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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家-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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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初雪没有与肖全盛同房睡,初雪也开始跟他赌气。第二天肖全盛也开始跟肖紫晨赌气。没有出门做例行的汇报。

他很想去找初雪,告诉她一切都是肖紫晨逼他玩的把戏,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这么做的话他就必须与初雪联合起来演戏了,这么做太危险,万一被肖紫晨发现破绽,那他的美好未来很可能就会幻化为一个泡影。

他决定先在家里躲一躲,想一个办法出来,让肖紫晨不要逼初雪逼得太狠,没这么考验感情的。

肖全盛想了两天,觉得自己想法成熟了,便出去找肖紫晨谈判。家里的那个老婆子送他出的门,叮嘱道,“老爷,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肖全盛鼻孔里哼了一个嗯字出来,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老婆子一哈腰,举起手上挂着的一个篮子,笑道,“我跟老爷一块儿走,您去衙门,我去买菜。”

肖全盛没理她,跟一个老婆子同路,难以想象。他加快了步子,很快消失在了巷口,老婆子目送他离开,转身向肖全盛家斜对面的一个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口的时候,那院门自己就开了,老婆子左右看看,确认巷子里没人之后,她闪身进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一群店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来到肖全盛家的大门口,大力拍门,口中高喝,“开门,开门!”

那门本来就没关,一拍就开,一帮人全冲进了外院里,领头的大喝道,“肖全盛,滚出来!不出来老子拆了你的房子。”

初雪才刚醒不久,听到动静,就问喜鹊发生了什么事。喜鹊走到窗边一望,之见外院里头黑乎乎的全是人头,吓了一大跳,回声惊叫道,“不好啦,夫人,院子里来了好多人!”

“什么人?”初雪惊恐的道,“他们来干嘛的?”

“不知道!”喜鹊的恐慌比初雪还要强烈。

初雪察觉到了这一点,忽然发起狠来,大声命令道,“不知道还不下去看看,养你是干嘛用的!”

喜鹊肩膀一颤,明白了自己的指责,便颤巍巍地下楼,畏手畏脚地摸到外院门口,躲在门后观看。

院里有人发现了她,大叫道,“什么人,出来!”见喜鹊没反应,又添了一句,“不出来我们进来了!”

喜鹊知道逃不掉了,忙叫道,“别别别,我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一看,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领头的问,“肖全盛呢,在家吗?”

“老爷出去了。”喜鹊扶着门把,好让自己不至于软倒,老实交代道。

“去哪儿了?”

“不知道。”喜鹊慌忙摇头,怕对方不信,又道,“可能去衙门了吧,老爷最近总往盐政司衙门跑。”

“家里还有谁在?”来人倒不坚持,又换了个问题。

喜鹊没有回答,脸上流露出了既警惕又恐惧的神色。

对方见喜鹊像是快被吓死的样子,凶狠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歹人,肖全盛欠了我一万两银子,已经拖了很久了,今天我来,就是问他讨个说法,这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可是我们老爷不在啊。”喜鹊急的快要哭了。

“那他夫人呢,他夫人在不在?”那人忽然又发了狠,“叫他老婆出来说话,也一样。不出来的话,老子拆了他的房子!”

喜鹊落荒而逃,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几跤。初雪在二楼目睹了她逃难的过程,心里也为她捏了把汗。喜鹊把来人的目的讲了一遍,着重提到要是初雪不出去的话,对方就要拆房子了。

初雪不想出去,可她更怕拆房子,刚才她试着叫了一下老妈子,发现她并不在家,应该是买菜去了。

权衡再三,初雪还是出去了,她站在院门口,很努力的装作平静的,甚至有些冷酷的样子,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我叫王强,是城北王记盐铺的掌柜,肖全盛一个月前问我借了一万两,说是七八天就还,结果到现在都不见钱影,马上朝廷里下一批盐又要到了,我没有钱,怎么去进货,今天来,就是要问肖全盛要个交代,这钱,他到底什么时候还!”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条路

一万两!

这三个字像一个惊雷般在初雪脑子里炸响。怎么会这么多?怎么会这么多!!!

从前肖全盛有多少财产她不知道。现在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丈夫已经穷到了连她的首饰都要拿出去当掉的地步,他从哪里去找这一万两来还?

