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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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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神机炮”,在座的几个人都微吸了一口气,接着,没有人再说出反对的话语,西北军飞快的运转起来,不过两个时辰之后,邵劲已经带着三千人与三门神机炮,趁着夜色,静悄悄离开了营地。

而这个时候,远在京城之中,湛国公府和沐阳侯府的众人,也确实如邵劲预料的最糟糕的那样,在最后还是被红日军发现,并被他们带回了刚刚攻破的京城之中。

京师一片混乱,到处是战火烧灼过的痕迹,无数的家庭在这样的战争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两家人这次并没有被分开关押,而是统一被放进一个大院子里看守,一开始这些看守的态度还算客气,但不过三天之后,院子突然进来了一位中年文士,他用三角眼来回看了院中的众人一眼,笑道:“死期已经到了,诸位可知否?”

没人说话。

这中年文士正是红日军的军师,他挥挥手,就有两个军士拿住了徐佩东,其中一位抽出佩刀对准徐佩东的大拇指。军师说:“我听闻徐大家一手书画士林赞觉,就是不知道砍掉了大拇指,这字还要怎么写,画还要怎么画?”

徐佩东脸色发白,但还算硬气,撑着不说话。

这军师目光一厉,正要示意旁边的士兵动手,外头就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这响声来得太快太大,震得地面连同屋子都一起用力晃荡一下,好似上苍发怒以致地龙翻身一般!

院中的诸人都已经被集中在了露天的花园中,大家都没有随处乱跑,只是不免被巨响吓蒙了头脑,又有些妇人与孩子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军师很快回过神来,他几步冲出院落向外头的大街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等他带着铁青的脸色回到院中,本来冰冷的目光已经变得更为复杂,其中含了许多忌惮与杀意。

想到了邵劲重视妻子,却没有想到邵劲如此重视妻子。

如果邵劲因为其妻之死而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呢?

但换而言之,这时岂非一举解决邵劲的绝好机会?

各种各样的正反念头在军师心中翻搅着,他略微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对邵劲带来的威胁感占据了心灵的上峰,他缓缓地对着一旁的士兵抬起了手。

这粗糙而干瘦的似乎老农一般的手掌刚刚要挥下去的时候,院落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骑快马而来的传令兵直接举着令符骑马踏入院子,大声喊道:“大元帅有令!着将军代原湛国公府诸人,原沐阳候府诸人,到广渠门之前!”

这浮于半空中的手掌滞了滞,本来已经倾斜的天平轻的一方又加上重重的砝码!

邵劲确实具有威胁,但为了将邵劲诛杀在此时此地,而失去大元帅的信任,而叫君臣之中有了裂痕,又是否真的值得呢?

军师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也罢。”军师皱眉说上了这一句话,甩手不管院中的众人,自顾自地走了。

徐善然一直迫视着对方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她的身体好像在突然间被掏空了一样虚弱。

她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在还没有人察觉到之前就与其他人一起快步往徐佩东的方向走去,围在徐佩东身旁,看着毫发无损的人长长松出一口气。

很快,诸人就被还算客气地请到了广渠门之前,本来用圆木顶上的大门敞开,徐善然与诸人站在门前,隔着长长的护城河,看见了不远处邵劲的三千兵士与驻立在三千兵士之前的三个大铣疙瘩。

在他们的身旁,本来巍峨的城墙缺了半圆的一大块,有半人高的碎石头从墙上塌下来,滚落在墙根处。

他们在红日军的目送之下一步步走向邵劲,走过长长的护城河,经过护城河下奔流的河水,他们过了箭矢的射程,又小心地跨过邵劲使人设置的绊马索和那三个狰狞的大铁器。

好像之前所有的紧张与疲劳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刚刚被迫准备着最可怕选择的徐善然这时才感觉到感情的回溯,感觉到了五脏六腑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在这一辈子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发誓要保护自己的所有亲人。

可最终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投有了这样的危机,还有那样的灾祸。

是她错了吗“还是别人错了”又或者仅仅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若刚才对方没有收手,她是否真的能够、真的能够、做出选择?

