都是独身一人前去。而他擅用短刀和火弓,死在他手下的人也只有两种:深且短的刀口,或是浑身焦灼而亡。
花寻却十分清楚怎么回事,那天营救了自己的是慕离的人,而慕家又是南月国第一剑术世家,那些刺客必定都死于剑下。看来南宫熙兰开始怀疑自己了,无论是不是故意派人跟踪,这次的事件背后,必然有人暗算自己。
想到这,他扫了眼屏风角,见那只小白猫正向里间望着,随后又歪着头将自己看着。花寻收回了视线,将茶盅放在一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脸色慢慢地冷了下去。虽说他长得妖艳妩媚,平日里性子又温和,可一旦板起面孔,骨子里的霸道之气便展露无余,
“听女皇的意思,是在怀疑本皇子?难道只是带两个手下一同前去,女皇就害怕本皇子将女皇的秘密抖出来不成……”
“花寻!”南宫熙兰沉声阻止,掩在阔袖中的手慢慢地攥紧。见他虽脸色阴沉,却不再继续说什么,这才略微放心,再晚阻止一步,他岂不是要脱口而出了!
花寻显然真动了气,俊俏的眉梢高高挑起,狭长的眼眸暗如夜色,透着冷然之意。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本皇子”,无疑是以花霰国皇子的身份与南宫熙兰对话,气势上就忽然逆转。
女皇凝神将他看着,这样的他极少见到,她知道那个密报让自己动摇了。可此时话已出口,却无法再收回来,压下心头的惊慌与气恼,又放软了口气道,
“只是闲聊罢了,你这气性何时变得这么大了,难道在宫外月儿给你气受了不成?”
一提到月罂,花寻紧绷的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缓了口气却是不语。他故意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甚至要脱口而出她的秘密,否则她必然会问自己更多,这样做才能暂时堵了她的嘴。何况,那里间屋子还有人暗中听着,女皇也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再说下去。
女皇轻笑了笑,向门外扬声唤道,
“小荷。”
殿门开启,侍女小荷捧着一壶茶水慢慢走了进来,看样子她一直候在殿外,只等着女皇的传唤。
“为花公子倒茶。”
小荷应了一声,捧着茶壶走到花寻面前屈膝行了个礼,向茶盅里慢慢注入晶亮如琉璃般的茶水。
花寻知道女皇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也就顺着她的意,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恼了。正想拿过茶盅也算化解了此时的尴尬,衣袖似乎擦到了小荷的手,只听哎呦一声,一壶茶水全倒在了他的前胸上。
精致的紫砂茶壶摔了个粉碎,小荷吓得扑通跪倒,哆哆嗦嗦地连声讨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花寻摆了摆手,这茶倒是一点也不烫,像是凉水,也就没太在意。起身抖了抖衣襟,一壶水的分量也不少,此时前胸全部浸湿,有的一点点滴了下来,不禁皱了皱眉。
小荷见他不恼,忙抽出衣袖间的帕子为他擦拭着水渍。花寻拂开她的帕子说了声无妨,却听南宫熙兰低声呵斥道,
“竟然连茶都不会倒了?还不赶快服侍花公子去换身衣裳!”
小荷连忙应了,起身站在花寻一侧,等着与他一同离开。
花寻先前一直住在宫中的一处院落,里面衣裳物品倒是齐全,此次出了宫也没拿走什么,想必衣裳还是会留在那院中。向女皇颔首示意之后,正想离开,却见小荷仍亦步亦趋地跟着,于是阻止道,
“你不必跟着。”说完提步出了兰心殿。
小荷犹豫地看了看他,又小心翼翼地看着熙兰,左右为难。熙兰又冷声吩咐道,
“还不快跟上!”
小荷吓得一哆嗦,忙三步两步跟在花寻身后。
第141章 玩什么把戏
花寻听了南宫熙兰的话,有些疑惑,为何偏要她跟着?刚出了兰心殿的院落,正巧遇见匆匆回来的月罂,唇角顿时化开笑意。
月罂自然不会此时问出心底的疑惑,近前了几步正要问他去哪儿,忽然瞥见他胸前丝袍浸湿了一大片,心底顿时一惊。低问道,
“怎么了?”
