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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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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大奶奶,这事我们慢慢来。”春桃诡异地笑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拱手相让陶瓷商线
用过午饭,小憩一会之后,朱府一大家子又浩浩荡荡地开拔回去。热闹的灵觉寺一下子又寂静下来。
苏文清与道远住持立于寺门前,目送着朱老太太领着众人离去。
等马车走得没影了,苏文清才转过头来,对道远住持歉然道:“道远住持,真对不住,打扰了贵寺的清静了。”
“苏姑娘说哪里的话呢。出家人普渡众人,慈悲为怀,做一件好事,也算功德无量,又怎能说是打扰呢?”道远住持目光微闪,望着她,捋须微笑。
苏文清微微抬头,对上了道远和尚睿智的目光。她觉得这老尚的目光仿若利刃般,一下子就洞穿了她的心底。
当初她说明来意,说要借灵觉培寺一用时,这个老和尚居然很快地点头同意了。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还要磨一会嘴皮子去说服这个老和尚的。
或许,得道高僧就是这样吧,名誉置之度外,思想境界超乎常人,世人苦苦执著的某些东西,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粪土而已。
所以,对于面前这个老和尚,苏文清从心底感到敬佩。
道远老和尚看了苏文清许久,忽地叹了口气:“一段时日不见,姑娘气色怎地如何之差?想必是郁结于心,难以排解。长此下去,终究不好。须知缘起缘灭随风去,万象更新在今朝啊。”最后一句话竟是说得十分的语重心长。
望着老和尚慢慢远去的背影,苏文清深深呼了一口气。老和尚真是厉害,这样都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缘起缘灭随风去。”她轻轻吟着老和尚刚才说的话,心中一片苦涩。抬头望向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她低头苦笑:“这‘万象更新在今朝’,又从何说起呢?”
张二花从后院转了出来,来到苏文清身边,叫了声:“小清。”
“二花姐,这下你大可放心了吧,你大姐如今不仅没事,还享受着老太太的恩宠呢。”苏文清并未回来,依旧看着蓝天白云。
“小清,多谢你。”张二花轻声道。
“不用谢我。”苏文清转过头,笑道,“要谢就谢道远住持,还有李良的芍药园,要不然的话,我又要费神想如何把老太太支开了。”
苏文清想了想又道:“还有小翠,翠红她们,她们帮了不少忙,你也找个机会多谢她们罢,”
张二花连连点头,一一记下。然后,纳闷道:“小清,我不明白的是,刚刚我去厨房看过了,厨房根本没有着火,你们怎么会看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呢?”
苏文清笑笑道:“这你就要去问狄青,这些走江湖的伎俩,他最清楚不过。”
张二花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方道:“小清,你到底搜罗了多少这样的能人?”
“不多,就几个而已。”苏文清笑道。想到芍药园子;就想到书房窗台上的那盆剑兰,多日来未曾浇水,怕是早就枯萎死了?
苏文清刚一入苏氏蘑菇园的正厅,不由吓了一跳。正厅里,端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一见她进来,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
来人正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管家李福。但是,却不见大当家的身影。
苏文清心生戒备,脸上神情不变,含笑道:“难怪今天早上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呢,我还想着今天准有贵客上门,不想就来了。”
回头扯了一下愣住的张二花:“二花姐,你把上好的‘大红袍’拿来。”
三足鼎炉上,水已经煮沸,放了“大红袍”下去,顿时,一股特有的醇厚的香气充盈了整间屋子。
李福惬意地品了一口茶,觉得杯子有些眼熟,不由认真地看了一下。待看到是白玉夜光杯时,嘴边不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这位苏姑娘与大当家的习惯还挺相近的,大当家喜欢用白玉夜光杯盛花雕,而这个苏姑娘,则喜欢用白玉夜光杯来盛大红袍。
苏文清呷了一口茶,不露声色客气问道:“不知李管家亲临,有何指教?”
