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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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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小福子的声音似有迟疑,“爷,是八……”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四哥,是我。”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在我耳边说着绵绵的情话,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但是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记忆依旧那么清晰。我面无表情,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胤禛的手。
隔着帘子,胤禛缓缓地开口,“八弟,你有事吗?”
帘外一时没了声响,许久,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切,“怀暮,你在里面是吗?能不能……下来和我说句话?我有话对你说。”
我缓缓地伸出手,握住帘子的边缘,手顿了顿,终于还是将帘子掀了开来。月白色的身影恍如幻梦,轻轻扑入我的视野,可能是因为接到消息后匆忙赶来,寒冷的天气里,他没有带帽子也没有穿披风,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冬袍,手里握着马鞭,就那么遗世独立地站在那里。脸颊似乎瘦削了几分,微微颦着的眉,温润的眼眸带着几分忧伤,一贯噙着笑意的嘴角紧张地抿着。见我掀开帘子,眼神包含千言万语地向我看来。
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八贝勒,街上说话不方便,不如先上车。有什么话,等回了府,凝华再听你说,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期盼已久老八出来啦!哼哼,下章可要开始虐他了!
爱得太迟
一声平平淡淡的八贝勒将我们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远,胤禩一怔,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弯腰上了马车,坐到我和胤禛的对面。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锁在我身上,视线在触及我和胤禛交握的手时凝滞了片刻。
我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曾经无数次幻想我们再次见面的场景,我以为自己会激烈,会决绝,会尖锐,会愤怒,但是没想过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会是现在这样的云淡风轻。心情平静如古井无波,再猛烈的风也到达不了井底,吹不起一波一澜。这代不代表我已经放下?
马车在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雍亲王府,两位阿哥先下了马车,我站在车上,面对着伸过来的两只手,没有丝毫犹豫,拉住胤禛的手下了马车。胤禩的眼神一晃,没有表现出任何受伤或尴尬的神情,自然地收回了手。
胤禛低头给我紧了紧披风,“我去书房有点事,你和八弟好好谈谈。”
我点点头,转头对胤禩笑笑,“八贝勒,去我的落梅院坐坐,如何?”
悠然的茶香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弥漫开来,我屏退了屋里伺候的大小丫鬟。屋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人。
胤禩手里捧着茶杯,却没有喝,关切地看着我,缓缓地开口,声音一如往日那般温润动听,“怀暮,你的伤……好了么?”
“已经好了。”半年前,那支毒箭狠狠插入我的肩膀,撕裂了我的皮肉,即使在伤口愈合以后,最初的那几个月,每逢阴天下雨,伤口还会隐隐作疼,喝了许久的药以后,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就连伤疤也在宫廷秘药的作用下完全消除。肌肤光滑如初,有时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一箭,会不会是我的幻觉。
“那箭,不是我下令射的。”
我了解地笑笑,“我知道。”他还不至于那么狠心。
他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词句,“弘煜那件事……”
我打断了他,“那件事,今日十四在宫里已经和我说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有着期盼,“那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如何原谅?我知道孩子是你福晋抱去的,但那又如何?十四说了句话我觉得很可笑,他说事情到了那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了,怕我伤心,才不告诉我。什么叫无法挽回?在孩子没有上皇室玉碟,没有被赐名之前,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可以把他还给我,可是你没有。为什么?这其中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当初我以为废太子一事与我无关,我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实际上怎么可能无关。太子一废,剩下的皇子都蠢蠢欲动,谁没有登上皇位的野心?其中大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实力最强,而大阿哥与四阿哥已经各有子嗣,唯独胤禩没有,这可以说是他角逐皇位的一个致命弱点。而弘煜的出生适时地填补了他子嗣方面的空白,可以增加他争夺皇位的筹码。虽然当初他答应了我不抱走弘煜,但其实是非常为难的吧?八福晋不过是做了他想做而碍于我情面却不得做的事,所以得到了默许。“胤禩,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态度接近我的吗?我从没想过要当十四福晋。”最后这句话我是用的满语说的。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是想起了别院湖边他与胤祯的对话,“你一直都懂满语?”