花寻睨了眼身后头垂得极低的小荷,无所谓地笑笑,答道,
“茶水洒了一身,正要去换身衣裳,要不要与我一起?”
月罂见他向自己眨了眨眼,也就点头答应。又见他衣襟全部浸湿,不禁皱了皱眉,看样子怎么像一壶水都泼上了?
他握住她衣袖中的小手,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凉水,不烫。说完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又与她对视了一眼。
月罂眨了眨眼,向一直跟在身后的小荷望去,见她埋头跟在后面,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看样子像是害怕什么。挑了挑眉,哪有倒茶用凉水的?
三人先后走进一处殿宇的里间。
小荷手捧着干净的艳丽丝袍站在花寻身后,微埋着头,等着为他换上。月罂坐在屋中的圆桌旁,手托着腮狐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事不成?见小荷仍不出去,正想出声吩咐,却见花寻摇了摇头,不由得冲他皱了皱鼻子,真是够摆谱的,换个衣裳还要丫鬟服侍。
花寻笑笑然地脱下衣裳,露出如瓷似玉般的肌肤,线条极美的修长上身在两人面前一览无余,他倒是不着急,似有意似无意地慢慢走到屏风前,将沾了茶水的衣裳搭在了上面,又慢条斯理地走了回来。
月罂撇了撇嘴,不过一想到这些日子两人的耳鬓厮磨,脸微微一红,不由得转开视线不再看他,嘴上却不屑地哧了一声,半。裸走秀么?可念头刚一闪过,马上惊醒过来,转过头去看他腰间肌肤,光滑如脂,哪还有半点伤痕!
如不是小荷在这儿,她早就已经问出了口。与他目光一碰,他却对她扬了扬眉,细长的眼眸中流光微闪。月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结合他刚刚写在手心上的字,以及他消失了的伤痕,视线慢慢地转到了小荷身上,见她一直偷偷地瞧着他的上身,心里这个气!这妖孽又在玩什么把戏?
看样子花寻不仅想让小荷看,还打算让她亲自服侍自己穿衣,走到她面前张开了手臂。小荷一直瞄着他裸着的上身,却不曾发现什么,捧着衣裳上前,趁着抖开的空当,视线又扫过他光滑挺拔的脊背,这才犹犹豫豫地为他披上衣裳。
月罂见她那眼神中既小心又透着十分的欢喜,实在忍无可忍,哪管他刚刚是不是向自己递了颜色,嗖地起身,几步走到小荷面前,打开她即将碰触到他背上的手,低喝道,
“出去!”
小荷吓得手一抖,连退了几步,正要弓身离开,却听见花寻那阴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等等。”
小荷犹豫地停了下来,却不敢再上前。
他慢条斯理地边穿衣裳边向她走去,动作优雅却气势十足,像一只发现猎物的豹子。那种直逼人心的危险感觉让小荷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可仍躲不开他的视线范围,只能把头垂得更低。
“本公子的身材可好?”花寻俯低身子,笑睨着她越垂越低的脸,他腰间的丝带并未系上,前胸到腰间的肌肤在丝袍的半掩之下显得越发莹白细腻。可小荷哪敢再看,抿紧了唇不敢回答一句。
花寻抽出衣袖中的竹扇,挑起她的下颌,言语带笑,话中却透着一丝恐吓的味道,
“稍后回禀女皇时,你也一句话都不说?”
小荷被迫抬起头,与面前幽黑深邃的眼眸对视,却吓得心怦怦乱跳。她先前没少听过面前这绝美男人的事,他表面上虽然笑容可掬,风流不羁,似乎对每个人都多情温柔,可实际上对威胁到他的人却从不手软。难道他猜到了女皇让自己来的目的?
