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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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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随着仓蜀到了仓府,不得不说,这只仓鼠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是那宅邸大得让人觉得看着就眼花,他们才刚刚在前厅的板凳上坐下来,就有一个穿着穿着整整四层红纱裙的少女拿着托盘走来给仓蜀,闻香和翟迪微各奉了一杯茶,没错——
她犯了一个极端的错误,那就是无视了杀纹纹。
好歹老娘也是穿越第一女主外加魔尊的亲妹妹你母亲的居然就这么华丽丽地把我给无视了,不带这么瞎的好罢?
于是杀纹纹翘起腿将右手握成拳头在嘴边咳了咳,那少女这才注意到她,转过脸来疑惑道:“这位… …”
在少女转过脸的一刹那,杀纹纹的假咳变成了真咳,咳得满脸通红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背过去了,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今夕”叱咤风云满嘴巴“本小姐”“有本事”的仓莺棑仓大小姐,但是杀纹纹真的一下看不了她穿这么淑女这么繁复的裙子,就连那天见的那根食指宽的鞭子也不见了。
浓妆淡抹,秀眉如黛,唇上抿了胭脂红如花蕊,乌鬓如云,鬓上雪梨花晶莹剔透,不得不说,这仓莺棑肯定是爱惨了红色,虽然打扮神情风格全换了但是那颜色还是没变,依旧是一身鲜红像多牡丹花似的,四层细纱拖拽至地面,浅红深红层层叠叠又托出另一种美感。
杀纹纹捏着下巴歪着头打量了一阵子仓莺棑,发现其实她也蛮漂亮的,杀纹纹有个优点,就是喜欢美的东西,不论男女老少,于是她咧开嘴笑得异常灿烂,露出八颗细细的白牙齿:“我是纹纹啊。”
“纹纹?”仓莺棑皱着眉想了想,显然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件了,再次看向杀纹纹的时候那眼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杀纹纹挑了挑眉,她不觉得仓莺棑现在还能把她怎么样反正在场的这么多人而且她的鞭子不是没带么… …
心理活动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打住,因为杀纹纹看见仓莺棑的气势在刹那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而且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甩了甩衣袖之后一条食指宽的辫子从她的衣袖里滑出来落在了她的掌心中。
杀纹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里歪了歪身子然后身侧的茶几应声而裂,木渣飞溅,杀纹纹不明白了,虽然她上次是耍过她但她也不至于记仇到这种地步罢?这一鞭子要是刷到她身上来了她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怎么可能起得来,莫非真的是因为她叫苍蝇拍所以才与自己有与生俱来的不共戴天之仇?
“苍蝇… …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唉哟鞭子不长眼呐小姐您小心点使… …”杀纹纹上蹿下跳地躲着仓莺棑的鞭子。
仓莺棑红着脸,当然这是气红的,她一边使鞭子一边大声道:“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
杀纹纹无语了,她什么时候又成妖女了?她倒是想当妖女,但这胳膊这腿她想当可当得成吗?也难得她仓莺棑这么看得起她了。杀纹纹正想着,那鞭子却到了眼前,她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想了想,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上眼挨一鞭子让这位火爆的美女消消气得了。
鞭子迟迟没有打到身上,杀纹纹试着把眼皮打开一条缝,就看见闻香手里捏着仓莺棑的鞭尾木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以一种杀纹纹从来听过的冰冷的嗓音道:“够了。”
仓莺棑愣了愣,扯了扯手里的鞭子,发现丝毫不能动弹,脸上涨得更红:“死狐狸你有本事给本小姐放手!”
