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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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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的那双手臂顿了顿,未夏也缓缓睁开眼,见君亦衍皱着眉,目带愠色,额上已蒸出一层薄汗来。
彼此对望,犹自低喘,静默中,君亦衍俯身,额抵上她的额,手扣住她的腰侧,缓缓沉腰,开始推进,未夏微闭了眼,予以接纳。偏门外,那丫鬟又道:“王……”
“滚下去!”他猛地甩头,喝了一声,冲屋外道:“不必请了,叫他们用,我和夫人的端到院子里来!”
屋外连忙应了,院子里很快恢复安静。不过片刻,屋内的旖旎之色也减淡了,他在里面停亘了一会儿,并无动作,似乎在拼命压制情绪,未夏双臂勾着他的脖子,静静望着他,而后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迹,犹豫了一下道:“相公,要不……”
“你想让我去吗?”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说实话,想让我现在过去吗?”
未夏咬唇,终是摇头:“不想,不想你去。”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失神一般地低喃:“想你抱着我,永远抱着我……”
他轻叹一声,腾出手将她搂得更紧,满意地去咬她的鼻子,笑着道:“那便抱着,继续抱着!”
……
**过后,两人均是精疲力竭,未夏累得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君亦衍索性端了膳盘到床上,一口一口喂她吃饭。
茶足饭饱,身心也餍足,二人又闭目相互拥着小憩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起身,下午已然过去了大半。
洗漱完毕,再坐了一会儿,君亦衍便起身去往偏院,他没有提百离草的事,未夏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只与他提道,要单独见阿箩一面。君亦衍考虑再三,最终没有多问的应下。
送走他,未夏推门门,只见院中积水已经退了,地面仍旧湿润,因之前在积水中投过毒,院儿里种的红薯是活不了了,下人们正轻手轻脚的拔草收拾,院中便略显狼藉。
谨慎起见,府里各处屋舍廊下继续撒了雄黄粉防蛇,未夏本身不惧毒,又吃过避蛇丹,但心里想到那些蛇虫终究还是毛毛的不自在。
青鸽和小海被收进屋了,未夏着人找了一圈,独不见细细,便有些担心,顾不得府中凌乱,亲自去了阿免的住处,见她找过来,阿免也很意外地道:“细细昨夜来过,今早天亮抱它到厨房喂了肉,就放它自己回去了。”
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细细一般都会在院子里,或是阿免这里,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到处乱跑,未夏立即急了起来,当即派人去府中各处寻找。
半个时辰后,下人们找遍府内各处仍不见细细,未夏已是急的慌了,听闻一名仆丁称上午有人在偏院附近见过一只白猫,未夏没有犹豫便匆匆赶往偏院。
那院儿里很静,也是积水刚退,狼藉凌乱之色还尚未收拾整齐,不少扫帚铁锹长剪小铲等工具就随意扔在地上,而收拾院子的下人却不见踪影,看得出是临时突然被叫停的。
不仅如此,就连守卫,也是一个不见。未夏来不及多想,叫阿免带人在院子里找寻,自己直往阿箩屋中奔去。
走近了,屋中隐约传来女子低诉的声音,略带哽咽,似是阿箩。未夏犹豫再三,本不该挑这时候打扰,但细细失踪了,她实在等不了,咬牙就要敲门,那门却从里侧开了。
原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来扰,君亦衍本一脸愠怒,见到是她,人也怔了怔,脸色立即缓了下来,侧手将房门掩好,拉了她到一旁道:“怎么了,怎么过来这边……手怎的这样凉?”
“相公,”未夏失措地抓着他的手臂:“细细不见了!”
君亦衍抚着她的手背:“先别慌,告诉我什么时候不见的。”
未夏努力定下心神,说道:“早上阿免喂过她,便一直没有回来,方才我去各院都找过,有人说在偏院附近见过她,相公,我想进去问问阿箩姑娘。”
君亦衍皱着眉,回身望了一眼那掩着的门,低声安抚道:“你别急,细细可能贪玩躲到哪处去了,我叫邱三再多派些人到府里各处去找找,你先回屋,阿箩这里,我帮你问。”
“不,我不想等!”事关细细,未夏哪里还等了了,坚持道:“我现在就要去问,相公,细细从来不会乱跑,我担心……”
“听话!”他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握了握她的肩膀,又缓下声,压低了声音道:“别着急,你先回去,听话未夏,我保证帮你找回细细,你回去等着,今日莫来这院子了,不要来惊扰阿箩。”
“我等不了了!”未夏急了,绕开他道:“相公,细细对我很重要,我会不惊扰阿箩姑娘,我就问问。”
“别闹了,未夏!”君亦衍也急躁起来,拉住她的手臂,几番欲言又止,见她急红了双眼,不由软下声解释道:“现在别去,今日不合适,我正与阿箩说事,她心中不好受,未夏……今日你别去刺激她了。”
“说事……”未夏呆了呆,猛地抬起头:“你……与她说了?”