初雪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轰隆,轰隆……仿佛催命的锣鼓,一声声敲打着她的生命,吞噬着她的灵魂。

现在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初雪很想逃走,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可怕的是非之地。可她往哪儿逃呢?院里的这些男人个个身强力壮,她哪里会逃得掉。

要不,让喜鹊挡在前面?她过誓要对她忠心的,眼下是她实践诺言的时候了。

初雪侧过头去,想看看喜鹊在干嘛,却意外的发现身边没人。她把脖子再转了转,终于看见她要找的人了。喜鹊早躲到她后面去,两手扶着门板,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初雪明白,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定了定神,她将目光在那些讨债鬼的脸上一一扫过。那些人全都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隐隐的。还有些幸灾乐祸。

她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好呢?她不知道。

忽然,初雪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她所站立的这个院子,是肖全盛的新家啊。是他们夫妻统共才住了不到个把月的宅子。假如她丈夫真的欠了人家这么多银子,他怎么可能把地址告诉债主呢?

初雪记得肖全盛曾请到家里来做客的那些生意伙伴和相熟的好友,里面绝对没有王强,她也从未听他们提起这个王强。

“这伙人一定是骗子!”初雪这么想着,感觉到了一点希望。

“我丈夫出门去了,你们要找他,就去盐政司衙门吧。”初雪尽量让自己声音大一点,希望能掩盖住她的恐惧。

王强嘿嘿一笑,道,“想我们走人吗?告诉你,没门儿,今儿拿不到钱,我是绝不会走的。”

“还有没有王法了!”初雪大叫起来,“你们快给我出去,不然的话,我报官啦!”

“报官?”王强愣了愣,转头看了看他带来的那群人,“哈哈哈哈……”他忽然猛的大笑起来,那群人也跟着他笑,他们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放肆,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段子一般。

“随便吧。”笑完之后,王强从嘴里很轻松的蹦出三个字来。

初雪咬了咬嘴唇,转头冲喜鹊喝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报官啊!”

“哦,哦!”喜鹊有些痴呆的应了两声,撒腿往后门跑去。

初雪盯着王强,希望在他脸上看到一点异样,好证明她的猜想。可惜王强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反而让人端了一条凳子过来,悠闲的坐下,悠闲的开口,像是对他身边的人说,又像是对初雪说,“报官好啊,我也正想要不要报官呢。让官爷把这对欠债不还的贱人抓起来,关到牢里好好吃几天竹笋炒肉片,看他们还敢不敢欠钱不还!”

初雪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关于竹笋炒肉片的典故,她是听说过的。那是牢里的一种刑罚,衙役们用巴掌宽六尺长的硬木板子,狠揍犯人的屁股,一直打到劈开肉绽,打到受刑人昏过去才会罢手。

“喜鹊。等一等,先别去,等一等啊!”初雪不敢想象自己被关进大牢享受竹笋炒肉片的模样,哭叫着想把喜鹊唤回来。然而喜鹊早已去的远了,哪里听得到她的叫喊呢。

还好王强这时候又开口了,他微笑着,像是在赞赏初雪的识时务,“哦,想开了要还钱了吗?早些说啊,省的老爷白费口水。你,”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去把那丫头追回来。”

年轻人得令,一阵风似的撒丫子从初雪身边跑过,没多大功夫,喜鹊就被请了回来。

王强坐在条凳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等着她们姐妹俩重聚之后,朝她们招了招手。

初雪战战兢兢的在喜鹊的陪伴下走到他的跟前,这时候他才看清楚王强脸,他的脸型很普通,长长方方,下巴那里稍微有点弧线,大多数人都长这样。鼻子不大不小,嘴唇不厚不薄,乍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细看下,却发现与她平常所见的人很不一样。

王强似乎是个非常强壮的人,他的脸颊轮廓清晰,看起来很硬。不像是肉长的。倒像是用铁铸的,像是用很快很锋利的刀子削出来的,太阳穴两边微微有一点鼓起,血管根根粗壮,在皮肤上顶出一条条河道般纵横交错的轨迹。

在初雪看王强的时候,王强也在看着初雪,他在初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他看到初雪的脖子,初雪的脖子就开始发紧,他看到初雪的腕子,初雪就颤巍巍的把手缩回了袖子里。

不管他的视线扫到那里,初雪身上的那个部位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王强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寒而栗,是一个人怕到了极点的表现,他对初雪的这种反应满意极了,问她“怎么样,预备去拿钱了吗?肖夫人?”

