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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有点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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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热,米饭就直接到保温锅里面盛。妈妈会在八点前回来,好吗?”
辛小小喝了口牛奶,点头:“我知道妈妈要和水老师去参加同学会,有好吃的记得给我打包哦!”
辛菲瞧着她嘴角的牛奶沫,拿起面纸给她擦了擦,宠溺笑道:“知道了,你这只小馋猫。”
送辛小小上学后,辛菲拿着昨天辛振业给自己的病例报告,去了一趟J市医大,记得今天穆明轩在这里进行心理学病史的演讲。
☆、第二十章
医大在J市云水路的西北角,辛菲从四小骑自行车过去三十分钟的路程。
将车子放在校内的自行车停放处,她刚要出去询问学校的大礼堂在哪里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另一侧的停车道处响起:“辛菲?”[汶网//。。]
辛菲转头,便望见了双手撑白色脚踏车,背着小牛皮背包的蓝衣女生。女生长得眼眉清秀,神情却透着一缕傲慢。虽是如此,她上脸的眼部倒是与彦默有几分相似。辛菲心底轻叹,所谓的家族遗传还真是一眼就能辨认。
彦琳大小姐锁好车子,才大步过来,上下瞅了她一眼,问:“你来我们学校干嘛?不会是张阿姨让你来逮我回家的吧?”
见她眼里明显的排挤,辛菲眉角一挑:“你什么时候从家里搬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是被派来的!给张阿姨说我死也不回去相亲,不去不去!”
彦琳后退了一步,就要开溜,辛菲见她这模样,可真怀疑当年她是怎么拿到全市第三名,考上医科大的?这逻辑思维,唉……
辛菲连忙说:“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你们学校的大礼堂怎么走?”
彦琳一愣,顿了脚步回头,秀气的脸上透出诧异:“你去大礼堂干嘛?”
她正好也要去大礼堂,今天那里会有一位从J市医科大毕业的国际杰出青年来此演讲。并且,这人还是她从高中就仰慕的男神。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点礼堂里被人挤满没?不过,她有找同学给她站了前排的位置。
辛菲回:“我是见一个朋友。”
听她这样说,彦琳又疑惑了,心想:朋友?是高中同学吗?
恰恰,辛菲要见的人正是今天大礼堂的主讲人——国际上声名赫赫的心理学教授穆明轩。十分钟后,大礼堂休息室内,彦琳一副呆瓜见到惊世奇闻似的,眼看辛菲与她男神穆明轩相视而笑。
“你的朋友……是穆教授?”
辛菲侧头,笑:“我给你介绍,这是在法国一直照顾我的穆明轩。”
穆明轩也朝彦琳露出了儒雅般的微笑,伸手道:“你好。”
一瞬间,彦琳还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死劲掐了把自己的右脸,痛得她“嗷”了一声,才不可思议的朝着穆明轩捂嘴尖叫。
辛菲瞧她这冒失样儿,好笑的蹙眉,对穆明轩说:“这是我妹妹,彦琳。你也看见了,幼稚的小女生一个。”
“谁是幼稚小女生啊!”好歹她也23了!毕竟眼前这男人是她高考时奋斗的原动力。能不激动一下吗?
彦琳瞪了眼辛菲,连忙转头握住穆明轩的大手,装着正经八百的客气道:“你好,学长,我是09届心理学科的彦琳。我一直都以你为榜样看齐,现在在我爸的医院里做实习医生。”
辛菲还真不知道这往常高傲的丫头也会有这么礼貌的一面。看来她又得另眼相看穆大教授了。
彦琳花痴没一会儿,辛菲借着要和穆明轩单独谈谈的理由,将她请出了后台的休息室。站在门外的彦琳,从玻璃门外望着屋里的辛菲和穆明轩,神情不爽。也就在她要将耳朵贴在门缝里偷听他俩在里面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穆明轩将辛菲环入了怀里,神情举止说不出的亲密。
恍然间,彦琳霍倏地的从辛菲介绍穆明轩的那一句中反应了过来,“法国一直很照顾她的朋友”?当她这么想时,脑子一下子给短路了,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熟悉的找出了那人的号码。
接通后,她也没顾得上周围有没有人,朝的手机话筒大声惊叹道:“哥,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你听了可要控制住情绪啊!”
