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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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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翟笛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撇过眼看着杀纹纹问道,“你昨天看到的… …是出现在这里吗?”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他头顶上的房梁。

杀纹纹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向后面的墙靠了几部:“是的。”

“大概… …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有两次。”

“两次?”

杀纹纹吞了吞口水别过脑袋细细回忆:“我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是挂在房梁上面的,那个时候是第一道闪电劈下来,还没有打雷… …第二次,第二次… …就是第二道闪电和第一道雷劈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 …我没敢抬头看,只低着头看见地上有一双白色绣花鞋… …没有脚… …”她这话说时断断续续,一脸后怕的样子。

翟笛微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地面,室内的摆设都还算整洁,应该还是主人以前住着的样子,但是蒙了些灰尘,地上并没有杀纹纹所说的绣花鞋,但是… …

翟笛微皱了皱眉,盯着地面老大一会儿,像是能看出个洞来似的,直到杀纹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他才目光平淡地抬起头问道:“昨天什么时候发现门关上的?”

杀纹纹支着下颚想了想,摇摇头:“当时吓傻了,除了雷和闪电其他的记不得了,就记得看见那女鬼之后转身要去开门却开不了了。”

翟笛微垂着眸子想了想,没有作声。室内的又变得安静下来,空气的流动也仿佛缓慢起来,杀纹纹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张了张嘴。

“我… …”

“你… …”

两个人愣了愣,杀纹纹吐了口气:“你要问什么?”《小说下载|WrsHu。CoM》

翟笛微没有马上问出来,他像是在想什么,半晌之后抬头看她:“既然你这么怕为什么要接下这差事?”

杀纹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一撇:“我愿意,再说,谁怕了。”

翟笛微沉思一阵,也没有反驳:“你刚刚要说什么?”

“诶?”杀纹纹愣了愣,她刚才本就是没话找话,这样被翟笛微打断了她现在哪还想得起,目光有些心虚地瞟像窗外,忽而眼睛一亮,“我们怎么出去?”

翟笛微正要回答,蓦然歪头一笑:“来了。”

他平常脸上很少有表情,更别谈笑,这一笑之下,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倾向一边映着清阳如墨璀璨,眼睫胃扫眼角处微微弯起,瞳孔的颜色比起平日里淡去几分,皮肤白得甚过女子,雪衣染隙,风华绝代。

如果说杀纹纹被雷到了不如说杀纹纹被结结实实地惊艳了一把。

杀纹纹望着翟笛微吞了吞口水,好家伙,去参加选美大赛不拿冠军太他娘亲的对不起观众了喂!

待到翟笛微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杀纹纹好久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来了?”

正说着,就有人在外面敲门:“纹纹,笛微,你们在不在里面?”

被关了一晚上现在碰到熟人来敲门,杀纹纹自然激动,扯着嗓子毫不顾忌地嚷道:“在在在,就是门打不开了。”

门外静默了一阵子,然后门被十分轻松地推开了。

杀纹纹跳过去绕着两扇门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又好了,昨天晚上也是… …”

“什么?”闻香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其实杀纹纹自己也说不清就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没事儿,这门本来坏着呢。”

闻香站在外面将一扇门来回晃了晃,不甚在意道:“应是年久失修转轴处被铁锈卡着了,我巧合之下推开了。”

“恩。”杀纹纹也没多想,跨过门槛走出去,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个有“吊在房梁的白衣女人”的房间了。

翟笛微也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出来,不过他跨过门槛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也如闻香一般将其中一扇门来回晃了晃,像是突然看见什么他往转轴处走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退后转身跟着杀纹纹他们一起走向庭院。



“阿香,昨晚有没有什么收获?”翟笛微问道。

“早说了别叫我阿香,”闻香已经懒得炸毛了,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们处的位置是西院,昨晚我跟仓莺棑在东院晃了一阵,别说没瞧着鬼,睡觉的地儿都找不着… …”说着他睨了一眼翟笛微,“你们昨晚上见着了什么?”

