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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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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篡改,”阿免转过头来,冷笑一声:“方法顺序全对,你种不出白离草,只因白离草同它的种子一般都分雌雄两种,雄种为白色,长成后只结草不开花,结出的便是世人所说的解毒圣草,雌种则为黑色,只开花不结草,无任何药用功效,唯一的作用便是可为雄种供肥。”

君亦衍难以置信地垂头,看了看掌中一粒粒雪白欲透的种子,看了半晌,豁的站起身来,急切道:“你是说,这些种全是雄种,那雌种何处可得?”

“呵,雌种么……”见他如此,阿免心中痛快,瞟他一眼淡笑着道:“王爷难道不知,当年芸国那个老皇帝救心爱的女子不成,一怒之下下令毁掉白离草,便是放火烧毁了所有的雄种,没有了雌草,雄草断了供给之养料,自然便会灭绝……所以,我才劝你别再白费心机。”

君亦衍征愣许久,抬头道:“我不信!若是无法种出,你何以要撕去两页书,阿免,被你撕去的那两页上面还记载有别的方法是不是,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你猜的不错,确然还有法子可以种出来,”阿免皱皱眉,望着他,笑得意味分明道:“但我既要撕掉那两页,便是不想让你知道,又怎会还留它存于这世上。王爷……”

君亦衍脸色铁青,冷声道:“当知我此刻无心情与你兜绕,不妨直说要怎样才肯说出来!”

“豫王爷,”阿免正色道:“很简单,你若想听,便答我三个问题,若叫我满意了,我非但可以告诉你那两页纸上的内容,甚至还可以亲手奉上一株白离草,让你去给君万棠解毒,若不能叫我满意,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方法,让你去救那个不男不女!”

君亦衍拂袖,深深吸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道:“什么意思,你最好说清楚,不要再耍我!白离草我势必要种出来!”

阿免不屑地嗤了一声,紧盯着他,缓缓说道:“第一个问题,除了服用白离草,你知书中还记有另一种换血之法可替身中剧毒之人解毒,你既这样急切想救君万棠,为何不肯用此换血法?以我家小姐对你的心,你若提出,她必也不会拒绝你。”

沉默半晌,君亦衍眯起眼,唇角渐渐扯起一丝凉笑道:“你在试探我,你撕毁了两页书,却偏偏又将记载换血救人之法的那一页留下,便是想知道我看到之后会怎么做,会不会提出让未夏换血救人,阿免,这两年,你一直都在试探我。”

阿免掀眉,不置可否道:“你是小姐认定之人,可我怎知你是否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良人,自然要替她试你一试。”

“今日之前我从未动过要她换血的念头,今日之后更不可能会,别说五成,便是只有一成或不足万一的失败率,我都不会让她去冒这个危险。”君亦衍沉声说完,严肃道:“这样,你可信了吗?”

阿免沉沉看了他一阵儿,冷冷道:“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永远别让她知道这法子。”

“第二个问题,”阿免上前一步,沉声道:“我问你,为何不肯让小姐怀上你的子嗣?”

“嘶!”君亦衍倒抽一口冷气,神情间俱是震诧,上前一步道:“你何时知道的,未夏是否已经知道?”

阿免神情渐渐冷了下来,瞥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道:“王爷难道忘了,我虽不精,却也懂药,你用薄荷叶掩住子惜草的味道,旁人闻不出,我却是能识出的。”

君亦衍心乱不已,不心里会其他,烦躁地上前撰紧他的衣领:“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只消告诉我,这件事未夏知道了么?”

阿免不答,兀自再道:“你不想让小姐怀上孩子,为何不干脆给小姐服药?你既知用子惜草来避育,便当知若使用不当或过量,可使男人终身不育。”

“药有三分毒,我不愿伤她的身,够了么!”君亦衍冷冷吐出这几个字,瞪着阿免再道:“告诉我,这件事未夏知道了么?”

