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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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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自进门便微微蹙着眉,频频的走神,她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咬咬唇,涩涩低声道:“见你平安我便放心了,我回去了,亦衍,你累了就早点歇着吧……初一,我在梨园等你。”说完便要起身,君亦衍眼光微闪,唇动了动,没有挽留。

手搭上房门又放下,想了想,她回过身,走回他身边,从袖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低声道:“今晚,我是来给你送这个。”

竟是那枚白玉簪,君亦衍一愣,接到手中,皱眉不解:“为何会在你这里?”难怪下人们在池中找了一天,却遍寻不着,若再找不到,他就要命人剖鱼破肚了。

“昨夜我见你很着急这玉簪子,你们走了之后,我便叫邱大下去捡了上来……”阿箩低低说道,昨晚他就那样抱着董未夏走了,独留她呆呆站在原地,他对那个女人那样亲昵,旁若无人般,甚至忘了看她一眼,嘱咐她一句。

梨花白玉,那是习儿出宫建府那年,偶然得来的一小块,特意赶在他生辰前千里迢迢送到芸国给他,他十分喜欢,命人雕成簪,就这样带了四年。后来,有一次她在太后那里看到一枚同样质地的梨花白玉簪,软磨硬泡找太后要了来,珍着藏着,想着有朝一日,等到她与他大婚的时候再拿出来与他交换,给他一个惊喜。不想,他却早已将这簪交换给了董未夏。

发簪,只可送发妻,一生一次,送了董未夏便不能再送阿箩,叫她如何不伤心?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东西被董未夏弃之如履,叫她如何不伤心?

他将簪子握在手心,掩下袖子,并未解释什么。早便料到如此,从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他看似温润,实则寡淡薄情。她早知道的,知道自己拥有多少,知他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她不介意他娶北祁公主,不介意他将来会有别的妾氏。经过了昨晚,对董未夏,已不能说是嫉妒,只是难受,一味的难受,心头闷闷痛痛,比噬诛发作时还要难受更多,就如昨晚听到董未夏逼问他全是在做戏时,逼问他究竟爱谁时那样不可忍受,她多想冲过去,将那个女人狠狠骂醒,她已经得到了他的心,难道还想要唯一不成?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她恨极了董未夏,偏偏那是他想要的女人。

整整一日,她把自己锁在房中,换上纱衣罗裙,呆坐在镜前,头一次这样认真看过自己的容貌,不丑,可是也不美,那么平淡无奇,即便施了妆也及不上董未夏,可是没关系,他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浅薄男子。

她打起精神给自己绾了个妇人髻,从枕下取出那枚从池中捡起的梨花白玉簪,看了良久也握了很久,才把它插上头发,就那样对着镜子枯坐了一日,她终于想通了,很想要,可终究不是他送的,也不是送给她的,那就……不要。她等着,等他最后给她什么。

就这样回去,到底不甘心,想了想,她问道:“你与她……你们和好了吗?”

绣袍下的手指微微握紧,缓缓摩挲掌中的白玉簪,半晌君亦衍才低低应道:“嗯。”

“嗯。”不让自己去想经过昨晚那样的决裂,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哄好那个女人,阿箩低下头笑笑。

她不说话,他也沉默的站着,为什么他就不能主动过来抱抱她,哄哄她,便是主动与她说一两句话也好,昨晚的事她也很难受啊,可那个人始终无动于衷,只微微皱着眉,等着她或说话或开门。

心里那么委屈,眼眶也微微热了,她转身开门,轻轻道:“簪子送到,我走了。”

“阿箩。”他忽然唤住她,手按住门板,不让她开,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动喊她主动走到她身边,阿箩转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愣了愣,把头后仰,手去拉开她的手臂道:“阿箩,我有话与你说。”

她死死抱住他不放,闭上眼声音有些满足地轻声笑道:“嗯,你说。”

“阿箩,你先起来。”他再次拉她的手臂,使了力气,将她扯开,道:“阿箩……”

她眼圈红红的,满眼的失望和伤心,君亦衍叹口气,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道:“算了,今日太晚你先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的欲言又止,让她觉得他想说的话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现在便说吧,免得叫我心里挂着念着。”

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道:“往后,我打算立平妻。”

她抬起头:“什么意思?”

