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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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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人,他就在里面,等着她……谦王妃也说过,他是个亲王,而她总要习惯这场合的,她也不能永远留在那座静谧安全的豫王府中,躲在君亦衍的羽翼下,等着他来守护。
他的担子已经够重,她不能让他更累,不能让他时时分心,帮不上他的忙,至少不能拖他的后腿。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次也没有提过北祁公主,只要他的心是真的就好,剩下的,只要相信他,她也相信,她想要的是什么,他能够看懂。
未夏深吸一口气,松了紧握的掌心,腰背挺直,继续往前,到达殿门的时候,吟姝自动止步,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进去,乘着给未夏整理妆容,吟姝忽然压低声音耳语道:“进去之后夫人务必跟着蔡公公走,其他的主上已经安排好。”
未夏点头,定了定神,不做迟疑冲那名蔡公公道了声有劳。
嫁过来后,宫宴也参加过两回,却仍是被今日这午宴的规模的震到,德光殿里从外殿到内殿均设满了座,这坐席应该是按照官职来排的,所以外座上的人多数明显要比里面的年轻一些。
进了殿,未夏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名公公并没有通传,而是直接领她进去,而虽然离皇帝很远,但外殿上每个人,即便是末席上的人也都认真盯着前方,只有少数几人发现并注意到她。
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越往前这感觉越强烈,可这会儿也顾不上她多看多想,因为那名蔡公公自进殿后脚步就忽然变快了。
除了高座上的皇帝皇后,隔着重重人群,不用刻意寻找,未夏一眼便看见了君亦衍,他穿着一身绛红色华袍,那样仪态安然,隐约的贵气耀眼。
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淡了,未夏看着他,脚步不自觉地快了起来,他举起酒盏子,正要站起身来与对面的人对饮,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起身的时候,忽地转过头,她刚要对他微笑,他却对着人群礼节性微笑着颔了颔首,转回去,饮了酒,又撩开衣摆坐了下去,显然他并没有看到她。
未夏有些失望,垂下头准备快些过去,脚跨进内殿后,看清楚的一瞬,才猛然间发现了不对劲。
内殿中除了皇后、二公主君亦瑶、锦王妃、勤王妃,与两名外族打扮的年轻女子,再无女人,分位高如德妃柔妃不在,除已有驸马的二公主外,**十三位公主也都不在,满殿没有一个多余的女眷,清一色全是男人。
君万棠身边空着,君亦衍空着,君亦洺身边也没有女人,因为亲王里只有他们没有正妃……这内席,很显然是只有原配正室才有资格坐的,而像她这样的侧妃与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能坐的。
转身看了一眼外殿,果然与里面一样,全是男人!再环顾整个内殿,未夏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午宴布置还有乾坤,除了她现在所处的正殿,旁边还有个偏殿,偏殿与正殿间隔着一排镂花窗,透过一个个雕花格子清晰可见偏殿里的光景,全是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午宴是男女分席的,方才吟姝要她务必跟紧那位蔡公公,她自然谨记照做,而那蔡公公自一进来就加快脚步,直把她往君亦衍的位置上带…
作者有话要说:jj评论系统不正常不正常不正常……
☆、113午宴
进还是退?乘所有人注意力还在皇帝与那几名外族人身上;若要退下去或折入偏殿还来得及……
心中默念,未夏双眼牢牢盯着君亦衍;望他能快些看过来好给她一点暗示;可他一直在与对面的人把酒言笑;始终没有注意到这边。
数到五,眼尾扫过女眷席;足尖微一偏移,却在落地的那一瞬改了方向,毅然走入正殿。