沉默半晌,阿免道:“小姐……尚不知晓。”

心蓦地松懈下来,君亦衍闭了闭眼,松了阿免的衣领,转身缓缓吐气,调整紊乱的脉息。

身后,脚步声上前,阿免疑惑道:“我不懂,你既处处在意我家小姐,为何却不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她的身子早已调养的很好。”

“与你无关,无可奉告!”君亦衍冷淡地吐出这句话,转身斜睨他一眼道:“你既早已看出,也替我了两年,为了未夏好,便继续瞒下去。”

“之前不告诉小姐是因为不知你的意图,加之你身边只有小姐,可如今你都将旁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领回府中了,我又为何要帮你继续隐瞒,我阿免从来只对小姐一人忠心。”阿免抱臂而立,哼了一声道:“你若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便去告诉小姐,小姐若是知道了,想必便不会再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了。”

“阿免!”君亦衍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无奈地闭了闭眼,半晌道:“你当知道,身在皇家总有几□不由己,这样做的理由我不会说出来,你只需知道,我是为保她的命即可。”说罢背转过身,再不肯多言。

阿免瞳孔微缩,似有所领悟,半晌道:“好,子嗣的问题暂且不说。第三个问题——你可是真心喜爱我家小姐?”

“真心无二,此心无双。”君亦衍毫不犹豫道:“我君亦衍愿以命起誓。”

阿免震撼良久,眼底渐渐浮上一丝笑意:“好一句‘真心无二,此心无双’,若我说让你遵循离族族规,此生一夫一妻一子,你可愿意?”

君亦衍微微征愣,阿免上前一步,缓缓道:“怎样,只要你答应我,此生只得小姐一人,一辈子爱她护她敬她,不再娶妻纳妾,我便将这世上最后的一株白离草给你!”

良久,那个征愣的男人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笑意,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阿免,嘴角一点一点勾了起来,眉目也一点一点弯顺起来,那笑容越扯越大,最后他竟是咧开嘴,朗笑出声:“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一个星期,实在抱歉,18号那天接到电话我哥突发意外手指被压断了,唉,当时就买票赶去杭州,在医院照料了一个星期,昨天回来的,这几天真是很累,心情也不太好,坐车坐的我也晕头转向的,回来后睡了就整整一天。昨天半夜里惊醒了,还以为是在医院……实在是精神太紧绷了。

也不知道,我家是否今年犯太岁么,病了一大片,我自己就不说了,哥哥的手是粉碎性的,没有接上,大表姐查出了乳腺癌,小姨又刚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心情真是好不起来啊,求安慰求抚摸,大大的抚摸

☆、167完结倒计时

前后各有两人持剑护着;终于在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之前爬到了山顶。约是日头刚落,山间热气还浓;蛇也蔽身于阴处;尚未出动;一路上倒是没有碰见一两条。

未夏庆幸不已地抹了把汗,最怕的便是蛇;在玉湖庄时跌进蛇窟那次造成的阴影太大了。

到达山顶安全地,暗卫自动隐去,未夏扶着腰略作歇息;大口喘息;抬目望去。聚义山不算大;坡缓峰低峦矮。山间植被还算葱郁,但品种少稀可数,来去也只是些比较耐旱的寻常杂灌草木。不同于山腰间的葱绿,山顶为一片平整,除一座草屋大片泥土之外,几无草木。说来,豫城大半荒山都被开垦成地,用以栽植红薯,位于城中的,唯独这一座,留了他用。

顾不上额上的汗,未夏长呼一口气,提着裙摆直奔草屋,走了一半又急急停住,折向崖顶,因为她看见了那头上迎着落日而立的两道人影。

“相公!阿免!”

听闻响动,两道人影齐齐转身,见他们神色如常,眼神各自含着浅浅的笑意,毫无预想中的针锋相对。未夏略微一顿,却也顾不上细想,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见她跑的急切,怕她停不住会冲出山下。阿免身形一动就要来扶,察觉身侧之人已上前动作,便按住身形,双手交叠默立下来。

“跑这样快,满头是汗!”口中说着斥责着话,却又微微扬着眉,他望着她,唇角勾起,眼角眉梢具是笑,说不出是宠溺,还是因为愉悦,笑得连左脸上的酒窝都若隐若现了。

只看一眼未夏就确信了,这男人此刻心情颇是好!

