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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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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几分恩宠供她过活,可那满身晦气的女人可有一丝安分守己,惹了那么大的祸事拖累主上连累大家,她倒是没有丝毫自愧,来了豫城也不安分,整日扮柔弱装贤惠的拉拢人心!以往姑娘没来也就罢了,爷住主院儿,她得跟过去伺候,现在姑娘在,偏还以‘夫人’自居霸着主院儿,凭什么?姑娘都只能住偏院儿,她一个妾,也好意思当着未来主母的面,粘着主上住在主院儿!”
“竹熏姐,你别这样说!”邱三越听越不高兴,不悦地皱眉道:“竹熏姐,夫人没有你想的那样坏,其实她……她很好!当初给阿箩姐的那株百离草,便是夫人从董逢那里求来的,还有,这两年阿免哥天天跟着爷满处奔走为阿箩姐找另一株百离草,毫无怨言的,就在你们来之前,阿免哥夜里都是一个人睡在山上守着那些种肥的,虽然至今没有种出来过一棵,但他们一直都在真心的帮忙啊!”
“不过怕失宠讨好主上罢了!”竹熏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嗤道:“你当她是好心?她让那面具下人跟着主上,指不定是让他故意从中捣乱做手脚,好让爷种不出百离草,救不了姑娘!”
“你这是倒打一耙!夫人和阿免哥明明好心好意!”邱三气呼呼地道:“你说她扮柔弱装贤惠拉拢人心,可爷这两年为找百离草基本都不在府里,她有什么必要天天做样子。竹熏姐,你听我说,她真的不坏,还很善良,你们来了十几天了,肯定也听说了吧,当初为了筹钱,夫人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去卖了,买地买山种红薯,救了那么多的穷人,豫城百姓感激她,还给她建了娘娘庙,百姓们都称她为活菩萨,大善人,薯仙娘娘!方才那些话你若是在大街上说,给人听见了,是要遭人骂的!”
“什么薯仙娘娘、天女下凡,”竹熏冷笑着道:“莫忘了,圣旨亲下,之空大师批命她乃一介不祥之女,只豫蜀穷傻,百姓给口粮就是娘娘!”
邱三气的噎住,眉皱的老深,气结道:“你这样不对!虽然当年那件事夫人拖累了爷,可爷不是说了,当初若留在帝都,如今我们的形式不一定会比现在好,锦王和勤王相争相斗两败俱伤便是个例子。而且竹熏姐你明知道当初她不祥的传言是怎么来的,况且……况且她原来也是爷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王妃啊,变成妾,说穿了,那也是因为阿箩姐!说起来,其实也是咱们爷先欠了她,叫我们喊声‘夫人’怎么了,她可从来没摆过夫人的架子,也没因此嫉恨过阿箩姐,你为何还要老是这么针对她,把她编排的那么坏!”
“姑娘害她?她在主上和姑娘之间硬插一脚,逼主上立平妻,如此恶人便合该做一辈子的妾!”竹熏说罢,不怒反笑:“小三子,你处处维护那个女人,不会是得了她什么好处吧?”
“竹熏姐你!”邱三脾气也上来了,收了剑扭头就走:“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拔吧!爱种什么种什么去!”
邱三肺都快欺诈了,出院子时,转头又看了一眼正大把揪起地上的红薯叶,摔的乱七八糟的竹熏,摇了摇头。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却见两个人正站在书房前不远处,邱三一下子便傻住了。
“夫、夫人……”不知所措地低声喊了一句,不知为什么,看着对面的女人,想到方才的争吵,再喊这两个字,心中忽然就十分的难过,眼圈也有点酸胀起来。
未夏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经历过刚才,陡然再见到自己时邱三的尴尬。她本也不愿听墙角,但方才正要折返,阿免忽然追了山来……也难怪君亦衍不让她来偏院儿,怕就是怕她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要难受的。竹熏如今是阿箩的人,若惩治了,倒是要让阿箩难堪,也更忌恨自己。这下可好,如今自己听到,阿免也听了,以他的脾气,不打起来才怪!
