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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有点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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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漂亮的美貌一蹙,回:“大叔,大晚上的别吃那么多,不消化的!”

“没事,晚上做点运动就消化了。”齐川说的平淡,*蒙却知道他的意思,双颊微微一红,就瞪了他一眼。

齐川拍了拍她的屁股,柔声道:“乖。”

*蒙最吃不得他这套,起身就出了房间。

打发走妻子,这下两兄弟也就该说些正经事了。

齐川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起身掀开落地窗帘,走到房间外的露台上:“刚传了一则不是很乐观的消息,你想听吗?”

“不用了,从昨天收到巴黎美院的解雇通知后,就已经知道摄影界将我封杀了。”齐皖似乎并不在意。

可,齐川却觉得他这样做太意气用事:“你为此奋斗了十几年的东西,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齐皖,为了一个女人你觉得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毕竟是我惹急了老爷子,这次也确实做的有些过。”

想起之前动用了英国皇室的力量来对付自己的爷爷,齐皖也是挺抱歉。

齐川不免好笑:“老爷子本以为困住了你的行动一切能顺理成章,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你利用出行不便的狡猾,刻意博得了他对你的信任,参与那片绿化带的投资项目。之后,又故意用我给你的录音笔搜集证据,并让齐蒙联系各家媒介放出小道消息,制造出舆论引起了那些环保者的公愤。消息传到英国皇家,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开始派人来调查老爷子。而,趁着这个机会,你已毫不犹豫的逃离了他的掌控。只是,你这样反而更加激怒了他老人家。”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你这样放了老爷子和艾莉的鸽子,难道没考虑过后果?”

齐皖轻哼:“还真被你说对了,我是没想过后果。”

以齐皖的性格,齐川本以为他早已想好对策,听他这么回复,不免一惊。

也就在手机那边的齐川为他贸然冲动蹙了蹙眉头时,一辆白色卡宴正好从车窗前开过。齐皖望着车子停在了辛菲所住的小楼前,一个儒雅的男人下车,按下门铃,屋门开启,辛菲走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公事包,嘴角洋溢着温柔的笑。

他突然说道:“如果她能得到幸福,我牺牲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第八四章

电话挂断前;齐川忽而问了句:“齐皖,法国那边是1月30日?”

齐皖不免一笑:“哥;要祝我生日快乐就直说。”

“啧。”

那头齐川不爽了一下;却还是说:“妈让我传话;有时间就回家吃顿饭。”

手机挂断;齐皖望向天色渐暗的天空;再看那屋子亮起的暖色,轻叹了一声。

**

穆明轩临时去了趟心理诊疗室后;辛菲就觉得他有些奇怪,似乎心里有事。

通常学艺术的观察力比寻常人要敏锐,辛菲猜的没错;穆明轩心里是装了事,而且还是与她有关的。

其实;他接的那个电话并不是症疗室的工作,而是一家侦探事务所。

“辛菲,今天有人来家里吗?”

辛菲在厨房系蔬菜,就听见穆明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浑身一僵,他走到身后就环住了她的腰。

“……”

“吓到到了?”感受到她身上的僵硬,穆明轩低头在她耳边轻柔的问了句。

辛菲摇头,喉间滚动了一下,才勉强笑道:“听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人会来?”

“也不是,只是想着大年三十会不会有熟人上门拜访。”

穆明轩本想再贴近她几分,辛菲却不着痕迹侧身退出了他的环抱,尴尬的说:“是吗,要是有客人来,我应该多准备点饭菜。”

对于他的亲密,辛菲似乎并未习惯,明明潜意识里认为这该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产生了排斥感。

穆明轩见她脱离自己怀抱,神情刻意的走到了冰箱旁,也只是低叹。

正在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尴尬时,电视里又将今日下午的新闻重新播了一遍,当女主播说出“……与当代时尚魔女艾莉·丹娜·蒙特尔举行世纪婚礼。有知情媒体爆出齐皖也将借此婚礼向世界宣布退出摄影界,这也将是世界级摄影大师齐皖最后一次个人展”,穆明轩看出辛菲打开握着冰箱把手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辛菲,来法国之前,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辛菲愕然回头,她不知道穆明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这件事:“我……”

“在巴黎的这半个月里,你没发现你都没再用那个人的名字叫我了吗?”怎么说穆明轩也是辛菲的心理医生,如果这点都察觉不到,他这职业也就算是白干了。其实,早在她对他说对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猜想到。

只是他不明白,辛菲为何还会答应和他一起去美国,一起来巴黎生活?