再看一旁的阿免,只见他静静地立在远处,银色面具下双眼柔和,红唇微抿,看着他们竟似隐隐在笑……未夏揉揉眼睛,惊讶地发现,一向不苟言笑的阿免,竟真的在笑!他就那样默默地立着,看着君亦衍将自己往远离崖边的地方拉了拉,抬袖给她擦拭额上的汗水。

未夏呆立着,只觉怪异之极,有一种说不出的,类似于风中凌乱的感觉……

等君亦衍给她擦好了汗,阿免上前,道:“天快黑了,我先去寻细细,在下山处等着你们,王爷和夫人赏罢日落,便一道下山吧。”声音竟说不出的温和,说罢,竟是朝君亦衍笑着又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

“他……”未夏惊疑不已,指着那背影抖了半晌,才能说出话来:“他、他……阿免他方才喊我什么……相公,你也听见了吗?”

“听见了,有何奇怪。”君亦衍轻笑一声,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好似那声出自阿免口中的“夫人”真的再自然不过。

未夏握着他的手摇头,尚自震惊:“可是、可是……”自她出嫁十日便被贬成侧妃,阿免便再也没喊过她一句与豫王府有关的称谓,他坚持喊她小姐,甚至曾一度试图带她远走。即便这两年对君亦衍态度有所好转,又何曾这样友好地笑过,可方才,倔强古怪的阿免,竟是心甘情愿当着君亦衍的面称她为“夫人”了。

“为什么?”心中又欢喜又激动,未夏摇着他的手,连连道:“相公相公,阿免为何会唤我‘夫人’了?”

看她欢喜的满脸都是孩子气,君亦衍忍着笑意,扶着下巴,摸了一圈,故作沉吟道:“唔,或许是因为……我对你痴心一片,他终于被我感动了。”

“厚脸皮,也不燥得慌!”未夏脸一热,嗔笑着伸手捶他。

君亦衍笑得十分欢愉,一手捉了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道:“陪我看日落吧。”双手便从身后圈紧了她。

“嗯。”未夏轻轻点点,放软身体倚向他身上,总归,呼……他们没打架就好啊。

“没想到,落日也是这样的美!”片刻后,未夏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抬手搭上那双缠在腰间的手臂,轻声道:“相公,很美是不是?”

身后静了片刻,他自她肩窝抬起头,望了一眼,慵懒又有点敷衍地道:“很美。”

偏头向后,他果然没看日落而是在看自己,未夏不满地嘟了嘟嘴,扬手去戳他的脸:“看我做什么,不是要我陪你看日落的。”话说着,嘴角却止不住欢愉地翘了又翘。

“好,看日落。”君亦衍依言,将下巴从肩窝移到她的肩上,略略抬了脸,眯眼望去。

那夕阳只剩了个头,极远之极,天地相接,世间半是金黄,半是暗色,绚丽与黑暗竟意外地和谐,格外的平和。

山不高,耳畔依稀有风,天渐深浓,空气依然燥热,心却是那般舒凉宁静,像被一片羽毛轻轻托起,又柔柔地圈护着。

“未夏,”他忽在耳边低喃,一点一点吻她的侧脸,吻得她受不住痒睁开了眼,停下来,认真地说道:“我对你是真心。”

未夏呆了呆,忘了动作,他把她转了过来,在她的呆滞中又道:“只一颗真心,全部给你,全给你……和将来,我们的孩子。”

这样动人的情话,已是许久没有听过了,未夏红着脸圈住他的腰,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嗯。”

他却全然不顾她的羞涩,再道:“落日朝阳,我会执你的手陪你看下去!未夏,那日我对那和尚说过,现在我对你再说一次,我要与你一道尝遍世间甘甜,赏尽方寸美景,只要日落了还会升起,这颗心便会一直爱你。”

