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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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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问许多问题,但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这些年只有一脉魂魄撑着,能熬到你回来已是不易。但现在这脉魂魄已经几乎补全,与你其他魂魄合在一起之后,这些年我听到见到的所有事,你都会感同身受。不过,这也是我唯一一次能以这种样子与你相见了。”

月罂听完,心里紧巴巴地难受。她回到这世间,虽然许多人待她不错。但她从心里没有相信过任何人,而眼前的女子却是不同,她相当于另一个自己。她前世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从那时起就觉得,整个人生的旅途中,无论遇到再多人,最终陪着自己走完人生的,只有自己。

女子仿佛与她有着心灵感应一般,将她的手攥紧,

“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遭遇过什么事,但是这里不同,有许多人是在意你的。”

在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难道是在意吗?月罂苦涩地一笑,

“你仿佛能知道我心里所想一样。”

女子与她十指紧扣,笑容渐渐弥散开来,一点一点地变得透明,

“因为我就是你,我看得见你所有刻意隐藏的情感……”说完笑容与身影越发地浅淡,最终消失不见。月罂低头看了看她握过的手掌,仿佛还带着些许温度,慢慢握了起来。

桌上的香炉散发着袅袅烟雾,一漾一漾地扩散开来,淡淡的甜腻香气在殿中缓缓流动。金线勾勒图案的黑色锦袍铺在贵妃榻上,榻边站立着一个身材姣好的背影。美艳女人在宫人们的服侍下穿上柔软宽松的睡袍,乌黑的发丝垂在纤细的腰间。

殿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小丫鬟,快步走到女人身旁,看了看她周围的宫人,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们下去,自己走到桌边坐下来,缓缓问道,

“打探得如何?”

小丫鬟俯身答道,

“派出去的人,死了。”

美艳女人去拿茶盅的手顿时停下,细长的凤眸闪着惊诧,随后慢慢扬起唇角,轻声慢语地问道,

“哦?怎么死的?”

小丫鬟抿了抿唇,回忆起刚刚见到的诡异情景,不由得一哆嗦,

“中毒而亡。”

女人轻呵了一声,眉间一片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那里,真的动不得了。”

小丫鬟低着头不语,等着女人的吩咐,不料女人一扬手,宽大的袖口中散出一缕幽香,直奔小丫鬟的鼻息。她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惊愕地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美艳无比的女人,却无法再说一个字。身子顿时僵住向后仰倒,没过多久就气绝身亡。

房屋的暗处走出来一个男子,逆光而站,烛光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男子微侧着头,脸上的线条柔和,肌肤细腻白皙。青葱一般的指尖捏出一粒黑色的丸药,轻轻扔下。那丫鬟的身体接触到丸药不久,整个身子顷刻间化去,最后只留下一小撮灰尘,看不出任何痕迹。

美艳女人轻轻笑了笑,斜挑的眉眼上扬,睨着面前站立的俊雅男子。他面色如水般恬静淡然,绝美的面容温润如玉,仿佛山谷中独自绽放的一株幽兰,静得让人沉醉。

“如果只看你这样子,只怕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你的心有多狠。”

他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绕开那撮灰尘,坐在女人对面的矮凳上,声音温和,

“容貌只是一副无用的皮囊而已。”

女人轻呵了一声,眉目舒展开来,笑着揶揄道,

“不过你认为的最无用的容貌,却能换来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吗?”

男子微愣,轻飘飘地向女人望去,眼光淡漠无比,却让女人的笑容渐渐收敛。她起身慢慢踱到柜子旁,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这个你先拿去,也许不久就会用到。”

他接过盒子,宽大的袖口遮住手背,只留下几根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光滑的指甲在烛光的映衬下,柔柔地泛着光芒。男子眼角有意无意地扫过地面上的那撮灰尘,袍袖一挥,灰尘四处飘去,所剩无几,轻声问道,

“为何要杀了她?”

“你何时关心过被杀的人?”

男子抿唇不语,起身向外走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女人柔和低沉的回答,

“她坏了我的好事,留着还有何用?”

