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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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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不语,低了头匆匆往山下走。

“小姐~”紫苏不忍,低声道:“七爷还在坟前跪着呢。”

杜蘅咬紧了唇瓣,蓄了许久的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不是木头,岂会分不出真心和假意?

只是,她不过是缕含怨而生,为复仇而来的地狱冤魂,谁知道哪一刻就会被拘回去?又有什么资格轻许诺言,伴他一生呢?

既然注定了此生孤苦,放手,才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吧?

紫苏哪里知道她心里百转千回的念头,很是替萧绝抱不平:“小姐,我真搞不懂你诶!这一年来,七爷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不是我说,象七爷……”

“别说了~”杜蘅提高了音量。

紫苏缩了缩肩,勇敢地道:“我知道小姐生气,可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不吐不快!七爷对你有情有义,连我们在一边看着都感动得不得了,怎么小姐的心肠就这么硬呢?您还想要七爷怎么做?”

忽地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该不会,小姐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王八蛋吧?不行!我绝不会答应!就凭他对小姐做得那些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事……”

杜蘅忽地瞥到她身后有人影晃动,浑身寒毛倒竖:“紫苏!”

紫苏意识到不对,猛地转身,见了萧绝,吓得脸都变了形。

“说说看,小爷怎么猪狗不如了?”萧绝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紫苏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吭。

“不是~”杜蘅心脏怦怦狂跳,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我们说的不是你。”

“那是谁?”萧绝顺口一问。

“没什么~”杜蘅赶紧把话题岔开:“你刚才说,小时候是住在善堂的,住了几年?”

“有问题吗?”萧绝看她一眼。

“那,”杜蘅连比带划地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胖和尚?我记得他在善堂里住了三年,又高又胖,皮肤很白,笑起来颊边两个酒窝,很象弥勒佛的样子……”

“你说玄谭法师?”萧绝截断她。

“对对对!”杜蘅连连点头:“就是玄谭,你还记得他?”

“记得!”萧绝提起他就忍不住咬牙:“小时候可没少被他折腾过,怎会不记得?这家伙变成灰,小爷都认得他!”

杜蘅忍不住欣喜:“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萧绝微怔:“问这做什么?”

杜蘅含糊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他当年跟外祖关系十分亲厚。想找他聊聊天,说说外祖当年的事情。”

萧绝点头:“这家伙行踪飘乎,居无定所的,谁晓得他现在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数蚤子呢,还是曝尸荒野,去了西天呢?”

“这么说,完全没办法找了?”杜蘅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呢,”萧绝又道:“十二月初八是释迦牟尼佛成道日,大相国寺每年都会举办法会。不出意外,他基本都会参加。”

也就是说,最快也要等半年。

“哦~”杜蘅轻应一声。

“你很急?”萧绝听她语气颇低落,不禁瞥她一眼。

“也,不算很急。就是有些事,想问个明白。”杜蘅老老实实地道。

“什么事?”萧绝饶有兴致:“我跟他住在一个院里三年,说不定知道呢。”

“对哦,居然忘了这个碴。”杜蘅一敲脑袋,懊恼地道:“不找你,却去找不知所踪的玄谭!这不是放着灶王拜山神——舍近求远嘛!”

萧绝啼笑皆非:“想清楚再说话,你见过小爷这么帅的山神吗?”

“你记不记得,玄谭最后一次来我们家,带了个很漂亮的小徒弟?”杜蘅望着他,乌黑的眸子似秋水洗过的蓝天,亮得惊人

萧绝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喂!你尊重我一下好不好?还有,那小子男生女象,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好看了?再说了,男人用漂亮这个词,不觉得太娘了吗?”

杜蘅不理他的碎碎念,兴奋地道:“也就是说,你记得他啦?”

萧绝恨恨道:“这小子长成这样,还时不时地到你眼前晃一下,想忘记可不容易!”

杜蘅大喜,几乎扑过去:“是不是慧智?是不是?”

这下,换萧绝愣住:“你们认识?”

“嗯!”杜蘅喜上眉梢,喜滋滋地宣布:“他是我师傅。”

“等一下!”萧绝大惊失色,蓦地拔高了音量,吼得地动天摇:“你居然拜他为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杜蘅愕然:“我拜师,干嘛要告诉你?”

萧绝气得头顶冒烟:“啊啊啊啊!他凭什么啊?小秃驴除了多念了几本佛经,有哪门功夫拿得出手!小爷都没收徒,他凭什么收!收的还是小爷的媳妇,吃了豹子胆了!”