她在赌;赌他足够警惕。
因为是国宴;坐席安排十分严谨;君万棠在七皇子下首略略靠后的位置,第一个看见了未夏,一瞬间的怔忪后随即皱眉,而后秦一晗、君亦泽、君亦洺、皇帝皇后,锦王勤王妃、还有那着异装的三名年轻男女……无一例外 ,看到她,他们全都一脸错愕。
不去看任何一个旁人,未夏快速准确地往那个人身边走去。
不守规,不懂礼,不顾场合……什么都不要去想了,只想抛开一切就这样全然不顾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她原该,原该是他的妻……心底有一团小而热的火苗,随着一步一步离得越紧,烧得她越痛,似乎再到不了他的身边,下一秒,那热就要灼化了她。
等了两辈子,他一直在等着她走到他的身边,心酸剧痛忽然铺天而来,她脚步迈得又急又快,是不是,他要她来,亦是想要告诉他们,告诉这些人,他把她当做妻子。
喧闹的大殿一点一点安静下来,一时间,除了偏殿那边不知情况的女眷们的娇笑细语声,整个德光殿只余一旁助兴的乐师还在奏着幽幽的弦乐,乐师心中惶然,可无人叫停,只好咬紧牙低头默奏,片刻之后,似意识到不妥,就连偏殿那边也没了人声。
皇后大惊,北祁人信仰母神,下到贫农上到皇族都极重妻权,男人不可无故休妻,而女人却有休夫的权利,男人要纳妾或娶侧室,也需妻子同意,而妾氏地位极卑,无论何时也是万万上不了桌……为示尊重,今日国宴是按北祁风俗而设,就连皇帝身边也只有自己一人。
另一方面,为防勤王,澈儿近期密切交代她一定要想法促成豫王与淳和公主之事,方才见两人相谈甚欢,豫王对淳和公主颇为青眼,似乎是动了心,现下董妃闯来,可不要闹出什么岔子才好。
皇帝早已沉了脸,若不是顾及皇家颜面恐怕早已龙颜大怒直接喝止下去,见此皇后忙向身后使了使眼色,女官迅速会意,刚想下去将人劝离,只听一个低沉的嗓音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一片安静中,君亦衍缓缓站起身来,微微皱着眉,看着未夏面无表情道:“你走错了,这里是正殿。”
未夏一愣,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复又微笑,抬起脚,三步,只余最后三步便可到达他的身边……
他忽然沉了声音,眼里有着浓浓的不悦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退下跪安吧!”复又偏向一旁道:“来人,带董妃去偏殿。”
未夏愣在当场,似乎没有听明白他说了什么,那最后一步却再也没有迈出去。
先前立在案旁欲言又止一脸焦急的小公公闻言立马应了,转身向未夏深深躬下背,眼神竟有些哀求地低声道:“娘娘,您还是先跟奴才到偏殿去吧!”
未夏没有应,也没有退,只是静静盯着那张脸,直到清晰看到那脸上的不悦转化成了直白的怒意,才终于明白他是真的要她走,明明白白的驱逐。
垂目弯膝,正要谢罪跪安,君亦衍却已耐性用尽,愠怒地一挥手道:“还不下去!”转而看向她身边怒声叱问:“好大胆的奴才!也不看看今日是何场面谁准你带她进来的?”
蔡公公大惊,噗通一声跪下道:“豫王殿下息怒!奴才适才正要与您禀报,奴才原本要带董侧妃去偏殿,可侧妃娘娘却说有要事要见您,奴才便叫侧妃娘娘在外等候想自个儿进来传信,可是娘娘她……没等奴才通传,便执意跟进来……王爷明鉴,皇上赎罪,奴才句句属实,是侧妃娘娘自己跟进来的……”
全场鸦雀无声,乐师也停止演奏了,众人一边猜测着这是要闹哪一出,一边感叹这董妃实在是非多一刻也不消停。
不明就里的北祁太子与太子妃见到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先是一头雾水,而后隐隐听出些什么,不动声色看向身旁的皇妹。
一身红衣的淳和公主放下原本已到唇边的酒杯,微微皱起眉,先是审视一般看着场中那个忽然闯入的女子,而后又看向方才还谈吐儒雅温润如玉的君亦衍。
“拖下去,棍邢。”只听君亦衍吩咐道,立马有人上前来拉了蔡公公便往下拖。
“与他无关,的确是我……”未夏猛地抬头,跪在地上快速说道,未说完却被他一挥手打断。
君亦衍却不看她,径直走出座位,走到殿中,朝那殿首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叩头道:“父皇母后,儿臣请罪!宫中内侍疏忽,没有说清楚,导致董妃误闯进正殿,儿臣这便遣她回府思过,还望父皇恩准!”
