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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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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是用了这个借口跑出来的?”苏文清笑她。
岑思惠也不介意:“我在府里差点憋坏了,就跟伯父大人讲,我要来扬州,跟你学种蘑菇,刚开始的时候,伯父大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幸好伯母比较开通,说让我去玩玩,顺便探望一下昭阳长公主,所以我就来了。”
看着岑思惠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苏文清不由笑了。或许因为岑思惠只是岑相国的侄女,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这么放纵。如果是岑相国的亲生女儿,恐怕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这样也好。苏文清笑着拉过岑思惠,问道:“你打算在扬州住多久?”
岑思惠轻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思绪有些飘远:“我也不知道啊,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住下去,直到,直到那个人回来……”
她越说到后面,话语越轻,最后一个字几乎微不可闻。苏文清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她所见到的岑思惠了。
苏文清又轻轻叹了口气,岁月悠悠,谁又不会长大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花香袭人是祸首
临近夏末的时候,张一花突然腹痛起来。当时张二花正好过府探望大姐,见大姐突然之间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大汗淋漓,张二花吓坏了,急急忙忙差了银凤去蘑菇园把苏氏请来。
苏文清与岑思惠也随着苏氏跟了过来。苏氏一看到张一花的样子,脸色马上凝重起来,立即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针包,抽出五枚银针,迅速插入张一花身上的几个穴位。
张一花似是极其痛苦,满头大汗,额头处的黄豆般大的冷汗直冒出来,银凤拿了丝帕替她擦拭,不一会便濡湿了一条又一条的丝绢。
苏氏轻轻转动着银针,张一花随着银针的转动不断呻吟着,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张二花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知道大姐怎么了,保平安的符都求了好几次了,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终于,苏氏收了银针,直起身来,而张一花似乎感觉好受了一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苏大娘,我大姐到底怎么了?”张二花按捺住心头的狂跳,忍不住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苏氏抹了额头渗出的汗珠,露出一些微笑:“你大姐没事了,刚才真的好险,差点胎儿就保不住了。这样吧,我开一个方子,加重些药材的份量,先保住胎儿再说吧。”然后,她微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些不解,自言自语道,“这脉象好生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呢?”
张二花忙唤过银凤,取来纸笔和砚台,亲自研好了墨。苏氏想了一下,小心冀冀地在白纸上写下几味药材,然后把药方递给银凤,“你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一次,不可多服,切记。”
银凤连声道谢,伸手拿过药方,正要转身去抓药,忽然手上一空,抬头一看,药方不知如何竟到了苏文清手中。
苏文清望望皱起眉头的苏氏,笑嘻嘻道:“这药方子,还是让二花姐拿回家去,熬好了药再送过来吧。这府里人太杂,还有老太太和朱大奶奶要侍候着,我怕厨房那边忙不过来。”
苏氏怎么不明白女儿的意思,含笑不语。张二花在一个愣神之后,也瞬时明白了过来,忙道:“对对对,我这段时日正清闲着呢,正好多陪陪大姐,这熬药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再说,这副药,手续繁杂,又煎又炒的,我怕颠倒了顺序,起了反作用,自己动手放心一些。”
张二花这么一说,正合银凤的心意。她一个丫头,地位低贱,又笨手笨脚的,要是不小心把药熬坏了,没把姨奶奶肚子里的金贵公子保住的话,那她的小命也就要陪葬了,所以,听到张二花毛遂自荐,她不由欣喜若狂,就差没给张二花跪下磕头了。
那边,张二花仔仔细细地嘱咐银凤要小心照顾好张一花;这边,苏文清帮苏氏把一些物件收回药箱里,提了药箱,那边的张二花也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完毕,一行四人一起步出朱家大门。
“苏大娘,多谢你。”张二花吁了一口气,转身朝苏氏道谢。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她还以为大姐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呢。算算日子,如今张一花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子,如果时间能再长一些,八九个月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催产生出来,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
苏文清这时才发觉,平日里爱玩爱闹的岑思惠居然沉默得出奇,要不是看到她走在旁边,还以为她没有出来呢。
“思惠,怎么了?”苏文清见她眉头紧蹙,以为她被方才那番情景吓到了,忙去挽她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没事了,我娘说,喝了几副药,那位大姐就会好起来的。”
岑思惠忽然道:“不对呀,怎么那么奇怪?”
