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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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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偏偏自己笑个没完,就算聂瑶珈什么也没做,他仅仅是看着她,就是由衷的笑起来。
太后闭了闭眼睛,“好啦。各位大臣,你们决定吧,认为谁最有能力便站在谁的后面。”
杭靖先是退到一边,那是为了避嫌。
杭问语站在左侧,聂瑶珈站在了右侧,她们对望一眼。
栾倾痕也步上龙椅,看众多官员们几乎都站在了聂瑶珈的身后,这让他有些意外,按说,杭靖是丞相,这些官员应该会选杭问语多些,可今天,太蹊跷了,他们像是怕什么。
杭问语的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己输了,今天输的惨极了。
杭靖垂下眼,这情形也是他所未料到的,他不懂这些官员们是怎样想的。
聂瑶珈不必朝后看,就知道自己赢定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看来,皇后的位子只属于你。”栾倾痕这句话为她定局。
太后也不能再说什么,皇上的心不在杭问语身上,她在一边急,也无济于事。
栾倾痕提问了一个问题:“林中丞,你为什么选她呢?”
“回皇上,皇后是国母,皇后本就是皇上的正室,册封当日臣也在场,离今日也不过半年多而已,若现在皇后变更,怕影响国基,不足威信卉国上下。”
栾倾痕点点头,“好,聂瑶珈仍为当今皇后,执掌凤印。”他看一眼太后,离开了紫銮殿。
杭靖拉着杭问语离开,杭问语憎恨的回头看聂瑶珈,却见她正冲她摆出胜利的笑容。
刚才的林中丞,恭喜皇后,悄声说:“请皇后赐解药。”
聂瑶珈听了,笑着对大家说:“本宫在这里谢过大家了,这样吧,御花园里我已备好美酒谢大家了,走吧。”
所有官员便跟着她离开殿内。
百花开得正好,艳阳映照,芳香袭人。
凉亭内的酒杯里已倒好酒,小安子早已候在那里。
某一官员端起酒杯问:“这就是解药?”
众人也以为是,齐齐喝下。
他们摊开自己的掌心,上面的黑印果然消失了,他们才放下心来。
林中丞的脸马上严肃起来,“皇后这样做实在太狠,臣想,一国之母不应该是你这番毒辣。”
“对,方才我们是权宜之计才让你得逞,现在我们应该向皇上请罪,揭穿皇后玩的手段。”
聂瑶珈坐在石凳上,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她待他们都抱怨够了,说:“对,如果我相信你们会公正,就不会这样做了。”她让小安子交给这些大信,他们打开时,信上只有不多的几个字,四喜如意,顺者独活。而他们马上会意识到自己深中巨毒。
所以,她今日身穿四喜如意云纹衣服,让他们知道是谁下的毒,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她不需要全部都下毒,只挑了朝中十几位高官下手,他们的下属见他们投向谁,自然也跟着投向谁了。
“你们试试后脑有没有一点针刺的痛感?”
十几个大臣惊呼,“糟了!”
“你们以为我有那笨给你们解药,然后让你们去揭穿我吗?未免太小看人了,各位放心,本宫与你们无怨无仇,不会害你们死的。现在你们的毒谁也解不了,是位高人为本宫特制的。所以你们最好乖乖的,此毒半年为限,到时再来找我。还有,千万别妄想用什么特别手段来找解药,因为只有在你们发作时前一天,那位高人才会送来解药。若是我身边的奴才有什么意外,本宫也当是你们所为,懂了吗?”