君亦衍眉心紧蹙,点头道:“说了。”
“快刀斩乱麻,既然你已想通了,我便不想再拖下去。你也看到了,她如今……处处仿着你!”他拥了拥她,轻叹道:“未夏,这下你懂了,我为何今日不让你见她。回去吧,现在你去见她不适合。”
“为什么,”未夏喃喃道:“为什么这样急,相公,你答应过我,会让我先见见她。”
君亦衍望着她不语。逼了半月,她好不容易熬过心里这关,难保不会再反悔,恰是月初,阿萝身子也见好,现下去说,最合适不过。他索性便不再择日,亦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沉默片刻,未夏神色逐渐变得严肃,想了想,抬起脸道:“相公,我要去见阿箩姑娘!今日,现在,必须!”
“未夏,别闹。阿箩现在不好受,若见了你,岂非更刺激她。”君亦衍捏了捏额角,保证道:“回去吧,细细的事……”
未夏摇头,目光坚定:“无关细细,只关你我。”
也许是她目光太坚定,君亦衍沉默许久,终于点了头,轻叹道:“我先进去与她说,你在门外等着,若阿箩愿意见,你再……”
未夏却道:“不,我要单独见她,我一个人。”见他蹙眉就要反对,未夏再道:“等我见过她,我会亲手将白离草送到阿箩姑娘手上,绝不食言!相公,我不会刺激她,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必须要对阿箩姑娘讲清楚,相公相信我,这对你我,对阿箩姑娘都很重要!”
站在院中,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一刻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未夏忙收敛心神走过去,君亦衍握了她的手,摇头道:“她不愿见你,走吧,未夏。有话改日再说,她心里乱着,你去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就让她休息一下,也静一静。”
“那好,我等她。”未夏只好应下,这件事尚可暂搁,细细仍旧毫无下落:“相公,细细……”
“细细我也问了,”君亦衍拉着走出院子:“阿箩说没有见过细细。”
“可有人说看见……”
“未夏,事实上……阿箩近日也养了一只猫,我亲眼看过了,不是细细,下人们一定是看错了。”他看着她,叹口气道:“走吧,我带你去找细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我昨天犯抽,把自己锁小黑屋里面,导致电脑切换不出来,刚刚完成任务,才被放出来,呜啊,我再也不找虐了!
顺便说,明天有更
☆、175完结倒计时
从下午到傍晚;君亦衍命人将整个王府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细细的影子。
阿免一刻不停;与邱三又带了人到王府四周找寻。君亦衍安慰道细细也许只是一时贪玩偷溜出去;未夏的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凉了起来;只有她知道,细细并不是一只普通单纯的猫;即便做久了猫,染了些猫的天性,但自她上回骂过;细细便再也没有沾过蛇虫类的东西;如今外面那样乱;细细又怎会无故乱跑。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阿箩有关,但如今她不清楚那件事君亦衍与阿箩说到了何种程度,而阿箩又对君亦衍说过没有见过细细,此刻贸然上门,免不了有质问的嫌疑,显然不妥当。思来想去,未夏最后打定主意,若天黑再找不到细细,便让阿免秘密去偏院探一探。只是那院中守卫极严,如何不惊动人,却是一个难题,毕竟阿免武艺虽好,单一个邱大,就不好应付。
为免被阿箩发现后,连累君亦衍,此事需瞒着他,所以暗卫不能用。未夏本想去找邱三,让他拖住邱大。然晚膳时分,恰豫城知府派人来请豫王,君亦衍推脱不过,只得外出赴宴,邱三也便随同君亦衍一道去了。
未夏不得法,最后求上了齐荆。说明来意后,齐荆虽然惊异,但因上次的事,他对未夏心中有愧,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下来。
入夜,齐荆找了由头去到偏院,引开邱大与一干守卫的注意,阿免则悄然摸上屋顶。
未夏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踱步,没过多久,屋外丫鬟忽然来报:“禀夫人,安小王爷要见您。”
未夏心疑,立即亲自迎出去,门外等着的果然是阿箩,此刻她着了一身男装,眼眶处微有红肿,正仰头默默打量这座院落。
她的到来,未夏既意外,也不太意外。心中还有些暗喜,今晚君亦衍不在,一可乘机说清了那事,二可将阿箩拖上一拖,为阿免争取一点时间。
吩咐院中所有人包括暗卫全部退下,未夏缓缓上前,道:“君姑娘。”
来人没有回应,未夏便不再语。院中很静,有风拂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片刻后,将整个院子打量一圈,阿箩方才转过身来。
“你可知,这间主屋,原该由我来住?”她缓步上前,两手交叠而握,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待走到未夏跟前,双眼中已染上几分水色,却厉声道:“你可知,与他比肩的原该是我,能站在他身旁的也该是我?”她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那一句话:“董未夏,是你抢走了他!”