“小三子,帮我个忙,”未夏一手拖住阿免,下巴指指地上转头对邱三,带着些费力的气喘道:“把这些补品送到阿箩姑娘屋里,替我嘱咐她好好养身……我和阿免还有些事要办,这便不过去看她了。”
邱三如梦初醒,这时才发现未夏双手正艰难地拉扯着一身冰冷难掩怒气的阿免,而他们的脚下,散落着三四只包裹精致的锦盒,其中一只盒子散开了,露出里面的个头巨大的乌参。
“唉!”邱三答应一声,连忙走过去,蹲□时乘机用手揉了揉眼角,刚要去捡起那些锦盒,手却被人一脚踢了开。
“狼心狗肺,也配用我家小姐陪嫁来的稀世珍药!”阿免怒喝一声,踢开邱三的手,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盒子,握在掌中,银色面具下,怒愤交加:“便是最低等的穷酸乞儿,也比她们懂得感恩!”
邱三心中羞愧,知道他们全听见了,懊悔不已,忙上前解释道:“阿免哥,你别生气,竹熏姐只是……”
“闪开!”阿免冷冷道,将他推到一旁,拔剑便要往那院子里去。
未夏抓住他的衣摆揪的紧紧的,低声恳求道:“别去,当我求你。”
“为何要忍!”阿免痛惜地看着她,望着那院墙冷笑道:“一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杀便杀了,小姐一个千金大小姐,跟着他在这穷地方吃苦挨罪,他若为这等事也要怪你,便不是男人,更配不上小姐!”
“与相公无关,”未夏别过脸,低声道:“我只是不想惹事……虽然可能不久就要离开了,但这里……仍是我的家,何况,我不想为这些事弄的大家都不开心,”更不想让君亦衍为难。
“是她们挑拨在先,辱骂……辱骂了小姐”阿免闭了闭眼,手握着剑柄,语带哽咽:“那等侮辱,小姐可以忍,我……却听不得。”
未夏心酸不已,被人肆意辱骂,谁也会难受,何况句句都是那样难听。她只是刻意不去想,不让自己在意而已,与阿箩之间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谁欠谁更多?现在就算是她欠阿箩多一点吧。
情,也不能给,命,也许最终也还不上。相公说过,阿箩毕竟……时日无多啊。她承认,虽然这样做很怂很包子,让自己很委屈,但人生苦短,若所有的不平不快全要讨个明白公道,那将分去多少时间,浪费多少快乐啊。
阿免面容悲伤地看着她,摇头悲叹。深吸几口气,双拳握紧,倏地转目,盯着邱三道:“我问你,那个安小王爷是不是女人,方才那贱婢口中的‘姑娘’和‘阿箩’是不是她?”
邱三为难不已,在阿免的逼视下闭眼勉强点了下头。
“好,好的很,竟真是女人……我再问你,”阿免气得牙齿打颤,欺前一步道:“当初我家小姐为何会变成妾,姓君的到底做过什么,这件事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有什么关系?”
“阿免哥,我……”邱三艰难犹豫,转头向未夏求救:“夫人……”
“那个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连心也是歪的,”阿免在未夏出口前,抢先道:“小姐,为这种人委屈自己值得吗,畜生便是畜生,你还指着它们能记着你的好?”
