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福气安康-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个就如浩哥哥在你身边。”说这话的时候,呼延大公子的脸转向了别处,毕竟情窦初开,这样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羞涩中透着紧张。

岑思惠笑着接过,小心冀冀地收好。她和贴身小丫头转身上马,朝呼延大公子挥手:“浩哥哥,我走了,我会等着你回来的。你要保重身体,平平安安地回来”

呼延大公子含笑点头,挥了挥手,几个亲兵马上策马跟了上去,他们的职责是护送岑姑娘回京。

一行四人在空旷的土地上越走越远。

“小兰,照顾好你家小姐”呼延大公子朝那个小丫头的背影大喊道。

“公子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风乍起,漫天风沙中,传来了那个跟班小丫头尖细稚嫩的话语。

呼延大公子呆呆地看着,看着那行人如蚂蚁般消失在地平线上,心头,蓦地沉甸甸起来。

岑思惠一回京,便被岑相国拘禁了起来。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居然只身一人跑到漠北,只为会见情郎一面。岑相国听着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肺都快气炸了。他勒令全府戒严,加强把守,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岑思惠倒很坦然,因为有了一句关乎一生的承诺。她静静地倚在楼阁之上,看日出日落,看日子如梭般飞逝而过。她心中只保存了一个信念,只要熬到年底,他们就可以在一起。

三个月后,宋军全线告捷,战鼓声响得人心振奋。六百里加急的喜报一封接一封传入了京师,一直紧绷着脸的年轻君王终于露出了笑容。

宫中,百花宴。

文武百官齐齐坐了两排,其中也包括呼延老王爷与他的大儿子呼延浩。他们是奉命暂时回京,坐在了百京中较为靠前的位置。

大局已定,边关即将平息战事。今天的君王兴致特别的高,坛坛美酒端了出来,茑歌燕舞,悦耳的丝竹声声。年轻君王神色迷醉,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敏锐与清醒。

众官纷纷向呼延老王爷举杯庆贺,岑相国的脸色有些灰暗。

年轻的皇上举杯朝岑相国走来:“岑相国,这一杯酒我向你道贺。”

“皇上?”岑相国有些惊惶,慌忙拿了酒杯站了起来,手有些发颤,皇上的语气让他惊颤。

“你家要办喜事了。”皇上笑眯眯地说道,眼睛却向呼延老王爷瞟了一眼。后者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而旁边的呼延大公子,闻言则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什么喜事?”岑相国仍未回过神来。

“有朕与高丽的皇后做主婚人,不会亏待你家岑丫头吧?”皇上呵呵地笑着,斜睨着岑相国,“听说你把岑丫头关起来了?这不太好吧?如今高丽的皇后还在我宫里作客呢,她说想见见岑丫头……”

“高丽的皇后?”岑相国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只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惊跳起来,“皇上是说高丽皇后,昭平小公主…… ”

皇上微笑点头。高丽的皇后就是昭平小公主,当初嫁去高丽时是太子妃,后来太子继承了皇位,昭平小公主就成了高丽的皇后,她这次回来,是特意找旧日的闺中蜜友叙叙旧的。

“我马上回去通知惠丫头,让她进宫见昭……高丽皇后娘娘……”岑相国喜得差点手舞脚蹈起来。皇恩浩荡啊,他们岑家又要喜事临门了。

与这边热闹的气氛相比,栖凤宫就显得冷清了许多。除了几个宫女在打瞌睡外,其他人都跑到其他地方看热闹去了。

庞贵妃一身盛装,呆呆地看着案几上的红烛,一直看到外面寂静了下来,沉鱼落雁般的容颜上显出沉重的失望与疲惫。皇上有多少天没来了?她心里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六十七天,两个月多一点。以前的皇上,把她宠成手心里的宝,下了朝就直奔栖凤宫而来,而如今呢?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禁不住泪湿双睫。

第一百四十九章二公子要退婚事

呼延二公子没有惊讶,也没有刻意的回避,他唇边含着笑意,笑得自然:“从她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比如种蘑菇,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吃起来真的特别的香甜……李公公你要不要尝一尝?今晚的晚膳我让人摘些去…… ”

李得正看了他许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来,拍拍他日益宽阔的肩膀:“玉儿,你长大了,你真的长大了。”