苏文清等人不由一怔,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岑思惠。
张二花忍不住出声:“小惠,你说什么对不对的?”
岑思惠摇摇头道:“我也不大肯定。不过,我的鼻子向来要比别人要灵敏一些,刚才我一进你大姐的房间,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桂花香气。”
“没错,是桂花香啊。”张二花有些莫名其妙,“我大姐平日里最喜爱的就是桂花香,所以,那些下人们投其所好,什么东西都熏上桂花香,连香炉里点的都是桂花香。前几天,朱大奶奶还送来了几盒专程托人从京城买回来的桂花膏子,我大姐喜欢得紧呢。”
岑思惠的眉头蹙得更紧:“我就是觉得奇怪,这浓烈的桂花香气下,怎么会有茴香的气味?”
“茴香?”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就连苏氏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岑思惠点点头:“不错,是茴香花的气味。这种花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放到任何地方都可以辨别出来。不过,由于桂花的香气太过浓郁,掩盖了茴香的香味,所以,很多人都闻不到。”
“茴香,又名怀香,此花孕妇禁服,长期闻此花香者对胎儿有损,严重者会导致滑胎早产的危险。除此之外,由于此花有镇痛之功效,边关打仗时随军医士倒是经常用到……”苏氏沉吟道。
岑思惠看着苏氏,点点头,表示赞同苏氏的说法:“这种花,曾在前朝的宫廷里出现过,那时,有一个妃子,为了争宠,把这种花薰在衣服上,天天与有了身子的另一嫔妃朝夕相处,令那名嫔妃腹痛频频,最后导致了滑胎。所以,直到现在,对于这种花,宫中一直是禁止进入的。”
张二花失声道:“难道这一次,我大姐差点滑胎,是被……”
苏氏微微摇摇头:“也不尽然。令姐的身体孱弱,也是导致滑胎的一大因素。”
“那怎么办?”张二花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朱大奶奶暗中使坏的话,那真是防不胜防。毕竟这花香的味儿,一般人不容易辨认出来,无凭无据,也不能胡乱指责他人,如果被朱大奶奶倒耙一把,那就麻烦了。
苏文清笑道:“那就让一花姐改用其他的香粉薰香好了。最好用奶奶奶的,清新淡雅,茴香花的香味特殊,茉莉香气无法掩盖。”
“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换呢?”张二花皱眉,要换另一种花香也得找个理由才行。
“那还需要找什么理由?”苏文清笑道,“我看就让一花姐恃宠而娇一下下,反正有了身子的人,脾气怪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二花点点头:“小清你这提议不错,真要找个理由还真是难找。”
苏文清沉吟道:“这样做肯定会打草惊蛇,无所谓,就敲山震虎一下,让她们那伙人不敢太嚣张,这对一花姐也是有好处的。”
张二花点点头:“那好,我回头马上告诉我大姐去。”
苏氏赞许地望望自己的女儿,她觉得女儿的方法不错。需用计谋的时候用计谋,不用计谋的时候直接利用自身优势使性子,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渐渐边关有消息传来,先是捷报,然后是双方对峙,再接下来是我方军队被围困。
深夜的南昭王府灯火通明。
呼延老王爷伫立于书房之中,望着墙上的地图沉吟着。自从前方将士失利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老王爷就星夜兼程赶回了扬州。而皇上也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他过人的魄力,在三天之内顺利地召集了十万大军,集结于京城,开往扬州,准备由呼延老将军率领,开赴边境。
朝野上下,顿时被当今圣上强硬的作风震住。当今圣上,居然对一向言听计从的庞太师冷淡下来,不听和战派庞太师的劝阻,强自调出了十万大军,同时,也让暗中反对皇权的心怀异心的人心惊:看似懦弱的少年君王,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强悍起来的?