翟笛微正张嘴要说些什么,原本走在他们身后的杀纹纹已经异常激动地冲到前面用她那尖尖细细的嗓子一边拍着胸脯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一边情绪激昂地指手画脚地演说:“没错,我们昨晚瞧见了鬼,吊在房梁上的女鬼,穿着白衣服白鞋子,头发把脸都挡了,真恐怖,你当时是没看到,而且又是闪电又是雷,你看到了肯定要晕了,据我丰富的小说经验,这女人一定是原来这个府上的小姐,爱上了穷酸书生,岂知府主是个贪财卑鄙的人,硬是要将女儿嫁给… …”杀纹纹手舞足蹈地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翻版演讲一遍,丝毫没有在意两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之后那小姐便在家中上吊自杀追随她的爱人而去,此情可待成追忆… …”说着,杀纹纹还抹了一把同情泪,完全没有昨晚那吓得腿软了的样子。

“你想象力真丰富。”闻香睨着她抛出这么一句话打断她的话,但他显然不信杀纹纹昨晚看到的是鬼,便将目光投向翟笛微。

没看见她正酝酿情绪么,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懂浪漫为何物… …杀纹纹有点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闻香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自己,这个从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弥远寺寺主一定会羞愧得去撞豆腐。

翟笛微正准备回答闻香的话,杀纹纹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左右张望一阵:“那个… …苍蝇拍哪里去了?”

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闻香先是安静了几秒,接而捂着肚子笑起来:“那个女人… …我就是吓吓她,她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转身就跑出田府了哪还敢进来,估计这会儿还躲在家里哭着… …”

翟笛微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倒是杀纹纹愣了三秒然后幸灾乐祸地狂笑起来:“她还笑我?她居然还笑我怕鬼?哈哈… …”

三人说着,已经走出了田府大门,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女子红衣加身便是昨晚吓得哭着跑回府的仓莺棑,男子着了深蓝色衣袍应是杀纹纹第一次见站得远了瞧不清楚。待他们走进时,杀纹纹甚至来不及看那男子的相貌,只因他说了一句话让她大脑空白了好一阵子。



“叙离重伤生死不明并确认其为魔教卧底,仓堂主恭请翟少主闻寺主前去府上。”

20

20、叙离之死 。。。

纱帐被撩起系在两边,婢女进进出出,两名大夫一站一坐皆在床边,皱着眉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房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杀纹纹在偏厅坐如针毡,手在袖子下面狠狠地握着,她想问,但又不知道以何立场去询问,毕竟,在这些正道人士眼里她也只是与叙离有过“两面之缘”而已,并且这两面也没有半点接触。

过了一会儿,两个大夫来到了偏厅。

“叙离怎么样?”犹豫了片刻,仓蜀问道。

“这… …”

“但说无妨。”闻香翘着腿喝了一口茶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针法极诡异,索性整整六针聚于左肋处呈梅花状,不仅眼中伤及了肺腑并且呕血不止,这样一来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其中一个大夫谨慎道。

仓蜀略一思索,缓缓道:“这针法倒像是… …”

“既然是魔教人上了她,你们为什么还怀疑她是魔教中人?”杀纹纹从座位上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但是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别过眼不去看一厅诧异的人,袖子覆下遮去了她紧握的手。

“莫非姑娘也知道这套针法,老夫也只是道听途说这套针法为魔教四大护法之一砂莲的六瓣梅,毕竟,老夫还未与魔教四大护法交过手… …”仓蜀眯着眼若有所思道。

“没… …没有… …我也是听说的… …”杀纹纹摇了摇头,抚着椅子坐下低垂着头,心中确如潮水翻涌。如果是这样的话,砂莲,砂莲为什么要对阿离这般,要知道,中了这针的人… …是很难活下来的。

见杀纹纹安静下来,仓蜀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这才道来。

原来杀纹纹今早在田府门口所见那深蓝衣袍的少年是百解宫秦宫主的得力弟子年杲,奉师命前来协助仓蜀侦查叙离的真实身份。年杲是昨日下午酉时到达薪城的,拜见了仓蜀并整理行李之后因为初来乍到便出府熟悉地形。

戌时近末,年杲在怡成酒家用饭,位置坐在靠酒楼后边的窗户边上,好巧不巧,窗下正是叙离与几个魔教弟子对话的场景,于是年杲隐了气息在窗边看着,那几名魔教弟子离开之后叙离又在窗下站了片刻正待离去,岂止墙头处跃下一黑衣人,年杲暗自心惊,他也算得百解宫的得力弟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

那黑衣人一跃下来,二话不说与叙离对打起来,十几回合内本是不相上下,却不知为何叙离突然后退一步吐了一口鲜血,眼看着叙离就要被黑衣人杀死,年杲不得不出手保她性命,那黑衣人似也受了伤,身形缓慢有时略有停顿,他与年杲打了几回合之后跃墙而逃。年杲将昏迷过去的叙离带回了仓府,之后便是杀纹纹他们所知的了。