压下心头的慌乱,小心翼翼地回道,
“奴婢听不懂公子的意思。”
“哦?听不懂吗?”他纯黑的眼中透着玩味的光芒,又慢慢问道,
“难道她没告诉你,让你留意观察我身上可有什么伤痕?”
小荷虽然觉察到他猜到了什么,可听到他的声音,仍是不可遏制的害怕。
有些人,即便是笑,也会透着让人颤抖的蚀骨冷意,花寻便算得上其中一个。月罂听他说完这番话,疑团渐渐解开,也没再出声,只是冷眼看着小荷,心中却飕飕地刮起冷风,难道母后当真得知了他遭遇埋伏的事?那么她究竟与暗算他的人有没有关系?
“没、没有……”小荷颤着声音回答。即便她再强装镇定,可面对眼前的人时,身子仍不可控制的颤抖。
花寻凝视了她片刻,忽然收回了竹扇,想知道的事从她的眼神中便已经知道了,轻声笑道,
“没有最好。”说完抖开竹扇,慢慢扇了两下,回眸对月罂眨了眨眼,又说,
“我先回车中等着,公主也快些回来。”
月罂点了点头,与他一同离开了院落,自己又返回了兰心殿。
而不久之前,兰心殿中除了斜倚在软榻上的雍容女人,里间屋子又走出个身材圆墩墩的女人。那女人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走到软榻前站好。
南宫熙兰揉了揉额角,言语虽平静却掩饰不住怒意,
“萧丞相,如此你就满意了?”
站立的女人正是右丞相萧虹,她仍然满面红光,可眉间却多了抹黯沉,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却不敢回答。
南宫熙兰斜睨着她,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真是胆大包天,连他都敢去行刺?”
萧虹连忙跪倒,低声辩解,
“女皇恕罪,实在是花寻太过欺人,微臣只有一个儿子,可偏偏被他……大夫说犬子肋骨尽断,怕是养上一年都不见得痊愈……”说完她气得咬了咬牙,衣袖间的拳头慢慢攥起。
“如果不是萧虎先在金竹镇闹事,又岂会惹恼了他?”
萧虹听完只得闭上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熙兰暗叹了口气,又问,
“是你让小荷泼他一身的茶水?”
“是。”萧虹战战兢兢地回答,她先前派出那么些刺客,身手都是不错的,她只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他几分颜色瞧瞧,即便杀不了他,也要挫挫他的锐气。不过没想到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本想着以后再找个机会动手,可得知刺客全部被杀之后的当晚,一只飞刀插在她房屋前的红漆木柱上,刀柄上还绑着字条。字条上大概的意思是说,花寻能力尽失,身负重伤,杀害刺客的另有其人。
她当时就派人去查那些刺客的尸体,结果却发现一部分人都是咽喉中了一剑,这才让她相信了字条上的话。她在月罂二人进宫之前就对熙兰提过这事,可熙兰偏偏不信。没办法她只能采取这么个拙劣的法子,想让小荷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伤。
“他即便受伤,又能证明什么?”熙兰暗骂了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即便骂她也挽回不了局面。
萧虹眼珠转转,走近了几步,低声回答,
“女皇,您想想,他若能提前知道微臣在那里设下埋伏,为何不选其他路走?难道真狂妄到在西司国与刺客大打出手的地步?还有,微臣随后又派人去那里看过,有一条血迹是延伸到不远处小胡同中的,可却并未曾发现尸体,那么那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熙兰略抬了眼看着一脸认真的萧虹,仔细地想了想她说的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萧虹见熙兰对自己说的有了兴趣,心中一乐,又接着分析,
“这几年,女皇倚仗着他的原因,无非是他知晓世事的能力,各国间的情报以及秘密,都靠他得来。可女皇也深知,他那嚣张的性子,实在让人不悦。”她几句话便戳到了熙兰的痛处,索性停了下来,瞧了眼对方的反应。
果然,软榻上的华贵女人轻蹙了蹙眉,刚刚花寻自称“本皇子”已经让她相当恼火。两人虽交易了许多年,可她始终认为,对方只是月罂的一个夫侍罢了,而且自己手中有着他极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不敢对自己太过放肆。可刚刚那番情景,他简直太过嚣张,甚至还差点说出自己的秘密!想到这,眉头拧得更紧。
“若他失去了那种能力,对女皇来说,不就是一枚失去了作用的棋子?除此之外,他仰仗的不过是一国皇子之位,可这里是南月国,只有公主,并无皇子……”她低笑了两声,惹得熙兰极不高兴地瞟了她一眼,并无皇子?不禁暗笑了一声。
“即便如此,他暂时也动不得,下月加封少皇仪式,各国君主均会前来庆贺,在此之前,不要再给我弄出什么乱子……你先下去吧,他们快回来了。”
萧虹本想再游说一番,见她已不想再听,忙识趣地闭上了嘴,行了个礼之后便匆匆离开。