呼延老王爷看着地图上延绵起伏的山峦,沉默不语,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他对儿子的能力有着十分把握的。此子虽非他亲生,但自幼喜爱兵法,熟读兵书,对于运兵布阵胸有成竹,虽然临阵经验尚浅,但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在两方对峙、大敌当前之际有狂妄自大的想法,以至使全军深陷囵圄。或许,这是诱敌的一个计策不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管家赵三的声音:“老王爷,扬州军械局贺将军来访”
呼延老王爷从地图上收回目光,微微颌首:“你先让他在正厅候着,我随后就来。”
赵三应了一声,抬头看看年逾半百的老王爷,眼中有些感叹,有些钦佩。五十多岁的人了,如今还要重新提上大刀,奔赴战场,真是老当益壮啊。这边关稳定,这太平盛世,都是他们这些老将打拼出来的,说得一点都没错。
赵三穿过影壁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把他抓住。
他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见是岑思惠,不由抚了一下胸口:“我的小姐,你要走路就正正经经地走路,不要吓小人好不好?小人胆子小,可不禁吓的”
混得熟了,赵三也开起了玩笑。但岑思惠似乎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她神色凝重,抓住赵三紧张地问道:“赵三,前方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吗?浩哥哥真的是被困住了吗?”心情激动之下,连语音也微微带了些许颤抖。
赵…点头:“老王爷是这么说的。不过,过两天,等大军一到,老王爷就要开赴边关,救大公子去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岑思惠呆了一下,松了手。赵三说了一句:“大公子会没事的。”便急匆匆地赶往前厅招呼客人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门寻求应对之策
夏末,西湖的荷花开得很盛,粉红fen红的,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上,分别娇嫩。
苏文清去美食城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岑思惠的身影。她一袭粉色长裙倚在汉白玉的湖畔围栏上,宛似这漫无边际的翠色中的一朵娇艳的荷花。
“小惠,想什么呢?”走至近前,见岑思惠紧蹙了眉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苏文清不由笑着打趣道:“思春了?”
“小清,你说,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岑思惠并没有理会苏文清的调笑,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落在前方不知名的某处。
苏文清对于岑思惠并没有刻意的回避显出一丝讶然。“小惠…… ”她低叫道。
“小清,我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我,我……”岑思惠的目光更加迷蒙,声音带着深深的怅惆。
“小惠。”苏文清的双手抚上岑思惠的双肩。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她如何会不知道?那将近一百八十个日日夜夜,她几乎都在煎熬中度过。事情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她也以为自己忘却了,但至今想起,仍感到内心深入仍隐隐传来疼痛。
“我知道。”苏文清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像是说给岑思惠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清,他现在离我好远好远,我很想很想他,想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小清,我,我该怎么办啊?”岑思惠伏在苏文清肩上大哭。
苏文清用力揽住岑思惠。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正因为年轻,才有资本可以姿意哭泣,才可以哭得如此声嘶力竭。
她无力扭转局势,这一辈子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但她不想让这份遗憾延续下去。至少,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不应该如此。
“小惠,你知不知道,没有天下掉馅饼这回事,一个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苏文清用力扳过岑思惠,定定看着她说道。
岑思惠的眼睛哭得红肿,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她抬起泪眼,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苏文清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文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傻姑娘,难道真的一辈子就这样等下去吗?难不成就这样伤心一辈子吗?
“你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是不是?”苏文清用力摇着她,似乎想把她摇醒,“那你就跟着去呀,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你就追随着他去呀。这个世上,感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这话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是她经过这么多时日,得出的经验教训。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宁愿不要什么事业如日中天,她只要那个人,那个可以给她撑起一片天的人。她会一直一直跟着他,让其他的人无机可乘,她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经营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的情感城堡坚不可摧。
“感情经不起考验”岑思惠呆呆的,她觉得苏文清说的话太奇怪了,这是她长那么大,闻所未闻的话语。
苏文清拿了丝绢,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现在哭什么呢,倒不如把哭的时候用在经营感情上面。只要有所付出,就一定会有所回报,如果那个人也是一个珍惜感情的人的话。
“我真的可以去找他吗?”岑思惠不肯定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苏文清笑道,“除非你不想见他。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就去呀,说出来给他听,说你喜欢他。”
“我,我…。。”岑思惠低下头,微微红了脸,刚才一时伤心,忍不住要哭,可哭过之后,她镇定下来,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惠,”苏文清轻轻拍拍她的双肩,低声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首前朝杜秋娘的诗作,你应该读过吧?”