南昭王府大公子大婚,皇上下了诏书,普天同庆。据说那天,清幽的西湖湖畔人来人往,热闹胜过扬州城里任何一个庙会。

皇上亲临扬州,亲自做了主婚人。大婚三天之后,新郎官奔赴边关。扬州街坊市井仍在津津乐道这一桩喜事,说这一对人儿真是郎才女貌,绝佳的一对……

苏文清一大早就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刚开始的时候声音悉悉碎碎似有人在悄声议论着,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苏文清再也睡不着,于是干脆翻身起来,掀开窗帘朝下面望去。

苏氏蘑菇园门前的那条路上,汇聚了好些人,有张二婆子,李大妈,蔡婶子,还有蓬头乱发从屋里探出半个脑袋的叶家媳妇。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瞎吵什么呀?”叶家媳妇是个快嘴的,伸手捋了一下乱发,忿忿道。

蔡婶子手上挽了一个竹篮子,里面装了一些菜,脚上的布鞋沾有一些泥泞,显然刚从地里回来。她正在和张二婆子,李大妈她们说着话,见叶家媳妇问起,便转了头,笑道:“是好事。”

“皇太后的外孙大喜,皇上下了旨,今年之后的三年内,赋税减两成。这府衙里的差役一大早就挨家挨户地通知了,这不是好事是什么?”李大妈笑眯眯道。

“今天地里的收成还可以,多出了一些,如今减了赋税,我那三儿上书塾的费用也有着落了。”张二婆子拍拍胸口,吁了口气。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情,看来这皇家要多办几件喜事才好,那我们老百姓就活得舒坦了。”叶家媳妇嘀咕一句,又把脑袋缩回去睡觉了。

早饭的时候,苏氏果然谈起了这件一大早就轰动了小莲子庄的新闻:“账税减两成,这笔帐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当今圣上也算体恤民情。”

苏文清不置可否地笑笑:“如今战争连连,苛捐杂税甚重,老百姓的生活一直很清苦,如今减赋,也算是替老百姓着想,嗯,是个有道明君。”

“那个南昭王府大公子,年方十七,长得一表人才,行事非常稳重,又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与小惠倒是挺相配的。”苏文清赞道,好朋友有个好归宿,她也跟着高兴。

“十七?”苏氏似有所动,“年纪轻轻就是大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听说是南昭王爷的私生子,”苏文清开始八卦起来,“这是南昭王府上下人皆尽知的秘密,不过,”她有些迷茫,对于他,她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我总好像觉得他很亲切,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苏氏失笑:“我们这些人家,哪里能见着那些达官贵人?”

苏文清也笑:“是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认识了好久似的,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见着亲人一般,有点像哥哥的感觉……”

苏氏正色道:“幸好他不是你哥哥。”

苏文清愕然:“娘,为什么?”

苏氏神色有些严肃:“如果他是你哥哥,娶了岑相国……的女儿,娶了当今岑贵妃的表妹,我一定将他扫地出门,不认这个儿子。”

苏文清有些失笑,她知道苏氏为人清高,平日里最恨那些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娘,这是皇上赐婚,又不是贪慕虚荣,攀龙附凤,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哪里还计较什么门第观念呢?”

苏氏看看女儿,没有再说话,怔了一会,有些失神。

苏文清依旧每隔一段时间把蘑菇送进南昭王府里,顺便跟岑思惠说说话。自嫁入南昭王府之后,岑思惠进出也没有那么自由。南昭王妃犹爱吃新鲜的蘑菇汤,苏文清专拣一些伞大肉厚香味浓郁的新鲜蘑菇送过去,讨南昭王妃的欢心,希望她对自己的好朋友好一些。

有时,在南昭王府雕梁画栋的曲廊里,会遇到呼延二公子,远远的,两人相视一笑,心意各明。

自南北蘑菇局面打开之后,张二花对呼延二公子的态度好了很多,看向他的眼神少了些许敌意,多了一些宽容与理解。私下里,她对苏文清说:“小清,我觉得你很幸运,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还有那么几个肯为你舍命的人。”

苏文清笑笑,知道她说的是谁。

岁月悠悠,一下子滑过去三个月。

这个时候的漠北,雪花开始飘飞。前方战线再次传来大捷,宋军终于寻了一个机会,烧了匈奴的粮草,断了敌军的供给,饿了三天三夜的敌军终于丢盔弃甲,灰溜溜地缩回他们来时的地方。

