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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囚宠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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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慕容明浩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这的确是他的作风。

“慕容明浩,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三日之后,我决不会嫁给你!”罗小冰咬了咬牙,小拳头再次握紧,她在心中已暗暗下了决定。

“哈哈——”慕容明浩仰天一阵大笑,那是胜利的狂笑,他相信女人是逃不掉的。

“呵呵——”罗小冰也同样的两声冷笑,笑得刻骨,泪只往肚子里咽。

这一次,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甩袖离开,明朗的阳光里,那背影变得可怕,就像幽魂,像恶魔。罗小冰觉得多望一眼,全身就会发悚。

三日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罗小冰还是一如既往地立在窗前,聆听着那夜夜想起的凄凉琴声,琴音凄苦,抚琴之人到底有怎样的悲苦?是情?是恨?她静静闭眸,不想看锁情宫被装饰的红艳,那是对她极大的讽刺。

再日的清晨,三日之期已到。女子不理妆容,不梳发髻,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依旧立在窗前,长发披下,覆盖了她的整个背部,宛如九天瀑布,壮见至极。如此美丽的长发,如此姣人的身姿,可那一张小脸却苍白如纸,小手紧紧握着一枚凤头金簪,簪头有一抹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到木质地板上,声声沉重。

“小姐,这是王爷给您准备的嫁衣,快些换上吧。”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紫烟捧着大红嫁衣,快活地奔了进来。同时罗小冰转身来,与她对视。

“啊——”丫头一声尖叫,手猛得一抖,大红的嫁衣落到了地上,散开,她的灵眸瞪得像灯笼似的,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第二卷妃之嫁 第39章 毁容

寒风入窗来,满地尽铅华。

窗户吱呀吱呀地响着,狂风扯起地上鲜红的嫁衣,翻滚,散满一地。

女子的千万青丝迎风而乱,使劲拍打那张苍白的脸。

姣好的面容,粉嫩的肤色,本是倾城倾国,一道三寸长的血口横生在她右边的脸颊上,将所有的美丽揉得支离破碎,血液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到雪白的中衣上,染上一朵朵红梅花开,娇艳而凄凉。

罗小冰攥紧了手中的金簪,望着门口的紫烟,嘴唇微微一扯,冷冷地笑了,道:“我说过,我决不会嫁给他!”语罢,猛得一扔手中的金簪,跌在地上叮咚一声响,脆声响起,像针一样的穿透人心。

“小姐——”紫烟怔了怔神,眼圈突然红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姐,您这是何苦?何苦拿自己的容颜开玩笑?”丫头的那双灵眸挤出两行清亮,举目忡忡地望着罗小冰,金簪多无情,妍颜一朝毁。

罗小冰望着啜泣的丫头,心稍稍颤了一下,丫头的哭泣到底是为谁?为她吗?清澈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一汪清水,含而不滴,渐渐的,那汪清水变为浑浊,被冷漠的颜色代替,将所有的温柔噬掉,“呵呵——”她笑着,无情地笑,大步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那一张姣美的面容,生起一道三寸血口,红得娇艳,惨得心痛,姣颜不姣,似哭,似笑,似悲,似情。

红颜祸水,必留祸根!他说的对!既然如此,从此不再做红颜,现在她不过是百花中的一朵残片罢了。

好生凄凉!风继续无情吹进来,卷起她的青丝,拍打着白晳的脸颊,几根头发沾上血水紧紧贴在脸上,又添了几分憔悴。

“红颜祸水,必留祸根!从此再无红颜!”罗小冰的清眸狭眯,挤成一条细缝,射出的是仇恨万物的冷剑,小手已然拿起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狠狠朝明镜砸去,接着哐当一声响,镜破,人影破!