“你与她。”声音平静,冷静,冷血。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退后一步,仰望这张平静淡然的脸,半晌才能颤抖着问出声:“都是平妻,那发妻呢,你的发妻是谁?”

他握了握手中的簪子,回过头来道:“没有发妻。”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有平妻,只有你们两个。”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摇头:“不行,不行!我不答应,你说过你的正妻之位是留给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亦衍,你不能不要阿箩!”

“阿箩,我会娶你,”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解释道:“平妻也是正妻。”

她当然知道平妻也是正妻,可却不是发妻。他知道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平妻,而是做他的结发妻子。

“为什么?亦衍,为什么?”她追问他:“是不是为了董未夏?”

他皱眉,干脆承认:“是。”

她不敢相信,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受委屈,他竟然不要发妻,只要平妻。

怔怔然看着面前这个平淡如水的男人,半晌,她喃喃轻笑起来:“亦衍,你变了,你变了……从前你不会这样的!”不会对阿箩说这么残忍的话,不会这样伤阿箩的心。

止住泪水,她抬起脸再次看向君亦衍,眼里已有了恨意:“是董未夏要求你这样的吗,是不是她要这样才肯留下?”

“不是。”他转过脸平淡道:“是我的意思。”

她弯下身蹲在地上,心里那么疼,那么疼:“你便是这么舍不得她受委屈吗,一点点你也心疼吗,亦衍,她有什么好,让你这般为他……你说、你说只有平妻,只要我们两个,也是为她对不对,因为她善妒,她不准你有别人!不是为阿箩,一点也不是为阿箩……”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给她擦脸,狠了狠心道:“阿箩,我答应过娶你便一定不会反悔,我会待你们一样好,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哭着摇头,捂住耳朵不听,他掰下她的手,声音有些沉痛地说道:“阿箩,她受伤了,很严重,是为了我才……我已欠了她那么多,早就还不清了,即便是平妻……她如今躺在东苑里生死未卜,若她不能醒来,也许这一生……不会,她会醒!”

“阿箩,我同时欠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会辜负!阿箩,你明白吗?”平息了一下情绪,他把她拉起来,缓下声音道:“阿箩,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她了,我必须回去看看她!”

“是因为她受伤你才……”她站起身轻道。

“不是,”他快速打断她:“因为我爱她。”

爱董未夏,呵,她早知道了,她只是不敢问出一句,你爱不爱阿箩。

“她也……爱你吗?”

他愣了下,耳边是她在黑暗的甬道里趴在他肩上时说的那句如遗言般的告白,那句真的,那句说谎的会变青蛙。

“爱。”

“真的吗亦衍?为什么不敢肯定,还是你在自欺欺人,我听到了,她想要的根本就是任禹,不是你啊!她亲口说的!”

他转过身,默了默,深深吸气:“那不重要。”

她又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掉眼泪:“我知道了,你早就被她迷住了,你还是被她迷住了……”

“阿箩,我送你回去。”他伸手要去开门,她一把拦住:“亦衍,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

“你说。”

“你说你会待我们一样,那你告诉我,若我与她同时遇险,命垂一线,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她还是救我?”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哭不闹。

他眼光闪了闪,没有犹豫地答道:“救你。”说完已开了门,还来不及高兴,他在背后缓缓说道:“我不会让她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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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梦,怪异无比的梦,悲伤无比的梦,醒来时眼角竟然微微湿润。

他梦见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古怪式样,却很美很美,美到眼里再看不见其他,美到他忍不住弯起唇角,美到仿佛似曾相识。

她双手捧着一只削的整齐漂亮的凤梨,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她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一个人在山间慢慢行走,那背影孤零零的,十分凄寂又无助,只一眼便让他心生疼痛。

他喊她,她似听不见,就那样近乎虔诚地捧着手上的东西一直往前,脸上是如梦游一般呆滞的神情,他跟在她身后,最后,她停在了一座坟墓前,呆呆的凝视着墓碑,没有流泪,神情却悲伤到极致。

