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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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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南王听了她的话,这才压下心头的气恼,沉声问道,

“你是说她们明知道你的身份,还将你赶了出来?”

欧阳兰连连点头,又煽风点火地说,

“兰儿还提到了您,说是为涑南王买的,可她却说,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而已……”

“谁说的?”涑南王一声暴喝,吓得欧阳兰身子一颤,怯怯地答道,

“是、是那服装店的东家……”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实际上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今日那少女实在太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抬头间,见姑母脸色极差,气得咬牙切齿,于是又在旁边敲着边鼓,

“给那金竹镇撑腰的,不过就是个恃宠而骄的男人,姑母难道还怕他不成?”

涑南王冷睨了她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平日里只会到处惹事,也不动动脑子,那男人若真那么简单,只仰仗着一时得宠,又如何能在几年之内牢牢地控制了三国的经济命脉?”

欧阳兰不满地撅了撅嘴,低下头的瞬间白了涑南王一眼,也不再言语。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冷声说道,

“她们母子竟然把我们逼到如此境地!”

欧阳兰听她语气不善,慌忙抬眼看去,却见那双眼睛如虎狼般凶狠,心下也是一颤。这回,姑母怕是真恼了!

实际上,涑南王恼的并不仅仅是欧阳兰这件事。几年前,五公主被杀,像是剜了她的心一样。后来,她在沉痛过后,才把心思都倾注于南宫绯雪身上。可前不久又闹出了那档子事,让她急火攻心,一连在床上躺了数日才缓过来。

几件事合在一起,实在让她再难压下心头之火,攥紧了拳头,对着虚空中冷冷一笑,眼里闪过凶狠恶毒的光芒,南宫熙兰与南宫月罂,走着瞧吧!。

第132章 谁降服谁

大概过了四更,月罂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过多久,又忽然惊醒。她揉了揉酸胀的头,撩开帷幔看去,天已经亮了。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裳,装在一个布包里。

婉儿已经在外室备下了早饭,到里面来唤她的时候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月罂边收拾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店铺刚开业,有些忙,在店中住些日子。”其实她真正的理由只是想暂时离开这园子,给彼此一点距离,她始终觉得,一旦分开了,感情也就会慢慢淡了。

“婉儿有句话不得不问,”她犹豫了片刻,一手按在月罂整理包袱的手上,轻声问道,

“公主难道能永远都不回来吗?”

月罂垂了眼,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抿了唇,岔开话题说道,

“你也收拾些随身的东西去吧……”

婉儿看她眼神坚定,无奈地呼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她刚走,月罂便无力地坐在床边,唇角漾开一抹苦笑。

草草地吃过早饭,她只带婉儿一个人离开了园子。走到花月轩前面的分叉路口,月罂停下了脚步,向通往“离园”的那条路看去,空荡荡地异常冷清,她停了片刻,最终抿唇离开。

马车停在园子门外,无情等几个侍卫穿着普通侍从的衣裳站在马车两旁,见月罂过来都行了礼。无情茫然地接过两个包袱,与婉儿对视了一眼,见她向自己摇了摇头,也就没多问什么,转身放到了马上。

月罂爬上马车,揭开车帘向里面望去,不由得一愣。只见车中角落处冷冷清清地坐着一个人,身着淡青色的云纹衣袍,两鬓的青丝拢起,在头上松松地挽着,用一根青玉簪固定,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微睁开慵懒冷清的眼,扫过她所在的位置,随后又转过脸,阖上了眼眸。月罂犹豫了一下,转身又跳下马车,对无情吩咐,

“给我匹马。”

“公主,外面很冷。”婉儿满脸疑惑地瞟了眼马车,低声劝到。

坐里面更冷!跟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同乘一车,不被冻死才怪!