闻言一直沉着脸的皇帝面色稍霁,沉声哼道:“当着两位殿下和太子妃闹出这样的笑话,不懂规矩,这便快些退下,回去之后好好思过!”
君亦衍一并应是,再次叩首谢恩,起身后,先转身朝北祁太子太子妃各施了一礼,又转向淳和公主道:“还请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北祁太子与太子妃分别礼貌颔首,一身娇艳红衣的淳和公主却表情倨傲,似笑非笑。
君亦衍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回到座位上,下巴微指地上的人,对刘完道:“即刻去办。”
安排好了的一切,由始至终,她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一句叩首谢恩。
“谢皇上恩准,妾身告退。”
站起身欲走,只是……忍不住再看他一眼,袖袍下双手交握撰紧,唇动了动,最终作罢。
谁设局谁演戏谁做了观众,真真假假,不必太急于寻找答案,也不必想得太多。或许,今日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成全众人的一个笑话,可她不在乎,是讽是笑,他们是谁跟她一点关系也无,她在乎的从来只有一个,她来,为那个人,她走,也只为那个人。
像来时一样快步而出,将将走出两步,身后却有一人倏地喊道:“慢着!”
未夏微微迟疑,刚刚转身站定,那人已走到她的面前。
一身红衣,宛若娇艳盛开的红山茶般,神情中带着倨傲,却又笑得天真:“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未夏颔首福身:“公主殿下请问。”
“方才那公公说你找豫王殿下有要紧事,却还没说是何事?”话是对着未夏说,一双眼却直直盯着君亦衍,似笑非笑。
正欲宣布午宴继续的皇帝心一沉,那厢一名暗金色长袍的男子已站起身来喝斥道:“淳儿,不得无礼!”
少女不以为意,回过头来一笑,撒娇一般道:“太子哥哥,方才她分明有话要说……”
“休要多事!”男子板了脸再斥,向皇帝与君亦衍微微拱手,见妹妹不动,又道:“快些回来,君皇与皇后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114身份(略改动)
“太子哥哥……”少女还待再说;那乌金色长袍的男子却十分严肃地重重拧了眉。
迫于兄长威信,少女十分不情愿地住了口;撇了撇唇;转而抓住未夏的手;笑道:“那好,闲事我不管;但我要她留下来!”然后不待拒绝,便迅速拉了未夏上前道:“淳儿想留下这位姐姐陪我说说话,皇帝陛下不介意吧!”
皇帝一征;略略沉吟;和蔼笑道:“今日国宴;如此实不成规矩……不若朕让瑶儿和锦王勤王两位王妃陪四公主解解闷。”
锦王身侧,路婉芙立即笑道:“如此婉芙便来陪四公主说说话可好?”