“起初确实不懂,但是不代表一直会不懂。”我顿了顿,“但是我不在乎你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当初选择跟你在一起是我自愿,我不会因为这个来怪你,恨你。只要你不要超出我的底线。”言下之意是后来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那你现在恨我吗?”他的脸色惨白而绝望,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一丝祈求。
“不,我不恨你。”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一字一顿,“但是也不再爱。”爱和恨俱是强烈的感情,太耗费心神。
他苦笑,“真是一言天堂,一言地狱。”
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嘴唇微启,“我早已身在地狱。”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怀暮,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起身走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英俊的线条,冰冷的手指触上同样冰冷的面庞。我弯下腰,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胤禩,你……爱过我吗?”
他闭着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直起身松开他的时候,他猛地一把回拥住我,脸埋进我的胸前,“爱……我爱你,我爱你怀暮。不要不爱我。不要离开我。”
我捧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笑意冰冷,“爱?胤禩,你真的懂什么叫爱吗?”一只手沿着他的身体下滑,按在他的胸前,“这里,你把这里守得那么紧,不让别人靠近一步。就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阳光可以透进去,温暖却透不出来。你总是笑得那么温暖,内心却最是寒冷彻骨。你要我的心,却从不肯给我你的心。这是爱吗?”
他握住我按在他胸前的手,仰头看着我,“怀暮,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现在真的懂了,我真的爱你。我想你了。”孩子般的语气,孩子般地祈求,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我从不知道他还会有这一面。
可是,江山,美人,他早已做出了选择。他会为了那个位子伤害我一次,便会因为同样的理由抛伤害我第二次。趋利避害,连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都会。我不会给他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我忽然笑了,笑得妩媚动人,“八贝勒会想我?真是荣幸!只是不知道八贝勒想我哪里?”柔软白皙的手抓住胤禩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绝美的脸,顺着身体一路下滑,“是想我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胤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妖娆妩媚地笑着,一个一个解着身上的扣子,衣领敞开,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上,红色的吻痕暧昧地盛开着,这是昨晚胤禛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颈间,冰冷黑暗如北极的海。再看向我时,眼中蕴含着沉沉的伤痛,“你何苦作践自己!”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作践?高贵的人才会作践自己。而我,本来就下贱的很。不然当初怎么会随随便便和你一夜春宵?”灵蛇一样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我贴近他的脸,吐气如兰,“八贝勒,你不是想我吗?”轻轻吻上他的颊,柔软的舌尖微微擦过他的唇瓣。“我也很想你……的身子呢!我们有多久没有做过了?自从怀了弘煜,到现在有一年半了吧?有时我也会常常回味起我们在床上的时候,我们两个的配合真的是很默契呢!所以,只要你愿意,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如果你对我还满意,什么时候还想要的话,随时吩咐,我可是乐意之至哦。只不过,我可不是天天晚上都有空,我现在可不只你一个入幕之宾,很多时候会没空的。怎么办呢?”我歪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然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想要我,提前跟我定好日子,我专门把那天腾出来,晚上在床上等你,好不好?”
说完无视胤禩铁青的脸色,满意地拍手笑了,“我真是太聪明了。我这么安排,八贝勒可满意?”