“公主,这是慕公子的安排。”无情走到她面前,俯身回道。

月罂愣了一下,最终没再反驳,她知道只要是慕离的安排,都自有道理。拉过婉儿的衣袖又说,

“跟我一同进去。”

如果在平常,几个丫鬟倒是都与她在同一辆车中,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可当婉儿看见车中坐着的人时,为难地咧了咧嘴。正在彼此僵持的时候,车帘揭开,奚墨面色冷然地走下马车,手中还提着药箱,想要回园子。

月罂看到他手中的药箱,忽然间明白了他为何会在车上,忙扯住他的衣袖,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一起走吧,一起走吧。”

奚墨眉头慢慢蹙起,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攥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慢慢地抽出衣袖,眼神极为嫌弃。四周的侍卫们均是错开眼,心底却是疑惑万分,两人明明是夫妻,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月罂看着他虽平静却不屑的眼神,心中一堵,自己招他惹他了,每次都这么给她脸色看?见他又要往园中走,无奈地快走几步拦在他前面,阻挡了他的去路,强压下心头的气恼,好言好语地说道,

“我刚刚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上车吧。”她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满是无奈地盯着他冷峻的眉眼。

奚墨眼中仍透着丝丝倦意,又走了一步,却被她马上挡住,睨着一处地面,沉声道,

“让开。”

月罂见他仍这副模样,火顿时冲了出来,不但不让,索性贴近了他,仰头向他看去。不得不说,这人虽然长得清冷,但五官却是极其俊美,丝毫不输于园子中的其他男子。只是他这性子,她实在不敢恭维,用只得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去就算了!到时候我在外面请个大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伤,让那些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人趁机来偷袭!”说完愤愤地哼了一声,擦过他的衣襟,提步上了马车,刚坐到车上便低喝了一声,

“走!”

本来心情就是极差,偏偏一大早遇见这么个别扭男,月罂靠在车壁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就不相信没有他还不行了!不过马车并没有动,她刚想再次开口,却见车帘揭开,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奚墨坐在车帘附近,却没说话,更没有看她。只是眼眸深处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人难以觉察。

月罂这才舒了口气,刚刚只是一时气恼,正想着一会儿该去哪请个大夫来。看他上车,也没言语什么,两人隔着很远,各自望着一处,互不理睬。

婉儿在外面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心想着这园中的几个公子脾气怎么都这么怪,不过后一想,自己这主子脾气更怪,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也不知道日后谁会被谁降服!

月罂坐在车中,感觉气氛实在压抑,揭开窗帘假意欣赏着风景。探头向马车后面看去,见婉儿与无情并肩骑马,看起来极其和谐。婉儿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喜庆,晶晶亮亮的大眼挂着笑意,与无情正说着什么。

而无情只是垂眸浅笑,面色异常温和,他这哪是平日里见过的模样!月罂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一笑,莫不是这两人看对了眼不成?

婉儿抬头间,见她探出头来,只当是有什么事,忙带着马紧走了几步,到了窗前问道,

“公主有什么事吗?”

月罂手撑着头,笑睨着她的脸,打趣道,

“想给你找个婆家。”

婉儿一张小脸顿时更红,又羞又恼,极不自然地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嗔怪着,

“公主可别再这么说笑!”

“我哪有闲工夫说笑,”月罂又探头向后望了望,见无情一身藏蓝色的短打衣裳,衬得身材更加修长结实,眉眼俊朗,一脸英气,怎么看都是不错的,又转过脸对婉儿说,

“你们若真是两情相悦,我便跟他说说,他无父无母,想来我也说得上话。”说完眨了眨眼。

婉儿这些年一直跟着自己,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她,若他们真互相有情,自己只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

不料婉儿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一见月罂看的是无情,马上脸色一变,哪还有先前的扭捏,急忙解释道,

“婉儿与无情大哥只是有些投缘,感觉像亲人罢了,公主可千万别对他说什么。”她清澈的大眼中闪着祈求,让月罂一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成?想当红娘,可人家互相没看上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知道了,我不问便是了。”

婉儿这才松了口气,抿唇一笑。

第133章 猫一样的男人

月罂讪讪地坐回到车中,想做回好事却没做成,无奈地摸了摸脸。伸手拿起车中矮几上的茶壶,自斟了杯茶,想了想是不是应该给那“冰块”倒上一杯。感觉他很久没有声音,狐疑地向车门的方向睨了一眼,顿时嘴角一抽,这人就这么喜欢睡觉?

奚墨倚着车壁已经沉沉睡去,刀裁一般的眉毛下,长而软的睫毛轻贴着眼睑,安静得像只家养的小猫。如冷风削过一般的挺立鼻梁下,少有血色的薄唇轻抿,看起来极其疲倦。

月罂不自觉地看了会儿,心中微微感叹,这男人睡着的时候才觉得像个正常人,为什么平日里总那么清冷?