雕花木门向两边分开,他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鬓间的青丝被冷风一吹,划过饱满如玉的耳垂,与系在头顶的帛带一同翻飞。他只是停了片刻,继而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宇。

美艳女人扬眉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唇角一勾,眼里却看不到任何笑意,

“你若坏我好事,下场也会如此。”

第三十七章 再让我睡会儿

第三十七章 再让我睡会儿

一缕阳光顺着帷幔的缝隙洒在月罂的脸上,她细腻如瓷的肌肤淡淡地泛着红润,在阳光下越发地透明。月罂皱了皱眉,阳光晃得她睡意少了几分,缓缓地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帐顶的繁花。

她想翻个身,可却动弹不得,手脚像被藤蔓缠住了一样。月罂听着耳边传来悠长的呼吸声,心里一惊,偏头看去,却气得咬了咬牙,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动了。

花寻将胳膊与腿全部缠在她的身上,把她缠了个紧紧实实,下巴抵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睫毛纤长浓密,根根分明,黑到极致。如刀削过的挺直鼻梁贴着她的面颊,呼吸间拂过,带来丝丝痒痒。

视线下移,看见他嫣红色的丝质睡袍已经滑落到肩膀处,纤长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细腻白皙的肌肤与嫣红的丝袍对比,显得更加魅惑撩人。他这睡相虽然与性子一样胡搅蛮缠,不过此时却静得如婴儿一般乖巧。

月罂无语地望天,这男人也太无耻了些。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

“花寻”

他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将她的身子更紧地搂在怀中,一双狐媚的眼眸瞬间睁开,迷茫中带着几分机警。

花寻快速地扫了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回眸间看见月罂又气又恼的眼,才明白了刚那一声喊是怎么回事。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轻轻地呼了口气,凤眸半阖,带着些许慵懒,撩人至极。

“醒了?”见她气恼的样子十分有趣,用鼻尖蹭了蹭她紧绷着的脸,浓浓的嗓音有些暗哑,眼睛里还带着些血丝,

“我一整晚都没睡,再让我睡会儿。”说完当真重新躺到她的耳边,合上眼眸。

“睡个大头鬼你快给我起来”月罂无奈地动了动身子,想从他的禁锢的手脚中挣脱出来。

花寻见再也睡不得,这才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收回了缠在她身上的胳膊和腿。

月罂蓦地起身,却疼得嘶了一声,身上被他压了许久,早已经麻了。没好气地推开了他,

“无耻。”

花寻没用力气,被她一推又倒在锦被之中,顺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去抚她垂在腰间的乌黑发丝,柔顺舒服,散漫地笑着,

“你小时候可是天天要我抱着才会睡的,怎么这时却说我无耻?”

月罂打开他的手,将头发拢于一侧,看着那副祸国殃民的无赖笑容,暗自咬了咬牙,

“小时候是小时候,你若再来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花寻不为所动,凑近了她些,仰着头问道,

“怎么不客气?”

她看着他笑得漫不经心,气就更不打一出来。明明是他无耻在先,此时居然像是她理亏一样,轻咬下唇,齿间蹦出了几个字:

“杀了你”

花寻笑容一顿,随后又慢慢舒展开来,故意摇了摇头,假装叹了口气道,

“好无情的女人。”

月罂见自己的中衣穿得还算整齐,气才消了些。忽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记忆中还留着些许片段,飞快地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她记得脖颈处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抬手抹去,却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花寻视线落到她的锁骨处,昨晚的那月牙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暗哑着声音反问道,

“你认为我能做什么呢?”

月罂紧盯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眉间慢慢蹙起。她刚刚醒来时脑海中多了些记忆,虽然极少,但对每件事都仿佛感同身受一样。她只要稍稍回忆,便能记起这十几年中的事情,这些记忆里,就包括花寻。

她离开的这些年,花寻每晚都会坐在赏月殿的屋顶,但从未进来。偶尔在夜半时醒来,会听见屋顶传来细碎的咳声,极轻、极低。攥在他衣襟上的手慢慢放开,扬了扬眉,

“我认为你能在十几年间,一直坐在这三层小楼的屋顶。”

花寻笑意顿时僵在了唇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眼。他缓缓地眨了眨眼,许久才问道,

“你记起了什么?”