可那样的选择,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恨不得以身替之,万死不辞。

******

徐善然难得地一直发懵着,她的脚步轻飘飘的如踩在云端,她的脑梅片段似的回播着自西北回到京城之后一路所做的事情,所遇的困境。

有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也有步步惊心命如累卵的。

还有刚才,反反复复地刚才。

如果这大炮的轰鸣慢了一刻,如果那刘省三的手令慢了一刻。

他们就全都死了。

悬丝之间,命在旦夕。

这样可怕而飘忽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徐善然眼看着邵劲走过来,跟着她已经被冷汗幔湿的身体突然被拢进一个极为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

无数人的瞩目,刀枪与大炮的血火。

天地之中,我将你拥怀中。

这世上再没有能够阻止我们的东西。

邵劲心疼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将脸色发白的人揽入怀中,将自己所有的力道都传递给对方。

他在徐善然耳边轻轻说:

“善善,我爱你。”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天下也送给你。”

番外卷 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172章 入主

明德四年五月初三,离开西北半年有余的徐善然再与邵劲回到西北。

同时期,原湛国公府一系人,原沐阳侯府一系人,皆至西北。

明德四年六月初八,占领京城三个月的红日军抵抗不了四面八方的勤王之师,收拢军队,扯出京师。

此后京师数度易主,每一个入主之人都会在极端的时间内成为众矢之的,本为一方霸主一方雄君之人便陷入仿佛无休止的战争之中,并非没有人因为京师而彻底灭亡,连性命都跟着丢掉了。

而京师在这样连连的战火之中,断壁残垣,民不聊生,再不复一朝京都的模样。

此外还有一个插曲是属于南狩的明德帝的。

南狩的朝廷在到达陪都的之前,就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宫变。

周后试图在船舱之内,以一百甲士,骗杀明德帝。

但明德帝不如同昔日的昭誉帝,他一来没有病得糊涂,二来说到底谁也不信,因此哪怕那时他已经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边缘,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窥破了周后的计谋,但此时他的谕旨已经不太好用了,甚至未必出得了周身三丈之外,便想要以周后的法子,反以此杀死周后。

但周后就如明德帝一样,乃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在布置出暗杀明德帝的戏码之后,她甚至不亲自坐镇,早早就留了替身和贴身宫人在里头,以此骗过明德帝。

事情爆发之后,众人极力粉饰的太平彻底崩溃。

周后躲到太子之处,太子索性撕破脸皮,直接带着三千甲士分坐于四艘大船之上,将明德帝团团围住。

明德帝在座驾上派出房太监宣旨,大意为太子乃不孝之人,不孝之人如何能成为天下共主?若太子悬崖勒马,则为时未晚,明德帝会当作之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太子也依旧是太子。

这话哪怕是由昭誉帝说给明德帝,明德帝都不会相信,何况是由明德帝说给太子听?

到了这个时候,反正大家都被叛军撵得跟狗一样了,太子是真的不在乎再为自己将来的名声添上个杀父丑闻——反正往最糟糕的方向想,黄家的皇帝轮到他应该也就是坐到了头了,他未来少不得有一个亡国之君的名号,这真正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亡国之君的名号难道还真比杀父夺位更好听些?

太子冷笑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从京中离去,一路被红日军追逐,好不容易上了船只,本以为此番顺江而下,便能万事太平,不想真正的血流如注正是在众人踏上了这顺流而下的数艘大船之后的事情。

这一场逼宫将这个河段的涛涛江水都染红了。

数艘大船被凿破了船底,灌进涛涛江水,接着又被大炮击断桅杆,整个船身倾斜地倒在一旁。

船上的人如落饺子似地掉到江中,被奔流而来的江水一卷,就再看不见踪影了。

明德帝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

开战的第一炮,打的就是明德帝坐船中最尊贵最堂皇的那个船舱。

连同站在船舱之前的房太监和坐在船舱之中的明德帝,炮火一声,血肉躯壳都被碾成碎块。

这个结局并不奇怪,明德帝开了什么样的头,就以什么样的尾当结局。

世间诸事,仿佛从来没有公平,可是公平又总在不经意之间以微妙而有些荒诞的模样出现。

太子在处理掉明德帝之后,本该当仁不让的成为下一任的皇帝。结果等他下了大船,进入陪都,志得意满地一回头,透露出要登基,大臣们应该开始三请三让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本来应该全支持他的大臣就在这炮击中的短短时间里头,被他的众位兄弟给瓜分去了好大一块,而至于究竟谁该当下一任的皇帝,这些兄弟在小小的陪都之中,和他掐得死去活来。

太子在知道这一件事之时,乃至之后,几乎无时无刻地,他都在愤懑地想着:现在江山倾覆只在朝夕,可叹这些猪狗之辈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争权夺位上了!