“求求你,求求你,”初雪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们家里真的没钱啊,要不,你等我丈夫回来再说吧,他晚上就回来了。”

“晚上?”王强呲笑。“你能等,我可不能等。没钱吗?哼哼,我可不信,你看你们的这个家,啧啧,这么大的宅子,修葺的多好啊,这一花一草,一桌一凳,哪样不是钱?更不要说什么珠宝首饰,字画古玩了。”

“肖夫人。我劝你认真一点,”王强的口气冷了下来,他一字一顿,好像用一把刀子,一下下戳着初雪的心,“没钱的话,我可就开始拆房子了!”

初雪浑身一颤,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停的摇着头,呢喃道,“不要,不要!”

王强眯眼看着她,忽然瞧见了她手腕上套着的玉镯,他像发现了宝贝般惊叹起来,“哎,这个镯子不错啊,拿来抵债,正合适不过。”

又一个看上玉镯的人,又是一个想抢走初雪梦想的人。初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看上她的镯子了,他们好好的大男人,为什么要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不,不!”初雪大声的尖叫,“不要抢我的镯子,不要!”

“那你还钱啊!”王强以比她更响亮的声音喊道,“老子要的是钱,有钱鬼才要你的镯子!”

他的这句话点醒了初雪,对,他要的是钱,不是镯子,她想起来了,她其实是有一点钱的,只是不够一万那么多,于是她向王强乞求道,“一万两太多了,我没那么多,少一点行吗。八千,八千两行吗?”

王强忽然愣住,像是大吃了一惊。他确实吃惊不小,今天他来,不过是遵从上峰的命令,吓唬吓唬初雪,让她亲身体验下巨债压肩的感觉,本来一出戏已经接近尾声,他很快就会找个理由放过初雪了,没想到她竟真的有钱。

“好啊,你去拿吧,我在这等着。”事已至此,王强也只好按着新剧本演下去。

“钱不在这里,我需要出去取回来。”初雪说。

王强噢了一声,心道原来你不是真的有钱,只是想借机开溜,那好,就放过你吧,他点点头,笑道,“好,你去取,我等你!”

初雪如蒙大赦,拉上喜鹊,两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出门雇了一辆车,初雪直奔胭脂团而去。

一进胭脂团的大门,初雪立刻就高声喊了起来,“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

此刻才是中午,窑姐们将将醒来,个个端着洗漱的杯盆,奇怪的看着初雪不顾形象的往老鸨的屋子疯跑。

老鸨不用接客,起的要比窑姐们要早些,这后已经开始喝早茶了,她端着茶碗,打量着忽然闯进屋里,头发蓬乱,两眼无神的初雪,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哟,我的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初雪猛地扑进老鸨的怀里,哇一声大哭起来,“妈妈,你要救我,你要救救我呀,他们要拆我家的房子,要抢我们家的东西啊!”

老鸨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面上却半点都不表现出来,她把初雪从地上拽起来,搀扶着她好好的在身边坐下,又拿了帕子给她擦干眼泪,理了理乱作一团的头发,最后甚至倒了一杯茶给她喝下,这才重新开始了她们的谈话,“好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初雪经过老鸨的一番收拾,已经缓过神来,便将最近发生在肖全盛身上的事,还有今天债主上门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妈妈,你要救救我呀,”她恳求着,“你不救我,我就完了。”

“我?我怎么救你啊,”老鸨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一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我哪拿得出啊。”

“不要你拿,不要你拿!”初雪这时候还不知道老鸨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傻乎乎的,满带期望的道,“上次老爷给我赎身的两万两银子,你不是说要给我八千的吗,我就要那八千两银子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八千了?”老鸨不悦,责怪道,“孩子,你记错了吧!”

初雪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妈妈,您不能不认账啊!”

“好孩子,该认的帐我认,不该认的,我可不能认。”老鸨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

初雪的脸色阴寒了下来,“妈妈,那时候你已经准备只收一万两的赎身银子了,我家老爷也准备只给一万,是你说还是收两万好,你给我留八千,当做是我的私房钱,日后要是我跟老爷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依仗。妈妈,你说,你那时是不是这么说的!”

