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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重生模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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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北悠的呼吸越发急促,直到脸憋得青紫,开始翻白眼,嘴角却始终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魏以廉把她狠狠扔在地上,冷哼了一声,“我随时可以杀死你,谁也不会知道。”

魏北悠捂着脖子到水盆边去照,尽管她觉得喉咙口仿佛烧起来一般疼痛,然而清澈的水里,她的脖颈光洁如初,没有半丝淤痕。

魏北悠的脸沉了下来,注视着关上的房门眸色变深。魏以廉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杀死她确实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可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能那么狠厉地掐住她,却没有留下一点儿外伤呢?难道……他会武?!

第72章

“四儿,你身子好些了么?”送走了一拨又一波的楼家人,太后看着形容疲倦的长幸,有些怜惜地问道。

“皇奶奶莫担心……咳咳咳咳……江大夫说只要多歇歇……”长幸柔声安慰,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一日正是长幸的生辰,本来太后准备大办冲冲喜,结果生辰的前一天晚上,长幸的身子却不好了。太后的父家是楼家,这次寿宴太后实际上只请了楼家的人,为的是让楼家的上下看到一个身子健全的长幸,这样将来做事便无后顾之忧。结果长幸一朝病弱,倒叫太后措手不及。

“别说话了,好生养着,皇奶奶在这儿陪着你。”太后替他掖了掖被角,慈爱地看着他,侧身坐在他的床边,轻轻地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

长幸嘴角闪过一瞬间的苦涩。

太后原本打算当即取消寿宴,却是长幸当着她的面吃下了江大夫特配的一颗抑制的药,一口血吐出以后,脸色却如桃花一般泛起红润来。眉目堂堂,精神抖擞,完全不复之前病怏怏的样子。

太后阻拦不及,看惯了后宫尔虞我诈,前殿瞬息风云的老人竟然望着地上的血兀自流出泪来,抱着长幸泣不成声。

长幸心头更痛。他原本的打算是让楼家的人看到一个病入膏肓的四皇子,这样兴许楼家就会犹豫甚至退缩,不会一味地想把他顶到那个位置上去。然而看着像是瞬间老了几岁的太后,长幸却不忍心。

无论天底下的人如何评价太后,对他来说,她永远是一个无比慈祥的,疼爱他的奶奶。就像是所有的普通的家庭那样,孙儿俩亲亲密密、温情绵绵。

让她伤心,他也会难过。

所以才要了那样一颗伤身的药,生生把憔悴的神色压了下去,就为了太后心中能有一丝安慰。

“四儿,今日你就十七岁了,若是你母后见到你长到如今这样,一定会很开心的。”太后欣慰地看着长幸。

“皇奶奶,母后她……长得好看吗?”长幸听太后提到承禧皇后的时候,眉目就温柔下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太后抿着嘴笑,“傻孩子,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你母后长得特别美,当时在京城还有第一美人之誉。她十五岁入宫,为人大方和善,乐善好施,深得百姓爱戴,大家都称她国母呢。”

长幸默默听她说着,眼睛里带着一丝的骄傲和向往。

“皇奶奶,母后她……跟您长得像么?”

太后一怔,轻轻地拍了拍长幸的被子,目光里带着哀伤和疼惜,“像。楼家的这些小辈里,就你母后和皇奶奶长得特别像。脾气也像,都太过于相信人,才容易被人骗。你呢,跟你母后也像,性子纯良,轻易与人,从不曾怀疑别人。所以皇奶奶才担心你,才把你疼到骨头里。”

长幸伸出手来抓着太后的手贴在脸边,亲昵地蹭着,半晌才道:“那……若是孙儿以后做了错事,皇奶奶您……会原谅孙儿吗?”