见她不言语,像是默认了。穆明轩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他走到她身边,一手将她耳边发丝挽在耳后,然后看着她微微的颤抖,终是不忍心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辛菲低着头,想说出那三个字,可瞬间却被他捧住了脸颊,就在两人视线相触时,门铃却暴躁般的震响起来。

恰巧辛小小做完作业从楼上蹦蹦跳跳的下楼,一听到声音,就跑到了门口,踮起脚尖按下了监视器按钮。

也就在视频显现的那一刻,辛小小突然朝屋内的辛菲惊喜呼道:“妈妈,是爸爸,爸爸来了!”

**

以往的大年三十,辛菲都是与辛小小两母女过的,水暖暖那天会回老家陪父母。所以,年夜饭吃的也和平时一样,并没有过春节的气氛。

这次,桌边虽然多了两个人,菜也丰盛了许多,但辛菲却没感受到任何热闹的喜庆。反而,她希望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

“怎么不吃菜?现在你怀了孕,应该多吃点蛋白质高的食物。”

辛菲回神,就看见桌前多了份鱼汤,抬眼就与齐皖对上了视线。他笑着又给她碗里填了些喜欢吃的虾肉,是刚才他帮她剥的壳。

“以前你可是闹着要每天吃这里的大龙虾。”

“以前”这一词就像辛菲心中最敏感的地带,触碰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说:“我困了,你们聊吧。”

辛小小见妈妈突然要去睡觉,眼巴巴的问:“妈妈,你不是说碗里的饭菜不能剩的吗?这样会浪费食……”

她话还未说完,穆明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小小,妈妈可能不是很舒服,你要不要去陪陪她?”

因为爸爸突然回来,太过兴奋,辛小小一时也没察觉到妈妈不舒服,听大大这么说,才觉得妈妈脸色有点差,她连忙扒完了碗里的饭,就对桌前的爸爸和大大说:“你们不准吃我的大螃蟹,我去看看妈妈,等会下来还要吃的!”

“知道了。”

穆明轩见辛小小跑上楼后,眼里的温柔一瞬间也转冷了。他回头看向右手边的齐皖,从辛菲离开后,他的眼里就透出了阴霾。

“家里怎么不请一个保姆?你应该知道她的身子不好。”

这是齐皖来到这里开口对穆明轩说的第一句话。穆明轩微微一怔,本以为他会第一时间向自己索要辛菲,却未想到会问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接着他又问:“她回国后险些流产?”

穆明轩似乎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悔,但就算这样,又能怎样?

“不止一个月前,甚至七年多前,她也有好几次差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丢掉性命。”穆明轩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却能瞬间刺痛了齐皖。

齐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青筋凸显。但,他抬头时,眼里的情绪也被压抑成了风平浪静,他讨厌输在气势上,而且还是在这个要从他身边抢走辛菲的男人面前。

“我一直怀疑,为什么当初辛菲能那么顺利的忘记了我。前段时间我才想通,其实是你刻意为之。其实,从七年前那个电话起,你就在预谋着要将她永远留下你身边。”

七年前,齐皖曾拨打了辛菲留下的那个手机号,他是有想过要找回她。只是,当初穆明轩在接电话了那一刻,说了这么一句话,才让他打消了念头。

那年的穆明轩在疗养院的长廊里,是这么对电话里的齐皖说的:“之前谢谢你帮了辛菲,我是她的未婚夫。”

也因为这样,齐皖虽然一开始知道辛菲是单身妈妈,但并没第一时间猜到辛小小是他的女儿。直到,他找人私下调查辛菲,知道她在这七年内并未结婚,才渐渐产生了怀疑。于是,找私人医生做了亲子鉴定。

穆明轩对于齐皖的这一番话,并未表示否定的态度,反而坦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照顾辛菲一辈子。而相对比,你只能给她带来伤害。”

霍地,齐皖起身就揪住了穆明轩的衣领,冷笑道:“穆明轩,别太自以为是!”