闻香皱了皱眉,正准备说什么,仓蜀这个时候发话了:“纹姑娘现在是题兰的客人,棑儿你赶快给人家道歉。”
“不可能!本小姐才不给这种妖女道歉!”仓莺棑大声叫道。
“我怎么成妖女了?”杀纹纹忍不住从闻香身后歪过脑袋看着仓莺棑问,见仓莺棑突然狠狠地瞪着自己又赶紧躲回了闻香身后。
“身为女子,不守妇道,言行粗鲁,目无尊长,而且理直气壮毫无羞耻之心,你不是妖女你是什么?”仓莺棑道。
“仓小姐这般,在客人面前见人就伤,大吼大叫,甚至违逆仓堂主的话并且无凭无据污蔑她人就是守妇道举止端庄尊师重道有羞耻之心?”一直淡定地喝着自己带过来的酒的突然开口,他微扬起下颚喝下杯中的酒,面无表情。
“翟… …”仓莺棑说了一个字,手里的力气全没了,扔了鞭子捂着脸转身跑出了厅堂。
仓蜀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看了看女儿离去的背影,讪讪笑道:“小女不懂事,望翟少主见谅。”
“无妨。”边说着,翟迪微又斟满了一杯酒。
其实在场的最为诧异的就是杀纹纹了,据她观察,翟迪微表面上是个打着“题兰水榭少主”名号的正派正直人士实际上他就是一伪君子,从来没有看过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最多是别人看见他了他才不得不出手一般情况下都是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然后目不斜视地离开案发现场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而且他还经常拐着弯子不接祭萧下的任务表面上说是有事在身实际上时天天在题兰水榭不知哪个夹角旮旯里睡得醉生梦死。
但是他现在突然“路见不平”了,而且还“拔刀相助”了,可不可以当做是那次扒了她衣服然后心里有小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大的愧疚然后现在就出手了?如果是那样,那就太小看她杀纹纹了,母亲的,难道她的贞洁就值这点玩意儿?
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仓蜀插进来笑道:“既然这样,就先安排下去休息罢,两天后的上午薪城的城会就举行了,叙离… …”
“堂主有什么事请吩咐。”叙离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的,悄无声息地站在仓蜀面前,一身黑衣更加略去了她的存在感。
“带他们去西院休息罢。”
“是。”
16
16、墙的后面 。。。
第二天清晨已经到了卯时天却还是灰蒙蒙的,云层积压在一起低低缓缓地游移,杀纹纹是被外面哭天抢地的哭喊声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从房里走出来,才发现翟迪微他们早就起来了,几个人站在哭喊着的老妇人前面,老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那孩子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不动也不说话。
“堂主要为民妇做主啊,那田家人至始至终不愿还债,官府也不管,上个月里孩子他爹也去世了,我们母子两个已经活不下去了啊… …”
“堂主您看看我这孩子,这么小的年龄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那老妇人将拉着的男孩推到前面,那男孩脸上先是没有什么表情,只皱着眉,然后才抬起头,眼眶迅速泛红,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他们田家也是穷得一无所有除了一方宅子,但听说那宅子到了晚上就闹鬼所以官府才会不管,您还要吗?”仓蜀思索一番看向老妇人问道。
~5~“堂主难道信这鬼话?分明是他们不愿还债才自导自演出这么一出戏来。”老妇人哭得声音更大。
~1~“老夫一介习武之人自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但是您此刻来找老夫又有何用处?”仓蜀问道。
~7~“只有堂主这等大人物才不畏那些鬼话,只要仓堂主肯出面证实那‘闹鬼’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自是无话要讲宅子抵与民妇。”
~z~“这… …”
~小~“好啊,我们帮您。”杀纹纹突然凑过去开口道。
~说~老妇人停止哭声看向杀纹纹,翟迪微闻香等人也回过头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杀纹纹。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杀纹纹咧开嘴灿烂一笑:“助人为乐嘛… …”
~网~“多谢这位姑娘,民妇感激不尽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老妇人一边泪流满面地说着感激的话一边磕头。
杀纹纹的表情呆了呆,笑道:“诶… …可别,您先回去罢,我们晚上去那宅子探一探。”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老妇人领着那孩子磕了几个头,这才转身蹒跚着离去。
“纹纹你不是… …很怕鬼吗?”闻香拉住要转身离开的杀纹纹问道。
杀纹纹愣了愣,咧嘴露出八颗细细的白牙齿笑道:“那种东西… …我怎么会怕… …”
“为什么擅做主张接下这任务?”翟迪微问道。
“没什么,觉得那个… …老妇人挺可怜的… …你们不愿意去的话我自己去。”杀纹纹垂下眼帘淡淡道,然后不着痕迹地挣脱了闻香的手转身回房。
。
整整一天太阳都没有出来,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天幕,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天暗得很早,酉时刚到各房中就点了蜡烛用来照明,杀纹纹一天跑出跑进几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现在才准备好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从房里出来。
“诶… …蚊香,敌敌畏?”杀纹纹站在仓府门口的时候愣住了。
“还说你不怕鬼…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闻香一一挑出杀纹纹脖子上挂着的几个平安符包裹里的符纸还有她背上背着的桃木剑等一些七七八八的物品,有些哭笑不得。
杀纹纹动了动嘴唇,最终只小声说道:“谁怕了… …以防万一嘛… …话说,为什么她也在?”杀纹纹指着翟迪微身后站着的红衣少女问道。
“哼,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本姑娘我,为了公事本姑娘暂且不与你计较!”仓莺棑双手抱臂不屑道。
“切,看到时候是谁吓得屁股尿流… …”
“你… …”仓莺棑深吸一口气,“有本事不要惹怒本姑娘,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与你吵!”
