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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重生模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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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先去老太太那里一趟,你帮宁儿安置下来,带着宁儿在府内转转吧。”魏以廉脸色淡漠下来,对越氏交代着。末了又回头怜惜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浅浅娇笑,对他微微点头,他便不再迟疑,大步往内院去了。
越氏瞧着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看上去似乎是个无害的姑娘,心里却暗暗冷笑,魏以廉的为人她自己用了十年的时间方才看透,论及心机之深,疑心之重,魏以廉绝不会输于旁人。能爬上魏以廉的床、被魏以廉带回来,还一脸怜爱的绝不会如表面上那般单纯好骗。
“还不知妹妹闺名?”越氏端的是一张温和亲切的脸。
“妾身姓花,单名一个宁字。”那姑娘有礼地回答。
“嗯,花妹妹,你一路风尘仆仆,姐姐也不曾提前得到你的消息,故而现在叫人收拾也略显匆忙,不如妹妹先在大爷的家妹那里住上几天,可好?”越氏略一思忖,问道。
“妾身的身份未定,就住进三小姐的屋里,恐不合规矩。”花宁缓缓地说着,仍是笑眯眯的眉眼,半分不露情绪。
越氏心道:果然不好骗。
“既然妹妹有顾虑,姐姐也不好勉强。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有你刘姐姐院子侧旁的一间二进二出的小院落还干净些了。那处也不偏僻,有大片的竹林,反而雅致幽静,妹妹可愿暂居那处?”越氏也不生气,一个不成再换一个。
花宁抬眼极快地看了越氏一眼,笑道:“既如此,便听姐姐的安排了。”
越氏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刘姨娘的竹青院走。
“姐姐如此大肚能容,想必府内的人事管理的极好。”花宁顺从地跟在她身边,眼眉弯弯,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随意地提起。
越氏摇头,“府内的事是二房管的,姐姐可不敢贪功呢。”
“咦?妹妹见姐姐和大爷相见时相顾温言,眼角含笑,想来大爷是极喜欢姐姐的,难道当家主母竟不是姐姐?”花宁讶然,掩唇惊呼。
越氏挑眉看了看她,神色自然地回答道:“大爷既安排了,姐姐怎么会有意见?况且……大爷与姐姐不过相敬如宾而已,那里能如妹妹所说的‘极喜欢’?”
说到后面,越氏的眉头间隐现了一抹愁郁,然而内心却发出一声声的嘲笑,也对眼前这个笑面女人有了些了解。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必不是她一开始猜测的那样——青楼女子,而应至少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千金。
见竹青院近在眼前里,越氏眉间不散的阴云更浓厚了,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怨毒,然而唇角却还挂着笑,指着竹青院旁的大片绿竹道:“你瞧,这儿可是府内最大的竹林,全因刘姨娘一句喜欢竹子,大爷便栽种了这许多。所以,妹妹那句‘极喜欢’与其给姐姐,不若给刘姨娘。”
花宁眼睛里极快地划过一抹光,一瞬闪逝,越氏自然抓了个正着,见她又恢复笑脸跟她许过着,也就哎哎嗯嗯心不在焉地答了几声。
花宁全然看在眼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眼前的这位传说中的越家大小姐,明显不受宠爱,只是因为家世很得大爷的尊重而已。她很能忍,也懂得讨好大爷,所以替大爷收了刘姨娘,又收了她。若是一个大户小姐上来就对着她愤愤不平,她反倒会怀疑她是不是装的,但她玩笑似的说着,却在眼睛深处藏着不甘和忌恨,这样的神情倒让花宁放下心来。
她显然也防备着自己。花宁暗暗笑了,防备又能如何呢?男人宠爱的总是娇弱任性的那个,越氏那样的性子魏以廉能受得了几日?