太子这样的念头毫不出奇。

因为如果有一个人能用肉眼直接看见旁人的想法,他就会发现已死的明德帝妃子,已死的明德帝的其他皇子,这些所有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的念头,都与太子相差无几。

可见一株大树,如果真的从根系腐烂了,那么再有外力如何施救,也是无法救活的。

如宁王如谢惠梅之辈,究竟也是不多的。

明德十年十月初一,从明德帝上位之后,就开始在大陆各处烧灼的战火终于歇下来了。

这一年,邵劲已经南征北战足足六年。

这一年,早前风光的红日军早就风流云散,如雨后春笋冒出的个个或大或小的军阀不是归顺了就是被消灭了。

这一年,邵劲挟着整个大陆都不敢掠起锋芒的队伍,带着他的妻子,他的亲人,堂而皇之地入主了京师,就如同六年前他在这个城门之下对她发出的誓言: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天下也送给你。”

“我要你再不悲伤,再不害怕,再不被人或事伤害,再不因为任何——任何的东西——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难过。”

他这时尚且还不到而立之年,骑着马与徐善然并肩策马入京中的时候,侧脸一望,就看见自己妻子仿佛越见娇艳的容貌。

徐善然很快感觉到了邵劲的目光,转头冲他宛然一笑。

那张本就绝美的容貌在这一时刻真正钟天地之灵秀。

不管是自然界的风沙还是人为的杀戮,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似乎都并不能将其摧折。

很早很早的时候,邵劲就想着,我的妻子有牡丹的雍容,也有冬梅的傲骨。

他嘿嘿一笑,不忌讳任何人,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柔荑。

他看着对方,念头如同被拨乱了的钟摆一样来回乱晃着,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孩子身上,想着自己应该生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不对,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也不对,应该——

他没有想出具体的情况,就轻而易举地将其放弃了。

又想到了等一个月后的登基和大婚。

他一开始想着自己穿着九龙的黄袍,徐善然穿着九凤的凤袍站在一起,然后念头突地一岔,想到了自己穿着西装,徐善然穿着洁白的婚纱……呃,画风好像有点不对,都回古代了就不要崇洋媚外了!!

总之他们进了京城,进入已经紧急修缮过的宫殿中安顿下来。

跟着邵劲的将军和大臣虽然还没有裂土封侯,但已经在朝班上各列各位,也算是只差了一个名分了。

于是为了定鼎名分,也为了江山稳固,他们就开始上疏建议,邵劲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邵劲:……呵呵。

第173章 规矩

金碧辉煌的殿宇哪怕曾被战火数度洗礼,于细节之处,也依旧闪烁着最动人的光辉。

坤宁宫中,徐善然曾数度以客人以臣妇的身份来此觐见,而到了此时,她真正端坐于主位上,成为了这整座宫殿,乃至这整个江山的女主人。

何氏是上午就来到了宫中的,宫中的礼仪此刻并不严格——至少对于徐善然这些亲人来说并不严格。一来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二来邵劲本身也没有那样的想法,因此上下都处于一种十分散漫的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和徐善然呆了大半天,走走停停从头看到了尾的何氏越来越忧心,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吐出了内心的忧虑:“娘娘……”

徐善然打断何氏的话,反叫了声:“母亲何必这样?”

何氏叹道:“礼不可废。”但这不是何氏忧虑的重点,何氏也不纠缠这个,反正她也还没有习惯叫自己的女儿为‘娘娘’,只目光忍不住睃向徐善然平坦的小腹,忧心忡忡道,“你这些天是否叫太医过来看过了?”

徐善然有些好笑,还有些无可奈何。

哪一个女子会不对自己的身体上心的?徐善然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绝没有问题,这么多年来和邵劲没有一儿半女,也只因为这是邵劲的意思——在还战乱的时候有孩子,实在是一件太不安全的事情了。

而这些道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徐善然如何会不对何氏这等最亲近的家人说?