张二花站于苏文清身侧,脸上神情惊疑不止。自上次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受了教训,双方和解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大当家派遣了李福前来,不会是来滋事的吧。
“苏姑娘客气了,指教哪里敢当?”李福嘿嘿笑道,“苏姑娘可曾听说,扬州商业协会总舵要关闭陶瓷方面的商线?”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一眼,均摇摇头。或许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忙得自顾不暇,才决定关闭一些商线吧。
“苏姑娘,”李福嘿嘿地笑着,使个眼色,马上有一名跟来的小厮拿过一叠账本和一些记事本放到他的手中。
李福看了看账本,眼中有些心痛,“今天,我奉了大当家的吩咐,把一些事情移交过来,从今往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再不管辖陶瓷行业,所有南北陶瓷的商线都移交给苏姑娘了。”
苏文清与张二花瞬时瞪大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陶瓷一直是高利润的行业,每年的利润都在上百万两银子以上,如今大当家居然把这块肥肉拱手相让,莫不是疯了?
一直以来,苏文清刻意不朝陶瓷方面发展,也是考虑了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利益,不方便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这下倒好,他们倒乖乖把这个好差事送上门来。
苏文清蹙眉沉吟,她实在搞不懂那个面覆黄金面具的大当家到底在想什么?或是又在搞什么阴谋?
张二花也不客气,伸手就把账本与记事本接了过来:“盛意难却,既然是大当家的好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二花的不客气自有她的原因。利益当前,自己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来做。何况,以前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一直欺负打压她们,还差点逼得苏文清远嫁,所以,让他们作出一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二花姐”苏文清阻止道。事态不明,她不想惹祸上身。
李福看出苏文清的心思,含笑道:“苏姑娘大可放心,这是大当家的一份心意。大当家说了,以前对姑娘多有冒犯,现正好以此作为补偿,希望苏姑娘不要介怀,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苏文清笑笑,算是接纳下来。她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她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并无深仇大恨,只不过利益的冲突而已。从古至今,商场如战场,人为财食,鸟为食亡,既然一脚踏入了商海,她更懂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的道理。
见苏文清应承了,张二花更是高兴。说实在话,与明公子联手的陶瓷业如日中天,明公子已经在扬州城内连开了三家分店了,但苏文清这边却迟迟按兵不动。
张二花也曾催促过,但苏文清却不肯朝这方面扩充势力。张二花知道她的顾忌,也无可奈何。如今扬州商业协会总舵那边放了手,苏文清这边便可以大施拳脚了,想到这,张二花就觉得一阵兴奋。
这也难怪,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文清这边连个正经的陶瓷铺面都没有,仅仅拥有李兴旺那么一件小作坊,还是租了明公子的柜面经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还有,蘑菇园的扩建也该提上日程上来。早些时候,她就曾与苏文清商议过,要在西湖湖畔的另一边建一个巨大的蘑菇作坊,后因资金不足,苏文清又要上京而不了了之。如今蘑菇新品种的研制成功,这个计划就显得紧迫起来。
苏文清可没有张二花想得那么乐观。她在想,为什么无端端的,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会把这么一个肥差拱手相让呢?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由于多日来未曾浇水,窗台上的那盆剑兰果然渴死了,残枝败叶铺了整个花盆。看到这,苏文清的心情不由黯了一黯。
“枯死了就扔掉,还留着干什么”张二花快手快脚地走过去,把花盆端了出去,嘻嘻笑道,“那也好,改天种上些芍药,既可供观赏,又可舒缓一下心情,还可以入药呢。”
苏文清勉强笑笑,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没再坚持,任由她把花盆拿出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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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李福就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多好的一个肥差啊,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就那样白白地给了苏文清那边,真不知大当家是怎么想的,出这么大的手笔作补偿,难道真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吗?李福想破了脑袋,也不过想到那次的逼婚而已。
商场上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是常有的事情。无商不奸,心肠不够硬的话是很难在商场上存活的。莫非,自大当家对苏文清动了真情以后,开始心软了?