“是……是。”
“懂了。”
十几位重量极大官败在皇后手里,连他们心里想的她都强调了出来,真是不简单啊,卉国怎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败兴而归,个个摇头无奈,聂荣的女儿他们不是没见过,但真是判若两人。
“小安子贺喜皇后。”小安子笑得可开心啦。
聂瑶珈也轻松的坐下了,却见景心殿的林公公手持着一封信向景心殿小跑过去。
不一会儿,墨亦匆忙的追了去,脸色相当凝重。
聂瑶珈从未见过墨亦的神色如此慌张,她提裙也跟了过去。
景心殿
林公公刚把信交给栾倾痕,墨亦便不顾侍卫的阻拦冲了进来。
栾倾痕挥手令侍卫退下,看着书信上的字,“你一直有书信送出宫,朕一直未能抓到一封。今日总算是拿到了。”
他拆开了信封,正要伸手进去取信,被墨亦上前握住了手腕,“皇上,这只是家书一封,值得你这样重视吗?”
“家书?你若是身份公开,朕当然不会紧张这信,可你是什么人?你说了,朕就将信还给你。”
栾倾痕不知道为什么,对墨亦的身世相当好奇,其它身世还好,万一是泌国的人,他怎么对逝去的父皇交代。绝不允许泌国人里应外合的事情发生。
“可未经本人同意,私拆信件有所不妥吧。”墨亦还是不愿说什么,他是有苦衷的。
“那就说出你的身份。若只是一封家书,你会如此紧张?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一封信,朕想看便看。”栾倾痕执意要拆开,他倒想看看墨亦的身份。
墨亦忙制止,“不可以!”
谁主沉浮 089
089(2051字)
“你应该知道前几日刺客的事吧,是泌国的杀手。你这信里如果有关这件事情的,就证明你是泌国人了。”栾倾痕运用内力将他推开,打开了信……
“慢着!”聂瑶珈及时进来,扶起墨亦,“皇上,不如让我来看吧。”
“不行。”栾倾痕直接拒绝她,尤其是看她的手还扶着墨亦的胳膊。
“墨亦一定会让我看,而不希望皇上看,如果我看了,里面没有对卉国不利的事,这件事就算了,如果有,我也不会替他掩盖,毕竟我身在卉国,兴亡与我息息相关呀。”
墨亦听完,犹豫了一会儿,“臣愿意让皇后看。但有一条件,看过信中内容,皇后也不能将臣的私事说出来,无论何时。只要证明臣的清白就是。”
栾倾痕将信扔出去,“好,朕也毫不关心你的私事。”
聂瑶珈捡起信,她看了墨亦一眼,竟见他额上出汗了,难道这信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她打开,一字字,看得仔细。
脸上一阵是疑问,一阵是难过,最终,她收起信,收进袖里,“这封信……是太傅写给母亲的,说某个人生活的细节等等。没有可疑的地方。”
栾倾痕闷哼一声,“既然如此,太傅你走吧。今后的书信朕也不会拦着。”他转眼看着聂瑶珈,“你过来。”
墨亦望了她一眼,脸上略显失落。
聂瑶珈跟着栾倾痕进去,景心殿真是别有洞天,除了沐浴池外,还有一个房间种了许多花草,尤其是芍药最多,什么颜色都有,芳香四溢。
“这里是我生母留下的,她最喜欢芍药,可惜她离开了我,我恨她的无情,却还是不忍将这些花扔掉。每一次进来,它们就会打开我内心深处的记忆。”栾倾痕边抚过花朵边说着。
“你找我来,究竟想说什么。”
栾倾痕转身,凝视着她明澈的双眸,摇摇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其实我当时救晚秀……”
“够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她想这件事脑海里就是杀人的画面,她不要再回忆,伤口都会回忆得痛起来。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呢?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样费心的解释,晚秀她当时受了重伤,我……”这样的话他从未说过,似首越讲越乱。
“晚秀晚秀,你们认识很久了吧,叫得好亲热。”聂瑶珈别过脸去,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听我说完……”栾倾痕讨厌这样的自己,也纠结聂瑶珈的不理解。
“皇上,您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你想要哪个女人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薜晚秀她既然是你的最爱,就好好珍惜吧,若是哪一天你想将她扶正,我也是很大度的,皇后之位可以相让。”聂瑶珈转身就要离开。