“是吗,那你问她,她现在想要和谁在一起,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谁?”

齐皖眼角的余光已发现了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辛菲,她美丽的脸苍白一片,眉宇间满是担忧,在见到他对穆明轩动粗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齐皖,你到底有完没完!”

“菲菲……”

顷刻间,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眶内滚落。此时,因为楼下的冲突和妈妈突然的吼声,辛小小受到了惊吓,躲在辛菲后面拉住她的衣摆,就怯怯的小声问:“妈妈你怎么呢?”

辛菲转头,低眉看着一双大眼透着恐惧的小小:“小小,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想。”因为吓的脑子一片空白,辛小小随口就回答了。

辛菲苦笑,眼泪模糊了视线,甚至看不清自己女儿此刻的面容,一手就把她从身后拽了出来,将她强行拉下了楼,丢到了齐皖面前。

然后,说道:“齐皖,你想找回的不过就是以前那荒唐的感情,现在我把辛小小给你,就当是咱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从此往事一笔勾销!”

“你说什么?!”

齐皖是万万没想到,辛菲会说这些话的。可她却说了,而且还很决绝:“我们之间留下的,我现在都还给你。”

说完,也不顾辛小小惊慌失措的哭声,辛菲疾步走到门口拿了大衣和围巾,就换了鞋子。

辛小小见妈妈要走,连拖鞋也没穿,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她,说:“妈妈,我错了!妈妈……我不想和爸爸一起……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会乖的……”

辛菲一手抹了把眼泪,咬牙就用力扯开了辛小小,对齐皖道:“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她带走了,别再让我为难。”

砰,一声清脆的撞门声震响了整个巴黎的夜空。辛菲走了,丢下了辛小小。

齐皖望着已经合上的门,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辛小小,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几乎要炸掉。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想,凭着本能就追出了门。因为,他知道要是这一次再错过了,将会失去所有能挽回的机会!

☆、第八五章

今夜的巴黎下起了雨夹雪;辛菲捂着大围巾;疾步往车站走去。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任何的冷静;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只知道她必须离开,必须打发走齐皖。

刚走到巴士站,才听见了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愕然回头;才发现了不知何时追出来的齐皖。

他褐色的发梢与浓密的睫毛被小雨染湿,一团团暖气从他口中呼出,英俊的脸上透出了焦急与困惑;如同一个刚被遗弃的孩子。

他上前要伸手去拉她的手,辛菲眉头蹙起就往后躲开了,厉声道:“别碰我!”

齐皖低头看着自己僵持在半空的手,甚至都感觉不到雨雪落在肌肤上的冰冷,只觉得心抽痛的难受。

明知道这与之前两人无数次争吵不同,但还是期待着那一丝侥幸,他无奈道:“菲菲,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小小真的吓坏了。”

辛菲冷冷地看着他的双眼,脸上满是湿漉漉的,不知是刚才未干的泪水还是现在落下的雨水。她就这样对着他,神情麻木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男人。

“齐皖,你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辛菲?我告诉你,你从抛下我离开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为你照顾了七年的女儿也累了,我现在只是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请你洒脱点好吗?”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七年多前在罗马的那夜雨天,只是两人对白的情况掉了个儿。

“菲菲,我能给你的东西有限。现在我很累,你要是再耍性子,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皖皖,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是吗?你真的能什么都不要?甚至连最基本的感情,你也不要?”

“……”

“菲菲,我说过,人的感情是能随时间变淡的,迟早有天会厌恶彼此,就算是我们也不会例外。”

……

那夜的辛菲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她揪住他的衣摆,用力地摇着头,如同一个害怕被抛下的可怜弃儿。

齐皖以前从不信因果轮回,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在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周身似乎只能听见雨水落在地面的细碎声的时候,一辆停在巴士站对面停着的轿车突然打亮了车头灯。

辛菲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那刺眼光,也就是这抬手之间,车子的引擎声突然刮破了整个宁静的夜空。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阶梯上推了一下,她跌坐在了巴士牌的石桩上。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影片里的跳帧,一格一格,她看着齐皖身后被灯光照亮,接着就听见刺耳的急刹车,然后灯光闪动了一下,站着的齐皖突然踉跄了几步,如同被弹簧弹了一下,整个身子就撞到了巴士站牌上。

