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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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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低眉盯着自己的衣袂,一直站着好久好久,无数聂瑶珈的身影像播放片花一样浮现眼前,然后,紫凝的影子掺合在其中,她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令栾倾痕感到头痛不已。

天快亮了,聂瑶珈翻身看着沉睡中的栾倾痕,他的眉一直紧蹙着,她用食指轻轻拨开,令他舒展,她眼睛也不眨的望着他,也许这一世真的有缘无份,无论是聂瑶珈,还是紫凝都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

从开始,她穿越而来就不该对栾倾痕动心,往事历历在目,若她真的是生在古代的女人多好,那样她可以放手的爱,痛快的恨,与相爱的人相守,可以许下永恒的诺言。

只是她的来回不是由她可以决定的,她给不了栾倾痕太多,就无需留在他在身边,自己有过自私的想法,就是希望他永远的爱聂瑶珈,但又不希望他受她的困扰永远走不出悲伤。

聂瑶珈轻轻吻过他的嘴角,眼泪落在衣襟上,悄悄的披上外衣,然后拿出栾倾痕衣服里的沁雪玲珑玉佩,回头看他一眼,逼自己离开。《小说下载|WrsHu。CoM》

她像平常一样走出去,看守的太监宫女并未在意。

当她穿过游廊,却碰上了心智失常的雪浓,她散着长发,没有披披风的冲出来。

雪浓见到聂瑶珈,扑上去就掐她的脖子:“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希望被你毁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她因为失常,力气比平时大好几倍。

聂瑶珈边挣脱边咳嗽,在身体失衡的情况下打开自己戒指上的盖子,露出短针,可是她知道雪浓身体还没有复原,若是让她中毒,可能会让她永远的不能生育。

雪浓如疯了一样掐着她,两个拇指用力的掐她的喉咙。

两人的纠缠引来了太监宫女,而栾倾痕也看到了。

聂瑶珈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喘不过气来了,这些太监宫女怎么回事!还不过来拉开。

情急之一,她将短针对准了雪浓的肩……

栾倾痕及时握住了聂瑶珈的手,雪浓因为栾倾痕的到来也停了手,她摇摇晃晃,看着栾倾痕直直倒下。

宫女们马上扶住她,先抬她回成韵轩,有人去叫了太医。

栾倾痕取下她手上的戒指,将聂瑶珈甩开。

聂瑶珈跌在地上,先是喘着气,她刚才差点断了气。

“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不要以为朕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就放肆起来。”栾倾痕将藏有毒针的戒指扔出去。

聂瑶珈感到腹中疼痛,下身有液体溢出,她捂住肚子,脸色一瞬间惨白,她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地面。

她也失去孩子了,被栾倾痕亲手……她苦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皇上,我就是狠毒的人,雪浓也是我害的。”

栾倾痕刚要说话,看见她的衣裙沾了血迹,瞪大眼睛看着她,孩子也没有了?他退后几步,是因为他刚才推了她的原因!眼睛湿润起来,渐渐看不清紫凝的模样。

墨亦跑过来,看到一切,横抱起聂瑶珈:“你要坚持,我马上配药。”

聂瑶珈靠在墨亦的肩膀上,嘴里呢喃着只有自己才听清的话:“我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纽带,一切的因果,或被她,被他一一摧毁,再也没有理由在一起了。

药房小屋

一个宫女端着含着血的盆走出去,墨亦合上门,自己是太医,却不可以逾越男女有别,他请来平时认识的宫女为聂瑶珈换好衣服。

他煮着药,屋里弥漫着药味。

聂瑶珈拿出沁雪玲珑玉,“墨亦,我们要怎么逃出去?”栾倾痕会不会放她走呢?

“我自有办法,你安心休息吧。”墨亦倒了碗药汁,用扇子扇了一会儿才端给聂瑶珈喝。

“瑶珈,等你身体好些,就去我母亲那里。”

(栾倾痕会不会与他母亲见面呢?聂瑶珈与墨亦还会发生什么)

谁主沉浮 154

154(2088字)

聂瑶珈点点头,她总感觉这次如果离开,可能很难有机会再见栾倾痕了。

墨亦问:“你为什么要拿这块沁雪玲珑玉?”她似乎很在乎这块玉,会是因为栾倾痕送她的吗?