栾倾痕一用力握住她的双肩,狠狠的摇着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薜晚秀的父亲是为我而死的,他死前一定要我照顾她,我怎么可以让她也为我而死呢?一点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我心里,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而已。”
聂瑶珈被他的力道扯痛伤口,她含泪,哽咽的说:“好,我可以理解,你为了报恩去救她,当然这是常理,并不是希望你不救她,可是你在救她的同时……我,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的选择让我知道,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而已。
栾倾痕气愤的双眼惺红,要怎么说她才会懂,他从来没有这么困扰,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
聂瑶珈推开他的手,唇上已无半点血色,走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栾倾痕急忙扶起她,见她胸前渗出了血渍,吃惊不已。
深夜,繁星铺满夜幕,圆月如盘。
聂瑶珈醒来时,栾倾痕已经在她床前睡着,弯弯的发倾泄在床褥上,像绽开的菊花般妖娆。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紧蹙的眉,缓缓下床,刚要打开门,听见栾倾痕的声音:“你不是不能原谅我的对吧。”
聂瑶珈没有回头,“我本不属于这里,谁的情我都无法许一个永恒。所以,你做好你的皇帝,我做好我的皇后,仅此而已吧。”她推开门,寒风袭来,冲散了室内所有的温度。
栾倾痕苦笑一声,会的,他会过原来的生活,让心麻木起来就不会记得心痛是什么滋味了。
聂瑶珈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浮尾宫的,小安子交给她一封信,说是聂荣写的。
在烛光下展开信,一字一字写得清楚。
女儿,父亲与你母亲已安顿好,盼你有时间能来看望我们。
突然的,为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想想在宫里争斗,现在后悔极了。
有件事为父必需向你坦白,我犯的并不是圈地卖官的罪,而是天地不容的大罪。
因为我权倾朝野,渐渐的想爬的更高,想夺取帝位,皇上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想谋反的事,提前动手了,大难来时,我意外我的罪名居然只是圈地和卖官。
后来,我才知道,皇上一切都是为了你,若是定我谋反罪,你就算是皇后也难逃诛连之罪。
皇上的苦心你要知道,他宁肯放过我这个大逆不道的罪人,全是为了你呀。
希望你可以明白皇上的心,也请你原谅为父犯的错。
聂瑶珈看完信,手指连握紧纸的力量都没有了,信飘然落地,难怪,栾倾痕那次说,在海棠树下,他选择不放弃她,而她选择与他对抗……
她一夜未睡,就那样坐着想了一夜,栾倾痕对她的种种,还有他的身世,以及墨亦信上的事情,她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几日后,聂瑶珈去景心殿,刚巧林公公要去找她。
“皇后,明个儿是祭祖的大日子,皇上与您要去太湖山祭祀。”
“是吗。这么说要出宫了,只有我们去吗?太后去不去?”
“太后不去,不过皇上点名让语贵妃和筱妃一起去。”
聂瑶珈点点头,看了景心殿的门,返身回去。
谁主沉浮 090
090(1045字)
聂瑶珈经过一处宫殿,听宫女们议论说,皇上暂时让薜晚烟住在这里养伤,还请了众位太医为她治伤,还说不要留下疤痕最好。
栾倾痕对薜晚烟也够照顾的啊,聂瑶珈想,既然走到这里了,看去探望一下吧。
里面的宫女并未拦着聂瑶珈进入,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
聂瑶珈撩开纱缦,看到床榻上的薜晚烟,“你的伤好些了吗?”她坐在晚烟对面。
薜晚烟意外她会到来,强挤出一丝笑意:“好些了,皇上找了很多名贵的药,对伤口复合很有帮助。”
聂瑶珈赞同的点点头:“你伤得确实很重,听皇上说你的父亲也是保护皇上而死?”