这瞬间,辛菲似乎能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

一时间,时光穿越,又回到了阴沉沉的前天。

游游走走间,她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孚日广场。广场的游客在这样的天气下,依旧很多。辛菲瞧着那席地而坐的人们中,有情侣、夫妻、孩童、大学生……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了静怡或欢乐,而她的心却空了一块,鼻尖酸的厉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想起了那段失去的记忆?辛菲轻叹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了皮夹,打开,里面霍然是她无意间在工作室里捡到的那张拍立得合影。男人皱着英俊的眉,表情里的不耐烦,还有嘴角似笑非笑的邪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齐皖……”

正当她拿着照片抬头望向昔日他们曾住过的欧式小二楼时,冥冥之中像是老天的刻意安排,抬眸的瞬间,一切的思念化为了现实,隔着十九世纪的爱恨情仇,两人终四目相望。

这一刻,时空犹如静止。

辛菲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直到她放着照片的皮夹从手中掉落,才霍然回神。她连忙蹲下,从草皮上拾起皮夹,起身再去看那古铜色的小二楼阳台时,那个思念的人已不见。她不免摇头轻笑:“看来,我是真病的不轻。”

辛菲转身,准备离开,刚要穿过广场的拱门往街边走去,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右手,惊愕之时,那人忽然将她拉进怀抱。

在彼此触碰的刹那间,辛菲似乎听到了从那结实的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快速而充满力量。

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带着微微的喘息,沙哑动听的声音并非她虚构的梦境,竟是如此清晰真实:“菲菲,终于找到你了。”

倏地,眼泪从她眼眶滚落。

“怎么哭了?”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水褐色的眸子里透着疼惜,那是一种久别相聚的高兴,更是一种思念到极致的证明。

就如同在珍惜那最爱的宝贝,他低头温柔的吻上她的眼眉、鼻尖到双唇。这样的举动,在巴黎街头已是最普遍的亲昵,没有人会特别注视,但此刻的辛菲却能感觉到心脏从胸口跳到了喉间。

舌尖的触碰带了一丝苦涩,辛菲脑子产生了片刻的空白后,兀然一股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神经。

在回到J市的第二天,有个人曾给她打了通威胁电话。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七年前,你在国内国外的案底还真是屡见不鲜。齐皖和你这种有犯罪前科的女人在一起,他只能被舆论质疑,从此将不得安宁。你要是想让他和身边的人过的舒坦,最好别见面……”

回过神时,她已经抬手打了齐皖一耳光,看着他侧着头,剑眉紧蹙。猛然间,她错愕的将他推离了自己,无意之间,手里的皮夹也从手里掉落。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话语从嘴里出来时,辛菲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为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张,转身就疾步往前走。因为她知道,自经历了伦敦那些日子后,他们的生活也将掀起了巨浪。如果要将一切恢复到风平浪静,她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在她离开前有回头,或许能发现自己在冲动时遗落的皮夹。而,那个皮夹终是暴露了她拼尽全力要隐藏的留恋。

“齐皖!”

一声惊呼犹如劈开了天地山河,她浑身颤抖的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一滩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力,瘫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让他离开的吗?!

☆、第八六章

浑浑噩噩间,医院走廊像是走不到尽头的漫长;耳边嘈杂的呼唤声、脚步声和机械运行的声音……让辛菲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辛菲?”

似乎有人在旁边喊了她一声;却是如此的遥远。

“妈妈、妈妈……”

是小小在叫她吗?为什么听的那样模糊。

不对;为什么有人拉着她胳膊;阻止她进到那个玻璃门内,她要进去啊!

“辛菲;你别进去了!”

