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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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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不答,反问:“你教的?”

君亦衍也不答,又一次固执地重复:“喜欢么?”

未夏沉默,他一向是有耐心的,就这样抱着她等着她的答案,许久之后她终于轻轻点头道:“嗯。”

他唇扬了扬,满意地将她放下地,一手仍是揽了她,一手打开笼边挂着的小盒,抓出几粒瓜子,喂给那鹦鹉,几粒瓜子下肚,鸟儿又欢快的叫了起来,反反复复唤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未夏看着他专注逗弄鹦鹉的样子,手指握紧又松开,终是忍不住。

“为什么?”

“嗯?”他又逗着那鹦鹉唤了一声,停了手,转头看她,嘴角仍是挂着笑。

“为什么是未小夏?”

“你想知道?”他看了她一眼,又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喃喃轻道:“让我想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叫你未小夏……”

他在她头顶摩挲,似乎真的想了很久却又想不出答案般,困惑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名字衬你……”他将她抱了一抱又笑道:“看看,你这样瘦小,像个孩子,嗯?是不是,未小夏。”对,她在他眼里,脆弱的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明明是需要保护的,可她偏偏不要他的保护,但没关系,他总有办法将她握在掌心,让她接受这只鹦鹉一般容纳自己。

未夏任他抱着,心下一片荒凉,该笑还是该哭呢,他终于又多了一个像他的地方。原本这世上,会这样唤她的只有那一人,现在终于又多了一个吗,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反感,甚至想要听他再多喊一声,已经太久没人这样唤过她了。

他像能听到她在想什么一般,在她头顶一遍遍喊着:“未小夏,未小夏……”那声音温柔入骨。

清早明明还那样寒冷,这会雾散风停,竟辨出是个好天。长廊上,一双人静静的相拥着,那只聪明的鹦鹉早已识相的安静立在笼中啄着自己华丽风骚的羽毛,不发出一点声响。

刘完抱着那只据说是夫人当做命一般宠爱的小白猫,领着传膳的侍女走进东苑,老远便看见那一对闭目相拥的年轻男女,他脚步顿了顿,画面是温馨和谐的,可是……他叹口气,张嘴欲喊,却见君亦衍倏地睁开了眼,眉目凌厉一扫,他心一惊赶紧领着众人退下。

“喵呜~喵呜~”两声娇嗲嗲的猫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未夏直觉唤道:“细细!”

睁开眼,哪里有细细。正疑惑,却见君亦衍目光阴沉瞪着笼中那只鹦鹉,那鹦鹉不管不顾地一边蹦上蹦下,一边兴奋地乱七八糟地叫着:“喵呜~喵呜~哈哈哈哈,被骗了被骗了!笨猫!笨猫!喵喵!小海最聪明!小海最聪明!”

竟是这小东西在学猫叫,真是只聪明又顽劣的鹦鹉,未夏诧异之余不自觉笑出声来。抬眼却见君亦衍一直目光灼灼将她望着,她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回,尴尬地准备低下头,他却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来。

身体竟不想躲开,唇贴着他的,任他在自己唇上轻触辗转,那样温柔,满足到想哭,感觉到他伸出舌尖一下下轻轻舔。触着自己的唇角,耐心引导等待一般,她几乎就要回应地张开嘴任他深。入。

“笨猫!笨猫!”嚣张又得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乍起。

她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看清了那成功吓到自己的鹦鹉,也看清了面前的人,竟而惊觉,她这是在做什么,把君亦衍当做替身吗?她竟到了想要一个替身的地步么?

她狠狠咬着唇,想用疼痛将自己唤醒,还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敌静我止

她狠狠咬着唇,想用疼痛将自己唤醒,还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松口!”君亦衍忽然沉怒道,见她无动于衷,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想迫使她张嘴,她却咬的死紧,怎么也不肯松,他手上一分分用力,到她迫不得已松开齿关,唇上已是一排深深的咬痕,那齿印迅速由白转红,殷冶的血顺着唇角淌了下来,与鲜血一起滑落的还有颊边的泪水,她又一次逃避般闭上了眼。

君亦衍看着这张哭花的脸,眼中闪过痛惜又闪过暴怒,右手仍撅着她的下巴,心被她唇角的鲜红刺痛刺伤,直到她的眼泪淌到手上才记起要松手。

“睁眼!”他握住她的肩膀,大声吼道:“睁开眼睛!未小夏!”她的无动于衷让他抓狂,使劲摇晃唤着她的名字,她被晃的终于缓缓睁开,眼里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水光后面却是一片空洞,他就在她面前,她却不想看他。

“看着我!”