**
蔚蓝的天空下,国际航班呼啸而过。J市国际机场内,航班播报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出机口外围了一圈接机的人。
从门里出来的人中,两位身段高挑、身着呢绒大衣的男人格外打眼。而这两人正是刚出差回国的李氏少东家与大摄影师齐皖。
齐皖一手推着手推车,因脸上带着墨镜遮了一半,神情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他此刻可没什么悠闲的心思。要知道,这在机上巧遇的好友从登机开始一直唠叨到现在,已经够烦了。昨晚那女人还挂了他的电话,心里难免有点恼火。
这时,李牧却还不知觉的拍着他肩膀,笑道:“齐皖,给你说个事。在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想好,今天回去了就准备向菲菲告白。你说,我是包下整个餐厅向她示爱,还是开车带她,然后到山顶给她一个惊喜?”
他话说完,齐皖顿住了那双步出大门的长腿,侧头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异样的问:“你们还在联系?”
李牧好哥们地揽过齐皖的肩膀,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欠扁的笑道:“那当然!快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她飞了。齐皖,你别太羡慕嫉妒恨啊!”
霍地,墨镜下的剑眉微蹙,齐皖一手挑开搭在肩头的爪子,侧头朝他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你就这么确定会是我羡慕嫉妒恨?”
“这话什么意思?”
李牧还以为他是真被自己给气着了,故意装镇定。谁知,齐皖拿下鼻墨镜,一双水褐色的眼眸里闪过鄙视:“你要是现在知道,恐怕会因过度惊喜而癫狂。所以,暂且保密。”
他说着,几步推着推车向停车场走去,留给了李大少一抹摸不清头绪背影。李牧托着腮,困惑的嘀咕:“这小子又要干嘛?难道是想故意勾起我好奇心?我去!他不是说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吗?”
就在李牧不安的揣测齐皖的心思时,齐皖已经走到地下停车场,用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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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科大出来后,辛菲心情复杂。之前,辛振业其实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随穆明轩去法国,将小小留下让他抚养;另一个则是希望她来自己的公司上班,照顾她与小小的生活。
辛振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透出太多的强迫,但辛菲知道他这人向来都来阴的。就好比她以前选读高中的时候,志愿是J市有名的艺高八中。辛振业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市一中捐了一笔建校费,在开学的那天才通知她该去升学率高的一中。
父母对她的意愿虽表面认同,但私底下却试图按着他们所想来控制她。母亲张月是这样,父亲辛振业也是这样。然而,辛菲在这种软性监‘禁的生活下,根本就体会不到他们对自己的关怀与爱,只有一味的强加与不满。现在,父亲终于要来管她女儿的事情了,这让她怎能安心。
还有一点辛菲想不通,为何辛振业会在这个时候关心起她和小小?前几年不是还很排斥她这脑子有问题的女儿吗?
辛菲握着车把的手紧缩,正当她出校门准备过马路时,一辆车子突然从前方急速驶来。失神间,急刹车声刺入耳中,辛菲惊恐回头,人已经连着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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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奇了怪,菲菲怎么不接电话?”
李牧坐在车后座拿着手机看了会儿,问身旁的齐皖:“你说,她不接我电话会是什么情况?”
齐皖不耐烦的随口丢了句:“她是懒得理你。”
他虽这么说,手里却也与李牧一样握着自己手机。刚才发出的短信迟迟不回,之前都给那女人手机里冲了一笔话费,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侧眼望向车窗外的路道,齐皖对李家的司机老王交代道:“到艺术长廊的门口停一下。”
见齐皖神情冷淡的指使自己的司机,李牧撇嘴:“齐大师,你把Ann丢在意大利,就是赶着回来去工作室?以前我怎么发现你这么热爱工作。”
齐皖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反问:“我热爱的,你能懂?”
车子到了艺术长廊,齐皖下车后,李牧才呲牙朝他比了个中指:“老子从小就知道你穿什么款式的内裤,别瞧不起人!”
李牧的幼稚没激怒齐皖,反而让他冷笑道:“是吗?前些天和你前妻蜜月可还甜蜜,什么时候再请我喝杯喜酒?”
