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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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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毋滥,遇不到我就谁也不爱,”未夏低下头,轻声道:“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她的确是打定了独身的主意,有细细,有一晗,有阿免,还有关于那个人的回忆,她已满足。她再也不可能为别人动心,可离君亦衍越近,她越是会想念任禹,她可以放任自己偷偷想念,却不能原谅自己控制不住把他当做那个人的替身。
“你还真是……倔的很!”君亦衍忽的笑了起来,他脸上在笑,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淡。未夏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心里莫名有些惊怕,不自觉身子往后退去。见她这样,君亦衍忽然又跨步上前,未夏迅速往后退,他又逼近,她又退,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再无可退,未夏抓紧了衣摆,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道:“你,你别逼我!”
他看着她惊魂惧怕的样子又笑了,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宁缺毋滥?一生一世一双人?董未夏,其实这都是你的借口吧,你只是不想待在我身边,你心里有人!”
到王府已半月有余,这个人从未连名带姓的喊过她,真心也好,做戏也罢,从开始称她王妃、夫人,到后来唤她未小夏……未夏被这声董未夏叫的愣住,又叫他最后一句话震的心惊,她闭上眼,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骤然一疼,她嘶叫一声,睁开眼,却是君亦衍手指按压在她伤口上。
“你干什么!”未夏忽然火了起来,张口就往那只手上咬了回去。她一向怕疼,上辈子又受过太过苦痛,她最恨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
她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瞪眼看着君亦衍,他眯眼淡淡看着手背上的齿痕和口水。
“是秦一晗?”他似笑非笑的问,见未夏不答,又忽然笑了起来:“或者阿免?”
未夏一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君亦衍,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当即怒道:“我曾向王爷澄清过我与一晗的关系,我这人不会做戏,也向来不会说谎。王爷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去查!”她顿一顿,怒极反笑:“让我猜猜,或者王爷早就将我与一晗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吧,如当初防着我一样,你现在又开始怀疑一晗。我只是替一晗觉得寒心,他是真心将你当做知己好友,你却如此不信任他!”
“还有,阿免虽是我的侍卫,却也是我的朋友,别将我们的关系想的那样龌龊!至于我,心里有人也好,无人也好,我确信我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你,更不想留在你身边!”
一口气说完,她喘着粗气怒红了眼,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怀疑自己,怀疑一晗,怀疑阿免。
君亦衍一言不发,终于放开手,许久之后,他回转身道:“既如此,我答应你。”
未夏一愣,她以为那番话定会将他触怒的。没想到他又忽然答应了自己。
“阿免下午便会回来,这府里你爱住哪个园子就搬去哪个园子,那日的协议依然作数,阿免,还有那只猫,你们的事我也再不会多问,日后我会依言给你自由。”
“多谢王爷!”未夏真诚道:“我也会依约配合王爷,只要用的上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能帮的上王爷的我一定会帮……”
“不必!我不用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会再利用你什么!”他忽然沉声打断她,说完大步走向门外,那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未夏被他莫名的变脸吓到。却见君亦衍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道:“如此正好两不相欠。你若怕我日后不守诚信,我可以给你写一纸契约!”
☆、骑虎难下
出了豫王府,魏元隀扯着君亦洺一言不发快步行走,脸色却是极黑,到离豫王府很远拐出一条街巷,他忽然停下来,抖着手指着君亦洺怒声骂道:“混账!你跟我说实话!”
“你那脸上究竟是怎么弄的!”
“外公!不是跟您说了是宫宴那日不小心叫树枝刮的!”君亦衍摸着下巴,嘴上陪着笑,心中却是十分不爽。
虽说是亲外公,可自己好歹是个王爷,竟被一个外臣这样指着鼻子骂,若不是那晚的事被三哥狠狠教训了一顿,告诫他不准惹是生非,现在自己还对三哥有气,今日也不会如此舍近求远,放着秦将军不求,来托外公这个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若外公这里不行,他还是要再去求德妃娘娘,他与三哥感情这样好,他就不信秦将军会不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把主意往秦将军那里打,如今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一天一个局势,人人都是谨小慎微,怕踏错一步,谁会往把这种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就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混着!”
魏元隀小声骂着,看君亦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重重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早就提醒过你,平日里玩玩女人也就罢了,不该惹的人不要惹!那董妃也是你能打上主意的?不说豫王要为难你,此事若传到你父皇那里,叫他知道你打兄嫂主意,第一个就饶不了你的!”