他捏着拳头,愤怒地转着圈:“他在哪?小爷得让他将你逐出师门!不不不,还是你直接跟他脱离师徒关系更快一些。对,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再不许跟人说是那秃驴的徒弟!不然,我可是要翻脸了!”

杜蘅啼笑皆非:“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怎么没关系?”萧绝眼睛一瞪:“以后成了亲,小爷不是得跟着你叫那手下败将做师傅,平白矮了他一辈?不行!绝对不可以!”

紫苏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

很想告诉他,其实自个也是慧智的徒弟。不知道他听了这个消息,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杜蘅飞红了脸:“不要脸,谁说要嫁你?”

萧绝懒得跟她讨论这么弱智的问题,拉着她下山:“走,找慧智那秃驴算帐去!”

“等等,”杜蘅被他拖得踉跄了几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我问过师傅……”

“什么师傅!叫秃驴!”萧绝立刻暴跳如雷。

“呃~”杜蘅很明智地绕开他的抽风点,从善如流:“我问过慧智,他说不认识你诶。”

可听萧绝的口气,两人不止是认识,彼此的关系还应该是相当熟捻的!

“这小子居然说不认识我?”萧绝讶然,脚下一顿。

这可不象那小子的为人!

“你确定他是真的慧智?”

“如假包换!”都已经认识了两世,怎么可能错认!

“这就奇怪了~”萧绝低喃:“认识这么长时间,小爷还没见他撒过谎呢!”

杜蘅忽地想起一事,“啊”地一声低嚷,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呃,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萧绝挑眉:“哦?”

“他好象得过一场大病,以前的事全都忘光了。”杜蘅窘得一脸通红:“现在能记得的,全是他的师傅了然大师和师兄慧能讲给他听的。”

“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萧绝很是惊讶。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杜蘅问。

萧绝想了想,道:“谁耐烦记这些,差不多有三四年了吧?”

“这就是了,”杜蘅松了口气,眉宇舒展不少:“他是三年前病的。”

萧绝大为扼腕:“他怎么不索性病死算了?也省得他顶着那张无辜的脸,到处招摇撞骗。”

“净胡说!”

“哼!”萧绝恨恨地磨牙:“他到处去化缘,不是骗钱是什么?”

“他还骗你做他的徒弟!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去静安寺呢!原来是这小子在做祟!”想着杜蘅婉转小意,殷勤地给慧智端茶递水的画面,萧绝恨得牙痒痒。

这种待遇,连他都没享受过,凭什么便宜了小秃驴啊?

杜蘅颇觉好笑,干脆不理他。

他是他,我是我

萧绝嘴里嚷嚷得很凶,最终还是没能如愿跑到静安寺,逼着慧智把杜蘅逐出师门。睍莼璩晓

为此,很是郁闷了几天。

京郊到底不比京城,人口没有临安密集,空气也新鲜,虽有时疫,到底没有京里厉害,到得六月中旬,已连续五日没有暴病的人口。报到临安府,南宫宸几人集议了,决定解除禁令。

继六月初一,内城门开放之后半个月,六月十五日,外城八道门也在百姓的翘首期盼中徐徐打开,宣告着彻底告别闹得沸沸扬扬地时疫。

一时间,临安城内外一片欢腾喜庆。家家张灯,户户结彩,家里因有人病殁而挂起白灯笼的,也在门口放了几挂鞭子应景攴。

于是乎,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和咚咚锵锵的锣鼓声,把因时疫而沉寂了许久的临安城,闹得几乎掀了个底朝天!

杜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紫藤架下,享受着冰镇甜瓜呢,就看到白前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一大群人冲进来了!”

“什么?”白芨正端了水过来,打算给杜蘅净手。闻言吓得手发软,铜盆咣当滚到地上,把葱绿的裤子淋得透湿迦。

“小姐,”白前脸色惨白:“他们人多,你赶紧躲躲吧……”

“啊呀!”白芨急得团团转:“是啊,赶紧躲!晚了可来不及。”

“躲哪呢?”紫苏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家里也没地方可藏人,随便一搜就出来了。”

“白芨,找林小志,让他赶紧给七少送信!”白蔹到底沉稳些。

“别急~”杜蘅不急不慌地道:“有没有问清,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闯到家里来,想要做什么?”