杀纹纹撇了撇嘴,拉起包袱转身就走。
“纹纹你不先用餐?”闻香在后面问道。
“在府上吃过了。”杀纹纹没好气地丢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但是… …”
“什么!”杀纹纹停下脚来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闻香。
“去田宅的话,你走反了方向… …”闻香好心提醒。
“… …你才走反了,你看着,我就往这边走,绝对可以到!”杀纹纹拉紧身上的包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真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翟公子,我们去用晚餐罢… …”仓莺棑看着杀纹纹的背影从鼻腔里哼过一声后,侧过脑袋满脸通红地看着翟迪微。
翟迪微淡淡“恩”了一声,转身走向与杀纹纹相反的方向。
闻香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转身朝着杀纹纹的位置跑去。
。
杀纹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的闷气,只是走着走着她又有些后悔了,自己干嘛要赌气往反方向走啊,她根本就不认得路啊,而且身上还背着这么多东西。
似乎是走到了市中心,肚子传来了贝多芬奏响曲,其实她根本没在府上吃什么东西,毕竟一天都忙着去准备驱鬼道具去了中饭都没吃哪还有时间吃晚饭啊。
由于天十分暗的缘故,街上也早早收摊了,还零散着的就剩下几个卖食品的摊子了。杀纹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望着左边刚出炉的包子只能叹气叹气再叹气摇头摇头再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又走了莫约一刻时,她的肚子声音叫得越发大,大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杀纹纹觉得自己脸丢到哇爪国去了,但是肚子又实在饿得不行,她舔了舔嘴唇,目光瞟向路边买烧饼的店铺。
杀纹纹慢吞吞地走到烧饼铺前,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用她细细弱弱的嗓子道:“能给我一块烧饼么?”
“哪里来的小毛孩,去去去… …”那个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手头的活儿。
杀纹纹赖在铺子前不肯走,当她看见那个中年男人转身去提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念头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杀纹纹当即伸出她的魔爪以人眼看不见的速度迅速抓了一个炕上的烧饼忍着按灼人的温度转身就跑。烧饼铺的老板听见动静转过身就看见已经跑了几步远的杀纹纹,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捉贼”。
不得不承认,杀纹纹其实跑的还蛮快的,身上背着这么多东西她几个七弯八拐地就进了一个巷子里,见身后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烧饼从袖子里拿出来慢慢咬了一口,又听见巷子深处好像有人说话。
杀纹纹三下两下将烫得吓人的烧饼塞进嘴里然后放轻步子走向巷子深处,但是尽头是什么——一堵十分破旧的墙而已,声音就是从那堵墙的后面传来的。
杀纹纹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声线但是完全听不见具体内容。
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杀纹纹凭着她从小非人类的习惯和体重的优势十分利索地从踩着那堵墙的破损处悄无声息地翻过去了。
墙下面有一排树,杀纹纹拨开那排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这里就如同是另外一个世界,两尺长的溪水绕城一个八字型,中间跨越一座汉白玉雕刻的小桥,小桥的东边有亭台楼阁,装饰奢侈华贵,而西边只有一座翠色的凉亭,却是完完全全由玉所雕制而成。
最最关键的是,凉亭中有两个人——红衣的砂莲和黑衣的阿离。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
隔得太远,杀纹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不敢靠近,万一砂莲又想把她给“咔嚓”了这回可没有蚊香和敌敌畏来救她。
杀纹纹心中暗暗回忆起刚才逃跑的路线,然后转身从墙头爬出去了。
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感觉刚刚那个烧饼好像好卡在她的嗓子眼里有些闷闷的,她站在原地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正准备按原路返回,身后却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杀纹纹一口气没吐出来差点背过去见阎王。
17
17、凶宅 。。。
“纹纹?”少年拍了拍杀纹纹的肩膀,花色的锦袍被小巷口处吹来的风轻轻浮起来。
杀纹纹松了一口气:“蚊香,你怎么在这里?”