“事情办妥了吗?”大当家一进来,就直接问这件事。
李福叹了口气,依旧恭恭敬敬答道:“回大当家,事情已经办妥,相关事宜都已交付给苏文清。”
大当家明显地松了口气,目光也柔和起来:“她能收下就好,我也安心了。”
“大当家,陶瓷那几条商线合计起来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您就这么轻易地放手?”李福忍不住道,至今想起他都觉得心疼啊。
“李福。”大当家走了过来,拍拍李福,“钱财身外物,失去了还可以赚回来,我只怕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说到最后,大当家的语气已经黯淡了下去,似有千万烦忧无法排解。
“大当家。”李福怔住,这次是他第二次听到大当家用如此颓废的语气说话,这语气,听得让人忧伤。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知不知道明公子喜欢你
苏文清最终采纳了张二花的建议,在扬州城里开了两间陶瓷店,正式让李兴旺专职负责南北陶瓷商线的签约洽谈。
原来一直依靠扬州商业协会的朱记陶瓷等十几家陶瓷店,见易了主,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纷纷前来拜访苏文清。苏文清知道他们的用意,其实她也没打算舍弃这些资深的老商家,毕竟这扬州陶瓷的天下都是他们打拼出来的。说明了规矩照旧,原则上不会变动,这些人才松了口气,对苏文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在西湖湖畔,选了一块风景秀丽,环境优雅的地点,开始了新的蘑菇园的兴建工作。这个新的蘑菇园苏文清命了个名字,叫做“清清蘑菇园”,寓含了她的名字在内,是扬州,甚至南方地区最大的蘑菇园,规模超过了原来的苏氏蘑菇园。
眼见前来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苏文清决定等这段时日忙完以后,大约在秋季的时候开三两期蘑菇培训班,把经验心得传授一下,让蘑菇协会成员共同进步,共谋发展。
这日,一阵暴雨过后,苏文清忽然想起,许久没有给林大娘的坟前上香了。
一想到这件事,苏文清便坐不住,让狄青去买了香烛纸钱水果糕点等一干物品,拉上张二花便上了后山。
自林大娘去了以后,她所开的“林记绣坊”,苏文清收了回来,让作质量监管的何彩屏负责那间店子,也算是延续了林大娘的心愿。林大娘生前与何彩屏交好,将店子交与她,林大娘肯定会放心的。
有一件事情说来颇为奇怪,前几天何彩屏兴冲冲地跑来,说“林记绣坊”居然被上头相中,收归御供了。这个消息让苏文清愣了好一会,林记绣坊只是一个小小的作坊,虽然绣功在扬州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毕竟铺面太小,比不得扬州城内有名的“锦绣坊”,怎么就收归御供了呢?难道真的有伯乐不成?还是有人成心帮忙?
答案不得考究,苏文清也不去理会,顺其自然吧,或许是林氏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呢。
林氏的墓地在后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坦处,俯望下去便是碧波万顷的西湖,一生与西湖相依,与碧波相伴,这也是林氏长久以来的夙愿。
远远的,苏文清便嗅到了一丝香火的味道。顿时警觉起来:谁会在这日暮黄昏后,专门选在一场滂沱的大雨把泥路彻底摧毁之后,像她一般傻乎乎地来祭奠亲人呢?何况,这半山腰上,本来就只有一座林氏的孤坟。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带着满腹的疑惑,踩着泥泞的山路,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林氏的坟前,一袭挺拔的身姿长时间伫立着,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苏文清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她觉得,如果她再不出声的话,那个人影真怕要立成一尊佛像了。
“呼延二公子。”苏文清在背后轻声叫道,心中涌起一股感动,非亲非故的跑来祭奠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真是有心了。
苏文清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林氏的坟上。墓碑前,整整齐齐地摆了一个香炉,一碟水果,一碟糕点。还有一个小厮,蹲在坟前正烧着纸钱,有风拂过,灰烬如蝴蝶般上下翻飞,越去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来,呼延二公子与茗砚都明显地震动了一下,齐齐回过头来。
呼延二公子一扫往日的嘻皮笑脸,玩世不恭,脸上的神情有些莫名哀伤,看向苏文清的眼神甚是凝重,甚至还带一些悔恨与祈谅。是祈谅吧?苏文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茗砚却是有些慌张,似乎做错了事情被抓住一般。平日口齿伶俐的他,此刻说起话来也不利索起来:“啊,啊苏姑娘,是你啊,你,你怎么也来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张二花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叫做‘你怎么也来了’?难道就你们来得,我们来不得?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方”