“啊?”白前给她一问,张口结舌地答不上来。

“走,看看去。”杜蘅很是冷静,拿起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往外走。

“哎呀,不能去!等看清楚再躲就来不及了!”紫苏急得直跺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杜蘅坦然道:“再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说得好!”聂宇平击节而赞。

“聂先生。”紫苏看到他,情绪也稳定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聂宇平含笑大踏步走到杜蘅跟前,拱手施了一礼:“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

“喜从何来?”杜蘅神色冷淡。

“此次京城时疫能如此快地平息,大小姐功不可没。现在,京城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做了锦旗和匾额送到鹤年堂,还要请小姐坐轿,绕内城一圈。”

“啊!”丫头们又惊又喜:“不是来抓小姐的,是来请小姐的?”

杜蘅眉心一蹙,斥道:“胡闹!我不过是做了自己份内该做的事,得人盛赞已是愧不敢当。锦旗和匾额送来,你出面代我收下也就是了。游什么街,荒唐!”

“嘿嘿,”林小志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这么说,自古只有状元郎骑马游街,哪有小姐坐轿游街的道理?可诸位街坊邻居却十分坚持,还说本来是要请小姐骑马游街,让临安百姓一瞻小姐风彩的。可考虑到小姐毕竟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抛头露面有些欠妥。商量之后,这才改为坐轿游街的。既表了大家的心意,又不至失了体面,是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坐轿好!”白前兴奋得两眼放光:“这样一来,小姐真的要名垂千古了!”

“好什么好?”紫苏瞪她一眼:“真要去游了街,那才是尸骨无存呢!又不是耍猴,还游街!亏他们想得出来!”

一句话,把众人逗得哄堂大笑。

聂宇平目光闪了闪,微笑着望向杜蘅:“大小姐意下如何?”

杜蘅抿着嘴,笑道:“烦请先生出面,告诉大家,就说好意心领,恕难从命。”

聂宇平便出去,好说歹说才把那群街坊邻居们送走。

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出的馊主意,竟然弄了块丈多高的木牌,写上“妙手回春女华陀,救苦救难活菩萨”选了八个壮小伙子,抬着,欢天喜地地游街去了!

还弄了份万民书,四个人捧着,一边游街,一边现场找人签名。

消息一十传,十传百,不过小半个时辰,人越聚越多,最后演变成上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走。

等萧绝从宫里出来,收到消息再赶过去,游行的队伍已经绕临安城大半个圈,直奔临安府衙去了!

那份万民书上密密麻麻地签满了各种或潇洒,或端正,或娟秀,或狂放,或歪歪斜斜地各种大大小小的黑手印!

“这他妈是谁的主意?简直是乱弹琴!”萧绝气得直骂娘。

太康帝素以明君自居,清平盛世,却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里闹了时疫,哪是什么光彩的事?

能够平安地化解危机,让事情船过水无痕,悄无声息地过去,已是十分幸运。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不不及,哪个不开眼的,敢去跟皇帝伸手讨要功劳?

这般大张旗鼓的游街,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可是,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成千上万的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临安府,推了名德高望众的八旬老秀才,颤巍巍地到了堂上,与府尹韩宗庭对话,要求朝廷彰其德行,表其功勋!

韩宗庭做官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自个头上这顶乌纱,还是托了杜蘅的福,才侥幸没有被摘下来,自然不会傻得去犯众怒。

好在他这个人,虽没有明显的优点,却也有个好处,不会不懂装懂!

拿捏不住了,立马就奔了燕王府,去请南宫宸示下——谁让他是此次时疫的总领大臣呢?出了事,不找他找谁?

南宫宸哪有这个权力,只好具折上奏,并附上万名书。

他在写奏折的时候,太康帝正在御花园里跟六皇子南宫庆说话。

“老八染疫,性命垂危之际,几位皇兄皇弟都不避危险亲自去倾颜殿探望,独独你只遣了贴身内侍,并未亲至?”

“是。”南宫庆垂了头,双手紧张在绞扭着。太康帝和颜悦色地问:“你与老八年龄最相近,又一起在上书房读书。按理,你们的关系要比其他几位皇兄要亲厚才是。他生病了,为什么你不去看他?”

南宫庆虽然害怕,还是大着胆子答:“回父皇,儿臣害怕。”

太康帝眉眼一沉:“哦?皇兄皇弟们都不怕死,为何独你怕死?”