“我不属于这里,似乎与这块玉佩有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你不要难过,因为我已经回到我真正的家了。”

墨亦沉默不语,盯着这块玉,思绪万千。

栾倾痕在成韵轩陪着雪浓,她睡醒,看着栾倾痕,眼泪仍然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雪浓握住他修长的手,“那今后我还可以有孩子的是吗?”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栾倾痕对她温柔笑笑,“当然可以啊。”

雪浓微微扯出一抹淡笑,“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紫凝?”她疯狂过后,听说了紫凝也失去了孩子,心里非常复杂,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以女人的立场,她虽恨紫凝,可是她又间接的害了她的孩子。

“朕……会公正处理的。”栾倾痕一直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这件事,拍拍雪浓的手背,“睡吧,朕有政务在身,先回去了。”

雪浓看着他走出屋子,知道栾倾痕不忍心伤紫凝,又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正左右为难。

景心殿里空荡荡的,栾倾痕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曳,他的目光盯着门口,听到脚步声就心想是紫凝回来了,可是一次次失望。

将她逐出宫去吗?不能,他无法想像看不到紫凝的脸自己会怎样,当然,其实是想看到聂瑶珈的脸而已,他无法放手,聂瑶珈对他来说如同一朵罂粟花,戒不掉,忘不了。

所以紫凝不能走,他闭上眼睛,双手自然的放在腹上,突然他睁开眼睛,双手在腰间寻找沁雪玲珑玉,腾得坐起,叫来林公公:“紫凝在哪里?”

“好像一直在墨亦的小屋里。”

栾倾痕咬牙切齿,这个墨亦总是夹在他和紫凝中间,早就应该除掉他的。

小屋里

墨亦生起炭火,“别看冬天过去了,可是这里还是很冷,尤其是你要当心别受风寒。”他生完火,拍拍脏了的手。

聂瑶珈从被子里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墨亦不解的过去,“怎么了?”

聂瑶珈用手指为他擦去鼻梁上的灰,“这样帅的一张脸,有炭灰在鼻子上就坏了形象了。”

墨亦感觉自己全身一股暖流传遍全身,眼神在聂瑶珈脸上流转,微微笑了,“你那次为了救我进死牢,我一直没有谢谢你。”

“你和我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我们算是生死共患过的,何况你是因为我才被皇上抓起来的。”

“对啊,要不你机智装病,如今我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墨亦将她的手将进被子里。

聂瑶珈感觉困了,“墨亦,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墨亦摇摇头,坚持留下来照顾她。

房门猛得被推开,寒风冲了进来。

墨亦与聂瑶珈看着栾倾痕站在门口,面色难看,相当生气。

“你们原来一直欺骗朕!墨亦!你早就该死了!”栾倾痕掌心一聚凝气,重重的打在墨亦的胸前。

墨亦没有武功,受如此强力倒退了数步,背硬生生的摔在桌沿上,嘴角溢出鲜血。

聂瑶珈站起来,双手摊开将墨亦护在身后,“你要杀他,先杀了!”

“别跟我来这一套,让开!”栾倾痕的掌心又聚集凝气,一步步走近了聂瑶珈。

聂瑶珈双手挡住他的手:“你若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朕只知道他让我不快,你越是保护他,他更要死!”栾倾痕一用力,聂瑶珈却用头迎上他的掌。

聂瑶珈感觉有股强大的气体正在额头上扩散,只要栾倾痕出掌,她就会马上死掉。

栾倾痕放下掌,一只手摸在她腰间,从里面取出沁雪玲珑玉佩,“你真虚伪,当初朕送你,你婉拒,却趁我睡着,偷偷拿走它。”他将玉藏入自己怀中。

“你对我的为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想像,所以,你将我看待成什么人我已经无力辩解了!只求你冷静下来,不要杀墨亦,他真的是和你有很大的关系!”聂瑶珈感觉身子快要撑不住,头也好晕。

“那让他说,与朕有什么关系!”