“外公,您太多虑了,莫说我还没碰她,即便我真碰了,父皇也不会拿我怎么样。那女人惹了那么多祸事,父皇只恨不得杀了她,岂会为她为难我这个儿子!”
“你知道什么?”魏元隀恨恨道:“事情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那件事根本就另有隐情,若董妃真是不祥,皇帝岂会因为对董氏的一句承诺就不杀她,皇族命脉比任何事都来的重要。若真对君家有冲,随便寻个不是判她个死罪谁还敢多说什么?那圣旨看似严酷,到底留了她性命,除开因豫王护着,应还有别的内情,董妃极有可能是背了这个黑锅!”
君亦洺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三哥说德妃娘娘亲耳听见之空住持说那女人命数难测,要么大幸要么大孽!”
魏元隀瞪他一眼道:“你这颗脑袋除了想女人就不能想想别的?你道为何你父皇忽然之间对豫王如此重用?没有缘由便当朝连升,将整个刑部都交给他执掌?”
君亦洺心惊,联想起宫宴第二日他到刑部交差时发情形,明知是君亦衍刻意刁难,却无一个人帮自己说话。
“外公,那你说是为何?”
“也是猜测,你不要到处说,这事若是传开了,皇上绝不会护着你。”
君亦洺撇撇嘴,魏元隀又语重心长看了他一眼,凑近他压低声音道:“秦将军怀疑粮草遭遇天火之事存在蹊跷,曾上书皇上要求彻查,皇上当即派了人赶往边关,原本已有些眉目,皇上却又忽然下旨禁止再查,圣旨下来正是在柔妃寿宴当晚。你可知,那负责粮草的官员正是锦王的人……”
“你是说父皇这是在维护大哥?”君亦洺惊叫,见魏元隀点头,他面色愤愤咬牙道:“哼,父皇向来偏心!”
“这虽是袁将军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豫王此次连升,怕就是与此事有关。总之袁将军那里不许你去求,往日我曾与你说过,勤王肯与你交好,未必不是因为我们魏家一直站在他这一边。现在你给我记住,我们虽站在勤王一道,但其他人那里也不能大意开罪了去,如今,表面上看豫王最势弱,但芸国四年,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暗中做过什么,听说他与秦世子关系密切,不然柔妃寿宴他怎么去得,上次那种局面都能叫他扳回来,可见此人也不容小觑……若粮草之事真与锦王有关,皇上就是再有心包庇,心中未免不会对锦王有想法,皇位会不会给他就难说了。”
“外公,你想两边站?”君亦洺叫道:“可是我四哥根本就没有势力……”
魏元隀瞪着他道:“皇位之争变数大,多站一边总是多一条出路。往日里我就告诫你,要低调行事,不准惹是生非,你倒是好,眼看着锦王豫王都要被你得罪个够!”
“外公你就别骂我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是正经?”君亦洺跺脚道。
“怎么办,查!豫王既开了口宽限你时日,你起码得做做样子。我看他虽然有意为难,未必不是想借机拉拢我等,若他存了这心思,就不会真的向你要结果。只不过今日中途叫那董妃给打断了……我会找机会再探探他口风。”
“若他真逼着我要凶手怎么办?”
魏元隀叹口气,道:“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为了个女人……”
“若他就是要为那个女人报仇呢?刚才当着你我的面,那二人都敢指桑骂槐!竟敢骂我是狗!”