太后抚着他的脸庞,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逡巡许久,才轻叹一声道:“会。不管四儿做了什么,只要好好的活着,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也没有别的好图了。”

长幸心口一震。

她是没有什么好图,她所图的,都是为他。

她还把他当孩子,全心全意地为他谋着以后的生活,生怕有哪一点想漏了,害了他。却不知当初那个绕膝承欢的小四儿,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能够判断好坏的年纪。

当你小时,你受尽宠爱,当你长大,你首先想到的,就是背叛。

但她连背叛也纵容你。

“四儿,你这么大了,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只要你跟皇奶奶说一声,皇奶奶立刻把他接近你府里来,好不好?”太后笑着问他,语气里略带了一丝调侃。

看上的姑娘?

一张不耐烦的脸闪过他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长幸真想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愿意努力踮脚去够到她。然而下一瞬,那两人亲密的姿态浮现出来,长幸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当这样的可能性已然消失,他这样病弱的身子,又能争什么?

更何况,长幸抬头看着太后满是笑意的眼睛,微微一哂,“皇奶奶,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更何况,眼前最亲近的这个人,并不喜欢他心中的那个人。

太后噗嗤笑了,凑近他挤挤眼睛道:“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怕皇奶奶笑话?”

长幸微微摇头,“不是,孙儿的身子如此,娶了谁家的小姐也是糟践……”

太后的脸蓦然沉了下来,冷着脸道:“谁这么说的?!你可是四皇子,论血系,这么多皇子皇女,谁能纯正得过你?你身子如何了?皇奶奶早就说过,一定会给你找遍天下的名医,总有一朝会给你治好。哪怕还有些弱症,哪家的小姐又敢嫌弃你?说出来,皇奶奶替你抄了她的家!”

“皇奶奶……”长幸摇头,“何必如此呢。孙儿的身子孙儿知道的最清楚,真要娶了妻子也必定会辜负她,到哪时,孙儿即使走也……”

“胡说!”太后圆眼一瞪,气道,“你就这么想丢下皇奶奶?!”

长幸苦笑。

太后瞪着他良久,气息慢慢平和下来,眼中却又带了深沉的哀痛,“我承禧没的时候还那么年轻,如今你又……上天怎么这么不恩待我呢……”

竟然用了“我”……

“哪怕是给皇奶奶留个曾孙……”太后期盼地看着长幸,“……呢?”

长幸侧过头,闭上了眼睛,等着胸口那一波痛苦过去。

“四儿,彤儿怎么样?”太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彤?”长幸讶异,“皇奶奶你不是不喜欢她?”

太后皱眉,“哀家何时说不喜欢她了,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对四儿太过放肆,让哀家有些生气罢了。她自小与四儿相识,之后更是青梅竹马地长大。四儿生病,都是彤儿陪在身边的。若是四儿能和彤儿结合,哀家也是高兴的。”

长幸摇头,“皇奶奶您最会看人,还不知道安彤么?她自小眉眼清澈,无欲无求地仿佛老道一般,您不还曾经说她是仙童转世,疯疯癫癫的没个正行却安然待人对物,好像看透了一切么?这样的人……咳咳……这样的人嫁了长幸,一则安彤自己不会幸福,她本不愿意被皇室束缚的,二则孙儿也不会幸福,她心不在我,孙儿又如何如妻子一般待她呢?”

太后诧异,“安彤不喜欢你?”

长幸语塞,许久后才道:“皇奶奶,世人强迫不得。强扭的瓜不甜,孙儿入伍那样的福分,就不会争那样的东西。”

太后却冷下脸来,道:“所以你对那魏北悠放手了?”