墨亦捂着所伤之处,笑栾倾痕:“你会知道的,可是我不会告诉你,若皇上真的看墨亦不顺眼,就让墨亦出宫吧。”

“好,明日你马上离开宫中!朕不要再见到你!”栾倾痕抓起聂瑶珈的手:“紫凝,跟朕走。”

聂瑶珈被他抓紧手腕,硬生生被他拉走,她不放心的看着墨亦,最后说:“约定的地方不会忘的!”

墨亦再也撑不住身体,躺倒在地上,他昏迷前,很清醒的知道,聂瑶珈说的意思是,她会去找他,去阮秀芜的四合院相聚。

可他好担心她,自己一个人要怎样逃离栾倾痕的身边?

聂瑶珈的身体本来没有恢复好,与栾倾痕走了不久,便晕倒在地。

栾倾痕横抱起她,回到景心殿里,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对她又气又疼,“什么时候你才能安份一些,让我不再为你……”他打断自己,愣在床榻边。

他是又把她当成聂瑶珈了吧,紫凝有什么可让他关心的。

聂瑶珈醒来,揪住他的袖角,“放了墨亦……”她总感觉墨亦有危险。

“只要你不为他求情,朕会放了他一条生路。”栾倾痕的心里总是酸酸的,所以故作生气的甩开她的手。

聂瑶珈没有力气说话,将被子拉至头顶。

栾倾痕以为她不想见自己,拉下她的被子,“你不需要这样,朕……”他的手指感觉她的脸好烫。

额头也是,怎么又染了风寒呢?他传林公公去叫太医。

半夜,太医才离开。

聂瑶珈不愿喝苦涩的药汁,栾倾痕气得自己喝下,唇对唇的喂她,逼她必须喝下。

聂瑶珈双手接过药碗,“我自己喝。”她不需要栾倾痕也尝到这药的苦楚,鼓起勇气一口喝下。

(路过的亲们,要留下小爪印噢)

谁主沉浮 155

155(2121字)

栾倾痕拨了一个桔子,一瓣瓣喂给她吃,“桔子很甜,多吃点去去苦味。”

聂瑶珈看着他,曾经他也这样喂自己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十天过去,娇阳万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聂瑶珈走在一片雕梁画柱的宫殿楼阁游廊之间,转而走到青石铺就的小路上。

墨亦已经出宫了,栾倾痕以之前在宫中偷情的罪名将他逐出宫,说起来这罪名并不好听,聂瑶珈觉得欠墨亦太多了。

他为自己忍受了许多,曾经宁死也不想离开宫中的他,现在在宫外一定很难过。

而她一直在等待身体变好,寻找机会逃离皇宫。

骆殿尘也没有再出现,他下毒之事,聂瑶珈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了,就让栾倾痕误会去吧,他把自已看得有污点也好,自己离开的也可以绝决一些。

雪浓也一个人随意走着,她与聂瑶珈同时看到对方,视线再也没有移开。

聂瑶珈走过去,看到她气色变好了,“你还好吧。”她觉得和雪浓是天涯沦落人。

雪浓冷冷的挑眉:“你说呢?我能好到哪里去?”

“雪浓,我知道你也认定是我给你下毒,可是真相不是这样的,其实我还是有间接关系,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却没有胃口,让林公公送给了你。”

雪浓郑重看着她:“你说得可是真的?是谁!是谁要害你,又害了我?”她知道的话一定要报仇。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可能将他怎么样,他是个很强大的人。”聂瑶珈只能言尽于此,最后欲离开时说:“雪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雪浓真觉得她异想天开,她们根本不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

“你会。因为我要逃出宫,我不在皇上身边,你不是很高兴吗?”