茗砚被张二花瞪了一眼,再抢白一番,这才醒悟过来,又恢复常态,笑嘻嘻道:“张姑娘,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刚一看到您老人家,突然脑子一僵,就忘了是谁了吗?是我的错,没认出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
他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老人家”,再加上一副正经认错的模样,倒把张二花堵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那边,苏文清已经走了过去,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篮子,取出里面的供品,一一摆好。转身,看向呼延二公子,低了一下头,微微行了一个礼:“呼延公子的好意,小清心领了。在这里,小清替林大娘谢谢公子。”
“苏姑娘不必客气,”呼延二公子想伸手去扶,终究还是没有,淡淡道,“在京城,我与林公子有过数面之缘,也曾一起谈论诗书,秉烛夜读,如今来探望一下伯母,也算是尽点作晚辈的孝心。”
苏文清点点头,垂下眼帘:“公子有心,多谢公子了。”
转过身去,取了火折子,把三支线香点燃,虔诚地拜了几拜,植入香烛之中。
香烟袅袅,苏文清望着坟前的墓碑,记忆的潮水冲垮了堤岸,往日的种种如影片回放在旋闪在她的脑海中。她微闭了眼,惊痛莫名,心底有深深的叹息。
怨不得他人,是有缘无份,才造就今天这生离死别的结局。
倘若那天她不是如此执著,不那么过份的倔强,倘若那天她稍微屈从一些,会不会求来这一份半场烟花的姻缘呢?结局又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她苦笑,没有倘若,倘若时光流回那天的喜宴上,她还是那天的抉择,容不得背叛,容不得逃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变味。
呼延二公子剑眉紧蹙,心底一片苦涩。他仿佛看到,在自己与苏文清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条鸿沟,那条鸿沟越拉越长,深不见底。而他,仿佛离她越来越远,隔岸观望,永远无法近前。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苦笑,心下一片瑟索。
****
“呼延二公子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来给林大娘上坟?不会那个家伙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吧?”下山途中,张二花转头问苏文清,今天的呼延二公子的行为的确反常。
“他不是说了吗?”苏文清微微一笑,“人家是来探望伯母,也算是尽一点做晚辈的心意。”心中却想着:这个理由真的很堂皇。
“为什么林志海不来?难道是他托这个呼延二公子来上坟的不成?”张二花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待发觉失言时,已经收不回来。
她担忧地望望苏文清,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清……”
苏文清呆了一呆,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乍一听到那个名字,心中还是不舒服,想不到过了那么久,那个名字对她的影响还是无法忽略。
“小清,”张二花看了苏文清半晌还是说道,“我听说,林志海终究没能进翰林院,被外放到一个边远的县城做了一名七品县令。”
“是吗?”苏文清淡淡道。这个结局她早就料到了。这个时代的人最注重的是孝道,他能在喜宴当天气死亲生母亲,最终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走吧,二花姐。”苏文清挽上张二花的手,“我们就不要再去谈论那个人了,那个人,跟我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既然那个人已经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小清,那明公子呢,明公子你考虑过没有?”张二花忍不住道。等了那么久,终于听到说苏文清与林志海再无瓜葛了,那么明公子,也应该给他一个答复了。
“明公子?”苏文清愣了一下,“明公子怎么了?”
“小清,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张二花急道,虽然她与明公子无缘,但是,她还是希望明公子能够心想事成,就目前而言,对苏文清来说,明秋梧无异于是最佳人选。
“你难道不知道明公子是真心喜欢你?”张二花又道,“你知不知道,自你从京城回来以后,他来看过你多少次?”见苏文清瞬时睁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她不由又道,“每次明公子都是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他不想惊动你,不想给你任何负担。他想让你静静地度过一段时日之后,能再想起他来。小清,你真的把他给忘了吗?”
苏文清忽然觉得有些混乱,明公子?明秋梧?这怎么可能?