自他说出第一句,她便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他给她的,总这样美好,这样美好!止不住地哽咽出声,喜悦地红着眼睛而笑,她回应他道:“地老天荒,白首不离。”[小说网·。。]

“相公,你是不是问过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许是这情话动人,许是因为激动,她握住他的手,眼里噙着泪,望着他,娇美的脸笑得满足而甜蜜,她笑着,轻轻地道:“相公,我告诉一个秘密,是上辈子,在我的梦里,我遇见你,爱上你,盼着可以嫁给你,相公,早在上一世,我便爱上你了,这颗心早已经许给你了呢。”

他似是懵懂,似是震诧,良久不语,抬指缓缓抚上她的脸,从疤痕,抚到那精致的眉眼、唇鼻。或许,他也是,爱上她,也是早在梦中,那个梦由前世的虚幻开始,累积到今生的相遇之情,不然,这感情何以会来得这样快,这样深,这样急不可待,这样的……让他震撼。

未夏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转头看一眼隐没极远的落日,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坚毅,宛若誓言。

两世情,第一次,她终于有勇气许下这样的誓言:“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不管将来如何,是否尝到的全是甘甜,历过的尽是美景,酸甜苦辣干涩,不管发生什么,我再也不放开你了,相公,你说只要日落了还会升起,便会一直爱我。我也是,我也是的!只要日落了还会升起,我便永远伴着你,永不再离开!”

“傻小夏!”他搂着她,爱怜地亲吻她的额间眼尾:“会的,一定会的!”见她一直流泪,他忍不住道:“别哭,不用担心了,白离草可以种出了,你的梦全部都可以实现了。”

“我……没哭!”未夏仰起小脸,争辩道:“这不是哭,这是喜悦!相公,是‘喜极而泣’懂不懂啊,‘喜极而泣’的重点在于‘喜’而非是‘泣’!”

“喜就好,不必泣。”他莞尔一笑,抚着她被泪浸红的两块红印,啧了一声,皱眉道:“脸又蛰红了!”

她皮肤一向敏感,泪一浸双颊便会起红肿,刺刺地疼,只是此刻心中高兴,未夏撅起嘴不在意地道:“丑便丑吧,左右我成什么样子,你都不嫌我!”美丑不过一具皮囊,他爱的却是她这个人,曾经,她病态将死,那般丑陋,他也不曾介意过。如今,这脸是破了相,可那竹熏又懂得什么,懂得多少。

君亦衍好笑地看着她,挑眉道:“唔,方才还说为夫脸厚,我看你倒是不输为夫的,娘子大人,你怎知我不嫌弃?”

“就是知道!”未夏故作生气地瞪他一眼,娇蛮道:“我就是知道,就是知道!”

君亦衍悠然一笑,挽了她的手,轻叹道:“今日始知,娘子大人原来这般自信!”

“不是,我才不是自信,”未夏抬目望着他,笑嘻嘻地道:“我是对相公有信心。”

君亦衍一怔,展颜道:“那……为夫便不负卿望!”

“下山吧,天黑了。”又嘶磨了一阵,未夏拉了拉身后的人,催促道:“阿免和细细该等急了!”说罢便从头他怀中直起身子,拍拍脸颊,转身替他整理压乱的衣衫,这时才忆起他方才似乎说过一句什么,猛地停了手,拽着他的衣袖,惊讶地道:“方才你……你是不是说,白离草种出来了?”