“你……当真?”她害怕紫凝有什么阴谋,宫里的斗争她没有多少心眼去斗。

“你帮不帮我?”聂瑶珈相信她已经答应了,接下来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丝丝连连,万物如同在雾气之中。

聂瑶珈身穿白色纱裙,栾倾痕上朝了,她跑去成韵轩,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雪浓叫了一辆马车,说是要去上香祈福。

聂瑶珈在成韵轩内早已换好宫妇的衣服,低头跟在雪浓身后,与另一个宫女混在一起,没有惹人注意。

皇城守卫查看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人了,聂瑶珈将伞撑开,跳下马车。

雪浓掀开帘子说:“你走吧。”

“谢谢。”她淡笑转身走远。

雪浓看着她的背影很单薄,同为女人,她能感觉紫凝也很难过,想起那天她们的谈话。

聂瑶珈说:“你是皇上亲信之人,就算查到你曾出宫上香,也不会想到与我有仇的你会帮我脱逃。”

“你为什么要离开皇上,他可一直当你是聂瑶珈的替身,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雪浓不解的问她。

“我迟早要离开,无论在他身边的是谁,都不可能长久。”

聂瑶珈叹息,向雪浓保证:“我紫凝不会再回来的。”她将话说死,也该关上自己的心门了。

雪浓合上帘子,对车夫说:“我们继续去上香。”

……

栾倾痕下了朝,换一身紫衣,在景心殿看不到紫凝的人影,问林公公:“紫凝去哪里了。”

林公公恭敬的说:“回皇上,她说在宫里走走,中午回来。”

栾倾痕点点头,却不经意间看到一封信躺在檀木桌上。

他开启,紫凝信上说:

栾倾痕,紫凝走了,也许今天不会再相见了,也不要去找我师傅毒仙,我根本没有告诉他我会去哪里,其实紫凝想劝皇上,不要再为聂瑶珈执着,不要再为紫凝这个替身而伤神,你若真的爱聂瑶珈,就好好为她活着,紫凝也累了,替身真的不容易当好,是我看轻了一个替身的任务,因为人的心是千变万化,会因为一种叫‘情’的东西所困扰。皇上如此,我亦如此,为情执着,为情不顾一切,却处处被情所伤,皇上也累了,该好好的当一个帝王,忘记了曾经吧。珍重,紫凝留字。

栾倾痕眼睛花乱,字字像在乱跑一样,他奔出大殿,狂跑到皇城门口。

守卫侍兵见了他忙跪下。

“说!是不是有个女子离开了!”栾倾痕揪起某一个侍兵的衣领。

“皇上……只有浓美人乘马车离开宫中,她是上香去了。”

正当这时,马车缓缓的行来,栾倾痕等马车停在眼前,冰冷的脸上如裹寒霜:“雪浓!是不是你帮了紫凝出宫!”

雪浓下了马车,神色忧伤,“紫凝?她出宫了吗?雪浓都不知道此事,皇上还朝我发火。”

“你快说,你把紫凝藏到哪里去了!”

“皇上!你认为我会帮杀害我孩子的女人吗?何况,我真的是出宫为我死去的孩子祈祷,我现在心如刀绞,皇上却说雪浓藏了紫凝……”她流下眼泪,雨水淋湿了她。

其实雪浓伤心一是想起孩子的死,二是看到栾倾痕淋透了全身还在找紫凝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连聂瑶珈的替身都比不上。

栾倾痕的双肩松垮,让雪浓进马车里,不再怨她。

而他站在皇宫城门,从中午一直看到晚上,他不懂,难道他也不会爱一个人吗?聂瑶珈当初背弃了他去了沁国,他为挽回她亲自去沁国阻止她与骆殿尘大婚,却是亲眼看着聂瑶珈跳崖,到现在他都在问,聂瑶珈是爱他还是爱骆殿尘,她背弃,是因为有苦衷还是不爱自己。

紫凝,是曾为不毁宫效力的唐双,毒仙的弟子,她的突然出现,他像有了第二次生命,对紫凝时好时坏,是因为他的心在变,一会儿接受她,一会儿不能接受,所以,紫凝也因此伤痕累累吧。