正想着,车轮好像压过什么东西,车子忽然一晃,她身子也跟着向一侧扑倒。手中仍紧紧地攥着茶盅,茶水却顺势泼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洒在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虽然不算滚烫,但也是热水,肌肤霎时间便红了一小片。

月罂囧得差点咬了舌头,这命怎么这么衰啊!明明离他那么远,不想触这霉头,可偏偏这么倒霉!慌忙抽出衣袖中的手帕,爬到他面前,苦着脸去擦滴下来的茶水,连声说着对不起。

奚墨微睁开眼,狭长的眼中仍带着迷茫,视线聚焦在面前带着焦急的清澈眼眸上,忽然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看着她,先前只是不屑,更有些是厌烦,不过他此时就这么直盯着面前少女的容颜,她乌黑纯粹的眼眸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渐渐重合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月罂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郁闷地擦着暗红色的茶水,有的顺着衣领流了下去,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这衣服里面就没办法擦了,本想着他会骂自己一通,苦着脸向他望去,却见他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暖意。只短短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面容上又恢复了清冷,淡淡地开口道,

“无妨。”说完靠着车壁,又阖上了眼眸。

月罂暗自呼了口气,他竟然没恼!像捡了什么便宜一样慢慢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拍了拍胸口,好险!真弄不清楚这人的脾气,还是离远些为好,想到这,她又朝车里面挪了挪身子。

奚墨虽然阖着眼,可心中却漾起层层涟漪,世间真的有这么相似的眼睛吗?他一想到当年的情形,心口上就仿佛堵了什么,死了许久的心仿佛又感知到了疼痛。

***********

月罂推开雕花木门,见花寻仍静静地躺在床上,稍稍放下心,睨了眼一旁守着的聪儿,见他正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不由得一笑。轻轻地走上前拍了拍聪儿的肩膀,聪儿猛然惊醒。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去休息,自己则坐到床边,看着睡熟中的男子。

花寻仿佛听见了屋中的响动,眉头先是一蹙,随后慢慢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她,待看清楚之后才勾唇一笑,声音慵懒而又暧昧,

“才回来吗?”

月罂微愣,笑问道,

“天已经亮了,你难道整晚都睡着?”

花寻坐起身向窗外望去,郁闷地揉了揉眼,暗自嘀咕,

“奚墨那臭小子,莫不是药中又给我加了什么东西不成?”

月罂扑哧一笑,摇了摇头,正想对他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清冷的咳声。花寻偏头看去,一见门旁倚着的颀长身影,眉梢一挑,指着他懊恼地叫嚣,

“那日为何对我下迷药?”

奚墨不以为然地走了进来,眉眼倦怠清冷,说出的话却比面色更冷上三分,

“你很吵。”

“你!”花寻郁闷地咬紧红唇,愤愤地将他看着。

月罂知道当日的情形,忙过来打圆场,生怕惹那“冰块”生气再转身离开,拦住了想要下床的花寻无奈地解释道,

“他若不用点迷药,你这几日怎么能睡得安稳!”

花寻听完飞快地转过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四目相对,哼了一声,

“你竟然替他说好话!”

月罂推开他的脸,白了他一眼,他这醋劲一上来,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别闹了,换药!”

花寻视线在她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最终无比郁闷地躺在了床上,感叹道,

“真是今非昔比啊……”

月罂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性子有时候真跟孩子一样。也不再理他,转身出了房间,吩咐伙计们准备开张。

一大早,街上的人很少,店中清清冷冷,只有几个伙计忙忙碌碌。她这店铺采用了现代服装店的样式,大厅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长长的衣架,上面挂满了各色衣裳,看起来色彩跳跃鲜艳,使整个冬日都多了一番别样的韵味。

月罂正清点着挂在外面的衣裳,忽然看见门外站立着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长相淳朴可亲,衣着虽朴素却洗得极为干净。她探头向里面看着,神色间有点局促。

月罂连忙迎了出来,笑问道,

“这位婶子,要买衣裳吗?”