“阿免!别说了……”未夏拉住他,将他往回拖,恳求道:“跟我回去,那些事我慢慢再告诉你。”
阿免站着不动,握着剑柄的手青筋都爆出了,邱三着急地看着他们俩,不知是该去山上请爷回来一趟,还是该留在这里劝。
僵持之际,身后忽传来一声男人的淡斥:“何人在此吵闹,扰了我家小主子休息。”
“大哥!”邱三一喜,转头喊道。
那男人瞥他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抱臂从扇形门那里缓步过来,看到未夏,情绪并未有所变化,而是淡淡地抱拳行礼道:“侧王妃。”转而看向带着银色面具的阿免时,不由略略一怔。而阿免也正盯着他的脸打量着,随着细细辨认,面具下的双瞳一点一点缩起。
一听那称呼,邱三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忘了,大哥一向是在安王府跟着阿箩姐的,当是忠心耿耿站在阿箩那边的。侧头再看身边孤孤零零的主仆二人,心里又微微泛起酸来,这时候的夫人,真的太过弱势了,难怪齐大哥常常很怜悯地说夫人很可怜。以前他总不信,觉得被爷那样宠着惯着,这女人跟“可怜”二字哪沾得上半点关系了,可现在……才明白了齐大哥的话。爷再宠爱又如何,注定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妾妃。再温柔贤惠又如何,这园子迟早是要交到未来主母手中。现在能住在主院儿又如何,等阿箩姐进了门,迟早也是要让出位置的。被他们喊句“夫人”又如何,将来仍旧要在阿箩姐面前自称“奴婢”。妻与妾,便代表了一切尊与卑。
“小三子,到别处玩闹,仔细吵醒小主子爷回来治你!”邱大侧头避开阿免的审视,抛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站住!”
阿免却忽然冷喝一声,盯着那背影,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全身上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邱大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停步。邱三转头,与未夏两人正不明所以,阿免已飞掠上前,出手扣住男人的肩道:“我说了叫你站住!”
邱大似有准备,在阿免出手扣上来时,右肩一矮便错开了钳制,皱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加快脚步欲离去。
岂料阿免一个翻身,已跃至他的身前,双臂撑在那道小小的扇形拱门上,拦住去路。
邱大后退一步,眉皱的更深,只吐出一个字道:“让!”
阿免撑着门不动,冷笑一声:“想过去就凭本事!”说罢率先出手,直袭对方心窝。
邱大急闪快避,阿免再进再攻,二人顿时打作一团。
“阿免哥!”
“阿免,你做什么?”
未夏和邱三惊的大喊,阿免眼神冰寒死死盯着邱大,口中道,“小姐别管,躲远些!”
院中红薯叶呼啦啦作响,一个追一个躲,被踩烂不少。邱大似不欲与阿免纠缠,在对方很辣直攻的招式、步步紧逼的掌风下,只支手格挡,连连退避,不一会儿竟被逼到了书房的院子中央。
未夏心急如焚,欲上前阻拦,却被邱三拉住。邱三将她拉到廊子下面,返身跳下去便要回去劝拦,却陡然看出一丝异样来。大哥非但是不肯还手……似乎,躲闪间只是单纯退让,并没有泻出哪怕半点招式,似乎是在有意的不出招,而一个练武人,通常只有怕被人看出武功出路时,才会这样做……阿免就更奇怪了,明明是惯常用剑的,却始终没有去拔腰间的佩剑,只以拳掌攻击,而那些动作,与其说是在攻击,倒不如说是在逼大哥出招,奇怪的是,大哥似乎并不愿出手,蹙着眉一直躲闪,半招未出。
阿免为何要逼大哥出手,而大哥为何又不愿泄露哪怕半招,邱三惊讶地愣住,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倒也忘了上前。
久攻之下,终于,阿免再次下狠手,一个扣骨锁喉,将邱**至再无退路,错手反攻。
“是你!”
阿免忽然猛地抬起脸来,盯着邱大,满眼仇恨:“果真是你,你杀过她!”