长幸一怔,脸上多了几分灰白,“皇奶奶……”

“哀家就知道你仍对那个魏北悠念念不忘,对不对?”太后质问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每次谈到魏北悠,太后的神色总是这样尖锐。

长幸忍不住辩解,“皇奶奶,月萤她很好……”

“好?!她出身那样的家庭能有什么好?!”太后怒喝。

长幸一口气上来,却岔了,“咳咳咳……月萤……咳咳咳……很……咳咳咳……”那咳嗽声一声声地扯动心肺,每一声就拉动着太后的心肝,让她脸上不由得挂上了泪水。

摸着床边的手绢,长幸一口血气咳上来,用手绢捂住了嘴巴,很快地擦过,长幸紧紧一握,把它塞在了枕头下,这才喝了太后喂得水,打断了太后不停顿的咒骂,紧紧闭着眼睛痛苦地道:“皇奶奶……咳……您告诉我吧……为什么那么讨厌月萤……您明明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话一落地,长幸就瘫在了床上,脸色灰黑地可怕。

“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太后拔高了声音,“当年你母后惨死宫中,你如今也知道了,却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母后?!”

“是……魏家?”长幸道。他语调平缓,几乎没有一丝惊讶。说到底,他并不相信。魏家一无妃嫔在宫中争宠,二与楼家没有利益冲突,魏家为什么要害他母后?

“魏家不是主谋,但魏家必定参与其中。”太后狠声道,“这样狠毒的家庭出来的孩子,皇奶奶怎么能把她放在你身边?”

即使你愿意,月萤也不会愿意。

长幸苦笑。

太后离开,香瑶哭着冲了进来,一手还抓着江大夫。

江大夫默默地替长幸看了一下,突然暴怒起来,“你个混小子,我替你看了几年的功夫,今天一天全让你还了回去!哼,我不治了!我不治了!就是魏家那小丫头再怎么求我,我也不治了!气死我了!”

长幸压着呼吸,忍不住好笑,“您可以走……但医书……得……得留下……”

江大夫气焰消了一半,没过半晌又双手抱头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碎碎念着:“你这个混小子,不知道尊敬老人……医书……我的医书……尊严……我的尊严……”

香瑶却担忧地看着长幸气愤道:“大家都说太后疼您,可哪一次您病重不是太后害的?!什么疼您,我看她是只疼她自己!”

长幸默然,目光转到床帏那只雕着龙的帐钩上,停住不动了。

香瑶有些担心,忙道:“爷,奴婢把魏小姐请来好不好?”

“月萤?”长幸眨着眼睛,木然,“请她来做什么?她又不能陪着我……请来……请来做什么?”

香瑶的眼泪瞬间窜了出来,“爷,爷……您这么好,为什么她们都不好好陪着您?爷……”

长幸无奈,“你怎么这么能哭啊?”

“因为爷在哭,所以香瑶忍不住……”香瑶干脆嚎啕出声,哭得极为惨烈。

第73章

云驿半夜把魏北悠偷出了魏府!

魏北悠无语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某人,干脆闭上眼睛,把头埋进了云驿的怀里。那呼啦呼啦飞着带起来的风,因为她这样的躲避,立刻消失在耳畔。

云驿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至于为什么这俩相会总是挑半夜这样的时机,您就别纠结了,夜半三更无人之时,你来我往天才知晓,简而言之三个字,好办事!

感觉他胸口的震动,魏北悠嘴角也不由扬起,拳头砸在他肩头,魏北悠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云驿抽出手把笼住她的袍子盖住她的侧脸,脚尖一点在一棵树梢上停下来,低头看着她瞪着他的两只大眼睛,忍不住闷闷地笑出声来。

魏北悠挣扎了一下,气呼呼地道:“到了没?”

云驿把她放下来,一直手臂圈紧了他,不说话不应声,只是一径温柔地看着她。

魏北悠无语,正想蹦上两下,却觉得脚底一空,腰间的手臂一紧,忍不住颤巍巍地低头往下看,立刻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漆黑的树林里,惊飞了一群休眠的鸟。

云驿眼底的笑意更深,看着直接挂在自己身上的魏北悠,两只手搂住她,将她锁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我会抱紧你的。”

魏北悠被他暧昧的气息弄得脸一红,忍不住抬眼去瞪他,又不由得侧身看看底下纤细的树梢枝条,哆哆嗦嗦地道:“你快带我……下去!”