“前市上好像有人在找一个偷饼子的小偷,我估计是你。”闻香眯着狐狸眼笑起来,“你很饿?”
杀纹纹正想说“我很饿饿得要死了”但是话到嘴边又一转弯,她瞪住闻香:“我才不饿,那小偷不是我,我在府上吃得饱得很!”
闻香扬起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从背后拎出一个包裹来:“既然你不饿那我自己吃好了… …”
“等等——”杀纹纹踮起脚急道,喊完后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支吾了半天才道,“我还没吃… …夜宵… …”
“夜宵什么的… …省了也不是不行——”
“不行的… …”杀纹纹嘴里大声叫着蹦起来要去抓闻香手里的包裹,却被闻香一把抱住用手捂住了嘴从岔道处闪入。
“诶,我说… …你知道这次我们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浮光微动,杀纹纹睁大眼看着少年微微眯起的眼眸,微光透过密密匝匝的长睫落尽他的瞳孔间,淡色的光斑如同滚烫而灼烧而出的痕迹,透过少年的肩膀可以看见他身后墨色的天幕如同丹青落笔的氤氲,纸张纹路所蔓延不到的地方还残留着最后一缕属于白天的光亮,厚重的云层摇摆着添上了浓墨重彩的灰白。
“是调查与叙离真正接触的那个人哦——”
刻意拉长的尾音如同天际最后浮动的一抹苍白,最终还是消弭下去,空白被黑暗拉扯得支离破碎。
——真正接触。
少女眨了眨眼睛,没有月光和星光而使得她的瞳孔透不出一丝一毫的色泽,闻香放开她然后将手从她的脸上拿来后退半步眯着眼歪过脑袋打量着她。
杀纹纹低着头还是眨了眨眼睛,像是因为刚才一直睁大着所以导致了眼眶酸涩不已,之后,她抬起脑袋咧开嘴灿烂一笑:“你先把夜宵给我罢。”
闻香也笑,他摊开手,笑得弯起了眸子:“喏,给你。”
。
杀纹纹和闻香赶到田宅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彻底。
“今天一天都暗得很,怕是等会要下雨了。”闻香看着天有些无奈。
“哼,妖女,若不是因为你任性反着走,我们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仓莺棑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因为等得太久而不耐烦的感觉,显然,她很乐意和翟迪微一起站在这栋黑漆漆的宅子前等人。
杀纹纹抓着手里的包裹,目光飘忽地看着宅子大门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本小姐在同你讲话啊… …诶——”仓莺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凑过脸来笑得不怀好意,“妖女你不会是怕鬼罢?”
杀纹纹被大嗓门的仓莺棑喊回神来,她愣了愣,目光怔怔地看着仓莺棑:“你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应该是不存在的罢。”闻香耸了耸肩。
大概是被杀纹纹怪异的目光看得有些悚然,仓莺棑扬了扬下颚:“本小姐才不信那些东西,就算是有那种东西,有翟公子在本小姐也不怕。”(文-人-书-屋-W-R-S-H-U)
“哦。”杀纹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你哦什么?有本事你就一个人进去,哼,出了事本小姐也不会来救你,你有本事不要被吓哭就好,是罢… …翟公子。”仓莺棑被杀纹纹一系列怪异的神情弄得很是不爽,就喊了出来。
“和我们一起走… …”
翟迪微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杀纹纹大声打断了,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有些尖利:“一个人就一个人,你们都别跟过来,反正,反正… …”她“反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东西来,便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大门跑了进去。
杀纹纹其实想说的是“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人所有人都瞒着她包括她的亲哥哥”,话被强压着,于是就有一种眩晕感冲上了头颅,直接导致了杀纹纹不作任何思考任何准备地直接跑进了这传说中的凶宅。
18
18、房梁上的白衣女人 。。。
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中厚重的云层间时不时有亮白色的脉络划过,周围的空气也愈发沉闷阴冷,花锦少年抚袖皱了皱眉:“天色很差,纹纹她… …”
“切,那个妖… …女人不是很厉害吗?敢自己一个人跑进去还需要你这只死狐狸担心?”仓莺棑哼了出声不屑道。
“换作是你肯定不敢,你还有理在这里嚷。”闻香脸色有点冷,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庭院间骤然一片惨白青诡,随着仓莺棑的尖叫响起的是垂云间低沉的呜咽声,那雷还是没有劈下来。惊恐过后的仓莺棑见闻香一脸“我就知道”的鄙视的表情看着自己,她不服气地仰了仰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抱着这只死狐狸的胳膊不禁老羞成怒地甩开然后红着脸站到面无表情的翟笛微身边。
翟笛微淡淡瞟了一眼漆黑的大院又抬头看了看这风雨欲来的势头,转身向那黑洞洞的一片走去:“阿香你看着仓姑娘,我去探查一番。”