未夏心一凛,瞬间便懂了阿免在说什么,原来董佐明没有说错,害死董大小姐的杀手的确出自安王府,便是这个邱大,而他背后的元凶,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长更,昨天没更的,一并补在这一章了~
话说昨天早睡啊,结果睡到凌晨四点多忽然胃疼,而后肚子和胃一起疼,翻滚挣扎到早上八点多才好,神呐,简直去了我半条老命
☆、165完结倒计时
事情最终没有惊动君亦衍;阿免与邱大拔剑相决之时,齐荆及时赶到;与未夏共同拦下二人;齐荆承诺会给阿免和未夏一个交代;风波才暂且平息。
尽管如此,当时动静却是闹得有些大了;险些便不可收拾,可自始至终,一墙之隔的偏院儿里;却安安静静的。可能心中有鬼;也可能是难以面对自己;阿箩聪明的装作不知情,选择不露面。
被拦下后阿免怒气冲冲地合剑离去,显然是怒火难消。未夏忙小跑着跟上去,直跟到他的屋前,阿免头也不回地跨进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敲也没反应,喊也不理。未夏心沉了沉,知道阿免这是在生她的气。
知晓他人必定在里面,可那房里太过安静,未夏不放心,只得放细细从窗缝中溜进去,帮忙看着一些。
惊了一场,人又热又累,未夏办了条长凳挑了块有树荫的地方,坐在上面歇息,准备等阿免气消一些,再与他解释,心知事情已再瞒他不住,若是不让他知道,阿免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半晌,有人走进院子,见是齐荆,未夏也懒得站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张凳子,道:“齐大哥请坐。”原想方才他说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只是拖延之策,不想倒真的来了,还来得这么快,未夏有些意外。
齐荆瞥了那凳子一眼,道了声谢,却并没有坐□,而是走到未夏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原委属下已听小三子说了,今日叫夫人受惊受屈了!”
未夏没说话,信手抓了一般身边的红薯苗,查看枝叶部分有无生虫。齐荆停顿一下,接着道:“属下代竹熏给夫人和阿免兄弟赔礼道歉!婢子竹熏,今日以下犯上,侮辱谩骂夫人,对夫人诸多不敬,对此安小王爷已命人掌嘴严惩过,以后必不会再犯。”
“道歉?”查看枝叶的手停了下来,未夏低低咀嚼着这个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荆,忽的想起一句话来,“若道歉有用,还要衙门作何,杀人不用偿命,只管说一声‘抱歉’,所做的恶就可一笔勾销。”
仿佛始才发现这位性子温软不爱计较的夫人也是有脾气的,齐荆愣了愣,抿了抿唇道:“夫人,可否容属下为竹熏解释一句。其实竹熏姑娘本非恶人,对夫人心中恶言相加,只因吟姝……她二人实为亲生姊妹,因姐姐吟姝的死,竹熏心中愤恨难平,难免将怨加诸于夫人身上。还望夫人大量,不与她计较便是……”
“吟姝……”未夏似有些意外,愣了愣,忽又低低笑了起来,却并无所动,淡淡地转头道:“齐大哥也要与我故意装傻么,我要的交代不是竹熏为何骂我,而是关于阿箩姑娘派邱大刺杀董大小姐的事。”
齐荆抿唇不语,未夏偏头瞥着他,自嘲地道:“所以你来找我并不是要给我交代,不过是想我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对不对?”
未夏仍旧浅笑着,眸中却渐渐凉了去,垂目摇头,可叹刚才还真以为齐荆是来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齐荆愣了愣,见她满面自嘲,不由微微叹息,正要说话,未夏已扬起脸,再次说道:“齐大哥!我可以答应你,不把此事闹大,不让相公知道,也会安抚好阿免,但你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自己的确给不了她一个交代,方才也确实是在装傻,事关阿箩邱大,他便是想查,也做不了主。除此之外,来这里的目的,也正如她说的那样,希望大事化小,不要传到爷耳朵里去,为百离草的事爷已经够烦够乱,花去了过多的精力,即将夺嫡的关键时刻,这等府内儿女情仇、不安生之事,能搁都最好都暂时搁下,以免横生枝节。
“夫人请问。”齐荆抬手道。
未夏面色严肃,盯着他道:“我要知道真相,当初阿箩姑娘为何要杀害董大小姐?”见他皱起眉,一副为难的神色,未夏淡淡道:“我问此事,并非是逼你要一个交代,我不是‘董大小姐’,不会为她报仇,人死已矣,但我却还活着,关系我自身安全,真相便不得不问。”
“夫人太多虑了,”齐荆皱眉道:“阿箩姑娘心眼并不坏,据我所知,她也就下过这一次杀令……”
未夏眯眼看他,扯唇笑道:“在齐大哥眼中,竹熏心眼不坏,阿箩姑娘心眼也不坏,即便是肆意辱骂犯上甚至无故杀人,她们都是事出有因的,这么说,那坏人必定是我和无辜冤死的‘董大小姐’了?未夏只想问一句,是否齐大哥心中,便是无辜被杀,只因那凶手心眼不坏且为初犯,便可被原谅?”
