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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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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苏氏呷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旁边的案几上,目光清澈地望着女儿,“你舅妈,她没有为难你吧?”
苏文清柳眉微微一扬。苏氏何以这样问?难道,她一早知道,她一进苏府,那个苏梁氏必定会跟她过不去?
“娘,没有。舅妈对我很好,那些表兄妹们也对我很好。”苏文清故作轻松道。
苏氏看了女儿好一会,神色有些黯然:“小清,委屈你了。”
“娘,你说哪里话呢。”苏文清呵呵笑道。说到委屈,最委屈的要数那个苏府大姑娘苏清芳了吧。一想到那个苏大姑娘死要面子作声不得的样子,苏文清就想乐。
“娘,舅老爷跟你说了,要让咱母女俩搬到苏府去?”苏文清突然想起晚饭前林大娘说过的话,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她们母女俩快要搬到苏府里去享福了。
“你舅老爷是有这个意思,昨天晚上他就执意要说服我搬过去……”苏氏看着女儿突然变得阴晴不定的脸,“清儿,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多了。”苏文清瞬间恢复常态,笑道。初闻苏锦书真的跟苏氏提过这件事,苏文清只觉心中一凉,转念一想,不由释然。如果没有她大闹苏府这一事件,她们母女二人搬到苏府里去居住或许有些可能。如今,她激怒了未来的舅妈,冲撞了尊贵的小侯爷,惹恼了苏大姑娘,还借了苏梁氏的手把恶婢碧纹狠揍了一顿,把整个苏府闹得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就算苏老爷有这个意思,那个苏梁氏也未必答应;就算苏梁氏勉强答应了,那一帮的表姐妹、表兄弟们也未必会点头同意。'wzdff贴吧手打团'
“小清,别想太多。”苏氏爱怜地抚着女儿清瘦的脸颊,女儿这段时间瘦多了,如果真的到那个府里去,防这防那的,还不知道会被折腾得什么样子。
“小清,娘知道你不想过去,娘也没打算搬过去。”苏氏慢慢道。
“娘!”苏文清欣喜地望着苏氏,像小时候一般,撒娇地把头埋进苏氏的怀里。
苏氏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女儿乌黑油亮的长发:“咱母女俩过惯了小家小户的日子,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们。”
夜凉如水。苏文清静静地伏在苏氏怀里,感受她平稳的心跳。窗外传来一两声蛐蛐的叫声,衬得这个有月的夜晚一片宁静,祥和。苏文清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是好的。
前段时间暴雨,城北的浮桥经受住了考验,从此,张记冶铁作坊名气大振。正式入了官营之后,军械局也派了官兵把守,专事打造边防军士的兵刃盾牌,获利颇丰,一段时间下来,竟也有了几百两银子的分红。
“小清,现在这账面上还有一千两银子的盈余,拿来做什么好呢?”张二花从桌前的帐本上抬起头来,揉揉太阳穴,便看到苏文清在窗台前的一株剑兰前出神。
近来,她发现,苏文清在这株兰花前出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其实只不过是一株普普通通的剑兰,叶子颇有凌厉的姿态,花苞还未长出来,看不出是什么花。
苏文清花了一个下午在后山上挖了回来,还特意让李兴旺烧了一个青花瓷器花盆,把这株兰花种上去。然后,苏文清对她说,这兰花跟以前在桃花村的山上挖回来的剑兰是一样的,能开出硕大的白色花朵,香气馥郁。
“小清,”张二花叫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苏文清自窗台前转过身来,神情娴静柔和,“你说如今账面上还有一千两银子?那就让它留着不好么?”
张二花窒了一窒,留着?留着有什么用,留着又不能生钱。
苏文清拿了个小瓢勺给兰花浇水,沉思了一会,转过头来:“二花姐,你说开个包子铺怎么样?”
“包子铺?!”张二花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瞪大眼睛愕然地望着苏文清,“小清,你怎么想到开个……开个包子铺的?这不太好吧?”
苏文清笑意盈盈,丝毫不被张二花惊讶的表情所影响。“开包子铺,或是茶点铺的,有什么不好?二花姐,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有能力去经营什么珠宝金银器行,去与扬州城那几家百年老店抗衡?”
扬州城里,金银玉器行、绸缎行、瓷器行、茶叶行等等,均在扬州城里有着百年基业,树大根深,信誉良好,自己则底子浅薄,与之竞争,无益于以卵击石。
但开个包子铺、茶水铺的,就不同了。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小本经营薄利多销,若能在扬州城,以至全国形成连锁,何愁利润不滚滚而来?