月罂扬眉一笑,乌黑的眼眸中满是挑衅之色,

“有人曾说过,他想知道的事就自然知道,那此时为何还要问我?”

花寻被她噎得一时间没了言语,随后唇角慢慢漾开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温柔。垂在身侧的手蓦地将她按在胸前,冰冷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极柔极媚,带着丝丝蛊惑,

“你这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月罂被他箍在怀中,心猛然跳了几下,使劲一挣,从他手臂中逃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无耻两个字却再也骂不出来,只得凶巴巴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咬死,

“你爱说不说,反正我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休想好过”说完撩开幔帐,起身要走,身子却忽然一旋,又被重新压回在他胸前,轻笑着,

“那我便与你做一回鬼夫妻。”

她被贴在他敞开的领口前,脸庞是他细腻而有弹性的肌肤,透着凉,泛着冷,耳边传来他轻柔的声音,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记得了那些?”花寻看着她的眼,乌黑、纯粹,即便是时隔千年万年,仍是他最爱的模样。

“你想知道的事情要比我想知道的更有价值,所以这个交易并不划算。”她摸了摸昨晚感觉到被针刺的地方,即便他不说,她也能从婉儿口中问出一些。

花寻偏头一笑,手指敲了敲她的头,一脸无奈,

“你这小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见她抿着唇执拗着不肯答话,暗叹了口气,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涩然,

“你想知道什么便问,问到你觉得划算了为止,如何?”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我觉得不可以说的,不会说。”

月罂撇了撇嘴,“你说的鬼话,谁信?”

他轻咬着红艳的嘴唇,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幽幽地道,

“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怀疑我说的话。”

月罂眼眸一亮,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扒拉开他冰冷的手指,迅速爬起来,盘腿坐在他的身旁,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为什么总能猜到我的心思?”

(PS:我也很想再睡会儿……)

第三十八章 交换秘密

第三十八章 交换秘密

花寻见她眉飞色舞,兴奋得像孩子一般,郁结的情绪一扫而光,扬了扬眉道,

“我听得见世间万物之声。”

“啥?”这个答案可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愣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哧了一声,

“谁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世间居然有这种奇怪的事。

“不信可以试一试。”

月罂与他对视了片刻,他眼里的坚定让她的怀疑一点点褪去,不由得往前凑了凑,

“当真?”

花寻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这是许多人知道的秘密,公主随便问个人,即可证实。”

“也就是说,你能偷听到所有人说的话?”月罂暗自吸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然是天下人争抢的对象。在这个年代,他这能力不是与人工窃听器一样了吗?

花寻郁闷地拍了下她的头,“我说过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地听。”见她撇着嘴一脸鄙夷,无奈地摇头一笑,

“山水草木、花鸟鱼虫,都可以为我传递音讯。”

她听完有些幸灾乐祸,挑眉笑道,

“那你耳边岂不是整日吵杂不停了?”

“想听的时候才听得,不想听的时候,即便是在耳边,也听不到。”他伸手把玩着她垂在眼前的柔顺发丝,昨日她留下字条逃跑时,自己正在听着附近有没有埋伏。不料她居然歪打正着地利用了这个机会,否则怎么能轻易从眼皮底下溜走。

“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那不算我问过,接着来。”她听完他所说的也想到了那些事情,有些讪讪地,忙不迭地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她停顿了片刻,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出来,犹豫地瞟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花寻虽然听得见万物之声,但也知道什么叫秘密,是秘密就需要保守。否则凭我对外乱讲一通,此时只怕早被世人所追杀了。”他只一个眼神,便看透了她全部的心思。

月罂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在昨日,她还不会放心大胆地问他什么,但自从这些年的记忆回来了一些,对他的信任居然也没来由地又多了几分。

“第二,你可觉得,我母后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花寻缠着她发丝的手慢慢停住,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不答反问,

“公主觉得有何不同?”

“只是感觉,所以才想问你。”

花寻轻笑了笑,看着她纯黑眼眸中映着自己俊美无比的面容,心中一时间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一直守着护着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忧的却是,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变得这样敏感?