“是真的,”君亦衍认真地点头,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直身往前走了几步,环眼整片山顶,感叹道:“这一次,真要感谢阿免。”

“是阿免种出来的吗,何时种出的,他这十几天都在府里,怎么没与我说过?”未夏激动地追上去,抱着他的手臂连连发问。

君亦衍一顿,伸指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大约……他是想给你个惊喜,况且那草还要等上几日,才能结出来。”

未夏悻悻地,“哦”道:“还是没种出来啊……”

“放心吧,阿免说下月一定可以种出来。”君亦衍揽了她道:“未夏,等种出白离草,为阿箩解了毒,我会找机会与她说清楚,但当年之诺,终究是我先许了她,这份情却不是两颗白离草便可还干净的,一时间她可能无法接受,这些唯有等到时回了帝都,我会再想法子弥补她,只不过父皇将去,帝都还有大事等着我,到时,阿箩的是或许会被拖上一拖,你……不要急。”

未夏沉默了一阵,抬脸笑道:“不急,我相信相公的,我等着你。”有那么一瞬,她想告诉他,其实现在她很知足了,妻和妾,名与分,这些事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相公,白离草种出来了,可否让我瞧瞧。”心底有一点不安,未夏想起什么,拉住他道:“对了,你和阿免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说你。”君亦衍笑着回道。

“说我什么?”未夏疑惑道。

君亦衍笑了笑,指着前方山道旁等待着的身影道:“正说到你怕……蛇。”

一听那个字,未夏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急急地看一眼周围,钻到他身后推着他道:“不许说了,下山,下山,这里好悚人!”

君亦衍轻笑一声,故作惊讶地道:“原来你真的这么怕蛇啊!”

“我就是怕冷血动物!”未夏在伸手揪了他一把,气鼓鼓地道:“叫你说,你还说!”

“阿免,阿免!”说罢不理他,跑到前头。

君亦衍摇头,宠溺地笑。

跑到阿免跟前,未夏急急地扯着他道:“阿免,我们快走吧,这山不好,有蛇!”

“夫人别怕,在这山道旁撒了硫磺粉,那东西不敢近身。”阿免和色笑道。

未夏心有余悸,拍拍心口道:“细细呢?你没找着她?”

阿免一指山下,未夏顺着视线看去,不远处,一团白绒绒的的东西正窝在草丛中,尾巴竖起,躬着身儿,睁着一双溜圆的猫眼专注瞪着前方,而对面,一条两指粗的花蛇,正吐着信子与之对峙!

“细细!”未夏惊得大喊,转身抓住阿免,急道:“救她,救她!”

“别急。”阿免笑着劝道,未夏见他不动,急的转身跑向君亦衍道:“相公,细细被蛇缠住了,快救她,你快救她!”

君亦衍揽住激动惧怕的未夏,安抚道:“未夏,别急,你先看!”

未夏心急如焚,哪里顾得去看,见他们都不懂,气得咬牙冲上去。君亦衍却强行拉住她,叹了口气,笑着道:“哪里是被蛇缠住了,是那蛇被它缠住了才是,细细是猫,不像你那么怕蛇的,你看,它只是拿那蛇在玩耍。”

未夏呆了呆,定睛看去,果然,细细蹲在地上,竟是用爪子在好奇地拨弄着那条花蛇,后者却是连连后退地躲闪着,一次次往草丛中逃窜,却一次次再被细细欢快地截住,勾着爪子轻易地抓回来。

“放心吧,那是普通的菜花蛇,没毒,细细不会有危险。”君亦衍拍拍她的头轻声笑道。

虚惊一场,未夏大大松了口气,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大约是玩腻了,细细转头“喵”了一声,便丢了那蛇,跑向未夏。

“恶趣味!恶趣味!”未夏连连摇头,揪起她的后颈,将她提起来,放在掌心,伸指一戳她小小软软的脑袋痛心疾首地:“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这是堕落啊,知不知道!玩什么不好偏要去玩那东西,以后不准再去玩蛇了,你若无聊,便是玩老鼠都比玩这个……啊!呸呸,老鼠也不许去玩!你又不是猫,下回再玩,三天不给你肉吃!”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眼好酸,话说,这章好欢乐啊有没有~

☆、168完结倒计时

未走多远;身后五丈远的林里,隐约有一丝异动。

君亦衍心一沉;今日太过高兴;与阿免二人都大意了去;竟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不动声色放慢脚步,待未夏抱着细细与阿免说笑着走远;方转身站定,目光直指一株枫木。

暮色晚,山间沉寂。

片刻后;一道绯衣从枫木后闪出。

女子有些慌张地瞟了君亦衍一眼;又飞快地低敛眉目;双手交握,显得有些紧张,她走得极快,步伐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柔,每一步都仿若生花,溢出风情。到得跟前,立于下首之处,也不顾那土路脏兮,拜道:“属下染月,拜见主上!”