“嗯,我爹他一生为皇室尽心尽力,在我十六岁那年为了皇上受重伤而死,他很疼爱我,知道我一直默默爱着皇上,所以临死时还求皇上照顾我。”她想起父亲,儿时的很多回忆浮现,若不是父亲的要求,她可能不能为皇上继续办事,就不能常常见到栾倾痕了。
聂瑶珈能理解她的心情,说:“这就是父母的伟大。”
薜晚烟抬起看着她,“我爱皇上,可从没来不会跟你们抢皇上,皇后请放心吧,只要让我可以常常见到他,我就很满足了。”她不知道聂瑶珈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她和栾倾痕的,尤其是在栾倾痕保护自己之后。
聂瑶珈挑眉反问她:“你觉得我有在争吗?你知道还是不多啊,皇上和杭问语才热乎呢,他们好像以前就认识。”
薜晚烟也听说了,杭问语进宫以来就风头正茂,还和聂瑶珈争抢皇后之位,她望着聂瑶珈说:“我相信你会做一个好皇后的。”一种直觉这样告诉她,聂瑶珈绝不是省油的灯。
“噢?你对我这么有自信,宫中不少人都认为我没了后台,可能从此什么也捞不着呢。今后的日子我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聂瑶珈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她:“薜晚烟,你曾经在弄花楼,那弄花楼是不是为皇上办事的地方?”
“皇后不要问了,有些事,您不便知道。”薜晚烟冷淡下来。
“你不回答,证明我所想的是正确的!真是小瞧了皇上,以为他只是坐在大殿上看看奏折,没想到他还安排了这么多秘密在宫外,也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吧。”聂瑶珈对她笑笑,接着说:“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他的国家大事我也没有兴趣,你好好休养吧,我不打扰你了。”
薜晚烟在她走出门后,拧眉思索,聂瑶珈心里怀疑了什么吗?应该不会查到皇上的事吧。
聂瑶珈走出来,听见前面的两个宫女笑嘻嘻的说:“皇上这两天玩得很开心呢!”
“就是啊,咱们若是景心殿的宫女就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受恩宠当个美人什么的。”
“就你!呵呵。”
“我怎么啦,皇上天天和宫女在一起呢。”
她们渐渐走远,没有发觉聂瑶珈在她身后听到了这些。
谁主沉浮 091
091(2235字)
经过花园,听见一片嘻笑声,她走过去,百花丛中,栾倾痕蒙着眼睛在捉跑来跑去闪躲的宫女。
四五年宫女一见皇后,谁也不敢再笑,退到一侧站着,低头不敢说话。
栾倾痕双手摸索着,“你们不出声,以为难倒我了?”他的身上有酒气,走的步子不稳当。
当他的手触到聂瑶珈,从她的肩膀摸到脸颊,“这是谁……只好闻闻了。”他凑近她的脸。
聂瑶珈从头到尾就没有出过声,她有些难过,栾倾痕自她认识他以来就没有这样子,难道他只是回到了从前的生活方式了吗?她记得穿越过来的那天,还见他与锦美人在船舫上亲热。《小说下载|WrsHu。CoM》
他们的唇只有一寸距离,栾倾痕闻见她的气息,之前的欢笑渐渐消失,他直起身子,一直推走聂瑶珈,一直说着:“你是最丑的那个,最丑的……朕要找到那个漂亮的,在哪呢。”
聂瑶珈忍住了伤心的情绪,泪眼婆娑,跑着离开了花园。
那些宫女虽不见皇后在了,但是却不敢再与皇上玩闹。
栾倾痕扯下眼上的布条,眉宇间是散不开的忧伤,他竟然是这样熟悉的记住了她的气息和味道,真的被她打败了。哑然失笑,眼里的落莫无人能懂。
他从袖里取出那枚妻无双的玉戒,深思许久。
德悦宫
太后命人叫来了栾倾痕,这些日子她一直不过问他的事了。
“倾痕,你最近一直和问语等妃嫔在一起对不对。”
“是的。”栾倾痕双眼无神,低眉回答。
太后摇摇头,“你在麻醉你自己,我查过了,你与皇后从未行过房。”她还以为他们至少有过一两次。
栾倾痕不语,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倾痕,竞选皇后那天,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母后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哎,既然你喜欢,为什么没有得到她的人呢?”太后真不明白倾痕。
“母后,儿臣想通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儿吗?明天出行祭祀,一定让语贵妃或筱贵妃怀有子嗣,您放心吧,儿臣告退了。”
太后欲想说什么,他却速速离去。
翌日
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明黄色的旗子随风而扬,辉煌华丽的马车像小房子一样的宽敞,在里面都能站起来,语贵妃她们不是也去吗?只有两辆马车怎么回事?