“他,他真的来过?”苏文清不确定地问道。那是一个怎样坚忍的人,就这样默默地守望着,这份真情令她感动。
“还有,衣锦阁被人放了火之后,小清,你知不知道是谁花费了重金不辞劳苦地去帮你张罗那些被烧毁的贵重物品,然后再雪中送炭地送了过来?是明公子呀。”张二花咬咬牙,反正这事迟说早说也是一个样,干脆趁这个机会全说出来好了。
“为了这事,明公子被明老爹重责了一番,听说肋骨被踢断了两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起不来,他居然,居然一声也不响,还骗我们说是感染了风寒……”张二花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觉得明秋梧那么好的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为别人着想,苏文清放弃了他,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苏文清彻底呆住。
第一百三十三章昔日故人再重逢
这是自林志海那件事之后,苏文清第二次感到混乱。
这是她从张二花听到的最多的关于明秋梧的事情。那个人,怎么就那么傻呢?那么傻乎乎地站在角落里,连一句表白都不说。
可是说了又如何?苏文清不知道。现在,她听了这些之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抬起头,有阳光溅进她的眼中,她的眼中升腾起一丝雾气。
她是现代人,不是古人,没有那种以身相许的报恩心理。在她看来,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仅仅限于以身相许这一种。
更何况是现在。现在的她,心田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刚从一个陷阱里千辛万苦爬上来的她,不敢再尝试把脚伸向另一个陷阱,或许不会再是陷阱,但是她怕,怕自己再这么纵身跃下去,能不能够再爬得上来。对于爱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有勇气去爱,和承受。
“二花姐,你让我好好想想。”苏文清深深叹了口气,浑身虚脱般无力。
明公子不再来了,当张二花把苏文清当时的反应转述给他听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笑笑,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但是,这并不重要,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付出了多少,就要回收多少。
“张姑娘,多谢你能来告诉我这些。”明公子脸上覆了淡淡的笑容,眉眼弯弯,更有一份超出凡尘的雅致。
“明公子。”张二花低声道,有些歉然,“小清目前可能…… ”
明秋梧摆摆手,阻止了张二花未说出口的话语,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张姑娘,如果苏姑娘因为感激我,而对我做出一些什么补偿的话,那也太看低苏姑娘了,她也不再是我所认识的苏姑娘了。”
“明公子。”张二花讶然地望着明公子,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要她好好的,哪怕就这样一辈子,我只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静静地望着她,也是一种满足。”明秋梧慢慢道,脸上一片平静。
“公子。”小六与秋婵齐叫道。他们心想,他们的公子说出这样的话,多半是疯了。
转眼间,夏天已过去了大半。冰镇酸梅汤是最好的消暑食品,苏文清给每人盛了一碗,在凉得透心的冰爽中,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谈笑中,看着时光悠然地自眼前晃过。
众人的闲言碎语,张二花的欣喜与忧愁参半的话语,苏文清陆续知道,张一花在朱家很好,深受朱老太太的宠爱,朱大奶奶愧疚自己过往所做的一切,也放下身段,与张一花交好起来,常常在午后傍晚时分陪张一花在园子里散步。因张一花喜爱桂花,朱大奶奶便送了张一花许多贵重的桂花胭脂膏子,还有桂花香粉等等,让张一花感动不已。朱府上下的丫头婆子都是看眼色行事的,见老太太与大奶奶如此宠着张一花这个姨奶奶,平日里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凡事都照顾得周周详详,就连喝口热茶,都有丫头婆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非要吹凉了才给张一花喝,怕她烫着。
不过,对于这样的厚遇,张一花似乎消受不起,近日来身子困倦,常有昏昏欲睡之感,特别是腹中常常传来隐痛,似有滑胎的迹象。
“那怎么不找个大夫瞧瞧?”张嬷嬷快人快语,马上说道,“这滑胎最是危险,弄不好母子都会送命,张姑娘,你找个大夫来给你大姐瞧瞧才是正经。”
张二花苦恼道:“大夫都已经瞧过不下十个了,都说心中闷气郁结,并无大恙,开些散郁开怀的药,可总总不见好转。这病也甚是奇怪,有时候几天没事,有时候腹痛到不行,安胎的药都不知吃过多少,都不见效。”