“听见没有,我叫你看着我!”

“未小夏!你给我醒来!”

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再看她,只是拼命掉泪,口中乱七八糟喃喃道着别逼我对不起求你…这样没有头脑的话

泪水和鲜血淌了满面,她又濒临绝望了。他想狠狠甩一巴掌将她打醒却始终下不去手,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办法。

“看着我!告诉我你在哭什么?”他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她唇上的伤因他手上的动作血淌的更凶了,鲜红沁上他的手,他又忍不住心疼起来,松了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想给她擦脸,她却在他松手的瞬间后退几步,满眼都是抗拒。

那自我防备的样子终于彻底将他惹火,他一把甩掉帕子,上前捉住她,咬牙道:“你自找的!”说完一口就咬上了她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温柔轻触,他横冲直撞深入进她檀口深处,和着眼泪和鲜血,又咸又腥,那味道并不好,他却发了狂似的吮。咬着她,不在乎会不会将她弄的更痛,只是莫名的想恨她。

未夏使劲挣扎,手撑在他胸前想将推开,他用力箍着她使她无法撼动半分,她抬腿就踢,他轻松避开,反抱着她将她往后一推,后背重重撞上了柱子,他仍紧紧贴着她,两手被反剪到背后,双腿被他压住无法动弹,她找不到办法脱身,口中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他的舌头在她口中肆虐,挣扎无用未夏选择放弃,见她乖顺起来,君亦衍胸中怒火渐渐平息,虽没有放开她,动作却逐渐放轻,从开始的噬。咬渐渐变为吮。吸轻。磨,这样的温柔却让未夏打了一个激灵,狠狠的张口咬下去,君亦衍却狡猾的避开,在她放松的时候,舌尖又再次探了过来,她再咬,他又一次避开,如此反复,直到耳边传来他闷闷的笑声,未夏才醒悟过来,他们这样,竟像是在玩着追逐游戏。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脑中闪现这样的形容。她不再动作,静静地任那人吻着,敌不动我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果然,不一会儿,君亦衍放开了她。

不知何时她早已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悲伤,此刻身子重获自由,恼火大过羞涩。她恶狠狠瞪着眼前的流氓,眼神是像要将他剜掉一块肉般的痛恨。

“敌静我止。”他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所以你看,你乖乖的,我就会放了你!”很好,她至少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无耻!”未夏恨恨道,姓君不一定就是君子,长的儒雅的也可能是禽兽,想到什她忽然转念道:“敌静我止,王爷,若方才非礼我的是别的男人,未夏也乖乖顺从么?比如君亦……”

话还未说完,君亦衍眼光蓦地暗了,她只是气不过想扫一扫他的面子,并不敢真的惹恼他,未夏果断选择闭嘴。

“他不会再惹你!”半晌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话。

未夏并不意外,书房中的情形她也能猜出一二,君亦洺和他外公既亲自登门,想是有把柄落在君亦衍手上或有事相求。置于是刻意为难还是巧合,是不是因为自己,她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心中仍是有些愤恨的,她忍不住小声道:“王爷刚才的行为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君亦衍皱皱眉,理所当然道:“自然有区别,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未夏嗤笑一声,嘴上的伤口因这番动作被扯动,疼的她嘶的一声,还想说什么,君亦衍却一把抬起她的脸道:“闭上嘴!”

他表情严肃,一手抬着她的脸,一手自她怀中翻出丝帕,一点点给她擦起唇角的血迹。

“你也知道疼?”他语气很重,动作却很轻,未夏一直瞪着他,一时间也忘了刚才的话题。

他擦完她的嘴,又擦拭起自己的手,做完这一切,他将帕子折了折,未夏伸手去接,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将那已经污秽的帕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喂!那是我的!”未夏提醒他。

“洗净了还你。”他淡淡看她一眼道。

“算了,不用还我了,那么脏怕是已经洗不掉了,你直接丢了吧。”未夏摆摆手,忽然看到他的脸,顿了顿小声道:“你…你嘴上还有……”

他摸了下嘴角,明白过来,刚才他吻了她,嘴上沾上了不少血迹,他抿了下嘴,舌尖舔了舔,他莫不是准备用舌头舔干净?未夏看着他暧昧的动作,忍不住举起袖子在他嘴上胡乱擦了一通道 :“好了,干净了!”