妇人见她态度和蔼,也少了几分拘谨,抿唇笑了笑。她虽不算年轻,可一颦一笑间仍有几分姿色。衣着虽朴素无华,但举手投足间却落落大方,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

“这位姑娘,小妇人是来找你们东家的。”

月罂微愣,找自己的?她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妇人,并不认得,于是点头说道,

“婶子随我来吧。”

妇人随着她一同进了一层客房,所过之处均扫了两眼,顿觉诧异。正如那公子所说,这家服装店的确有点古怪,心里一直合计着,这东家究竟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待两人隔着圆木小桌坐下,妇人才晃过神来,不安地问道,

“这位姑娘,难道你就是店铺的东家?”

月罂笑着应了,接过伙计端上的茶壶,为妇人斟了杯茶,问道,

“婶子可有什么事吗?”

妇人只是开始有些惊诧,随后得体地接过茶盅,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大概。原来她是想应聘这店中的管事,而且这人是慕离昨日推荐的人选。

月罂从见到她起印象就不错,能感觉到这妇人并不仅仅是普通的农妇,说话落落大方,丝毫不小家子气。举手投足也颇为得体,虽说衣着朴实,甚至有些破旧,但她并在意这些。

而且,既然这人是慕离推荐的,必定也有过人之处,她也没再多考虑什么,直接应下。问了问她家中的情况,妇人说丈夫死得早,家中只剩下两个儿子。月罂点了点头,考虑到她家里离店铺实在有些远,就让她带着儿子先暂时住在店铺的后院,平时也有个照应。

妇人并没想到月罂会这么快就答应,也自然没想过全家都可以搬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月罂笑笑说,

“这店铺后院平日里也没人住,你们一家住在那里也顺便照看,而且店中有什么事,婶子也可以随时过来,于公于私对我都是有好处的,你也别太在意。”她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只是互惠互利的事罢了,妇人听完这才舒心了些。

妇人夫家姓秦,月罂便称她为秦婶,带她又熟悉熟悉店中的情形以及服装的各种款式售价,便让她回去先收拾东西,明日开始工作。

送走了秦婶,月罂上了二楼,推门进去,见奚墨正想对花寻说什么,看她进来,抿紧唇,不再发一言。她忽然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看奚墨的表情,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刚想退出去,却听见那妖孽媚入骨髓的声音,

“夫人,过来……”花寻说完对她勾勾手指,斜飞的眼线媚态横生,又对她轻轻眨了眨眼。

月罂嘴角微抽,无论多少人在旁边,他都丝毫不会顾及。

第134章 一定见过他

奚墨收拾好药箱,始终没再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正想转身离开,步子忽然一顿,对懒洋洋躺在床上的花寻叮嘱道,

“伤口愈合得很好,不过不易剧烈运动。”

花寻手撑着头,斜睨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可是连屋子都出不得的……”说完极懊恼地瞟了眼月罂,又忽然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味。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蓦地红了脸,干咳了一声。

月罂反而一脸喜色,这几日一直担心他的伤,此时听完顿时觉得放下了重担一样,笑吟吟地看着奚墨,

“我会看好他,保证不跑也不跳!”

她晶晶亮亮的眼眸清澈干净,如幽谷中的清泉一般动人,奚墨不自觉地扫了她一眼,又淡漠地移开视线。可心中却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这双眼,实在与记忆中的太过相似……

月罂看着他离去的寂寥背影,若有所思地叹道,

“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他从小就是这副模样?”

花寻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昨日生意如何?”

月罂坐在他身旁,连连点头,把昨天的事都重复了一遍,包括去暗香楼接到的那笔生意,不过却故意忽略了有关慕离的那些事。

花寻捕捉到她眼中那抹不自然的神色,伸出手指在她眼角处抚摩着,柔声询问,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极力掩饰,可仍被他看了出来,只能编了个谎话,

“只是有些累罢了。”说完不等他思索,反问,

“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儿?”