她跪在地上,将那只凤梨摆放好,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了些什么,傻傻呆呆的,最后,她好像说累了或者说完了,倾过身体,手环住石碑,把脸贴在上面上放声痛哭,她哭的那样大声那样伤心那样绝望,他心都疼了,他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手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的身体,他焦急的抬起头,却赫然发现,那光洁黑亮的碑石中央,贴着一张小小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与他长的一模一样。

像恍然明白过什么,他再次把手伸向她,依然触不到,低头去看地上,自己果真没有影子。原来那竟是他的坟墓,原来他早就死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她都还没有爱上他,他还没有搞清楚她的心意,怎么可以死?

她哭了很久,许是太累,最后她就那样趴在石碑上睡着了,他一直站在她身后,一直等到天色已晚,她睁开眼,手指抚摸那小小的画像,最后站起身,在那石碑上轻轻一吻,关看神情,就知道她有多么眷恋,多么深爱。

心里涌过无休止的悲伤,莫名其妙的悲伤,他听见自己对她跄踉渐远的背影泪流满面地大声喊道:未小夏,若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我再爱你一回,你还会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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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我在

撩开帐帘;窗外已微微透白,若是平常;这个时辰该准备上朝了。

闭上眼;手搭上额头;梦中那种无望的悲伤似乎蔓延到了现实,怅然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擦干眼睛。民间似乎有一种说法,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他并不怎么信。他知道她定会好起来;吴祈的医术他信得过;而且;她的心愿还没有了结,还没有亲耳听到他说那句话,所以她一定不会甘心。

趴在他身上的人安安静静,如熟睡般安好,把她往上抱了抱,才看清楚,她也在留泪。伸出手去给她擦拭,蓦地想起那个奇异的梦,想起梦里那种阴阳相隔触碰不到她的感觉,难受到无法形容。他不知人死后是否真的存在灵魂,是否还还能看到世上所发生的一切,只知此刻,指腹下的肌肤温暖柔软,真实到让他忍不住感慨,活着真好。活着,可以给她抹眼泪,可以抱她吻她。

那个梦,他永远不会让它发生,不会有机会让她对着他的坟墓哭泣。

刚擦干的她的脸,眼泪又淌了出来,她看起来十分悲伤,不知为何就想起梦中她抱着他的墓碑伤心哭泣时的情景,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如梦中一模一样。

眼皮不安地瓮动,眉尖微微蹙起,她似乎在做噩梦。想要拍抚她的后背,记起她背上有伤,君亦衍握住她一只手,微微抬起脸,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不怕,我在。未小夏,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其实还有一句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一直都在,即使是你不知道的时候,也都在。可这句倏地蹦入脑中的话未免奇怪,与昨夜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一般没有头脑,想了想,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听到声音她果然安定一些,眉心松了下来,手动了动乖觉地握住他两根手指,口中开始软软低哝。凑近些去听,她喊的是,任禹。

经历了昨晚,对于这个名字好像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她为自己命都可以不要,即使不是爱,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也绝不低。来日方长,不必急,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等他弄清楚了任禹,打开她心里的结,他最终会成为她的唯一。

吻了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干燥地起了皮,小心把她抱起来安置好,下床端了碗茶,再回到床边扶起她的身子时,她还在喃喃低语,不必凑近他也听的足够清楚,这一次,她声声唤着的是君亦衍。她终是唤了他的名字,她终是认清楚了他是谁。忍不住微微叹息,明知她听不到,还是轻轻问出了声音。未小夏,你爱的是谁呢,任禹,还是君亦衍?