“卧槽……”
骂声瞬间被齐皖撞上的门给封进了车内,看那捶着车窗俊脸愤怒的李大少,他眉角轻挑,郁闷的心情顿时清爽了不少。
几分钟后,齐皖没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而是站在一家名为“南北”的画室门口。画室在二楼,两扇门已经被铁链子拴上。玻璃门内,地上都是被遗弃的画纸,几个画架孤零零的立在墙边,墙上也贴着还没来得急撕下的一些学生画作。
一时间,齐皖插入大衣口袋的双手握紧。恰巧此刻,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齐皖微怔,低头从护栏往下看,一位穿着大红羽绒服的中年妇人走了上来。
在她看见楼上立着的齐皖后,傻愣了一瞬,便眉开眼笑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齐皖见妇人询问,便说:“请问,辛菲是在这里工作?”
这妇人正是画室的负责人张老师,前些天她刚关了画室,将这房子出租给了当地一个搞餐饮连锁店的商家。
见这难得一见、如电影明星般长相的帅哥找辛菲,张老师不免好奇心起:“你是辛菲的什么人?”
“她是我女友。前段我出国,两人闹了些矛盾。现在打电话也不接,我有点担心。”齐皖说这话的时候,认真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破绽,似乎辛菲真是他那位一样。
面相好就是让人容易心软,张老师很快就信了他的话,喟叹:“唉,辛菲平常总是不善言辞,也没听说她有男友,所以多问了些。你贵姓?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齐皖淡笑:“免贵姓齐,您是否能帮我联系一下她?”
张老师点头:“这个没问题。”
只是半响后,手机那头迟迟没人接听。张老师“咦”了一声:“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
然后她看了眼齐皖,见他神情里透出的焦急,就说:“你别急,我再给她姐妹水暖暖打一个。”
**
当好几个人满世界的找辛菲时,她此刻却进了医科大的附属医院。
☆、第二一章
今年高中同学会办在了J市的海底捞吃火锅城。
因为时间还早,同学也就来了一半不到。组织这次聚会的邓班长瞅了眼菜单,问身旁刚到的水暖暖:“暖暖,你也帮忙点些。现在把菜点齐了,省得大伙来后乱点一通。”
“啊?什么?”
水暖暖心事重重的抬头,没听清他说的。邓班长拿着菜单就递到她面前:“我是说让你点你爱吃的。还有,辛菲不是说要来的吗?你顺便给她也点了。”
水暖暖神情一怔,便问:“辛菲今天有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时候来吗?”
班上的人都知道水暖暖和辛菲关系最好,这时她突然问自己,邓班长不免好笑:“我还想问你,她什么时候过来。”
水暖暖面色微僵。前些天的矛盾两人至今未和解,她怎么说得出口。何况,刚才已经酝酿好了情绪,鼓足勇气给辛菲打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忙音无人接听。
正在此刻,对角的英语课代表岳萌突然插了嘴:“今天辛菲恐怕来不了吧!一小时前我老公陪我去医科大附属医院做B超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说是被越野车给撞了,整辆自行车都卷进了车底,我看她是……”
话还没说完,水暖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险些掀翻身前的碗筷。她看向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的岳萌,眉宇紧皱,慌张道:“你刚才说的是哪家医院?”
**
医科大附属医院门前,水暖暖刚心绪不宁的从租出车上下来,一辆白色的路虎也停在了门口。她一惊,一人甩上车门就走了过来。
接着,看见摇下的车窗里,顾原朝他们说道:“你们先进去,我把车停了再过来。要是真出了什么……”后面的他没说完,便叹了声后发动车子,往停车场开去。
水暖暖见顾原离开,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似乎才从某个紧急会议上赶过来,甚至连脖子上的工作证也忘了摘下。
彦默刚疾步朝外科楼走,水暖暖连忙随他上前,心底很不是滋味地问出:“你怎么过来了?”
彦默脚下顿了一下,回头对上水暖暖的视线,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透着深沉的怒气:“你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可有过过脑子?”
许久来,彦默本不是个会朝人随随便便发火的人,在水暖暖看来这也是首次。顿时,她给怔住了。
似乎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彦默叹了声往前走:“顾原已经给我说了,你现在为辛菲和我的事情正与他闹别扭。暖暖,我知道你是心疼辛菲,但,我何尝不是。”
“……”
顷刻间,水暖暖本是有些恼火的情绪变得很复杂,她已经不知道要再说什么了。
也就在两人走上台阶的时候,水暖暖的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看,又是那个男人发的短信。几小时前,张老师联系她后,就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一个她从未听过,自称是辛菲男友的男人。原本,她是没想将自己的号码留给他,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这男人似乎与辛菲有某种联系。
于是,她匪夷所思的便开始与这人发起了短信。
正当她要回复时,彦默已经走到咨询台前,问护士:“请问这里有没有几个小时间前,因车祸被送进来的二十几岁女人?”