何氏之前也是明白的,也没有催促他们,毕竟这不是徐善然自己不要或者无法怀上,而是邵劲自己的意思。

只是一等到天下平定了,大家入了宫殿,这个问题就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严重了起来,不止能影响到她身旁的许多人,还能叫他们念念不忘地到她耳边来反复提起。

“女儿当然找过了,那些大夫每个月都有来诊脉的,母亲忘了?”徐善然说。

何氏一看徐善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其实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她忍不住气道:“你都多大年纪了,好歹也上上心吧!万一有别的女人的孩子出在了你前头,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就是真有我也不会哭。这句抬杠的话徐善然当然只在心里说说,不想她没有接话,正好从外头走进来的邵劲听了一半,就奇道:“什么别的女人的孩子?”

何氏:“……”

徐善然:“……”

女人间私密的交谈突然被男人听到了,她们都有点尴尬,何氏也忙站起来说:“陛下您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妈,都说了私下里就别这么叫我了。”邵劲不以为然地纠正了何氏的叫法,他还有点好奇,看看自己的丈母娘,又看看自己的妻子,蠢蠢欲动地想要再问问。

但这时候何氏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避出去了,殿中就只剩下徐善然和邵劲。

徐善然和邵劲对视了几秒钟,对方眼中的好奇实在是太浓重了,她噗地笑了起来,从位置上站起来,帮邵劲脱了外套挂到一旁:“外头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嗯。”叠词的使用总能叫邵劲显得特别可爱!

徐善然揭开谜底:“也没什么,刚才母亲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邵劲的目光立刻就落到徐善然的小腹上,他肖想了一下自己被一个篮球队围着的野望,然后十分坚定地说:“现在就开始努力!”

说罢他出其不意地一伸手,环着徐善然的腰肢稍一用力,就把人给轻轻抛到了左近的长榻上。

徐善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声音还没有落地,邵劲已经“嘿嘿嘿”地凑上来了,做出一脸诞笑模样,对着妹子晃了晃自己的两只禄山之爪!

实在是已经老夫老妻了,徐善然看着邵劲这样子没有害怕,反而禁不住笑了起来。

邵劲眉头一竖,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开始伸手——给对方挠痒痒!

徐善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她真的笑得有点端不住仪态了,忙中抽出手来将对方推了一推,“还大白天呢!”

“反正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邵劲和徐善然咬耳朵。

“外头还站着人呢。”徐善然笑道。两人成婚的最初,她也只以为邵劲是不喜欢别人服侍,后来两个人相处久了,她才发现邵劲其实有些怪癖——一些事情,好比邵劲和她在一起时候的事情,邵劲简直一点儿声音都不想透给别人听见。

果然这句话说出来,邵劲就停下了很可能差枪走火的动作,翻个身躺在徐善然身旁,心不甘情不愿地补了一句:“等到晚上——”

徐善然不理这个三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家伙。

她想要坐起来整整衣服与头发,但邵劲的手牢牢地环着她的腰,徐善然便无奈地调了下自己的姿势,与邵劲肩并肩躺着,再将刚才的问题问上一遍:“外头的事情处理完了?”

“还没,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事情。”邵劲打了个哈欠,“我这是忙里偷闲回来看看你!”

徐善然便想坐起来给邵劲端杯茶,但邵劲的手还是牢牢地环着她,她又推了下,对方还是不动,只能继续躺着说:“闹得最凶的……”

“呃。”邵劲发出了一个单音,然后他连忙欲盖弥彰地遮掩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徐善然便斜睨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很有些似笑非笑地妩媚,她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邵劲:“咳咳!”

徐善然冷不丁逗他:“如果我真跟他们说的一样,不能生怎么办?”

邵劲怒:“瞎扯!你理他们!”接着他又补充,“不能生怕啥,那就不生啊!说真的生孩子多痛,我还舍不得你这么痛呢!你看战后的孤儿那!么!多!你还怕没有孩子吗?我们可以收养一个蹴鞠的孩子!再收养一个蹴鞠队!然后让他们打比赛!”说道收养这话题上,被篮球队环绕的野望就顺势进阶成足球队了。

“……”徐善然。她真的是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谁来告诉我我丈夫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这反应实在是叫人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啊!