此时,栾倾痕左边搂着杭问语,右边搂着筱妃,三人一齐进了前面的马车里,他们连看都没看聂瑶珈一眼。
聂瑶珈生气,本不想去祭祀了,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栾倾痕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队伍开始前行,从皇宫的城门缓缓远去。
骆殿尘匆匆跑来,城门正缓缓关上,他喘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一路上,百姓们似乎也知道皇室祭祀的传统,站在街道两旁看光景。
聂瑶珈掀开侧帘,看着百姓们的指指点点,不时的羡慕着宫廷的事物奢华。
弄花楼的金姨站在门口,看见聂瑶珈,没想到她是皇后!那天还在弄花楼表演,难怪主上他……
她收到了薜晚秀的飞鸽传书,说是养伤,皇上此行并未让她随同。
渐渐的,有些百姓说,这马车里坐的是绣花枕头吧。
另有人说,绣花枕头也能坐马车受那颠簸的罪?
聂瑶珈就这耳朵挺灵光,她托着腮吃着水果,没想到这皇后的名声真是远扬在外,她以为宫里这样传就是了,真皇后大门不出的怎么百姓们就是知道呢?
“啊!有人要自杀!怎么还带着孩子!”有人高喊。
聂瑶珈掀开帘子,跟随百姓们的目光望去,有没有搞错,一个妇人身穿破衣怀里抱着哭啼的婴孩正站在酒楼的三楼上,一条腿已经迈出了栏杆。
“停车!”无人问津时,聂瑶珈站在了马车外叫停。
队伍不敢不听,就缓缓停了下来。
前方的马车里不见栾倾痕有什么动静,好吧,他不管,聂瑶珈来管。
那个妇人哭喊:“他去赌,还想卖孩子,我不如带她去死,也比卖了的好!”
聂瑶珈将繁琐的头饰解下扔进马车里,楼下的百姓太多,根本进不去。
没办法,向摆摊的百姓借了根长绳和铁勾,系牢一起。
百姓们都指划着,纷纷猜测这女子是谁。
聂瑶珈将勾子扔上去,正好勾在二楼的栏杆上,她腾的跳起,身姿轻盈如羽毛,人们抬头见着她跃身上了二楼里面。不一会儿,妇人的身后便出现了她的影子。
好利落的身手,百姓们议论不止,不是有人说这是有名的绣花皇后吗?
妇人回头看着聂瑶珈,一身华丽的衣服,头发散落着,“你……你是有钱人家的吧。来救我吗?我不要活了,也没法活了。”
此时,妇人的丈夫跑来,在楼下大喊:“你疯啦!我的孩子你当心吓着。”
妇人哭得更凶了,她看着孩子,真的要死吗?
聂瑶珈走过去,猛得抱过孩子,“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们居然都不珍惜她。”
妇人丈夫在下面喊:“喂,你谁呀!把孩子给我。”他来得晚,也没瞧见她是从皇室马车里出来的。
“你是孩子的爹吧,听说你要赌博要卖孩子,不如卖给我吧,我出黄金一百两。”此话一出,众人惊诧,这女人到底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妇人丈夫一听,在下面还真动了心,“好,我卖。”
妇人一听,只是哭着,满脸的无奈。
“哎,你别急,这一百两不止买你孩子,也买你老婆你可答应?”