大手突如其来地狠狠地掐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用力的推开,狂暴而痛苦的情绪快要将胤禩整个人撕碎了。伤害和作践自己,这就是她的报复方式么。
我睁大无辜的眼睛,一脸茫然,“怎么?八贝勒不是爱我么?不是想我么?难道是嫌天数少,还是嫌我被别的男人上过了不干净?可是你自己都有福晋了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别的男人?我一样会对你很好啊!”眼底尽是冰冷的笑意,讥讽地望着他。
胤禩看着她讥讽冰凉的眼底,终于意识到,他不仅失去了她的人,她的爱,也失去了自己的心。那瞬间涌来的莫大哀痛,顷刻间将胤禩的整颗心席卷了去,仿佛被人一刀刀剐着,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魂魄也吞噬殆尽。为什么会这样?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即使是那天满月酒时被怀暮撞破,即使是她消失了半年躲起来不肯出现。他的心底总是以为,她是爱着他的,总会原谅他,因为,他把她的爱看的那么通透。可是自己心里一直潜滋暗长的爱,早已洞悉却从来不肯面对和揭开的爱,当他终于肯承认的时候却以无可挽回的姿态排山倒海而来。他的双唇惊恐地颤抖着,纠结了隐忍,愧疚,悔恨,绝望于一体,惊恐之下是刻骨的疼痛。他真的爱了啊!只是,太迟了,她的爱,却早已被他亲手杀死。
不知道谁比谁残忍,不知道是谁比谁伤心。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着。片刻,胤禩霍然起身,仓皇而去。
莫名的赏赐
屋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守在门口的绿萼一脸焦急却不敢推门进去,见到胤禛的表情就像见到了救星,“王爷,格格她……”胤禛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跨过地上破碎的酒坛的瓷片,胤禛走到桌前,俯身看着趴在桌上那个衣衫凌乱,醉眼迷蒙的女子,浓浓的眉毛微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酒。”
我抬起头,眯着眼看他,“谁说我酒量不好?污蔑,纯粹的污蔑。我千杯不醉!再说现在我才喝了三坛酒!”伸出的手指却是四根。
胤禛扫了一眼四处散乱的酒坛,漆黑的眼中是无奈和纵容,“嗯,你千杯不醉!”他将我扶到床边,帮我脱去被弄皱的外袍,我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个个地解我的扣子,嘟囔道,“你小心点!都皱了!这可是,可是郡主朝服!郡主才能穿。”我把脱下来的外袍铺在床上,脸凑上去在繁复的刺绣上蹭着,“郡主朝服,多金贵啊!哼哼,比我这个人可金贵多了!”
胤禛好不容易才从我的身下将袍子夺出,“你醉了,睡吧!”
我跳下床,“我醉了?醉了好,醉了好啊!但愿长醉不复醒!”跑回桌边,我拿起桌上的酒坛晃了晃,仰起头往嘴里倒去,冰凉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湿了前襟。
胤禛夺下酒坛,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你就这么难过?”
“难过?我何止难过……”我脚步踉跄,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捉住他的前襟,仰头看他,“阿真,你爱不爱我?”
“爱。”他的眼睛幽深似海。
我咧着嘴笑,用手拍拍他冷然的脸,“你看,即使是你用这种冷冰冰的表情说爱我,我也会深信不疑。可是那个人,他再温柔再深情地说爱,我也相信不了啊!我拼命拼命地说服自己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就是不信,打心眼里不信。因为我太了解他,他爱的从来就不是爱情啊!”怪不得当初胤禟会对我说,八哥是做大事的人,让我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他恐怕是早就看到了这一天吧?那个人的心里,早就放满了别的东西,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来留给爱情。
“阿真,你想要那个位子么?我帮你夺来,好不好?”我歪着头坏笑,真想看到那个人失去他心中“真正所爱”的表情,会不会,比我现在更惨一点。
“那不重要。”胤禛将我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我盖上。
我伸出手,捉住被角,眼睛迷蒙地看他,“怎么不重要?重要的很啊!有些人为了它什么都能抛弃什么都能利用,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重要了?”我伸出一根手指不赞同的摇晃,“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啧啧,阿真,你这个皇子当得不地道哦!”
他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沉默地拥住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皇子。彼岸,我只想好好地守护着你。”
我闭着眼,感觉湿湿的东西滑过眼角,浸湿了那颗妖冶的蓝色泪痣。温暖的唇凑了过来,一点点地吮吸着我脸上的液体,胤禛的清冷的声音中有着深深地叹息,“彼岸,不要再为了他伤心。我会心疼。”
我没有伤心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曾经,疼痛,死亡都不能换来我的半滴眼泪,如今却如同泉眼一样汩汩不绝。真是……丢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隐隐作疼,再一看镜中,两只眼跟个核桃似的。我咧嘴对着镜子里那个脸色颓废两眼红肿的女苦笑了一下,对身后的绿萼吩咐道,“去给我找两块冰来!”
用冰块冷敷了一下,才看起来好些了。收拾好出门,到了正屋一看吓了一跳,霍,这几个大箱子是干什么的?谁要搬家?