朝堂也发生了巨变,庞太师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被下了刑部天帘;皇上下旨抄了太师府,所有搜罗所得的财物全部归公;全部上下三百余口均受株连,秋后问斩;庞贵妃被贬冷宫,终生幽禁。

南昭老王爷搬师回朝,只留下呼延大公子镇守边防,新婚燕尔,岑思惠不愿离别太久,也跟随夫君共赴边关。

除掉了一大奸臣,举国欢庆。作为庞太师门生的扬州知府也受到了牵扯连,被罢了官,不久之后将由朝廷举荐有才之士担任这一要职。

据蘑菇园消息最灵通的张嬷嬷打探回来的最新消息,罢官的圣旨刚一宣读完,那个矮矮胖胖的扬州知府当场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在押往京城的囚车里。像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其下场不言而喻。

抄家,抄出黄金白银几千万两,几乎全扬州城的人都跑去围观那几间黄金屋,惊愕得嘴都合不拢。扬州地域广庶,扬州知府的确是个肥差。

于是,人们又开始有了新的猜测,这新来的扬州知府会是谁呢?要想揽到这么个差事,恐怕没点靠山是不行的。

张二花说:“希望来个好官,整顿一下扬州的吏治,这几年,世风日下,再不整治,受害的将会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虽说自己的大姐如今有一个好的归宿,但回想起来,这事仍让她一家心有余悸。

苏文清笑:“会的。如今皇上不是越来越能干了吗?这么大的逆贼都拿得下,还有什么做不来的呢?”

张二花的话正是她想说的话,她也希望能派个清官来,哪个做生意的人希望局势动荡不安呢?人心惶惶,这生意就根本做不下去。

张嬷嬷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嗬,苏姑娘,张姑娘,你们也很好奇谁是扬州城新的知府吧?最新消息,扬州知府是吏部尚书岳大人的得意门生,听说还是扬州本地人……”

“扬州本地人,那会是谁?”张二花好奇了起来。

张嬷嬷苦笑:“这我哪知道?我只是听那些京师来的客商说起的……”

*****

呼延二公子站在迂回曲折的曲廊里逗着翠绿的鹦鹉,看到呼延老王爷大步流星从外面走了进来,忙撇下鹦鹉,迎了上去。

“爹爹,这次赴京,怎么不多住些时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呼延二公子自觉的肃立一旁,在威严的老王爷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呼延老王爷看着小儿子,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平日里他对着二公子,总是板着脸,很少这样含笑着赞许地望着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爹爹……”

“在京城,皇上在我面前夸你了,”呼延老王爷呵呵笑道,“说这次能使庞太师那逆贼伏诛,你功不可没,还提到了什么百官述职,”呼延老王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皇上说的话让他半信半疑,“百官述职是什么?”

“禀爹爹,百官述职是庞太师为了要胁朝堂上下几百号官员,特别请人攥写的,上面记录了每个官员的贪污、受贿……”

“这个庞太师,真是太可恶了,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迫使百官听他的号令,幸好你……”呼延老王爷看看自己的小儿了,王爷的积威犹在,他也不好太拉下面子夸赞自己的儿子。

“皇上的赏赐都在外面,你去接收一下吧。”老王爷挥挥手,示意儿子出去看看。

“爹爹……”呼延二公子并没有退下,他看着老王爷,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事?”呼延老王爷今天兴致很高,朝堂上表彰的都是他老呼延家的人,这给他挣足了面子。

“爹爹,孩儿与龚大小姐的亲事,退了吧?”呼延二公子低声道。

“什么?”呼延老王爷猛然转过身来,怒目圆睁,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二公子,这是他发怒前的象征,“你再说一遍”

呼延二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暴怒的父亲,平静道:“爹爹,我打算退了与龚府大小姐的婚事,两个不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话未说完,掌风迎面而至。呼延二公子脸上已挨了一掌,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混账”整个院子里都是呼延老王爷的咆哮声,“你以为皇上夸了你几句,你就会飞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几时轮到你来说退就退?”