哈哈——她狂冷地笑着,小手握成拳头。

“小姐——”紫烟伏首痛哭,一声低低地呼喊,她并不明白眼前的美丽女人为何要毁去容颜。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渐Bi近,“冰儿,你今天是我最美的新娘!”人已入屋,慕容明浩扫一眼跪地哭泣的紫烟,欣喜的脸颊顿时僵住,忽而转眸,目光落在罗小冰的身上。

女子听到声音,一声哧笑,幽幽转身而来,“慕容明浩,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倔强的眸子里满是仇恨,清澈的眸积起一层层血涌。

看到女子脸上的伤痕,他健伟的身躯顿时僵住,潇洒的眸变得黯沉一片,亦愤,亦悲,亦忧,亦苦,百感交集,嘴唇张了又张,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哽在喉咙里,使劲地摇了摇头,嘴角上扯起的是冷寒,“骆冰心!你——”拳头握紧,眉宇拧起,迸发着熊熊火焰。

“慕容明浩,你还会当着南召百姓的面娶一个毁容的女子?”罗小冰戏戏地笑着,一步一步逼近慕容明浩,好双美眸流动着逼人的锋芒。

她变了!慕容明浩怔怔地望着迎面而来的愤怒女人,她的眼里迸发着从来没有的火焰,那种火叫恨。

“你居然走极端!我慕容明浩哪点比不上慕容明珺的?那个男人竟让你变得如此狠心?”慕容明浩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马上就要绽开。

“从今天起,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不要再受你们姓慕容的摆布。我就是我!”罗小冰昂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半边流血的脸不停地抽搐,一次又一次。

“那你就用毁容来威胁我?”慕容明浩眯起眸子,怔了怔神,突然一个箭步迎上来,一把掐住了罗小冰的下额,手指碰触到那流下的鲜血,眼中竟是愤怒,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以解恨。

“是威胁又怎样?”罗小冰翻他一眼,得意地笑着,笑得那么凄苦。

慕容明浩手指的力度愈发的加大,女人嫩白的小脸上硬生生地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指印来,她居然丝毫没有叫痛,倔强地眸子晲视着他,似乎挤出的不是痛意,是苦笑,是嘲讽。

“不能娶你,我就杀了你。”慕容明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无所谓!”罗小冰下意识地抚了小腹。宝宝,算妈妈欠你的!不管怎么样,到最后尊严才是最重要!这一次他不要选择软弱。

慕容明浩失望地摇头,她没有因孩子而哀求他,可见她的心底早已筑起厚厚的围墙,抱着赴死的决心。

她一定还是深爱三皇弟,爱之深,所以恨之切。能让一个善良的女子变得如此冷漠,恐怕就只有他的无情“冷剑”。

低眸,妥协地笑了,松开了铁钳般的大手,转身,瞄一眼跪在地了抽泣的紫烟,淡淡地说道:“快去叫大夫过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紫烟慌慌张张地拾了地上的红嫁衣,撑着双膝颤抖地站起,正欲退出房去。

“等下,嫁衣放着罢!”慕容明浩的声音冷得快要凝固起来,盯着丫环手中的鲜艳,自嘲地笑了。

为这个女人,他已经准备了两次嫁衣了。每一次她都没能穿上走进他的喜堂。可笑,真是可笑。

紫烟怯怯地放了嫁衣在房中的圆桌上,躬着贱躯急急地退了出去。

慕容明浩走近圆桌,看一眼鲜红的衣裳,嘴角扯起一抹弯弧,看不清是怒是悲,只见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去,微微闭眸,“好滑的布料!”表情松驰了许多,手指轻轻抚摸着衣裳,很享受的样子。

须臾,他睁眸,看一眼一身傲骨的冷漠女子,从头到脚将她扫量个遍,才道:“你若穿上,一定好看,只可惜——”他摇头一叹。

“女子最珍惜的莫过于娇颜容貌,你既毁之,就不打算不再嫁人,是不是?”慕容明浩敛起脸上的愤色,眉眼之间竟泛滥着淡泊无烟的情,大手贴上她的左半脸边,轻轻抚过柔嫩的肌肤,女子并不反抗,只是冷冷地伫着,不言不语,对外界已没有热情,丝毫没有。

“是。”一个简单的字眼从罗小冰的口中迸了出来,仿佛有千斤重撞进慕容明浩的心里。

“其实我不在乎你有多美。既然你不想嫁给我,我也不再强逼于你。但你还是属于我的。你的青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锁情宫就是为你而建。我得不到你的心,别人也休想得到你的人。”慕容明浩的脸已渐渐贴近罗小冰的发丝,在她左边的耳际上轻轻嗅着,滚烫的热流喷过来,她的身体还有一丝小小的颤动。

“你要做什么?”罗小冰心底一阵抽凉,遂不他愿,他会拿什么来惩罚她?