花宁知道即使扳倒了越氏,魏老夫人那样的老传统贵妇也不会拔她当正妻,况且越氏哪里那么好扳倒?她身后那个载誉天下的家族,花宁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就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朝臣多官不过三代,必出纨绔,家道中落就如同太阳总要划过人的头顶,落到西边的地平线上去。然而越家却能兴盛至今,官位不高但以清廉正直训家名世,花宁的父亲何止一次地在她耳边重复着他的妒忌之意?
若是能去其盘根错节,拔地而起……
花宁眯着眼看着越氏步履款款的背影,略笑了一下,不再续想。
当务之急,花宁看着头顶上笔锋遒劲的三个字,扬唇一笑,还是先把这个刘姨娘拿下再说。
有儿有女又如何?一颗琉璃珠子,一根花花草草,一场不易察觉的意外……
男人,可以有无数个闲置不用的端庄大方的正妻,但实心疼爱的小女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一个生儿育女容颜折损后的老女人,如何跟她这样的花季少女相较?
“姐姐,你说他是大爷带回来的女人?!”刘紫环瞪着眼珠子,指着扶风弱柳般安静笑着的花宁,面目扭曲的尖叫道,“一看她的模样,就是个狐媚子,姐姐竟同意大爷纳了她?”
越氏有心看笑话,只是不甜不咸地道了一声,“花妹妹得了大爷宠爱,你我又多了一个姐妹,有什么不好?”
越氏自然是憎恨魏以廉的,但一想通了,反倒对刘紫环没了原先的厌恶了。不过,能看到这些妾室相斗,她又何乐而不为?
刘紫环不可置信地急喘气,她之前还觉得越氏的软弱于她得势更有利,如今却很死了她的强作大度!
听见刘紫环的声音,魏北泠走了出来,目光冷冷地扫过花宁却没有说话,而是恭敬地转身给越氏行礼。
越氏惊讶,这三年间,为防两个孩子年幼出事,越氏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必要的宴席出场外,日常都待在莲萱院中。她这避世的三年中,魏北泠这孩子竟成长成了这番模样,那冷冷扫过花宁的目光竟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警告。
“母亲,劳您亲自过来,请您进屋去吧,泠泠为您奉茶。”魏北泠恭敬地低头,将越氏迎进去。
刘氏还要再骂,被魏北泠扯了衣袖,一个眼神定住,讪讪地闭了嘴,安静地跟了进去。魏北泠的身份毕竟比她要贵一些,先前她就宠魏北泠宠到天上去,如今她这个女儿越长越大,气质越发沉静,时常魏北泠一个严厉的眼神,她就吓得不敢再动。
走进了门里在小榻上坐下,越氏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掌站起来,把落在最后面的花宁拉到身边,歉意地道:“泠泠请我进来,我倒忽略了妹妹。刘姨娘也是,都是自家人了,也不请花妹妹进来。”
“没关系的,”花宁眼里都是笑意,甚是不计较地说,“宁儿初来乍到,一切还不熟悉,还要两位姐姐指点。”
刘紫环哼了一声。
越氏却笑着点头道:“一看妹妹就是大户出身,这一颦一笑皆有大家风范。”
刘紫环又哼了一声。
恰逢魏北泠沏了茶上前来,越氏也就自作不知,慈爱地看着魏北泠亲手奉茶,温然笑着接过来,用茶盖撇开茶沫,微微吹了吹气,抿了一口,眼神更加柔和,“泠泠的茶艺越发精道了。”
魏北泠心中冷哼,表面却滴水不漏地答道:“泠泠听闻姐姐整日勤勉,想着虽比不得姐姐,总不能落下的太远,故而每日练习,才有了微末的长进。”
当真是长进了!越氏看出她眼眸深处的逼视和自负,微微不安,“你姐姐她整日逗弟弟们,课业都荒废了不少,虽然比泠泠还大上几岁,却还是叫人不省心呢。”
魏北泠一笑,明艳的小脸上一抹红润的光泽晃得人心慌,“若说陪弟弟,晨儿还生的早些,泠泠所花的时间还要长些了。”
循着屏风望进去,早就飘入耳中的婴孩的不清不楚的发音叫越氏想起了自己的二宝、三宝,神色也慢慢缓和下来,愉悦地道:“姐姐照顾弟弟,以后感情才深些。”
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女儿那套论调搬了上来。
“真的?”