“哼,到那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不叫你吃一次亏,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元隀甩下话就走。君亦洺在身后翻着白眼,连连暗骂晦气。
他那四哥也真是够胆,仗着官比他大就有恃无恐,刚升上来就敢来寻自己的麻烦。因各种缘由迟迟不能结案最后不了了之的公案刑部多了去,谁手上没有几个,大家心知肚明却彼此秘照不宣。他却独独揪住自己手上的这一宗,还刻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询问进度,叫他那日下不来台,想糊弄拖延一下都不成,逼得他当众立下令状五日内擒住真凶。
再说,不过是死了一个花魁,一不是身份光明的正经女子,二不是名门闺秀,犯得着如此劳师动众的查下去,私下里也有风言风语传在,说那花魁极有可能是被新科梁探花玩死的。
梁单身份敏感,是怀州首富的长子,是御笔亲封的新科探花郎,又是右相的得意门生。右相这一年多来几次三番联合几名大学士上书劝解父皇立储,并已在明面上表示支持锦王君亦澈。
若查下去,真与此人有关,抓不抓都是个难题。大哥万万不能得罪,他的人不能妄动。可不抓,又是公然徇私枉法放任草菅人命。
悔不当初,万不该主动将这案子挂在自己名下,当时只想着可以暗中卖大哥一个人情,若日后父皇真传位于大哥,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尽管他是支持三哥的,可父皇虽一直不立储,明显还是更偏爱大哥一些……外公也告诫过自己,因母妃之死,魏氏虽绝不会支持锦王,并坚定站在德妃与三哥这边,但这些只能私下里放在心中,一日不立储,一日就还有变数。他日若天不长眼真让皇后如愿,魏家终究还是要在朝堂上待下去的,明面上,决不能与锦王过不去。
这下真是骑虎难下,那日宴罢之后,按照三哥出的主意,他给那温香楼的老板塞了些钱财,半是收买半是恐吓,让她们齐口说那花魁是自己寻的死。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第二日他拿着做好的口供去刑部交差,君亦衍却拿出一份仵作的验尸报告当场将他的口供驳了回去。他吃了一惊,那仵作明明已经事先敲过,应该知道要怎么说话。
出了刑部,他当即找到那人,那人却道如今豫王执掌刑部,新官上任三把火,实在不敢顶风做伪。他当即嗤道,能升上来就能掉下去,那人之前被罢职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他倒要看看这个比自己还势弱的哥哥能在那位置威风多久。
说完了气话,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眼看五日已到,他无计可施只好去找了外公,略去如何得罪君亦衍一段不说,刚讲完原委,外公就气的抖抖索索,将他大骂一顿,当即扯了他亲自到豫王府求情,心中虽憋屈,为解决这个大麻烦,他还是跟着去了。
今早,见了他们,君亦衍倒是客客气气的,面上一副自家兄弟凡事好说的样子,实质性问题,却是一直避而不谈,但到底卖外公面子,最后逐渐松了口。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个女人忽然闹了进来。那两人当众恩爱,你一言我一语指桑骂槐的明讽自己是疯狗。
有妇人在,这些事不好再明着谈下去,可自从那女人出现之后,无论外公怎样暗示,君亦衍都再不松口,只在最后告辞之时答应在时日上给予宽限。
他那四哥明知那案子查不得,疑凶抓不得,非要逼得他去得罪大哥,自己只不过打了一下那女人的注意,还没有得手,他就敢这样报复自己,憋屈的是还叫那女人给弄的脸上手上腿脚一身伤,羊肉没吃到惹了一堆麻烦事。
来日方长……君亦洺恨恨的想着,外公说他不容小觑,但过去四年他都在芸国做质子,朝中绝无根基,即便一时得了父皇宠爱也成不了气候,现在外公既说秦将军那里不能求,君亦衍也不能得罪,姑且他就先忍着,看他能威风到几时,还有那个倔女人,迟早有一日,他要将她那十只爱挠人的利爪给拔下来!
………………………。
豫王府,西小园。
搬来第二天,竟是难得的艳阳高照,未夏抱着细细在园中晒太阳,细细情绪持续低落,不怎么活泼,要么埋头昏睡,要么幽幽将她望着,最爱的红烧肉也不乐意吃了。未夏将之归结为搬家综合征,她显然还不适应新环境。
西小园风景真不错,人工池花园都不大,却很精美,绿植多,空气也好。未夏很满意自己的新居,最最重要的是足够安静,她只带了阿免细细,和宝岚宝珍。哦,还有那只话很多的自大绿鹦鹉。
君亦衍没有叫人来将它取走,临走时那小东西在长廊上未小夏未小夏的叫着,她大脑一热就叫阿免将它一并带了来,那鹦鹉当真顽皮的很。嘴巴不停地“笨猫笨猫”嚷了一下午,细细淡定,眼都不瞥它一下,那鹦鹉眼看调戏不成,又开始改口叫着未小夏三个字,不停的叫,饿了叫饱了也叫,真不知那人是怎么教的,叫它记的这样牢。