“别怕,悠悠。”云驿紧紧圈着她,头渐渐凑近,在她额头上撞了一下,后退,抬起她的脸让她看见他的眼睛,“有我在。”

魏北悠心底暗暗呸了一下,身子却慢慢放松下来。反正云驿的功夫看起来貌似很好,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应该吧……

魏北悠干脆不再看脚底下,想象脚底下晃动着的纤细地她也能折断的枝条,而是抬头看向远方。

一轮巨大的圆月就在正前方。就像是最最完整的鸡蛋黄,又像是一枚玉珏那样透着浅浅的黄,却又光亮透彻。

黑暗顺着圆月的边缘咬合出一圈极为分明的亮光,斑驳的月亮里影影绰绰,仿佛真有着那神话传说中的嫦娥玉兔,吴刚桂树。

四周极静谧。

能听到风刮过树梢发出的轻微的咵哒声,还有细细的风声,顺着无数的青草的经脉间游走过去。闭上眼睛,却听得更明晰,夜间活动的那些小生命的唧唧声。哪怕是再微小一些的流水走过草丛的声音,草上露珠滚落的声音。

脚底下有风。

这一定不是寻常人能感觉到的。脚不落在地上,会有些奇异的感觉,会觉得轻忽,连身体带着思绪都变得更轻,仿佛可以随着风一起飘散,落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手底下有跳动,身体周围有温暖。

那样清楚的胸腔的震动,魏北悠从圆月的凝神中清醒,不由自主地撞入云驿的双眸中。那人木木的脸透着浅浅的温情,那眸中的柔光里映着两个小小的圆月,极细致极明亮的,橙黄色的两个小月亮。还有一道暗黑色的弧线,顺着他的瞳仁划出圆润的轮廓。

“木头。”魏北悠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痴迷。

云驿一时间头脑里迸出亮闪闪的光芒来,竟然如有神助般地低下了头,离魏北悠扬起的脸愈来愈近。

然后,呼吸灼热地缠在了一起。

那么近的云驿的脸,分裂成了无数个,看不真切了,却只有那橙黄还在眼前晃动着,荡漾着柔柔的波光。

柔软,温暖。

云驿的唇落在了魏北悠的唇上。

仿佛只是春日的清风、暖暖的雪水,或者是早晨的太阳,又或是突然间从土地里冒头的嫩嫩的芽,雨后清新的气息中檐下坠落的雨滴。

贴合。

心头的剧烈的跳动,无数只小鸟在树枝上蹦跳,叽叽喳喳地乱叫。汩汩地自山间跌宕而过的流水,轻快地跳跃而过高耸的石头,一路高歌匆忙地往前而去。

微含。

夏日午后的蝉在树上永无止尽地鸣叫嘶喊,无数的花挤在湿热的天气里期待着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雨。开的极繁盛的花蕊里,两只蜜蜂嗡嗡地叫着,头碰在了一起。

稍分。

魏北悠脸上染着浅浅的粉,仰着头睁开了眼睛。对上云驿的欣喜的目光,原本的羞窘却不知不觉地化作了愉悦,双手慢慢地紧紧搂住云驿的腰身,魏北悠浅浅一笑,嗔道:“笨蛋。”

云驿却满足地看着她,带着满满的宠溺。

魏北悠微微踮起脚尖,凑了上去,云驿施力一抱,让她与他目光齐平。

魏北悠不由有些害怕,耸了一下鼻子,郑重警告道:“你要抱紧我,不能让我掉下去。”

云驿点头,眉眼带笑。

魏北悠往前一步,于是,分开的唇又贴合在了一起。

微凉慢慢的转为湿热,魏北悠试探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云驿的嘴角,云驿立刻一只手掌住了魏北悠的头,舌头启开了魏北悠的嘴唇,钻进了她的口中,与她交缠。

呼吸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从远远的地方看,两个人相拥的身影仿佛是站在了橙黄的圆月里。被猎猎夜风吹起的衣袂也紧紧缠绕在一起,如玉的两个璧人站在树梢顶端,互相依偎。

急促的喘息着,两个人分开了。

魏北悠到底开始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云驿个大木头却没半点羞耻。他期待着她的长大,期待的太久太久了,所以只会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所以魏北悠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云驿却不放手,仍旧两只手臂如同铁棍一般牢牢把魏北悠护在中间,目光如狼似虎地看着她。

魏北悠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哼道:“木头,你变坏了!”