岑思惠看着苏文清,看了许久许久,眼中慢慢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焰。
“小惠,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千万,千万不要步我的后尘。”苏文清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她努力笑笑,离开了湖心亭。
一整天,苏文清在怅惆中度过。或许是上午跟岑思惠说的那些话,揭开了一些尘封的往事,苏文清望望远处水天相接的碧翠,黯然伤神了好一会。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头升起,是希望越大以致失望越大的挫败,是眼睁睁看着美好姻缘如水般流逝的无奈,是看到别人家喜庆犹感自身悲凉的凄楚。
一夜辗转反复,无法入睡,至凌晨时分方才睡着。
苏文清刚刚睡过去一会,便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披衣而起,外面已经泛白,蘑菇园的人陆续前来上工。
门口处站着张二花,她手里拿着一张信笺,声音透着焦急:“小清,我今天一大早,就在蘑菇园内看到这封信,信没封口,我打开来看了,居然是,是小惠留书出走了。”
苏文清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便坦然。昨天看岑思惠,应该猜到她会做出一些举动的。没想到,她真的去了,真的追随那个她心中的他去了。
这样也好,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人生不会有遗憾。
“二花姐,急什么呢?既然小惠留了书信,证明她不是失踪。”苏文清微笑,“哦,对了,派人去南昭王府打探一下,看那边的情形怎么样。”她不知道岑思惠在那边会不会也留了书信。
“我派人过去打探了,听说南昭王府那边也乱成一锅粥。老王爷带兵去了边关,府里只有南昭王妃和呼延二公子,如今小惠又无缘无故走了,南昭王府怕担不起责任,如今正派人在扬州城里四处搜寻呢。”
如果岑思惠真的要走,那一定就不会留在扬州城。苏文清记得她说过,那个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二花姐,没事的。”苏文清接过信笺,并不打开,既然张二花已经看过,她也不必再看,不过是一些道别的话罢了。
“小清,你说,小惠能到哪里去呢?”张二花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一个女儿家,只带了一个丫环,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要是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苏文清摇摇头:“我看不会有事。那个丫头聪明机灵得很,不是什么三步不出闺门的闺阁娇娇小姐,在扬州城里她就经常一个人溜出来逛,也没见她遇到什么危险,可见是一个反应机敏的。再加上有个丫头在身边照应着,多半不会出事。”
自古以来,乔装改扮出行的小姐也不是没有的,孟丽君就是一个典型。不过,那是元代的事情,苏文清想了想,算了,为了避免张二花又追问什么是“元代”,还是不说为好。
“希望如此罢。”张二花叹口气,这才心稍微安定下来,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那个丫头,单枪匹马地跑了出去,居然为了去寻找情郎,这种行为真是令人佩服。
晌午时分,刚吃过中饭,苏文清正想歇一会,就听到外面门扉轻响,一顶青衣小轿抬到了院子中央。
苏文清抬头望出去,正好看到张一花挺着个大肚子,在银凤的搀扶下,缓缓地朝正厅走来。
“一花姐,你怎么来了?”苏文清微微错愕,迎上去含笑打招呼。
张一花一手扶着笨重的身子,眼角扫向银凤。银凤马上会意,把手中捧着的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悄悄退了出去,临出去时还不忘关上正厅的门。
苏文清看得惊奇:“一花姐,你……”
“小清,大姐这次撑着过来,就是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帮帮大姐。”张一花侧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看住苏文清,眼中带着惊惶与恐惧。
“一花姐,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苏文清赶忙上前扶住张一花。眼光落在张一花鼓起的肚子上,应该有六个月了,这个时候的孕妇最是要小心看护,弄不好会早产。而这个时候张一花却不辞劳苦,非得跑到这小莲子庄的蘑菇园来找她,不用说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清,你过来看看。”张一花在苏文清的搀扶下,慢慢行至桌子旁边,打开盒子,示意苏文清看看。
锦盒里装的是一盘菜肴,看着很新鲜,香气扑鼻。苏文清皱一下眉头,不明白张一花指的是什么。
张一花也不说话,伸手拿过锦盒里的一双筷子,在菜肴中撩拨了几下,夹出一些切成丝状的叶片,对苏文清道:“小清,你看看,这是什么?”