“这是你自找的。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踏出锁情宫半步。我会加派三百人手日夜守卫,连苍蝇也休想从这锁情宫中飞出去。”慕容明浩毫不温柔地锁紧罗小冰的拳头,声音坚硬犹如钢铁,那双眸里是恨,是妒,是满满的自负。

“慕容明浩,你卑鄙!”罗小冰嘶吼着斥骂。

“对,我是卑鄙!那是因为爱你爱到骨子里。”慕容明浩的大手一扬,猛得托起罗小冰的头,狠狠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闪电似的分开,撇眉一笑,道:“做不成本王的妃,就做本王的囚宠!哈哈——”大笑的声音飘远,扬袖而去,利落干净。

留给罗小冰的只有一腔的错愕与悲苦!

他走了,紫烟带着大夫来了。

寂静的深宫中,大夫看过她的伤口,留下的只有无奈的叹息。给她上了些金创药,又绑了纱带,简简单单整理一番,收拾了药箱便要走。

“大夫,小姐的脸伤还有治吗?”紫烟拉了大夫,急匆匆地问道。

年迈的大夫迟疑了一下,回望一眼罗小冰,摇了摇头,道:“老朽无能,这伤太深,怕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的。”

“不!大夫,您一定要治好小姐。您是南召城最好的大夫了。怎么会没有办法了?”紫烟抓着大夫的胳膊,再看一眼罗小冰,脸上竟是慌色。

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同情,丫头心焦起来,好端端的一个佳人,就这般毁了么?女子的容颜是何其珍贵。为何她舍得那倾国的容颜,甘愿为一名丑妇,丫头想不明白,满眼的疑惑。

“紫烟,让大夫走吧。”罗小冰不以为然地扬了扬手。这副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光有姣颜,又有何用?

大夫叹着,背起药箱匆匆离开了。

“小姐——”紫烟咬紧了唇,很不解地望着她。这是何苦呢?

“紫烟,你先下去吧。我累了。”罗小冰转身坐到了床沿上,玉指撑着头,靠在床头的花雕上,静静地闭上了眸。

“是。”紫烟无奈地叹着,悄然离去。

深宫又静。这一刻,罗小冰更想不到的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在几个月之后也被夺去。与她相依为命的人竟然是一直传说中的那个女人!

时光在这锁情宫中渐渐流逝,罗小冰脸上的纱布折了去。果真如那大夫所说,她的右边脸上留下一条褐色的疤痕,将曾经倾城倾国的容颜毁之一旦。

慕容明浩命人换上了新的梳妆台,台上的镜子依旧是雪亮雪亮,映得直刺眼。

罗小冰静静地坐到雕花矮凳上,痴痴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抬手慢慢抚着那长长的疤,心像被刀割了一般,渗渗地落血。容颜尽毁,对于女子来说就是比死还难过的痛苦。但比起心房的那道伤,这条刀疤不过是微乎其微。

看久了这狰狞的面孔,她自己甚至有些厌恶起来,用小手一捂,把脸别到一边,窗外,树叶飘零,深秋已至。

忽而一片落叶被风卷入窗来,遗落到房中的木地板上,金黄的地板衬着落叶,几乎融为一体,凋零的颜色何其悲。

罗小冰缓缓起身,弯腰拾起,慢慢端详着,叶已枯黄,但叶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忍不住放在鼻边轻嗅一下,有一种秋的味道——那是淡淡的悲伤。