“既然是感觉,就不需要去理会。”

“你此时是我母后眼前的红人,说到感觉,你自然要比我多许多。”她紧盯着花寻笑意盎然的眼,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花寻在意的只是价值,而非感觉。”

他眼中的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让她凉了整颗心,他终不是与自己一路的。浅浅地对他笑了笑,他给出的答案,她也能明白几分。他既没肯定她这种感觉,也没有否定,只能说明,他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感觉,或者是,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想到这,吸了口气,刻意露出的笑容堆上眼角,

“好了,我觉得划算了。”

花寻偏着头将她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抚她含着笑的眼角,

“我觉得不划算。”

“呃?”

“你的两个问题,相当于没有问题,交换秘密最重要的就是,公平。”他看着她对自己心存芥蒂,心里五味杂陈,向她伸出手,

“过来。”

月罂愣了愣,疑惑地向他望去,见他只是一眨不眨地将自己看着,神色少有的认真,又凑近了些。

花寻将她身子按低,贴在她耳畔,声音极低,

“在我专心听音的时候,也是防备最低的时候,你只需像这样轻轻一刺,我就可以死于非命。”他不知何时将月罂枕下的匕首抽了出来,握在她的手掌中,刀尖直逼着他敞开的胸膛。

月罂惊得迅速起身,被他紧握住的手心霎时间出了一层冷汗,看着刀尖抵着他细腻的肌肤,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想要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却动弹不得,拉扯间,他胸前的肌肤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月罂忍不住急喊了声,

“你疯了吗?”

他散漫一笑,如山泉一般清亮透彻,

“信我了吗?”

她听完更是气恼,“你这样做就是想得到我的信任?”

花寻缓缓地点了点头,若是连她的信任都得不到,那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又有什么价值呢?

“你这个疯子”他平日里必然不会少打探消息,而每次都是在这样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进行,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冷。只要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就多了一分危险。然此时他告诉自己这个,究竟代表了什么?

花寻笑着放开了手,刀尖顺着她扳动的力道,擦过他身侧的衣襟,插入一旁的锦被中。月罂将匕首又放入刀鞘,抹了抹手心渗出的冷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秘密,我就当没听过,不知道。”

“为何?普天之下,只有你我二人可知,公主觉得不算是秘密吗?”

月罂沉默了半晌,自然算是秘密。他这等于将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如果以后两人反目,那么他此时说的这个秘密,就等于是为他自己埋下了一个潜伏的炸弹。

“我就当没听过,起来吧。”她说完撩开幔帐,挂在床柱旁的金钩上,就要去穿鞋。

花寻伸过手臂,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记起了这些年的事?”

月罂正想躲开他,却听见门外传来低声的询问,声音沉稳而又温和,仿佛三月阳光一般暖入人心,

“公主可醒了?”

“刚刚听到里面有响动,大概是醒了。”说完门声一响,婉儿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进来,刚迈进门槛,却愣在了原地。只片刻,马上收回了望向月罂的眼神,尴尬地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儿。忽然想到慕离此时就跟在身后,更不知道该让他出去还是进来。

第三十九章 初雪

第三十九章 初雪

慕离跟在婉儿的身后,正想停在门外,却见她猛然停住,险些撞到自己,忙往一旁侧开身子。轻抬眼眸,却恰好顺着这缝隙看到了屋中情形:

月罂中衣虽穿得齐整,但显然刚刚睡醒,头发还有些蓬乱,正要下床。而她身旁的俊美男子,衣衫半解,白皙如瓷的胸膛露在外面,上面隐隐地泛着红色痕迹。他一手暧昧地搭在她的肩头,一手撑在她一侧床上,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妩媚柔和的脸庞轻贴着她的,斜挑上扬的眼线魅惑至极,急切地望着她的眼。

慕离只是轻轻一瞥,马上收回了目光,轻盈如羽的睫毛颤了颤,又慢慢垂下,掩住了一闪而过的落寞。此时屋中的情形,任谁看了都会想到别处。

月罂见那两人僵在了门外,才缓缓地低下头看自己此时的模样,眉梢慢慢挑起,伸手推开了一旁的俊脸,恨不得将他掐死。刚想起身,却不知道衣衫何时与他的绞在一起,一拉一扯,受不住他仰倒的力道,自己跟着摔在了他的身上。