“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呢!”老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肖大爷给你赎身的契约,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两万!那些钱都是给我的。你说我要给你八千,真好笑了,我怎么会跟你有那种交易,就算有,我肯定也会跟你定个契约啊,你把那契约拿出来,我就给你钱,好不好?”

“妈妈,我敬你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初雪尖叫起来,她发了疯似的扑了过来,想要抓住老鸨,后者虽然年纪大了,打架斗殴的经验却比她丰富百倍,待她近身之时,老鸨一把就掐住她的脖子,初雪气息一滞,身子立刻就软了,老鸨再猛力一推,她立刻飞了出去。

初雪不肯放弃,再次扑了上来,老鸨如法炮制,再次把她抛了出去,如此再三再四,老鸨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她不再推开初雪,而是抓住她,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大喝道,“傻孩子,你疯了吗,再这么闹,我要把你送衙门啦!”

初雪绝望了,斗志一去,她的气力也随之消失,身子软软的,泥一样倒了下去,她伏在老鸨的脚边,哀伤的嘤嘤哭泣着,“你把送官吧,你把我送官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傻孩子,事情还有寰转的余地,你何必寻死觅活的呢?”老鸨见她放弃抵抗,口气也软了下来。

“还有什么寰转?”初雪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客套的安慰,根本没往心里去,“我不想活了,我一会儿就去死。”

“傻孩子,你当我哄你的吗?”老鸨蹲了下来,怜惜地抚摸着初雪缎子一般的秀发,柔声道,“我是真的要给你出个主意啊。”

初雪抬起头来,眼里闪耀着期冀的光。老鸨叹息了一声,摸出丝绢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净。

挥了挥手,老鸨将房里还在伺候着的一个丫鬟请了出去,并叮嘱她把门关好,别让人靠近这间屋子。

丫鬟出门,很快将外头躲着偷听的一干窑姐都赶走了,老鸨感觉到外头真的安静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在初雪耳边道,“傻孩子,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家肖大爷生意失败,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初雪失声喊了起来,老鸨赶紧捂住了她的嘴,道,“你别喊,再喊我就不说了。”

初雪忙点头答应,老鸨这才把她放开,口气中带着一点遗憾,“你知道吗,他的那个什么经济牌子,其实去年就没有了。我本以为他还能撑个三五年的,嘿,没想到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还以为卖盐是什么了不得的生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您早就知道了,那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初雪伤心的道,“我要早知道了,我就不嫁给他了呀!”

“嘿嘿,”老鸨得意的怪笑了一声,“我本来也想给你准备条好的后路的,谁让你一门心思扑在你家肖大爷的身上,对我这个养了你两年的妈妈不管不顾呢?”

“我哪里有!”初雪委屈的辩解。

“好孩子,你别不承认,”老鸨冷笑道,“那时候我要两万两赎身银子,你要向着我,你就该说服你家肖大爷,爽爽快快的把银子给我。”

“可你最后不也拿到两万赎身银子了吗?”初雪也不高兴了。

“那可不一样,”老鸨很郑重的说道,“你帮我说服你家肖大爷,那两万银子就有你的一份功劳,你没帮,那两万银子可是我凭自己本事拿到手的!”

“你这个骗子!”初雪恨恨道,“你这个骗子!”她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老妇撕成碎片!

“那也要怪你傻啊。”老鸨轻蔑的笑道,她看得到初雪眼里仇恨的火光,可是她不怕,一点都不怕。

“好了,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老鸨转移了话题,“看在咱们母女一场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现在,还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到肖家大院去,找他们家的大当家肖紫晨,这姑奶奶,现在可是叱咤金陵的风云人物,肖家是兴是亡,全凭她高不高兴。”

“她上次不是还送你一个镯子的吗?”老鸨在初雪腕子上找着,“哦,就是这条。实话告诉你吧,这镯子其实不值一万,最多两三千吧,不过,也不便宜了,你不是说大当家满喜欢你的吗,你去求求她,求得她心软了,你丈夫就有救了。”

初雪抚摸着手上的镯子,神思再次沉浸在当日与肖紫晨见面的回忆中,她越想越觉得肖紫晨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和善,那么的通情达理又好相处,她越发相信,肖紫晨是喜欢她的,她去求求她,一定有用。