心境突然有了稍稍的开阔,转身取了红漆衣架上的一件青色长袍穿上,束好腰带,再对镜理一番妆容,长发挽起,淡扫娥眉,轻点失唇,掩去那半边脸,她依旧是当初的美丽。

不再多照镜子,拂了拂袖,缓步出了居室,穿过偏殿,走到那宫苑,来了这里快一月了,竟没有好生观察过这座宫苑。

院子东边有一棵梧桐树高耸而立,风吹过,叶片哗哗落下,落到她的发髻上,一阵啪啪的声音,她竟不闪躲,任其叶落。落叶的声音好动听!再一抬眸,树下的花圃中,金菊已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罗小冰忍不住走了过去,掐一小朵黄花,放在鼻边轻轻一嗅,好怡人的味道。风声,带来阵阵叮当的水声,她知道是西墙边那一小池秋水在风下调皮欢唱。安静地闭上眸,轻抚着小腹,孩子有三个多月了,肚子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突然,吱呀一声响,打破了这宫苑的寂静。

宫门打开,丫环紫烟领着一个抱琴的妇人缓缓而入。

“小姐,王爷说让您以后跟她住在一起。”紫烟退让到一边,将抱琴的妇人领到罗小冰的跟前。

罗小冰略显好奇,仔细打量一番妇人。她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容颜姣好极了,一身素袍,云髻高耸,毫无头饰点缀,整个人素得就像一朵莲花,神情好是淡然,微微低着头,单手抱着一把古琴。那周身之间散发着华贵之气,一看就知不是一个平凡家的妇人。她的优雅,她的含韵,没有任何修饰,一目了然,就像曾经的皇后元凤青一般,那是一种特殊的贵丽。“她是?”

“王爷说小姐喜欢琴音,这让她弹琴给小姐解闷也好。”紫烟挑开了话题,她似乎避讳提起这妇人是谁。

难道曾经夜夜弹琴的人就是眼前的妇人么?罗小冰暗暗猜测着,浅浅看一眼妇人,正好迎上她的眸光,清澈见底,那是一腔的凄美。

妇人并不多言,浅浅看一眼罗小冰,摇头叹了一声,只身抱着古琴迈入了正殿之中,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丫环,手中捧着一些衣物、用品,看来是为她搬物品而来。

安排好了一切,紫烟带着丫环们离开了,也并不多言语,一切都小心翼翼。

妇人住进了锁情宫,她的居室就在罗小冰的隔壁,两人比邻而居。

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反而不会孤单。

这一个月来,慕容明浩很少来,但她的生活起居,饮食餐宿,样样都准备的齐全。他这样做是为了感化她吗?

不可能,罗小冰每每望着高高的宫墙,心中就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用过了午膳,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抽了书柜里的几本书,翻看着,就在百无聊奈的时候,一阵优美的琴声响起。

琴声凄凄,宛如归鸟唤兮,撞进心扉,刚是无穷尽的酸意。罗小冰出了房门,看到偏殿中,铺一个软垫,架一张琴架,古琴置于架上,人盘于垫上,指尖触动琴弦,美丽的琴音幽幽而来,撞进心田。

妇人的眼神有些空洞,望着门外,那双眸水里满是清莹,她在眺望什么?亲人?情人?还是?

罗小冰不忍打扰她,只立在一边静静地中听着。

直到一曲落了,她才缓缓靠近,蹲下身来,与妇人平视,“我该怎么称呼你?”声音显得有些僵硬,这些日子来,她心中除了仇恨,就再无其它。或许成了惯性,她无法再温柔。

“称呼?”妇人抬眸看一眼罗小冰,神情有些呆滞,道:“好像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了。”她微微一叹。

“那你是?”罗小冰尽力压抑住心中的那道冷意,柔声再道,这妇人脸上的凄哀,让她的心有点些颤抖。

岁月摩挲,将她的光华抹净,剩下的或许只有漠然。

妇人再次抬眸,目光定在了罗小冰的脸上,是的,她的右边脸上,是一条深深的疤痕。“痛么?”她竟然抬起手来,轻轻抚了一下那深深的疤,很疼爱地问道。这种感觉像母亲。

罗小冰冰冷的心儿突然有了一丝暖意,鼻头一阵酸楚,摇了摇头,眼睫微颤,帘眶尽湿,“不痛。”