“好好好,不就一个女人嘛。”
聂瑶珈笑着点点头,对妇人说:“这样的男人真不值得你跟他了。”说完,她双手托着孩子,却做势要将她抛下楼去。
丈夫忙喊:“你干什么!”
“你已经把孩子卖给我了,我现在不想要她活。”聂瑶珈挑眉望着楼下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糟践孩子呢!”这个丈夫说话倒直。
妇人跪下求聂瑶珈:“不要害我孩子,求你啦。”
聂瑶珈摇摇头,“刚才不是你要带孩子死吗?”
妇人哭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聂瑶珈看一眼栾倾痕的马车,他真是行,愣是没有出来看一眼。她大声说:“你的孩子卖给了我,我想怎么做弄她都行,你管不着了,你老婆呢……姿色不错,可以给我丈夫做着小妾什么的,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的男人呀没有女人就不行。”
丈夫想了想,一捶腿,“我我不卖啦!谁都不卖啦!”
谁主沉浮 092
092(2080字)
妇人一听,脸上从绝望变成希望,她求着聂瑶珈:“求您饶了我的孩子。”
聂瑶珈不语,抱着孩子下了楼,妇人也跟着。
百姓们让出一条路,她们来到妇人丈夫面前。
聂瑶珈指着他的鼻尖问:“你还去赌吗?”
“呃……有时玩两把……”男人还不死心呢。
“闭嘴!”聂瑶珈将孩子还给妇人,看了这里围观的百姓,大声说;“我以皇后的身份下令,从今天开始,如果这个男人到哪个赌坊去,我就会命人拆了这个赌坊,只要有人看见他再赌,本宫就把那一百两黄金赏给他。而你呢,再被人发现赌博,就是嫌命长了。”
妇人丈夫一听是皇后,吓得曲膝跪下,“是是,小民不敢再赌了!绝不。”
妇人也跪下,感激皇后的大恩。
聂瑶珈点点头,说:“若不是看孩子可怜,一个要赌,一个要自杀的,我才不拦你们呢。”她跳上马车,丢下一个微笑,说:“也许是我与这孩子有缘。”
马车开始前行,妇人与丈夫双双起来,他们心中有愧,今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养大孩子。
百姓们终于知道了这身手矫健,威慑且正义的皇后,就是民间一直传说的绣花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就像波浪一样纷纷跪下……
聂瑶珈在马车里释然笑开,还是选择戴上凤冠,如果她什么都不是,可能什么事也管不了。
卖菜的小伙子将皇后用过的绳子和勾子放进怀里,嘿嘿傻笑:“这可是皇后用过的,以后就是俺家的传家宝啦。”
……
太湖山距离皇宫很远,因为卉国先帝创业在太湖山,在那里牺牲了许多将士,后迁往现在皇宫。所以每年这个时候,皇帝们都会去太湖山祭拜。
卉国每个皇帝的牌位都存放在太湖山明昆寺里,所以那边一直有和尚看守,个个武功极高。
连续走了七天才到了山脚下,马车是不能用来上山的,因为上山的路是二百九十九道台阶。
聂瑶珈跳下马车,站在栾倾痕马车旁,听见里面的杭问语欢笑,筱妃也偶尔笑出声来,一声声讨厌,想想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眼睛酸酸的,聂瑶珈抚上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啊,一阵阵的痛感深刻的让她记住。
她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谢谢他,聂荣的事一直是心里的一个结,只是他最近变了,一路上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她也难过,栾倾痕对她不像从前了,令她有种缺失感,可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结果或未来,她承担不起,陷入爱情,也需要负责的,她不属于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会离开,那对所爱的人,也是一种遗弃。
忽然,有人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聂瑶珈回头,“墨亦?怎么你在这里?”这么多天她竟不知道墨亦与她随行。
墨亦温柔的笑了,“太医苑的太医都年老,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来了,因为太湖山白天热,晚上凉,很容易患病的。”
聂瑶珈看看身上的披风,还是墨亦一直对她好,总是细心的关照她,“那我们上去吧。”
“慢着!”马车里一道冷漠的声音出现。
栾倾痕撩开帘子,一身黑衣显得他的脸更纯净,那身简单合体的衣服怎么就显得他身材那么修长?