杀纹纹听着,陷入了沉思。按仓蜀所说,那黑衣人应该是砂莲,毕竟,这六瓣梅除了砂莲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有如此阴损的招式,阿离现在这般,说明砂莲也只用了六七成的功力,毕竟是伤及了肺腑说是苦肉计也未免太扯,要知道,阿离这样继续吐血下去的下场只有一个——死,而目前,却是无人能止住她的血。

杀纹纹想到在离宛山庄这几年自己的生活起居完全是由阿离照顾的,就算她不是个什么大好人但现在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阿离就这样失血过多而亡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在想什么?”闻香用手肘碰了碰杀纹纹,杀纹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一大厅的人都看着自己,她愣了愣,完全不知所措。

“老夫想问姑娘,那‘六瓣梅’姑娘是在何处听说的?”仓蜀盯着杀纹纹的眼睛问道。

听谁说的?自然是听杀铳季说的。但杀纹纹肯定不能这么说出来,她低着头想了一阵子,抬头时脸上一副茫然抱歉的表情:“道听途说而已,早就忘了。”

仓蜀点点头,每再继续问,但杀纹纹还是忍不住出声:“既然你们说是魔教护法伤了叙离,你们又为什么仅凭那几个魔教弟子就确定叙离是魔教中人?”

仓蜀冷哼一声道:“魔教中人心狠手辣不顾及同门中人性命,许是查到叙离在我等中被怀疑为了防止情报泄漏想要杀人灭口… …”

“不可能!”杀纹纹再一次站起来大着嗓子没头没脑地嚷了一句,嚷完之后她又后悔了,一边慢慢坐下来一边讪笑道,“我是说既然要杀她灭口,为什么在黑衣人来之前还会有魔教弟子来与她接头,这于理不合… …”

“有何不可,”显然,身为一堂之主说话被打断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情,仓蜀的音调提高了很多显得十分严厉,“叙离跟了老夫这么多年老夫自然明白她内力不浅,为了减低叙离的戒心才会向往常一样继续派弟子与其接头然后趁其不备除之而后快这是魔教中人一贯的作风。”

“呵,”杀纹纹坐到一半的身子停下来又站起来,她低笑,“既说她跟在仓堂主身边多年仓堂主都未曾有丝毫怀疑现在却因为这破绽百出的‘证据’而怀疑自己的得力弟子,莫非仓堂主才是魔教派来的卧底,见事情败露所以要找替罪羔羊?”

“你… …”

“纹纹姑娘。”翟笛微淡淡唤了一声,像是将杀纹纹发热的脑袋破了一盆冷水使其迅速冷却下来,她长长地吐了一口坐下去沉声说了“抱歉”便低下头去。

“这么说来,叙姑娘此次难逃一死?”翟笛微看向仓蜀面无表情道。

听到那个“死”字杀纹纹的心脏骤然一阵紧缩,但她依旧低着头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

“老夫也是无能为… …”

“有办法的!”偏厅的门口传来少女清冽的声音,杀纹纹抬眼,就见正午的阳光穿过少女的衣衫,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爹爹,明明是有办法的,明明可以救离姐姐的!”仓莺棑的手抓着腰间深色的鞭子,光影强烈的反差而使得她的面容异常模糊。

“她已回天无力我等如何救得?”仓蜀皱眉。

“碧元丹,我听见大夫说的话了,这个东西可以救离姐姐。”仓莺棑咬着唇,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厅中几人面色皆变,杀纹纹心中一紧,似是找到了希望,仓蜀一拍桌子怒道:“胡闹,千年圣药岂是给这等魔教中人救命!”杀纹纹眼见着那桌子正中央就这么凹下去了一块。

“离姐姐不是魔教中人,离姐姐明明是好人!”仓莺棑咬了咬唇,捏着鞭子的手加重力道,更加提高了嗓门。

“来人,将小姐关到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门一步!”仓蜀面色铁青地命令着下人。

仓莺棑一下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今日爹爹若是不救离姐姐,我… …我… …我和你们拼了!”