“多谢夫人!”君亦衍笑道。

未夏一顿,想起方才的话题,反问道:“夫人?王爷莫不是忘了我俩的协议。”

“是你主动先喊的夫君。”他笑眯眯道。

未夏一噎,想起什么也笑了:“我记得在你们君国,正妻才能被称做夫人。王爷莫不是忘了那道圣旨?”她盯着他的脸笑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你的夫人呢!”

君亦衍脸上的笑意一分分敛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唇紧抿,面无表情。

未夏忽然有些怕他这不辨喜怒的样子。可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利用自己玩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捏造了那个不祥之说惹怒皇帝,刻意被皇帝罢职,再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保全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从而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他官职连升几级,不都是她这劳什子不祥之身的功劳,明明是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切。

生不为正,死不入祠堂,好冷酷的旨意,幸亏她是从新时代过来的人,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早早便被判定出这样的一生,该是何等凄惨。这一切,君亦衍当初不可能预料不到。她不与他计较,不代表她不知道。

想到这些,未夏反倒不怕了,又抬脸直视他道:“王爷,你做的那些我并不计较,以后也不会再提。还请你遵照我们之前的协议,放了我的侍卫,还有……像今日这种违规的举动,希望日后不会再有!”

君亦衍一直不说话,只淡淡盯着她的脸,未夏着急,又道:“王爷……”

“刘完!传膳!”他忽然打断她,转过脸扬声道。

转头,走廊左侧不远处,果然见刘完怀抱细细,领着宝珍宝岚端了托盘行了过来,怕是已经等在那边多时,只碍于刚才她与君亦衍的举动,不敢出来。

走到近处时,细细自刘完怀中挣扎着奔了下来,她蹲下身将她抱起,转身却见君亦衍已进了房。

刘完向她虚行了一礼也随着君亦衍进去。未夏有些无奈,当着众人,她不可能再与他继续谈那些事。罢了,先去吃饭,何况她也饿了,早上她与细细都没进多少东西。

细细很安静,只怒目瞪着那只口中不停叫着笨猫笨猫的嚣张鹦鹉。未夏心中好笑,道:“细细乖,别与这东西一般见识,咱们吃饭去!”

“喵呜~”细细乖巧的应了一声,再不理会那只聒噪的鸟儿。

未夏抱着细细要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

“小海乖乖!小海乖乖!小海要吃饭!小海要吃饭!”

未夏惊讶的转头,这鸟儿莫不是成精了,她失笑着转身从小盒中抓出几粒瓜子去喂,绿鹦鹉吃了瓜子又开始的胡乱的叫嚷:“未小夏!未小夏!”

未夏再不理它,抱着细细就进了屋。

早膳已经摆好,属于她的位置上按照她的习惯摆放了一碗甜粥和一碗肉粥。桌中央放着两三盘小菜,君亦衍安静地吃着一碗素面,安静的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像只优雅的贵族猫。

未夏看着他的吃相发了会呆,正准备坐下,却见君亦衍将筷子伸进了桌子中央那个漂亮的银盘,未夏来不及阻止,他已捻起一块红烧肉,咬下一口嚼了嚼,皱皱眉道:“以后别在清早吃这样油腻的东西,对身子不好。”

未夏扶额,说不出半句话来,打死也不敢告诉他他刚才吃的是猫食。细细呜咽一声转了转身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别发愣了,粥要凉了!”君亦衍放下筷子,想要拉她坐下,却看到了她手里的猫,顿了顿道:“吃饭时就不要抱着这东西了。”

未夏正要反驳,君亦衍已高声对着门外道:“将夫人的猫抱走!”

宝珍立马进了来,未夏想了想将细细交给她,等下还要继续谈判,姑且再顺着他一回。

宝珍抱着细细退下,未夏刚坐下身拿起甜粥喝了一口,却见宝珍又进来,她走到桌前行了行礼,端起那盘红烧肉就要退下。

未夏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宝珍多嘴说了什么或君亦衍多疑问什么。君亦衍看她紧张的样子,拍拍她的手笑道:“拿去热一热也好,那东西太油腻,冷的吃了不消化。”然后扬声对宝珍道:“热透一些再端来,动作快些,夫人等着吃!”