胤禛看了我一眼,“宫里来的赏赐。”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的奇珍异宝闪花了我的眼,顿时无比羡慕,当亲王就是好啊!过年刚赏完了一堆东西,现在又赏。啧啧,康熙这个败家皇帝。
胤禛在一边淡淡地继续道,“赏给凝华郡主的。”
凝华郡主?!我脑子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凝华郡主不就是我?扑上去一个个箱子打开,一箱华服,一箱首饰,一箱珍宝异玩,另有绫罗绸缎数匹。
康熙大人,您真是个好皇帝!我感动的两眼金光闪闪。
胤禛递过来一面金牌,“还有一面可以随时出入宫的腰牌。”一边的眉毛略略挑起,眼神中是浓浓的疑问。
表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康熙大人对我第一印象这么好。莫不是穿越女主定律,女主从来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虽然不明白,可是一点都不影响我高兴地指挥着人把箱子收了起来。同来的还有宫女,太监,嬷嬷若干,也一并安排了。
胤禛坐在桌前批着折子,我也拿着一张折子在一边摊开,一只手拄着下巴貌似认真地看着,这些写起来麻烦看起来更麻烦的繁体字,还有这从右向左从上到下纠结的写字格式,另外还没有标点,得全靠自己断句,平日里看着不觉得怎样,再醉酒以后头脑昏沉的时候看着可真是满清第十一大酷刑。不知道是第几次看着看着就串了行,我怒了,一篇折子洋洋洒洒两千字,歌功颂德的话占了一千九百九十一,所有内容总结起来不过九个字,“江淮水患,望朝廷支援。”还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的。有这样写折子的吗?
一只手伸过来帮我揉揉额角,“头痛就不要勉强。这些折子我自己还应付的来。你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我先出去透透风,一会儿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感谢众位亲们的评论,我会继续虐下去的。
只是如果
冰冷的风吹到脸上,感觉头脑清晰了一点。我沿着花园慢慢走着。冷不防听见有人远远地在喊我。回过头,看见许久不见得胤禟和胤锇快步向我走来。
胤禟邪魅妖娆如初见,一身绛红暗纹冬袍,银灰色马褂,领边缀着同色的貂毛,玉带横呈,俊逸非常。胤锇头戴暖帽,一身楠木色冬袍,依旧略有些胖,看到我,浓浓的眉毛舒展开,嘴也咧了起来,远远地喊道,“怀暮,可找着你了!”
一阵龙涎香的气味传来,眨眼功夫我已经被胤禟拥进怀里,紧紧搂着,力气大得似乎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我挣扎着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扶了扶头上被撞歪的钗环,扫了一眼不远处刚刚走过去的丫鬟们,看来绯闻男主又要多了一位了,“胤禟,这里可不是你的府上,人言可畏!”
胤禟不在乎地挑挑眉梢,“爷不在乎这些,”狭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我,“况且四哥府上规矩大,谅这些奴才也不敢胡说什么!要是四哥府上的奴才但凡稍碎嘴些,我也不至于现在才找着你。怎么,如今连和我们也要生疏了吗?”
我笑笑,“怎么会?走,还是去我的落梅院说吧!”
进了屋,我转过身,朝胤锇张开手。胤锇不解地挠头,“怀暮,你这是干什么?”
我笑嘻嘻道,“久别重逢的拥抱啊!不能单少了你的。”说着上前,抱了抱胤锇。胤锇愣了愣,脸刷的浮上了一层可疑的红色,连脖子根都透着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入了座,绿萼给每个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我轻啜了一口便放在一边,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喝惯茶的味道,总是觉得不如咖啡的香醇浓郁,“还是怀念我的那台咖啡机啊!”
“今天下午我就找人给你把东西都送过来。”胤禟道,“你突然消失,念巧那几个丫鬟差点哭得背过气去。念巧更是,每隔几天便到我府门口等着我,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那丫头一直以为是我把你藏了起来。她哪里知道,你确是谁也不肯见,直接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垂下眼帘,那丫鬟,当初救她不过是顺手,没想到会这么忠心。
胤锇是有疑必问,“怀暮,你怎么认识的四哥?又怎么成了他的义妹了?”