汗水逐渐从额角流下,杀纹纹苦笑,她想她莫约是第一次觉得这大小姐看着顺眼,是啊,就连她都不敢多说一句更别谈为了叙离跟他们拼命,这个大小姐却为了叙离与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反目么… …自己还真是… …窝囊懦弱得让人恶心。

杀纹纹捏了捏手,指甲抵在手心上细微的痛感让她清醒地知道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什么都不能做又或者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当初躲在离宛山庄的石狮子里面的时候看见外面血染红了半边天看见自己最亲的人浑身浴血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正常的呼吸着… …当真是,没用啊。

“碧元丹… …是什么?”杀纹纹听见自己声音在安静的偏厅中诡异地回荡着。

“姑娘竟然不知碧元丹?”仓蜀诧异地看着杀纹纹,就像是看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叫文房四宝的外星人。

“就是可以救活离姐姐的圣药!”仓莺棑这次倒是没有嘲笑杀纹纹,只是迅速地接口。

“真的… …可以… …”杀纹纹愣愣地重复着。

“可以,碧元丹由世代武林盟主守护,就算要取用时,也必须征得八大派的意见,原本是有三颗,有两颗被前代和祖代的武林盟主用了,现下只余一颗,使用碧元丹的两代武林盟主都是因为在与魔教对战中受了极重的伤甚至奄奄一息但都痊愈了。”闻香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那… …”杀纹纹握紧了拳,她想说什么,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立场,她咬住唇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期盼的目光看向仓莺棑,她最终还是贪心地不想送死啊。

“爹爹,用碧元丹可以救活离姐姐,我相信离姐姐不会是魔教中人的!”仓莺棑捏着鞭子看着仓蜀,她话虽硬,但眸中完全是乞求之色。

仓蜀气得不行,从座位上站起来怒吼道:“齐伯,把小姐压下去,按我刚才说的做!”

“是。”仓蜀旁边一直站着的蓝衣老者躬了躬身子慢慢走向仓莺棑,“小姐,跟老奴走吧。”

仓莺棑像是很怕齐伯,她后退了半步,脸色煞白:“爹爹,棑儿求您了,您救救离姐姐吧,离姐姐不是坏人,离姐姐待棑儿很好… …”

仓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齐伯伸手点了仓莺棑的睡穴,速度快得连杀纹纹看都没看清,然后齐伯招来了两个丫鬟这才将仓莺棑送了下去。

“小女被这魔女迷了神智尽说些胡话,望诸位不要放在心上。”仓蜀笑着说道。

杀纹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她不安地端起侧几上的茶杯,在茶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她又神经质地放回去,瓷器与木质碰撞的声音惹得其他人看向她,杀纹纹发现自己又引了他们的目光,便有些烦躁地吞了吞口水,起身摇了摇头:“我脑袋有点晕,先回房休息片刻。”说罢她转身离去。

21

21、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夜色如水,杀纹纹躺在床上,虽已入秋温度却还算高的,她只在肚子上盖了一角薄衾用来遮凉。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白天天气太好的缘故,今晚的月色也尤其迷人,如银如乳地倾洒下来流淌入窗格子间。

杀纹纹此刻没有什么闲情去欣赏月色,整整一下午她始终纠结在自己愧疚矛盾的情绪中,如果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后会是怎样的后果她不敢想更不敢赌,又或许她根本不用插这一手,因为伤阿离的人是砂莲,但是现在… …

杀纹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命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完全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明明有办法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陪了她十六年的阿离这么死去她是很难接受的,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去面对身份被怀疑或者拆穿了的危险,因为那个下场… …或许比阿离还要惨。

撩开肚子上搭着的薄衾,杀纹纹赤着脚走下床因为天气暖和的缘故她也不想穿鞋子径自走出了房。她入了仓府起都没有好好参观过,又是田宅的事又是叙离的事导致她对于仓府的地形完全不熟悉,再加上现在心绪混乱杀纹纹只能漫无目的地瞎晃悠,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叙离的房前。

因为害怕魔教再派人“杀人灭口”,仓蜀布置了两名弟子守在门口,又因她病情极不稳定,所以两位大夫是睡在隔壁的,屋内还燃着烛火,两个婢女交替着进进出出,手里拿着要清洗的纱布,昏黄的光火下,杀纹纹还是可以看见那雪白的布面上深谙濡湿的一大块——是血。

心念一动,杀纹纹抓了一个出来的婢女的手问了关仓莺棑的位置。

仓莺棑的房门前站了两名女弟子,杀纹纹不过稍稍靠近她们两个便将目光扫过来,看得出这两名女弟子功夫不浅。杀纹纹也没有要藏着的意思,她笑眯眯地走出来要去推房门,却被两女拦住:“姑娘,老爷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杀纹纹笑得异常狗腿:“两位姐姐,我不进去,就问她借一样东西。”

两女皱了皱眉,似在想什么,杀纹纹趁机道:“仓堂主只说了不让小姐出去也不让人进来,没说不能讲话吧,况且我只是借一样东西而已,有两位姐姐在这里出不了什么花样的。”

很显然,仓莺棑也没有睡,兴许是听见了杀纹纹的声音,房里的灯一下亮了,然后传来仓莺棑的声音:“是谁?”