“西司国。”他丝毫不掩饰什么,平平静静地与她对视。

“你去那儿做什么?”月罂觉得诧异,西司国与南月国水火不相容,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两国互不往来,这几年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只不过西司国很小,除了联络一些小国勉强自保之外,并不会对南月国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去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

花寻迟疑了一下,才说,

“小事而已,不用担心。”

她看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没再追问,心想着每个人都有隐私,自己问太多反而让他为难。于是点了点头,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忍不住伸手覆在他的脸上,微凉,

“今后万事要小心……”

花寻眼中含笑,没有回答,只是偏头吻了吻她细腻的手心。他喜欢看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

刚过了晌午,暗香楼就有伙计送来两匹布料,均是素色的上好锦缎,上面印有精致的花纹。

从这天开始,月罂便开始着手绘制图样,那日与蝶香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想法,蝶香又补充了几点意见。她按照最后定好的样式,又根据布料的颜色,先后绘制了几幅不同的图样。

对方看似没有要求,可实际上这图样却也不简单,如果仅仅为一个人做衣裳倒是容易,只要根据其肤色、身材、喜好等方面设计就好,可她面对的是整个暗香楼中的伙计,既要考虑同一款衣裳穿在不同人身上的感觉,又要考虑衣服上的装饰是不是对每个人都适合。如此一来,图样又先后改了几次。

月罂拿着几幅最终的图样又去了暗香楼,最终水寒选择了其中一款,她这才放下心来。一来二去的,月罂倒觉得暗香楼的东家脾气实在不错,虽然隔着朦胧的紫纱,仍能感觉到他唇边常含着浅笑。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自己对他十分熟悉,有时候商量好图样,她也会在暗香楼多坐一会儿,听他弹弹琴,仿佛所有烦闷的事全被琴声卷走了一般。不过,她对这人的长相也实在很好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仍是带着帷帽,难道脸上有什么难看的疤痕不成?

正想着,凉风顺着半敞的木窗吹进,拂开他面上的紫纱,他弧度极好的精致下颌露了出来。轻纱慢慢地拂动,一点点地将他淡粉色的唇角,细腻的肌肤展露出来。月罂呼吸微蹙,虽然只得这半张脸,可对她来说,却那么熟悉。她一定见过他,一定见过!

月罂当时紧紧攥着身侧的衣襟,才压抑住揭开他面上轻纱的冲动,最终风止了,而那绝美的脸庞又重新掩于紫纱之下。

“想什么呢?”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月罂觉得身上一暖,一件锦狐毛领披风搭在了肩上。一双手顺势环在她细弱的腰间,恬淡的香气让她唇角扬起,收回了望着窗外的视线,偏头笑道,

“你还没睡?”

花寻嗯了一声,头枕在她的肩窝里,向窗外的暗香楼望去,细长的凤眸在灯火的映衬之下闪动着点点光泽,

“图样不是画好了么,还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日子她每晚都留在隔壁客房忙着画图改图,有时候会忙到天亮,索性就在榻上休息。月罂任由他抱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竟多了几分暖意,不再像先前一样冰冷。她伸手覆在腰间的手臂上,又望向对面闪着灯火的热闹场所,

“你可认得那暗香楼的东家?”

花寻转过脸,在她脖颈间咬了一小口,吓得她一吸气。无意识地问了这句话,竟忽略了身旁这个可是千年一遇的醋坛子。

“你已经有五个夫君了,难道还想再收了他不成?”他轻哼一声,不过言语里并未听出任何气恼的情绪。

窗外涌进的风顿时让她心里凉飕飕的,回眸间,见他漆黑的眼中流动着光泽,美得如夜空中散落的黑宝石,不由自主地吻上他的眼角,轻声呢喃道,

“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虽然心里有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可她却无法把心分成一块块,即便是对自己这种做法感到纠结羞愧,可依旧要这么斩断不该有的情思。

花寻微愣,心中仿若淌过一丝暖流,他知道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说的,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即将到来的情势。她身体中流着那几个人的血,即便此时能拒绝他们,可日后呢……

他伸手抚摩着她带着凉意的脸,终是欲言又止,偏头含了她的唇,回吻着她。唇舌交缠间,他温柔的气息将她包裹在其中,恬淡的香气仿佛融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觉得骨头都软了三分,倚在他怀里,脑海深处像是绽放了无数烟花,绚烂而又绝美。

他温柔而强势地卷着她的舌,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纤弱的腰,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即便只有此刻,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也就够了……。

第135章 终是爱上了

连着几日,服装店的生意都不错,有些王城附近的小姐夫人们也经常结伴而来。除了店中的生意,另一个让月罂惊讶的就是秦婶。她表面上虽然不卑不亢,态度和蔼可亲,可办起事来却雷厉风行。