鼻尖正好撞到他敞开的胸膛,哎呦了一声,暗骂了声倒霉。门外的两人听到响动,不由得转头再次望去,尴尬得更是不知该进还是退。

慕离眉宇微微蹙起,转身向外殿走去。婉儿见他离去,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更是多余,忙把铜盆放到架子上又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上,拍了拍胸口,暗自纳闷:这花公子虽然每晚都会来赏月殿,但却从未进过公主的房,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婉儿越想脸越红,嘿地一笑,也随着慕离一同出了屋子。

月罂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这辈子的清白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了。”

“你我本就是夫妻,这不是更好?”他笑得一脸邪恶,想到了刚刚慕离暗沉的脸色,笑意不减。

月罂将两人缠着的衣襟解开,瞪了他一眼,起身去穿外袍。

“谁跟你是夫妻,想得倒美”与这么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成为夫妻,想想就觉得一阵阵恶寒。

花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拢了拢敞开的衣衫,慢条斯理地披上了艳丽的外袍,将如瀑般的青丝垂在外面,

“你怕他误会?”

“谁?”月罂回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眼,恍然大悟,他指的是慕离,

“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误会这个词。”

花寻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反驳,换了个话题问道,

“公主还未告诉我,为何记起了那么多?”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时这十几年的记忆就都回来了。”她说的是事实,但又没透露得太多,终是想保留一些。

花寻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没再追问下去。拿过干净的拍子在铜盆中浸湿,绞了两下除去水分,递给月罂。

“难道公主不想知道昨晚我做了什么?”

月罂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为何?”

“你若想要害我,这些年早就得手了。”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的感觉,自己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若不是他做了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再加上他在回宫时护着自己躲过那几支箭,如不是他真心实意地想保护自己,那就是他想借着这些事来换取她的信任。无论是哪个答案都证明了,自己此时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危险。

听到她的回答,花寻脸上慢慢漾起了笑,走到她身旁,手臂勾住了她的脖颈,歪着头从下向上地瞧着她的脸庞,邪笑道,

“公主终于肯信我了?”

她斜睨着他浑然天成的眼线,妩媚撩人,这妖孽若不是经常做些变态举动,倒是觉得性子很好很随和。见他一脸讨好模样地笑着,生生地忍了将他一巴掌拍飞的冲动,转过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臂,向外殿走去。

“我只相信,自己此时对你是有用的,你还不会乱来。”

花寻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抽出衣袖中的青竹扇,眉眼间好不得意,打开扇了扇,笑得倾国倾城。

寂静的外殿中,一袭白衣在墙壁上的字画前负手而立,静如皓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如月光般皎洁的长袍上,更加俊雅出尘。

婉儿随后出来,停在了他的身旁,

“慕公子,您昨日可曾见到红杏?”

慕离略微偏头,淡淡地道,

“不曾见过,怎么?”

“昨日她随公主一同出宫,但并未回宫。”

慕离转过头去,仍看着面前的字画,

“人不见了,自然要告知宫内的管事,为何来问我?”

婉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俯身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红杏是谁?”珠帘轻响,月罂从内室中走出来,恰好听见两人的对话,漫不经心地问道。

“红杏是偏殿的丫头,那日公主翻牌子的时候是见过的。”

“哦?”月罂记起了那日发生的小插曲,若不是她弄洒了牌子,自己怎么也不会翻慕离的牌,此时一想,反倒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太过于巧合。轻轻一笑,挑眉看向面前站立的俊儒男子,

“红杏不见了为何要问他?”

慕离含笑地看着面前站立的俊俏少女,未施粉黛却素雅绝美,对她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月罂见他神色淡然,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又看向一旁咬着嘴唇,表情怪异的婉儿,心里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

“怎么不说话?”

婉儿走近了些,犹豫地看了下慕离,才在月罂耳边低声回答,

“她们都说红杏此次出宫未归,也许是私自去见了慕公子。”

月罂蓦地一笑,想不到她这夫君一个个都是人见人爱的,她本就对他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此时也就没过多理会。吩咐婉儿再等等,如果过些时候还不见她回来,就报给宫内的管事。婉儿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她看着慕离肩膀领口处有些落雪,鬓间显然被浸湿了一些,不由得问,

“外面可是下雪了?”