“哪里会不痛呢?这么深的疤。”妇人摇了摇头,呆滞的眸子渐渐生了涟漪,泛起一腔的柔意,满眼的怜爱,温暖的手轻轻握了她的小手,放置怀中,“可怜的孩子啊!”她并不多问,似乎对一切事情都知晓似的。

“你认得我?”罗小冰心生几许疑问。

妇人对她,分明就像一个母亲对待女儿一般。那温柔的声音,慈祥的眼神,还有轻轻的抚摸。

“不认识。听说过。”妇人摇了摇头,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隐忍了许久,始终没有说出口,慈爱的目光移到门外,再探一眼远处的宫墙,又是一声深深地叹息。

“早已无人叫我的名,遗忘了吧。以后叫我心姨便可。”沉默许久,妇人沉沉地说道。

“哦。”罗小冰轻轻挣开妇人的手,低眸看一眼琴架上的古琴,眉心一皱,道:“心——心姨,你的琴声为何如此凄凉?你在思念大夫?还是儿子?”乐声传情,女子还是略听得懂的,这一个月来,夜夜听她的琴,声声凄凉,诉苦的分明就是相思。

远方的人儿可好?

她怔了一下,眸光收回,与罗小冰对视,嘴角含起一抹笑意,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骆冰心!”还是做骆冰心罢,即是灵魂附体,就当忘了喝孟婆汤。

“冰心,真好听。果然是冰雪聪明,惠质兰心。竟猜得出我的心思来。”心姨含着笑轻轻点头,又一声叹息而来,撑着琴架缓缓站起,踱着莲花碎步,徘徊几圈,停下,眸光眺远,道:“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有十年没有见了。不知他们过得可好?”说罢,那双瞳眸里卷起起伏的波浪,一层又一层,散开又聚起,红了帘眶,湿了长睫。

“心姨,你为何被困于此?”罗小冰终究还是问了心中的问题。她分明是被慕容明浩囚禁于此的。她到底是谁呢?为何要被他关起?

心姨听到此处,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似要哭,却没有落泪,只是眸底生起暗沉,掩过千层的恨意,素手握起,道:“他就是一个野心狼!”

他?一定指的是慕容明浩!

十年?十年前,慕容明浩不过十五六岁而已,他竟有如此胆量?罗小冰心中满是疑问。

“心姨,他为何要囚禁你?”罗小冰追问。

“我本该是个死人!”心姨的身子颤了一下,张唇欲言,眸光却瞟向了宫门,赶紧闭了唇,微微握起拳,嘴角微微扯动一番,言语徘徊在喉咙之间。她似在顾及什么。“罢了,不说了。多说无益。你歇息吧。”

简单的几句罢了,她回转了身了,抱了琴架上的古琴,轻轻一扬袖,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罗小冰一人在殿中。

妇人的凄苦深深感染着罗小冰,心口像被堵了一块大石似的,沉甸甸的。那迷离的背影远去,好像隐藏着深沉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呢?她猜不透。

锁情宫,这何时才是个尽头,扫一眼苑子,眸子里重新聚起冷光,那恨,那仇,再次的翻涌。

今夜又无眠,罗小冰倚在床架上,仰望着芙蓉帐顶,自己现在无非就像一只金丝雀,锁在华丽的牢笼之中。

远处的东荣国,他现在一定是荣登帝位,后宫佳丽三千,莺莺燕燕,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着想着,她冷冽一笑,眸子里又添了一分清冷,像月亮般的光华。