被人抢了先,君亦瑶心中恨恨,面上却笑着点头,附和道:“就让我与两位嫂嫂陪公主作伴解闷。”
倒是那勤王妃没有说话,只抬起脸冲淳和公主微笑点了点头,未语。
那红衣少女皱眉,想了想,继而摇头:“多谢二公主与两位王妃,只是据淳儿所知中原人讲求女子以夫为重,我看今日锦王勤王两位殿下与曹驸马都饮了许多酒,王妃与公主还是在一旁照看着的好,若因陪淳儿怠慢了自家夫婿,便是淳儿一大罪过,纵然两位殿下与驸马礼待盛情,淳儿心中亦会过意不去……”
路婉芙与君亦瑶一时哑然,只听那少女已转向皇帝,再道:“再者,若说规矩,按我北祁礼制,未出阁的姑娘家亦不可与男子同席,陛下看,今日岂非是淳儿先坏了规矩——”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眼光瞟向偏殿,那里已有不少女眷正透过镂花格子窗偷偷打量起这边。
“按照规矩,淳儿也该与八公主九公主十公主一道才是……”再次停住,意思却再明显不过,这个女人不能坐正殿,她也该去偏殿。
未夏清楚这位淳和公主已知自己身份,想来皇帝已透露过和亲的意思,却不知这小公主为何一定要留她下来,偷偷看向君亦衍,却见他专注望着一袭红衣的淳和公主,眼睛与唇角偶有笑意流出,细醉令人晃目。
胸口有些滞闷,未夏拂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退后两步福了身道:“多谢公主盛情,妾身身份低微,怎可与公主同席。”
董妃绝不能留下,亦万万不能让淳和公主坐到那偏殿,正想着说辞的皇后松口气,想也不想顺着未夏的话接口笑道:“不错,四公主身份尊贵,岂是旁人可比……”只说出一句,却蓦然顿住口,急切抬头,身旁龙颜已然不悦,固然她的本意是想说淳和公主身份尊贵是小小董妃不可比,可那些话,无异于也自认了自家几位公主身份比不过她北祁公主,毕竟大君国**十三位公主与她们的母妃如今就坐在偏殿……
幸而皇帝只是面露不悦,顾念场合未有说什么,皇后心中仍是不安起来,那厢隔着镂花格子窗,已有几道愤然凌烈的视线精准地朝她射来,为首柔妃与八位公主……苦笑,前阵子还窃喜德妃蠢钝口无遮拦,今日就轮到自己。
就在这时,殿中忽然有人轻轻呀了一声,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北祁太子脸色一变,几步回到座位上扶着一名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关切道:“阿兰,你怎样?”
那位女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娃娃踢了我一脚,你且抚我起来走动走动吧。”随即一手抚在腹部一手撑在案上在男子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殿心朝殿首笑道:“还请陛下与皇后见谅,大夫嘱我多加走动。”
未夏这才看清,这位北祁太子妃竟是怀着身孕的,看那腹部高隆,竟像有六七个月大,从北祁到君国路程不算远,却也至少要一个半月,北祁方断然不会让太子妃在别国或路上生产,这么说他们最多会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便要返程……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好比现在,进入德光殿不过一盏茶的时辰不到已是这样难捱,未夏暗暗思量着,那番话题被扯开,皇后只松了口气,和颜道:“太子妃可要紧,不若传位太医过来瞧瞧?”
蓝衣女子抚着腹部,笑得大方得体:“多谢皇后娘娘,无碍的,大概是我北祁儿女生性好动,连我这腹中娃娃每日也总要闹我几遍!”走到未夏身边时,忽然停住脚步,话音一转,温声道:“不若便让这位妹妹留下来,陪我和淳儿聊聊可好?”
皇帝皇后心中一沉,若说淳和公主刻意留下董妃,是为了试探豫王或向董妃示威,这位北祁太子妃却是为何。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锦王神色严肃,看向皇后微不可闻地摇头,君亦衍不再看着淳和公主,而是俯身看着跪在一旁的未夏,脸色复杂,细看下眉目间却有隐隐地烦躁,唯有勤王君亦泽不动声色,似看好戏般目光在淳和公主与北祁太子妃间流连一番。
不知妻子为何出言的北祁太子正要出声,手却被重重按下,身着蓝衣的女子冲他一笑,继而瞥向红衣小公主眨了眨眼。
淳和公主会意,忙扯住兄长衣裳嬉笑道:“太子哥哥,你看,连嫂嫂和我侄儿也觉得这位姐姐应该留下,何况,哥哥可还记得,母妃常说淳儿太过娇烈,叫我乘此机会学学中原女子,或能变得柔顺温婉些,我瞧这位姐姐相貌好举止温柔,又与我年纪相仿,便十分合适,再说不过是个午宴,便让她坐在我身边陪陪我又何妨?”