他忽略了许多,仍然在迷惑太多的事。

墨亦端上菜,阮秀芜笑着坐下,“真好,墨亦回来我就觉得天天在吃团圆饭。”

门环被扣响,墨亦说:“我去开门。”小跑着打开院门,怔住。

聂瑶珈朝他笑着:“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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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56

156(2095字)

墨亦震惊又意外,他笑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双眼因为笑而显得弯弯的,很是迷人。

“快进来。”他带着聂瑶珈走进屋里:“娘,您看谁来了。”

阮秀芜站起来,双手颤抖的握住聂瑶珈的:“孩子,苦了你了,来来,坐下吃饭,青悦!添一双碗筷。”

青悦答应,为她备了碗筷,然后会下。

四个人坐着,边吃边聊。

阮秀芜没有在饭桌上提栾倾痕,她只是问了聂瑶珈今后的打算。

聂瑶珈看着墨亦:“想和墨亦做点什么,不如开一家医馆,墨亦的医术这么好,我可以打下手,若是遇上中毒的,我倒可以轻松医治。”

“没想到你还会用毒啊。”青悦不冷不热的说。

“其实我在毒仙师傅那里学习时间并不长,可是曾经跟墨亦借书看,有些基础底子。”聂瑶珈笑着喝口汤,真好,这里没有宫中的冷清感觉,虽然地方破旧,却很像个家,吃的饭都香。

“我同意!这样一来也有了保障。”他也曾想过开医馆,可以有所收入,在宫中这些年他还有些积蓄,开个小医馆应该足够用。

阮秀芜看着墨亦看聂瑶珈的眼神,心绪惆怅。

夜里,阮秀芜去了聂瑶珈房间。

烛光微弱的晃动,映出两个妇人的影子在墙上。

阮秀芜说:“我都听墨亦讲了,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她虽不太理解聂瑶珈从何而来,不过成为两国帝王争抢的对象,还有墨亦这么优秀的男人默默付出,她是世间少有。

“哪里,伯母您才是神奇女子,我……我在沁国见过您的画像。”

“我知道,我一生了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可是我爱的人是栾祖祺,和你一样,都爱上姓栾的。”阮秀芜感慨万千。

“沁国先帝曾说,栾倾痕是他的孩子。”聂瑶珈也想知道栾倾痕的身世。

阮秀芜的眼睛湿润了,抚上她的发:“孩子,我想该找个时机见倾痕了。”

“什么时候。”

“过些天我就到皇宫。”可是阮秀芜怕倾痕不见她这个母亲,当年的抛弃伤他太重。

“墨亦呢?”聂瑶珈更担心墨亦。

“等倾痕先接受了我说的事实,再让墨亦出现也不迟,可是我发现,墨亦现在并不想回到宫中了,是因为你。”

聂瑶珈低眉,“我欠墨亦很多,可是我会劝他回宫的,回到他应该的位置上。”

阮秀芜摇摇头:“你以为我在怨你?不是的,我想说,墨亦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们相依为命,他只记得小时候和他父皇玩耍的美好时光,因为当年的他生母遇害,意外被我收养,从小学医,为我治眼病,冒险进宫,说是可以守在父皇身边。遇到你以后,他才开始真正为自己打算,我都看得明明白白。”

“只是……我们是患难之交,或是兄妹之情,我……”聂瑶珈没有说过下去,她爱的是栾倾痕。

“我知道。”阮秀芜怜惜的抱着她,“你为倾痕做得太多了,日后他会明白的。”

阮秀芜欠倾痕的,也欠聂瑶珈的,她为了救她,被逼与骆殿尘成婚,后被逼跳崖,阮秀芜怎能忘记那天?倾世红颜,为情所困,世世皆如此。

她长叹,窗外的清冷的月色映进来,明天又是怎样的一天呢?