“这样啊,”何妈妈想想,紧张道,“难道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那个朱府里,不知逼死了多少人,可能是冤魂聚结,久而不散。张姑娘你还是到灵觉寺给你大姐求些安身保命的符吧,好让那此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近身”
听何妈妈这么一说,张二花果然紧张起来,向苏文清告了假,便去灵觉寺求符去了。
苏文清摇摇头,对于神鬼一说,她自是不信的,做为懂医理的人,她相信这世上不论什么怪病,终归有个发病的源头,对于张一花的病情,她也觉得十分好奇,也想去给张一花把脉一番,再回来与苏氏讨教一番。
蘑菇园的后院内,整整齐齐地停了五辆装货的马车。有个外地客商订了整整五车的干蘑菇礼品盒,蘑菇园的人全部过来帮忙。
苏文清想了一下,叫过狄青,交给他两封书信,叮嘱道:“狄青,你收拾一下,再跟家里说一声,然后随军这位客商到北地去。到了北地之后,先别急着回来,看看北地那边的蘑菇行情。”
“苏姑娘,你要打开北地的局面?”狄青惊喜道。随着扬州最大,甚至是全国最大的“清清蘑菇园”的兴建完成,并投诸使用,再加上新研制的“四头菇”的惊人产量和稳定的质量,张二花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要打开北方蘑菇局面,形成南北对接,完成全国的蘑菇销售商线。不过,由于对北地的局势没有把握,苏文清对于此事一直迟迟下不了决心。
这一次,正好借此机会让狄青外出打探一下北方的行情,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狄青去办。
苏文清点点头,再把狄青叫到书房,从案几上拿过两封密封的信函,交到他手上:“狄青,你把这两封信带上。到了北地之后,就按我信上所说的,细细寻访,如果可以的话,把当时购货的协定拓下来,带回给我。”
狄青见苏文清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郑重应道:“苏姑娘请放心,狄青此次前行,一定会把姑娘交待的事情办好。”
苏文清笑笑:“去吧,临行前跟你母亲说一声,把家里头的事情安排好。”
狄青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苏文清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日张二花跟她说的话,倒给她提了一个醒。“衣锦阁”被烧毁之后,前来蘑菇园送贵重衣料的外地车马接连不断,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前后两拨人,送的衣料固然都是她所需的,但也未免太重复了,同一种衣料一连送来两次,令她不得不心生疑惑。难道,除了明公子以外,还有人暗中相助不成?
苏文清不太喜欢欠他人人情,至少,雪中送炭的人总应该搞清楚吧,日后也好寻机会报答。这是苏文清一贯坚持的原则。
按当时外地布商的开价,一匹布一百两银子,两批次的布料,动辄几万两银子,这个人情也太大了吧?
看着狄青上了车,再看着满载着五车干蘑菇礼品盒的马车徐徐驶离视线,苏文清深深地呼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外又有马车的长嘶声,传了进来。
正准备步出大厅的苏文清略微讶异地抬起头来,朝外望去。只一瞬间的功夫,纤草扫花的裙摆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一个姑娘俏生生地立于她的面前。
这位姑娘,较之以前清减了些许,两只眼睛仍旧那般灵动,朝苏文清使劲地眨眨眼睛:“小清,你不认识我了?”
苏文清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笑道:“思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岑思惠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身后,居然一个丫环都没有跟着。
“小清,你的新品种出来了?我在京城都听说了呢?”岑思惠在正厅里一坐定就忙不迭地问道,“你那个什么蘑菇培训班什么时候开?”
“敢情你就是为了我这里的培训班而来啊?”苏文清笑道,早些时候,她就听岑思惠说起过,要来学种蘑菇。
“对,我就是为此而来。”岑思惠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小清,你说种蘑菇多好玩啊,还可以赚钱,至少比整天闷在家里,半步不出,只一味低头做女红好多了。”岑思惠嘟了一下嘴,自昭平小公主嫁去高丽之后,她就没有玩伴了,整天窝在宰相府里,都快把她闷死了。
苏文清微微摇头,真是贵族的千金小姐,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不知柴米油盐贵。种蘑菇岂是那么好玩的?风险大大的,弄不好的话血本无归。她要不是傍上范老爷子这么一个活宝,利用了他多年的研究经验,少走了不知多少弯路。要不然的话,依她自己的能力,这会子恐怕还在蘑菇地里哭呢。
“那么,你就是用了这个借口跑出来的?”苏文清笑她。
岑思惠也不介意:“我在府里差点憋坏了,就跟伯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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