昨日君亦衍离去之后,午后刚过,阿免就回了东苑。一问才知,原来他这几日是回了玉湖庄。董逢见她不肯合作,要香婉与阿免传信,让他找机会火速回玉湖庄一趟,事关未夏,阿免不容有失,想要立马回去劝说董佐明。
他正想着如何跟未夏说这件事又不让她担心,齐荆忽然找到他,说王爷请他回玉湖庄走一趟,因当日没有依照礼节带未夏回门深表歉意,如今危机解除,本想去探望他老人家,未夏近日脚伤了身体不适,而他又事忙,只好请他代为走这一趟,代他与夫人给岳父大人送上薄礼。
时机巧合地另他不得不怀疑,却也的确有理,他当即准备跟未夏商量此事。她却因为与君亦衍吵架吵的累了已经睡下,阿免给未夏留了张字条,简单讲了情况,就匆匆离去,却不知为何那张字条莫名遗失。
她一直以为是君亦衍为了不让她搬园子刻意扣下了阿免,想到之前那样冤枉了他,心里有些不安,想要给君亦衍道歉,今早特意起早去了趟东苑,下人们却说王爷还住在书房,没有回来过。想想昨日他说的两不相欠,那人大概再不想见到她了吧,被女人那样子拒绝……误会就误会了好了,谁叫他自己也不向她解释。
阿免没有说自己为何去了六七日才回,只说董逢与董佐明不会再逼她就是,叫她不必担心,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未夏问了半天他也不愿多说,只好作罢。另她惊喜的是,阿免竟带回了青鸽,那只曾救过她性命的鸽子。
原来她出嫁后,青鸽便被董佐明给捉去养了,这次阿免回玉湖庄,董佐明便将青鸽托给他,说是原物奉还。现在她的西小园里,有猫,有鹦鹉,还有青鸽,宝珍宝岚笑说这西小园动物快要比人多了。
看见青鸽的第一眼,未夏就发现它身上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半指宽的金属环,圈在青鸽的右脚上,仔细一看,上面刻了一个字——恒。
记得阿免曾说过董佐明本名似乎叫卢之恒……明明是她的青鸽,被他捉走养了几日,就敢私自冠上自己的名字。她当即找来铁匠想将那东西取下,可那铁匠说,那环为玄铁石铸成,极其坚硬,套上去就很难取下来,若要硬取,恐会伤了青鸽。
未夏只得作罢,可恶的家伙,她怀疑董佐明是故意弄这个东西给自己找不痛快。
青鸽在树上啄着自己的羽毛,不时发出咕咕的声响,那只名叫小海的顽劣鹦鹉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乐子,飞到青鸽旁边学着它的声音咕咕的叫着,青鸽疑惑看着小海,那家伙更得意了,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胡言乱语的夸自己聪明,于是,青鸽的表情更疑惑了,看小海像在看一个怪物。
未夏忍俊不禁,抓抓细细的脑袋,想让她也看看这有趣的一幕,细细懒洋洋的眯了一眼,又将头转回来,哼都没哼一声。
“你到底怎么了?细细,怎么像是失恋了一般”
“喵~”细细叫了一声,却有气无力。
“怎么了,就这么不喜欢新家?”未夏将她抱起来,想了想道:“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去柳园喂鱼,你肯定会喜欢那里,那鲤池跟我们大学寝室后边那个池塘很像的!”
☆、契约
一出西小园细细就活泼起来,也不要她抱,跃下地在她脚边跟着,绕着未夏转来转去。这状况让她有些头疼,细细之前闷闷不乐果然是讨厌新居,要是她一直不能适应西小园,难道她要再搬一次?君亦衍说了府里的园子随她住,可太频繁的搬来搬去,总不太好,之前闹着搬园子,下人们已经开始乱猜,若再搬,指不定还会有什么留言传出去。
宝岚宝珍以为她在与君亦衍闹脾气,今早还暗示她不要与王爷置气,毕竟昨日那人离去的时候面色不好,早饭也没吃完,两人目前又面临分居,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
进了柳园,未夏就远远地看见了君亦衍。他身后没有跟着人,独自站在鲤池那株掉光了叶子的柳树下,往水中抛洒着鱼食。
未夏犹豫了一阵,不知该上前去打个招呼,顺便道个歉,还是转身走掉。纠结间,君亦衍忽然回过头来,向她看了过来。
他只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她脚下的细细,就将头转了回去。未夏硬着头发挪过去,走到近处才发现他撒到水中的是掰碎的馒头屑。
“之前我误会你了,阿免是因为私事回了玉湖庄,并不是你故意扣下的,我道歉!”未夏说完忐忑地看着君亦衍,他除了在她开口的时候瞥了她一眼之外再无任何反应,视线一直落在池水中
“王爷,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未夏微微扬声,想让自己显得更真诚一些。
半晌,依然没有回应,他就想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君亦衍!我在道歉!”未夏忍不住的怒了起来。
他回头,皱眉看着:“何事?”