“自然。”
越氏带着花宁离开后。
“泠泠……”刘紫环看着黑沉着脸的魏北泠,有些不甘心。
“娘,别着急。她魏北悠能做的,我也能做。她能替越氏争宠,我也能。”魏北泠冷笑,刚刚还讨好卖乖的脸上此时哪还有半分童稚之气。
“可上一次……”刘氏犹豫。之前怀孕的那次胡闹,虽然大爷没有追究,可到底还是留下了不好的影响,甚至让魏以廉难得的朝她发了一通邪火。
“没事,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是这个花宁。有我和晨儿在,让父亲把她当破布扔掉,并不难。娘,你等着看吧。”魏北泠心里也不甘心让越氏和魏北悠压在头上,但此刻显然不是反击的最好时刻,与其到了时候还留下一个祸患,不如现在先铲除掉花宁。
“泠泠……”刘紫环有些犹疑,但一对上魏北泠那双眼睛就不由得低下了头。
上一回的事因为刘紫环怀孕没有算在她头上,倒是难得争了一回的魏北泠被怒不可遏的魏以廉打了一巴掌。
然而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之处,刘姨娘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随它去了。
“娘。”魏北悠见越氏垂着头踱步过来,笑着站起迎过去,到了她身边正要说话,却被春阳一把拉到一边,魏北悠困惑,“怎么了?”
春阳小声道:“大爷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啊?”魏北悠一怔,这才想起前世确确实实有一个花姨娘的。
有一回盛装路过魏雨琴的院子去找魏于灏,忽然听到有丫头交谈,魏北悠不甚在意,却也听到了几句,说什么“……花姨娘好手段……”“大爷夜夜宿在兰宁院,很是得宠……”“瞧那一身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夫人呢……”
那时候魏北悠才知道,那老男人竟然又纳了一房妾室。竟然让她住进了自己妹妹的屋子,魏大爷确实宠爱她啊。
不过那时候越氏已然病逝,魏北悠的日子还算好过,也就没怎么在意,转眼看见魏于灏,这事儿就忘了。
“娘……”魏北悠看着越氏眉头紧锁,神色很是难看,忍不住忧心。难道娘亲说的不在乎了,其实……并不尽然?
“嗯?”越氏抬头看见魏北悠的神色,略一顿就明白了,忍不住默默女儿的脸,笑道,“娘已经不在乎有几个妾室了,只是……魏北泠那丫头,看着有些……有些奇怪。”
“奇怪?”魏北悠若有所思。
“嗯,宝儿你可要多防备着些。”越氏叮嘱。
“好。”魏北悠点头,眼神示意春阳,两个闹哄哄的小子立刻被抱出来,魏北悠笑道,“娘,二宝、三宝这么久不见你,都闹上了。”
“快抱过来我看看,”越氏一听连忙招手,把三宝抱在怀里,二宝搁在身旁,越氏摸着两个孩子的脑门,柔声道,“乖宝,怎么了?”