苏文清笑意更深。我们伟大领袖不是有一个经典的策略吗?农村包围城市,只要在扬州城内的饮食业站住了脚,何愁在全国范围内打不出一片天空来?
她转过身去,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兰花的叶子,青绿的叶子起起落落,思绪随之一片茫然。恍惚中时光倒退到八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个午后,在范老先生的花圃前,一个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年约八九岁,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直直走到年仅六岁的她的面前,清清爽爽问道:“你浇的这是什么花?”
苏文清回过神来,微微摇头,心下一片惘然。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便是这样的么?
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正堂里,寂静无声。一袭挺拔的身姿端坐于案几前。案几上,一方端石双龙砚,一个青玉山子笔架,一本账本平放于桌上,此刻,正被一双灵巧的手轻轻往后翻去。那双手,干净白晰,修长而美好。
“你是说,苏文清打算开个包子铺?”黄金面具覆盖下的脸抬了起来,一双深遂的眼眸投向下边站着的李福,声音不是很大,却有着无可形容的威慑力。
“是的,大当家。”李福赶忙回答,“今天苏文清在扬州城里一连逛了好几家做包子的铺子,看样子有朝这方面发展的打算。”
“这样吗?”大当家轻轻笑道,颀长的手指合上账本,“苏文清,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呢?”
“大当家,”李福偷偷看了大当家一眼,小心冀冀说道,“小人还打探到,新晋到官营作坊的张记冶铁作坊,苏文清投入了一半的资金。小人还听说,此次苏文清能成功挤走原来的卓家作坊,把张记冶铁作坊挤进官营作坊的行列,扬州军械局的贺将军及其在京城的父亲兵部尚书贺大人帮了很大的忙。”
大当家愕了一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强烈地晃动了一下,有星点的茶水喷溅了出来。
“此等大事,你怎么不早禀报?”大当家怒喝道。
李福一看大当家发怒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大当家息怒,小人也是刚刚才听到的回报……”
“苏文清竟能打进官营作坊?还有,扬州军械局的贺将军及其在京城的父亲兵部尚书贺大人竟然帮她的忙,”大当家在案桌前来回踱步,黄金面具下,剑眉紧紧拧起:“她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第三十二章不傻的傻姑娘
清晨,一道阳光透过菱花格子窗投到苏氏蘑菇园前院里的书房里,涤去了书房的阴暗晦涩,呈现出一派盎然的生机。
书房正中央,案几前,局促地站着李五娘。她脸上堆着笑,忐忑不安地望着坐于案几前的张二花。
“二花姑娘,你看这……”李五娘使劲搓了一下衣角,脸上有些羞愧,“我这也是没法子,当家的又染了风寒,今早连门也出不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张二花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用说了,先支五两银子,下个月的月钱里扣。”张二花执了笔,在面前的一个本子上记了一下,转身走到左侧的一个橱柜前,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李五娘。
李五娘嘿嘿地笑着,仔细地把银子收好:“二花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老身谢谢姑娘了。”
“李五娘,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张二花拧了眉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那个儿子,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也该出去找份工,养家糊口呀。”
李五娘嘿嘿地笑着,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都说养儿不中用啊,那小子,我用扫帚赶他他都不出去,一心一意弄他自己的东西,唉,如今还要连带养着他的媳妇和那个刚满月的……”李五娘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再道了谢,摇摇头走了出去。
“李五娘怎么了?”苏文清迎着晨风而来,柔和的春风掀起她淡粉色的衣衫,衣袂轻扬,飘然若仙。
“来预支下个月的月钱。”张二花摇摇头,“今年年头刚过,她都来支过好几次银子了,上次是刚满月的孙儿发高热,现在是她那当家的……”
苏文清皱皱眉。难道苏氏蘑菇园的薪酬不够丰厚吗?较之其他的蘑菇园,在扬州城里,她这家算是薪金最高的,好多人都想往这里挤。
“是她那个儿子不争气,”张二花看出她的疑惑,忙解释道,“李五娘年过四十,只生了一个儿子,宠爱过了头。偏偏那个浑小子又不务正业,家里好好的一个成衣铺子被他弄得半死不活的,他那个媳妇不知跟他闹了多少回了,有好几次还跑回了娘家去,还是李五娘好言好语去接回来。他那媳妇也死了心,去城里大户人家接了些浆洗的活,后来,有了身子以后,做不成了,家里就愈发拮据起来……”
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苏文清笑笑,看了一下窗台上那盆剑兰,春天来了,那盆剑兰抽了新的绿叶,嫩黄嫩黄的,煞是可爱。
“二花姐,今天我要给我娘送饭去,你跟我一块去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苏文清随手翻了一下账本。账本上盈余一千两银子,开个饮食铺子不成问题,重要的是开了一个这样的铺子,不能让它永远只是个小铺子吧,要把它慢慢扩张强大才是正理。
昨天夜里她合计了一下,她是广州人,广州人最喜欢的就是到酒楼饮早茶。一壶清茶,各式点心,煎饼饺子萝卜糕,这些都是她的最爱。如果在这古时的大宋朝里,能吃上这些东西,也不枉来此一趟。
至于如何进行规划筹建,目前,她也只是有这个打算,没有具体的实施措施。
“你真的要开个包子铺?!小清………”张二花看着苏文清转身出去的背影,瞪大眼睛,这个小清,怎么就对包子铺那么感兴趣?