第142章 做一回恶人
通往兰心殿的小路,幽静曲折,两旁的树枝上仍挂着白雪,空灵而又清冷。
月罂慢慢地往前走着,脑海中一点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渐渐有了眉目。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她见小路上无人,索性停下了脚步。转身打量着一路跟随、默不作声的小荷,沉声问道,
“你喜欢花寻?”
她语气平淡,声音似枝头的料峭白雪,可小荷听到之后,却如同翻卷着波涛,吓得慌忙跪下,连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往日月罂从不让人在面前跪着,可今日却不同。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跪着的瘦小身影,冷哼了一声,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
小荷忽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心里一惊,手指紧紧攥着铺在地上的衣裳,连忙纠正了刚刚说的话,
“奴婢说错了,奴婢不喜欢……”
月罂不屑地勾起唇角,倒是个见风使舵、会看人脸色的丫头,慢慢地蹲在她面前,看着对方清秀的眉眼,伸出食指在她脸上慢慢划着,声音低沉得只得两个人听见,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将茶壶中的水换成凉的?嗯?”她自从知道茶壶中是凉水,便起了疑,哪有倒茶用凉水的道理?除非是对方不想把他烫着,私自换下滚烫的茶水。而女人的第六感异常敏感,她虽然没看见是小荷洒的茶水,可却能敏锐地觉察出,她是喜欢花寻的。
小荷喉咙发紧,心跳得更快,那冰凉的触感在脸庞上慢慢划过,好像一柄锋利的刀子。她一直觉得这个公主只是个摆设罢了,先前病怏怏的任人摆布,后来虽然身子渐好,又被送出了宫,只当她是不讨女皇欢喜的,更是不太在意她。因此刚刚当着她的面,也仍丝毫不顾及什么,看花寻的眼神中也丝毫不收回爱慕之意。
然此时只是几句话,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就让小荷心里凉了半截。稳了稳心神回道,
“奴婢在外间屋子站得久了,茶水自然凉了,所以……唔……”小荷惊愕地抬起头,喉咙已经被月罂一手卡住,呼吸顿时受到了阻碍,惊恐地望着面前那双乌黑绝美的眼眸。
“少跟我耍花样!”月罂声音冷澈,此时懒得与她周旋,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如直接了断的问她,何必那么麻烦?手上用了力,唇角轻勾,又慢悠悠地说,
“让你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你刚刚看过我夫君的身体了是么?那就把眼睛刺瞎好了。”说完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了软靴中的短刀,刀鞘轻轻扫过她的眼角,连连叹息道,
“不过,可惜了这么美的眼睛……”
小荷呼吸越加不畅,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面前的少女虽然年龄与自己相仿,可骨子里的气势却不容人小觑。她开始虽然强装镇定,甚至仍有些不屑月罂,心想着自己可是女皇最信赖的侍女之一,她怎么也会给自己几分面子,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忙出声回道,
“是女皇吩咐奴婢服侍花公子的。”
月罂手又一用力,见小荷脸上已经见了红晕,呼吸声越发沉重,想了想是不是松些。她刚刚在路上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心中却忐忑不安,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圣人,可也从未做过这种欺凌弱小的事。不过她没别的什么法子,在整个皇宫也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只能通过这种逼迫的方法得知一些真相,没办法,装一次恶人吧。好在她前世也看过一些恶人恶婆婆的电视剧,装得应该也有几分真实。
“这样啊……不过母后自然也不会介意,我现在就掐死你……要么我将你带回园子,让你好好服侍服侍他,如何?”月罂拇指在她动脉处慢慢用力压下,眼里光芒不减,似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奴婢不敢了,公主饶命……”喉咙上的力道让小荷呼吸极其艰难,现在哪还管什么尊卑问题,她索性伸手掰着月罂的手,见对方力道丝毫不减,一双乌黑的大眼闪烁着决然的狠意,小荷这才真正地感到惊恐,的确如她所说,即使她现在把自己杀了又能如何?