魏北悠蹲下来捏捏两个小家伙的脚,二宝三宝就咯咯地笑出来,脚一蹬一蹬地跟她闹着玩。
第56章 青岚心思几人知
“老夫人,夫人。”青岚从外间走进来,微微朝上首坐着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眼睛扫到一边用眼睛紧紧锁住他的云柳,不由笑了一下,把个丫头的眼睛生生蓄了红意。
陆老夫人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悦,但毕竟是亲孙,相比陆青岚亲母死后方被娶进门来的现夫人,忍耐力要大得多。
陆青岚的父亲陆章死后,陆家背负的家族仇恨全部落到了她一个老人身上,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看着眼前飘逸出尘的陆青岚,她满心都是愤慨。这孩子明明亲眼见到父亲被乱到分尸,鲜血四溅的样子,可却还能这般事不关己的样子,每月还要请一堆公子小姐的来赏花,实在是令她心寒。
看他在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陆老夫人既气又急。气的是不知自己的孙子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急的是这一根独苗苗年岁愈大了,之前还能让魏家那个姑娘上赶着过来,这几年却浑然不见她的影子。然而自己儿子死前留下的信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娶魏家嫡小姐,合越、魏两家,大事可成。
大事?
陆老夫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大事,但这是儿子的遗愿,也是她背负的重担的一个解脱的契机,她可以不明白,但可以照做。
因而她逼着陆青岚尽快把魏北悠定下来。魏北悠不小了,再有两年就要及笄,到时候定是门槛踏破,魏家未必能看上神神秘秘藏头露尾的陆家。
实际上持这种想法的陆老夫人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陆家的这副担子,早就担在了陆青岚的脊梁骨上,只是相较她的焦躁,陆青岚显得更加从容淡定,于是给了她那样的错觉罢了。
“最近天气晴好,岚儿怎不出门转转?”陆老夫人勉强笑道,其实心里想说的是,快带魏家小姐出去玩玩,培养感情,早日娶回来免生后患。
“回陆老夫人,孙儿的一株紫薇恰要开花,怕是没时间出去。”
“整日捣鼓你那些破花,老爷的遗愿你可还记得?!”陆夫人瞧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火,却又碍于陆老夫人在场,只能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阴郁的质问。
青岚勾起了唇角,那张清雅的面孔随着这样的微笑带上了一丝魅惑,音色里带着一丝迷离一丝嘲弄,瞳孔里泛着醉人的温柔,“夫人记得,又做了些什么呢?”
“你!”陆夫人惊怒,然而她又无法反驳,她一个女人,除了管理陆府和打点上下,其他的事情她如何抛头露面?
青岚漫不经心地摇头,转向魏老夫人,“老夫人,你若无事,青岚便退下了。”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看陶氏败下阵来,心里明白这个孙儿其实城府颇深,更重要的是他对她们二人皆有成见,她们根本拿捏不住他。叹息一声,陆老夫人干脆直说:“岚儿,魏家的小姐……”
她?
青岚眼帘垂下,笑了,道:“过几日就是悠悠的生日,总是要过去的。”
咦?陆老夫人和陆夫人惊疑不定。往日青岚提起魏北悠脸色总是不愠不火,今日竟然笑了……难道……有门儿?!
“好好好,那岚儿可要好好对待悠悠。”听到意料之外的反应,陆老夫人喜不自胜,一张脸都笑开来,倒有了几分慈祥的意思,“你父亲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陆青岚始终淡淡地笑着,等陆老夫人说了半天话居然无人应声,也就只好挥挥手让陆青岚退了出去。
“惜文,怎么?”陆老夫人见陶氏脸上有些疑惑,不由收了怨气,奇怪地问道。
“老夫人,公子今日怎么松了口?这些年魏家小姐办过许多次生日,他却始终不去,终日以花为伴,可这次……”陶惜文并不说下去,只是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沉默,却让原本欣喜的陆老夫人也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青岚还有什么旁的打算不成?
“公子,”趁着换茶水的机会,云柳偷偷溜了出来,刚出门转入一片竹林后,就看见了那墨白衣着的少年,连忙上前几步,焦灼地唤了一声,眼泪已滑了下来,“公子。”
青岚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也并不安慰。
云柳抽泣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只一双眼睛还红红的,“公子,夫人又逼问奴婢了,我没有说。可是……公子您……”
“您其实想娶魏家小姐……对吗?”云柳闭了闭眼,泪珠又从眼睛里滑落下来,终于还是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青岚并不生气,只冷眼瞥她一眼,道:“你发现了什么?”