仓莺棑听了立马要追上他,岂止她才刚转过眼只瞥见一抹淡白划过便没了翟笛微的身影,不禁气恼地扭着衣裙不甘地盯着黑洞洞的前方。
虽然不满翟笛微再一次死性不改地叫他“阿香”但闻香还是抬手姿态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看仓莺棑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另一处黑漆漆的地方走去,仓莺棑见闻香也要走了,慌忙跟上。
。
庭院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而显得十分空旷,零散的家具堆放在一边,朱红色的柱子和房檐的边缘处连接了厚厚的蜘蛛网,天气低沉得不行,云层将月亮也遮挡了,潮湿的风吹过弄堂显得有几分阴冷。
虽然是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热的,所以杀纹纹并没有穿很厚的衣服,但此刻她有些后悔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想找一床棉被把自己拢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那种厚实的柔软至少会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心安。
别怕,杀纹纹,你是最强大的,鬼见到你都要吓跑… …
杀纹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将肩上的包裹更加拉紧,却不料屋内骤然一片惨白,伴随着天际时断时续低沉而发的呜咽声。
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杀纹纹看见眼前房梁上掉着的白衣女子。
想要迈出去的脚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风从弄堂穿过隔着院子吹过杀纹纹的身侧,她身后的木门颤抖了两下“嘭”地一声关上,一切巧合得似有人故意而为之。
杀纹纹已经恐惧得忘记要尖叫了,她半张着嘴看着漆黑的房梁,闪电过后她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她可以想象到那个被掉在房梁上的女子,她无法形容此时心里感受,只是恐惧从天灵盖一点点地渗下来快要吞噬她的理智。
其实有一件事谁都不知道——杀纹纹非常怕打雷。
念及此,她转身去拉门。门边缘处由于铁器的腐蚀又加以来回的摩擦而发出呲呲的声响,然而门在呈现出一点快要推开的迹象后就纹丝不动了。杀纹纹使劲推了一阵,一想到身后房梁上掉着的女子她整个后背都是凉的,根本不敢回头,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黑暗监狱的犯人求生欲让她死命地拉扯推搡着门框,门框的边角颤动着,却就是不曾打开。
杀纹纹想叫,但此刻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嗓子眼里,她捶着门,张着嘴巴,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气流旋转的咝咝声。
突然,她停下了一切动作,只因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靠近,并不是以到空气的不同或者脚步声而判断的,相反,身后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就像是动物的直觉一般。
杀纹纹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一时特别迅速,又一时特别迟缓。
按在门框上的手缓缓收成拳,却显然已无力抓紧只是微微蜷缩成一个团,杀纹纹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过身靠住门,就听得一声惊雷劈下伴随着闪电将室内照得一片惨白。
杀纹纹的身子颤了颤,她抬起双手捂住耳朵,毫无力气地顺着门往下滑,她的眼睛撑得大大的,盯着地面,她不敢看上面,但是映入眼帘的那一双空荡荡的白色绣花鞋和那一声雷响已经完全让她崩溃了。
在快要瘫倒地面的那一刹那,不知是不是因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的缘故,杀纹纹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门,开了。
之后便是一阵温暖覆上,鼻端隐隐可以闻见淡淡的酒香,一点一点弥漫开来,熟悉得让人一瞬间有流泪的冲动。
捂在耳朵上的一只手被人拿下来,只感觉到头靠着地方有细微的震动,便听得身后那人淡淡的语音:“看到了什么。”将疑问句转换为陈述句素来是他的长项。
杀纹纹慢慢扭过脑袋,黑暗中她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闻着那醇淡的酒香莫名的舒心,像是一直憋着的气吐出来,她张了张嘴,却刚好看到少年身后的天空再次划过的闪电照亮了庭院,亦看到少年素来淡然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讶异。
——这不是翟笛微第一次看到杀纹纹哭,虽然只是那满满的液体全部包在眼眶里,但这样的杀纹纹还是让他有一点点的诧异——他不是不知道杀纹纹怕鬼,但没想到那样毫不顾忌的她会怕成这个地步。
之后接踵而来的惊雷如一记重锤砸下来让翟笛微感觉到怀里刚刚还有一点放松的少女蓦然僵硬的身体。她的手近乎是下意识伸过来环住了少年的腰,将整个脸全部埋在了他的衣襟前。