未夏一噎,敢情她是个空气吗?顿时冷声道:“我说我在跟王爷你道歉!”
“嗯。”
他颔首,淡淡应了一声,又将头转了回去,掰下一块馒头,扬手抛到稍远一些的池中央,几十条红鲤顿时一争而上,涌成一片。
“我说,我在跟你道歉!你有没有一点礼貌?”未夏拼命沉住气,又一次重复,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这样一直揪着这个无聊的小事不放。
“我听到了,你还有何事?”君亦衍无奈看着她,未夏忽然有些气短,明明是自己在跟他道歉,而他一直不尊重她将她当空气,怎么叫他一问就显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
“你听到了就说没关系啊!”
他愣了一下,真的很快说了一声:“没关系。”。
未夏气结,君亦衍看着她的样子叹口气,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递了过来。
“要不要喂?”
未夏愣了愣,从他手中接过来,揪下一块丢入水中,决定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想了想,她问:“前几日,我脚伤的时候,这鱼是你在喂?”
“嗯。”
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不自在,有话说不自在,没话讲还是不再在。未夏低头小块小块掰着手中的馒头,两人都各自沉默。昨天争吵过后,其实她还没想好怎样面对这人,尴尬是必然的,君亦衍面上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未夏感觉的到,他对自己刻意的疏远,他是个温和有礼的人,无论何时对着谁都是一副笑意温存的样子,今日却一直没什么表情,说起话来语气淡的像不愿跟自己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你带过去的两个婢子可以放心用,那边缺了什么直接去找刘完。”未夏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跟君亦衍说以后自己不想再来喂鱼了,头顶,君亦衍忽然说了这样一句。她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告诉她宝岚宝珍身份干净,她赶紧应了,却听君亦衍又在旁边淡淡的说道:“明日随我去一趟大国寺。”
未夏迅速答了一个好,君亦衍又补充道:“去参拜祈福。”
未夏一愣,他这是在解释?毕竟如今人人都道君亦衍爱妻,而他们又是新婚,这样的场合自然两人要一同才好。他刻意补充这一句,是在表明他不是在借机缠着自己?
未夏不知说什么好,只轻身嗯了一声,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又是一番沉默后,未夏手中的馒头早已掰完,她正要扭头告辞,却发现细细不见了踪影,倒是刘完正从门口匆匆走来,看到未夏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他们跟前对君亦衍道:“原来夫人也来了柳园,王爷您看……”
刘完刚去西小园找过自己?未夏看着君亦衍自刘完手中接过一张折过了纸张,然后他转手将那纸递给了自己。
她疑惑接过,打开一看,抬首和离书三个大字让她愣在原地,那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君亦衍与夫人董未夏情谊不合,相协和离,日后男女双方各自嫁娶,互不牵涉。君亦衍甚至已经盖好了印章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未夏一时无言,不知他是何意。
“算是我给你的契约。”君亦衍淡淡道:“日后你何时想要离开,只要在这上面添上姓名即可。”
原来他昨日说的契约是指这个,未夏想了想,将那张和离书递回过去道:“不用这个,我相信你不会再毁约。”
“收着吧,日后总要写给你。”他淡淡道,没有接那纸,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道:“风大,别站太久。”
☆、大国寺之行
未夏特意起了个大早床,因为宝岚说王府距离大国寺路途很远,快马急赶也至少需一个时辰,若是马车差不多要两个时辰,加上午间歇息、祭拜等事,一天恐怕堪堪够个来回。上马车前,未夏听到君亦衍吩咐车夫将车赶稳一些。
与君亦衍对坐车厢两边,视线无可避免的总会落在对方脸上,面上尽量装的淡然,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自在,无聊之下只好掀开帘子看风景,郊外荒凉,无非几堆黄土几块大石外加几棵树,看了一阵实在无趣,未夏放下帘子坐了回去。这才发现君亦衍靠在厢壁上阖着双目像已经睡着了很久,紧紧盯着他的脸观察了好一阵,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确认他真的睡熟,未夏真正放松下来,从旁边摸出一个软枕垫在脑后开始补眠。马车晃晃悠悠,厢壁嵌了棉花靠着也不算太硬,只是脑袋靠在后面时别住了有点难受,抵不过困意袭来很快便睡着。
她是被身下剧烈的震荡和一声刺耳的嘶鸣声吓醒的,惊恐睁眼,入目是君亦衍前倾着身子,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大约是防止她的头撞到车厢。
她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车帘外传来刘完小心询问的声音:“王爷,夫人,你们没事吧?”