“奴婢……”青岚冷漠的嗓音让云柳心头冰凉,脸色也一片惨白,声音虽然哆哆嗦嗦却还是在他逼问的目光下说明白了,“奴婢看见公子书房里的画……是魏姑娘九岁的时候您送她的……有好几幅……”
也许是记忆激发了云柳心中的嫉妒和不甘,虽然还沉浸在极深的恐惧里,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公子不是喜欢魏姑娘,如何会画了好几幅她的画,每一张的神态动作衣着都不同,但是都栩栩如生……更何况,四年了……画上一点儿积灰也没有……若不是……如何解释……”
云柳的泪水轰然决堤,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控诉:“公子你明明说过……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子的……”
青岚递上一条帕子,喟叹一声,“莫哭了。”
云柳接过了帕子,青岚的叹息让她心头如同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拂动,不知不觉就忘了哭泣,脸上的泪痕却还是一道一道,有些凄惨。
“那时你已经到了老夫人身边,如何还能看到我书房里的画?”
云柳一顿,抓着帕子的手一紧,抬头,那人的目光还是柔柔的,甚至带了一丝安抚,低下头去,咬了咬牙,“奴婢听见枝荷说与大夫人……”
青岚眼睛中寒光一闪,转瞬消失,拍了一下云柳的肩头,“你也不小了,让大夫人给你寻个人家,嫁了吧。”
“公子……”云柳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身体软软没了力气,跌靠在一旁的粗竹上。
很久以前,公子对她就是不同的。旁的丫头都唤少爷,唯独她,他让她唤他公子。旁的丫头都是碰也不许碰那些花一下,唯独她,公子手把手地教她剪花枝。旁的丫头都不敢大声吵闹,唯独她,即使打断了公子看书,公子也并不在意。
公子他……对她曾经那般温柔。
即使被老夫人硬要到身边,云柳也没有太多怨恨,她相信,公子总是惦念着她的,有朝一日,公子会走到老夫人的院子来,笑着对她说,苦了你了,回去吧。
她一直这样沉浸在那样的梦幻里。
直到有一日听到了枝荷的那些话。
直到有一日她听到另一个丫头说,云柳姐姐你的眉眼跟魏家的小姐有些象呢。
她大惊失色,匆忙中竟然跑回了公子的院子求证。结果看见公子对月饮酒,而一旁嫣然而笑的絮儿,眉眼间那抹得色竟也是那么熟悉。
那分明是魏家小姐,魏北悠听见公子赞她很美时的神情!
假的!都是假的!
她一头冲出了院子,却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
直到青岚的身影消失不见,云柳匍匐在地,痛哭失声。
即使那样百般藏着掖着,却还是露出去了么……
枝荷是老夫人的人自不必说,只是不想她的手脚这么利落干净。素菊……这个女子是大夫人给的,迷恋他这一点就像是一个炮筒,只等一个火星就能把所有连带的人全部炸平。絮儿,当年和云柳一起选进院里的一直跟着他的丫头,也不可信了么?
青岚嘲讽地笑了一声,不是从小就见识到了么?人性的残忍、亲情的脆弱,随时随地的背叛,利益就像是一块肉骨头,让所有饥饿的野狗全部蹿出来疯狂撕咬,互相残杀。
青岚进院的时候,絮儿正从一片花丛里站出来,抬起一侧手臂擦着自己头上的汗。她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那个笑容,又让青岚一阵恍惚。
那个小丫头……有了更好的……果真就抛下他了。
青岚苦笑,他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为了如此么……如今愿望实现了,心头那股压抑不住的闷痛是怎么回事?