“回父皇,”南宫庆大声道:“儿臣并不是怕死,也很想去看八弟。可是,儿臣除了是八弟的哥哥,还是父皇的儿子。若是万一不幸,染了时疫,到时父皇会更加伤心的。父皇年纪大了,儿臣不想让父皇伤心。”

他不敢看太康帝的脸色,低着头一股做气地道:“不去看八弟,只是不义;可若是因一时冲动,染了疫病,再把疫病过给了父皇,那就是大不孝!更是对皇上的不忠!而父皇是一国之君,容不得有任何差池。否则必定弄得天下大乱,百姓不得安生。如此,儿臣又成了对百姓不仁之人。所以,儿臣不敢只顾手足情,而不顾孝悌和忠义。”

说到这里,抬起头飞快睃他一眼,见太康帝虽面色阴沉,却并未制止他说话。

心底一松,加快了语速,小小声道:“但是,没有亲自去看,不代表儿臣对八弟漠不关心。八弟病重其间,儿臣每天都遣人去询问八弟病情,还每天抄经书替他祈祷,希望他早日康复。”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太康帝若有所思。

“没有~”南宫庆生恐他责怪杜蘅,急急跪到地上,道:“是儿臣自个胡乱想的。若有不当之处,请父皇责罚。”

太康帝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好孩子,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得这么深远。”

南宫庆顿时又惊又喜:“父皇,不怪我冷血吗?”

“身为天家血脉,比不得寻常百姓。万事当以大局为重,切忌感情用事。”太康帝语重心长地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南宫庆大声道。

“去吧。”

“儿臣告退。”南宫庆行了一礼,一直走到拐角处,确定太康帝看不见了,这才抬袖抹了把冷汗,暗呼一声侥幸!

太康帝目送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花木深处,这才含了笑容,负着手慢慢地折返御书房。

然而,这笑容还在脸上不及散去,就见着了来请旨的南宫宸。

听说,太康帝收到奏折的时候,脸都青了。

册封杜蘅为舞阳郡主的诏书,第二天上午就送到了杜府,来宣读诏书的,依旧是杜蘅的老熟人,张怀。

也是凑巧,这日刚好轮到杜谦休沐。

张怀领了份美差,读完诏书,喜滋滋地拿了厚厚的封红,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前脚一走,杜谦,杜诚,许氏,老太太,杜芙等等;包括府里略体面些的管事,得脸的婆子,丫环都一窝蜂地涌上来给杜蘅道喜。

紫苏几个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开了钱匣,人人有赏,个个喜笑颜开。

杜谦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当然是杜蘅名声日渐响亮,她前途无量,底下那些兄妹们跟着多少也要沾点光。

忧的是,那人本来就对杜家颇为忌惮,杜蘅的声望越显,他的猜忌只怕会越盛。到头来,会不会乐极生悲呢?

老太太想得就简单得多,把杜蘅叫到瑞草堂,先是夸赞了一番,接着就直奔主题:“萧家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是萧家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来想?”

老太太却不容她糊弄:“顾氏殁了,你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没奈何只好我这老太婆出面来问上一问了。世子爷稀罕你,才会耐下性子陪你这般胡闹。可他二十二了,能陪你玩几年?就算他愿意,穆王爷也不会愿意吧?你不早做决断,当心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了!”

“他是他,我是我。”杜蘅默了许久,道:“他要闹,我无力阻止;他要成亲,我也不会拦着。”

“全天下都知道他喜欢你,你一个人撇清又有什么用?”老太太皱眉,很不喜欢她这种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态度。

“他是个男人,再怎么胡闹,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就可以把前情往事一笔勾销。”老太太按了性子,仔细分析厉害:“可你跟他不一样!咱们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名节毁了,一辈子也就毁了!他闹腾得这样厉害,到时谁还会相信你是清白的?他若是撒手不管了,你上哪哭去?”

“我能养活自己,不必靠任何一个人。”杜蘅淡淡道。

“你倒是滋润了,谦儿和松儿呢,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吃苦不管?”

“祖母不用担心,”杜蘅笑得清冷:“只要我活一天,必不会让父亲挨饿就是。”

“你!”老太太气得不行。

她说了这半天,竟是在对牛弹琴!

PS:还剩最后一章,俺喘口气,爬过去继续码字。。

算你狠!

萧绝是晌午后过来的,人还没进门呢,声音先到了:“恭喜舞阳郡主!”

杜蘅一个白眼过去:“啥事不好干,居然弄出个万民书!你是怕我活得太长还是怎地?”