临近晌午,苏文清与张二花已经走进了“仁和堂”。
“仁和堂”热闹非凡,左边两边的诊台上都有人,四周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苏氏与聘请的张大夫正忙得不亦乐乎。见到女儿进来,苏氏只点了一下头,示意女儿把食盒拿到后堂里去。
苏文清把食盒放到后堂,让张二花在里面等一会,自己则转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个姑娘清亮的声音:“大婶,你这药里的黄莲放多了。”
刚步出后堂的苏文清不由止了步,往外望去。见一个穿着蓝布碎花衣裳的十五岁左右的姑娘,那位姑娘浓眉大眉,一副丫环打扮,后面的头发扎成一条长长、乌黑油亮的大辫子。
这个姑娘有些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黄莲的份量是重了些,但这药方子是这样开的呀。”张大婶以为自己太忙了,抓药抓昏了头,把药材的分量弄错了,忙认真确认了一下药方,再抬起头,茫然道:“姑娘,没有错啊,是一两的黄莲……”
“不要!不要,一钱黄莲都不要!”姑娘忽然急了起来,“这方子里本来就无须加黄莲的,干嘛无端端加了黄莲,而且分量还下得这么重……”
“这个……”张大婶有些为难,按这个药方子抓药,这个姑娘有意见。不按药方子抓药,万一那位病人的病好不了,赖到“仁和堂”头上……
“姑娘,你看得懂药方?也懂得药理?”张大婶小心冀冀地问道。
“我家里有医书,我也看过一些。”姑娘伸出手来,径直把那些黄莲拨开,恨恨道,“难道呢,我娘的病老是拖了老长一段时间好不了,原来是这黄莲作的怪……”
见这位姑娘说懂得药理,张大婶也不好再为难她,就按她的意思,把黄莲去掉,包了几副药,扎好递给她。
那位蓝布衣衫的姑娘嘻嘻地笑着接过,付了几十文钱,便转身走了。
一看到那位姑娘嘻嘻的笑脸,苏文清猛然一震,她想起来了,那位姑娘,不正是前几天她到苏府去,见到的那位唱歌的傻姑娘苏月娥吗?苏文清走了过去,含笑问忙碌着的张大婶:“婶子,刚才那位姑娘拿来的药方子,给我看看。”
张大婶一见苏文清,马上吁了口气,赶快拿来药方子:“苏姑娘,你看看这个药方子,那位姑娘说什么也不肯往里加黄莲,我拗不过她…。。这不会耽搁病人的病情吧?”
苏文清快速地掠了一眼药方,是治伤寒的方子,各种药材份量均匀,奇怪的是居然加了黄莲,而且份量极重。
苏文清不由微微颦蹙起眉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是谁故意开了这样的药方?