“看你态度还算不错,这事暂且先不提了。现在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母后还对你说了什么?”她忽然提高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瞪着小荷。若不是她先前盯着花寻时那贪婪得仿佛要流出口水的模样,也不会惹恼自己,此时也不会这么生气。
“女皇没再对奴婢说什么。”小荷感觉喉咙松了几分,喘息了几声急忙回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月罂蓦地站起身,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小荷,轻笑道,
“那我就对母后说,将你送给了花寻做贴身丫头,你为了表示感激之情,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月罂说完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细弱得如同蚊子,却十分急切,
“公主,吩咐奴婢做这些的不是女皇,是,是……”小荷蜷缩在地上,膝下的石子小路坚硬而又寒冷彻骨。自己知道的事不在少数,若她真去对女皇说这些,不仅自己会被杀,连全家上下数十口都难逃一死。而且她说的这些女皇一定会相信,因为自己确实对花寻存了心思。
月罂转身将她看着,见她脸上难掩惊恐,看样子知道不少事啊,否则为何会害怕自己说的这句话?她也是无意中想到以这个理由来威胁,那时在暗香楼外听到母后的冷言冷语时,与她对话的便是这个小荷,看起来她算得上是母后的心腹之一,自己这次还真是赌对了。
“那是受谁的指使?”她近前几步,重新打量起小荷来。
“是……右丞相,她只让奴婢看看花公子身上是否有伤痕,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小荷俯低身子答道,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有恃无恐,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看月罂,眼中闪着急切与祈求,
“求公主饶奴婢一命……”
右丞相?就是那个给自己送礼的笑面虎?月罂沉思了片刻,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又走。她虽然得到了这个消息,却仍要维持表面的镇定,也不再理会身后低泣的小荷,快步朝兰心殿走去。
第143章 立威(1)
小荷见她对自己不再理睬,以为她真想那样去对女皇说,哪还顾得上哭,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紧跑了几步,跟在月罂身后,低泣道,
“公主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罂没在这个世间生存多久,也自然没有其他公主那么大的架子,平日里待人温和,这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不过温和并不代表懦弱,先前她只是不屑作威作福,可看现在这形势,她真应该做做样子了,否则不仅那些有权势的人,就连这一个个的丫鬟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不仅没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刚走到小路的尽头,便看到右丞相从前面不远处匆匆走过,而她刚刚去的方向只有一座殿宇,便是兰心殿。月罂停了下来,看样子母后果然知道花寻遭遇埋伏的事。她从心底不希望那伙刺客是母后派出的,可从刚刚小荷说的来看,这右丞相八成与这事有直接联系。
如果在先前,她一定会假装没看到绕过去,可此时却扬声唤道,
“右丞相请留步。”
萧虹听到声音步子一顿,转头看来,先是一惊,随后笑得异常虚伪,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俯身行礼,满脸都是阿谀奉承的模样,
“下官给小公主见礼了,小公主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面色红润,真是可喜可贺啊!”