想完之后,徐善然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出感动之态来,便轻易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邵劲一下子还有点儿懵。

徐善然便与邵劲分析:“他们提议广纳后宫填充良家子,虽然多少有你现在还没有继承者的忧虑,但也并不只单纯是为了给你塞几个女人。他们在试探你的底线,你的心思。再者用后宫平衡前朝也是一个皇帝惯用的手段,端看你怎么想罢了。”

“为了平衡朝堂的权利就叫我去做种马?我有这个必要吗?”真·大权在握的某人高贵地冷笑数声。

徐善然凝视着对方。

高贵冷艳得好像一瞬间成了名贵品种的汪对上妹子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摇了下尾巴:“怎么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太对了。”徐善然微笑说,“我只在想,如果你不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处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嗡嗡嗡在你耳边闹的苍蝇?”

邵劲为徐善然的形容竖了个拇指。

然后他想了想,却反而说:“善善,你觉得这些很重要吗?”

“嗯?”

“我的意思是,唔……”邵劲说,“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确实还不够好是不是?而除了朝廷上的那些百八十个之外,国家里还有无数倍于这个的人数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徐善然若有所思。

邵劲说:“我说得可能比较乱,你就听听。我的意思是:国家这么乱,大家都还没有吃饱呢,就有某些人想着要把精神和心力花在没啥用处的地方,就算他们是为了我,我也不高兴啊!更至于说,如果在我的私人事情上面,我不按照他们的想法走,他们就撂担子不干了,那不干就不干吧,求他呢!这年头找个会算数的人才不容易,但还不少那会写祝词会拍马屁会搞内部斗争的家伙吧?”

这段话的表面意思其实也就是表明邵劲不会被那些人牵着走,没太多值得在意的地方。

比较吸引徐善然的,反而是这段话底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那点东西。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丈夫和普通的男人不太相同——实际上一个能够白手起家拼到开国雄主的男人怎么会与其他男人相同呢?

但除了这种能力上的不相同之外,徐善然还觉得邵劲有另外的不相同的地方,比如说……对待女人的,对待一些事物的……思想?

“你觉得……”徐善然在问邵劲的时候,也在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她想着自己的问题,连换了好几个词,终于抓住一个最关键最能表达自己想法的,“你认为,这个国家应该变成什么样子?”

邵劲的精神都振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和妹子特别有话聊!看吧,现在才说了个开头呢,妹子就说中了他最想和人唠叨的话题!

邵劲用力摇了摇尾巴,然后说:“首先大家都要吃饱,仓禀实而知礼节嘛,但这个吃饱不止是在风调雨顺的时节的,就算是灾年,我也希望这个国家有足够的实力,不至于饿死冻死哪一个人。”

“再然后是生命神圣不可侵犯。这个怎么说呢……就是假设有一个人,犯了叛国罪,杀了人,那么他按照法律,是要偿命的没有错,他会被砍头示众。但他不会因为反对我,或者说不会因为写诗写文乃至当面骂我,而被剥夺生命——当然我还是可以剥夺他的政治权利的,就是可以罢他的官。”

“而这个并不是出于我的大度,而是我,或者以后的人,确实不被允许这样做,如果我,或者以后的人触法了这个法律,那么我和其他人也要被制裁。”

徐善然皱起姣好的眉头,她想了一会,说:“……就是,哪怕是皇帝,他的行为也被强制约束?”

“嗯,就是法律凌驾于一切之上。”邵劲说。

徐善然沉默一会,又问:“那这种法律从何而来?”

邵劲听见徐善然没有立刻反对,登时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所说的一切其实就是在限制着自己的权利范围,以徐善然的聪明程度,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但徐善然依旧默认了,同意了——

“善善……”邵劲想说些什么情话,但这话被徐善然再次的‘法律从何而来’的追问给打断了。

他只好先把正事说完:“这种法律,我与读书人共拟。”

“嗯。”徐善然应道,就见邵劲瞅了她一眼,然后再说:

“还有啊,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见男人和女人有同样的权利与义务,因为他们都生而为人。而这天下放眼望去,尽是读书之辈!”