远远站着的茗砚一看情势不妙,撒腿就朝后院跑去。

“茗砚,你给我站住”呼延老王爷何其眼尖,一眼就瞄到了茗砚,一声怒喝,把茗砚正要抬起的脚生生地顿在原地。他讪讪地笑道:“老爷,我……”

“又想去通风报信是不是?”老王爷怒斥道,“过来,在院子里跪着。”

茗砚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挨着自家公子跪下。

“你们这些人,看看把小主子教唆成什么样子了?目无尊长,胆大妄为,我,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们不可!”呼延老王爷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身朝管家赵三喝道,“赵三,拿藤条拿过来”

看老王爷的架势,铁定了心要教训这个逆子了。

第一百五十章管家赵三的诡计

茗砚登时瘫了,他紧张地看着二公子,哀求道:“二公子,你就别想你的那些事了,保命要紧,快给老爷认个错吧。”

呼延二公子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这回真的是要跟老王爷杠上了。

茗砚快哭了,呼延二公子这回是要跟老王爷犟到底了。他在心里替二公子不值,二公子这么聪明活络的人,怎么也钻进了牛角尖里呢?跟老王爷对着干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说服不了老王爷就跑呗,私奔也可以,等过个三年五载,抱个孙子回来,那个时候,即使老王爷拉下去面子,昭阳长公主也会逼着老王爷认回这个孙子的。

“赵三,你还在磨蹭什么”呼延老王爷朝管家赵三咆哮。

赵三仍站在原地没动:“老爷,王妃说了,今后老爷要教训二公子,得先问过她。还有,上次皇上来的时候也吩咐下来,南昭王府上上下下,不准再动二公子一下……”

老王爷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晌没有声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吩咐?他堂堂一个威震海内的王爷,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管教了?

“赵三,你休得胡说。”老王爷有些气急败坏。

“禀老爷,小人怎敢欺骗老爷?老爷要不信,我去拿皇上的手谕……不然的话,去问王妃也行……”赵三说得十二分的理直气壮。

“算了”老王爷狠狠地瞪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好,我不动你。你们两个,给我在这院子里好好跪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起来。”说完,老王爷摔衣袖气咻咻地走了。

赵三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直拍胸口,过这一关,真是难啊。

茗砚首先叫了起来:“赵叔,哪有什么皇上的手谕?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呼延二公子哭笑不得:“赵叔,你也学会扯谎唬人了,被我爹知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赵三瞪了二公子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被你这个小祖宗给害的”

说也奇怪,像老王爷那么一个身经百战,熟读兵书并运筹谋略在战场上与敌人周旋,怎么就轻易信了赵三的话呢?多半是被赵三老实巴交的外表给骗了,那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在南昭王府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了几十年,谁能料到他居然会欺骗主子呢?

“公子,我们要跪到什么时候?”茗砚垂头丧气道。太阳已经偏西,再跪下去天色就暗下来,而且,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肚子开始饿了。

“不知道。”呼延二公子很干脆地扔给他三个字。身子却跪得笔直,全无平日弄虚作假之态,似乎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茗砚愁眉苦脸道:“公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门亲事……”茗砚觉得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改了一下口,“我知道你喜欢苏姑娘,可是这件事是王妃首肯了的,彩礼也收了,也知会了王爷。公子,知会了王爷是什么意思?这就说明这事王爷也同意了。王爷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就如铁板上的钉钉,要想扳动它,要想老王爷改变主意,一个字,难呀。”

呼延二公子有些气结,瞪了茗砚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于是,茗砚不再说话,他用鼻子用力嗅了嗅从厨房方向飘过来的香味,觉得肚子更饿了。

厨房那边传来了盆碟盘子的碰撞声,还夹杂着些乱烘烘的说话声,看来是晚饭时间到了,各路的丫头婆子们派人去领饭。

饥肠辘辘,茗砚跪得有些摇晃,他看看身边的二公子,身姿依然挺直,夜色中看不出他的神情,只看到一双星眸熠熠生辉。

“公子,没有人管我们的,咱撤了吧?”茗砚苦着脸道,跪得这么久,都没有人来理他们,他有些绝望了。

呼延二公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似乎为争一口气般,硬撑着。

人声渐渐稀疏了下去,各个院落里的灯火也相续熄灭,远远的,传来更鼓的声响,已是三更了。

赵三悄悄跑了过来:“我的小爷,你就别跪了,老王爷与王妃都已经歇下了。茗砚,快把公子扶起来。”