见苏文清皱紧了眉头,张大婶一颗心提了上来,忐忑不安地问道:“苏姑娘,这,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苏文清摇摇头:“没事。这黄莲不加也无所谓,压根影响不了药效。”
“那就好,那就好。”张婶子顿时放下心来,“刚才我还担心呢,现在有苏姑娘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再说,这黄莲入口这么苦,加了药就难以下咽了,况且还加了这么多……”
突然,苏文清脑海中灵光激闪。对呀,黄莲性苦,难又入口,加一点点都会让病人难以下咽,更何况加了这么重的份量下去,非苦得吐出来不可。把药全吐了出来,那不就等于根本没有喝下去,病情就会一拖再拖,老是好不了,难道刚才苏月娥会说,她娘的病一直好不了。张大婶一旁忙去了。苏文清犹自在沉吟,究竟是谁,要这样加害苏月娥母女俩?若不是有人授意,作为大夫的绝不会开这样的方子,会不会是苏梁氏?她记得前几天,带她出来的那位粗役仆妇还说,苏梁氏宽厚仁慈。看来,这“宽厚仁慈”须细细掂量掂量才行。
还有,这位苏月娥,苏府里的人不都说她是个傻姑娘吗?这傻姑娘,突然间变聪明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苏文清笑笑。自她从苏府回来以后,苏府的人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与苏氏,就连苏老爷,也再也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再去找苏氏提及搬进府里的事情。想必,这事应该就此打住了吧。
“小清,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张二花凑了过来,往苏文清手上的药方瞧了一眼。
“没有,不知是哪个昏了头的大夫,开错了方子。张大婶让我看看。”苏文清笑道。
“对呀,我刚才还奇怪来着,我抓药也抓了几年了,从来见过这么个方子,这不是存心坑人吗?”一旁的张大婶呵呵笑道。
苏文清收好药方,走过去跟苏氏说了声,便拉着张二花走出“仁和堂”,来到外面的街上。
“小清,你到底要去哪里?”张二花被她拉得紧赶慢赶,脚步不稳。
“都晌午了,你不饿吗?我们去吃东西去。”苏文清回过头来,朝她神秘一笑。
“你这样一说,我真的觉得有点饿了,不过……”张二花看着在她面前晃过的一家家酒楼饭肆,纳闷地问道,“小清,我们到底到哪里去吃?”
“去了就知道了。”苏文清头也不回,拉着张二花穿街过巷,健步如飞。
终于,苏文清在街角的最后一家铺子面前停下,拉了张二花走了进去。
“这里吗?”张二花疑惑地望望这家面积小得可怜的食肆。粗陋的圆形桌子,一张张看得见木纹的条凳,一个约有一人高的大蒸笼矗在外面,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也不知在煮着什么。大白天的,里面的光线却很昏暗,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人,真让人想像不出,这么个简陋的破店,生意居然这么好。
“苏姑娘,您来了?要点什么?”一位肩上搭了条毛巾的小二哥迎了上来,见是苏文清,马上换上殷勤的笑脸,把她们二人让进里面一间光线稍好一些,也稍微干净一些的包间里。
原来这间店子居然还有几个包间,这真让张二花没想到。
“来一笼包子吧。”苏文清向小二哥道,转头低声对张二花说道,“二花姐,你尝尝,这家小吃店里的包子很好吃的。”
“小清。”张二花哀怨地看着苏文清。这个小清中邪了,怎么一天到晚的,就对包子念念不忘?(!)
第三十三章没病非要说有病
小二哥很快将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送了上来,并上了筷子、食醋和葱花蛋汤。
“二花姐,尝尝吧,这扬州城里就数这一间的包子最好吃了。”苏文清无视张二花哀怨的眼神,把筷子递给她,自己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
这里的包子没用硫黄熏过,所以色泽有些发黄,由于是用新磨的面粉制成的,一拿起来,清幽的麦香便迎面扑来。
“好吧。”见苏文清铁定心要在这里吃包子了,张二花只好无奈认命,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看了看,再用手掰开。
“咦,这包子怎么奇怪?里面居然包了汤汁进去?”一见掰开的包子缝里,一股浓稠的汤汁流了出来,张二花好奇心大起,“不像别家的包得那么干涩。”
“好吃的秘诀就在这里了。”苏文清呵呵笑道,用筷子小心地在包子上捅了一个小洞,凑到嘴里去吮吸里面的汤汁。
张二花看看自己流了满手汤汁的狼狈样子,再看看苏文清一副悠然自得的吃相,不由嗔怒道:“小清,你使坏,居然不告诉我这个吃法。”
“你又没问,我怎么说?”苏文清哈哈大笑。
张二花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叫来小二哥拿了块抹布,擦干净手,再一口一口就着蛋花汤吃包子。