齐荆沉吟片刻,见未夏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道:“夫人误会了,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想说觉得,府里很安全,我已按照爷的吩咐在主院儿上下都布满了暗卫,此用意夫人自当清楚……今日若不是夫人主动前往偏院儿,亦不会发生意外。而阿箩……心性一直都不坏,纵然从前糊涂一时做过错事,本性总不会变,我想,她还不至于对夫人不利。”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未夏扯唇,冷笑道:“她已杀过一个‘董未夏’,难保不会再杀一个!”
齐荆皱了皱眉,这一次却并没反驳。半晌,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下冒昧一问,夫人……您真的不是玉湖庄董逢的女儿?”
“我不是。”未夏毫不犹疑地道,转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压低声音道:“玉湖庄大小姐,早已命丧邱大手中,只有阿免他……还不肯信而已,把我当做他家大小姐守护。齐大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阿箩让邱大去杀董小姐,到底动机是什么?”
齐荆也转头看了一下阿免的房门,怜悯地叹了口气,沉重道:“此事……属下也并不清楚原委,只知是阿箩秘密下的令,瞒着爷动的手,爷知道后还大为动怒,冷落了阿箩许久,毕竟那位董小姐,也是爷的一位大恩人。”
未夏沉思,这件事君亦衍果然是知道的,所以才这样谨慎地防着阿箩,将阿免留下来还不放心,还让人将主院儿里布满暗卫。
那个阿箩看起来柔柔弱弱,心竟如此狠毒么……但齐荆方才又说阿箩心性不坏,齐荆为人耿直,这话应是不假。可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恨另一个人,恨到要杀死她。
“会不会是因为嫉妒?”未夏道:“当年圣上为相公选妃,相公有没有表示过对玉湖庄董大小姐有特殊好感?”
齐荆皱眉,回想片刻道:“爷确有表示出好感,但属下以为因妒刺杀却不成立。记得当时,圣上颁下来的选妃名册上共有二十几人,其中便包括了玉湖庄董家两位小姐,爷看后原未有任何表示,直到不久后,爷为寻白离草夜探玉湖庄,回府第二日就上奏皇上表示希望能娶董家大小姐做正妃……夫人当知,爷夜探玉湖庄是在大婚前半月左右,而董大小姐遇刺,却是早在一月之前。”
未夏皱眉,点头道:“那边不是了。”的确,他夜探玉湖庄那一回,遇见就是自己,那时董大小姐都已经死了。也便是说君亦衍是雪夜那次偶遇自己后,才动了娶董大小姐的念头,不得不说,缘分天定,定的实在奇妙。
“既非嫉妒……”便更匪夷所思了,不免大为失望,良久,未夏叹道:“阿免这里我自会处理,往后我不会再到偏院儿了,齐大哥放心回去吧,今日之事,倘若相公听到风声,也绝不可能是从我这里听到的。”
齐荆动了动唇,谁都明白孰是孰非,自己所言所求本身已是厚颜不齿,但为了爷……咬牙抱拳道:“属下谢过夫人!”