以口相哺,喂了水,褪下上衣,胸口上的剑伤因被压了整夜而疼痛不已,给自己换了药又整理好衣衫,又拥着她躺下。虽然不困,但是不想起身,不用上朝,也没有心思去练剑。

帐内暖意融融,她口中不再低语,安谧恬静。在被子下揉捏她的手,一根根把玩着细细软软的手指,指节、指骨、指甲,丝毫不觉无趣。

与此同时,帝都皇宫太和殿上,铸印居官员正就北祁国太子最近来信告知到访行程一事而向皇帝作着禀报。原本因北祁国太子妃有孕在身,两个月的行程延长到三个月,昨日北祁信使又到,带来的消息称,为一睹君国有名的冰都奇景,太子与太子妃临时改道郡北,如此一来,行程上又要延迟上十天半月了。

皇帝并未有所指示,指示朝下边压了压手靠在龙椅上缓缓闭上眼。年轻时这也是个手段果决的君王,如今拖着年迈的病体,再不复当年的阴狠,看起来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四年前东信王康阳王两个异姓王欲图与朝廷分庭抗礼,勾结起来拥兵造反,陆陆续续打了两三年才平下乱子。这一年多来军国各地灾祸不断,淮阳水患,陈安瘟疫流民暴乱,虫灾频现,永州地动……再加上,策划了小半年,原以为可一举拿下,岂料意外一件接一件,芸国久攻不下,战事迟迟不能了结。国库早已折腾个干净,君国此刻是再不能出什么旁的岔子了。

因此,对这次北祁到访之事皇帝尤为重视,和亲一事自然是又要被拿出来再议一回的,奈何奇了怪,与勤王一道,才病愈归朝的豫王今日又称病告了假,加上锦王已起行与陈荣吴薛一道往永州赴任,如此便是三位王爷均不在场。

有人看皇帝脸色,大胆提议若豫王不肯,和亲之事不若考虑勤王,皇帝当即沉了脸以勤王已有正妃为由驳了回去。其实这理由牵强了些,勤王妃是汝南王庶女,身份不算最尊贵,若不是两年前汝南王平叛有功,皇上也不会指下这门婚。若真要和亲,要勤王妃为淳和公主让位,相信汝南王也没什么话好说。

可是,皇帝却不愿考虑勤王。倒也不难想通过此间细末。一年前平息叛乱后路老将军便解甲休官,如今君国一半兵权在主将陈束手中,一半在德妃兄长袁将军手中,而陈束这个人是得袁将军赏识提拔才一路高升,知遇之恩同再造父母,陈束自然效忠袁将军,如此,兵权目前可说是全部掌握袁家手中,加上汝南王一向鼎力支持勤王这个三女婿。为避免外戚势力过大,皇帝自然不愿勤王再与淳和公主和亲。再者,谁都看的出来,这些年皇帝对勤王这个儿子始终淡淡,不是太喜。如此众人明了,皇帝心目中定下的和亲人选为无根无基的豫王无疑了。

还有一事,也颇值得玩味咀嚼。锦王此行随身除带了大量医官伤药外,还自捐了一万五千两白银,加上商户所捐一万一千两、以皇后为表率带动后宫妃嫔们凑起来的两万两,短短两日内便筹到了四万五千两银子,锦王功劳不小,岂料皇帝对此仅淡淡应过,连一句赞许的话也不曾讲过,态度出乎意料的冷淡。倒是因以怀州梁甫为首的富商们捐款态度消极,而责问了沈相。

就在朝臣们各自在心里揣摩着形式的时候,一名年迈地宦官忽然出现在殿外,不少人认出此人正是太后身边的福全大公公,赖丛走下殿,福全焦急的耳语的几句,赖丛面色一变当即沉声禀道:“太后娘娘心疾发作,不醒人事!”

就在御医院医者们惊恐不安,皇帝急匆匆赶往慈安宫时。皇宫外面,勤王君亦泽的府院内也是一片人心惶惶,因勤王身边那位最得力的心腹陆江自昨日午后外出未归后,于清早时被发现倒在王府一道侧门前,全身呈可怖地青紫状,后背上插着七枚镖器,肢体冰冷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勤王君亦泽自昨晚在凤宁宫宴上便身体不适腹泻不止,直到凌晨才好了些,而陆江的尸体被发现后,原本要出府上朝的君亦泽毅然告了假,关闭府门,严令下属彻查陆江死因及捉拿凶手。后经查验,陆江死于中毒,而他所中的毒来源于他背上那七支梅花镖。