“我很早前就认识他,他就是我以前常说的阿真。那次中箭受了伤,不知怎么就翻进了这里,阴差阳错的,正好被他救起来了。也是凑巧,不然,你们今天就见不着我了。”
胤禟一怔,不可置信地望向我,“那箭……”
我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那箭上有毒。”
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寒,“没想到嫣然会这么狠毒,”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夜的凶险,握着瓷杯的手指发白,“看来砍了那奴才的脑袋是便宜他了!”“啪”地一声,薄如蝉翼的白玉茶杯竟被他握碎,碎玉片扎进了手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九哥……”胤锇惊呼。
我也惊呼一声,上前抓住他的手,“我的杯子!”庐山瀑布泪……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瓷杯,整个用薄如蝉翼的白玉雕成,倒上茶水后,可以隔着杯子隐隐看到水的流动,就这样碎掉了……你自虐就算了,为毛要虐我的杯子……
胤禟本来冰寒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笑意,“你还是老样子!这样挺好。”
我才反应过来,胤禟受了伤,我第一反应确是心疼我的杯子,貌似,大概,好像……是不太厚道啊。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回屋找出医药箱,用镊子小心地将碎片夹出,用清水冲过消毒,撒上止血散,再用纱布将他的手包了起来。看着他身上被水淋湿的衣服,我皱了皱眉,“天气冷,穿着湿衣服出去会着凉。我进屋找件衣服,你先将就着换了吧!”
进了屋,打开衣柜,弯腰翻找着,记得十三还有衣服在我这里来着,哪里去了……唔,找到了。拿出衣服,刚一转身,又被揽进了一个馨香的怀抱。
胤禟紧紧地搂着我,贴在我耳边低语,“怀暮,怀暮……幸好,幸好你还活着。”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上,引起一阵轻颤。这妖孽,怎么功力还是这么强。
“我当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不错。”我把衣服摔到他身上,“快换衣服啦!”还抱不够了,当我是抱枕么?
他眨眨眼,狭长漆黑的凤眸中透着几分无赖,受伤的手巴巴地举到我眼前,“帮我换!”
我只好上前去一颗一颗替他解着扣子,他低着头,灼热的目光看着我,红润诱惑的唇微微上翘,笑得满足。好不容易在他百万伏的高压眼神中脱下了他的外袍,拿起床上的衣服,替他穿上。灼热的眼神,若有若无的身体碰触,更衣的整个过程不知被他吃了多少豆腐去。终于把衣服穿好了。我立刻离他三丈远。
唔,还不错嘛!不过怎么同样的衣服,穿在十三身上就是潇洒俊朗,穿在他身上就是这么妖孽风流呢?
胤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穿衣镜中的自己,却瞬间愣住,“这是……十三的衣服?他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们……”
见我并不否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恨,一丝不甘,咬牙恨道,“好个老十三!”
他还是这样,永远不会舍得怪我。
“十三下个月就要大婚了,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笑笑,“当然知道。”
“那你还……”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我的手,“怀暮,这次给我个机会。你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看着一贯玩世不恭的胤禟眼中的认真,本来沉淀在心底的旧事煮沸了似的又开始翻腾,胤禟,如果我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你,这一切会不会不同?当然,只是如果……
胤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派人把我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不只咖啡机,还有钢琴,我的衣物,包括我的丫鬟们。嗯,一切都很好,只除了押送东西的是许久不见的九福晋董鄂氏珂玥。那厮见着我二话不说,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猛摇,“掐死你得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蹄子!”
“咳咳咳……”我挣扎着从她的魔爪中自救出来,看着她狰狞的面孔,为了保住小命,一瞬间,我仿佛琼瑶附体,抱住她一顿假哭,“呜呜呜……珂玥,你掐死我,掐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想你也不敢见你,与其生生被思念折磨死,还不如当初就不要被救活。”
珂玥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你这个小蹄子真的想我了?”见我诚恳无比的点头,她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却依旧啐道,“还算你有点良心。还以为你自己过的快活把我忘了呢!”说完了话才想起来我丢了孩子,身受毒箭,又怎么可能快活的起来,脸上现出说错话的懊恼来,她拉着我的手一脸关切,“你的箭伤怎么样了,快进屋让我看看,留下疤了没有?”
我笑道,“已经全好了,半点疤痕都没留下。放心吧!”