云驿没有答话,对这种控诉的问题,最好的答案果然就是无视。

魏北悠没得到回应,一时羞涩上头,没头没脸的一通粉拳,砸在云驿的肩头和脖颈间。见云驿面色如常,丝毫不躲避,魏北悠又心疼,再哼一声,道:“你放不放开我?!”

云驿微微松了手臂。

魏北悠得意,却故意沉着脸又道:“你放不放开我?!”

云驿松开了手臂。

当魏北悠感觉身子突然下降的那一刹那,云驿却重新把她搂回了怀里。魏北悠忘了自己处在半空之中,云驿可还记着呢。

魏北悠吓得脸有些煞白,云驿也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兴起逗她玩,赶紧把魏北悠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抚半天,才让魏北悠安静下来。

感觉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魏北悠翻了个白眼,道:“你想把我抱成一块饼么?”

云驿的头埋在她的颈边,闷闷地道:“别推开我。”

心口一颤,魏北悠沉默了许久,才抬起手,搂住了云驿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了云驿的身子,有些无奈地道:“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了?”

“别害怕,我不推开你了,木头。我是你的,木头。”魏北悠的脸贴在了云驿的脸上,一声一声地重复着。

“木头,如果我嫁给你,你会娶小妾么?”过了很久,魏北悠被云驿抱坐在树杈上,窝在云驿的怀里,魏北悠抬眸问着。

云驿摇头,“不会。”

“为什么?因为你娘?”魏北悠追问。

“不,”云驿把下巴轻轻地搁在魏北悠的头上,让她挨着他的胸口,只觉得圆满了,才认真地道,“我不喜欢别人。”

“但是!”魏北悠开始犯小女人的毛病了,很没安全感地哀怨道,“但是,总会有一天,我老了,然后还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喜欢你,你到时候就会把我丢到一边,再去找漂亮姑娘的。”

云驿两只手捂在魏北悠的脸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道:“我不会。”

魏北悠的心瞬间就暖成一片。

其实她知道的,她也相信云驿的话。她只是喜欢这样逗弄他,看他认真地承诺她,他不会。

魏北悠正得意呢,云驿却皱了皱眉道,“喜欢你的人也很多。”

“啊?”魏北悠讶异。

云驿却不说话了。

这是……吃醋了?

魏北悠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手不安分地掰弄着云驿的手指,眼神专注地盯着云驿脸上的情绪,果然,云驿也不是无动于衷的,会时不时从眼角偷偷地流出一道余光来观察她的反应。

魏北悠心头暗笑,嘴上却道:“胡说,谁喜欢我了?”

云驿不说话,咬着嘴唇很不郁的样子。

“你说啊,谁喜欢我了?”

魏北悠既高兴于云驿的在乎,却又觉得有些哀伤,他和她明明互相忠诚,然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却始终伴随着双方,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一次次试探。

“哎,木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魏北悠眼中亮晶晶的,“我要嫁的人是你。谁也比不上你,我的心口,她告诉我说,想要嫁给你。”

云驿身子一顿,默默地低头在魏北悠头上落了一个吻,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他这样不自信。