彼时君亦衍正给未夏查验过伤口,轻手轻脚给她穿上一件宽松的衣袍,再披上一件兽皮毯,抱了她到小榻上安置着,君亦衍吩咐丫鬟们再拿几床被子将床铺设的软和一些。

因未夏受伤之事需要保密,原来的两个丫鬟宝岚宝珍被打发到了别了地方当差,如今在东苑伺候的是三名女暗卫扮成的婢女。其中二人去铺了床,君亦衍从吟姝手中接了药,试了试温再一点点喂她喝下,最后才把她以趴伏的姿态放回床上,俯□低语道:“忍一忍,很快就好,很快就不难受了。”

用过早膳,君亦衍搁下筷子对身旁的侍立的吟姝吩咐道:“叫齐荆过来,另外派个人到客房去,看看吴祈起了没,若起了就请他过来。”

吟姝应了,瞥了眼半掩住的帐帘犹豫了下道:“夫人的侍卫还关着在,为防止他伤人给他下了药,主上看该怎么治罪?”

“阿免?”君亦衍皱眉,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未夏道:“再关两天,等夫人醒了再放,吩咐下去,好生看管别伤着他。”

“放?可是他刺杀过……”吟姝讶道。

君亦衍头也不抬道:“下去。”而后径直钻进帐子。

他当然厌恶阿免,玉湖庄那一夜董央雪说过的话,大婚第二天她说阿免是对她最好的人,加上昨日她对阿免的关心,让他恨不得那个带着面具的孤僻少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再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可阿免却是这府里头对她最最忠心的人,她虽不说,心里却也有数,这府里的人对她抱有敌意,她又怎会看不出来。所以阿免,他必须给她留着,他想让她知道,在这里她不是孤立无援的。

……………………………………………………………………………………

慈安宫里,太后忽然一病不起,众位太医会诊后颤颤兢兢开单下药,可太后服下后并没有好转,这让守在慈安宫的皇帝震怒,正要问罪,昏迷中的太后忽然悠悠转醒,拉着皇帝的手捂住胸口艰难的说了几句话,大意便是自己快不行了要皇儿好好保重,另外又说最后想再看看孙儿,孙儿自然是指锦王。皇帝忧心太后,咬着牙,只得命人将已出到城门外的锦王招了回来,命他侍奉太后床前。

永州地动灾区刻不容缓,吴薛陈荣只好先带了医者银粮先行一步。虽说圣旨的意思是待太后康复,锦王再赶往永州,但无论太后是真病装病,好还是不好,每个人也都清楚明白,永州赈灾之职,锦王算是避了过去。

齐荆将这大逆转的事态禀给君亦衍时,后者不发一言,看起来不怒不急,用瓜子逗弄着笼中的鹦鹉,齐荆犹疑问道:“爷,属下认为太后病的蹊跷。”

君亦衍嘴角微扯,淡淡笑道:“装病,不止我和君亦泽会。”

“那么重要的东西失窃,他现在已急得火烧屁股,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留在帝都,如今这形势能为他说句话的,也就只有太后。再说,北祁太子下个月就要到了,他又怎么甘心放弃这等大好的立功机会,和亲之事即便轮不上他,他也不会把这便宜让君亦泽占了去,若我所料不错,锦王反倒希望与淳和公主和亲的是我。毕竟,在君亦澈眼里,我这个残废弟弟对他构成的威胁远不若勤王,而勤王若娶了北祁公主,那他身后除了袁将军与汝南王,再多上了北祁,这样的话,锦王还能不能坐稳他的准太子之位,他可就更没底了。”

齐荆细细一想,道:“那和亲之事爷是怎么想的……”爷当朝对皇帝表过态,而后园那晚夫人质问爷的话,也印证了爷似乎是已下了决心,可是,若娶淳和公主,对爷的形式大大助益,虽然皇帝已对爷另眼相加,但朝中无人,毕竟是势单力薄的。眼下这大好的机会,若为儿女私情放弃掉实在可惜。

君亦衍看了他一眼,叹道。“齐荆,任何事有利便有弊,当利大于弊这件事才有去做的必要,而有时,衡量不出利多还是弊更多的时候,便不要去做,无论何时谨慎为上,就不会轻易踏错一步。”