聂瑶珈以往都见他在宫里穿着紫衣,或明黄色的衣服,没见过他穿黑色衣服或其它的色。
他走向他们二人,看了一眼墨亦,目光终是落在聂瑶珈身上,冷冰冰的说:“不知道规矩吗?跟朕一起上去吧。”
聂瑶珈无奈的看墨亦一眼,不想惹栾倾痕便跟了上去,墨亦随后,杭问语与筱妃也一起走上去。
二十几个和尚在寺外等候,栾倾痕与聂瑶珈走进去,望着巨大佛像下的许多牌位,上了一柱香,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
聂瑶珈也上了柱香,勉强的跪了下来,却没有双手合十,说真的,要她一个现代人祭拜还真的不习惯,她可以去尊敬,但叩头之类的就免了吧。
她就侧着脸盯着栾倾痕的侧脸,看他的睫毛浓密,眼睛里有许多的忧伤,眉宇间笼罩着挣扎与纠结。
也许,她是知道他在痛苦什么,不止是怀念他的父皇,也是在怀疑他自己能否有资格进入卉国选祖的祠堂,他连他的身份都不敢肯定……
栾倾痕拜完,利落的起身要走,被聂瑶珈叫住。
“身份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脱口而出,不加思考的。
栾倾痕回头,紧紧拧着眉,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吗?她居然知道!可是她怎么知道他当年有关身份的事件。
“这与你无关。”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会很累,做好一国皇帝,让百姓生活越来越好,这就足够了。”
栾倾痕没有感动,不屑的拂袖离开。
聂瑶珈回头看着大佛,它像在对自己笑着,“佛祖,我该怎么办……”
傍晚,所有人用过斋饭,因为疲劳有早早休憩。
房外的蝈蝈叫得正欢,寒露盈盈洒洒,像下雨似的。
聂瑶珈将衣服裹得紧紧的,上完茅厕跑回房时,经过祠堂,竟见到墨亦跪在那里。
她走进去,步子轻的没有声音。
墨亦的神情与白天栾倾痕的很像,可眼睛多了一样东西,便是渴望,他轻轻呢喃:“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今后一定要找机会来这里,与您见一面,您看到我了吗?”声音和语气不像往日的墨亦,却像个需要关爱的孩子。
“墨亦……”聂瑶珈走到他身后,轻轻唤他。
墨亦腾的站起来,面对着她,“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聂瑶珈揉搓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含笑说:“嗯,看了你的信,我就对你们的事情更加猜不透了。信上只能让我知道,皇上的母亲没有死,你一直写信给她说着栾倾痕的一点一滴,可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墨亦凤眼微眯,摇摇头,“母亲说过,身世之迷她总有一天会亲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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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093
093(3217字)
“栾倾痕的身世也一起吗?难道说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聂瑶珈再次打量他,身上也是贵气无比,只是他和栾倾痕长得一点也不像呀。
假如是兄弟,至少也有一点相似之处不是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墨亦见她冷,说:“不要多想了,今后你会明白的。”他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这是第二次他为她披衣了,聂瑶珈的心也变暖了,却打了个喷嚏。
“你看,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明早给你煮一幅药汤记得喝了。”墨亦送她回房。
清晨,雾气茫茫,久久不散去。
聂瑶珈怎么也没想到,她与栾倾痕还要看卉国史,上面密密麻麻的讲卉国是怎样形成的,哪位皇帝是怎样运用战术获得了胜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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