一日后,墨亦拉着聂瑶珈跑到了很远的树林。

踩过枯萎的树叶,他们跑到一个湖前,无波如境,上面飘荡着木筏。

墨亦扶着聂瑶珈上木筏,他撑起桨缓缓划着。

聂瑶珈玩弄着触手可及的水,欢笑声不断传来:“墨亦!你是怎么找来这木筏的?”湖光山色,虽还未春绿,但已是春意盎然,一时心情大好。

“秘密!”墨亦故意卖关子,渐渐划向湖中心去。

聂瑶珈用手取水泼他,墨亦险些站不稳,“哎!我掉下去你救我啊。”

“可惜本小姐不熟悉水性!”聂瑶珈装作遗憾万分的说。

“我可不管,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你到时不能见死不救。”墨亦不划桨了,也坐下,木筏只是缓缓的随波飘荡着。

“你这哪叫船呀,明明是木筏嘛。”刚说完,身子就开始摇晃,她看到对面的墨亦正在摇晃着木筏。

“墨亦!你干嘛!”聂瑶珈小心的扶住木筏的两边。

墨亦停下动作,好久没有这么笑了,他看着远方的美景,“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开心多好。”因为尝过快乐,所以会更贪心的想要,只是命运无常,不会如人们所愿。

聂瑶珈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如同洗过一般透明。

“墨亦,别想太多了,你有伯母在,有青悦,也有我啊。”

墨亦看着她,“你这两天似乎想通了许多。”

“当然啦!回忆不是用来过日子的,我会好好过的!”她的那句好好过,是喊出来的,声音回荡在空谷山涧。

墨亦也喊:“我也会重新来过!”喊出来,心情更好了。

两人欢声笑语的游湖,简单的木筏承载着两个人的快乐。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

栾倾痕戴着紫纱斗笠,犹豫的步子还是来到了这破旧的四合院门前,他听见里面有女人在笑,有个人说:“他们怎么玩了一天还不回来。”

年轻女子说:“哼,把我抛下,真不够意思。”

栾倾痕轻轻推开门,从门缝看着某间屋子里亮着灯,一个年轻女孩正上碗筷,而另一个女人一直背对着自己。

可他还是将紫纱提到斗笠上,看清了另一个女人,她就是儿时记忆里的母亲!阮秀芜。

激动,颤抖,心里的酸楚涌上来,多年压抑的情感崩溃,她似乎没有变老,还如记忆中的年轻,那个少女是她收养的吗?真是可笑,宁可养别人的孩子也不要自己。

这么多年,她从来想自己吗?应该是吧,她从来没有去找过自己,他还以为母亲死了。

阮秀芜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走出屋子,站在院里,黑暗之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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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57

157(2143字)

阮秀芜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走出屋子,站在院里,黑暗之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个人,她眯着眼睛想看清。

栾倾痕瞪大眼睛,不确定阮秀芜有没有看到自己,正巧东边有人来,他听见脚步声便放下紫纱,快步朝西走去。

聂瑶珈与墨亦提着一条鱼并肩从东边走出来,她看见有个紫色人影消失在西墙拐角,没放在心上,进门后合上门。

阮秀芜笑着接下鱼,“我以为谁在门口呢,原来是你们。”

青悦走出来,指着鱼问:“都开饭了,还要做它呀,你们怎么不早点回来!”她嘟着嘴看着墨亦和聂瑶珈,两个人脸上满是笑容,一定玩得很开心。

聂瑶珈挽起袖子,“来,你们先吃着,我亲自做红烧鱼!”她笑着提着鱼进了厨房。

墨亦说:“别把唯一的一条鱼当成了你的第一次下厨的实验啊。”

聂瑶珈朝他做了个鬼脸,惹得墨亦与阮秀芜都笑了,青悦翘着嘴唇,“哼,搞暧昧。”

景心殿

栾倾痕提笔认真的画着一道轮廓,过了一个时辰,他看着画中人,绝色美人,气质脱俗,头戴凤冠,身着凤袍。

将墨迹吹干,挂在墙上,旁边只字未提,因为对栾倾痕来说,对聂瑶珈的爱太复杂了,没有任何诗词可以涵盖。

这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不停的看紫凝的信,‘你若真的爱聂瑶珈,就好好为她活着’这句话他看了无数遍,他该憎恨聂瑶珈当初离开的,因为爱才恨,他还是在意她,每一天没有她的日子,他都生不如死。

躺在椅上,阮秀芜的面容出现,栾倾痕眯起眼,若母亲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会去见她的。

翌日 不毁宫

织锦在薜晚烟及其它紫衣人面前走来走去。

薜晚烟问:“宫主有何指示?”