宝珍转过身,疑惑看着未夏道:“夫人,这红烧肉不是给细细吃的么?”

君亦衍面色顿变,对着宝珍一字字阴沉道:“你说这是给那只猫吃的?”

“这银盘的确是细细的那只……”宝珍老实作答,看见君亦衍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再不敢说下去,求救似的看向未夏道:“夫……夫人!”

未夏一直低头扒着碗里的粥,不敢看君亦衍的脸,却知道他虽问的是宝珍却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人一向是有耐心的,她叹口气对宝珍幽幽道:“你下去吧。”然后又对刘完道:“刘总管也先出去一下吧。”

等宝珍和刘完退出门外,未夏才奉了杯茶小心翼翼奉到他面前道:“你…你先喝口茶!”

君亦衍不接,只死命瞪着她,未夏受不住了赌气道:“谁知道你要回东苑吃早饭,你不是一直在前厅用饭的嘛?”

见君亦衍还是阴着脸,她将杯盏往他手上一塞道:“那本来就是给细细准备的!上次我就说过有的猫不爱吃鱼只爱吃肉的,是你自己不记得!那红烧肉也是你自己要吃的!”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未夏索性不再理他,赌气似的埋头喝起粥来,她动作有点急躁,碗磕到嘴唇,伤口火辣辣疼的她眼睛犯花。

君亦衍无奈闭了闭眼,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吃慢些!又没说你什么!”

“你不生气?”未夏捂着嘴不敢置信。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自己吃的。”君亦衍一把将她拉到膝上坐下,拉下她捂嘴的手皱眉看着她的伤口道:“总是这般不注意!”

未夏被他抬着脸,隔得这样近,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君亦衍用袖子在她伤口上小心擦了擦道:“用了饭记得上些药。”

“你为什么讨厌猫?”

“没有缘由,就是讨厌。”君亦衍淡淡道。

☆、做我的女人

“你为什么讨厌猫?”未夏心念一动问道。

“没有缘由,就是讨厌。”君亦衍想当然道。

“细细很可爱……”

“小海更可爱。”

未夏一愣,还想再反驳,君亦衍却眉一皱道:“嘴伤了少说些话,吃饭。”

她是傻了跟这人谈起这个,未夏果断闭嘴,想从他腿上下来。君亦衍却扣住她的腰道:“坐好,我喂你。”

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开始不正常。未夏摇头拒绝:“不用劳烦王爷,我自己吃!”

君亦衍不理会,一手扣了她,一手拿过瓷勺舀了一勺甜粥喂到她唇边。

未夏别过脸,心中忽然有些生气,他这样暧昧的照顾自己到底有何意图,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还是说他又发现了她身上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既是合作关系,他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她甚至可以主动帮他,就当帮了一晗。

“王爷,您大可不必对我费这些心思,既然那夜已开诚布公地谈过,有什么事您尽管直言,若用的上我,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我一定会帮你!”这样直白的戳穿他的意图,很容易让人恼羞成怒吧,但她实在讨厌这种被暗地里算计的感觉。未夏说完转过脸,盯着桌上的碗筷。

随着左颊上那枚浅浅的酒窝渐渐扯平到消失不见,那张微微笑着的脸终于彻底冷了。

他是利用过她,设计将她从正妻之位上拉了下来,因那个位置早已许给了阿箩,可那道降位圣旨却在他意料之外,他以为只会降位,毕竟真相不能被揭穿,皇帝为护着锦王必定会将这些事顺水推舟扣在她这个外人身上,没想到皇帝为一劳永逸免人猜疑,竟做的那样彻底,生不为正死不入祠堂,很多事对女人而言,纵然结局已定,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旨意下达的时候,他已做了决定,既已让她背上这不祥的名声,他以后定会好好待她,护着她一辈子。即便将来娶了阿箩,他也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那是他的亏欠。可是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她提出了那个莫名的协议。那时他对她无意,她想走,他当然会尊重她的意思,现在他确定自己对她有兴趣,想留她在身边,他费尽心思想讨她欢心,她却认为他又想算计她。那件事之后,她会这样不信任他,也在常理之中。

扣在腰间的手蓦地紧了,抓的她有些不适,未夏皱眉看了看,又别过脸,君亦衍放下瓷勺,用手轻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认真道:“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不知。”未夏原想刺他一句,看他表情这样严肃,改口老实作答。

“猜不到吗?”君亦衍看着她越来越孩子气的脸,叹口气道:“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未小夏,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喜欢女人。”

“我知道啊。”未夏低下头,经过刚才的事,她要还看不出他喜欢女人就太蠢了,只是那晚又是怎么回事,他怀里抱着的确确实实是个男人,而且他们那样亲密,明显是一对恋人。未夏脑袋绕不过弯,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看着君亦衍诚恳道:“之前是我误会了王爷,我向您道歉!现在我是真的相信您不是断袖!其实…。。其实你原本不需要那样证明……”

“什么证明?”