希望的火苗在初雪心里又烧了起来,她不那么难过了。可是这时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那是她的丈夫,肖全盛。肖全盛总说,之所以在外头置办宅子,是因为想跟她过二人世界。

她能感觉到,肖全盛说的不是实情。

有时候在提到肖家大院的时候,肖全盛眼睛里露出来的全是留恋跟向往。初雪那时候总觉得,他想回去,也想带她回去。

可为什么他不带她回去呢?肖全盛从未告诉过她。在她要求去肖家大院瞧瞧时,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回绝。

“那么,另一条路呢?”初雪又问。

老鸨道,“你手上的镯子当了,也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你们那个宅子里,我虽然只去过一次,但那些字画,那些架子上的装饰,都是值钱的玩意啊。我记得你在乡下还有亲戚的是么,你抽个日子,把他们找来,趁着肖大爷不在家的时候,把能搬走的,一次全搬了,这就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初雪默念着这八个字,心里暗暗了做了决定。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轰出去

一直到夜里,初雪才回到她与肖全盛的新居。

天亮的时候她不敢回去。她从老鸨那里没有拿到一文钱,不敢面对凶恶的王强一伙。至于他们要不要拆房子搬家具的这种事,她已经被下破了胆子,根本顾不得了。

幸好,回去的时候一切平安,家里的老婆子说,她回来时院里确实有一帮人候着,她在厨房里收拾食材,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初雪在心里暗骂这老娘皮不懂事,只管自己往厨房里躲,也不怕家里丢了东西么。她忙回到内院里仔细查看,庆幸,什么也没丢。

过不多久,肖全盛回来了。夫妻俩围着小饭桌吃饭,两人均是心事重重,一顿饭的功夫,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肖全盛先吃完了,当啷一声,把碗筷在桌上一摊,作势就要离开的样子,初雪急了。忙到,“老爷,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肖全盛本就十分疲倦,吃完了饭,血液都跑胃里上班去了,精神状况不佳的他更显得疲态尽露,他耷拉着眼,定定地看了初雪一会儿,后者的认真让他挪不开步子,便抽了根牙签塞在牙缝里,懒洋洋道,“你说吧。”

初雪放下了筷子,搬着椅子坐到肖全盛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老爷,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了人家钱?”

肖全盛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他大概也听说了一点,这是肖紫晨背着他搞出来的事情,为此,他还跟肖紫晨大吵了一架。

“老爷!”初雪确认了事实,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她越哭越伤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令她汗毛倒竖的恐怖场景中去,“老爷,你知道吗。今天他们来要债了,七八个男人,围着我一个人要钱,老爷,我怕,我好怕啊,他们问我要钱,我说没有,他们说没有就把我抓到窑子里抵债!”

说到这,初雪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决绝,“我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我的身子是老爷的,只有老爷一个人碰,决不能让别人侮辱了,于是我拼死抵抗,才没让他们得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你说什么?”肖全盛大叫起来,“他们要把你抓到窑子里抵债?”

“老爷,我好怕呀!”初雪直接扑进了肖全盛怀里。

肖全盛爱恋地抚摸着初雪的秀发,暗自琢磨他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肖紫晨说只是吓了吓初雪,绝对没有动手,而初雪却说出了相反的事实。他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问道,“阿雪,他们那么多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初雪跪在地上,把头整个埋在肖全盛的两条大腿上,闷声道,“他们要上来抓人,我就拿刀横在自己颈子上,跟他们讲,谁敢上来,我就死在他面前。后来他们又要抢东西,我拦不住他们,就骗他们说在外头有银子,需要出去取,这才把他们骗走了。”

“难为你了!”肖全盛怜惜的道,“明天我就去把他们打发了,不让他们再来吓你。”

初雪的呼吸平缓了下来,肖全盛叹息了一声,又想再问些细节,还没开口,初雪忽然把头抬了起来,颤声道,“老爷,咱们以后该怎么办?”

“乖阿雪,”肖全盛把初雪扶起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句承诺,初雪紧绷了一整天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切会好的,她相信她丈夫的话,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次日清晨,肖全盛又去找肖紫晨大吵了一架,指责她不应该叫人捉走初雪。肖紫晨一句话都没反驳,任他发泄。等他骂够了,骂爽了,骂累了,才问了他一句,“四哥,咱们还继续么?”