“藏红花”苏文清瞪大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居然在菜肴中出现藏红花,太不可思议了,莫非,朱大奶奶屡次计划失败之后,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了?
“一花姐,你这菜肴是从哪里来的?”苏文清神情瞬时凝重起来。下这么重的剂量,明摆着不仅仅要除去胎儿,就连大人也要除掉朱大奶奶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这段时间老太太疼惜我,专门给我开了小灶。平日里的饭菜都由专门的厨娘做的,然后再让银凤去取过来食用。”张一花道,“上段时间的饭菜没什么异样,自从花香那件事情揭穿之后,这饭菜虽然还是很丰盛,但就是有些奇怪的东西。银凤不敢拿给我吃,偷偷去倒掉,然后再出去买些吃的。我这几天也去老太太那里蹭饭吃。昨天没去,送来的饭菜就是这样的。”
说到这,张一花有些哽咽,眼中晶莹泪花闪烁:“我平日对于朱大奶奶,伺候得也算是尽心尽责,任劳任怨,她怎么就这么歹毒地对我呢?”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苏文清叹口气,她知道张一花不辞劳苦前来,不会是单单为了找她诉苦的吧。“一花姐,你想我怎么帮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借催产主动出击
张一花用手抚了一下肚子,眼中渐渐染上一抹凌厉:“我要保住这个孩子,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再来伤害我这个孩子。”
对于她而言,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血肉亲情相连,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他,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
苏文清久久地望住张一花:“下定决心了?”
“嗯,”张一花义无反顾地点点头,“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小清,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肚子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再受到伤害。”
苏文清再看住张一花:“一花姐,要让你的孩子再不受到侵害,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法子太过凶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一花目光滞了一下,然后再次坚定起来:“小清你说,是什么法子?”
“催生。”苏文清静静地看着张一花的眼睛道。
“催生?”张一花吓了一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肚子。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都是蒂落瓜熟,自然生产,如今要逆天而行,恐怕……
回过头来想想,这个法子也不错,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不然的话,万一有什么闪失,成形的孩子被打下来,还要累及大人的性命,这真的是一尸两命了。
如今的朱府,危机四伏,个个都紧盯着她腹中的胎儿。试想想,那个厨娘,若没有朱大奶奶的授意,她怎会敢把藏红花混入菜肴之中?就算厨娘没有被收买,这朱大奶奶在朱府也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朱府上上下下全是她的耳目,她要处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之前朱大公子的九个妾室死的死,疯的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以说,她张一花要想保命活下来,特别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催生,把孩子先生下来。
苏文清看着张一花,见她先是有些惊慌,然后马上恢复了镇定,沉吟一会,想必是在权衡利敝。最后,张一花抬起头来,目光渐渐有着沉着与坚定:“小清,好吧,我答应你,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苏文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道:“催产之法,痛苦异常,一花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弄不好,可能会……”她的言下之意是在向张一花说明其中利害关系,自古以来,什么法子都会有风险的,现代医术如此发达,医疗事故不也是频频发生?