北祁太子皱眉看了她一眼,却转向殿首,无奈道:“得父皇母后纵容,我这小妹一向顽劣任性,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见谅,能否破例……”
皇帝摆摆手,和煦笑道:“太子殿下哪里话,今日这宴的确太过拘谨,连朕与皇后都有些沉闷了,何况四公主生性活泼,不免乏味无趣些,如此还请太子妃与公主暂且稍作忍耐,助兴节目稍后便上,至于董妃,并非朕不肯破例,实在是不能,这件事……豫王,还是你自己向殿下与四公主解释吧!”
北祁太子暗暗疑惑,话说到如此份上,君皇竟仍旧不肯松口,心中倒有几分弄明白了妻子要帮助淳和留下这董妃的用意。
颔首刚要说话,身后妹妹却抢先一步代为答道:“谢陛下!”继而不等君亦衍出声说话,率先冲着他一笑道:“差点忘了,你们中原讲求出嫁从夫,如此豫王殿下以为如何?”
君亦衍偏头看了一眼深深伏在地上的未夏,又看了看座首的皇帝,略略迟疑一番,这才转向一身红衣的淳和公主:,欲言又止道:“实不相瞒,有些事相信四公主与太子殿下也有所耳闻,除却身份,她命里与常人有异,会累及身边之人,故而……留她在这里恐会带累四公主与殿下,本王便是顾虑这个……”
“累及身边之人?”北祁公主一怔,皱眉好笑道:“她不祥,为何豫王却安然无恙?”
见她不依不饶一再追问,君亦衍似有些无奈,只好脾气地微微叹了口气,皱眉思索半晌,伸手解下了腰间锦囊,从中取出一物,方道:“因为本王带着这个。”
一方小小的黄纸,依稀画了些梵文,竟是一张平安符,符上有许多痕皱,可见是带了一段时日的。
“现下公主可是信了,并非不能破例,亦衍与父皇也是为公主与太子妃着想,四公主若是无聊,亦衍准备了舞马与节目,公主定会喜欢,置于她,公主与太子妃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好……”
耳中是他耐心解释的声音,听他对别的女子自称亦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连带着膝上也隐隐作痛起来。
淳和公主一时间无话,太子妃则看了看未夏低垂的眉眼,又看了看君亦衍手中的平安符,若有所思。
君亦衍将平安符收回腰间,淳和公主却走到未夏身边,伸手一个使力将她拉了起来,笑道:“这是对你们君国而言,我们北祁可没有这些讲究,本公主也并不在意,”一边说一边将未夏扯到君亦衍身前,问道:“豫王殿下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君亦衍惊讶,脸上笑容不变,无奈之色更深,单手抚了抚额,十分头疼的样子,再抬眼神色中出无奈仿佛还多处一丝玩味与纵容,他望着那红衣少女,摇了摇头,耐心笑道:“四公主不在意,我却不能不在意,公主若想找人解闷,亦衍便可相陪。”说完拉过未夏的手臂,将她从淳和公主手中抽出,未夏乘机手一转反扣了他的手想将袖中之物递给他,那只手却避开了,君亦衍将她带离淳和公主身边后便松了手,退开两步,眼睛瞥向殿门,吩咐道:“刘完。”
他侧了身似一眼也不想看她,全然压抑着不悦,不似看着淳和公主一般的款款温柔,心中清楚那人是在做戏,是刻意装出来的冷漠,却仍是迷惑与难过了。
手心里紧紧扣着的小瓷瓶已隐隐捂上汗水意,交给刘完也是一样,这样想着,跟在刘完身后便要离开,眼前忽然红衣闪过,手臂再次被人扣住,少女高挑着眉眼倨傲道:“本公主只要她陪。”
君亦衍叹了口气,沉默半晌,脸上的笑容敛去,扫了一眼未夏,神情无端变得严肃,淡淡道:“容我提醒一句,这里是君国,并非北祁,纵然北祁不讲究那些,纵然四公主不在意,本王却不可不在意,若然四公主与太子妃被她带累……”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未夏,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自知胡搅蛮缠,淳和公主一时滞住,不只是怒是气,一张小脸渐渐涨红,却仍旧扣住未夏的手腕不肯松。
气氛一下子紧张下来,默了默,未夏握紧了手心,低声道:“妾身擅闯进正殿已是大罪,承蒙太子妃与公主几番挽护感激不尽,只是妾身身份始终低微,王爷说的不错,因为妾身已带来许多祸事,太子妃更是有孕在身,还是莫与我靠近为好……若说脾性,这世间人与人本就各不相同,譬如浮莲天生清淡,蔷薇生来带刺,有人偏好浮莲也有人独爱蔷薇,便是一叶青萍,喜爱它的人也总能看到她可爱之处,公主天性率真,妾身以为十分好,何必强求温婉。”
一张脸褪去红色,少女渐渐皱起眉来,兀自沉思一会儿,道:“你要走?”