未夏摆摆手,面色沉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转身告退前,齐荆又道:“请夫人不要怀疑爷,绝不是爷下的令,若爷事先知晓,断不会让阿箩得手。”
“我知道。”未夏道:“我从没怀疑他与那件事有关。”
起身往阿免屋前走去,伤脑筋啊,从齐荆口中没要到真相不说,阿免又还气着……
事实证明阿免这次真的生足了气,未夏敲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门,手都麻了,才算敲开了那扇门。
撇开一些过于敏感的不提,未夏主动交代了前因后果。心中也清楚,这两年,阿免对君亦衍改观,态度也变的友好起来,便是因为当年兰姐之事发生后,君亦衍没有抛下她不顾,堪与冒那样巨大的风险去救自己。
于是心一横,便又将君亦衍对当年所作所为是如何悔过、如何对自己承诺再大肆说了一番,阿免果然面色和缓下来,但仍旧气她太过忍气吞声,不肯理她。
阿免并非不明道理,况且未夏深知,纵然生气,再咽不下那口气,阿免也从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便放心地离去,经过今日大惊吓一场,未夏觉得竟比种地还要累,叫丫鬟们提来水,泡了个澡,爬上床补了个午觉,再次睁眼,竟已经日落黄昏了。
穿戴整齐,推了门,两个丫鬟守在门外,院子里却没有阿免和细细的身影。
未夏不由眉心一跳,倘若自己在屋里,阿免必定会一直在院中守着的,抓住一个丫鬟急忙问道:“阿免人呢?”
“回夫人,阿免侍卫上山了。”丫鬟回道。
未夏倒抽一口冷气,他不会是找君亦衍报仇去了吧。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见她着急,丫鬟连忙道:“夫人不必焦急,阿免侍卫走前说过,只是去与王爷商议种草之事。”
“信他才怪!”未夏哀叹一声,提起裙摆便往外跑去。
“夫人!”丫鬟惊呼,连忙跟上:“天黑日落,山上蛇虫多,您不能去!”
一听‘蛇’字,未夏果然一骇,聚义山多蛇虫,尤以夜间为盛,所以君亦衍从来不让她上去。
未夏定了定神,转身对着院中喊道:“暗卫,暗卫在哪?都出来,跟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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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以上都不管用,就没辙了,那就等吧,等抽风结束~
☆、166完结倒计时
日暮西山;红的耀眼,美得惊艳。
而面朝夕阳并排立于山顶的两个男人却无心赏景。
“你说什么?”君亦衍微扯眉头;似以为自己听错。略略一想;心顿时沉了沉;问道:“你不在偏院守着,跑上聚义山;是否未夏在府里……”
“小姐我自会顾好。”阿免不客气地出声打断他,兀自说道:“我找你,是有件事要问你。”
君亦衍蹙紧眉心;侧头看向阿免。
银色的面具在夕阳的映衬下成了一团火红;而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巴却白净秀气;阿免紧抿的唇角微扯,勾起一丝嘲讽道:“我要问的事,自然是关于我家小姐和你的那个‘阿箩’!豫王爷,今日你不妨实诚一些告诉我,当初我家小姐为何会变成‘妾’!”话说完,因气愤难当,穿着灰麻布衣的胸口剧烈起伏。
“你……”眉心轻微跳动,君亦衍变了变脸色,叹了口气,垂目转头俯视着山下。
见他如此,阿免愤怒不已,厉声道:“你既心中不喜我家小姐,当初为何要向皇上求娶于她,凭白将她牵扯进来,再毁她名声,夺她名份,两年来她跟你在豫城吃尽苦头,现在你竟还将那不男不女歪心歪肺的女人带回府里,在小姐眼皮底下勾三搭四暗度陈仓!”
“我并未……阿箩和我……”君亦衍皱紧了眉,却无力争辩,负手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夕阳,轻叹一声道:“这是我与未夏之间的事。阿免,你若无别的事,便下山去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姐全告诉我了!”阿免难掩怒气,挥袖一指身后遍山种植的百离草,冷声道:“我看那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病的不轻,想必时日无多吧,豫王爷,这两年你满世界寻找白离草种植白离草全是为了救她的命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小姐的母亲是离族后人,娶她便是想利用她帮你找白离草?”