“您实在不必为了证明您喜欢女人而刻意对我……对我那样,再说,我们之前有过协议的。”

“你这颗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君亦衍点点她的额头,神情颇有些无奈,见她还是一脸莫名,叹口气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未小夏,你真的看不出来?”

那声未小夏叫的低沉暗哑,他说完深深看着她眼睛,像要把她看到心里一般,那眼神里的含义再明显不过,未夏心咯噔一下,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看出来什么?”

君亦衍又抬起她的脸,额头轻抵住她的额头缓缓道:“未小夏,留在我身边。”

独独没猜到他是这样一个心思,未夏有些猝不及防,君亦衍满眼认真,就那样抵着她,不再动作。半晌,未夏终于找回思路,她摆摆头,往后仰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道:“王爷,您答应过我的……”

“留下。”他不等她说完就打断。

“我……”

“做我的女人。”君亦衍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会对你好,不再让别人欺负你,也不会再利用你。”

他在给她承诺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承诺。未夏愣愣看着这个人,他表情看起来那样认真,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她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心中有迷惘,有惊诧,独独没有心动,除了任禹,她不会为任何人心动。何况,他与任禹这样相像,留在他身边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忘不掉过去。

未夏垂眸,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淡淡笑了:“王爷,我们还是按之前的约定来吧。”

他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未夏接着道:“您身份尊贵,如今更是官运腾达,再美的女人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何况这天下美人何其多,就请王爷放过未夏吧。”

君亦衍不语,抿着唇看不出表情,未夏又道:“那协议……”

“协议作废。”君亦衍打断她,语气平淡,不急不怒。

未夏不可置信,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守规则,却没想到他能轻飘飘一句话撕毁他们之间的约定。顿时有些恼怒道:“你不守诚信!”

“我是答应过日后放你自由,但留在王府时,你还是我的女人。”他徐徐说道。

“你!你这是狡辩!”未夏从头到脚打量他,简直想要重新认识一下面前这个人,真真后悔当日没有写下一纸契约,都怪那日一晗说他人品没问题,她就相信了他,仔细想想他已经几次三番不守规则,不让她搬园子,扣下阿免,躲着她不见,现在还敢说协议作废。

就算这件事是自己理解错误,他只答应日后放她自由,可搬园子的事怎么算,明明是他自己说的第二日回来与她再谈。她等了这么些天,此刻再也忍不住怒火道:“你那日说第二天就来找我谈阿免的事!”

“哦?我怎么说的?”君亦衍耐心道。

“你说阿免的事明日得空我来东苑……”未夏脱口怒道,却又蓦地止住,她果然被耍了,明日得空,好个明日得空,枉她巴巴地在东苑盼星星盼月亮。

未夏气极,她又被他算计了,只恨自己嘴笨,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一只狡猾的狐狸。下意识的咬着下唇,牙齿正咬在伤处,她疼的捂住嘴。君亦衍伸手就要拉下她的手,她恨恨的躲开,怒目瞪视着他。

他蹙着眉,紧紧盯着她的唇。未夏用袖子一擦唇上渗出的血迹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你留在王府。”

未夏蓦地笑起来,她看着君亦衍,这个与任禹越来越相似的人,其实本质上一点也不像的,任禹从不会这样费心思去算计一个人,那是一个单纯干净的男人。

“你喜欢我?”未夏忽然问,君亦衍愣了愣,微微颔首。

未夏道:“王爷应该还记得那晚我说过的话,我不喜欢你。”

君亦衍脸色不变,淡淡道:“你若是怪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我日后会加倍补偿你。置于感情,我那时也是不喜欢你的。”

言下之意是她以后就会爱上他?古代的男人都像他这般自信吗,未夏看着他,再次郑重声明:“我说过那些事我不介意,日后也不会提起,更不需要你对我好,你若真想对我补偿,就遵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放了阿免,让我搬走,我一点也不想留在你身边,我也绝不可能喜欢上你!”