少年略微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如果怕的话,要说啊。”
。
少年的手还覆在她的指尖上,冰凉被温暖包裹着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借口,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如同宣纸表面细细的褶痕,和着醇然的酒香近乎要将杀纹纹熏醉。
白色的发带掺在黑发中被风一起撩得扬起,这雨来得太快,一瞬间便是倾盆,将少年一半露在门外的雪白的衣衫浸湿。
杀纹纹可以感觉到少年平缓的心跳和他身上淡淡的体温,恐惧似是可以稍稍缓解一点。她怕打雷,这件事连杀铳季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晓得是处于何心态要隐瞒这件事情。只是忆及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是一个人缩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死死的掩耳盗铃一般的以为这样就是最安全的保护罩。从未想过——“如果怕的话,要说啊。”
——就像是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温暖的少年,对她,如此这般的温暖。
之后便是少年扶起少女,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另外一只脚迈入了屋内,不知是不是巧合庭院又刮过来阴冷的风,两扇门来回颤动了一下便如上次一般“嘭”地关上。
翟笛微腾出一只手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那门因为转轴处生锈的缘故除了上下两角会抖动三分中间却是纹丝不动,刚巧又一记雷劈下,怀里的少女就如同瘫痪了一般往下滑去。无奈之下,他只好抱住少女的腰颇有些不知所措地挪步到门旁的墙角然后靠着墙角坐下来,让少女窝在自己怀里,这样看来,倒像是抱着一只连发抖都无力的动物。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吗,恩?”翟笛微第一次用着试探的语气放低了声音问道。说实话,这个素来不近女色(当然除了那个天真到无邪的濡椛)的少主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质问”一个恐惧的发抖的异性,所以就算是这等语气他也是思忖良久才定夺下来。
看来这语气他选得颇正确,感觉到怀里的少女似是颤了颤才传来细弱得如同某种昆虫的声音:“女人… …白色衣服… …白色绣花鞋的… …吊在房梁上的女人… …”
“哪里?”
“屋子正中央… …正中央的房梁上… …”
翟笛微没再问下去。黑暗中,他低着头'文'慢慢回忆着刚刚进来抱着杀纹纹时'人'也有过一道闪电,杀纹纹的脸'书'当时是对着门外的而自己的脸'屋'是正朝屋子的,但似乎并没有看到她所说的… …吊在屋子正中央房梁上的白衣白鞋的女人?不过… …她怕成这样,也不像是说谎。
想到这里少年微微皱起了眉,他自然是不信“闹鬼”,那么… …又是谁演出这么一场戏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少年略微歪了歪脑袋看向怀里的少女,她的脸完全埋下去了不知道是怎么呼吸的,不过隔着薄薄的一层已经被眼泪鼻涕打湿的衣料,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呼出来打在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是,睡着了啊。
19
19、身份败露 。。。
杀纹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翟笛微睡得正熟。
微微抬起的眼睫触及了少年优美的下颚,经过昨日大雨洗礼过后的天空异常的明亮,日光从窗格子里泻进来洒在他墨黑的发上如鎏金剔透。
杀纹纹的脸有点泛红,窝在少年怀中没敢动,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这样静谧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那沾染了清阳的眼睫抖了抖,睁开时可以瞧见下面纯黑色的瞳孔,神情平淡到漠然。
“不起来?”如果仔细听的话不难听见那声音里淡淡的笑意。
杀纹纹吸了口气将手撑在地面上慢慢爬起来,然后垂着头站在一边破天荒的腼腆一笑:“谢谢了。”
翟笛微淡淡“恩”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踱步到门边试着推了一下门,依旧是打不开,便转身寻了一处位置落座。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又因为旁边有了人,杀纹纹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害怕了,她双手背在背后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灰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 …”翟笛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撇过眼看着杀纹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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