“白离……草。”
唇动了动,却又兀自住口。负在身后的双拳紧握,左手上那陈年旧伤,如心窝上一般隐隐生着痛。阿免说对了,当初……当初是存了这心思的吧。为何会娶她,一直便能理出许多理由,而为何爱她,却说不清道不明了。
那段卑鄙利用的过去,他很少愿意去回想,但此刻却有些庆幸了,至少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若阿箩没有身中噬诛,若自己没有为找百离草而夜探玉湖庄,便不可能遇见她,不会心血来潮就决定娶她。此一生,她或在玉湖庄避世而居做她的清闲大小姐,他或功败垂成早断了头,或一朝成事,娶妻纳妾生子,过平淡无波的生活。终其一生,他与她都只是无缘相识的陌路人。
“无论为何,我庆幸娶了她。”沉默片刻,君亦衍侧过身道:“你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我亦无可奈何。做过的事我不否认,阿免,无论你信也不信,那圣旨……的确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而我亦在想办法弥补。”
面具下,那双眼紧紧瞪着他,似在判断他是否说谎。半晌,阿免恨恨地拂袖,咬牙道:“若不是看在当初在北祁你没有抛下小姐不顾,对她还有些情分,方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你!”
君亦衍不语,阿免转而更加怒道:“可你要怎样弥补?”
“我会待她好。”君亦衍简而淡地吐出五个字,至于怎样的好,却也并不愿与眼前的少年说。
“你下山吧,替我顾着些她,日落前我要再翻一遍土。”说完,便拾起地上的铁锹转身走向屋后。
“既已从小姐手上骗得一株白离草,为何还是不肯满足,”阿免侧身一拦,冷笑道:“你倒要说说看,那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到底需要多少白离草才能抵消了救命的恩情?”
君亦衍脚步一顿,握了握手中的铁锹,蹙眉道:“她因我而中噬诛,我自是要替她寻到解药,解了她的毒,还她健康长命,方可还了她的情,可当初……未夏从董逢那里得来的那一株,却非鲜草,药性不足,要解噬诛尚需另一株……”
“荒谬!无稽之谈!”阿免猛地挥袖打断他,冷笑一声道:“好!我不管是不是一定要两株百离草才能解了那不男不女的毒,旁的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再答我三个问题……”
“阿免,”君亦衍捏了捏紧蹙的眉心,道:“下山吧,有话你我改日再谈,今日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这一次阿免没再阻拦,君亦衍拿起铁锹,再不看他,转身走向茅草屋后那片平整新鲜的土壤,小心翼翼地翻起一块土的边缘,细细查看,那泥土之下,一颗颗白色的种子仍旧不见发芽,甚至无丝毫的变化,已到月底,这一批试种,再宣告……失败。
“不用再白费心机了,”一直没有离开,冷眼旁观的阿免冷嘲一声,说道:“我来告诉你,百离草早就绝了种!”
还有五个月,只要一日未到,就不能放弃,君亦衍不予理会,扔掉铁铲,挽起袖子,转身欲回草屋取种制肥。
阿免仍旧冷眼看着他,在他抓起一把种子放进捣鼓中一下一下研磨时,瞥一眼满山的失败品,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和绝对的笃定道:“豫王爷,我不妨告诉你,之前你花在白离草上的心思,全都是白费!别说是两年,就是种一百年,你也不可能种出哪怕半颗白离草。”
捣种的手顿住,君亦衍缓缓抬起头来,眯了眯眼道:“我早就怀疑,那本书中记有白离草的种植方法的地方被人篡改过,原来果真是你做的!阿免,告诉我,你改过多少内容,还有被撕去的那两页书在哪里?”
“我没篡改,”阿免转过头来,冷笑一声:“方法顺序全对,你种不出白离草,只因白离草同它的种子一般都分雌雄两种,雄种为白色,长成后只结草不开花,结出的便是世人所说的解毒圣草,雌种则为黑色,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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