“我要你们派人去保护两个人,住在城南四合院里,晚烟你应该知道。”

“是,宫主!”

“还有,你们要请毒仙唐寿出山,让他进不毁宫,按贵客招待,至于怎么把他请来,不需我多说了吧。”

紫衣人全部领命,薜晚烟则动作缓慢的领命,她见织锦离开,暗想,皇上一定为了引紫凝出来才要请唐寿的。

对爱放不下的人都是可怜的,包括她自己。

墨亦与聂瑶珈到街上看铺子,前两天他们就托人找合适的铺子,准备开医馆。

青悦去菜市场买菜了。

阮秀芜独自在家里洗衣服,她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青悦回来了。

门一开,四个陌生人闯进来,他们用巾帕捂住她的嘴,使她晕过去。

三人带她悄悄离开,其中一个人扔出信的同时又扔一把飞标,只见飞标准确的射在信上,牢牢的固定在木门上。

青悦最先回来,见门开着,奇怪的在屋里找了遍。

最后才发现门上的信。

她着急的解下,信中说:“莫再寻找,将来自会联系。”

“这谁呀!谁把夫人掳走啦!”青悦气的踢门。

傍晚时聂瑶珈与墨亦才回来,青悦将信塞到墨亦手里,“墨亦哥哥!你看看吧。”

墨亦瞪大眼睛:“怎么没有留名字?娘被谁抓去了啊!他们会不会……”

“放心,伯母应该没有事,上面说将来会联系,看得出他们会利用伯母来让我们做些什么。”聂瑶珈在心里暗想,会是谁?他们住在这里被谁找到了呢?

栾倾痕应该不会,会是沁国的人吗?骆殿尘!聂瑶珈只想到他了。

墨亦坐下抚上额头,自责道:“我太松懈了,以为这里很安全,应该换换地方住才对的!”等事情发生了,才反醒自己的失误,他好恨自己。

聂瑶珈与青悦互望一眼,心情都一落千仗。

不毁宫

薜晚烟的茶碎在地上,她听人汇报,四合院内的中年女人不知哪里去了。

她马上放出紫色烟火,等待织锦。

“哎哟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要轻点嘛。”门口由远即近的声音传来,薜晚烟走上前:“毒仙前辈,委屈您了。”

“哼,这些红色衣服的人仗着自己有武功硬是吓唬我来这里!你说,找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用嘛。”唐寿一直摆手。

薜晚烟小心的离他远些,这唐寿用毒手段很厉害,不能马虎。

唐寿双手叉腰,胡子一翘:“怎么都不说话,闷死了!”他失望的走在不毁宫里。

薜晚烟吩咐红衣人:“为他准备间好房。”

几个时辰过后,织锦出现。

“你说什么?把查探的人叫来。”织锦不悦的说道,

薜晚烟将打探事情的红衣人叫来。

“我问你,院里的夫人去哪里了?”织锦的声音在面具后很低沉,令人听了有些惧怕。

“我们的人去暗中保护,却发现一直不见那个老夫人,只有三个年轻人住在里面了。”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隐约听他们说什么不会有事,被抓走什么的。”

织锦握紧拳头,莫非除了不毁宫以外,还有其它人也知道阮秀芜?抓她做什么?可以达到什么目的?

一切可能织锦都在心里盘算过,他问:“那三人长什么模样。”

红衣人想了想,“一个小姑娘不太爱笑,长得挺水灵,一个男的相貌极好,双眼很有特点,英俊不凡,气质如仙人一般,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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