君亦衍淡淡瞥她一眼,并不言起,低哼一声道:“染月,你胆子不小!”

“主上……”染月双肩一颤,白着脸解释道:“主上息怒,染月……染月并非跟踪或偷听,是姑娘有事命我上聚义山找主上带话,待我上来,便见主上和侧……和夫人在赏日落,便只得暂行回避。”

上方默立不语,染月心中惊悸,不敢抬头,却知那道冷冽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半晌,只听君亦衍道:“今日之事,你听去了多少?”

染月一颤,立即道:“回主上,染月什么也没听见!”

君亦衍低笑一声,也不在意,口中淡道:“你起来吧。”

染月心一松,刚刚起身,正对上一双凌厉审视的眼,心又是一颤,忙又垂头。

君亦衍淡然一笑,随手扯下一片叶子,举到唇边,状似随意地在吹了吹,抬手便往那树后一掷。嗖的一声,两段灰色花纹的东西霎时掉落下来,从树上摔在女子的脚边。

染月惊悸,定睛看去,却是一条绳索粗细、长有四五尺的花瓣磷蛇,那蛇首尾已被削成两截,一时却不死去,两段蛇身仍在翻滚挣扎。

腥臭的蛇血染了一地,血淋淋的蛇尾在土中翻滚着,一端甩上女子精致的鞋袜。强烈的腥臭袭来,胃腹翻涌难忍,染月却不敢动,脑中纷乱,全然猜不准那人的举动,直到地上那蛇身再不动弹,直断了气。

君亦衍收回落于地上的目光,这才似笑非笑地转向周身都是紧张之气的染月,悠然道:“你和邱大在阿箩身边侍奉也有四年了吧。”

“是。”染月忙道。

君亦衍往前探手再扯下一片树叶,染月心一惊,听他笑着说道:“我知阿箩宽厚,对你们这些做下属的一向优待,你们对她效忠也是应当……”

话未说话,染月猛地抬头,跪下磕头道:“染月尊主令在安王府尽心侍奉姑娘,四年来一刻也不敢懈怠,只因主上曾吩咐过,姑娘也算半个主子,是以姑娘的决定,染月从不敢违抗,唯有遵从……主上,染月知错了,染月此后必当铭记,主上才是染月的主子!”

君亦衍看她一眼,摆了摆手道:“身为下属,你们对她忠心亦是好事,何况是遵我之令……”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踱了两三步,停下来,微微叹道:“说来,我与阿箩之间本不该有芥蒂,只这两年我在豫城,顾她不住,亦是……对她不住。阿箩独自留在帝都,身边只你们作伴,她身子不好,心思敏感,极易焦躁,性情难免起了些变化,会做出有一些小动作,做一些错误的决定,你们这些做下属的,忠归忠,却不可愚忠,应懂什么时候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即便是主子之命,有偏执的地方,亦当有自己的判断,莫要一味遵从,造成大错。”

阿箩刺杀董大小姐的事,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他可以原谅她一次,却不能容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再见之后,他已明显感觉到,这两年阿箩变化很大,由性情到举止,甚至喜好打扮穿着,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极力地在改变自己,或者说是在极力往一个人的方向靠近。尤其这几日他去偏院,她甚至开始频繁地学着未夏的样子刻意地磨着他软言撒娇、说俏皮话。这些举动和心思不会是阿箩一人的主意,多半便是这些下属们给她出的。

染月道:“主上教诲,染月铭记!”