徐善然终于有了些动容。

她无意识地从长榻上坐起来,推了推邵劲说:“我想想。”

邵劲一开始就坐在旁边,高高兴兴地欣赏妹子的沉思之态,但五分钟之后他就感觉无聊了,开始撩拨妹子,比如说摸个小手啦,揪个小辫子啦,亲个小脸蛋啦~(≧▽≦)/~

徐善然哭笑不得:“……别闹了,你是不是该去外头继续做事了?我看冯公公都在外边探头好几次了。”

邵劲沮丧:“本来是想回来和你温存一下的,结果这都歪到哪里去了!”

徐善然哄道:“好了好了,明明是个明君的,怎么闹得跟昏君一样了?”

邵劲哼哼:“难道我是昏君你就嫌弃我了?”

徐善然想了想,实话实说:“就算你是昏君,作为一个女人,我也觉得够了。”

邵劲眼睛一亮:“但我肯定是明君!”

“没错。”徐善然点头赞同。

邵劲:“那你对我的感觉有更进一步吗?比如说感觉到我们天生一对什么的?”

这话当然只是在开玩笑。

徐善然听邵劲说完之后就笑起来,跟着她看着邵劲,认真而慎重地说:“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人,能认识你,风节,我于愿足矣,死而无悔也。”

******

这样子技能点加到登峰造极的情话……

总之邵劲已经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怎么回应徐善然的,他记得自己好像干了些什么有点儿夸张的蠢事,但究竟是什么蠢事呢……他没有想起来,只好跟着已经等了好久好久的冯公公再回到了御书房处理事物。

因为登基仪式还没有举办,所以邵劲就暂时弃用了升朝的大殿,只在御书房中排出一排椅子,让进来议事的众人直接坐下。

任何事物都是从不习惯到习惯,那些礼仪什么的虽然还有人念叨,但反正这种符合大家利益的事情,大多数人只用了两次就彻底习惯了。

这时他回到御书房,坐到了桌案之后,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傻笑呢,就听见这些人再次把纳小妾生孩子的话题提出来了。

邵劲嘴角抽了一下。

他今天心情实在是好,就没有去计较这些了,只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刷了好几个“不要和他计较”的句子,就将其放置PLAY。

但有时候有些人,就是真正的不懂得看人的脸色。

那人不顾邵劲转而询问别人京城建设的话题,非抓着这个问题要死要活的,连着两三次打断其余人的话。

邵劲终于不耐烦了。

他冷笑一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对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冯德胜说:“我昨天拟的那张单子呢?”

“在。”冯德胜欠欠身,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长长长的单子,递给邵劲。

这单子也就是一张薄薄的宣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邵劲接过来上下扫了一眼,又递回给冯德胜,说:“我写的第五条念念。”

以冯德胜之老辣,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同情地看了那缠着邵劲广开后宫的人一眼,念道:“任一爵位者,世袭三代不减等。”

御书房中众人有点纳闷:这应该是大朝会上对所有勋贵的安排,这当然是个善举,虽然没有前朝的世袭罔替来的给力,但主要是每个有爵位的都照顾到了……所以这种善政突然拿出来说是个什么意思?跟后宫有关系吗?

邵劲目光炯炯扫视众人一眼。

他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现在,将其划掉!”

第174章 妖姬

刚刚打下京城、即将成为天下共主的皇帝似乎注定要成为未来二十年间引领京中八卦风潮的流行人物。

御书房事件发生之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走漏的消息,邵劲为美人冲冠一怒竟将无数打天下的兄弟的三代爵位都给撸了的荒唐事,就如春风吹野草一般在京师的大街小巷里头传遍了。

已沉浸在战火与衰颓中多年,刚刚才因为天下平定而恢复些许元气的京师人民正宛如干渴已久的人忽逢甘霖,不管是晨起做事,又或者晚来吃饱,总要窥个空闲,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上两句最近最时髦的话题——当然就是邵劲在御书房的举动了。

接着,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朝廷刚刚建立,并没有狠管的缘故,本来有什么话也只是众人私下议论一番,但随着京中门市的开启、酒楼茶馆的重建,私下的交流被放到了台面上,无数文人墨客在说天下英主邵劲的时候,难免要捎带上英主的“糊涂事”,议论议论在皇帝年界而立还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皇后拦着不让宫中进人,是否不够贤德,不足以母仪天下。

……奈何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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