张一花语气坚定道:“我不怕。与其这样日日担惊受怕下去,我倒希望博一下自己的运数。我不相信老天一直这样对我不公。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还要他平平安安的。”
“好,那我答应你,我去说服我娘,一定帮助你把孩子生下来。”苏文清这才笑道。其实,催生这个主意,并不是苏文清想出来的,而是苏氏提出来的。就在前几天,张一花差点滑胎,急急忙忙找来苏氏帮忙看病。苏氏测算了一下张一花的具体怀孕周期,再查看一下目前的胎儿的状况。苏氏事后对女儿说,其实张一花怀孕已有七个多月了,孩子已经成形,与其这样日日惊惶,倒不如把孩子催生出来。张一花乃农家女儿出身,身子虽然纤弱一些,但底子还是很好的,无病无痛,不像那些闺阁中的小姐,长年缺乏锻炼,生个孩子都能去了半条命。
苏氏浸润医学十多年,临床经验丰富,所以,对于她说的话,苏文清素来深信不疑。她也知道,苏氏为人谨慎小心,若非有六七成的把握,苏氏绝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
“小清,多谢你。”张一花眼中又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苏文清心里又在叹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什么法子都不怕尝试。
见张一花转身要走,苏文清忙拉住她:“一花姐,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吧,什么事?”张一花艰难地转过了身子。苏文清发觉,张一花的肚子鼓得有些夸张,看来还是苏氏的眼光比较准,看样子即使这个时候生出来,也是一个健康宝宝。
“一花姐,你把这盘菜肴带过来,有人看见吗?”苏文清问道。
“没有。”张一花摇摇头,“我借故说今天晚上再吃,就把它带出来了,目前应该没有人知道。”
“那好,一花姐,你把这个带回去,然后……”苏文清伏在张一花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张一花瞬时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唇边浮起笑意,走出门去的时候仿佛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晚上苏氏回来时,苏文清把张一花下午来的意思跟她说了,苏氏沉默了好一会,方抬起头看向女儿:“这恐怕又是你的主意吧?”
“娘。”苏文清俯下身子,搂着苏氏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样做亲妮状,“娘,我也是在帮一花姐啊,一花姐在那个吃人的地方,要是再这么一味的忍让,不反抗的话,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的你没看到刚刚来时一花姐愤怒的样子,好厉害哦,连我都差点被她吓到。想不到,做母亲的人就是不同。”
苏氏没有丝毫责怪女儿的意思。谁说不是呢,天下父母的心思,全在自己儿女身上了。即使在传闻中的“最是无情”的帝王之家,也会显现些许护雏温情的。
接下来,苏文清向苏氏详细讨教了催产的有关注意事项。苏氏笑笑,刮刮女儿的鼻子:“娘的医术你就这般信得过?”
“我怎么会信不过娘呢?”苏文清笑嘻嘻道,“我听惠娘说,上段时间李二的媳妇生产时出现血崩,命都快没了,还不是娘您妙手回春,把他媳妇从阎罗王那里拉回来了吗?”
苏氏笑笑,救人也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没有把握她也不会贸然出手。出手了必定全力以赴。
“这件事,在扬州城里传遍了,就连千里之外的京城都传过去了。前两天有个前来采购蘑菇的北地客商在闲聊时还说起此事呢,说什么扬州城里出了一名姓苏的名医,我一听,准是娘没错。”苏文清不忘恭维苏氏一番。
“好了,我的女儿,有事求我的时候,这嘴比涂了蜜糖还甜。”苏氏宠溺地望着女儿,摇摇头,唉,她这个女儿啊。
傍晚时分,朱府出了一件大事情。朱家的姨奶奶误食藏红花,一刻钟之后,姨奶奶的贴身丫环银凤从菜肴中发现了藏红花,顿时吓得脸都青了,一路上连滚带爬去禀报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一听,脸也吓成土色,又急急派人把朱大公子从茶园里召回来。请了几个大夫,都不敢冒然用药。而张姨奶奶,不知是吓的,还是藏红花发生了作用,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老太太,看这情形,只能催产了,快去请仁和堂的苏氏吧。”一个大夫抹了一把汗,终于想起扬州城的大名医苏氏来。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孙子,老太太丝毫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仁和堂请苏氏。另一边,朱大公子把银凤叫到了大厅里,细细询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苏氏来了,苏文清提着药箱,跟在苏氏后面也跟来了。听到老太太说张一花误食了藏红花,不由愣了一下。苏文清轻轻碰了苏氏一下,朝苏氏使了一个眼色,苏氏瞬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娘,施针吧。”屏退了旁人,待房中只剩下苏文清、苏氏与张一花时,苏文清放下药箱,取出针包,递与苏氏。
苏氏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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