原本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数据,经秦婶仔细核对之后,变得简单明晰,井井有条。几天下来,不禁让她叹为观止,赞不绝口。也难怪她会崇拜秦婶,月罂可以说对数字无爱到了极点——从前世学数学那天开始,她就一直没及格过。

这天客人比较少,店铺已经快到了打烊的时候,伙计们多数都已经歇息去了,大厅中只剩下月罂和秦婶两个人。她趴在案桌上看着秦婶记录着当日服装的进出数据,边看边感叹道,

“婶子,你写的字真好看。”几日下来,月罂索性直接称她为婶子,这样也显得亲切。

秦婶抿唇笑笑,她对这个小东家实在喜爱至极,没有丝毫架子不说,有时候嘴甜得像是抹了蜜。自己家的两个臭小子,整日在外面疯玩,哪会安安静静地陪自己坐会儿?她手中仍记录着数据,含笑地看了眼月罂,说道,

“我看姑娘的字也不错,笔锋飘逸灵秀,倒有几分男子的潇洒之气,可是花公子教的?”她在店中几日,自然看出来月罂与花寻之间的亲密,两人虽说以打闹为主,但能看出他们彼此之间毫不掩饰的爱意。

秦婶说完,很久都没听到回应,停了笔向她看去,却见她卷翘的睫毛垂下,怔怔地出神,疑惑地唤了声,

“姑娘,你怎么了?”

月罂猛然间惊醒了一般,乌黑纯粹的大眼中晶晶亮亮,见她眼神关切,忙扯出一抹笑容,回答道,

“只是想到些事罢了,没事。”她不是想到了些事,而是想到了那个人,那个连着几日一直不见踪影,得不到任何消息,像是从生活中凭空消失了的人。

“姑娘有心事吧?”秦婶放下笔,拉着月罂的手问道。她是过来人,也同为女人,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敏锐。

月罂视线凝在纸上,少了些平日的强装镇定。经过多日的相处,她觉得与秦婶很投缘,虽然她知道有些话并不能乱说,但此时的矛盾心情,却可以找人倾诉一番。而婉儿终是个小丫头,整日过得无忧无虑,自己真不想给她添什么烦心事。想到这,低低地嗯了一声,开口问道,

“婶子,我想问你个问题。”月罂抿了抿唇,抬眼向她看去,又试探地问道,

“如果两个人整日见到,其中一个习惯于依赖对方,而分开之后,她心中又常常想到这个人,想他此时在做什么,最近忙不忙,一整天有没有高兴的事,有没有按时吃饭……如果得不到想知道的结果,就心神不宁……这样的感觉,会不会只是太依赖了?”

正如她所问的一样,这正是几日来一直折磨她内心的事。她想得到别人的肯定,甚至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没错,这只是依赖而已,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可她潜意识里却又不想得到这个答案,所以她一直不敢问、不敢说,只是让这种矛盾与纠结一直缠绕着内心。每当这种感情太过于强烈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在客房中绘制图样,想要用其他的事来填满所有思念的时间。

她眼眸深处闪过祈求之色,说了一通之后就那么望着秦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面前的人因为她的某个动作而转换了本来要说的答案。

秦婶微微一愣,随后面露温和之色,慈爱地笑笑说,

“那她为何不见一见那个人呢?”

月罂咬了咬唇,说,“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秦婶见她如此,心中便已经明了了几分,不由得暗叹道,终究是为了个情字,

“难道她想用这种办法将不该有的感情抛弃吗?”

月罂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她不知怎么,面对秦婶时,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抱着她的佣人的身影,都是那么慈爱,那么毫无芥蒂地温暖着她。

“那么她这样做,肯定会让那个人伤心了吧!”

月罂微愣,心却更是纠结,会伤了他的心吧?自己离开这么久,一直没再见过他,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有,他一定也放弃了吧?既然如此,自己还这么纠结做什么呢?不由得苦笑了笑,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他仿佛已经刻在了自己的生活中,人虽然走了,但自己的习惯中却处处有他的身影。他从她的身边抽离出去,带走的又何尝只是独身一人?

低声交谈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楼的楼梯旁站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嫣红色的锦服贴着他完美的身形,衬得一张如暖玉凝脂般的面容越发俊美耀眼。

花寻薄唇紧抿,神色间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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