“……他在里面啊;他被推进去了啊……我要进去陪他;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辛菲嘶吼着,双臂被穆明轩从身后抓住;她摇晃着要挣脱;眼看着玻璃门合上,却如何也使不上力气。辛菲张着嘴咽泣,好几次都快喘上气,泪水已经布满双颊。

穆明轩眼见她下一秒就要因激动的情绪而昏厥,侧过身就将她紧紧的抱入了怀里,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平息下来。

“没事的,他会没事的。这不怪你,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此时,辛菲早已听不进任何人对她说的话,一双漆黑的大眼犹如没了灵魂,一颗颗泪水从里滚出,她只是不断的重复道:“是我害了……齐皖,都说让他离开的……都说了……为什么他还要来找我……”

“妈妈,你别吓我啊……”

惊魂未定的辛小小从背后抱住辛菲,也哭得伤心欲绝。要是爸爸突然离开了,她和妈妈怎么办?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母女,穆明轩紧蹙眉头,他竟然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去安抚她们。

手术在进行了两个钟头的时候,穆明轩接到了齐川打来的电话。

“现在齐皖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还在进行,你那边有头绪了吗?”

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穆明轩便给齐皖的大哥打了电话,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并不像是意外。毕竟,他们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人流量并不多,大晚上还有车子通行更是少之又少。更古怪的是,按照他看到的出事地点,被撞到的位置是正对着巴士站牌,从总总迹象猜测直接行凶的可能性更大。

而,辛菲的话语间,也能听出,车子最先的目标似乎是她,却连累到了齐皖。

齐川在听到齐皖进医院后,平时遇事冷淡的他也睡不着了,虽然这天是国内的大年三十,说好要陪蒙蒙在她爷爷家过年,但他还是订了张飞往巴黎的飞机票。

*蒙在听说齐皖的事后,也是吓了一跳,见丈夫要去法国,二话没说,凌晨四点半起来就给他收拾好了行李。

这边齐川收拾妥当后,就拨了伦敦和费城那边的电话。一切就如同他预料的一样。

“这是一场蓄意伤害,想必是为了警告辛菲。”齐川拿着登记牌,递给了旁边的助理,刚走进通道又问:“辛菲现在好吗?”

穆明轩侧头看向垂头坐在手术室外的辛菲,像是已经哭累了,他喟叹:“情况有点糟。”

齐川眉角抬起,顿了一步,说:“你好歹是她的‘现任’,这样就没辙了?”

是啊,他是没辙了,是谁看见这样的辛菲都不知如何开解。她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个人,其他人都形同虚设。

穆明轩如实说:“她爱齐皖,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刻。”

齐川一直以为自己那个花心的二弟永远也不会找到真爱,但现在他似乎想错了。上天会在冥冥之中,安排两个陌生的人走进彼此的生活,就算曾经海誓山盟、背信诺言、互相伤害……但,不能否定彼此相爱的本能。折磨了、逃离了、试图忘却了,如果到最后还能相遇再次走到一起,那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关于他们的事到此为止,你别再插手,以后的事我来处理。”

之前,齐皖一直说齐川欠他一份人情。如今看来,齐川也该是尽义务的时候了。

听他突然这么说,穆明轩眼底逐渐阴沉:“我为何要听你的?”

齐川走出通道,望着机场外围的地平线渐渐展开的鱼肚白,几近冷酷地说:“穆先生,我曾听人说过,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为减轻患者的焦虑和痛苦,医生会对患者进行心理暗示,让其减轻精神上带来的巨大压力。有时,甚至会让患者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想,如果当时你没这么做,辛菲也熬不到今日。当然,有些事情说的太露骨了,也不好。”

就像当初,穆明轩找人调查齐皖那样,齐皖同样也暗地里查了他。

听齐川说后,他并不吃惊,反而似松了口气:“不管你们查到了我过去的什么事,但有一点我确定的是,谁都不能伤害辛菲。就算她最爱的那个男人,也不能让她难过。”

“是吗?”齐川冷笑。却也此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你这么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辛菲会不会真的再次忘记我那愚昧的二弟。如果我输了,齐皖将永不出现在她面前,你亦然。”

“好。”

**

手术做了四个小时,主刀医生出来的时候,只简短的给辛菲说了这么一句。

“大脑视觉神经受创,胸骨和右手腕骨碎裂,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肯定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医生说完这句后,有问辛菲:“这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辛菲呆了好会儿,才抬头呐呐地说:“他是很有名的摄影师……”

“那真是可惜了。”