未夏抬头看向君亦衍,离得越近看得越清,那张脸上的冷淡与愠怒越发辨不出真假。
“公主无非是想知道我今日来所谓何事,今日一切也皆是因此而起,若我把缘由说与公主听,公主可否放我离开?”
淳和公主一愣,手上却松了,未夏拂开她的手,走到君亦衍身边,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东西缓缓递到他的面前,道:“我……妾身今日来,是给王爷送醒酒丸。”
那人淡淡看了一眼,微蹙着眉心,却没有接,未夏把瓷瓶又往前递了几分,低道:“这是我……是妾身闲暇时制的,你酒量浅,沾酒便会上头,记得宴后半个时辰之内要服下,明日便不会难受了,我……妾身告退。”
似乎对着他,很难说出妾身两字,未夏将那瓷瓶塞进他手心,转身快步离开。
☆、115遗失
她语速很快;刻意压低了嗓音,近处的人还是听得十分清楚;红衣少女张了张口;手却叫人握住。
“淳儿;扶我回座上吧。”
一身宝蓝色裙装的北祁太子妃上前,挽过她的手;落座后方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心中有数了便好,与己无关的便罢了,这里毕竟是君国;你看……”
大殿里舞乐重新奏了起来;所有人已恢复常态;各自换上一副笑颜,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豫王君亦衍也面色和缓地坐下了身,抬手示意身后侍从倒酒,却记起手中还拿着东西,目光触及掌中瓷瓶,眉间瞬间染上一抹厌恶,皱了眉,抛在一旁。
叮一声,淬了绿色荷底的瓷瓶落到条案上,瓶身在案角打了几个旋儿,咕咕噜噜跌到了桌下,那男人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仔细擦拭过右手,将帕子也一并弃下,这才端起酒盏,微笑朝对面看来。
见少女也正在瞧着他,君亦衍眉角微微上扬,脸上笑意更深,心情极好地仰头饮下杯中酒,放下杯子后转头向一旁吩咐了什么,那人立即应退,不多一会儿,舞者纷纷退了场,随即一名马夫打扮的小童牵着一匹小马驹上了殿。
那马儿毛色雪白晶莹,身量只有成年马匹三分之一大,与那个子小小的马童站在一起,出奇的可爱般配,一时间许多人都禁了声看来。
北祁人擅骑,便是妇孺孩童出门也多是骑马,关于马的节目更是多不胜举,淳和公主撇撇唇 ,目露不屑,舞马这样的节目,实在是班门弄斧,转脸却见一旁兄嫂竟目光微讶。
抬头间,只见那小马童正规规矩矩地朝皇帝皇后叩拜,令人称奇那小马驹竟也一同跪倒在地,不似一般的马儿折下前腿俯低马头,而是后腿折跪前腿伏地,马头轻触地面,恭恭敬敬完完全全服帖的叩首,北祁太子率先赞好,跟着殿内立时赞美声一片,皇帝也十分满意,当即打了赏。
乘着叩拜之际,内侍已在场中已摆好皮鼓,从左至右按个头排列大大小小一共七只,叩拜之后,小白马便慢慢站起了身,悠然踱至鼓前,小马童也已退到一旁,站定之后,从怀中拿出一根毫不起眼的竹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悠扬欢快的曲调顿时响起,细细一听,正是君国民间的一首极简单的民谣,殿中一时安静下来,连那马儿也一动不动,闭目聆听着,神情看起来竟似十分陶醉。
一曲终结,短暂的停顿后,小马童再次执笛,激越的笛音瞬时从竹管中扬出,场中,那只白马儿忽地睁开眼腾起了前蹄,竖起身子,笛音越加明快高扬,众人定睛去看,随着马尾轻甩,只见那扬起的双蹄轻轻落下,已适当的力道叩击在第一第二只皮鼓上,随后第三第四只……马蹄依次轻盈扣过鼓面,发出高低不一的鼓声,那马儿竟是在用前蹄击鼓,合了那马童所奏的笛音,节点力道与精准度控制得几乎不差与一般鼓手!