家族的仇恨始终笼罩在他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他心里仅剩的柔软全部给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突然有一天,他即使如一贯那样隐忍着温柔地唤她,她却回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他那时候真想把她拉到身边,切开自己的胸口让她看看他的心。可是老夫人的态度越发迫切,他心头一直深埋着的理性冒头,如果想保护悠悠,只能把悠悠推得越远越好,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对她宠纵、温柔,想看她一直呆呆傻傻地迷恋看着他……结果真的让她越来越远。
她曾经说过想嫁他……他那时多想笑着说一声,求之不得。
迫切地想要见她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有一章就破2了,O(∩_∩)O哈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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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天这章能给青岚正名了么?
如果可以,接下来对青岚来说,就是真的虐了……
哎呀,好舍不得~~
第57章 翻墙头见心上人
八月十五,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像一个光洁的白玉盘子。然而细细看去,月中又影影绰绰,仿佛真有那传说中的嫦娥玉兔、吴刚桂树。
从中午开始,魏北悠就一直在小厨房和李娘子忙着准备晚上用的月饼。李娘子做的是一贯有的五仁月饼、枣泥月饼、椒盐月饼,魏北悠则主力创造一些新奇的样式,试着把收下来晒干的花瓣揉碎了掺进月饼了,做出了口味独特的桂花月饼。又把新绿茶放进去,做出了口感清新不油腻的茶叶月饼。
李娘子一边熟练地印着模子,一边歪着头看魏北悠的动作,止不住地乐。
那厢过来偷吃的水桃、秋叶和冬年各尝了一块成品,忍不住眯着眼睛满足地笑着道:“好吃好吃。”
然后这几个又说可以做冰皮月饼啊,酥皮月饼啊,浆皮月饼啊,还可以做冰糖的呀,芝麻的呀,水果味的呀,鲍鱼味的呀,百合味的呀……
魏北悠额头挂满黑线,然后用背影表示拒绝。
想到屋里那两个小家伙,魏北悠又做了几个猪仔月饼,小猪四肢蹄子包括尾巴都棱角分明,很是有趣。想想冬年家的那个小吃货,干脆撒开手又多做了一些,冬年抱着不放手,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从热热闹闹的莲萱院里出来,魏北悠一个人慢慢地踱步走在小路上。心中装着满满的欢乐,一个人赏月自然又别有一番意趣。
只可惜,她不是一个男子,此时不能喝一声:“酒在哪里?”
然后高声叹息叹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想到自己一只脚踩在桌上,形容狂放,举杯邀月,乱发满肩,然后人人目瞪口呆地瞧着她的样子,魏北悠闷声笑了起来。
然而……兴许是向往那样的生活的。自由,而又肆意。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魏北悠驻足,她目光里皎洁的盈月果然停止不动。魏北悠观望了许久,才发觉自己竟然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也许喧闹能让人暂时地忘却一切,然而过于欢闹后的冷清却又容易让人一时又坠入那过去的梦靥里,悟到更深的悲戚。
魏北悠在月光如水的台阶上坐下来,初秋的风已带了一丝让人忍不住打个寒噤的凉意。
云驿犹豫了很久,终于轻松跃上这最后一堵挡着他的墙头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和一抹淡而难觉的馨香提醒他,这里还是有人的。
屋子的灯都是黑的,然而月光实在是亮的耀眼,云驿接着树影的遮挡一眼就看见了台阶上的身影。
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她的神情,也不是她的衣着。
而是她的姿势。
坐在一层台阶上,双膝并拢,双手抱住并起的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努力地缩成一团,一双眼睛遥遥地望着月空,两颗瞳仁里都有一枚亮得惊人的圆月。空荡的院落,耳边的树叶簌簌声,她像是一个孤寂无依的幽魂,虚幻地坐在月色里,飘渺地像是一个一眼可以看透的梦境。
这样团圆的日子,合家欢乐……你如何能露出……初见时的那个神情?