魏北悠笑了,偷偷侧头也在云驿脸上啃了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她这样不自信。

原来爱,可以这般坦诚。

第74章

五月二十,朝廷肃清街道,迎接西鼓国来使。

与燕国西疆接壤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西镜国,一个是西鼓国。对疆域辽阔的燕国来说,镜国和鼓国小的如同蝼蚁一般。而鼓国与镜国相较,力量相对强一些,疆土也大一些。鼓国与镜国因为一条河流贯穿两国,一向关系不咸不淡,然而面对燕国的强大,两国却又不得不偶尔做出一些十分亲密的姿态,来向燕国示威。

然而这一次,西镜国在燕国西疆挑衅滋事,西鼓国却没有在后面敲锣打鼓的叫好,反而给燕国皇帝上了文书表了忠心,又派了鼓国皇帝的亲弟弟出使燕国以示诚意。

虽然鼓国很小,但时不时地掳掠边境,抢了就跑,也成了燕国边疆将领的老大难问题。如今鼓国肯主动投诚,自然皆大欢喜。朝廷也十分期待鼓国的来使前来,还备了盛大的宴席,以显示泱泱大国的礼数周全。

随着人群里一声欢呼而起,西鼓的来使从长安的尽头驾着马过来了。

无数的花瓣在天空中飞舞,一时之间人海欢声震天,单单是人头的攒动就足以晃花那些来使的眼睛。

西鼓来使越发接近,这时候人群才看清高头大马上的人。

厚厚的皮毛帽子,一身大裘。鼻梁高耸,眼窝深陷,颧骨凸出,与燕国的人长相明显不同。这些人的头发都弯弯曲曲的,有些毛糙。但身量却很高,相较起来,足能比燕国的男子高出大半个头来。面目粗犷,举止行动间也带出些江湖草莽的作风来,倒让不少看热闹的妇人们窃窃私语。

这群西鼓国来使从长安的大街上经过的时候,有一辆马车从京城的魏府驶出,从另外一条街,同样向宫中驶去。

从知道这一日是什么日子,魏北悠心中就有着分外不详的预感。

外国的来使,民间的公主,这样两个身份可能发生的交集并不多。

然而这其中最让魏北悠感觉奇怪的是,她一脚踏上马车的时候,南桥竟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怜惜,轻声道:“别怕。”

他在提醒她什么?难道真如她想象的那般,她这颗很早就安下的棋子,是做这个用途的?

马车的一路行的非常平稳,魏北悠的心却不由得忐忑异常。

马车与马队一个从正门一个从侧门同时进入宫中。马队一路前行,在上阳宫外下马,一路步行至上阳宫中。

而马车则从侧门拐进了西六宫,从西六宫的廊庑里下来,折进了寿安宫。

瞧见太后和皇后同时坐在寿安宫里,魏北悠有些讶异。传言太后和皇后的关系非常不和,太后十分不待见这个继任皇后的宁庄皇后。而皇后也仗着自己是一方诸侯的筹千王的女儿,十分不买这个老太后的仗。两人的关系几乎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太后不让皇后给她请安,而皇后宁愿在宫中坐死,也不愿去看太后的老脸。

这都是传扬开了的,若不是相看生厌到了极为严重的程度,这些皇家的女人们哪里就不能做做面子功夫,非要闹到人尽皆知?

此刻却见两个女人无比和谐地坐在一处,面带微笑地品茶聊天,岂不稀奇?

然而魏北悠此刻却想不了再多了,前殿后宫正在上演一出大戏,她还是其中的一个戏子,如何动作全赖别人摆弄,她如何能坐得安稳?