“是我啊杀… …啊那个… …纹纹。”差点说漏嘴,杀纹纹瞥眼看了两女一眼见她们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异色便松口气抚了抚胸口。

屋里沉默了一阵,传来仓莺棑的声音:“恩 ,那个… …离姐姐怎么样了?”她还是不太适应直接叫出杀纹纹的名字,毕竟先一见到杀纹纹就大呼“妖女”的人也是她自己。

“我也不知道,今天… …今天下午身子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杀纹纹低下声。

“哦,那找本小姐做什么?”一听无关叙离,仓莺棑的声音冷了几分却也掩藏不了其中的失落。

“就是想借一套婢女装。”杀纹纹用商量试探的语气道,像仓莺棑这种好动的大小姐还有那个死板的爹,以往肯定少不了装成婢女溜出府的经历。

“你要那做什么?”

杀纹纹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堪比门神的两女,支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房里的人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又像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的缘故并不想跟杀纹纹抬杠或者多说什么,只道:“你要就拿去吧。”

然后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仓莺棑道:“东西我拿了,但是本小姐现在出不来。”

杀纹纹对着门神女谄媚地一笑:“姐姐帮忙进去拿一下好吗?”

左门神女冷冷地看了一眼杀纹纹,犹豫片刻给右门神女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看好杀纹纹,这才推门进去,应该是检查衣物中有没有夹杂其他东西,所以左门神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捧了一套浅绿的下人装递给杀纹纹。

杀纹纹接过衣装说了声谢谢就赶紧跑回了房将婢女装换上并打散了发髻盘了婢女头这才沿着刚才的路到了叙离的房门附近。她瞅见一名身材娇小的婢女端着盆子搭着纱布从里面走出来,便悄悄跟上。

那婢女一直走到了园子的最西边,那里并排放着一排木桶,桶中装满了水,婢女打开盖子用桶中的水勺舀了水倒入盆中这才转身,不过刚走出几步像是突然踩到什么东西惊呼一声摔在地上,盆子打翻,水泼了一地。

不用怀疑,这就是杀纹纹搞的鬼。

于是这时,杀纹纹十分“及时”地从旁边走出来:“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那名婢女抬头看了看杀纹纹:“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杀纹纹噎住,她“额”了半天,正愁怎么回答就听见坐在地上的小婢女突然道:“你是这月府中老爷为了今年城会招的新丫头罢?”

“啊… …恩,是的我叫小纹。”

“哦,我叫念念。”婢女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她侧过身去扶起地上的盆子正要起身。

“哎呀,念念,你膝盖上流血了。”杀纹纹提高门音惊道。

那名叫做念念的婢女低头一看,这时才感到痛一样不动了,杀纹纹心里有点愧疚,但她还是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念念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受了伤先回去罢。”

念念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我还要去给叙姑娘换纱布止血… …”

“我代你去罢,你这样反而做不好事情,不如我去。”杀纹纹笑眯眯道。

“这… …”

“无妨,我就是今晚睡不着才会出来,一定不会告诉… …告诉… …”杀纹纹转了转眼珠笑道,“齐伯。”

念念犹豫了一阵,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膝盖和擦破皮的手臂,只得点点头。

“你自己能回去么?”杀纹纹一边“好心”道,一边趁其不注意用脚将石子踢开。

念念点点头:“小纹,谢谢。”说着她有点困难地扶着杀纹纹的手臂站起来。

“不用不用。”杀纹纹笑盈盈地招了招手,弯身捡了盆子重新舀了水走向叙离的房间。

念念看着杀纹纹走远的背影,这才步履蹒跚地往下人院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水桶边的高木从中跳出一人,他着了深蓝色的衣袍,枝叶的阴影打在他身上看不清神情,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有风吹过,林间发出树叶摩擦的声响,一白衣少年迎着月色漫步从里面走出来,像是散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念念刚刚摔倒的地方停了片刻便深色淡然地转向别处。