茗砚忙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伸手去拉二公子。

“我不起来,爹爹要不答应,我跪死也不起来。”呼延二公子犟起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办法。

漆黑的天边,传来几声轰隆的雷声,看来,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南昭王妃伫立于窗台前,窗帘哗啦啦地被风吹得直响,她一动不动看着昏暗的院子里的那两个人影,这其中,有一个是她的宝贝儿子。

“从早上跪到半夜三更,你这个做爹的也真够狠心的。”南昭王妃幽幽道,语气里明显带了埋怨。

“让他跪着好好想想,长长记性,拿这个来要胁我让他跪去,再不管管他,他真的要翻天了。”呼延老王爷扯扯锦被,“睡了睡了,他喜欢跪多久就让他跪多久”

“这门亲事玉儿本来就不喜,我明天就给龚大学士去了一封信,探探他的口风……”南昭王妃毕竟心疼儿子。

“不行,这婚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不答应。”南昭老王爷一口回绝。

南昭王妃幽幽叹息一声:“王爷,你这语气,像极了当年的先王,当年先王也是这么说的。”南昭王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玉儿的性子像我,连这一点都像。”

南昭老王爷震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太遥远了,遥远得他都差点不记得了。他知道昭阳长公主原来也是有婚约的,他们能走到一起,的确经历了千辛万苦。

“你受苦了。”老王爷翻身下床,来到妻子身边,扶住妻子的肩膀。风很大,有些雨点随风飘了进来,他看向院子里直挺挺跪着的小儿子,有一点点心疼。

“我这也是为他好。”南昭老王爷叹口气,“龚大学士在朝堂倍受皇上器重,也算是皇亲国戚,我们玉儿与他家联姻,门当户对,亲上加亲,玉儿的前程也有个保障,将来谋个官职,也好过像他如今这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终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可他,居然要退了这门亲事,他想干什么,他想娶谁?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王爷,我们都不太了解孩子们的想法,总想把最好的给孩子,可这是他最想要的吗?他想走出去,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要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我们给他安排好的,我们做父母的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强迫他按我们的想法来做吧。”南昭王妃苦笑,“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旁边默默地跟着,看他跌倒,再看他自己爬起来,唯有这样,他才能学会如何走路,走自己的路,才能明白这过日子,也不是事事称心称意的。”

南昭老王爷有些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妻子,他没料到一向如母鸡护雏般溺爱着儿子的妻子会说出这番话来。这么说,妻子准备放手了,他苦笑,连妻子都肯放手,他又什么理由不放手呢?

“赵三”老王爷叫道,他知道赵三就在附近。

“老爷有什么吩咐?”果然,不出三秒钟,赵三就出现在门外。

“去,传我的话,让玉儿别跪着了,再跪下去,就该淋成落汤鸡了。这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这么犟呢?还有,吩咐厨房把今晚的饭菜热一下,给他们送过去。”老王爷捋了一下胡须,笑了一笑,“这小子,还真能挺的。”

“是。”赵三应了一声,欣喜道,“这么说,老爷你答应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看看龚大学士那边怎么说。”老王爷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宽松了好多,赵三如何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他高声应道,“是,老爷,我现在就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谢谢王爷。”南昭王妃深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们母子两个呀,还真能磨人。”老王爷苦笑摇头,伸手关了窗户,拥紧了妻子。

“公子,你赢了。”茗砚一边狼吞虎咽扒着碗里的饭,一边朝二公子竖起大拇指,“从古至今,老王爷的命令没有敢违抗,也没人能令他改变主意,你是第一个。”

呼延二公子的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他想起那个以前老粘在他身边,刁蛮任性的龚府大小姐龚燕如,这退亲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她能善罢甘休吗?