君亦衍很久没有说话,未夏静静呆在他膝上,垂头看向地面,感知到君亦衍一直在深深看着自己,自始自终他面色也没有变过一分,未夏知道他内心定不如表面那样淡定,毕竟那番话驳了他的脸面,被女人拒绝,心情大抵会有些不爽吧。

“你就如此笃定?”

“王爷。”未夏叹口气,仍是盯着地面道:“我知道对那件事,您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但我既说过不在乎,王爷就不必放在心上,未夏所求不多,只想自由安宁,还请王爷遵守你我的约定。”

“您不必再费心为我做那些事,也别刻意因我为难他人,未夏虽不懂朝政,却也知官场之人私底下关系错综复杂,多得罪一个人总是不好。”

“你的底线是什么?”君亦衍忽然问,不等她想明白,又道:“一晗,阿免,自由,还有你的猫?你所求的只是这些吗?”

未夏垂下头,淡淡道:“是。”

“若这些我都允了你,日后也给你绝对的自由,你现在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未夏忽然有些心慌,她以为君亦衍只是对自己一时兴起,毕竟现在这副皮相确有几分姿色,而且他王府里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她以为那样一番直白的拒绝后,他一定会放弃的,没想到他竟能这样对她允诺。

她抬起头,挣扎着下了地,这一次君亦衍没有再强扣住她,他松了手,看着她从他膝上下去,走出几步,转身道:“王爷,恕未夏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王爷对我只是一时兴起,您只是看上我这副好看的皮相,可是红颜易老,他日未夏变老变丑,到那时又不断有其他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子,王爷另结新欢,未夏只会被弃之如履。”

“若我不是一时兴起……”

“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夏打断他,淡淡道:“若王爷允诺此生只爱我一人,发誓不再娶妻纳妾,我便答应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此生也只爱你一个。”

☆、既如此,我答应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夏打断他,淡淡道:“若王爷允诺此生只爱我一人,发誓不再娶妻纳妾,我便答应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此生也只爱你一个。”

“即便此生再不能为正,在他人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小妾!”未夏一字一句,郑重道:“王爷以为如何?”

君亦衍终于有了丝表情,他眉越蹙越紧,却不发一言。

答案其实不必猜。娶妻纳妾是古代男人的死穴,况且,一晗说过君亦衍与他人有过婚约,日后定会另娶,未夏不懂,他既心中有人,又为何对自己表现的如此眷念,一颗心真的可以同时放下两个人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虽是借口,但心底其实也有一些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过一丝真心。未夏转过头,将目光定在院中那株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上,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要比他更有耐心。

“你是认真的?”半晌,君亦衍问,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是。”

他眸光深邃,低头思考一阵,又抬头将未夏瞧一瞧,这连串举动反复过两三次,却始终不说话。

“王爷可以做到吗?”未夏追问。

“我可以允诺永远不会对你弃之如履。”君亦衍道。

“我懂了。”未夏自嘲一笑,失望道:“既然如此,恕未夏不愿意做你的女人。”顿了一下,又笑了:“当然,如今名义上我的确是你的侧妃,你或许可以像方才那般对我用强,你若不肯放手,我一个弱女子自然无力反抗,总归王府是王爷你说了算。”

“弱女子?”君亦衍站起身,微微眯眸,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你这样说,是笃定我必不会强迫你?”

小心思被揭穿,未夏脸红了红,她转过身看着门外道:“我虽不知你对皇帝说了什么,但那件事之后,王爷离那个位置近了不止一步吧,用一个女人换大好前程,这买卖很划算。”

话音落下,君亦衍忽然上前几步,未夏反射般后退了一大步,那件事做的太过了么,她对自己如此戒备。他停住,叹口气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我说过我会补偿……”

“王爷,”未夏微微扬声打断他,认真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利用我一次,我向你讨一个承诺也算公平!”

他表情一怔,唇抿了一下,抱臂而立,微微眯眸盯着她那张严肃的脸,目光逐渐变得清冷。

“你确信你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他反问:“若你一辈子也遇不到怎么办?”

“宁缺毋滥,遇不到我就谁也不爱,”未夏低下头,轻声道:“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她的确是打定了独身的主意,有细细,有一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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