未夏不语,默默凝视着那女子眼中满满的厌憎。是的,她厌恶自己恨着自己,未夏一直便知,毕竟,是一直视为情敌的对手。她只是一个女人,痛失挚爱的女人,谁会不恨,怎能不恨……人常道为爱痴狂,而能让人陷入癫狂的却是恨。
等等!脑中乍然间蹦出一个念头,某个先前一直想不透的问题,似乎就要得到答案。未夏心里砰砰直跳,惊悸又不可思议,不禁退后一步,抬眼打量那满眼痛恨的瘦弱女子,最终却又不能确定。
“为什么?”阿箩步步上前,眼圈通红,似伤心到极致:“我已不和你争,当初你要当平妻,即便我百般不愿,即便心痛、即便娶你之前他曾许诺过正妻只我一个,我也接受了,毕竟你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你为何还是不知足,当年你害他被贬豫城,那样的大祸,拼着身家性命前途尽弃,他都要保你,我已看出他对你的情,纵然嫉妒,可我阿箩说过什么,怨过什么,我在帝都一等就是两年,整整两年!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对我的防备!我一来,他便调了暗卫日夜守着你,生怕我对你下手,平日里处处护你防我,甚至避免让我见到你,就连我喊你一句‘妹妹’他就不高兴,那好,纵然再不甘愿,为了他,我仍愿意退让,我愿喊你‘姐姐’,即便做小,我也认了,谁让我爱他,谁让他爱你比我更多,可我等了四年,等来了什么,等来今日他说不要我再等,等来他只愿做我的兄长,他说他愿意给我所有,却不能再遵守当日承诺,不愿再娶我……”
原来他已全说了。未夏默了默,上前道:“君姑娘,无论你信也不信,我对你始终怀着一份感恩,若无你当初舍身救他,或许……我亦不可能遇见他,与他重逢。”
阿箩眼眶依旧通红,兀自偏过脸,咬唇不语。未夏面露苦笑,轻叹一声,接着道:“可你我都知,情与恩无关,纵然我也为他付出过,算是于他有恩,他爱我,却非因这恩情。至于你说的那些,若你不曾对‘我’下过手,他又何须这般。”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阿箩目露泫色,唇齿紧咬,见未夏摇头,她自嘲一笑:“你怎知情与恩没有关系,他曾经答应要娶我却是真的,当初他于我是有过情分的!”
未夏一时无言,两个女人,注定终有一个人要伤。其实阿箩没有错,是谁说过,不爱,便不该给机会。可错也不在他,甚至到如今,他都还不知自己是谁。这断日子,她无数次的想,错的其实是自己吧,若能早来一步,若前世,她不曾放过他的手,何来今世的纠缠。
“夏姐姐,”发泄完心中委屈,阿箩终于忍不住哭泣,上前拉住未夏的手,满脸恨意褪尽,她语带哀求地道:“我求你,别再逼他。阿箩、阿箩所求不多……我不会和你争什么,也愿意做小,只求夏姐姐能容下我!”