正如呼延二公子所料,此刻的翰林院龚大学士府第内,正被龚大小姐闹得天翻地覆。

龚大小姐龚燕如的闺房内,一片狼藉,梳妆台倾倒在一旁,铜盆铜在墙角处躺着,胭脂水粉洒了一地,龚大小姐正伏在床上大声地哭泣着。

“好女儿啊,你就别哭了,啊,你把娘的心都哭碎了……那个南昭王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这天底下王孙公子多的是,回头娘给你订一门更好的……”龚夫人立在门口处,细声细气地劝着,时不时掏出手绢抹一下眼泪。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嫁入南昭王府,我就要嫁给廷玉哥哥……”龚燕如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

紫芪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上前去劝慰。这些时日,小姐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冷,令她很清楚地觉得;此刻自家小姐这等哭法,闹法,有些夸张的成份在里面,目的是要让老爷夫人难过,好保住她未来南昭王府王妃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一章重揭当年往事

“老爷,你看这……”龚夫人被女儿这一闹,弄得心慌意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龚老爷。

屋子里,龚燕如歇斯底里的哭声仍在继续:“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死了大家都省心了……”

“好好好,我去一趟扬州,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再说。”龚大学士跺了跺脚,无可奈何道。

“老爷,你明天就向皇上告个假,快去快回,这可是关于燕儿一生的事情,老爷你可要小心谨慎一些……到了南昭王府之后,好好问问老王爷,还有王妃,到底怎么回事?啊,老爷一定要好言相求,为了燕儿的一辈子……”龚夫人又急又慌,连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一边说一边直掉眼泪。

“好好好。”龚大学士有些恼恨地望了女儿一眼,真是没骨气,被人退了亲事就闹成这个样子,要是和离了那不还得去寻死他又幽怨地瞪了龚夫人一眼,“都是你,平日把她宠的……”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把她宠成这个样子……可是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龚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推龚老爷出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燕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想活了。”

龚大学士气得咬牙,恨恨地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娘”

“我的女儿啊”

屋内,龚家母女俩抱头痛哭。

五天时间,五天时间,在某些人焦虑的等待中,在某些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坐卧不安中,一晃而过。

龚夫人望眼欲穿地在朱门前候着,朱门前那两座汉白玉石狮子也显出些许委顿之色。终于,在苍苍的暮色中,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接着一小队人马映入眼帘,首中其冲的,正是她的丈夫,翰林院龚大学士。

龚大学士风尘仆仆地骑在马上,回来时候与他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一样的垂头丧气。

龚夫人的心里隐约感到不妙,她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事情怎么样了?”

龚大学士阴沉着脸,不搭理自家夫人,勒住缰绳,跳下马来,把缰绳交给府里的小厮,把马牵去栓好。再转头看向府里的管家,吩咐道:“龚顺,把马车后面的白玉珊瑚卸了,叫几个人,小心抬到客厅里来。”

龚夫人一听到“白玉珊瑚”,脸刷地白了。那尊“白玉珊瑚”是龚家送给南昭王府的贺礼,如今这贺礼退了回来,也就是说,这门亲事,没啥希望了。

龚夫人一想到女儿这几天来不吃不喝的,要是被她知道这个坏消息,那该怎么办哪?一想于此,眼泪便流了下来。见龚大学士自顾自地转过影壁往前厅里去了,忙紧赶慢赶地追上去:“老爷,老爷……”

正厅里,龚老爷望着泪流不止的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这是燕儿的命啊。”

“老爷,你就不能放下身段再求求昭阳长公主,为了我们的女儿……”龚夫人抬起红肿的眼睛,哀怨地望着自家老爷。

“昭阳长公主那边倒好说话,她说得很客套,说需征询二公子的意见……二公子本来就不喜欢我们家燕儿,他们两个合不来这我们也是知道的……这退亲的事就是二公子提出来的……”龚大学士连连叹气。

龚夫人瞬时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对我们燕儿挑挑拣拣的,我们燕儿哪点配不上他二公子了?家世自是不用说了,就说容颜,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龚大学士有些为难。

“是不是二公子看上别家的姑娘了?”龚夫人冲口而出,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想从自己丈夫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这……唉”

龚大学士的一个叹息,让龚夫人的心瞬时沉到了谷底,“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敢跟我们家的燕儿抢……”

“夫人,这门亲事……就算了罢?”龚大学士言语中有些躲闪,似乎不愿多说。

“老爷,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你倒是说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女儿活不成吗?”龚夫人伸手出来,抓着自家老爷的手,用力摇着。

“这,唉”龚大学士似乎被逼急了,“是苏锦云的女儿苏锦云,你还记得吧?”

苏锦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