齐荆一愣,思量一番道:“属下认为,和亲并没有坏处,”停了停,又道:“若说弊,便是对夫人和阿箩……”

君亦衍摆摆手,笑道:“怎会没有利弊,你没看出来罢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叹了口气:“我在朝中毫无根基人脉,对争位来说这是极大的弊,但正因我势微,锦王和他手下的势力才没有将我放在眼里,除了在我这儿安插个几个人监视监视,并没有实质性的使绊子对付过我。可是我如今官职不低,若再娶了淳和公主,背后有了势力,他势必会警觉起来,将我作为一个劲敌,如今,暗里已有一个阴角色君亦泽在算计我,若再加上一个锦王,我的形式只会比现在更难。”

“况且,皇位是谁的,天下间只有那一个人可以决定而已,一个小小的北祁国公主,又怎能左右得了君国的事态。”

齐荆想了想,点头,道:“可据亲日朝上皇帝态度所看,和亲之事已是不可逆转,爷要如何拒下?”

“办法总是会有,这件事不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提防勤王,陆江之死我只怕他会怀疑到我身上,传令下去,把勤王府再盯紧些。”

齐荆应声,见君亦衍欲转身回房忍不住低声问道:“属下还有一问,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爷拒绝和亲是为夫人还是阿箩?”今早邱大来找过刘完,说阿箩情绪不太好,叫他打听到底发生何事。

君亦衍停下脚步,转身,皱眉道:“你们只需知道,往后阿箩有的,她一样不会少,我要你们如何待阿箩,也如何待她,懂了吗?”

没有明说,但答案与他所料不差,爷果然是为夫人。齐荆躬身应下,君亦衍已闪身进了屋。他退出院子,刚走出两步,一团白色的东西几个起纵跳到他的脚边,那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白猫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围着他的脚打起转转,一边转口中一声声哀求似的叫唤着。

回想起后园那晚的事,只觉这猫倒是有颇有灵气,齐荆伸出手想将猫捉起来,猫咪一跳 ,往门口去了,停在门前爪子在紧闭的门板上一下一下挠着,一边挠一边回头看他。

齐荆心里暗暗惊奇,门口明明侍立有两个人,这小猫却偏偏找了他,他觉得因上回之事这小猫还记得他,看它这般着急的样子,难道这小东西也知道夫人正病着不成,这小猫真是快成精了。

虽然有心帮它,可齐荆却泛起了难,这小东西原来是想进屋去,可是爷在里头……正犹豫,房门从里面打开,小白猫正欲往里钻,看见君亦衍蓦地停在门槛处,往屋里张望了一番,抬头望着君亦衍细声细气地叫唤,又撒娇摆尾又乖觉轻蹭,看模样竟是在刻意讨好。

君亦衍面无表情,俯身从地上拎起那一团,交给侍立在门口的吟姝道:“关进柴房,夫人醒来之前不准它到东苑来。”

吟姝愣了愣,接过来就要退下,身后主子忽然又发了话道:“等会儿!”

吟姝抱着细细重新退回来站好,君亦衍皱着眉盯着她手上的猫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压着厌恶地情绪道:“这畜生嘴刁的很,只吃红烧肉,差个人每日去柴房瞅瞅,别饿了它。”

吟姝又是一愣,刚满肚狐疑地退下,走到院中,一名侍卫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见齐荆还在,问道:“爷在吗?”

齐荆瞅了瞅紧闭的房门道:“什么事?”

“世子爷来到了。”

齐荆一愣道:“你说世子爷人现在再府上?”

钟源焦急道:“可不是,昨晚到今早世子爷差人来问过三回,爷都回绝了,不知为何,这会儿就忽然上了门,尤行正陪着他等在书房呢,世子爷说他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爷!”

这个时候,秦一晗到底有何要事非要见到爷?齐荆道:“你等着,我这便替你去禀!”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道:“世子爷可知夫人受伤之事?”

“没说,只告诉他爷身子不适告的假。”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这几天实在是忙疯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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