22

22、夜探 。。。

再说杀纹纹端着盆子急匆匆地走过去,看见了门口守着的两名弟子她这才房慢脚步,深呼一口气低着头走过去,那两名弟子并未看她一眼,其中一名弟子推开了门杀纹纹低着头跨过门槛走进去,然后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念念,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身材高挑的婢女抬起头诧异道,“你是… …”

杀纹纹怕她有疑心放下手中的盆子赶紧道:“我是小纹,这个月新来的一批婢女,念念刚刚摔了一跤身上有伤怕耽误了叙姑娘这才托我前来,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碧清。”碧清也没有怀疑,随口问了问念念的伤势便没再多说什么。

杀纹纹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中搓洗着染血的纱布,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往床上瞟。

“小纹,我去换水,你记得注意点,姑娘随时会吐血,要用帕子接着… …”碧清吩咐了一些话,端了盆子转身出去。

门才刚刚一关上,杀纹纹就丢下手中的东西掀开帐子,就看见床上躺着的面色惨白的叙离。

杀纹纹呆呆地站在帐前手里抓着帘子张嘴正要说什么,帐中的人却是突然颤抖一下,一口鲜血从她苍白得没有颜色的嘴唇中涌出来,杀纹纹下意识弯□伸出双手去接着,待叙离吐完了,杀纹纹的整个袖子都浸湿了,而叙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阖着双眼。

一直都是这么吐血的么,整整一天一夜… …

杀纹纹有些颤抖地用另一只袖子擦着叙离的嘴,眼泪突然一下涌了上来,一瞬间聚多了便滚出来。

“犀利姐… …”



杀纹纹刚出生的时候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她很清楚她所看到的一切,她记得那个时候阿离只有两岁大,她又瘦又小,被她的父亲牵着手站在杀纹纹的跟前。阿离的父亲是当时魔教的护法之一,他是一个很严肃的男人。

记忆力,阿离每次看着她的父亲的时候目光都特别敬畏,又或者崇敬,他的父亲将年仅两岁的阿离的手举起触到了杀纹纹手,他说:“阿离,等你大了,这就是你要保护的小姐,知道么?”

阿离的手很凉,这在她两岁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那时被杀千刀抱在怀里的杀纹纹触到阿离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里收了收,然后又被阿离握住。

杀珫季告诉杀纹纹阿离的父亲在于白道对战中死了,那个时候阿离五岁,五岁的阿离被接到离宛山庄接受了山庄所特有的严厉苛刻的训练,也就从杀纹纹三岁一直到十六岁,阿离都未曾离开过她片刻。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太大,阿离被接到离宛山庄以来整整三年都没说过一句话,至于杀纹纹是怎么撬开阿离的嘴巴她也不知道。

但杀纹纹知道的是,现在阿离——这个如同她的亲人一般并从两岁起就在脑海中植入了“要保护”她的人,就要离开了。

眼泪越流越汹涌,杀纹纹又想起杀珫季——那个出于何种原因已经把她忘掉的哥哥,她觉得如果阿离再离开她或许真的承受不了。

“犀利姐,我不想你死,对不起… …

“但是我不想死… …

“我害怕被唾弃… …

“我怕连他们也要赶我走… …

“对不起… …”

杀纹纹的声音很小,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身后门突然被推开了,是碧清回来了。

“小纹,你怎么坐在那儿?”

杀纹纹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抬眼间这才见两袖子上全是血迹,她愣愣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搞的!”碧清掀开帘子一看,一脸诧异地提高嗓门道。

“没,没… …”杀纹纹摇了摇头,慌乱中随手拈了歌借口,“她吐了好多血,我怕… …”

“哎哟,怕你还来啊,看看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碧清抿着嘴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一指那边刚刚换来的水,“你快去把袖子洗洗,这事儿我来吧,你去换水就成。”

杀纹纹讷讷地点点头,转身去了盆子那里清洗满是血污的袖子。

“叙姑娘今天一天都这样吗?”杀纹纹洗着袖子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碧清一边清理地上刚刚撒漏的血一边叹气:“是啊,也不知道这姑娘是犯了什么事儿,平常我看堂主还挺看重她的,这会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堂主一副要治不治的样子,我今个儿忙了一天也没时间去问问,白天里吐血的间隔还要短上很多,现在是好多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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