云驿心口闷闷地痛。
从墙头上跃下来,生怕惊吓到这一抹空寂的灵魂似的,云驿悄无声息却直直地朝她走过去。
一团黑色的影子带着一丝熟悉的存在感踩着月辉走过来,魏北悠奇异地看着,忘了站起来。
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神情,但那轮廓却带着耀眼的光晕,玄衣走动间仿佛踩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步履轻移,水光就一层一层地扩散开来,像是溅起了无数的涟漪,像无边无际的岸边荡漾过去。
周围一片黑暗,唯有前方是一片光明。
光明中走过来的那道身影,宛若天神一般,就像是梦境中那光芒万丈的指引。
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里。
魏北悠心神一颤,竟然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慢慢蹲□来,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悠悠,我又想你了。”
魏北悠愣住了。
细细地看他的弯弯的眉眼,浅浅的温柔的笑意,有些清癯的脸,薄厚适中的唇瓣,暖暖的呼吸轻抚在脸上,叹息般的声音里带着涟漪般荡漾开波光不绝的力量,就那么,缓缓地,一路荡进她的心底。
突然一倾身,重心移到双腿上,顺从身体的反应,魏北悠的唇重重撞在云驿的侧脸。
“等我长大。”魏北悠一触即离,耳朵红的灼烧一般,羞涩地转过头去。
许久。
魏北悠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时候,忍不住转头去看,云驿瞪圆了眼睛,微张着嘴,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喂,”魏北悠重重推了他一把,原本的娇羞立刻变为凶残,“你是不是后悔了,今天来告诉我的?!”
云驿一动不动,突然伸手死死抓住魏北悠的手臂。
魏北悠吓了一跳,忍不住眨了眨眼问道:“干嘛?”
“悠悠,你……”云驿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狂喜,魏北悠仔细看他,见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重复着一个信息:高兴地不得了,才翻了一个白眼,嗔怪道,“松开我!疼!”
“哦,哦……”云驿连忙松手。
魏北悠心中一片熨帖,又有些挥之不去的感动在作祟,感觉云驿的目光黏在她脸上甩都甩不开,她又忍不住冷脸道:“不许再看我!”
然而那面色绯红地已如皑皑白雪中的腊梅了。
“不许动手动脚!”魏北悠又叫道。
“傻丫头,”忽然之间,他娘拿着砍刀耳提面命的那些教训浮上心头,云驿活学活用了个自如,“还有我在你身边。”
云氏勾妻法第一条:孽畜,这句话一定要背诵熟练!还有我在你身边……万能句法,随时可用!
咳咳……
魏北悠一听,眼眶一热,转念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看着云驿道:“你娘教你这句话的时候穿得什么衣服?”
“玫红襦裙……呃……”云驿有些呆地连着眨了几下眼睛。
“笨!”魏北悠一字箴言,然后捧着肚子笑开。
“有酒香!”魏北悠眼睛一亮大声道,鼻子在云驿身上嗅啊嗅啊,很速度地找到了云驿手中提着的小酒坛子。
“怎么没有杯子……”魏北悠不满,想了想转身回屋摸了几个茶杯出来,往台阶上一摆,大气道,“帮我倒酒!”
云驿瞧她嚣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现在的样子才是那个目空一切的魏北悠,恣意,耀眼。顺从地替她倒酒,又有些无奈地伸手捏了一下魏北悠耸起来的鼻子,他喝酒,哪一次不是对着军营里那些汉子,再不济也是酒杯。用茶杯喝酒……这可是生平第一次。
不过,能看见魏北悠闭着眼睛深吸酒香那微勾起来的唇角,猛地睁开眼的满足,就是让他一辈子用白瓷茶杯喝酒,也不悔。
“呆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了?”魏北悠捧起茶杯,像小猫喝水似的伸舌头舔了一口,立刻辣的一只手直扇风,眉头皱了起来,又不甘心地继续捧着,一面转过头来跟他说话。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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