她的手很冷,也很瘦,仍旧在打着颤。该是怎样的痴恋,才能让一个女人忍下这样的屈辱,该是怎样的爱,才能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卑微的话。这个女子,对爱情的执着,竟让她生了敬畏,她甚至想,如果上一世,她董未夏有君忆箩这般的坚韧与执着,会不会,与任禹便不是那样的一个结局。
未夏终于知道了,自己对这个女子,为何总也恨不起来,便是因为这执着这坚韧,她一直在做努力,她拼尽一切地想要捍卫爱情。可要怪,真的只能怪命运。
未夏默默任她握了一会儿,低声道:“君姑娘,他不会让你做小。”
“只要你愿意,”阿箩一抹泪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夏姐姐去跟他说,他会同意的,如今他的心在姐姐这里,只要姐姐愿意,他便会改变主意。”
“君姑娘,”未夏按下心中不忍,抽回手,下定决心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一个人怎能有两个妻子,一颗心怎能放两个人?你也说他的心在我这里……你也说现在的君亦衍心中没你,也没有别人。君姑娘,他从不是个凉薄的男人人,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他不愿娶你,只因他勉强不了自己,他的心承不了你的情,因为他……他并不是当年的在芸国质子府里教你识字授你武艺的四皇子,那个‘四皇子’,你喜爱的那个四皇子早已死在了芸国。现在活着的豫王爷,是心中只有我一人的‘君亦衍’,最好的证明,便是他胸前的刺青,君姑娘,你曾离他很近,照料过他日常起居,一定知道他胸前刻有一块绿色的刺青,而那刺青的含义,便是我的名字。”
“不可能!”阿箩失声叫道,浑身巨震,竟后退了一步,脸色雪白,猛地抬眼,缓缓摇头道:“那不是刺青,那是胎记,明明是胎记!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名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她喃喃着,似自言自语,又似说服自己:“你只是在找借口,那胎记根本什么都不是,绝不可能是你的名字,没有一个人认识的,那甚至都不是字!”
“那的确是字,一种特殊的字符。”未夏认真地道:“君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我被关天牢,相公对皇上说我精通一种奇怪的字体,皇上因此怀疑我是他国奸细,其实皇上没有猜错,我的母国的确不在中陆,而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国家,那刺青所篆刻用的便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字符,念作‘夏’字。”她停了停,上前轻声地道:“他的心头刻着我的名字,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
“不,我不信!”阿箩声音尖刻,苍白的面容竟显狞色,她连牙齿都在打着颤,却强自咬着牙道:“我不信,你在骗我,那不是字符,是你在骗我!”
“我并没骗你,我随时可以向他证明。”未夏平静地望着她,平静地说道:“君姑娘,我知你现在觉得很委屈,觉得是我抢走了他,甚至觉得相公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可我还是要说,他没有负过你,他欠你一条命,唯独不欠你情。另一棵白离草……我会给你,解去君姑娘身中的毒……”
“住口!董未夏你给我住口!”阿箩尖叫着打断她,捂住耳朵似再也听不下去。未夏便只有沉默。
“没有负我,你竟说他没有负我?”阿箩陡然后退,手抚上胸口,是一个极度受伤的姿态。像是觉得刚才的话十分可笑,语调也陡然间拔高,眼泪夺眶而落,泪水背后,那目光却带着深深的恨意:“白离草,以白离草换恩情两消……那些话是你教他说的是不是?”
“我……”未夏深深皱起眉,犹豫道:“我并不知他是如何说的,但君姑娘必定是误会了什么。相公绝不可能说出‘以白离草换恩情两消’这样的话,我与他都深知,除了身体上受过的罪,君姑娘也付出过许多许多,那些并不是两颗白离草就可以抵消,日后,只要君姑娘开口,我和相公……”
“他没有说,却与说了无甚区别……”颗颗眼泪顺着那张消瘦的面颊淌下,阿箩抬起一双泪目,扬手指着她:“董未夏,你好狠毒,你真的好狠!”
半晌,未夏转身,背对着她低声道:“你若这样想,我……亦不会辩白。”
“不会辩白,好一句不会辩白!董未夏,你何其无辜,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阿箩也何其无辜?”阿箩缓慢站直身体,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你可知,他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可知若没有你,若没有你,他会娶我,君忆箩……君忆箩会是君亦衍的正妻,此生唯一的正妻!”
“你又可知,他并不叫君亦衍!”未夏陡然转身,疾步上前,望着阿箩,十指紧紧掐进掌心,眼里带着浅淡而哀伤的笑意,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你又可知,任禹只爱未小夏?”
阿箩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看她,步步后退,满目惊惧:“你……你到底、你到底是谁?你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你果然知道,”未夏深吸一口气,沉重道:“君姑娘,我不知你是何时知道、从何知道的,但我嫁去王府之前,你的确在他口中听过这两个名字对不对?”