“请您提供一下姓名。”
彦默回:“辛菲,辛辣的‘辛’,草头‘菲’。”
护士小姐看了眼台前的俊逸男子,亲切的微笑了一下,低头便在电脑上输入,片刻后对他说:“先生,今天办理入院的名单里没有一位叫辛菲的女士。”
水暖暖听着她这话,也忘了回短信,疑惑的嘟囔道:“不可能啊!岳萌不是说在这里见着辛菲了吗?”
彦默也同时皱起了眉心,侧头看水暖暖:“你确定是这家医院?”
“她说的就是这家!”水暖暖瞬间有些气闷,毕竟她急着出来,没向岳萌问清楚辛菲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便跑了出来。可又不想在彦默面前说穿,于是拿起手机,指着手机屏保上怀抱可爱孩子的漂亮女人,再次问了咨询台里的护士:“那你有见这人来过医院吗?”
护士凑近看了几秒后,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位女士是来过医院。本人是不是长得很白,五官很好看,一双眼睛也很亮,感觉和电视里那个神仙姐姐挺像的?不过,她好像是打完石膏后就离开医院了。”
彦默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急迫:“她伤哪了?”
看着这英俊的男人,护士问:“您是她先生?”
彦默一顿,刚要说话,水暖暖已插了句:“他是她哥哥。”
水暖暖的解释让彦默脸色一沉。虽然自父亲再婚后,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辛菲之间的关系除了“兄妹”之情,别无其他。也觉得自己早晚会习惯这样的称呼。但此刻,还是感觉如同被一根利刺戳入了心口,有点痛,有点委屈。
彦默不语,护士也以为他是默认了,很是抱歉的尴尬笑道:“你们看着挺有夫妻相的,我还以为您是她先生。她是手骨折,两个星期就没大碍了。只是这段时间活动不是很方便,你们在家可得好生照顾。”
一时间,彦默与水暖暖同时松了口气。如果辛菲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小该怎么办?他们又该怎么办?
顾原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两人从外科大楼出来。他上前刚要问水暖暖,却被她瞪了一眼,不免轻叹,毕竟这女人从上次吵架后把她在车里办了一次,还怄着气。
于是,顾原转向自己的好哥们,也就是他与水暖暖争吵的根源,问:“辛菲没事吧?”
彦默叹气,苦笑道:“她手折了。你车子停哪?我回去一趟。”
“这么惨!”
见顾原还有心情调侃,水暖暖一脚就朝他下盘踹了一脚。谁知,这丫的反应够快,还没踢到,他一手勾住她腿,就将她一把扛在了肩上。
水暖暖被顾原这一弄,几拳打在他的背上,大骂出声:“混蛋,你抽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顾原冷哼了一声,无视她,将车钥匙丢给了彦默:“既然这样,那我先带这女人回去。车子停在B208,你到家后记得给打个电话,不然这女的又得发神经。”
“去你妈的,谁发神经了!顾原你才有病吧!放我下来,你个禽兽……”
看着这对格外引人注目的冤家情侣,彦默无奈叹笑。他一手紧握着车钥匙,望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做的话,我是不是也能给辛菲另一种幸福?
**
曾经的曾经,辛菲也认为自己的另一种幸福一定会是彦默。但,老天作弄,现在的她已经将彼此的那份感情与那个伤心欲绝的夏天深深地埋进了记忆的泥土里,再也不想挖出来了。
而此时,等待她的却是另一颗早已种下的缘分。
辛菲刚下公交车,便长叹了一声。今天她可说是倒霉到家,不仅自行车被越野车碾成了“煎饼”,自己还差点一命呜呼,就连一年一度的同学会也错过了。
她低头瞧着右手固定的石膏,看来是半个月不能拿画笔了,这要她怎么养活辛小小?如今正是她最缺钱的时候。何况,她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回去后如何向辛小小解释?想起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种种,辛菲心里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不能透气。
正当她走到小区楼下的一角,等平静心态后再上楼面对小小时,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男人也不嫌花坛上的泥土,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坐在石砖上。当他看到吊着右手臂、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走来时,一双沉寂的水褐色眼里猛然闪过动荡。他霍地起身,朝辛菲大步而来。还没等她作出任何反应,他已将其环入了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压在胸口,而那本是冷漠低沉的声音也透出一丝颤抖:“菲菲,你难道是要吓死我才甘心?”