“这些日子,过得可好?”突然房门被推开,那抹白影飘然而入,挟带着一地的凄凉。

罗小冰不曾侧眸看一眼,依然盯着芙蓉帐顶,想她所她。

“怎么?几日不见,连话都不想与我说了?”慕容明浩顺手关了房门,走到烛台前,轻轻挑亮了烛芯,忽而一转身,人已来到床前。

“我不屑与你说话。”罗小冰冷冷一语,凝眸扫过他的脸,忽而觉得好生丑陋。

“是吗?不过我还是关心你,不是吗?有她与你作伴,你日后便不会寂寞。”慕容明浩轻轻一拂长袖,已坐到床沿上,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罗小冰的脸颊,探起那道深痕,他的眉间聚起丝丝愤意,忽而散去,道:“不要这样。日子长了,你会慢慢习惯的。我会常来看你。”

“看见你,我便恶心!”罗小冰厌恶地添上一句。

“怀宝宝恶心害喜是常有的事。你不用紧张。”慕容明明明听懂,却装不懂,故而挑开话题,目光移向罗小冰的腹部,纵然那里掖着被子,他的大手还是覆了过去,像疼惜自己的孩子似的,道:“宝宝,你可要快快地长大。如今你的娘亲已是我的人,放心,我不会动你分毫的。你娘亲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最后一句,他的眉拧得很紧,带着些许恨意。

“宝宝是我的!”罗小冰慎重地说道,眉心揪成了弯弧。

慕容明浩的唇瓣扯了一下,突然霸道地拉了罗小冰的胳膊,一个猝不及防的深吻落到她的唇上。

“嗯——唔——你放开!”罗小冰咬着牙,借着那一丝空隙,恨切切地说道,最后的声音终究是被淹没,他的吻愈发的霸道起来,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游移,侵略,恨不得撕碎吞进肚子里。

罗小冰不敢剧烈地反抗,生怕伤着孩子,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味道,对他是厌恶,是憎恨。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欺凌吗?以后若逃不出锁情宫,该如何应付他?罗小冰的眸眼紧闭着,小手被禁在床褥上,她狠狠地抓紧。

“咳——”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慕容明浩整个身子颤了一下,猛得松了吻,丢开了罗小冰,下意识地扫一眼房门,看到一缕暗影飘过,他不满地皱起额头。

“慕容明浩!你记住!我不屈服于你的!”罗小冰喘着粗气,嫌恶地抹着唇边他留下的汁液。

“好。我不强迫你!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投怀送抱的。”慕容明浩得意一笑,旋身而起,抛给她一个自负的眼神,然后大步踱出了房门。

门开寒风来,吹进骨子里,凉得刻骨。

正殿中,灯笼高挂。那一抹高雅的身影静静而立。

“你要锁她到何时?”妇人并不回头,目光冷冷清清地带着恨意。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锁你到何时?”慕容明浩悠闲地理了理衣衫,绕步到妇人的跟前,戏戏一问。

“我已残年。自由无益。只是她还年轻。你要锁她多久?”妇人抬眸质问,风韵依在的脸上泛着怒气。

“若她不服从于我,那就是永远!”慕容明浩回道地斩钉截铁。

“你好狠的心!”妇人摇头,眼里透着失望。

慕容明浩睁大眸子,淡淡一笑,沉沉一挥长袖,脸上尽是无情,道:“狠心?你不是早就领略过了!父皇最疼爱的人还是他!好了,最在他做皇帝了,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夺回。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再道:“当皇帝真那般重要?”

“对。”慕容明浩回答得干脆。

妇人叹声,低了眸,不再言语。

慕容明浩睨了妇人一眼,握了拳朝殿门外走去,忽而他一回首,冷道:“你现在好好陪着她,帮你的儿子好好弥补吧。看看她的样子,是你的儿子一手造成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的乖孙子!”