“不,我没听过,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阿箩失声叫道,极力否认,
未夏闭了闭眼,说不出是心酸是感慨还是沉痛,接着说道:“你在柔妃寿宴初次见我就那般敌视,只因你心中惶恐,怕他会爱上我。甚至更早前,你杀董大小姐,也只因她与我同名。君姑娘,你早知,早知道他会爱上我!”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恨,恨到要杀死一个素未谋面避世闺中的小姐,阿箩所求所盼所思所想只有那一个人,所作所为也只为那一个人,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她即便不知道董未夏是谁,却早知“董未夏”三字于这个男人的意义,她甚至也听过“任禹”这个名字,所以要先下手除去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箩失控地尖叫,步步后退,面色苍白,目露惊骇,看着她仿若看一个妖怪。
许久,未夏轻叹一声,走上前,怜悯道:“君姑娘……”
“不要过来,我不知道——”阿箩忽的惊叫一声,捂住耳朵连连紧退,直退到石阶处,眼看就要踏空。
未夏忙上前拉住她的袖子,心却猛地一震。她一把扣住阿箩的手臂,扯下那截宽松的锦袖,露出那细瘦的小手臂上三道清晰红肿的抓痕。
未夏倒抽一口冷气,沉声问道:“君姑娘,你这伤是谁抓的?”
阿箩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闪,迅速扯下袖子盖住手臂,推开未夏一言不发转头跑开。
“你站住!”未夏急追上去,急道:“君姑娘,细细在哪里?你告诉我,细细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明天可能会没更的……我尽量!
☆、176完结倒计时
一路急追;当阿箩的身影穿过月洞门,顺着曲径幽深的小路;直拐往那座偏僻无人的角院时;未夏心中有过一秒钟的怀疑。恰在此时;黑暗中一抹白影极快地从墙根跃出。
太快了,未夏根本来不及辨认;那团白影就跟随阿箩急速闪身窜进了院子。心仍旧骤然一缩,纵然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细细,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她也要亲眼验证。细细的失踪;真的让她快要急疯了;再无暇细想,未夏急跟进去。
这所院子位于豫王府的北面,是个死角。规划的不好,布局很偏僻,离主院很远,全府只有唯一一条小径可绕到这院子,除了挖地建地窖的时候,未夏并没有来过几次,当初这将院子垦成地,种上红薯,也基本是一直交给下人们来打理的。
扑鼻都是泥土的味道,前一日刚下过雨,这里积水才退,地面还很湿滑,除了两株粗壮的老柿子树,院子里的红薯苗已经全部被拔除了,空落落的院子,入目便是一队队地杂枝烂叶堆积在地上,一看便知是下人们白日里堆的,还来不及拾掇干净。而此刻,阿箩正站在离门口两丈远的一堆红薯叶旁,面色复杂地与她对视。今夜天空无月,光线极其昏暗,未夏却可以看清院中的一切,包括对面人的脸。
阿箩眼中已没有了泪,也没有了方才的惊惧惶恐,一路疾跑,她甚至没有气喘。只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手中抱着一团绒白色东西。
只一眼,未夏便确信那是细细。
“细细!”未夏急声唤道,快步上前,而那小白团却没有反应,未曾睁开眼,连尾巴也没有动上一动,只垂着头尾软软窝在阿箩怀中,辨不出呼吸,宛若死去。
心猛地一抽,未夏急急上前几步,双目厉视阿箩,语带质问:“你把她怎样了?”
“你别过来!”阿箩后退一步,神情冰冷,却竟然在笑,抬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怀中的白猫,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凶狠和快意:“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滋味好受么,董未夏?”
阿箩懂武,现在只要她动一动掌,就可能要了细细的命。未夏深吸一口气,不敢贸然过去,十指紧握,竭力控制着情绪,对阿箩道:“君姑娘,一码归一码。那是我和你与相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与细细无关,她只是……只是一只猫。你先把她还给我,至于其他的,我们……我们稍后再说!”
“看起来你真的很在乎这只猫。”阿箩意味不明地说道,缓缓抬起右手,看着手臂上那三道红肿的抓痕,目露愤恨:“我捉了它来,原打算好好养着它,我喂它食鱼给它洗澡梳毛,它一醒来竟就抓我的手,视我为仇敌!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一只畜生都对你死心塌地!”
“细细不是畜生!”未夏语气平静却坚定地纠正,瞥一眼她的手,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她抓伤你,只因你不是她的主人,你强掳她去养,可她本就不属于你!”
“那他呢?”她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愤怒地瞪着未夏,厉声喝道:“这只猫的确不属于我,可是亦衍他本是属于我的!”