“你这么瞎搞,谁还跟你继续!”肖全盛鼓足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咆哮道。

肖紫晨道,“我保证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咱们继续么?”

肖全盛思考良久,看在银子的份上,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可以继续考验她,但要停下来几天,她昨天吓坏了。”

接下来的几条。肖全盛不再出门,全心全意的陪着初雪,家里饭食也大大改善,回到了新婚之初的水准。五日后,初雪从噩梦里恢复过来,试着央求肖全盛,让他带她出门看戏。

肖全盛带着她出去舒舒坦坦的玩了两条,花了几百两银子,初雪以为他丈夫真的想到了新办法,心里乐开了花,当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缠绵了半夜,初雪数度索还,似要把肖全盛榨干一般。

肖全盛感觉到她已经恢复了,又开始了肖紫晨的计划。于是初雪惊慌的发现,家里的饭菜又开始糟糕了,她丈夫又开始日日外出奔波了,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小件的已经全没了,大件的看起来也危险了,家徒四壁,似乎就在眼前。

初雪重新开始恐慌,这段日子她心情经历了好几次大起大落,终于在这一次情绪的谷底,她变得暴躁起来。

白天肖全盛不在家的时候,她拿喜鹊出气,肖全盛在家的时候,她就变着方的找他的茬,几天之后,肖全盛不堪其扰,跟她大吵了一架,夫妻俩头一次一整天没有说话。

次日,憋了一肚子火的肖全盛又去找肖紫晨,希望后者尽快结束这种无意义的考验,肖紫晨上次被初雪恶人先告状,狠狠摆了一道,哪里肯这么快放过她,只是在嘴上敷衍着肖全盛,说,“既然四哥你觉得烦,那最近就别回去了吧,给你那小夫人说说,就说你要去外地几日,咱们看看她一个人在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这个主意并不过分,肖全盛便答应了,回家跟初雪一说,后者也没意见,只是提了个要求。道,“老爷你不在家,这么大的宅子,就只有我,喜鹊跟那老妈子,三个女人,万一来了什么歹人,我怕……”

肖全盛闻言愣住,他本来是预备跟肖紫晨一起监视她的生活的,哪里会考虑到什么歹人,正犯愁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时,初雪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老爷,我在乡下,还有一个叔叔,我想请他和婶婶一起来家里住几天,陪陪我,你看好么?”

“好好,”这法子也算不错,肖全盛立刻就答应了,“就这么办。”

第二天早晨,夫妻俩在大门口依依惜别,照肖全盛的说法,他这一去,短则三天,多则十天,是去苏州找一位在官场上很吃得看的兄弟,请他来金陵,替他打点一下官府。

初雪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很高兴啊,可惜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半刻钟,肖全盛走时,把家里的现银全部带走,只留了一份家用给她。所有的家用都放在一个小包袱里,初雪曾偷偷地掂量过,很沉很沉,应该是不少银子。

可当她兴奋的把包袱打开时却傻了眼,哪里有什么狗屁的银子,包袱里全都是一文钱一个的大铜子,看起来很多,也确实很多,一千枚呢,这是多少钱——十两银子,还不够她从前吃一顿饭的。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初雪歇斯底里的嘶叫起来。

肖全盛当然听不到她抓狂的呼喊,不过他却通过西洋的望远镜,看到了她发疯的模样。他没想到,她那个温柔体贴的,从来只会撒娇不会发火儿的乖乖小媳妇儿,心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火气。

每天从起床开始,她就要毒打,喜鹊,打得累了吃饭,吃完接着打。开始喜鹊还任她欺负,挨了一天吃不消,开始在家里跑。初雪不急,第二天她的亲戚就来了,除了叔叔夫妻,叔叔的两个儿子也来了,于是五个人一起欺负喜鹊,看得肖全盛心里寒气一阵阵的往上涌。

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初雪心情糟糕的发泄,渐渐地,他的看法改变了,发泄也要有个度不是么,可初雪的发泄却没有度,喜鹊被她打得吃不消了,她又开始打煮饭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是得过唐杰好处的,算得上半个内应,她才不介意这个月的工钱是不是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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