“小清,你说,怎么样才能把汤汁加到包子里去?”一连吃了几个包子后,张二花好奇心又提了起来。这包子果然好吃,白菜猪肉馅,难能可贵的居然在里面包了汤汁,香郁浓厚,令人回味无穷。
“你看到外面的一大桶冰没有?”苏文清笑笑。
“要冰来干嘛?”张二花咬一口包子,模糊不清地问道。
“秘密就在那桶冰里。”苏文清神秘地笑道。
她读大学里,有个室友就是无锡的,偏爱小笼包。那时大学较为开放,水电也没有怎么限制,那无锡的室友就带了蒸笼过来,一到星期六、日,就动手做无锡小笼包给全宿舍的人吃。苏文清就曾见过她把汤汁熬好后,和到肉馅里,放到宿舍里的一个小型冰箱里速冻,等油和水分凝固了,才包进包子皮里去,放到蒸笼上蒸。
所以,在她第一次来时,发现这包子里面居然包了汤汁进去,再看看外面放着的一大桶冰,马上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苏文清再夹起一个包子,沉吟了一下。这个店里做的包子,好像体积太大了一些,皮也稍厚一点,如果缩小一些,皮也擀得薄一些,馅心加入熬熟的蟹黄油,那就是名扬中外的无锡“蟹粉小笼包”了,配以香醋,嫩姜,那一个叫回味无穷。如果当作是她那个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开张的饮食连锁店的主食之一的话,肯定会吸引不少人前来品尝。
“小清,你倒是说呀。”张二花急道。
苏文清正待开口,就在这时,隔壁的包间里传出一声巨响,好像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汤怎么这么难喝?店小二,快把你家老板叫过来!”
接着,一阵忙乱之后,苏文清看见,那个叫做张瑞祥的包子铺老板,矮矮胖胖的身子挤进了旁边的那间包房里。
“你这个老头子,给大爷我喝的什么汤?清寡得跟水似的,一点盐味都没有?”旁边的包房里,有人怒道。
苏文清捧起汤碗喝了一口,有些淡,但也不是像那人所说的,清寡得跟水似的,看来,不是汤的问题,多半是这人心情不好。
“这位爷,对不住了,”店老板张瑞祥嘿嘿笑着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马上给爷去换。”
接着又是一阵忙乱的声音,想必是那小二哥拿了扫帚过来,把地上摔碎的瓷碗碎片扫走。
“李环,不就是一碗汤吗?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旁边有个人在低声劝道。
“老子这几天什么气都受够了,还要跑来这个地方受这种鸟气!”那个叫李环的汉子粗声粗气道。
“你大老远跑来这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发脾气?快吃,吃完好去见贺将军。”包间里,一个军士打扮的人低声劝道,把小二哥重新端上来的葱花蛋汤和醋汁推到李环面前。
李环突然停了下筷子,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陈大哥,你说我见了公子,该怎么说啊?”
军士打扮的人叫做陈奇,是军械局贺将军的手下。闻言不由一惊:“李环,难道老爷出了什么事吗?”
李环望着那碟包子,顿时没了胃口,哭丧着脸,吞吞吐吐道:“老爷,老爷病重……”
陈奇皱了一下眉:“老爷病重?不可能啊,上段时间贺将军回京,去看了老爷,老爷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他望住李环,浓眉渐渐拧了起来,厉声道,“李环,你跟我说实话,老爷病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哥……”李环快要哭出来,“老爷,老爷在朝堂上撞了柱子……”
“什么!”陈奇脸色“刷”地白了,他震惊得“噌”地猛地站了起来,连桌子也差点被他掀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环哭道:“前天在朝堂上,老爷死谏,皇上偏袒庞太师,听不进老爷的劝告,老爷一怒之下就撞了柱子……”
“那老爷有没有怎么样?”陈奇惊得脸色煞白。
“老爷昏死了过去,皇上派了人把老爷送了回来,并派了御林军把守府门,不准老爷出府半步。老爷想告老还乡,皇上又不准奏,老爷一气之下,就病倒了,如今,只剩一口气了。夫人怕公子连老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暗暗派了小人,星夜兼程赶来扬州,告知公子一声。”李环哭道。他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厮,何曾见过这番变故,早已惊得乱了神志,惶惶然赶到扬州,也不知该如何跟自家公子提这件事情。今见到了熟人,就好比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古脑把话全倒了出来。
“陈大哥,你说,该怎么办啊?”李环哭道。
“让我想想。”陈奇紧紧拧着眉头,在包间内来回踱步,兵部尚书贺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不是贺大人,他早就命丧他乡。如今,老爷有难,他又岂能袖手旁观?