辛菲因这般举动不由一怔,想抬头看身前他,却因为怀抱太紧而动弹不得:“齐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齐皖却给她丢了句:“别说话,让我抱会儿。”
一个星期不见,辛菲也挺想齐皖的,只是这样也太过了。毕竟,昨晚还梦见这人和她那个了。难免有点尴尬,她用未受伤的左手抵在他胸口上,干笑道:“您别这样,小区的人我都认识,看见了会误会的。”
齐皖不语,她也不敢太大力推开他。这静默的几秒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她耳边除了微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就只余下从他胸口里传出的砰然有力的心跳。这样的感觉,让辛菲莫名的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得在哪里,在哪个时间段发生的了。
也就在她发愣时,齐皖突然低头吻了她的额发,然后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又顺下亲了她右脸颊擦伤的颧骨,最后落在了她有点干涩的唇瓣上。
这一瞬间的轻柔触碰,让辛菲毫无回避之力,她瞪着一双惊愕的黑亮大眼,感受着齐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温柔地拂过脸庞的发丝挽在她耳后,唇瓣的相抵,到渐渐深入,舌尖的交缠中似乎有一股暖流,恍惚间从喉咙深处传遍了全身。
当她下意识的松开了他胸前的衣领时,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辛菲还未回过神,身体已向右‘倾,眼看着齐皖被那兀然出现的人拽住了衣领,一拳打在脸上。
齐皖偏侧着脸,眉头紧蹙,正当那人还要再给他一拳时,辛菲上前就挡在两人面前,大声吼道:“彦默,你住手!”
☆、第二二章
辛菲惊慌的护在了齐皖身前,下意识地用未受伤的左手抓住了彦默举起的袖管。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她,两男人眼里同时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情绪。
彦默紧蹙眉心,吼道:“辛菲,你让开!”
很少会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就算之前她如何的对他冷嘲讽刺,彦默也从未这般。辛菲虽是不解,但口气却是毋庸置疑:“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人,凭什么让我让开!”
“你知道自己在为谁说情?脑子坏了,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也丧失了吗?”
彦默烦躁地松开齐皖的衣领,看向辛菲,漆黑双眸里的怒火中烧。辛菲不由得背脊一凉,脸色渐白,咽着口水刚要回头看身后的齐皖。
恰在这时,齐皖一手揽住辛菲的腰,将她抱入怀里,对愤怒的彦默语气冷酷的笑道:“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变得更难堪,我奉劝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一时间,彦默浑身一颤,辛菲还没看清他此刻眼里透露出的情绪时,已经被齐皖扳过身,转向了他。
“齐老师……”
一阵热气拂过耳边,齐皖沉稳的声音里参杂着不容违背的叹息:“小小在楼上等你,别回去太晚,她会担心。”
说着,齐皖已经将她带入了铁门内。辛菲回身刚要推开门,齐皖无奈道:“不必担心,我个人并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虽这么解释,但辛菲却还是会担忧。然而,也没给她任何犹豫,齐皖转头对彦默道:“刚才一拳打爽了?可否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
彦默看了眼铁门内的辛菲,神色复杂,侧身就走出了她的视线。望着两修长的身影已从小区门前的路灯里渐渐渐行渐远,直至隐没在黑暗的暮色中,辛菲无措了好一会儿。
他们刚才的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齐老师和彦默难道早就认识了?还是说,上次在新宇科技馆的偶遇后,他们私下有联系?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辛菲带着如此不安定的思绪上了楼。
可,当她拿出钥匙进门时,往常会第一时间跑出来迎接的辛小小,却未出现。
**
小区外路边的停车道旁,一黑一深蓝的两倾长身影,吸引了陆陆续续放学路过的中学女生视线。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互相板着一张俊脸,各自散发着不共戴天的冷冽气场。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齐皖,他从大衣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边,随意靠在了路灯柱子旁,点火,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彦默冷笑,眼前这男人还真是善变,刚才对待辛菲的认真温柔转眼已成了一派随心所欲的慵懒。
“你主动递上名片,不就是想让我查你。”
说来,在看见齐皖的名字时,彦默脑海中竟依稀察觉到什么。像是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一般,当他反复回忆时,想起了前些时日的中秋节晚上,他在车上听见辛菲梦里那一遍遍唤出的名字“婉婉”,不,确切来说应该是“皖皖”,这才恍然惊觉。