惊叹声此起彼伏,一曲终结,白马放下前蹄,与小马童一道再次盈盈拜倒,这次拜得不再是君皇,而是北祁太子。
“好好好!”北祁太子接连赞叹,站起身来道:“想不到我北祁的斗马曲竟得这般演绎,倒也十分新颖别致,豫王殿下奇思妙想,实实叫本宫难忘!”
君亦衍也站起身来,谦和一笑道:“太子殿下谬赞,是这马儿通灵性,亦衍也不过花了些时候去训罢了。”说着又看向一旁,含笑道:“只不知这舞马节目,是否和太子妃与四公主心意?”
北祁太子妃当即点头夸赞,言辞间始终含笑望着对那匹小马驹,十分喜爱的样子。
那红衣少女原本也觉新奇可爱,不由站起身来,想摘下胸前的银锁预备打赏给那位小马童的,闻言却又坐□,端起酒杯,假意没有听到问话。
北祁太子皱眉,忙冲君亦衍笑笑扯开话题,寒暄一阵后,各人再次落回了座。
见小马童要牵着马儿退下,蓝衣女子拉着丈夫的手,笑道:“那马儿可真漂亮,是雪驹罢!”
男子正要应,一旁红衣少女却满脸不屑,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嫂嫂,这叫什么舞马,还不如我北祁的惊乌漂亮……”
“胡闹!”男人当即板下脸,压低声音严肃斥道:“不搭理人也就罢了,如此当着君皇,任性也要看看场合!”
少女无视他的黑脸,瞥了唇,转而扯了嫂嫂的臂膀,撅嘴委屈道:“嫂嫂,大哥好凶!”
蓝衣女子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呀,这次你大哥凶的没错!”
闻言少女佯怒,一把松了她的手坐回座位上,重重叹道:“阿兰怎么也学起中原女子,出嫁从夫了,哎,自从你嫁给我哥做了我大嫂后,就一心向着我大哥了,如今连一句好话也不肯为我讲了!”
蓝衣女子忍笑,食指点了她的额头,嗔道:“你可别贫,我若不向着你,此次出使你能跟着来?”
少女眨了眨眼,脸色顿时和缓下来,随即想起什么,皱起眉来,理所当然地哼道:“我的驸马自然要我亲自来挑!”随即抬起下巴,讨好般笑道:“哎呀,我就知道阿兰最好,比我大哥还好!所以呀,我未来的小侄儿一定要更像娘亲哦!”
男子闻言啼笑皆非,终于也失了斥责的心,忍不住笑了,道:“罢了罢了,总归你的事连父皇母后都做不了主,我又怎可帮你拿下主意,今后大哥便不管你了,只一点,记住你的身份和此行来的目的,在人前莫要像方才那般傲慢无礼。”
“哦。”少女极不情愿慢慢吞吞地应下,忽然眼睛一亮,兴致盎然盯着场中。
男子皱眉,抬目看去,原是场中耍起了杂耍,随即无奈,这个妹妹到底是被纵坏了,孩子心性极重 ,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事。
自己的妹妹打的什么主意当兄长的岂会不知,只是今日殿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古怪,那位董妃自进殿后豫王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似厌极那个女人,可据传闻说,豫王原是颇为宠爱这唯一的侧妃的。
节目安排的不算多,演了五六出便罢了,是以午宴并没有延续多久,真正的重头在今晚的晚宴上。
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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