“贺将军身为地方官员,是不能擅离职守的。这要怎么办才好?”陈奇长叹一声,眉头又皱紧一分。
“那…。。”李环抬起泪眼看着陈奇,“陈大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
就在此时,一声清越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哟,二花姐,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高热啊?”
“哪里有?”这边包间里,张二花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苏文清,一把打掉她抚上自己额头的手。这个小清,搞什么鬼啊,人家好好地吃着包子,她介有其事地惊叫一声,还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来,在她额头上测试温度,有没有病她自己会不知道?!
“二花姐,真的很烫啊。不信你自己摸摸……”苏文清一本正经道。
张二花疑惑地看看苏文清,她都快被眼前这个丫头搞糊涂了。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包子,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根本一点都不烫嘛。
“小清,你在搞什么,根本一点都不烫。再说,这病哪能是装得出来的……”张二花不耐烦道,复又拿起筷子去夹未吃完的包子。
这话传到陈奇耳中,陈奇忽地心中一动,顿时脸上显出欣喜的神色。装病?对呀,他怎么没想到?
“走了走了,别吃了,有病就要快点找大夫看看……”苏文清不由分说,拉起张二花就走。
“我的包子……”
陈奇抬头朝外看去,见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年约十四五岁的姑娘拉着另一个穿着灰蓝衣裙、稍为年长的姑娘走了出去。淡粉衣裙的姑娘扔下一些碎银子,并让店小二别找了,说下次再来。陈奇看着看着,总觉得那淡粉色衣裙的姑娘,那身影,那动作,眼熟得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出到外面,苏文清吁了口气,放开张二花,转头便看到张二花满脸怒气地瞪着她。
“小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说我病了,还有,那些包子,我还没吃完呢……”
“好了,二花姐,我请你去香味园吃大餐,以作补偿,如何?”苏文清好笑地望着她,刚才是谁一味地嫌弃那些包子,现在,又一味地怀念起那些包子来了?
香味园啊,张二花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走着走着,张二花忽然想起刚才那两人的谈话:“小清,你说,刚才那两个人口中说的贺将军,是不是扬州军械局的贺将军?”
苏文清点点头,她猜想应该是那个傲慢的贺将军,正好他也有个在朝廷里做官的兵部尚书父亲。
据坊间传闻,贺和敏大将军,曾和呼延赞大将军一起平定四方。这海内升平,都是他们当年打天下打出来的。据说他本人戎马半生,正直不阿,不畏权贵,所以这朝堂之上的死谏,多半像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情。
“那么,那两人口中说的老爷,就是当朝兵部尚书贺老将军了?天啊!”张二花“啊”了一声,“撞柱死谏,天下有这么笨的人吗?”
苏文清不满地白了张二花一眼:“别说得那么大声,小心被人听了去。还有,那不叫笨,那叫忠心,换句话说,叫做愚忠。”苏文清叹了口气。那个贺和敏将军笨是笨了一点,不过,如果没有这些忠心耿耿,又不怕死的忠臣来震住皇上,震住朝堂,说不定,这大宋朝早就灭亡了。
“昏君!”张二花突然冒出一句。
苏文清忙去捂她的嘴:“你这丫头,不要命了?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第三十四章利用别人的矛盾成就自己
张二花看看四周,即使心中有怨忿,也不敢再说。
苏文清拍拍她的肩膀,知她性子直爽,再加上贺将军毕竟帮过张记作坊的大忙,得知他的父亲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难免不痛快。
苏文清叹口气。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小女子,唯一能做的,能帮得上贺将军的,只有这样了。她不想欠那个贺将军人情,提点一下包子铺里的那两个人,也算是还贺将军一个人情了。
到了扬州知名酒肆“香味园”,点了张二花最爱吃的拆烩鲢鱼头,看着张二花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苏文清却没有了食欲。
那个大宋皇帝,真如张二花口中所说的,是个昏君?苏文清啜了一口香茶,心下暗暗摇头。如今奸佞当道,兵部尚书贺和敏死谏,逆龙鳞,触怒龙威,如果那个天子真的是个昏君的话,贺大人早被下了死牢里去了,何至于如此颇费周折,押回府里看管?这一招,明则监禁,实则好像是保护多一些。
那个大宋天子,苏文清听市井传闻,是个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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