“时辰还早,叫小三子慢些,不必太赶。”君亦衍向车外扬声吩咐,刘完赶紧应了,不一会儿,速度果然又慢了一些。
“你可好?”君亦衍收回垫在她脑后的那只手问。
“没事,多谢你!”未夏定了下神,赶紧坐正身子答道:“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君亦衍古怪看她一眼,“是你抓着我。”
未夏一呆,低头一看,君亦衍果然早就放开了手,是她自己因为惊吓不知何时揪住了他的袖子。她吓的赶紧松手,这真是自作多情,丢尽了颜面,脸颊上迅速烧了起来,还好君亦衍没有再多说,抚了抚被她抓皱的袖子退回了座位,然后将身后那只软枕递了过来:“还远,你可以再睡会儿。”
未夏接过应了一声胡乱塞在背后,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散去,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却见君亦衍抱臂靠在车壁上阖上了眼,不多一会儿又像睡熟了。
她疑惑,观察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伸出手过去试探了一下,他没反应,睫毛都没颤动一下,未夏大胆起来,屏住气手又往前触近些,一直伸到在他眼皮底下,来回的晃晃,他还是没反应,这人还真是不警觉,未夏撇撇嘴,在心里哼了一声,正欲收回手,君亦衍却忽然睁开了眼,定定将她望着。她惊的几乎快要蹦起来,缩回手连连拍着胸口,余光却瞥见君亦衍抱着双臂,脸上似挂着一抹无奈的笑,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挑眉道:“有趣?”
昨日到今早,此人面对她都是一副容色淡淡,话不多说的样子。这会儿他忽然露出笑容,他脸上那个浅浅的酒窝让未夏觉得有些亲切,她故意撇嘴道:“没趣!”说完往坐垫后用力一靠抱怨:“就是无聊,坐车最没意思了!”
“睡不着?”君亦衍想了想道:“要不要下棋?”
“不会。”
“我教你。”
“不想学。”
“那你过来,挨着我坐。”
未夏一愣,不知该怎么答。君亦衍淡淡道:“靠着我睡舒服些,这一路还远,还是你想一直这样干坐”
看未夏纠结,他又笑起来:“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昨日不是说信我?”
他既这样说,未夏只好挪了过去,大方将头靠着他臂上,身子刚刚放松,他忽然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未夏挣扎着想起身,君亦衍按住她的肩挑眉道:“你竟真的信我?”
“你!”未夏正欲炸毛,君亦衍拍拍她的头懒懒笑道:“睡吧,我说笑的。离书不是在你手上。”说完他闭上眼身子靠后,神情放松,只有手还紧紧揽着她。
真是个恶劣的人,未夏动动身子,试图下来,他眼没睁却将她揽的更紧,除此倒再无过多动作,确定他刚才是捉弄自己,未夏放下心来,也不跟他客气,放任自己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脸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马车行的实在太慢,到达目的地之后已经过了晌午,下车后,未夏才知道君亦衍为这趟大国寺之行特意告了两天假,所以即使几日赶不回王府也不要紧,寺内有厢房可供香客寄宿。
祭拜祈福什么的还算快,未夏不懂古代的规矩,只跟在君亦衍身后,有样学样。做完这一切才被领着去用斋饭,未夏发现所有的人,只有自己面前放的是双人份的餐。叹口气,这只有可能是君亦衍吩咐的,刚才进门口她看见他特意起身跟送饭的寺僧耳语了几句,原是怕她吃不饱多要了一份。反正他已认定她是个饭桶,而自己也确实饿了,她毫不客气的吃光了面前的东西,惹得那个赶车的圆脸小少年瞠目结舌地看她。
未夏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君亦衍知她爱静,特意拜托住持安排了西厢房最僻静的一间客房,他只领她进了房,便转身出去了,临走时告诉她刘完宝珍在门外候着,齐荆尤行还有侍卫也会守在院子里。
未夏知道他是去找住持,第一次误闯后园那晚,他说过会亲自来大国寺拜访,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样仁厚超脱的之空大师会帮着君亦衍说谎。甩甩头,不再想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君亦衍再做什么也与她无关,况且他说过不会再利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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