还有一点,彦默不得不承认的是,第一眼便看出了他与小小之间非比寻常的血脉牵连。只是辛菲一直未往这方面想,不然她应该早发现了。
齐皖听他这么说,微眯着眼吐出了一口烟雾:“看来你并没想象中的那样蠢。”
有时候聪明人的对话总能一点就透,彦默很快听出了齐皖话里的讽刺意味,他冷哼:“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有反省过自己?”反省过当年为何抛弃生病的辛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之所以彦默会知道辛菲曾经得病,还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穆明轩。上午接到妹妹彦琳的电话后,彦默才知道穆明轩已回国。
原本,彦默便认识穆明轩。两人第一次接触也是在辛菲去法国快三年的某一天。那日,他在翻看私人邮箱时,发现了一封陌生邮件,上面的署名就是“穆明轩”。邮件内,穆明轩自称是辛菲在法的监护人,向他打听辛菲是否回国的消息。
在他的反复询问后,穆明轩也将辛菲未婚生子的事情告知了自己,并希望在见到她后,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因为……她曾患过严重的精神疾病。
再后来,辛菲抱着一个女婴出现在彦家。彦默本以为自己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看见那体型发胖,神情憔悴的女人时,心口那被早已覆盖的伤突然被撕开,悔恨、疼痛与疼惜蜂拥而至……
而在几年前,她还笑得绚烂地对自己说:“大墨鱼,你要用八只手的大吸盘把我牢牢吸住哦,不然哪天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可别哭鼻子!”
那时,他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她光洁漂亮的额头,纠正道:“白痴,有吸盘的那是章鱼。”
时过境迁,如果当年他没提出和她分手,她也不会执意要去法国避开这一切。更不会遇见眼前这个男人。
彦默眉头紧锁,朝齐皖问道:“既然七年前你抛弃了她,如今出现又是个什么意思?”
齐皖微垂着眉,将烟头暗灭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内,抬头对上彦默的视线,嘴角的笑意淡去,面无表情的神情里早已是一片笃定。
他说:“当然是为了重新把她捉回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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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快晚上七点,辛菲几乎第一时间拨打了和辛小小关系最好的几个同学家的电话。当最后听着电话里李子白困惑的说:“今天我是打算让辛小小来我家玩的,但是她说阿姨不在家,要早点回去,怕您担心。阿姨,我们四点钟就下课了,她还没到家吗?是不是迷路了……”
他还没说完,辛菲慌张的便挂断了线。因为之前车祸的时候,手机给撞坏了,也不知道辛小小有没有打她电话?她担心这孩子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正当她神色不定的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出门找人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辛菲心头一紧,连忙接起,里面顿时响起熟悉的娃娃音:“妈妈!”
是辛小小,辛菲揪住的心口霍然一松,差点哭出来:“小小,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喧闹,还有游乐场器械发出的嗡嗡声,辛小小叹了口气,就说:“妈妈,你手机怎么打不通?我现在和姥爷在游乐园坐火车。”
姥爷?辛菲脸上一僵,那边已经换了一个人说道:“菲儿,我是爸爸。听说你今天去参加同学会,我担心小小没人照顾,就让司机去接她了。对了,手没事吧?”
“……”
被辛振业忽然问起伤势,辛菲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边叹了声:“你手机打不通,我就联系暖暖了。这几天肯定生活不方便,等会儿我就叫司机过来接你,搬回来让你李阿姨照顾。”
辛振业口中的“李阿姨”正是他现任妻子李嫣嫣,现在两人还有个十五岁大的儿子,叫辛然。
对于父亲再组的家庭,辛菲并没有任何的亲切感,她思忖了一下,就说:“爸,我就不去你那住了。小小什么时候回来?”
似乎料到她会拒绝,辛振业便不再给她任何台阶,说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家。但是你都受伤了,怎么照顾小小的生活?既然这样,小小放我家住几天,我给你请个看护。”
……
电话挂断后,辛菲双膝屈在胸前,左手托起发涨的额角,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隐在白炽灯的光影下,这一时间,她觉得浑身无力。就如同十七岁那年,辛振业和张月在她面前毫无挽回余地的宣布,两人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一样。无措、无能为力,甚至心力憔悴。
从出车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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