“爷哪能干这种没脑子的事?”萧绝冷哧。睍莼璩晓

“不是你还有谁?”杜蘅狐疑。

萧绝颇有些心里泛酸:“你最近名气大得很,谁晓得是哪个爱慕者干的?攴”

杜蘅颇头疼:“你能不能正经点?”

“能!”萧绝立刻打蛇随棍上:“小爷现在就正式邀请你去大相国寺。”

“玄谭法师回来了?”不会这么巧吧,前几天刚提到他,立马就回来了迳。

“咱俩去玩,关玄谭什么事?”萧绝不满。

“不去。”杜蘅拒绝得十分干脆。

“什么?”萧绝怪叫一声:“小爷竟然比玄谭那老贼秃都不如?”

“七爷,干嘛突然想起去相国寺啊?”紫苏忙在中间打圆场。

哪想到萧绝不领情,把脸一沉:“小爷想去,不成吗?”

紫苏见他生了气,讪讪地闭了嘴。

“这是做什么?”杜蘅只觉得好笑:“有话好好说,别拿丫头撒气,紫苏又没得罪你。”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啥?你是看相国寺人多,嫌跟小爷在一块丢人!”萧绝眼中阴云密布。

杜蘅不吭声。

萧绝见她居然默认,气得更厉害了,抬腿就走:“算你狠!”

紫苏忙道:“七爷,您消消气。要不,咱们不去相国寺,去大佛寺?”

大佛寺远在郊外,人迹罕至,相国寺处在闹市之中,繁华之地,也许小姐没这么多顾忌。

“不!”萧绝牛脾气上来,一双眼睛狼似地冒着凶光:“就相国寺,去就去,不去拉倒!以后小爷要是再进这个门,就是你孙子!”

又不是做贼,上个香还得偷偷摸摸的,挑着僻静的地方走,生怕给人撞见了!

紫苏听得想笑,可看他这副凶狠的样子,又不敢。

杜蘅叹了口气,慢吞吞地问:“你答应了谁?”

萧绝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答应了谁,要带我去见她?”

萧绝窒了窒,才凶狠地道:“你少给我乱扣罪名!到底去不去,给句痛快话!”

杜蘅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虚:“爷说没有就没有!”

“真没有?”

“没有!”

杜蘅幽幽地道:“本来想着,你与穆王妃有约在先,不好让你失信于人,再不情愿也要去。既然你……”

萧绝一愣:“你怎知道是我娘要见你?”

杜蘅看他一眼:“这还用猜吗?”

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带着她去见陌生男子?更不可能会约在大相国寺。

而他身边的女人就那么几个,有动机想见她,又有能力支使得他动的,除了穆王妃还有谁?

明知道是穆王妃要见她,这次见面暗含了相看的意思,她又怎么可能去?

去了,岂不是等于间接答应了婚事!

可是,看他这么伤心生气,她又狠不下肠拒绝。哎,真是冤孽!

紫苏掩了嘴,吃吃地笑。

萧绝脸上一热,尴尬得要死,干笑两声,故做大方道:“我也是被她哭烦了,随口就答应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就不去好了。”

“我不去可以吗?”

“你不去怎么行?”萧绝一听,急了:“我的意思,你跟着我一起去,确实容易惹人非议。所以我不去。你跟我娘两个人在相国寺偶遇,别人总不能说三道四了吧?”

杜蘅苦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哪有这么简单!

单凭她们二人的身份,在大相国寺里见面说话,就足够那些三姑六婆们八卦好多天了!

“媳妇你放心,”萧绝转嗔为喜,笑嘻嘻地道:“下次,我一定事先跟你说,绝不先斩后奏了。”

杜蘅怎么可能放心?加了一条但书:“只是单纯的见面聊天,不代表答应婚事。”

萧绝瞅着她呵呵直乐:“不算就不算,我不着急。”

紫苏偷偷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

若是小姐真的不嫁,某人不急得头顶冒青烟才怪!

萧绝心情愉悦,一迭声地催促杜蘅,无心计较她的无礼:“快走快走,太阳要下山了。”

杜蘅看着正午毒辣的太阳,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离天黑少说还有二个时辰呢!

坐在马车上,紫苏瞅着她,一个劲地笑,直笑得她心里发毛,怒道:“鬼丫头,笑什么呢?”