慕离抿唇点了点头,“寅时下的。”

她歪头看向他院中,地上果然积着厚厚一层雪,一片明亮。窗外传来浅浅笑声,细碎的跑跳声,听着甚是欢喜。

慕离见她满脸疑惑,轻声提醒,

“外面玩得正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第四十章 女皇有请

第四十章 女皇有请

整个殿宇都挂满了积雪,天与地仿佛融入到这片白色之中,厚实的白雪压在树枝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晶晶地光芒。她吸了吸气,满是白雪的清新味道,虽然带着凉意,却将人心里郁结的情绪一扫而光。

赏月殿中的几个小丫鬟在院外追逐着打闹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拘谨,见月罂从房中走出来,忙收敛了些,向着她屈膝行礼。月罂眼里带着笑,摆了摆手,

“无妨,你们继续玩吧。”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望向她身后的慕离,见他也对她们几人点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银铃般欢快的声音又在赏月殿中回响起来。

两人看着她们跑去的身影,相视一笑。

前世每次下雪的时候,她总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毛绒绒的帽子手套,在门外推起一个又一个小雪人,完成后还故意画出弯弯的眼睛嘴巴。接着,她站着银装素裹的雪地中,乐得眉开眼笑。

花寻慢悠悠地从屋中走出,看着不远处并肩站立的两个白色身影,他们纯白的衣袂仿佛与白雪融在了一起,看起来那么和谐。薄唇紧抿,柔和的脸庞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地白皙。轻合上手中的竹扇,沿着两旁的连廊绕了出去。

地上的青石小路已经被宫人们扫了出来,踩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两人在清冷的空气中,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了一段路程,彼此却没有言语。到了半月形的拱门处,月罂见门外站立着一个牵着两匹马的小厮,正是慕离身边的潼儿,他两人出来,忙行了个礼。

月罂偏头看着身边俊雅出尘的男子,面容如月,眉眼平和,一双仿佛永远望不到低的幽黑眼眸,一切都像水墨画一样。慕离,人如其名,恰好是他给自己的感觉,永远像是隔了一层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她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无情向两人的方向走来,微微一愣。自从那日告诉他在殿中不要跟着自己,他就很少主动出现,怕是今日有要紧的事要说。慕离眼风扫过,抿唇笑了笑,

“公主如果没什么事,慕离这就回了。”

月罂点头说好,他如此聪明,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听两人说话。看着他接过潼儿拿着的马鞭,翻身上马,清萧淡漠的背影一点点在视野之中,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脸,问向无情,

“有什么事吗?”

无情扫视了四周,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道,

“回公主,当日自尽的丫鬟,曾是洪熙殿的小官。”

“洪熙殿?是做什么的?”

“专管宫内货物进出。”看来她还真与毒药传进宫中有联系,月罂点了点头,又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属下已经查到,那洪熙宫的管事曾在四公主殿中做过两个月的管事,恐怕那日下毒,与四公主少不了关系。”

月罂一愣,脑海中霎时闪过几种猜测,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他,

“那个管事现在在哪儿?”

“刚刚属下接到跟踪的人禀报,她今早已经自尽。”

又一个因为这件事死的人吗?月罂眉头紧蹙,仿佛有人在暗中阻挠自己查下去一样,

“知道了,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查了。”

“公主?”无情不解她的意思,冷萧的眼眸带着疑惑。

月罂摆了摆手,无奈地一笑,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说完转身回了殿中。

无情站在她的身后,浓密的眉宇慢慢蹙起,一身黑色的劲装在纯白的雪地上莫名的突兀。

骑在马上的白衣男子轻拉缰绳,速度立刻慢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潼儿带着马往前跟了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公子?”

慕离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贴着眼睑,淡漠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心事。

潼儿见他不答话,叹了口气,又问,

“公子难道整晚都在这里吗?”昨晚与童昕过完了生辰之后,慕离就骑着马离开了园子。直到清晨,潼儿来宫中送东西,在马厩中看到了慕离的追风马,这才牵了来,恰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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