月罂轻轻笑笑,对一旁低着头的小荷吩咐了声,
“你先回去。”
小荷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一声,却不敢抬头看萧虹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月罂见萧虹的视线跟着小荷移动,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忽然问道,
“丞相大人难道有话要问小荷?”
萧虹忙收回了视线,干笑道,
“没有,没有。”
月罂绕着她走了几步,思忖着该如何面对这个老狐狸。从那日她给自己送过礼之后,她便打听了这个右丞相的为人。得到的消息很简短:右丞相,爱钱,有钱,贪钱。她本身一无武功,二无靠山,但却有一个得天独厚的能力——聚财。
怪不得被称为南月国第一金算盘,国家每年经济收入的四分之一,都是她一手筹划来的。想必正因如此,母后才会给了她这么一个重要的官职,而对她的贪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论心机,月罂自认为斗不过萧虹,怎么说她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若干年,见的人与事都比自己多。既然斗不过,不如索性将问题挑明,想到这,月罂停住脚步,慢慢地说道,
“丞相大人,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萧虹抬眼看了看她的脸色,又想到刚刚小荷怪异的模样,只当月罂是知道了什么,心中紧了几分,仍强装笑脸,问道,
“下官愚拙,请小公主明示。”
月罂暗骂了声老狐狸,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凭她所做的事,自己倒真想一刀宰了她,不过仍强压下恼火,扬了扬眉,又问,
“丞相大人可知道,伤了本公主是什么罪?”
萧虹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忙答道,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又是天降祥瑞之人,哪怕伤及公主一根汗毛,都是死罪。”
月罂点了点头,在她眼前慢慢踱着步,轻声提醒,
“丞相大人可知令公子大闹金竹镇的事?”
萧虹皱了皱眉,一想到儿子这些天躺在床上疼得嗷嗷叫的模样,心中又恨又恼,勉强答道,
“是下官管教无方。”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也在场?”
萧虹一愣,这件事她却不知道,只听儿子回来说因为看中了一个俊俏少年想捉回来,就被人打了。她见月罂唇角挂着笑,心中隐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官不知。”
“那日令公子见到穿着男装的我,便想将我掳走,甚至差点杀了我,难道丞相真的不知道么?”月罂缓缓地眨了眨眼,看样子萧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做过什么好事!她猜测,如果刺客真是萧虹派出去的,那八成与她儿子的事有关。也不知道花寻究竟把他儿子怎么了,竟然把她给逼急了!
萧虹惊愕地看着面前少女,她可从未听过这个!心中疑惑万千却又不得不问,
“公主此话当真?那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不敬的事!”萧虹气得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月罂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生气了,还是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假意扫了扫她的肩膀,轻声道,
“那日我并未拿出身份牌,想必令公子并不认得,但即便是个普通百姓,他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仗势欺人、强抢豪夺,岂是我南月国丞相之子该做的事?”她一席话说得不愠不火,绵里藏针,让一向老谋深算的萧虹暗自心惊,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这丫头,原来一直小看了她!
天气虽冷,萧虹却觉得额角上渗出了薄汗,此时被风一吹,越发地冰冷。没想到那日的事还有这番隐情,都怪那不争气的儿子,惹了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她!没想到那个俊俏少年是她乔装的,若那日真出了什么差错,即便女皇饶自己一死,自己也得被各国争相宰了。正想着如何回答,却听月罂又笑说道,
“不过不知者不怪。丞相大人不必紧张,我既然没将这件事禀报母后,自然是不希望事情闹大。”她说着贴近了萧虹的耳朵,又将声音放低,
“何况丞相大人一直忠心耿耿,与我又十分投缘,我怎么会怪令公子呢?”
萧虹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忙告罪道,
“公主真是宽宏大量,下官惭愧之极。下官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训那逆子,以后再不会让他出去惹是生非!”
月罂对她的这些话并不在意,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她,自己在南月国还有这么一个身份,并不是个摆设。她虽然不相信萧虹会与自己一心,但通过这事也让她今后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若真与自己硬碰硬,她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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