“没~”紫苏忙正襟危坐,却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丑媳妇总算要见公婆了!”语气竟是颇欣慰,有种“吾家有女初长生”的感觉。

杜蘅没有笑,别过头望着车窗,眼神黯了下去。

紫苏以为她害羞,嘻嘻笑道:“好啦好啦,小姐别恼,我不笑话你!我是替你高兴,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杜蘅叹了口气,低低道:“小心空欢喜一场。”

“什么意思?”紫苏疑惑地瞥她一眼,道:“担心穆王妃不喜欢你?这不可能!俗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小姐如今成了郡主,与七爷也算是身份相当了!再说了,就算王妃不喜欢小姐,不是还有七爷吗?有他在,小姐用得着怕谁?”

杜蘅怔怔地:“你就这么相信他?”

“那当然!”紫苏毫不犹豫地点头:“七爷可从没让咱们失望过!”

答完,又觉得不对:“怎么,小姐不信七爷?”

杜蘅苦涩一笑,含糊答了一句:“我信得过他,却信不过命。”

她声音极低,紫苏只听到二个“信”字,虽觉得她神情有些奇怪,仍禁不住高兴起来。

在她看来,小姐只要肯信七爷就好,就怕她因了前生的事,这辈子再不肯轻易相信谁,把自己的心死死地封闭起来。

既到了大相国寺,少不得也得做个样子,烧烧香,添些灯油钱。

紫苏扶了杜蘅踏进大雄宝殿,紫苏又是递蒲团,又是拈香,眼睛还要不时地骨噜噜转着四处张望,心里还猜测穆王妃会在什么地方与小姐不期而遇,忙得不可开交。

事情有时就是那么巧。南宫宸被那新的梦境搅得心神不安,终是忍不住登门向无言大师请教。

偏大相国寺今日贵客临门,无言全程陪在身侧,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匆匆跑到偏殿的廊庑之下,跟南宫宸交谈几句。

南宫宸正跟无言说着最近的怪梦,不经意间一抬头,却正好看到杜蘅扶着紫苏的手进了大雄宝殿,不禁一呆,几疑身在梦中:“阿蘅~”

“在哪?”无言也是好奇,立刻便顺了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瞧,不得了,惊嚷出声:“咦!这女子生得凤颜凤颈,是天生的凤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宸心神剧震。

凤颜凤颈,天生凤格!怪不得他的梦中她是以正妃的身份与他成婚!是不是在暗示,日后他定会荣登帝位!

“殿下的梦中人,难道是她?”无言看他失态,忍不住探问。

南宫宸神情怔忡,愣愣地望着大雄宝殿,缓缓点了点头:“大师,难道梦境真是在预告未来?”

无言捋着长须,颇为感叹:“贫僧活了六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在民间见着相书上所言的凤格女子。”

说到这里,忽见杜蘅和紫苏从大雄宝殿的侧门出来,在另一个侍女的引领下,朝着后面的精舍走去。

无言认出领路的是今日相国寺的贵客穆王妃的贴身侍婢,不禁大为惊讶:“咦~”

再联想到最近喧嚣尘上,临安最大的八卦话题人物,恍然大悟:“难道,这位就是赫赫有名,万民请愿为其觐封的杜二小姐?”

南宫宸眼里闪过一丝骄傲:“从今天起,她已是舞阳郡主了。”

无言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糟了个糕!

谁能想到,殿下的梦中人,竟会是萧七爷的心上人!

如今全天下谁不知道穆王府的世子爷心仪二小姐,放出话来要奉旨追妻!

穆王妃借上香之机,来相国寺相看二小姐,可见两家好事将近了!

好死不死,他在殿下面前,说什么不好,干嘛要提凤格命呀!

殿下本来举棋不定,这一下怕是豁出命去也要跟萧七爷争上一争了!

这两个,一个是最有实力竞争皇位的皇子;一个是最得皇上信任,军中威望一时无两的勋贵公子。

他们要是斗起来,那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天地失色啊!

这,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左思可想,连忙补救:“殿下稍安勿躁,方才离得太远,贫僧老眼晕花,兴许看错了也不一定。等贫僧找个机会,再好好替她看看相……”

南宫宸是什么人?

瞧着无言在发现杜蘅的身份时,突然象吞了只大苍蝇的纠结表情,再看一眼引着杜蘅走的丫环的服饰和做派,立刻便猜到了缘由。

好个不识抬举的贼秃!担心搅了穆王府的好事,就不怕得罪了他这个皇子?

他心中动了怒,脸上却是风平浪静,一派温和亲切:“那位举止文雅的丫头,是今日相国寺贵客的贴身仆从?”

“正是~”无言点头。

“不会这么巧,刚好是穆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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