“他也不属于你,”未夏不动声色的上前,口中轻柔地道:“君姑娘,你知道,他不是以前的四皇子……”
“不可能!”阿箩全身巨颤,满目凄然,怒视未夏:“他是谁我怎会不清楚,你说他不是以前的四皇子,那他是谁,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君亦衍,你凭什么!”
“他是任禹。”未夏坦然道:“凭我未小夏。”
“任禹……”阿箩重复,眼露迷茫。未夏注意她的神色,确信了她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并不知道任禹代表什么。
“君姑娘,你想知道我是谁、来自何处吗?”未夏试探着再道,以此引住她的注意,一面观察她的神色,脚下一点一点往前挪动,阿箩兀自迷茫,并未有所察觉。
“你……你是谁?”阿箩果然抬目看来,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是……”未夏再度上前一步,悄然环了一眼细细,回视她道:“我是一缕心怀执愿的魂,从前世而来,只为找一个人,他叫做任禹,是我前世的爱人。”停了停,她眸中现出一丝暖色,轻声道:“相公就是我要找的人,相公就是任禹,君姑娘,他并不属于你,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
阿箩显然被这些震住,她望着未夏,目光呆愣,双眼尽是迷色。未夏乘机探出手去,指尖触到猫身,立即觉出还是暖的。
还有呼吸,细细还活着!未夏心中狂喜,伸手就要抱过细细。身后忽有劲风袭过,一粒石子重重击打在肩侧,她的身体立即僵住再不能动!
“姑娘!”女子尖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人快步上前,她身着一身紫色衣衫,冷冷地瞟了一眼未夏,抓住阿箩的手腕道:“姑娘不要上当,她在拖延时间!”
阿箩猛地一凛,醒过神来。竹熏道:“主上已在回府的路上,待处理完这里,姑娘就快些回去做准备吧。”
“竹熏,”阿箩忽然有些胆寒,看了一旁被点住穴道的未夏,犹豫道:“会不会……被发现?”
“事已至此,姑娘绝不能再心软!”竹熏冷声道:“这个女人一日不除,主上的心一日便被这狐狸精霸着!姑娘别怕,她方才不过是装神弄鬼企图拖延时间,她那个贱奴已被困住,齐统也被邱大拖住了,不会有人过来!待我亲手杀了这个女人,为我姐报仇,过了今晚,主上和姑娘……”
“不行!”眼见竹熏拔出匕首,向未夏此去,阿箩急忙撑臂拦住她,颤声道:“不能直接出手,他会发现痕迹!按原计划,点四个时辰推进地洞,把那只猫弄醒,一起丢进去。”
竹熏在一旁咬牙,愤恨难平道:“可她吃过避蛇丹,难保一定弄得死!”
“只要过了今夜,”阿箩低声又道:“她死不死不重要,但若是让她死在你我手上,他不仅会杀了你,也许还会……”剩下的半句,她没有勇气说完,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去想后果,但机会只有一次,她早已没有退路,从他下午与她说了那番话后,君忆箩已经没有退路了。
深冷的地窖,因为那场大雨,积了半室的污水。未夏仰躺在红薯堆上,身体半浸在漂浮着大量枯枝腐叶的泥水中,竭力忽视身上的痛意,和四周漂浮的被泡得发白令人恐惧作呕的蛇尸,她只是努力睁大眼愤恨地瞪着上方。
“谁让你要这样贪心!”阿箩忽然歇斯底里,冲着下面大喊:“今晚你告诉了我很多事,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件事。董未夏,你可知你为何总也怀不上孩子吗?因为他一直带着避孕的香囊,因为他不想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他允过我的,只要我君忆箩的孩子,他为亲王,我儿便为世子,他日他若为皇,我儿就是唯一的太子!”
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未夏只是轻轻地笑,那眼神仿佛在说,君忆箩,你很可怜,很可怜……
“怎么,你不信么?”阿箩扬声而笑,望着她目带嘲讽地说道:“就在今夜。下午他亲口允了我今夜,允了我一个孩子!即便你缠住他的心,让他违背了当日的承诺不再娶我,我却得到了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他的孩子!”
扬手将白猫抛下地窖,阿箩冷眼看着未夏吃力地转动着眼珠,去看落在脚边一动不动的细细。透过上方一点一点阖上的石门,未夏冰冷而厌恶地注视着那只蛇蝎,是的,蛇蝎,第一次,她相信了,这世间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女人,狠如蛇蝎!第一次,她开始恨这个女人!
看着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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