“不,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来。”妇人摇首。

“是吗?可让你失望了。他偏偏就是做了。”慕容明浩欣喜一笑,很是得意。“好自为之吧你!”丢下一个冷眼,飘然离去。

正殿安静了,妇人独立,素手微握,连连摇头,泪眼模糊,“不可能,不可能——”喃喃自语一阵,她瘫坐到冰凉的地上。

寒风吹进,任其洗礼。

锁情宫的日子枯燥无味,但自从有了心姨的琴音,罗小冰的心情大有好转,每日听听琴,看看书,日子便打发了。

自然,她与心姨之间的关系渐渐密切起来,两人时常贴耳密语,宛如母女。冬去春来,寒雪飘过,又迎来了春花,百花送香来。

罗小冰的腹部愈发的圆润起来,走起路来也吃力很多。而心姨总是守在她的身边,就像守护自己的女儿似的。

阳春三月已过,四月来临,天气有了几分热气。临盆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近了。这几个月来,慕容明浩竟再也没有进过锁情宫。

衣食穿住,都是由紫烟送来,还有看诊的大夫也是紫烟引来。那个邪邪的背影整整消失了大半年。这让罗小冰的心安稳了许多。没有这个恶魔的打扰,她很安心地等待着宝宝的降临。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阳光洒了一地,锁情宫东墙的梧桐树,叶繁枝茂,好一派生气盎然,时尔鸟儿盘旋,添了几分生气。

最近,罗小冰愈发地嗜睡了。

苑子里摆一张太师椅,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眸,身上搭一件厚长袍,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苑门被打开,一条白影缓缓而入,那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渐渐Bi近。罗小冰一个惊醒,睁开眸来,慕容明浩的面孔渐渐清晰,唇角上抹着温柔的笑,道:“好久不见,倒是圆润了不少啊。”

说话同时,那双勾眸紧紧盯上她圆润的肚子。

罗小冰翻了一个身,侧眸而去,不予理会他。

“你别这样。我离开南召王府有大半年了。今天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你就赏个脸吧。”慕容明浩说罢,已然蹲到了罗小冰的跟前,大手搭上了椅扶手。

“有什么事,说吧。”罗小冰慵懒地起身,绕到了梧桐树下,对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看见。

“我是想带给你几个消息。”慕容明浩紧跟上去,绕到她的面前。

罗小冰抬眸望一眼一脸窃笑的慕容明浩,定知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他的事,我便不听了。”

他,无非就是指的远在东荣的慕容明珺!

慕容明浩的大手一扬,轻轻捏起罗小冰的下额,另一手抚了一下她右脸上的深深疤痕,满眼的怜意,道:“ 果然好聪明,一语言中。我正想告诉你关于他的事。”

“我累了。”罗小冰打了一个哈欠,一手撑了腰,另一手抚着圆润的腹部朝殿门走去。

“你分明就是逃避!”慕容明浩添上一句,眉间闪过一抹异动。

罗小冰回眸瞪他一眼,并不想理会,还是自顾地踱着步子,回了殿中。

“你的镜哥已返回西凉,当了西凉皇帝!并立了一名叫晨风的女子为贤妃。”慕容明浩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来。

罗小冰停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晨风啊晨风,你终于如愿了。我该是祝福你的。她摇了摇头,继续往殿里迈步,步行很缓,她怕伤到宝宝。

原来慕容明浩说的是这事,她再不以为然地笑笑。

“顾怜儿已是东荣国的贵妃!”突然之间,慕容明浩的大手一握,嘴里迸出几字来。

这声音传到耳朵里,罗小冰感觉就像打了个晴空霹雳,头一阵眩晕,下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股液体顺着腿缓缓流下。

慕容明浩见势不对,施展轻功飞奔而来,拥了女子入怀。

“她怎么了?”恰好心姨从偏殿步出,赶紧上前,一掀她的裙摆,道:“洋水破了,她要生了。”

慕容明浩的眉扯了一下,犹豫一番,才抱起罗小冰匆匆入了居室,将她平放到床上。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心姨把慕容明浩赶出了房间。

慕容明浩并不多作停留,长袖一甩,出了房间,站在殿外,他的眸眼狭眯,积聚着一股深深的恨意。

“那孩子是慕容明珺的!”声音赤冷的可怕,他已然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向了宫柱,接着他扯唇笑笑,计上心头来!

屋里,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罗小冰只觉得腹部剧烈的疼痛,心中惶惶不安,她不知这到底是为何。只是牢牢抓着心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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