医生说完这句就离开了。辛菲站在原地久久都未回过神。

由于药效未过,齐皖还处于昏迷中。医生将他安排到了无菌加护病房,辛菲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病床的他,额头上刚做完手术,缝了十针。胸口也取出了碎裂的骨头,右手腕打上了石膏……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平静。

但,辛菲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撕扯,因为作为摄影师的齐皖已经废了。

“辛菲,你已经一晚未睡。刚才医生不是说,他现在暂时还无法苏醒吗?你就该睡上一觉,总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辛菲一手贴着玻璃窗,似乎能这样隔着抚摸到床上男人的睡脸:“我依稀能记得,那是在美国纽约的时候,因为艾莉的事情,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我为了气他离家。后来,他却还是找到了我。当时我问他‘皖皖,你是不是很在乎我’,他只是笑着敷衍我说‘时间没有永远的爱情,可能我现在在乎,以后就不在乎了’我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我知道,就算他不再爱我,我还是喜欢的他要命。也是那晚,我问他的生日,准备回送他一份礼物,因为他不久前才送了我一条手链。”

辛菲说着便笑了,她指尖轻轻地描着玻璃里的那俊逸的脸庞:“我用提前送他生日礼物的借口,买了一个皮夹,虽然不是什么名牌,看见的第一眼却觉得很适合他。”

说着,穆明轩见她另只手里似乎一直拿着什么东西,浅灰色复古的皮质,精细的缝边,看色泽和磨损程度似乎是用了许久的东西。

辛菲抬手,这时穆明轩才知道,这就是她说的,七年多前送给齐皖的生日礼物。

“这个皮夹他竟然还放在身上,明明是这么出名的摄影大师了,还带着这种廉价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皮夹,里面有张已经发黄了的照片,是她高中时期的。

“我送他皮夹的时候,刻意把自己的照片放到里面,就是想让他不管去哪里都带着我,想着我。其实,我以为他会扔掉的……”

似乎说到了伤心处,辛菲将皮夹紧握在胸口,就蹲下了身。

“辛菲……”

穆明轩看着她这样痛苦,眉头蹙了蹙,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说话声都开始哽咽了起来:“其实,昨天才是齐皖的生日……他却什么也没说,由着我朝他发火……一次又一次,我总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可,哪一次不是他先找到了我……是不是我错了?”

几个小时内,辛菲像是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穆明轩心疼的换上她纤瘦的肩膀,叹道:“辛菲,痛苦的话就放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辛菲侧头看向穆明轩的双眸,似乎想了半辈子,才回:“……我知道了。”

**

几个钟头的飞行,终于落到了巴黎戴高乐机场。

齐川打开手机的时候,里面已然装了好几通电话留言。听完留言后,齐川眼里深沉,看来事情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看来要解决这件事,还必须去见一下当事人。于是,他侧头对身旁的助理道:“给我订一张明天下午飞往伦敦的机票。”

“是。”

齐川来到医院的时候,齐皖还在昏迷中。

而原本一直守在医院的辛菲却不见了。正当这时,穆明轩给他打了通电话。

“齐教授,这次赌局已经注定了输赢。”

他们之间的赌局才不过半日,穆明轩信心满满的开口就如此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齐川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输,眉头皱起,就冷冷道:“你就这般笃定?”

穆明轩冷笑了一声,就挂断了线。

然而,在此前,辛菲已经决定,这次将是她与齐皖最后的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走向完结了,呼,拖拖拉拉更了快一年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

☆、第八七章

1月31日;今天是东方人所谓的初一新年。

连续一个月以来,巴黎的天气都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今日也不例外。虽然这样,凡尔赛的展览厅依旧照常开放。

凡尔赛宫建立于路易十四;历史记载这里曾是一片荒地与沼泽,路易十四动用了三万多工人、建筑师、技师克服了种种沙地沼泽的困难;才的已建成。

其间;有好几百人死于建造中的意外。但这也成就了世界的遗迹,成为法国当今最豪华、最宏伟的皇宫。

辛菲站在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殿外,记忆深处突然回荡起了八年前的一些片段。

当时;齐皖刚代替住院的Andre教授教他们写生。那天天气也有点阴沉,他却提议来这边画外景。

因为不合群,她总是一个人远远的站在一旁,抱着速写簿,静静的画着宫殿一角。

“你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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