“嗯。”君亦衍点了点下巴,再说道:“你和邱大,我不管你们是奉阿箩为主,还是以我为主,也不管今日在山顶,你听到什么,听去多少,染月你需记着,我可以给你这个身份,也可以毁了这个身份。”

染月瞳孔骤缩,脸色俱白。

回到从前,不,她不要回到从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场恐怖的大火,耳边还能听见那火中母亲和弟弟惨烈的哭喊。她得了瘟疫,被那群人们拿着鱼叉逼至尸堆岗上,四周都是尸体,又臭又黑,远处却是火光冲天,她站在尸堆中,亲眼看见那群恐怖的妖魔,烧死了她的弟弟和娘亲,并吃掉了他们。

“起来吧。”君亦衍冲着下方,虚抬了抬手,负手道:“今日府中发生了何事?”他不信这是巧合,显示阿免来找自己对质,未夏便急匆匆找来,跟着阿箩也立即派连染月也到山上来了,府里今日定然发生了什么。

染月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府中……府中无大事发生。”

“哼!”君亦衍冷哼一声拂了袖子。

染月一慌,忙道:“不是大事,竹熏……竹熏已受过罚了,齐荆道重要时刻,府中小事还是尽量不要惊动主上为好。”

“又是她!”君亦衍厌烦地道:“回去告诉竹熏,王府的规矩便是有错要罚、有罪要认,吟姝之死是她自愿献身赎罪,谁也没有亏欠过吟姝,未夏更没有,若她仍想报仇,除非找我,但叫我查出她有一丝动作,我不介意送她一道下去见她姐姐!”

染月心一凛,应道:“是!”

“你下去吧。”君亦衍摆了摆手,面色稍缓,忽道:“等等,阿箩叫你来传何事?”

“姑娘这两日亲手制了套衣裳,想让主上试试是否合身,便让我来问问主上今日什么时辰回。”

君亦衍立即皱起眉,心知这只是借口,必定是因为府中今日之事闹的大了,才派染月来探探口风,阿箩,你何时竟变的这样谨慎。

“她既病着,怎么还做这些,往后你们也需劝着,莫让她操劳。”在心中叹了口气,君亦衍道:“往后有事来禀,不必再回避她。”

“是!属下记住了。”染月应道,心中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

…………………………………分割线………………………………

下到山脚,阿免驾马先走,未夏与君亦衍同乘一轿,不免又是一阵嘶磨。

到府门时,不等君亦衍来扶,未夏便先行跳下轿子,笑嘻嘻道:“相公,我带细细先去洗澡去了,便不陪你了。”

心知她这是在找借口主动离开,因为他要到阿箩那边,君亦衍抚了抚她微乱的头发,柔声嘱咐道:“叫阿免帮你,洗快些,我在前厅等你用膳。”

“嗯。”未夏甜甜一笑,弯身拎起细细的后颈将她提在手中,便往主院儿走去,边走边嫌恶地戳着那猫脑袋嘟囔:“下次再耍蛇,便罚你自己洗澡!”

走到院门不远的地方,一人忽然从红薯丛中窜出来,吓了未夏一跳。

一见是邱三,未夏抱着细细奇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邱三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撰着衣摆,头耷的低低地,飞快地瞟一眼未夏道:“阿免哥不让我在院儿里等,也不和我说话了,我只好、我只好……”

未夏一愣,笑道:“没事,他只是有点别扭,并不是恨你,过几天就好了,你……找我有事?”

“嗯,”邱三腼腆地道,未夏抱着细细等了半天,他才扭扭捏捏地伸出收来,掌中一个瓷瓶,眼睛却不敢看她的脸,小声道:“给……给你,吴祈上个月新制的,你、你再抹抹,吴祈说什么疤都可以治好。”

未夏一愣,接过来那瓶药膏,笑了笑道:“上次那瓶正好用完了呢!小三子,谢谢你拉!”

“不用谢!”邱三飞快地道,不住的摆手,看得出来,对于当年的事,她脸上的疤,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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