干脆静静地坐在一旁思考对策,任由上头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当着她面的打太极,兀自装作未闻一般。

一直等到两人累了,各自休战喝水,魏北悠才被太后唤了过去,叫皇后看了看,皇后抬眼轻蔑地看她一眼,随意夸赞了一句,起身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太后也没有多看魏北悠,只随口问了一些话,就捏着额头靠在了后面的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魏北悠只好干坐着,一直等到日暮西斜,华灯初上,前头才来了个太监,进门先磕头,然后才道:“太后,皇上请您过去。”

特意让太后过去,前头应该开始夜晚的饮宴了。

太后站起身来,寿安宫领头的管事丫鬟手脚麻利地给太后梳洗装扮妥当,太后才站起身来,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魏北悠,道:“无论何时,也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哀家所作的,自然也是为了你好。”

魏北悠点头应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扫她一眼,当先走了出去,魏北悠眼眸一暗,随即跟了上去。

中和殿外,宴席摆在露天的场上,皇上坐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看着在中央跳舞的粉裙少女们。时不时与鼓国使者们交换个眼神,相互都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舞毕,红衣的使者站了起来,拱手高声道:“燕朝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我是鼓国皇帝的弟弟堂犹,我代表鼓国为你献上我国最神圣的密宝。”

皇帝很感兴趣地直起身来,专注地看。皇帝的病从流民那场动乱过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夜之间被偷走了一般,此刻精神抖擞,完全就是以往的那副样子。

堂犹拍拍手,立刻有人走上前来,单膝跪下,双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盒子。

堂犹笑着走到前面打开盒子,转过身来。

一瞬间七彩的光亮照亮了天空,仿佛雨后的彩虹一般一道优美的弧线,映得场内一片光亮。大臣们发出一声赞叹的声音,皇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鼓国为朕带来如此贵重的礼物,燕国自然会给以回馈,不知你们想要什么奖赏?”皇帝道。

“是这样的,皇帝陛下。我鼓国的皇帝陛下知道燕国盛产美女,一向仰慕天朝女子美貌。他派我前来是希望以这颗彩虹明珠为聘礼娶走燕国的一位美貌的姑娘,以此作为联姻,从此以后西鼓国与燕朝世代交好,永不战争。”堂犹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帝当即笑了,“你倒是实在。美貌的女子?我天朝从来都不缺。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朕也不会亏待你,必定选一皇室之女与你回去,偿你皇帝的心愿。只是你所说的永葆两国安宁,再无战火,却要是真心的,否则……”

堂犹当即点头,肯定道:“多谢陛下仁慈。我鼓国一向重信重诺,从不曾食言,燕朝有一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非常喜欢这句话。也希望皇帝陛下兑现诺言,为我鼓国选一皇室贵女,以修两国之好。”

皇帝当即点头应了,却被皇后拉了拉袖子道:“皇上,您是金口玉言,如今答应了这些蛮人,可曾想过皇室哪里有适婚的少女?”

“嗯?”皇帝一愣,自己子女多,还真没考虑过,想了想,皇帝皱了皱眉头,道,“长芸?”

皇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道:“长芸已经定了亲事,过几日便要成婚,此刻皇上还要变卦?”

皇后自然不会愿意,长芸可是她自个儿的亲生闺女,哪里就能嫁给这些蛮荒地区的皇帝受那背井离乡之苦?

皇上一想,也苦恼上了,没错啊,长幸已然定了婚事,虽说可以推掉,但到底名声不好。而长芸下面就是小六儿长岫,这个长岫如今才十二岁,活泼天真不通人事,怎么也不能嫁出去,再下面女孩儿倒是多,但年纪更小,那就更说不得了。

除此以外……皇上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自己的皇后。

“皇上,哀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正愁没有皇室适龄姑娘待嫁,哀家就给你寻了一个来。”太后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在皇帝身边款款而坐。

皇帝的目光从她衣角间瞥见了魏北悠那张脸,就明白了,此刻却仍旧装作不知,笑道:“母后来得不晚。只是这适龄之女在哪儿呢?朕怎么没有看见?”

太后一把把魏北悠拉到前面来,笑道:“陛下可是忘了收的这个姑娘了吧,色艺双绝,又是三品大员的女儿,来使,你可满意?”

堂犹细细一看,惊呼出来,这可不正是他哥喜欢的那种扶风弱柳的美貌女子,当即咧着嘴笑了,连声道,“满意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魏北悠心头一沉,觉得呼吸都困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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