正说话间,听见屋里隐隐的抽泣声,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三只眼睛红红的兔子。念巧见我看了过去,含泪的脸上硬是堆出来强作欢喜的笑容,“小姐……”一句话没说完,泪又哗哗地往下流。一边的茹雪露雪也望着我直哭。哭得我心里发毛,总觉得欺负了小姑娘似的,“都怎么了,哭什么啊!好了好了,这不是见面了吗,别哭了。”
念巧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小姐,你受了那么多苦……都瘦了……”偏那泪怎么也抹不尽。露雪也在一边瘪嘴哭道,“呜呜……还以为小姐不要我们了。”
最见不得人哭,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几个小姑娘安抚好,对一边安静侍立的绿萼吩咐道,“绿萼,你先把她们几个带下去安排一下,以后这几个跟你一样,也在我屋里伺候。平日里你好好教教她们王府的规矩,不要让她们因为不懂规矩被外人抓了把柄。”雍亲王府的规矩太大,再加上有人对我看不顺眼事事挑刺。所以本不想让她们来王府,不如在府外来的自然。可既然珂玥把她们送了来,再不让她们留下,这几个小丫头怕是更要以为我要把她们抛下不管了。
我从不轻易相信人,屋里只留了胤禛给我的绿萼,宫里送来的宫女嬷嬷的也都一律在外屋做些别的差使。如今让这几个小姑娘在屋里伺候,绿萼自然不会轻看了她们,笑道,“格格放心!”便引她们几个下去了。
又和珂玥说了会话,再三保证有空一定多去看她,她才满意地甩着帕子走了。
别扭的母亲
胤禛每日都要去宫里请安,我不用每次都跟着去,但是隔个三五天,还是要意思意思去一次的。
说实话,对于德妃我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好奇。历史中虽有对她的记载,但对于这个乌雅氏,我是有很多疑问的。
当初她从一个身份卑微的、负责端茶送水等细活的“宫女子”,一步一步登上永和宫主的位置,就能看出她的不简单。康熙二十年册的四个妃子,她们的地位或者说是在皇帝和众宫人心里的位置,是后来的其他宫妃难以相比的,或者说,后来的宫妃再牛也牛不过这四个人。可是这四个人中,德妃的出身最低,只有她是包衣之后,不是以秀女而是以更低一级的宫女子的身份入宫。
眼前静静喝茶的德妃身上隐隐含着一种雍容华贵的大气,眉眼中另有一种淡泊名利的神态。能够稳居后宫这么多年,她一定是一个聪明女子,如今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能看出她当年一定很美。心计是后宫中生存的另一个必备的技能,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把这当成一种手段,而是利用这份敏感和睿智把自己和孩子保护的很好。淡泊名利的性格或许就是康熙欣赏她的原因,史书上没有德妃的“圣祖甚爱之”,也许正是因了她从不张扬的性格。可是六个孩子,足以说明康熙对她的宠爱。而且,她的女儿是唯一一个下嫁满人而不用去蒙古和亲的公主,她的两个儿子在历史上又都是夺储风暴的中心。
从第一次来我就发现,德妃对胤禛总是淡淡地,但是对胤祯,喜爱之情却从不掩饰。这可能也与他们二人的性格有关,胤禛的外表总是很冷漠,而胤祯性格却很张扬,从母亲的角度来说,一个总是沉默不多说话的孩子总是不如会撒娇会说好听的话讨人欢心的孩子合心。况且,由于生育胤禛的时候乌雅氏没有身份,甚至连嫔也不是,她就更没资格抚育皇子,于是胤禛,也许是刚刚出生不久的胤禛,就被送到了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怀中,而后来,佟佳氏过世,胤禛再回到乌雅氏身边时,德妃已经有了幼子胤祯,没几年,胤禛就开牙建府,搬出了宫里。也许是由此,她们母子之间有些疏远。
历史中的德妃是偏心的,现实中看似也是如此。每次来请安,都是十四在说笑,她含着慈爱的笑倾听,却并不和胤禛多说话,似乎母子间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然而胤禛若是穿的单薄了,或者咳嗽几声,她却立刻就能发现,貌似冷淡的询问语气中是掩的很深的关切。于是我想,这对母子,或许并不像历史中写的那样关系紧张。
很多清穿小说描写了德妃与胤禛的不和。但是却没有任何史料能证明德妃偏疼哪一个儿子。唯有那句突兀的话,雍正即位后,德妃说了那句著名的“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
这句话为雍正带来了很多麻烦。 所以很多人因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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